当美媚娇嫁给迂腐夫君后by萧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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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昭抬了下眸子,没去理会。
女子被褚昭这眼看的羞红了脸,俊朗的容颜,在京都无人能够比得上。
夫人大晚上派她来是何意,她心知肚明,甚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脏都要跳了出来。
若是能够伺候世子,是她的福分。
见女子还没有离开的意思,褚昭蹙眉,刚要出声驱赶,女子快速解下披风,露出里面格外有风情的轻衫,娇娇柔柔的想要靠在褚昭的臂膀上,“世子要了奴婢吧!奴婢愿意没名没分在您身边伺候。”
褚昭朝旁边大胯一步,嫌恶之意不加掩饰,“来人,将她拖出去,谁将她放进来的,拉出去杖责,罚一月月钱!”
女子没想过褚昭会是这样的反应,哭哭啼啼起来,烛光下甚至有几分我见犹怜。
褚昭更是反感至极,门房来的人立刻将女子拖走。
待百名回来时,才听说了事儿,又生怕自己像东三一般被赶走,赶紧请罪,做事儿也越发谨慎起来。
翌日清晨,书房这里的事还是传到了楚盛窈的耳朵里,是金贵说的。
金贵调到世子身边伺候,都是沾了楚盛窈的福气,他自然也得投桃报李了。
“是夫人叫那丫鬟去送的汤水?”
金贵连连点头,又怕坏了婆媳关系,只道:“许是那丫鬟自作主张了,夫人是好意,担心世子的身体。”
她看未必,昨日王夫人便提点过她了,没想到这般沉不住气。
楚盛窈叫金贵退下,有些失神的靠在榻上。
男子多有纳妾,大都在成婚前有了通房,褚昭偏是不一样的,身边干净。
可日后呢?
他是否也会有纳妾的想法。
若是她没能早早的生出孩子,褚昭身边也会有别的人伺候?
街角的一处小院儿忽然被不少的人围住了,李远之越过众人时,院子的大门上被泼了黑狗血,绵延到路上,瞧着渗人。
李母正坐在地上哭喊,“天杀的,我儿可是官,容不得人这般侮辱。”
李远之封了官儿,便在京都另外租了个小院儿,周围的邻里和善,不是同在朝为官,便是私塾的先生。
哪像今日这般的热闹,所有人都瞧着。
有人见李远之不清楚,还将事情和他说了。
原是半个时辰前,忽然来了一伙子人,提着桶便往门前泼血,嘴里还念叨着,“不就是个七品小官儿,也不瞧瞧得罪的是谁!日后莫要和这家人来往,不然小心祸事找上门。”
李远之扶着李母回了院子,这些天在翰林院他也时常被刁难,还差点儿被陷害丢失了公文,酿下杀头大罪。
他知晓是翰林院夹道里,那两人做的。
他们虽然品阶只比李远之稍高些,可一个家中是有爵位在的,另一个祖父也是朝中大员,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娘,你说我不做官了,辞官归乡可好。”李远之忽然这么说道。
“可是有人故意刁难,是不是楚盛窈,”李母揣测起来,“她如今攀了高枝儿,起了报复心,故意腌臜我们!”
李母拉着李远之的手,“远之,你可不能辞官,你若辞官,便是不想要娘活。娘可以上门给楚盛窈道歉,若她不原谅,娘便拼的你死我活,去告她。我不信她个侯府贵媳,还不怕官司,还不怕侯府里的人知道她做的事儿。”
“娘!”李远之表情极近痛苦,“您为何对表妹有这么大的偏见,这次分明是儿自己惹了事儿!”
都是这些偏见,他与表妹的缘分也尽了。
分明这些都和她没有关系,最无辜的人反而收到的伤害越多。
好在她如今有了更好的生活,褚昭应该会对她好的吧?
李母嗫嚅着没再说话。
这根儿刺终究还是扎在他们母子之间。
“新婚便是这样的累人吗?”太子望着他眼底的青色,“表弟到底是长大了,有些事儿确实是其乐无穷,但也得顾及自己的身体。”
褚昭给太子添了杯水,没对他的调侃感到难为情,认真道:“臣昨夜看了一夜的公文。”
太子知道褚昭正直,不像是个会撒谎的人,他大为震惊,“你这还是新婚吧!弟媳不会说你?”
太子对楚盛窈并没有那么大的意见,反倒是对褚昭新婚生活很好奇。
两人分明一个妖艳到极致,一个克己奉公,完全不同的人结成了夫妻,又是如何磨合的。
他这无趣的表弟,不会在新婚夜都得默念着君子论,还连带着叫妻子也每晚,读了礼记入睡?
