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美媚娇嫁给迂腐夫君后by萧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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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还是府里的人,已经叫发错请帖的小厮出府去了,”林夫人连连道:“世子夫人是个大气的,不必与那些小人计较。”
“自然不会,无关之人放在心上累得慌。”
两人一来二往见,便说了许多的*话。
一直沉默不语的楚盛岚,只觉得自己这三姐姐,似乎变了很多,以前在楚府谨慎,除了外貌,其余皆不打眼,如今竟然能够依仗着身份,有褚世子在后面支撑着,说的话有条不紊。
她知晓她是聪慧,以前在楚府不过想要早点儿嫁出去,懒得去理会不相干的。
索性将一切锋利都藏了起来。
如今倒像是得了新生。
王夫人脸上表情,更加不好了,直接当场斥责道:“楚氏,这里可不是你个小辈该说话的地方!”
褚昭刚想要说什么,被楚盛窈按住了手。
“是儿媳鲁莽了,母亲勿怪。”楚盛窈低了低眸子。
王夫人无意在众人面前,落下个恶婆婆的形象,只不去看她。
不过有些东西,始终是留在了心底,不知何时,会再次发作。
每每望向林诗雅的方向,满是可惜。
若有机会一切回归正轨,便好了。
正厅气氛逐渐好了起来。
“世子与少夫人真是恩爱啊!片刻都离不得!”林夫人打趣道:“以往可没瞧见世子这个模样。”
褚昭只微微颔首,并没有回应林夫人这话。
楚盛窈做羞怯状,也不应。
最后还是王夫人插了句嘴,“新婚夫妻都是这般,孟不离焦,到底是年轻人,还是去外边儿玩儿吧,我与林夫人叙叙旧。”
恩爱!一月不过一只手数得过来的同房?
也不知他们这般姿态,是不是专门做给她看的。
林夫人本意是想说褚昭与楚盛窈太过亲密了,没想到王夫人会是这个反应。
听见王夫人如此说,他们出了正厅往花园的方向去,褚昭自然不好,与女客有过多交往,早早的告辞了。
林诗雅望着褚昭离开的方向看了会儿。
到底还是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上。
她拧了拧帕子,遗憾之情一闪而过,这样的机会还是太少了些。
楚盛窈也察觉到,她们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并不是很想要逛花园,便寻了个亭子坐了下来。
丫鬟小厮快速的上了点心。
林诗雅捻了块儿,先是夸赞,而后道:“林府也有许多可心的点心,下次我带给世子夫人尝尝。”
楚盛窈点头,默不作声的饮下茶水。
这林大姑娘的心,可不在什么点心上,分明就是别有用心。
几人到底没有坐住,在园子里,四处走动起来。
这边儿楚盛岚,特意寻了个时机,单独和楚盛窈说着话。
“三姐姐可知林府今日来的目的?”楚盛岚阴沉的目光时不时将她打量着,“三姐姐如今过着富贵日子,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些。有世子撑腰,便是婆婆再不满,也不会在人前落了你的面子。
你可曾想过,色衰而爱驰,你凭着相貌得来的宠爱,能有几时,这侯府的荣华又能享用到什么时候?若是三姐姐帮我离开林六爷,我便将林府的打算说给你听。”
楚盛窈淡笑着,撑着下颚,“林府的目的很简单,不就是我如今的位置嘛!”
楚盛岚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坦然的说了出来,“你不怕?林相在朝中势力可不小,林府若是想要侯府世子夫人的位置,可是轻而易举。”
楚盛窈但笑不语,有些事儿她知道的不多,但若是林府真能轻松与镇国侯府联姻,也不至于让她嫁了进来。
楚盛岚最看不惯,她如今闲适的姿态,声音阴狠,“便是动摇不了你的位置,塞个比你身份高的侧室也是轻而易举,若是再生下孩儿,你觉得是你的孩儿能争得过?到那时你在府里的日子还能好过!”
楚盛窈面上的表情依旧未变,声音温柔,“四妹妹,林六爷待你可好?”
听到林六爷,楚盛岚脸上的表情,既狰狞又痛苦,“楚盛窈,我是待你受过!你个贱人凭什么有这么好的生活,李表哥又凭什么只一心在你!你根本就不配嫁进这富贵窝。”
楚盛窈有些想笑,多少人说过她不配,便是这府里的人,明面上的和蔼可亲,实则又有多少人瞧得起她呢!
可谁又想过,她又是否真的想进这富贵窝?
