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美媚娇嫁给迂腐夫君后by萧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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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清婉知道褚昭私库并没有交到楚盛窈手里,心下更是得意的很。
明面儿上,大哥待她很好,可实际上,她心知肚明,连私库的钥匙都没能握住,还当什么世子夫人!
若是大哥日后,再娶个身份高贵的侧室,这府里,可就真的没她地位了。
褚清婉抿着嘴唇,生生忍住了笑意,前儿林姐姐过府,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对她楚盛窈这女人,只让她看得到,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兄长对妹妹好,那是天经地义,今儿是请了诸位妹妹来看我新得的瓷器,又不是专辩那家长里短的事儿。”
楚盛窈轻轻将话题揭过,褚清婉的话是事实,褚昭私库确实不在她手里。
褚清婉还想说什么,忽然一阵惊呼响起。
“哎呀,这瓶子上的花纹竟然投到了桌子上,菊花像是盛开了般!真好看啊!”褚清皎的声音将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过了午时,日头也足,摆放在日头下的盘子,小碟子类的菊花影子清晰可见。
褚清溪见的东西多了,也有些稀奇,走到另一边儿,专门摆放瓷器的地方,细细看了起来。
就连一向不多事儿的褚清云,都跟着过去看。
楚盛窈见她们起了兴趣,松了口气,“这儿是我新得的,可用作餐盘,酒碟,亦可专坐那摆饰。
入了秋,菊花大都是含苞待放,我是个心急的人,瞧着这些瓷器投下的花纹,虽是个拟态,倒也逼真。”
褚清皎是真的喜欢,连连问道:“嫂嫂哪里得来的,可还有,明儿我也叫人去买。”
楚盛窈一脸的惋惜,“你大哥用了都说好,不过,我手里如今只有这一套,等管事儿的制好了,便给诸位妹妹送过去。”
褚清溪笑着应好。
褚清皎觉得这小瓷瓶,也是颇为有趣儿,特意寻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照着,菊花投在地上栩栩如生,能瞧出画师的画工不错。
“多谢嫂嫂。”褚清云嚅嚅道。
“真是没见识的!”褚清婉朝二姑娘褚清云横了个眼光,没起身去看。
若是她表现的喜欢,平白矮了楚盛窈一头,“不就些个瓷盘子,瓷瓶嘛!有啥稀奇的。”
褚清云怯懦的低下头,不敢跟她对视,反倒是褚清溪一个眼风,扫了过来,转头对楚盛窈道:“三妹妹既然不喜,嫂嫂那边做好了,便只给我们几个姐妹吧!”
楚盛窈佯装犹豫,可瞧着褚清婉,依旧梗着脖子,满脸的不屑,就迟疑的点头,“都是些粗制滥造的,待我有了更好的东西,便送给三妹妹,总不能比不上夫君的头面,再叫妹妹看不上。”
褚清婉一听她真的不给自己了,闷着气儿,可又是她先说出不要的话,这口气儿哽在胸口一上一下的。
到底不能叫她小看了自己,褚清婉不屑道:“谁稀罕!大嫂就算有再多好东西,也比不上大哥私库里的东西!”
褚清溪原先是想在众位姐妹面前,给她留些颜面的,没想到她越发的过分,只拿出侯府嫡长女的气势,“三妹妹若在这般,后面的金秋宴便不要去了,我这就去禀告三叔母,定要让你在家里好好学学规矩。”
褚清婉憋着嘴,“大姐姐也*不疼我了!自从她嫁了过来,一切就都变了,本就没有什么稀罕的嘛!大哥若是真的喜欢她,便就策海院儿里的事儿交给她管了!
前儿还让她抄家规,摆明没将她看在眼里。你如今为了个外人来罚我,到底是不是血脉至亲!”
“住口!”院外熟悉的声音响起,褚昭背着手走进院子,脸上隐约有着怒意,“谁让你这么和嫂嫂说话的!她是我妻,辱她便是在辱我,如今越发没规矩,前儿的教训,还没有受到!”
