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美媚娇嫁给迂腐夫君后by萧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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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猫着腰,见撞了人,抬头去看,楚盛窈见他眉宇间,神色慌张,尤其是瞧见褚昭和她,更是连话都来不及说,便跑了。
林府的小厮,应当不会这般的没规矩?
楚盛窈正想着,几人跑来,瞧见他们放缓了脚步,走近行礼。
应当是是识的他们的。
“人呢?”
又有人从假山处来,他步履匆匆,呼吸急促,眉眼格外的威严。
三皇子走近,那几人纷纷跪地,神色惶恐,“那人跑的快,加上离得远,没追上。”自然还有旁的原因,方才褚昭他们在,又怕此事惊动了他们。
毕竟殿下可是与……
三皇子一向温和,少见脸上如今日这般的阴沉,“继续追,切莫惊动其他女眷。”
褚昭问道:“发生何事了?”
三皇子目光骤然投到楚盛窈身上,尤其是盯着她的衣服良久,“可还记得你欠我两件事儿?”
楚盛窈点头。
源于两份恩情,皆是生死攸关之事,她自然记得。
知晓此事对楚盛窈亦是不好,可三皇子不得以为之,“方才那小厮,瞧见我与一姑娘说话,我不想坏了那姑娘的名声,请少夫人帮个忙,你与她衣服相近。”
这是让她当那姑娘的替身,若是小厮指认,便说与三皇子见面的是她!
她本就因名声所累,若是此举,怕又会掀起不少的风浪。
褚昭眼眸森然,挡在了楚盛窈身前。
既然怕影响人名声,做的自然是不可告人之事,请他夫人帮忙,又怎会不是将他夫人给拖下水。
他嗓音压抑着怒意,“三皇子既做错了事儿,又何必以恩情相要挟,累及我夫人。”
三皇子未理,反倒是看向楚盛窈,“你曾说过,不伤人性命,不违背道义,不涉及镇国侯府。”
此事说来,谁也不伤,只伤了她一人。
即便被褚昭挡着,亦能感受到,三皇子那份对姑娘的呵护之意。
如此他待二妹妹或许有几分真心。
不难猜得出女子是何人,衣服与她相近,且不久前,她才瞧见褚清云与三皇子走得近。
“夫君。”楚盛窈拉了拉他的袖子。
无论她还是褚清云都关乎镇国侯府。
褚昭未理,依旧将她护在身后,生怕她应下了此事。
原本京都,就曾有谣言中伤过她,如今是怎么也不该,再让此事发生。
既成了他的妻,若不能护在羽翼之下,凭何算的顶天立地的男子。
楚盛窈轻笑,“三皇子不觉得太过为难人了?怕影响那姑娘的名声,便不怕影响我的?”
自然是比不得的,人都有亲近远疏,所行之事全凭本心。
不过为了救一人,去伤害另一无辜之人,行事未免失了德行。
三皇子也不愿,可为了庇护住她,也只得伤了旁的人,言语中多了戾气,“少夫人若是不愿,便当我救了个忘恩负义之辈!”
不一会儿,那几人前来复命,着实是人跑的太快,加上并未瞧清模样,等混入宴席中,无数一般无二衣物的小厮同在一起,迷惑了他们。
气氛沉静,几人大气不敢喘,到底是他们失责。
他今日遇上褚清云,纯粹是打巧,为了说上话,呵退了身边人,却没想到那处,原本就有个躲懒的小厮。
褚清云自秋狩后,便未对他有过回应,今日一时气急,行事不妥,还被人给瞧见了。
那小厮跑的快,他们也不知,是否瞧见他们的模样,听见他们所言。
林府院子错综,偏生他又让随身之人离得远,才未将人捉住。
“三皇子此举,是真想替那女子遮掩,还只是想毁了我的名声,将镇国侯府拖下水?”楚盛窈问道。
“自然不是,”三皇子面露疲态,“我不至于做出这般事!”
他再过卑劣,也没想过用女子来陷害镇国侯府。
楚盛窈面露思索,此事会将她拉入深渊。
三皇子与镇国侯府的关系,人尽皆知,又牵扯出一个她。
只会成为皇权争斗的牺牲品,到时候谁也不会保她,只恨不得甩掉她这个麻烦。
可答应他人之事,不可不做。
“既然如此”。楚盛窈话还未说完,被褚昭给打断。
“三皇子不就需要个人,将此事掩过去,”褚昭道,“那我来!我妻欠你的,我来还。”
何意?!