不过是走投无路时,出现的一条路罢了!
且这条路究竟如何,她还不知。
她可能就不是个善人,心中没有怜悯,“四妹妹,你咎由自取!我不会帮你,也不愿意帮你,任何人做错了事儿就该受到惩罚。父亲原本只不过是高高挂起,再低低放下。如今才是你该受的。”
林夫人一行人告辞,时间也不算晚了,楚盛窈,并没有留在正院里用饭,临走时连王夫人的面都没有见着,只出来个嬷嬷,请她离开。
一路上,李嬷嬷面色的担忧没有褪下过,今日的事儿她算是看清楚了。
林府竟然还存了这样一番心思,若真的送了人进来,依照姑娘如今的地位,没得王夫人器重,插手府中中馈,又无子嗣,就连世子的私库都没有抓在手上,怕是以后的日子要难了。
今儿累了一天,楚盛窈疲倦的很,只稍稍安抚了李嬷嬷几句,便回了房间。
晚膳时,褚昭没有回来,她一个人用的,李嬷嬷特意让小厨房,做了不少补血气的东西,一下肚便暖暖的。
吃过东西后,她懒洋洋的靠在榻上。
“这个月铺子的收益比上个月多增加了近百两,那些堆积已久的瓷器也买了出去。”李嬷嬷将管事儿传来的话说了。
楚盛窈点头,拿来纸笔描摹着样式。
百两说起来多,能够得上平常百姓几年的花销,但在侯府来说,到底是不够看的。
楚府给她的嫁妆,只有一千两银子,这些天用来打点府内,已经花费了不少,照这样下去,迟早入不敷出。
楚盛窈描绘好了,将东西递给了李嬷嬷,“这几个瓷器,你去问问管事儿可做不?若是可以尽快烧出来。”
如今她身为侯府媳,若没有长辈的允许,怕是不好出府,这些事儿都是交给李嬷嬷来办。
嬷嬷离得近了些,看着上面几种菊花样式。
姑娘的画是极好的,少时老夫人请的先生也曾是夸赞过的。
“姑娘是想趁着金秋宴,推出这些瓷器?”
楚盛窈点头,菊花纹有长寿的意味,如今金秋赏菊宴将至,菊花配美食儿,自然少不了这菊花纹的瓷器来配。
李嬷嬷越看越觉得稀奇,市面上的菊花纹不少,可是姑娘画出的样式别具一格,内部花蕊簇拥,外部花瓣细长,向外延生正是菊花盛开的姿态。
中间先是一朵,外边儿由许多小朵组成,还点缀着花叶,是极美的。
不止这一副样式,其余的也很好看。
楚盛窈又道:“叫管事儿,烧制些小瓷瓶,凡是购买十件菊花纹瓷器,便赠送一只小瓷瓶。”
李嬷嬷又看了看小瓷瓶的样式,也是菊花纹的正好可以用来装酒。
赏菊品美食美酒,自然是要与菊花相映衬。
这些样式一瞧便雅致,叫人喜欢。
“姑娘真是巧思。”
算不得什么巧思,不过是前儿褚昭叫她抄家规,闲下来,便思虑到了这方面去了。
说起家规,楚盛窈立刻叫来了世子身边伺候的小厮金贵,叫他在世子回来时,将抄写好的家规给他。
楚盛窈正在整理小案,抬头间便瞧见了褚昭。
她露出个笑颜,朝着褚昭行礼,“夫君回来了,今日可累了?”
褚昭朝她伸手,楚盛窈一下子便明了了,恭顺的替他脱下了外衣,“今日多谢夫君替我说话,只是夫君,怎知道我在母亲的正院的?”
楚盛窈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府里的事儿,自然都是清楚的,你当门房怎么当值的!”褚昭看着小案上被收起来的笔墨,倒也没有问什么。
径直去了浴室。
楚盛窈没料到褚昭今日会再留宿,她身子如今还不方便呢!
待褚昭收拾完毕,只穿了寝衣坐在床榻上,楚盛窈还在想该怎么和他说,褚昭便唤她过来,“时间不早了,睡吧!”
躺好后,楚盛窈能够感觉,另一侧动了动,手似乎快要碰触到她,楚盛窈连忙按住他道:“夫君我来葵水了?”
“葵水?”褚昭没听懂,“是个什么东西?”