“殿下今日来找臣到底所谓何事?”褚昭不想与他人谈论自己的新婚,直接说到正事上。
“父皇有意让孙大人任总督一职。”太子也恢复正经的模样。
孙大人,褚昭将此人从记忆中拉了出来,乃是明州巡抚,其三子是那日在翰林院外说他妻子闲话,被李远之揍了的人。
更是赵贵妃母家的表兄。
褚昭面色认真了些,“孙大人政绩一般,便是要接任总督一职,也得看他够不够格!”
确实,太子立刻派人去明州调查,孙大人是万万不可上位的,不然三皇子身边又多了一大助力。
两人又说了些事儿,太子离开了侯府临走前,拍了拍褚昭的肩膀,“妻子该是要疼的,万不可做严肃状,叫的身边的人不亲近。”
王夫人知晓昨日的事儿,做的不恰当了,但还是给褚昭带了些话,大抵是让他选,是早日诞下嫡子,还是她再给他推几个可心人儿。
褚昭夜间只得回了正房。
临到门口,褚昭缓了口气,推门而入。
楚盛窈正伏在案上算着这几日的账,祖母将铺子给了她,这一月里她将两家铺子,重新整合一番,一些堆积已久的瓷器被她用低嫁或者买一赠一的方式卖了出去,铺子里收益比起以往要多了不少。
女人半倚着,寝衣柔软又贴身,勾勒滴滴身形的若影若现,风光虽然被藏了起来,半点儿没露。
却更加引的人遐想。
内里的风景,他瞧过,是足以引的人醉生梦死的温香软玉。
只一眼,就能叫人无法把持,这些天的功夫全当白费劲儿。
褚昭眼眸沁着墨一般的颜色,坐到一旁的小凳上,双腿交叉,自己倒了杯茶水,已经有些凉了,却与心中的火僵持起来。
有了明显的变化,褚昭尽量想将视线往楚盛窈身边移去,“夜已经深,天气渐凉,夫人该穿的厚些。免得染了风寒。”
楚盛窈并不觉得冷。
本是刚要歇息的时候,她只穿了寝衣,这寝衣是铺子里新做的,布料是从江南那边收来的,听说叫云香纱,摸上去滑溜溜的。
只一看,楚盛窈便喜欢上了这寝衣,穿在身上十分的舒适,且褚昭不常回房,她一个人怎么穿都是自在的。
却没想到,怎的今日穿了新衣,褚昭便来了。
“夫君安心,屋里暖着呢!”楚盛窈知晓他是好意,便也就说着安抚的话。
褚昭见她并没有换下寝衣的意思,去了衣柜,拿柜子里另一床被子。
起先楚盛窈还在忙着,忽然想起来什么,赶紧阻止道:“夫君不要!”
话刚尽,褚昭抱起被子连带着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上。
画册很灵性的打开了,那一页中,光天化日下,女子被男子抱着坐在秋千架上,两人衣裳半解,脸上的表情都清晰可见,似愉悦似痛苦。
角落下似有字:蜂戏花蕊,雨露将滴惹娇艳,风起落,欲与苍穹比逍遥
楚盛窈浑身都僵硬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去捡书还是解释。
只见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拿起了画册,脸上的表情也是十足的震惊,说着的话却又是劝诫的语气,“纵欲伤身,还请夫人克制些。”
她一人怎么纵!
都怪这画册!
这画册太过放浪,竟是比她新婚前夜瞧见的更加震撼,楚盛窈先是一愣,后忙不迭的去抢那画册。
褚昭正一只手抱着被子,被子将将提起,差点儿拖了地,另一只手拿着册子,楚盛窈猛然跑过来,是他未曾想到的,下意识便抓住她的手腕,
楚盛窈挣了挣,没有挣脱,声音恼怒,“放开我!”