今日褚昭回来的早,还未进院子瞧见她们和乐的模样,还是很欣喜,不过渐渐的褚清婉的话越来越不对。
见到褚昭,周围立刻就安静了几分,便是原本就活泼的褚清皎,都沉寂了下来,端起个淑女样。
褚清婉依旧在据理力争,“大哥,我分明就没错,你娶她,不过是为势所逼,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我已经给了她颜面,是她装模作样,长得就不正经,迷惑的大家都为她说话!”
褚昭怒意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忽然一只小手从袖子下方伸了进来,轻轻的握了握。
他才稳定住心神,“往后半年,便在府里学学规矩,旁的什么宴会,都不要参加了!”
褚清婉气的再也说不出话了,红了眼睛,但碍于兄长的威严,只委屈的坐了下来。
楚盛窈想要将手收回来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褚昭不打算收手的模样。
楚盛窈眉目生疑。
他不是一向最注重体统的吗?于是又再挣了挣,才挣脱。
应当是一时忘记了吧?
“今日出门急,忘记将钥匙给你了。”褚昭从袖口拿出一物。
这是他私库的钥匙?
楚盛窈见过一次,尚还有印象,她疑惑道:“夫君可是要送我什么东西?不用了,妾身够用的。”
“不是,”褚昭握住她的手,将钥匙放了上去“你刚嫁过来,策海院许多事儿都要靠你,便想着由管事先料理私库,如今你已经适应侯府生活,自然该将钥匙交到你手里,日后可要仰仗夫人替我好好打理了。”
也怪他疏忽,若非今早遇见那一幕,怕是得让她被不少人笑话。
楚盛窈不觉得,像褚昭说的那样简单,前儿他就可以将钥匙给她,偏偏现在才给,不会是才察觉到私库应该由夫人来管的吧?
楚盛窈仰头打量着他,想要从他沉静的脸上探寻出丝答案。
可钥匙摩挲了着掌心,冰凉的,手背又被他炙热的手掌覆盖,心底升起一股难言的味道,酥酥的,像是被蚂蚁咬了下。
楚盛窈很不习惯,再次动了动,褚昭又将手给移开了。
褚清婉瞧见这一幕,顿时就火冒三丈。
大哥竟然真的将私库的钥匙,交给她了!
凭什么!
可褚清婉再怎么不悦,到底不敢翻脸,尤其是褚昭还在这里,只能恨恨的盯着她。
等着瞧,让她现在风光着,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跌落泥潭了。
毕竟这世子夫人的位置,可有不少人盯着呢!
褚清皎背地里给褚清溪使了个眼色。
真是活久见,一向沉稳的大哥,竟然也会在光天化日下,与妻子这般的亲密。
瞧着也不像是给钥匙,反倒是想趁此机会,牵大嫂的手罢!
褚清溪暗递了个眼神,让她老实些,褚清皎这才收回了目光。
菊花酒原本不醉人,楚盛窈心情尚佳,就多喝了几杯。
由李嬷嬷她们送走了几位妹妹,自个儿倒是晕乎乎的趴在桌子上。
迷迷瞪瞪间身体腾空,耳侧似乎还有丫鬟的笑声。
又过了些时辰,关门声后。
楚盛窈睁开眼,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褚昭的怀中,惊的起身又没有劲儿,手掌不知道撑在什么上面,有些热让她不由得一个激灵。
原本衣裳还算整洁的褚昭,外衣半挂在腰间,里面的衣服,乱糟糟的,像被啥拱了样,还露出小半个胸膛和一红点儿。
楚盛窈再瞧了眼自己的衣服,完好无损。
应当不是她做的吧?