楚盛窈和三皇子皆是面露疑惑。
楚盛窈在某一刻,忽然想通了一丝,他他莫不是?!
心头的猜疑,在下一瞬得到证实。
“我今日所穿衣物,与我妻颜色相近,应当与三皇子所护着的姑娘也当是一致。”褚昭一脸清俊,可说的话,却叫人觉得疯狂至极。
“我若换上女装,定是”。
“夫君。”楚盛窈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将话说下去。
她嗓音干涩,几乎说不出话来。
莫名的她觉得难堪,不是因褚昭,而是因她自己,他竟然能够做到这步,反倒是她,全是虚情假意。
还因那日的那场刺杀,怀疑过他。
若只因她是他妻,不必做到如此。
真的没有必要。
三皇子像是头一次认识他,眼眸惊恐的同时,在楚盛窈与褚昭身上打转。
不染风华的褚昭,总是有落了凡尘的意思。
“莫不是疯了!”三皇子眉眼皆是惊讶,只觉得他魔疯了。
哪儿还有京都世子公子的风范!
堂堂六元及第第一人,镇国侯府世子,竟然能说出这般的话。
未免失了体统,又患了失心疯。
“便是你想,我堂堂皇子,还是要脸面的,”三皇子制止了他,“你何时变得,这般的自轻自贱。”
“难道就任由殿下逼迫我妻,她是个良善的,你本就有恩于她,她两难抉择,我亦不想她神伤,”褚昭盯着三皇子,眼睑泛着红,“只要你护着的姑娘,出现在大庭广众下,且被旁人瞧见你我二人,我未必要露出真容。”
三皇子细想了下,就如褚昭所言,不必露出真容,那随意换个人皆可,又何须他来。
三皇子也是一时情急,犯了糊涂,想着都为女子,且衣服颜色相近,才想到叫楚盛窈来替代。
褚昭不愧是六元及第,心思细腻,可惜他们对立,若他能站在他身后,一切事倍功半。
三皇子面色凝起,若是随意人皆可,褚昭直接与他说便是,又为何提出他来扮作女装。
三皇子看向楚盛窈。
尤其是瞧见她满目愧疚,一时意上心头。
好个状元郎,好个清正的侯府世子,为了谋取妻子的感激,竟然做到了这步。
他偏生不叫他如意。
“那便麻烦褚世子了。”说着便去唤人替褚昭准备女装。
三皇子人动了,楚盛窈越发的惊慌,心头内疚至极。
她连忙道:“不必,既然是怕那小厮胡说,将人抓住便可。”
三皇子摇头,若是能找着人,何必大费周折,让人来假扮,“少夫人话说的容易。”
“我可将那人的相貌画出,以三皇子的能力,你的人比对着找,必定能找到。”
楚盛窈话落,他们目光皆望了过来。
晓得他们不信,她便叫人送来纸笔,很快那小厮的样貌,跃然纸上。
仅仅是见了一面,便将模样给记下来。
褚昭知晓她画画的好,却未曾想到,还有这般的本事。
他神色惊讶,只觉得样貌,应当是她最不出彩的,本应该靠着学识才气被众人夸赞,却被掩盖,被容貌所累。
三皇子立刻让底下的人,记住画像上的小厮,将人寻回。
“殿下日后外出,身边还是多带些人,免得叫人,觉得都不过是酒囊饭袋。”褚昭瞧见他们记下画像,便将这副丹青给撕毁了。
今日不是三皇子不谨慎,也不必叫他夫人,替个男子画像,甚至还比他的更快完成。
他的画像如今还放在书房里。
只觉叫人如鲠在喉。
三皇子今日不过带了两三人,与褚清云不期而遇,一时忘了神,又忆起她说的害怕被人知晓,便叫他们清理了番,周围的人,又离得远些,丝毫没发现,假山底下的缝隙中,有个小厮躺着。
事既然已经发生,他只得护住她。
尽管能够找人,可到底不算稳妥,三皇子另外找了人,穿着和褚清云相似的衣裳,跟在自己身侧。
回到宴席中,楚盛窈几欲开口,可始终说不出话来。
今日与她而言着实是太过重了。
她没想到,褚昭竟然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
身上似乎被压住,平白觉得欠了褚昭,两人分明不过寻常夫妻,即便平日里,褚昭会维护她一二,那也不过是他性子的缘故。
可痛打林六爷,还愿为她装扮女装,实在太过惊人。
她颇受冲击,原本安如泰山,只觉得两人那般过下去,便是极好,如今却觉得难以承受。
“夫君不必如此。”她话语中带着几分的酸涩。
褚昭举着杯子的手一顿,“为何?”