双手被桎梏着,身体被拉近,胸前的肌肤被堆积,寝衣宽大,从上往下,一览无余。
褚昭第一时间便撇开了视线,可那一幕却留在了脑子里,声音斥责,可却像是为了掩饰别的什么。
“身为镇国侯少夫人,行事体统些!今儿是我瞧见了,若是被下人瞧见了,失了威严还怎么管理治家。”
楚盛窈其实在做出这样的动作,便已经后悔了,不过说的话依旧硬气,“夫君说什么呢!此间屋子里只有你我二人,我们是夫妻,再亲密的事儿都做过了,还怕旁的人说。”
褚昭手腕松了松,见状楚盛窈动的越发的厉害了。
忽然间,‘啪’的一声画册又掉到了地上。
楚盛窈蹲下身去捡,脚勾到褚昭拿着的被子上,身体不受控制朝前倒,褚昭迅速出手,先是揽住她的腰,两人都被被子缠住,而后倒在地上。
好在最后,褚昭给她做了垫背的。
楚盛窈趴在他的身上,瞥了眼他紧蹙的眉头,连忙站起身来,捡起画册,声音格外的温顺,“夫君,是妾身莽撞了。你要怪妾身便怪吧!便是再罚我抄写也是妾身该。”
楚盛窈脑子格外的清醒,原就是被情绪占据了脑子,不然怎会做出和他抢东西的事儿。
可这画册实在太不入眼了,她宁愿自己瞧,也不愿方才那般尴尬,被他二人同时瞧见。
褚昭也站了起来,只是眼眸不似方才那般的和善,“夫人便是那般喜欢这画册吗?”
“才不是!”楚盛窈又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将画册藏了起来,“这是母亲给我的,她说她说”。
楚盛窈张了好几次嘴,都没说的下去,只是羞羞怯怯的眼神,透露出两人都知晓的意思。
褚昭想起王夫人昨夜的试探,再结合那本画册,一时间便明白过来了。
“是我错怪夫人了!”褚昭也不是个小气的,连忙致歉。
不过褚昭还是加了句,“夫人直说便是了,也不必如方才的模样,太不稳重了。”
“是我的错,”楚盛窈福了一礼,却是对先前指控‘纵欲’不服,“我听过一故事,与今日情况很像,便说给夫君听听。从前有个大文豪与禅师谈论佛法。大文豪问禅师,‘你看我是什么?’禅师笑道,‘佛’。大文豪沾沾自喜,却笑着对禅师说,‘我看你是一坨屎’。禅师一愣随机也大笑起来。
大文豪回家后将此事告诉了自家家人,还以为占了便宜,哪知家人笑他自大,告诉他,‘是你境界低了,禅师心中有佛看见的是佛,万物都是佛。你心中有屎,看别人也是屎’。
那我且问问,旁人说心中想什么,才见什么,夫君说的话,莫不正是心中所想。想纵欲的人哪里是妾身,分明是夫君。”
心中所想的是啥?便见啥?
褚昭被楚盛窈一席话,震得心头发麻。
他这些天的隐忍,似乎不过一瞬间便被瓦解分明是他自己想的。
想的这些日子里,没个安眠。
褚昭有种被戳穿了的无奈,是继续留下还是离开?
灯光下,楚盛窈身姿绰约,寝衣宽大也遮不住的曼妙,褚昭沉寂的,坐在凳子上。
楚盛窈自知方才说的话,放肆了些,倒不好在此刻再去惹他。
只说被子脏了,立刻去叫李嬷嬷换新被子来。
李嬷嬷站在门外回答的恭敬,“世子,少夫人,今儿天气好,婆子们将被子都洗了,还未干。”
骗鬼呢?镇国侯府这么大个府邸,还找不出第二床被子?
楚盛窈刚要说话,便听见褚昭喉结上下滚动,无意识的摩挲着杯子,“不用了,今日便委屈夫人,同歇一床了。”
烛光下,他的眸中情绪压制着,似乎有一角被轻轻掀起,楚盛窈躲避他的视线,不敢去看,生怕自己不小心全部揭开。
她很有预感,这绝对是她承受不了的。
两人躺着,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安静的让人很不习惯。
床帐中,身上的衣服逐渐被褪去,楚盛窈小脸通红,成亲一月不过只有三晚,她还是做不到面不改色。
灼热的气息,扑在楚盛窈的脖颈处,痒的很,她微微颤抖着,甚至闭上了双眼,不敢去看。
褚昭仅穿着里衣,慢慢俯下身来时,床榻密不透风的将人困住,他视线一点一点扫过楚盛窈,眼眸中的欲念,滚动起来,稍稍闭目又变得克制。
大掌如愿以偿,掐住女子娇软异常腰肢,慢慢的沉下身来。
两人紧紧相贴,强健的脊背上,占满了汗水,柔软的身体无时无刻不让他形神自得,他像是个渴了许久的路人,怎么也填不满……
楚盛窈意识昏沉的很,原本还有些愉悦,到了最后只剩下累,拼命的推攘着。
最后只换来了他的镇压,一次又一次被卷入浪中。
天光隐隐发亮,楚盛窈欲哭无泪,只能发出微弱的啜泣,“夫君,不要了。”
翌日,策海院的下人们,都发现今日的世子与往常有很大的不同,即便一如既往温和的模样,今日更如沐春风,令人瞩目,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舒适。
尤其是跟在褚昭身边的百名,昨日可算是睡了个好觉,不必跟着世子在书房里,熬上了大半夜了。
楚盛窈醒来时,已经不算早了,好在今日不必去请安,否则她定会,在褚昭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上几口。
跟个牲口似的,便是比第一夜,更加的叫人不舒服。
哪里都不愉悦了!