对视间,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奇异。
楚盛窈开始懵懵的,后来慢慢的发觉,自己酒醉似乎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夫君。”楚盛窈犹豫的开了口,可是身体似乎还有些软,想要从他腿上坐起来,结果滑了一下,头磕在了他的下颚。
“嘶。”
“疼。”
楚盛窈摸着脑袋,一时间感觉自己又晕乎乎的,“人呢?他们?”
此刻屋内只有他和褚昭二人。
褚昭按住她的手,细细的帮她擦拭起来,语气莫辩,“你觉得我如今的样子,外人还瞧的?”
这场小宴,进行到一半,褚清婉便借口身体不适,褚昭直接派人将她送了回去。
楚盛窈坐在中间,两边分别是褚昭和褚清溪,褚清皎和褚清云位于下首。
原本还有些热闹的,忽然就变得寂静起来。
实在是许久未与大哥这般的亲近,姐妹几个也变得拘谨起来。
褚昭神态自若,拿起瓷瓶给自己也倒了杯,刚刚酒满,也发现这瓷瓶的奇异之处。
“这物什”?
楚盛窈生怕他说漏了嘴,连忙将话接了过来,“前儿给你瞧了的,你说好,今日特意拿出来给妹妹们玩儿,你再尝尝这酒,好喝的很。”
对上楚盛窈讨好的眼神,褚昭到底没有将话给拆穿,反倒是顺便给她也倒了杯酒。
褚昭很轻易看出楚盛窈的用意,顺口说了句,“若是在赏菊时,用用这些物件儿,虽然比不得真正菊花的美,倒也是相得益彰,别有一番风味。”
楚盛窈没想到他竟然会为自己说话,也没想到他不过是一眼,便将事情看的这般清楚。
她确实是想要在京都各家赏菊时,将这些瓷器给卖出去,今儿请诸位姑娘来,便是想借着她们将这些瓷器的美,说给各府听。
尤其是褚清婉,她若是得不到,便会越想要。
方才还遗憾,褚清婉被禁足,如今褚昭竟然如此的配合她。
“确实,”褚清溪把玩着酒壶,“嫂嫂可帮我多订些,我可送给一些好友,她们定然也是喜欢的。”
这些个物件儿,除开可以装东西,拿在手里赏玩也是可以的,有些菊花盘并没有镂空设计,但它边缘儿突起的花纹,有憨态可掬样的,亦有高贵典雅状的。
姑娘大抵都是会喜欢这样的!
接着褚清皎和褚清云也向她要了些。
见她们这般喜欢,便知晓自己前几日的功夫没有白费,楚盛窈心下愉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刚放下酒杯,身边的褚昭便又添了一杯。
楚盛窈疑惑的瞧了瞧,又饮了个干净,然后他又添了杯。
她有些没搞懂他做何这样,倒是褚清皎打趣道:“大哥,嫂嫂喝酒自己会倒,用不着你在我们面前这般。”
这一番话打破了原本的严肃,姑娘们噗嗤笑出声来。
楚盛窈心想:他莫不是因私库或者褚清婉一事,心中歉疚才做小伏低状,给她端茶倒水。
只不过这里是斟酒添食。
褚昭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今日的朝霞可好看?”
楚盛窈先是一震,然后仰头挂起喜悦的笑,“好看的。”
呵呵好看极了。
想到今晨的昏倦和睡意不足,楚盛窈气的又将杯中的酒饮了个干净。
谁清晨不睡觉,起个早去看什么霞光?!
时间逐渐消磨,姑娘们闲谈起诗词来,楚盛窈也不是个腹中空空之辈,和她们很能说上话。
聊了许久,约莫戌时,天虽然未黑,到底时间也不算晚。
这场小宴除开一些插曲,也算是宾客尽欢,一下子姑嫂的关系都拉近了不少。
李嬷嬷送走了姑娘们,回头一瞧,楚盛窈正趴在桌子上,刚要命丫鬟去搀扶,可她头一歪,整个人便倒进褚昭的怀中,然后环抱着他的腰肢。
仰起头,像只小牛犊拱啊拱的!