楚盛窈垂眸,没去看他,“妾身还不起。”
她只需一切恢复如常,不必为她做多余的事。
“你是我妻,我维护你天经地义。”褚昭将杯中酒饮了个干净,又添上一杯。
“可妾身,不愿夫君为我失了本心,夫君清雅淡然,不该的。”
楚盛窈为自己找了个理由,将话说回到褚昭身上。
她知最不想的,便是褚昭为了她废了心神,有了不同的感情,尤其是打破他们原有的相处方式。
此刻,她竟觉得,被褚昭罚抄也是极好的。
褚昭未言语,反倒是这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原以为是他对她关切不够,才叫她总在他面前作假,藏住真实,如今看来好似不是这般。
从未想过对一人袒护,竟也成了负担。
褚昭眸子轻合,遮住眼中的黯然,又倒了杯酒,直到壶中的酒空空,又唤来了丫鬟重新上了酒。
楚盛窈借着余光打量着他,他眉眼清润,此刻似乎染上了醉意,比起之前有预谋的醉,更加的真实。
手里的杯子未停,一杯接一杯,不似宴会的欢饮,更像是借酒浇愁。
楚盛窈轻声提醒道:“夫君当心醉了。”
褚昭抬眸看了她一眼,颔首示意,可手里的动作未停。
楚盛窈摸了摸心口,一股轻微的疼意在蔓延。
“夫人是真的担忧我吗?还是有旁的什么?”褚昭手腕向内酒杯倾斜,侧身,拉近两人的距离。
他眸子澄澈,几乎能够看透人心,让她不敢再去对望。
她点头,“夫君是君子,当行君子之事。”
即使到了此刻,她依旧忍着,不敢越过半分雷池,望着褚昭眸子,更多了些歉疚。
“夫人又怎知,我本心清雅,不过听了京都人云亦云的话,便觉得我是君子。”褚昭轻笑,又带着讥讽。
若他当真是君子,又怎会,想要撕下她身上的那层皮,想要将她裹挟在欲念中,与他翻江倒海。
马车上,褚昭密目养神。
他的话给了她很深的印记,她曾掀开他的一角,从他压抑的目光中,数次逃脱,而后不敢再触及。
如今只想一切如旧。
她做好侯府少夫人便好,也不敢去碰触之外的物什。
到了侯府,褚昭未醒,楚盛窈轻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便拍下他的肩膀。
哪知,忽然便被他握紧手腕,整个人,被他按到在车厢里,小桌被脚踹倒,哐当的响着,马车随着两人的动作轻晃。
还未走远的侯府人,默契的回头瞧了眼,又同时移了回来。
“实在太不像话了!”王夫人明显生了怒,在林府便从二房姑娘嘴里听闻,林诗雅是与楚氏分开后的不久,才成了永成帝的女人。
其中有不少的猫腻。
如此品行不端,又出身低微,怎配当侯府少夫人!
侯爷喊住了,即将要上前的王夫人。
他对褚昭信任,光天化日,不会做出荒唐之事。
便问道:“慎之,如何了?”
褚昭眼眸迷茫,只将她抓的紧紧的,听到镇国侯的声音,她吓了跳,声色勉强如常,赶紧道:“父亲无事,夫君醉了酒,行动间踉跄,不小心碰到了小桌。”
褚昭头靠在她的脖颈,蹭了蹭,她声音有所停顿,反应过来,又道:“儿媳立刻扶着夫君下来,您不必担忧。”
见状侯府人才安心。
楚盛窈瞧不见外面的情况,也怕他们随时过来,推了推褚昭,可他却纹丝不动,倒也不算纹丝不动,不过是将头,从脖颈的这边换到了另一边。
楚盛窈愁绪染上眉头,“夫君,醒醒,该回府了!”
褚昭抬头,只不过双眼无神,盯着她,像是在确认什么。
见他直起上半身,楚盛窈便推他,力也用的越发的大。
他脸色咋冷,将她的手举过头顶,问道:“楚氏,你到底有多少真心?”
这又是如何能够回答的话!