楚盛窈抿了抿嘴,“葵水就是女子每月都要来的,我身子不利索,伺候不了您。”
他竟然这般的不了解女子的事儿。
褚昭解释道:“我又不是急色的,今夜不过是想要与你安寝,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尽可喊了大夫来。”
然后将楚盛窈耳侧的那朵珠花,取下放在枕头旁边。
应该是刚才心中想着怎么和褚昭说,就忘记了。
原来他是要替她取东西。
楚盛窈转过身来,瞧着他,“小腹有些不适,但也用不着请大夫,女子都是这般,夫君不用担忧的。”
褚昭听她这样说,便问道:“可有缓解的法子?”
楚盛窈没想到,他会对这样的事儿感兴趣,“平日里,李嬷嬷都会给我灌上汤婆子,放在小腹间,今儿太晚,就不必劳烦了,不是很难受的,睡着便好了。”
话毕,一只手从被子里伸了进来,楚盛窈险些一惊,好在那只手,只是停留在她的腹部的位置,似乎迟疑了下,然后再缓缓的贴了上前。
“这样可好些了?”
他的手掌很宽大,几乎能够将她的小腹给罩住。
暖意从他手掌发出,原本稍稍不适的小腹也瞬间得到了抚平。
楚盛窈没想到褚昭是这样的反应,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像是整个人浸泡在温水中,声音都带畅快了些,“好多了,多谢夫君,夫君真好。”
褚昭听过她许多的话,可今日的话却觉得格外不一样,更加的真切了些。
两人躺着,似乎都没有睡着的样子。
“夫君今日替我说话,不怕得罪了林府?”
其实论起来,算不得什么,但细品褚昭的话,到底是能够听出不妥当的。
林府与镇国侯府的关系,她也是有所听过的,王夫人也曾经有意撮合,林府大姑娘林诗雅与他。即便婚事没了,也不必如今日这般得罪了林夫人。
尤其是王夫人与林夫人交好。
褚昭不假思索道:“你是我夫人,自是应当护着你的。林府的事,暂且不论,此处是镇国侯府,不该由着外人,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引起母亲的误会。”
楚盛窈想了想又问:“那其他人呢?”
“什么意思?”褚昭没听懂。
“我是说,今日堂前站着的人,只要是你的妻子,你都不会由着外人说些不好听的话?”
楚盛窈不知为何有些紧张起来,忽然很想知道他的答案,即便她心里都明白。
以前便就想过,无论何人只要嫁给他,都会过的不差。
毕竟褚世子清风郎朗,温良恭俭让,已经算得上世间极好的男子了。
只不过现在还是会,为了他的行为有所触动。
“自然,知责任者大丈夫也,你是我的妻子,我自是要在外人面前护着你的。”
楚盛窈弯了弯唇角,分明知晓的,竟然也会希望,从他的嘴里听见不一样的话。
可能是今天小腹太暖了,暖的她的脑子都糊涂了起来。
褚昭一直都是那个修身自持,奉行着规矩的人。
无论今日在身边的,是不是她,他都不会在众人面前,叫自己的妻子受了委屈。
过了会儿褚昭也问道:“你明知,我已为你撑腰,为何又将事情转移到自己身上,你若让我帮你,母亲也不会迁怒与你。”
若是你插了嘴,怕是更加会引得王夫人大怒。
在那么多地方,当众下了王夫人的面子,日后记起仇来,头一个收拾的便是她,可不是褚昭这个儿子。
她本就惹得王夫人不快,当时插嘴,一是怕褚昭挺身,反而将事情闹大,二则是糊涂了吧!
毕竟那时他刚来便扶住她,还替她说话。
不过楚盛窈自然不会将这些话说出来,“夫君帮了我,我亦想要维护夫君,夫妻一体。”
褚昭继续揉着她的小腹,“倒也不必这般傻,母亲不会生我的气。”
褚昭又想起底下的小厮说过,林夫人离开后,母亲连她的面都没有见,最后是让嬷嬷将她打发走。
他心中升起怜惜之意,“你去我私库里,挑几件儿东西,随你喜欢。”
楚盛窈直接拒绝了,“不用了夫君,我目前什么都不缺,对了夫君,我抄写的家规,小厮可交给你了?”
褚昭点头,也没有强求,心中反倒是想从别的地方去弥补。
这夜,楚盛窈睡得比褚昭晚些,待褚昭进入睡眠时,手掌还在无意识摩挲着她的小腹。
早先是很暖,可这么些时间,温度已经连在一起,感受不到他那边的暖意。
楚盛窈将他的手小心的放回他的被子里,又侧了侧身子,瞧着褚昭的睡颜。
临睡前她想了很多,尤其是白日里,李嬷嬷话在她耳边回荡着。
若他身边真的有了旁的人,她又待如何?