楚盛窈刚坐了起来,便觉得有是什么流了出来。
她赶紧唤李嬷嬷她们打水,睡前迷迷糊糊中,褚昭应该是带着她洗过。
可方才她明显感受到了不对头,褚昭多久没有过了,东西实在太多了。
水准备好了,楚盛窈一步一步小心的挪动着,好不容易走到浴桶边儿上,才发现原是癸水来了。
清洗加换上月事带,花了她不少的功夫,最后楚盛窈几乎脸色发白,依靠在床榻上,虚弱的捂着肚子。
胀胀的,很难受,分不清是来月事,还是昨夜太过了些。
好在李嬷嬷拿了个汤婆子来,边帮她放在里衣靠近肚子的地方,边道:“都说生了孩子便不会这么疼了。您和世子康健一定很快孕育上子嗣的。”
楚盛窈也是听过这个说法,点头,李嬷嬷给她后腰垫了个枕头,才靠的舒服些。
约莫中午的样子,楚盛窈用了点儿午膳,躺了会儿,身体才好些了。
春和原是高高兴兴的往内院去,忽然听了个小丫鬟的禀告,脸色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
待进入内室,楚盛窈问道:“这是谁又招惹你了?嘴皮都能挂油壶了。”
秋泠性子沉稳,将林府二房林诗柔和楚盛岚来府里见她的事儿说了。
“怎的有脸来!”春和愤愤不平,她可记得四姑娘为了抢姑娘未婚夫,故意毁姑娘名声的事儿。
以她看来四姑娘嫁给林六爷为妾,纯粹自作自受。
如今姑娘身份不可同往日语,丢了个未婚夫,反而嫁到勋贵人家,是姑娘自己运道好。
真是老天开了眼。
“少夫人可要见?”秋泠这样问道。
以姑娘如今的身份,便是不见旁人也不敢说什么的!
楚盛窈思索片刻,“安排在外厅儿吧!”
楚盛岚不可怕,主要是这位林府二房的林诗柔,她是林六爷的亲妹子,若是今日不瞧了瞧,搞清楚她要做什么,到底是太被动了。
侯府处处雕栏玉砌,到底是百年世家,用富贵堆砌出来的,便是林相府都比不过。
一路上林诗柔看着周围的环境,心底到底是愤愤不平的。
楚盛岚便是嫉妒楚盛窈。也不敢表露出来,林府的折磨,已经叫她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外厅里,楚盛窈上座,背后还靠着李嬷嬷准备的垫子。
两位姑娘进来时,便受了她们的礼,请她们入座,并让丫鬟看茶。
瞧楚盛窈安座于上,并没有和她们还礼的时候,林诗柔不满极了。
好个势力眼儿人,如今当了世子夫人,便目中无人,以往这样的人,可走不到她面前来。
林诗柔快速整理好心情,笑着说,“今日我陪着小嫂嫂,来楚府看看楚姐姐,你们姐妹情深,自从各自出嫁,便也许久未见了,想来正是想念。”
楚盛窈抿了口李嬷嬷准备的红枣茶,声音和缓,“前儿我回门时,还曾见过,四妹妹嫁了人,性子倒是变得大胆起来,说的话,也过不脑子。我家世子说过,不许你再胡言乱语,四妹妹如今说话,应该用过脑子了吧!”