楚盛窈只道:“妾身对夫君心,天地可鉴。”
无论有否,此刻也只得哄着。
只希望,褚昭能够快点儿,从她身上起开,眸光紧盯着车门,又怕不知何时被打开,叫旁的人给看见。
褚昭俯视着身下人,她的话甜腻,可其中又有几分真?
他眼眸不曾有过偏移,紧紧的盯着身下之人,尤其是当她红唇轻启,他只想叫这会撒谎的嘴唇闭上。
心随意动,低头,将其堵上,丝毫没想过,此处是何地。
褚昭只知,做了许多事儿,似乎都不能叫她满意,也未得到过她一个真心的笑颜。
尽是些哄人的话。
没有半点儿真心。
如今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盛窈愣怔了瞬,下一刻,眼睛瞪得极大。
他真是疯了!
许是马车上的人,久未下来,外面传来镇国侯的声音,“慎之可有事儿,可需帮扶?”
第72章 第72章
他行事毫无章法,嘴唇仅是贴着她,并未动,当她侧脸躲过,他反倒是贴了上来,轻柔的在脸颊上含弄着。
逐渐又察觉到了不对,扳正她的脸,舔了下唇瓣,即便是眼神迷茫,也能瞧见他神情餍足,细细的在唇瓣打着转儿。
温柔的犹若水飘过,可也抚不平,楚盛窈的紧张。
他摸了下她紧蹙的眉头,“夫人可有忧愁?”
自然是有的!能否从她身上起来!
楚盛窈刚要开口,再次被他低下头,将话给含了进去。
楚盛窈认命的闭上眼眸,任由他行事儿,直到外边儿,传来镇国侯的声音。
可身上之人,恍若完全沉浸其中。
她心一狠,挺了挺身子,贴紧嘴唇,往他唇舌里钻,褚昭眼中迷蒙更甚,这是她头一次主动,比起酒更加的沉迷。
其余的几乎都是靠着本能,两人搂的紧,身体严丝合缝,没有距离,香浓浓津在缠绵中交错。
褚昭几乎快要浸在里面,楚盛窈却清醒的很。
寻了个合适的位置,狠狠咬下,身上之人,眼眸有过丝清醒,趁着这丝怔松,她推开了他。
银丝被扯断,她俏脸一红。
又向着外面赶紧道:“不用了父亲,方才茶水洒在衣服上,未免失礼,便想着等人少些,再下来。”
镇国侯是武将,不拘束这些虚礼,可瞧着儿媳懂礼知节,还是欣慰,果真外面传言都是虚的。
尤其是这些日子,瞧着楚盛窈的表现,他尚且满意。
又转头看向褚昭,“夫君可清醒了。”
褚昭抹了下唇边,手指上残留着血渍,她方才的一下,咬的不算轻,倒是很有技巧,咬的是唇瓣下的肉,轻易不会叫人瞧见。
楚盛窈也摸了下,并没有血迹,倒是两人太过激烈,唇角全是水渍,分不清谁的。
本是面若冠玉,现在唇畔上,血迹犹存,眼眸因饮酒亦是红的,整齐的衣服,因两人的动作,领口处被拉大,外衣也落到了胳膊肘,清俊的脸上竟然多了丝不拘,比之以往格外的不同。
像想青竹开出艳丽的花,显得妖异。
也格外的引人瞩目。
她偏过头,不敢去看,“是妾身力道大了些,夫君可有碍。”
“无事,”褚昭酒意少了许多,“是我唐突夫人了。”
可即便是清醒过来,他竟不觉得此举有何错处。
他不过是被酒迷了智,被她入了心。
情之所至,礼不拘泥于情。
“夫君擦擦楚盛窈从怀中拿出手帕,递了过去,到底是他有错在先,她倒不是内疚,只不过,让他顶着这个模样,下了马车,自然会联想到她身上。
褚昭将唇瓣的血渍擦了干净,白色的手帕被染红,格外的显眼,楚盛窈想要拿回手帕,却又被他揣进怀中。
“夫君?”