又见世子一脸呆滞,身上衣服有凌乱状,李嬷嬷没眼看,赶紧命院儿里的人都下去了。
这新婚小夫妻还是得多亲近亲近。
褚昭没想过这么几杯甜酒,会让她醉成这个模样。
柔弱无骨,埋在他的胸前,软的像棉花,他想要将其摆正,刚触碰到背脊,被她不耐烦的推开了。
嘴里还是不耐的嘟囔,在他怀中寻了个地方,贴了过去,似乎被硌着了,动了起来。
褚昭侧着身子,视线落在她身上,有些失神。
她朱唇本就是红的,沾染着酒渍,像是清晨,雾气将将散去,露珠还未干涸的花朵,娇艳欲滴,引得人想要摘下。
脸颊因酒意泛红,眼神迷离又藏着些慵懒。
手先是攀附在他肩膀上,后面似乎也没甚力气,只抓住领口处,扯了扯。
在外衣将要滑下的时候,褚昭连忙按住她的手,可就在下一刻,她靠在他胸膛处,用头使劲儿的蹭着,低吟起来,似痛苦,又似喟叹。
“昏,好晕。”
“夫君,不要动了。”
褚昭身子僵硬,麻意从胸膛处往外延伸,手指微微弯曲,想要抓住什么,最后没有动,喉结随着她的轻哼,上下滑动。
这样悦耳的声音,夜间,他曾多次听见。
身体与意志每每都是分离的,瞧见她如雨打的蔫哒哒的花朵,想要停下,却竟会觉得越发的畅快。
无法控制,只想一直挞伐,听她如泣如诉的哭喊。
半点儿也由不得自己。
好久,褚昭才回过神来,警惕的看了下周围,院儿里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松了口气。
费劲儿,想要将她摆正,可怀中的人动静大起来,她不依。
他刚抓住她的胳膊,便听到‘嘶’的一声。
手臂太细也太娇弱了,似乎只要他稍加一用力,就能捏碎。
平时也是,刚触上,就会听见她喊疼。
他深吸了口气,环着她的肩膀,轻轻推了推,结果她不乐意了,死命的巴拉他,嘴里还嘟囔着,“晕,别动!”
褚昭眸色渐深,沉沉的看了她一眼,最后只露出无奈的表情,任由着她动着。
索性也无外人在,也不算是失礼。
怀中人娇,肌肤如玉,尤其是酒醉后似嗔似笑,轻而易举,叫人失了理智,褚昭尽量平复着身体的意动。
不过呼吸逐渐的急促起来。
不一会儿,她便闹得更凶,膝盖上的臀部摇晃,表达着不乐意。
褚昭认命的僵直着身体。
克己,临于万事欲克而不得,故先修身养性而后成也。
红颜骨枯总是休……
褚昭尽量放空身心,楚盛窈却像是清醒了过来,她妩媚一笑,那笑的无辜,却平白诱惑人心,薄唇轻启,如兰似麝,嗓音含娇脆耳,“今日多谢夫君了。”
欲念在一刻迸发,不知是因何而起。
楚盛窈恍惚中,对上了一双墨色翻涌的眼,呼吸灼热裹挟着强势打在她脸颊上,让人避无可避。
楚盛窈感觉到,自己脸颊上的发丝,被别在耳后,耳垂被两指揉捏,气息缠绵,互通,恍若一体。
原本清冷的俊颜不再克制,清正的眼眸也染了了几抹红,成了沾上风尘的欲。
下一秒,身体忽然腾空,楚盛窈本就是在雾中,看的模糊,颠簸中被闹得天地不知,只紧紧的抓住身前人的里衣。
直到渐渐停了下来,她似乎被缓慢的放了下来,忽然的失重,叫她惶惶,牢牢的抓住人,不敢松手,褚昭也没放开,他们一同滚在了床榻上。
帐幔被合上,身前只一人,手心抓住的里衣被剥落,手也随之反扣在床榻,热烘烘的温度贴了上来,她无法在逃,也没力气逃。
眼神滚烫灼热,她不敢看,轻合眼帘,周围除开虫鸣,只剩下错乱的呼吸……
褚昭低头时,馨香扑鼻,是她身上的味道,唇上的柔软触感,让他只想要索取。
那些礼义廉耻似乎都被抛之脑后,分明天还未彻底的暗下来,所有的压抑,在此刻想要释放。
肌肤相贴时,褚昭按住她纤细的腰肢,将要进行下一步……生生的给忍住了。
床上的姑娘呼吸平缓,小脸红扑扑的,睡得舒适。
褚昭生平第一次,有想要说些不文雅话的冲动。
他手背上青筋迸发,脸上的神色,着实不算是太好,翻身而起,将衣服套好,匆匆离开了房间。
李嬷嬷正提着灯笼在院门口碰见了,刚问安,便听见褚昭道:“照顾好少夫人。”
见他步履仓促,李嬷嬷心下忧虑,不会又没成吧!