大概也是同现在一般,只要占据着他妻子的位置,他能给她的尊重半点儿也不会少。
已经很好了。
可是总觉得差了点儿什么。
或许像李嬷嬷说的那样,有了孩子,便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只一心养育孩子,安稳后宅。
早晨的时候,李嬷嬷瞧见楚盛窈,似乎要做绣活儿,以为她是要将送给褚昭的荷包给绣好,笑着将滋补的汤水递给她。
“这是世子去翰林院前,特意命小厨房准备的,说您昨晚小腹疼,喝着能缓解些。世子多疼您啊!你也早点将东西绣”
眼瞧着楚盛窈选着布料,似乎是在比划着什么,不像是要绣荷包的模样。
楚盛窈喝了口,赞叹了声小厨房的手艺,便准备给祖母做件褂子,顺便也给侯老夫人绣些东西,毕竟上次后,侯老夫人也时常命人来关怀,很是慈爱。
李嬷嬷在一旁叹着气,实在搞不清,姑娘是如何想的,“姑娘,一个荷包用不了您多长时间的。”
李嬷嬷一时着急,连以前的称呼都喊了出来。
“是了,是了,要送给夫君的东西,自然得要精雕细琢,用心些。可不得花费更多的时间,嬷嬷您别急。”楚盛窈耐心的劝道。
手里的动作却很快将东西给裁剪了出来。
“目前您最重要的便是笼络住世子的心,才能在侯府站稳脚跟儿。”李嬷嬷依旧苦口婆心的劝道。
楚盛窈反而倒是不紧不慢起来。
笼络住褚昭,其实也不大需要,只要她如今占据着世子夫人的身份,是他的妻。
依他的品行便不会难为她。
有这些时间,还不如将心思放在别的地方。
毕竟这已经是极好的事情了。
第42章 第42章
瓷器店的的管事姓刘,早些年间受了祖母的恩惠,留在祖母身边,已经有三十多年,是个有本事且忠心的。
如今到楚盛窈身边来,也很机灵,说好的样式,没几天便烧好了。
楚盛窈看了眼,便让李嬷嬷将东西搬到院儿里。
她仔细打量着这些东西,做的确实是比平常的要好,但又不是极好,若是要出彩又要废些功夫。
阳光盈盈,透过枝丫斜照在石桌上,李嬷嬷瞧楚盛窈看的认真,便悄悄的给她倒了茶水。
楚盛窈端详着,忽然一道雕花影子照在碟子上。
“嬷嬷将这发钗取下来给我瞧瞧。”
这发钗原就不是个稀奇玩儿意,不过是做工精巧,内部镂空,祥云的形状在阳光下被投在桌面。
楚盛窈忽然想到了,连忙叫李嬷嬷拿来了纸笔,细细勾勒起来。
菊花如今正是含苞待放的时节,若要真正绽开,估计还得等上些时日。
不过也够了。
昨夜雨疏,原本还以为是阴天,没想到一下子便晴了起来。
褚昭离开院子的时候,天还尚早,漫**霞煞是好看。
“霞光普照,今儿世子必定鸿运当头!”
金贵在一旁说着好话,百名默不作声的刺了他一眼,瞧这个狗腿子模样,来院儿才几日。
如此的阿谀奉承,便是说的再好,能比得上他这个伺候世子十多年的老人。
金贵不在意百名的眼色,依旧在褚昭身边小心的跟着。
褚昭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少夫人应当还未起吧?”
“少夫人一般卯时左右起,估摸着还得等会儿。”百名刚要回叫底下的人去问问,金贵便道。
褚昭颔首,朝着金贵,“你去叫少夫人起来,莫要错过了这大好时光,闲来无事,可欣赏欣赏美景。”
这么早便将人叫起,还只是为了欣赏这些霞光。
世子这到底是,为了不辜负这景色,想同少夫人一道分享,还是故意折腾人呢?
若只是叫人赏景,未免太不解风情了些。
不应该是缠缠绵绵中,偶见风光,拥妻入怀推窗赏景,耳鬓厮磨……
或者将景色画出来,一同欣赏,也免得这么早的时辰,打搅了少夫人的睡眠。
金贵才刚调到世子身边,还不大了解世子的作风,但点头应下,躬身后,赶紧就离开了。
百名跟在世子身边多年,自然瞧得出世子是真心实意想要少夫人瞧瞧的,不过这做法嘛?