“快些下车,不然等会儿来人就不好了。”褚昭整理了下着装,唇瓣里的软肉有些疼,不过不大明显,更多的是她带给他得到感觉,久久不曾消散,更像是个印记。
他率先下了马车。
等在马车下,转身将楚盛窈给扶了下来。
日薄西山,渐渐的,侯府点上蜡烛,三皇子的事,楚盛窈到底是请来了褚清云。
此事可大可小,即便是三皇子遮掩过去了,谁知又会不会留下别的把柄。
最怕的便是,以太子和三皇子的关系,褚清云身为太子表妹,两头都寻不到好的。
简单的说了些,褚清云红了眼,落下泪来,“大哥,大嫂,我没想过再与他相见。”
身为侯府之人,她也不傻,知晓其中的厉害。
可是情所起时,不知他是三皇子。
如今知晓了,只能将一切都划断。
即便是再疼,也明白他们身份便是围堵的城墙,谁也无法越过。
褚昭身为兄长,有教导妹妹的职责,可现下,实在也不好再说些教训的话,尤其是褚清云本意,便是斩断与三皇子的虐缘,今日不过是凑巧。
他宽慰道:“母亲已经在替你选亲,日后就待在府中,其余一切都不必忧心。三皇子也即将选妃,便忘了吧。”
褚清云默不作声的点头,哭的更厉害。
便是明白,有些事儿也会使人难过
楚盛窈瞧着她失落的背影,莫名揪心,似乎这世间难得双全法。
她便是其中一个,轨迹被改变,原以为的命定之人也被改变。
如今褚清云和三皇子亦是。
“夫人在想什么?”褚昭酒醒了,人也变得清醒起来,只不过唇畔下痕迹格外清晰。
楚盛窈不免感叹,“只觉得,世间缘分稀奇,总是将无分之人用缘先圈在一起,然后又叫他们分开。”
褚昭半点儿都笑不起来,其中的有缘无分,是只指了褚清云和三皇子,还是说了她和旁的人。
他沉声道:“既然有缘无分,就该早些醒悟,毕竟身边人才更为重要。”
楚盛窈点头,确实如此,也期望褚清云能够早些明白这些,不要将自己给困住了。
用晚膳时,褚昭嘴唇下的感受越发的清晰,最后只好用了些流食。
她面含愧疚,给他夹菜盛粥,好不殷勤。
入了夜,便是不去看,便能察觉到褚昭身上的气息变了,她往里缩了缩,烘热的气息,扑在耳侧。
忆起那种极近濒死的感觉,她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将自己裹的紧了些。
就在被褥被掀起一角,她连连道:“夫君,妾身来了月事。”
“我知道。”
那只手未停,落在她的小腹处,原本冰冷的肌肤被捂得温热。
她声带疑惑,“夫君怎知?”
小腹的手动了下,有些发痒,她缩了下身体,不由得靠着褚昭的方向近了些。
他的呼吸近在迟尺,“夫人上回,也是这个时候来过的。”
没想到,他竟然会记得。
楚盛窈心头微动,又被按耐住,想起今日所发生的,竟然会害怕。
害怕他的靠近。
他往她方向靠近了些,将她揽入怀中,“夫人幼年便常待在楚府,应当连京都都未出过?”
她嗯了声,将心思掩藏。
世间女子大都从一府邸,到另一府邸,用脚步丈量的路,怕是连男子的十分之一都未有。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若有机会,夫人可愿去外面看看?”
她点头,自然是愿意的。
可不过是妄想,祖母在,她又怎会抛下她远走。
以往想过逃离楚府,可自上次以为祖母生了病,便哪儿也不想去,只想陪着她,即便不常回楚府,至少与她离得近。
瞧见她的反应,褚昭将她搂的越发的紧。
到那时,便带她去四处走走,也算是弥补她幼时的缺憾。
明义堂,楚盛窈和王夫人和张氏都在。
她先是将这两月,府里厨房的开支说了,要到新年,越发的额忙,尤其是厨房里的事,采买的也多了些。
侯老夫人淡淡的听着,只不过等楚盛窈报完钱数后,她面露赞叹之色,这两月比起周氏掌管小厨房所用花销,少了一半不止。
又符合府中人的口味,不少人皆赞叹楚盛窈这个少夫人的本事。
“事儿忙起来,你们也管不大过来,便叫盛窈负责府中的用度吧!我听闻她一手算盘功夫响亮,合该她来干。”
王夫人蹙眉,“她年纪尚轻,以往在府里怕是没学过,接不了这样的重担,儿媳知您看重,也得慢慢来。”
张氏翻着账册的手一顿,又默默低下头。
“什么没学过,”侯老夫人蹙眉,“书姿所教的孙女,连这点儿本事都无?”