楚盛岚嘴巴嗫嚅,只呆呆的坐着。
林诗柔瞧她便是个没本事儿的,也有些气,“楚姐姐,到底是骨肉至亲,小嫂嫂若是做了什么错事儿,便让我来替她道歉。今儿来并非有意叨扰的,不过是小嫂嫂想见你,我也是为了成全她。”
楚盛窈打量的目光落到了林诗柔身上,笑叹道:“林二姑娘太过良善了,今日是跟着林大姑娘一道来的?为了帮我这四妹妹,连长辈也不去见见了。”
当初林府故意用请帖来腌臜她的事儿,她早早就明白了。
无非便是这林二姑娘故意引起林三姑娘的好奇,邀了她来,林三姑娘是个胆小的,不敢当众承认,任得那些人胡乱的指责她一个姑娘家。
由她看来,一个蠢一个坏,没个好的。
一个未婚姑娘,如今来侯府,打的是什么主意,她还能猜不到。
无非朝着褚昭来的罢!
至于这林大姑娘来府的事儿,方才她往外厅来的时候,便从李嬷嬷那里知道了。
“如此我们便一道过去,见见林大姑娘吧!”楚盛窈说道。
林诗柔神情一慌,她倒是没想到林诗雅今日竟然也会来镇国侯府。
林府与镇国侯的姻亲一事不能断,就算是为了站队,两府的关系必须需要纽带维系。
总不能让个林诗雅嫡女为妾,而她父亲是庶出的,由她来再合适不过了。
如今虽然楚盛窈是正室,待她进了府,鹿死谁手就不可知了。
正院这里,林诗雅林夫人正和王夫人说着话。
林夫人神情歉疚,“本是早想来看您的,府里事务繁忙,今儿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时间。”
在褚昭还未成婚前,两位夫人便时常走动着。
如今成了亲,到底是要避讳些。
“今日是来送请帖的,府内不日将要举办金秋宴,特意来邀夫人。也是来致歉的,先前不明所以,在老夫人的寿辰上惹得世子夫人不悦,都怪府里的小厮行事不妥,已经叫人打将出去了。”
王夫人原本还感到怪异,直到说起老夫人的寿辰,才想起这么一桩糗事儿。
若换做旁人家的人,只当做看戏,看个热闹。
如今这姑娘成了自己家的了,王夫人眉宇间阴翳一闪而过。
这桩婚事到底是落了府中不少的面子,就算别的人,仗着侯府的威仪,不敢明面上乱说,可私底下的话,又怎么管得住。
如今被林夫人再度提起,像是猛然间敲了个闷棍,王夫人心底怎么也不好受。
两府之间婚事告吹,不仅是她,就连林夫人怕也是心怀怨怼,虽然发生这样的事儿,谁也怪不得,到底是误了人家姑娘。
可惜了林大姑娘了,多么标志又知书达理。
若是作为一府主母,必定能将事情打理的妥妥当当,免了昭儿的后顾之忧。
不像现在这个,既在家世上帮助不了昭儿,行事也不见的妥帖,太过张扬了。
越想王夫人心头就越闷,只是客人还在,王夫人只能不在意的摆手,“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错了罚了便是。她一个晚辈,怎当的你一句歉。”
林夫人解释道:“以我们两府亲如一家的关系,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诗雅是个谨慎的,特意叫我来说说,免得世子夫人误会林府便不好了。”
王夫人赞赏的看了眼林诗雅,又瞧见她坐的端庄,心下喜欢,朝她招手,将她拉在面前笑的和善,“当不成我家的媳妇儿,不如便做了我闺女吧!真是越瞧越喜欢。”
林诗雅本意可不在此,暗地里朝着林夫人使了个眼色,林夫人道:“可别说了,你家清溪还不算好的呀!若不是府中儿郎不成器,便是舍了我这张老脸也得为他们求娶。”
主要是如今林府已经没有适龄的男子,便是林诗雅的嫡兄,林府三爷也早早的定了亲,不然也不至于还打着褚昭的主意。
王夫人乐意听别人夸赞起自家的闺女,一时间听着,也忽视了方才想要,将林诗雅收做女儿的想法。
“今日来府,到底是要见见少夫人的,也是全了规矩。”林夫人又提起楚盛窈。
原先两人来府,便表明想要亲自致歉,被王夫人糊弄过去,如今再次提起,王夫人也没个推脱的话,对身边的嬷嬷道:“去问问少夫人到哪儿了,岂有让长辈等的道理。”
嬷嬷得令,离开了。
几人在前厅说着话。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便见了楚盛窈的身影,身旁还跟着林诗柔和楚盛岚。
几人相互见礼,落了座。
楚盛窈在嬷嬷的示意下,立在了王夫人身边伺候着茶水。
林诗柔战战兢兢的,不敢朝着林夫人她们的方向望去。
她今日出门,说的是去买胭脂,如今在镇国侯府碰见了,到底是说不清了,尤其是当林诗雅神色淡淡,落在她身上时,她根本不敢抬头看,只利落行了礼,坐在她们的下方。
王夫人也没想到林府二房的姑娘,怎么也会来了府中,竟还是和楚盛窈一道的?