这到嘴的肉都不吃!
哪有这样的男子!
李嬷嬷回了房间,只见床帐中楚盛窈睡得香甜,悄悄走近,掀开帘子。
楚盛窈只着寝衣,腰前的系带像是慌忙下系的,系绳都翻卷了好几转儿,再往上瞧,锁骨处红痕显眼,应当是才留下的。
应当没这么快的?
所以成还是没成?
李嬷嬷满头疑惑,给楚盛窈掩了掩被子,才离开。
书房里,百名忍不住打了个哈切,磨墨的速度倒是不曾慢过,不过世子瞧着这页已经一炷香了,还没有翻页的意思。
有这么精彩的嘛?
百名也是识的几个字,瞧世子看的杂书,就大着胆子凑近,望了望。
《南洲翁遗训》。
‘修己立人事临则欲克不能,大成以修……’
好个没意思的!百名规矩的缩回了头。
根本没有发现褚昭的脸比那砚台的墨还要黑!
只叹息自己,如今月上三竿,怕是又得熬个半夜吧!
楚盛窈伸了个懒腰。
将昨天早上的觉给补了回来,睡了个饱,现下精神抖擞的很。
不过就在李嬷嬷端水进来的时候,总觉得她打量的目光有些怪异。
“怎么了?”楚盛窈不解的问。
李嬷嬷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少夫人可记得昨日发生的事儿?”
这一问让楚盛窈陷入困惑中,她记得昨日和姑娘们一同赏瓷器,期间褚昭一直给她斟酒,未免推了他的好意,他倒一杯,她便喝一杯。
然后就一觉天亮。
“我可是做了什么不恰当的事儿,得罪世子了?”楚盛窈小心的问道。
李嬷嬷还未说,春和便笑道:“少夫人在府中不常饮酒,也没想到酒量如此之差,几杯甜酿下肚,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三岁小孩儿怕都比少夫人能喝些。姑娘们离开时,半点儿醉态都没有,少夫人先趴下了。”
“您酒醉后,是世子在照顾您,不过世子离开院子的时候,脸色有些怪。”秋泠在一旁提醒道。
楚盛窈使劲儿回想,可脑子里就是空空。
桌上褚昭私库的钥匙还在。
应该没将他给惹恼了,不然早把东西收回去了!
也不对,以褚昭的性子,只要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儿,他也能忍得了吧?
楚盛窈想了想,还是得知晓自己昨日到底干了什么事儿,“今日应该是休沐,世子去了何处?”