实在是太不同凡响了些。
确定不会叫少夫人满腹牢骚,无处发。
只是瞧,世子心情不错的模样,应当是觉得自己做的很对,百名还想,自己是否应该提点下世子。
思索后,又觉得不用了,若是真的惹恼了少夫人,那世子必定是要去哄得。
一来二去接触多了,回房不也就多了,他也就不用守着书房的蜡烛到半夜。
策海院儿里,金贵不好进内室,将事情与李嬷嬷说了。
李嬷嬷先是语塞,到底还是按照世子的吩咐,敲响了楚盛窈的房门。
“少夫人,今日霞光普照,世子邀您赏晨光。”
叩门三下,李嬷嬷走了进来,床帐中的人影动了动,而后又静止。
李嬷嬷无奈走了进来,掀开了床帐。
为了今日的小宴,少夫人忙到了半夜,本就让她晚些时候叫她起来,今儿世子也不知是吃错药了还是怎的,比起平常早半个时辰,叫少夫人起来赏景。
最为离谱的还是自己早早的走了,让少夫人单独去看。
外面到底还有小厮看着,李嬷嬷将楚盛窈叫了起来。
楚盛窈揉着惺忪的眼睛,娇唇微启,打了个哈切,“嬷嬷,我可是迟了?邀了各房的妹妹来,可得早些准备。”
说着下了榻,眼睛都还未睁开。
“还早呢!世子叫您起来赏景。”李嬷嬷按耐住心中的无语,替楚盛窈穿着衣服。
赏景,那便赏吧!难得瞧见褚昭这样的兴致,平常不是忙于公务,便是出门应酬。
没想到还有如此闲情雅致,他既想,她配合配合也是不错的。
待穿戴妥帖,楚盛窈睡意,依旧没有驱散,强忍着打起精神来,去了外院儿,“世子人呢?可有让他久等了?”
金贵道:“世世子早早出了府。”
楚盛窈转身面对着他们,脸上表情极其耐人寻味。
也就是说大清早将她叫起来!让她一个人!赏景!
褚昭出了市集,往翰林院的方向去,期间特意叫马夫卷起车帘,霞光至今还未散去,反倒是鲜艳了不少。
平日里夙兴夜寐,哪得有心思去见这些风光。
她想必也见到了吧!
褚昭脸上都比平日多了几分笑意。
“你个懒汉,说什么我嫁过来,府里的大小事儿全都归我管,结果老娘把持府中银钱,就连你也藏着私房,全都用来养小娼妇了!
死鬼,没天理了,我给你生了两儿一女,你就这样瞒着我。藏着钱,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还逛青楼,把钱全都花到这些个贱人身上!”
马车前头,妇人手里拿着棒槌,追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那男人还护着一个只穿着肚兜和外衣的青楼女子。
追至褚昭的马车前,妇人一榔头敲在男人的臀部,男人踉跄到底,再翻身骑在男人身上,左右开弓,朝男人扇打着。
“没天理啊!有没有个公道人,这烂货一个人享福,不管家,不顾孩儿,我粗布麻衣,就差要饭了!”
“你个骚货!他是我男人,钱全给你一个人花了,把我钱还回来。”
周围看热闹不少人。
那男人本是被压制住,青楼女子此刻来帮忙,妇人隐隐落于下风。
马车停了下来,褚昭将事情听了个一清二楚。
朝着身边的侍卫使了使眼色,侍卫立刻将男人踹倒,将妇人扶了起来。
妇人连连道谢。
马车重新开始行驶,褚昭忽然道:“成了亲,家中的事儿,都是应当交给夫人的吗?若是不给,妻子是否会以为夫婿藏着钱,做些非人事儿?”
百名不知世子为何这样问,还是老实回道:“女子嫁了人,若是得婆母看重,早早掌了府中中馈,夫婿的私库,大都也是由夫人保管的,但也有例外,比如夫婿并不喜欢自己的妻子,不想她沾染自己的东西。”
褚昭了然。
身为人夫,他似乎做的还不够。
今儿起的早了些,心情尚且不论,楚盛窈叫院儿里的人,布置起来,刘管事儿新送来的瓷盘,刚好可以用了。
处理好这些细枝末节,时间已经到了午时左右。
今早的霞光美,如今的日头正是不错的。
小宴布置在了院子中间,特意寻了个不大避光的地方。
一侧摆放着瓷器,另一侧则专门是女眷们小宴的地方。
褚清溪是第一个来的,刚进院儿便瞧见楚盛窈举着一只小瓷瓶,清眸流盼,唇染红,盯着小瓷瓶时,纤细修长的手指来回滑动。
许是瞧见她来了,视线流转在她身上,眸含秋水,嫣然巧笑。
长的这般模样,偏何兄长见之,与常态无疑,莫不是个不懂得美的憨货!