林诗雅瞧出王夫人的疑惑,解释道:“二妹妹是陪着楚四姑娘来见世子夫人的。”
楚四姑娘?
王夫人还在想这里面的关系,嬷嬷便凑近王夫人的耳旁,将楚四姑娘如今是林府六爷的妾一事给说了。
王夫人脸上的表情便再难藏住了。
镇国侯的少夫人是庶出,而同样庶出的妹妹又嫁给他府做妾。
又有珠玉一般,几乎快成了她儿媳的姑娘在前,王夫人脸上无光,她揉了揉眉心,心头梗着一股气。
指使着楚盛窈,“去给我倒杯茶水来。”
楚盛窈照做,捧着茶水递到了王夫人面前。
林夫人趁机陪着笑,“少夫人当是贤妇。模样好,对你也好,世子在京都世家贵公子该论第二,便没人敢论第一,如今圣眷正隆,夫人该是享福的年纪了。可怜我还在操心儿女的婚事。”
“一家有女百家求,楚氏运气好,嫁给我儿。诗雅才是真正的有才学,自然有好的男子来配。”
王夫人这话说的真心,若非楚盛窈走了运儿,怕是连侯府的门槛都摸不着,又怎么可能嫁进来。
林夫人像是没听懂她的弦外之音,只哀叹自己闺女的姻缘,“原是有好的都被挑光了,只能说我家诗雅运道不好罢!”
“世子夫人是个好运的,我儿可得好好与世子夫人相处相处,指不定那天也能有了好运气,嫁个如意郎。”
便说林夫人拉着林诗雅走到了楚盛窈面前,“你二人年岁不大,平日里可多处处。老夫人宴会上,到底是我们对不起你,便让诗雅替我们多顾着世子夫人些。一月后府中开金秋宴,世子夫人也可得来啊!”
林诗柔越发的如坐针毡,今日她来的可真是不恰巧了。
原本有些事儿不该她知道的,到底偶然听见大伯与林夫人的谈话,这才动了心思,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舍得林诗雅这个嫡女。
然后又拉着楚盛窈,想将两人的手按在一块儿,做出亲密的姿态。
可林夫人拉着楚盛窈的时候,楚盛窈昨夜本就累了些,如今还来着癸水,身体不大舒服,被拉的险些站不稳。
林夫人眉眼一转,见楚盛窈踉跄怀疑道:“世子夫人莫不是不愿意?”
王夫人一听,也望了过去,眼神中尽是不满。
如今竟然还拿起乔来!
褚昭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了这话,先是朝着王夫人行了礼,并没有落坐,反倒是走到了楚盛窈的身侧,扶住她的身体,待她站直才放手,移开一定的距离。
隐隐将楚盛窈罩在自己的身躯之下,呈现保护的姿态。
楚盛窈松了口气,方才林夫人那一下,打的她措手不及,若是真的失了礼,怕又得惹了话柄。
她疑惑的看向褚昭,没想到他今日下值这般早,还来了正院。
褚昭没注意到楚盛窈的神情,倒是接了林夫人的话,“宴会那日的事儿,我也有所耳闻,夫人事忙,如今才来道歉也是能理解的,若是夫人来不了,倒也可以前几月便叫了下人去楚府中道歉,何至于拖到今日。”
林夫人也知晓自己道歉是迟了,不过今日本来就不是来道歉的。
听见世子这样说,林夫人表情就不好了,“是府中的不是,近日来老夫人身体不好,忙着照料,实在腾不出手来,如今一有时间便过来了。”
到底是客,且她素与林夫人交好,林夫人如今亲自上门来致歉,还有什么不满的!
王夫人刚想斥责。
楚盛窈连端上个笑脸,亲切的拉起林诗雅的手,“歉意我便收下了,原本就在深闺中不见外人,连个手帕交都没有,如今林姑娘愿意相交,极好的。
我还当那次误会后,林府的人不愿见我,今生都没有踏入林府的可能。如今我嫁入侯府,两府关系是极好的,没了误会,都怪府中人做事儿不够审慎,还连累了林夫人。”
林夫人接连被这两夫妻暗臊了下,这话一是在说林府不分青红皂白,若是她如今没有得势,以林府的势利眼儿怕是看不上她,二则是在提点当初那事儿是林府的错,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