秋泠和春和面面相觑,而后摇头。
“只听说是出府去了。”李嬷嬷回道。
那只有等他回来了再说。
楚盛窈穿着外衣,忽然后脖颈有些发疼,她摸了摸,并没有什么,又叫他们拿镜子照来看。
后颈好几个痕迹,颜色有些青。
楚盛窈忽然反应过来,赶紧将衣裳穿好,脸上有些羞赫。
这印子像是……
“怎么了少夫人?”对上秋泠和春和探寻的目光,楚盛窈道:“无事儿,睡落枕了脖子有些不适。”
那痕迹骗得过秋泠这些未出嫁的姑娘,到底是骗不过李嬷嬷。
楚盛窈稍稍挑开了胸前的衣料,上面依旧留下了许多的痕迹。
莫不是昨夜褚昭趁人之危?可凭何她今日醒来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用过早膳便有丫鬟在外禀告,说是三房的周夫人来了。
周氏是褚清婉的母亲,虽然每次褚清婉都是自作自受,但其中都有她的影子在,此次必定是来者不善的。
楚盛窈打起精气来,立刻叫人将周氏请到了正厅。
暖霞正在上着茶水,周氏便拉着她的手,露出欢喜的神色,“好个标志的人,这般样貌当个丫鬟委屈了,若是配给家中的人,那才是极好的。”
周氏意有所指道。
暖霞羞怯的垂下头。
楚盛窈刚到便瞧见这一幕,挂上恬淡的笑行了晚辈礼,直接落坐。
周氏却像是没瞧见,还在夸着暖霞。
暖霞瞧见楚盛窈,想要行礼,但被周氏拉着,一瞬间脸色煞白。
忽然周氏像是察觉到什么,转过身来,“侄媳来了,怪我没看见,你们策海院儿的主母美,连底下伺候的丫鬟都这么漂亮,真是叫整个院子都亮堂起来了,心情都变好了。”
楚盛窈笑意未变,“若是三叔母喜欢,改日儿我也选些个漂亮的丫鬟,送到您院儿里伺候。保证叫您心情舒畅。”
周氏脸一垮,府中谁人不知三老爷喜女色,整个侯府就他们三房妾室通房一大堆。
若是再送些漂亮的过去,指不定给谁了呢!
“我就不夺人所好了,”周氏笑意隐去,“今日来就是想问问侄媳,我们三房是哪里得罪你这座大佛,接二连三的陷害婉儿。
她年纪小,受不了你的激弄,你就高抬贵手饶了她吧!”
楚盛窈疑惑的开口,“三叔母哪里的话,我一向是最和气的人,亦是对三妹妹颇为关怀的。”
见楚盛窈装蒜,周氏也不急,反倒是端起架子来,“你刚入府,许多规矩尚且不知,我便来教教你如何与长辈相处。”
“方才你虽行了礼,到底我还未应,你便起,此为一错。我问话,你推三阻四,还颠倒黑白,此为二错。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出了两错,你要叫外人如何看我们镇国侯府?且重新与我行礼!”周氏仰起头,明显是来找茬的。
昨日褚清婉刚回院子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被褚昭禁足府内,她身为母亲自然是心疼的很。
二老爷叫她不要生事,可这口气如何能咽的下去。
因着楚氏,她家乖女都被问责了多少次了!
若是再不出手,怕楚氏都不知道这镇国侯府姓什么了!
楚盛窈端坐着,没有动的意思,“三叔母这是冤枉我了。若是论起来,三叔母故意将我晾着,转头与丫鬟说着话,此乃不慈。
又因爱女有错在先,而故意找我的麻烦,令人不耻。还倒打一耙,将错全部归结到小辈,甚是无礼!”
周氏没想到楚盛窈是这般的伶牙俐齿,恨恨道:“我便是想要罚你又如何!我是长辈,如此顶撞长辈可是不孝,我管不了你,便叫你婆母好好管管!”