书姿便是楚老夫人的名讳。
此时在场人才想起,楚老夫人原就是侯府之人,且她虽是庶女,可却是前镇国公唯一的女儿,一向备受宠爱,近些年,楚老夫人深居内宅养病,关系才远了,不过逢年过节也曾送过节礼。
“祖母珍视孙媳,孙媳感激不尽,亦会不负众望。”
到嘴的肉,楚盛窈自然会咬下,依靠着侯老夫人,手中的权利亦变大,这本是她嫁进来就打算了的。
逐渐在侯府立稳脚步。
原先是想靠子嗣,可这事儿也急不得,她与褚昭起初同房是少,可近日来也逐渐多了起来。
便是褚昭给了她很多,可腹中依旧空空。
她也曾看过大夫,身体一切正常,只道缘分未到。
时间过得快,立冬后,京都下起第一场初雪,楚盛窈抱着手炉,吩咐着底下人办事稳妥些,清点完东西后,又查看了账本。
侯府人皆知,楚盛窈如今手里握住的东西,与王夫人和张氏持平,隐隐有超过她们的意思。
等闲人,都不敢得罪她,与起以往靠着,叫外人瞧见的褚昭对她的宠爱,如今才全是靠自己所得。
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很舒坦,可同样的很累。
楚盛窈打了个哈切,有些困倦,昨夜褚昭闹了番,她又起的早,着实是累了。
管事殷勤道:“少夫人您先回去休息,此处有我看着。”
而后又将楚盛窈送下台阶,点头哈腰,周到异常。
“如今少夫人是越发的威武了,瞧这些人的狗腿样,生怕得罪了您。”春和抿嘴,笑的开心。
以往在楚府姑娘不受重视,也就正熙堂的奴仆待姑娘恭敬些,如今到了侯府,没想到得了侯老夫人的青睐,府中人莫敢不听。
听人说女子高嫁,未必有低嫁过的喜乐。
可姑娘嫁得京都最有权势之家,反倒是比起以前要好了。
楚盛窈睨了春和一眼,虽是知晓,她为自己好,可还是当谨慎些。
毕竟隔墙有耳。
雪将院子覆盖,屋顶上还未化,原本被清扫过的路面,又堆起薄薄的一层。
掐丝珐琅牡丹纹熏炉摆在最中间,屋内暖暖的,楚盛窈放下账册,往屋外瞧了瞧,“世子可回来了?”
往常褚昭都是这个时辰回来的。
李嬷嬷拢了下门帘,将散出来的缝隙给遮住,“还未呢。”
少夫人这两月来,对世子多了些关切,以往这些东西还要她来提醒,可见夫妻情分都是处出来的。
楚盛窈点头,又看起账册来。
褚昭近日事忙,闲暇都难瞧见人影儿,她手里事儿也多了,相处的时间倒是少了。
她恍然记起,给褚昭的那副画像还未画好,问过李嬷嬷,说画被褚昭给收走了。
想向他讨回来,寻个时间画好给他。
可别叫他觉得,自己多了事儿,尽管着府里,反倒将他给忘记了。
“少夫人!”秋泠忽然掀开帘子,神色匆忙,“听闻世子要下放到东都府,怕是过了年便要走。”
楚盛窈站了起来,忙问道:“可真?!”
褚昭要下放?
按照褚昭的品级及身份,根本就没有下放的必要。
李嬷嬷彻底的急了,她才瞧见少夫人与世子关系和睦,俨然更近了步,如今世子要下放指不定得要多少年。
男子在外,可是管不住身子的,尤其是少夫人还未怀有身子。
此刻若是相距千里,怎办哟!
“嬷嬷别急,”她安抚道,“许是谣传,待世子回来,我问过他。”
约莫天黑,门房才来禀告褚昭回来了。
她早早等候多时,迎上前除去他的披风,掸了掸上面落的雪,交给秋泠挂了起来。
晚膳也准备妥当了。
两人用的差不多,她才开了口,“夫君要外放?”
“嗯,”褚昭也不意外,毕竟早晚要被她知晓,“十五便要出发,夫人也早些准备起来。”
楚盛窈被打的措手不及,脸上的笑也僵硬的很,“夫君多久知晓的?怎现在才说?”
褚昭给她挑了许多她爱吃的,“还未定下,不好公之于众。”
她没有什么心思用食,问道:“夫君要外放多久?”
“快则一年,慢则三年。”
听见前面一句尚好,可直到听见后面一句。
三年后,怕褚昭都不记得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