嫂嫂生的是国色天香,兄长亦是俊美无双,若是诞下孩儿,定是京都无人可比的娇娃娃。
怎就兄长没得那么的上心呢!
若她是男子,可不得要疼着。
“妹妹来了。”楚盛窈走过来,亲切的握住她的手。
褚清溪有些不自然的僵了僵,可到底也没有将手抽出来,由着楚盛窈将她带入座。
两人说话间,倒也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褚清溪不愧是京都闺门典范,举止间,没有失礼的,说的话也都符合她侯府嫡长女的风范。
她与褚昭不愧是亲兄妹!
一会儿的功夫,长房庶女二姑娘褚清云和二房的四姑娘褚清皎也来了。
周平遥体弱又生了病卧床修养,叫嬷嬷来禀,说是不来了。
“嫂嫂想邀是我的荣幸!”褚清皎是个活泼的性子,便是对楚盛窈这个见了没几面的长嫂,都亲热的很。
至于褚清云性格腼腆了些,问了安后,便落坐,连桌上的点心都未曾动。
时间差不多了,褚清婉还没有来。
楚盛窈没有放在心上,还是派人去请了下,她来不来都无所谓,主要是面子功夫要做好。
褚清溪瞧褚清婉有拿乔的意思,但瞥见楚盛窈不像生气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
这个三妹妹到底还是太过任性了些!
就算是上次被三叔罚,那也只是她出言不逊,自作自受罢了,如今还这般没大没小。
“妹妹们,可吃点儿酒,这是前儿刚得的菊花酒,不醉人的。”
虽是女子,但出身将门,都稍稍可饮些酒,往日在外宴会中,她们也都是饮些果饮,现下倒是对着菊花酒有些好奇。
楚盛窈连命人端了几个小瓷瓶进来。
打开后,一股花香扑面而来,丫鬟们各自给她们到了些,然后将小瓷瓶放在了桌面上。
楚盛窈也给自己倒了杯,将要饮下。
“大嫂说是请客,我这客还没来,席便开了,莫不是没将妹妹放在眼里。”
门口褚清婉一身,藕荷色刻金丝绣杜鹃交领衫,下身的裙子也是废了功夫的,裙摆处坠着数十颗珍珠,一整套的头面更是奢华无比,上面的宝石十分的耀眼。
这那里是来赴小宴的,分明是去选秀的!
褚清溪脸上的不赞同一闪而过,心下思记着,得想法子,好好管管这个妹妹。
“怎会呢?”楚盛窈笑的闲适,对褚清婉明面上的挑衅丝毫不在乎,“不过是怕在等下去,请的不是诸位妹妹用午膳而是晚膳了。”
被这话呛了口,褚清婉将要出声,便被褚清溪拉到了席面上,低语道:“规矩些。”
褚清婉还是给了长姐几分面子,说着几分歉意的话,“是我来迟了,自罚一杯!”
今儿她可是花了许久的功夫,才置办这么一身,本是要趁着去林府金秋宴上穿,又想起楚盛窈抢了自己布料的事儿。
总不能叫她得意。
尤其是被那么多的姐妹,都知晓她被父亲罚跪祠堂,她不能那么狼狈的出现在楚盛窈面前!
褚清婉摸了摸耳坠,“这副头面,还是我去年生辰大哥送的,我甚喜,想来大嫂未曾见过,便穿戴来给你瞧瞧。”
这一副头面确实奢靡,但瞧着不像是褚昭的手笔。
况且褚清婉不过是二房出身,倒也犯不着在褚清溪面前也如此吧!
着实是有些蠢,无故叫她想起了楚盛萱。
她二人应当很有话说才对。
“大嫂是觉得这头面不好看?还是妒忌大哥只送给了我?”
见楚盛窈久久不说话,褚清婉只当是戳中她的痛穴,“大嫂也不必如此,毕竟刚嫁过来,与大哥还没什么情分,相处的久了,或许也会送你好礼,再让你去私库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