提起王夫人,楚盛窈倒也不怕,若是周氏当真有这想法,今日来的可就不知是她一人了。
楚盛窈少不了虚与委蛇,打着太极,“三叔母您先消气儿,三妹妹是世子罚的,亦是世子来决断的,您若是有何问题,不若在这里等世子回来问问。侄媳也不过个妇道人家,哪里能管他们男人的事儿。”
这事儿又不是她经手的,如今来找她问罪,还不是瞧着她好欺负。
“什么男人女人的!”周氏显然不想听她胡扯,“事情是因你而起,我不找你,还找谁?你赶紧去和褚昭说去,解除婉儿的禁令。”
“便是想要和世子说,也得等世子回来才是,”楚盛窈意有所指道:“可叔母,昨儿世子才将私库交到我手里,如今事忙,我还得整理整理库房的册子,哪里来的时间等世子回来。不若您等世子回来了再说?”
“他将私库给你了?”周氏声音一下就变了,语调上扬了几分。
楚盛窈点头,“昨日三妹妹她们也看见了,没告诉三叔母?”
褚清婉一回到房间便是哭诉,那里跟她说过这些话。
周氏脸色变了又变,婉儿被罚,她是想过是婉儿做的事儿惹了褚昭,本身与楚盛窈没有多大的关系。
不过是褚昭瞧不得婉儿行事,想要压压她的性子。
如此看,褚昭心头未必没有给楚盛窈出气的念头,还将私库给了楚盛窈,她到底得好好思量一下褚昭对楚盛窈的态度。
楚盛窈瞧她神情迟疑,便叹了口气,“说到底世子是为了三妹妹好。三妹妹已经及笄,叔母整日为她的婚事操劳。女子一生便系与此,若是觅的良缘就罢!若是所托非人,依照三妹妹的性子,又如何能将日子过好?”
“胡说!”周氏反驳道:“我儿是侯府三房嫡女,谁敢欺辱?旁人还不得捧着!”
她儿是骄纵,毕竟身份高贵,除去皇室,又有何人敢欺!
她没有攀高的心思,只愿女儿嫁给比侯府身份低微的人,也可好好护着。
楚盛窈又道:“我祖母亦是府中出身,是老国公唯一的女儿,身份高贵颇受宠亦是低嫁,可成婚后呢?”
老夫人以前的日子周氏有所耳闻,只因老国公失势,遭到贬黜,楚府人差点儿弄死了老夫人,好在老夫人原就是将门之女,拼命保全自身,却还是坏了条腿。
原本鲜衣怒马的女子,早早便拄上了拐杖。
便是后来老国公为女出气,打杀了那些祸害爱女的人,也满是遗憾。
周氏原本坚定的想法有些迟疑。
嫁入他府,平日里面都少见,她也总有顾不到的地方。
楚盛窈又加了把火,“父母爱子则为其计深远,叔母膝下只得三妹妹一个孩儿,爱女之心让我钦佩,今儿叔母的来意侄媳知晓,也深感您的慈爱,若是侄媳的生母在世,怕是也会如您一般护着自己的女儿。
可三妹妹不可能再您的羽翼下长大,您现下护着她,让她喜乐,她所要统统都满足了,可日后您护不住她的时候,她又该如何是好?”
周氏彻底的安静下来,自己是纵了婉儿,可每每见了她的眼泪,总是勾起当娘的柔软。
她到底只有这一个女儿。
如今瞧了许多家儿郎,总是觉得不满意,世上如褚昭着几何?
以婉儿的性子,若再不按这些,嫁过去是要吃亏的!
周氏本是来出气的,没想到竟然对楚盛窈的话有些意动。
婉儿已经及笄,如今在看亲,定下亲事儿后在她身边也不过一两年的时间。
她又真的能护她一辈子?若是所嫁非人?
“便是如此,侄媳替昭儿说和说和,至少叫婉儿金秋宴可以出府走动。”周氏虽然不愿意低头,但话却松了些。
楚盛窈不会将事情给揽过来,只道:“据金秋宴约莫一月,三叔母不若请了好的女先生或者宫里的嬷嬷来,好好教三妹妹约束了性子,若是三妹妹表现得体,世子又怎会不疼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