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美媚娇嫁给迂腐夫君后by萧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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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敏儿被他颠倒黑白的话,气的顿时火冒三丈,“陷害老娘,还想吃绝户,让你吃!”
姑娘脱下鞋,往他嘴里塞!
两人的话,引的人驻足,可终究不晓得何人说的才是对的。
尤其是那吴姓男子带来了许多人,将人群圈在外面。
忽然有人,举起棍棒朝着女子而来,不少女子在外侧提醒着,不过吴姓男子用了全力拉住贺敏儿。
楚盛窈见状加快速度,将瓷瓶朝着那男子砸去。
瓷瓶碎了一地,贺敏儿乘机捡起一道碎片横在吴姓男子脖子上,“住手!”
舟山村人才停了手。
“刁妇啊!”其中一年迈的老汉,坐在地上撒泼,说着贺敏儿如何不守妇道,应当被浸猪笼,舟山村人也添油加醋。
贺敏儿哂笑,像是并未听见那些腌臜话。
楚盛窈走近,侧眸看了眼褚昭,见他未动,心下称奇,分明这姑娘方才是与她站在一处的。
如今怎就不想要管的模样。
褚昭往一侧移了步,两人衣裳原本碰触在一起,随着他的步伐,几乎可以再站一人。
楚盛窈低垂,昨夜的质问犹在耳侧。
“泼妇!我要让吴明休了你!你与旁的男子私通,丢人啊!”老汉继续哭闹,“你这般不贞妇该沉塘。”
舟山村的人开始说起贺敏儿,是如何的不贞不洁,原本还有些沉静的路人被煽动,亦说起贺敏儿的不是。
贺敏儿只淡淡的看着这一幕,心头讥笑。
这般的场景,近些日子来,时常上演,与吴明一道的舟山村人,便是如此被煽动的,说的好似都是亲眼瞧见的。
楚盛窈听着这些话,又瞧着人群中明显习以为常的贺敏儿,心头憋着股气。
“光是用嘴说,连个证据都拿不出来,未免可笑。”楚盛窈走到中间。
一听有人替贺敏儿辩解,老汉也不哭诉了,直接指责楚盛窈的多管闲事儿,“此乃我家事儿关你何事!”
众人这才看清,方才砸那男子的人的样貌,皆是大为惊叹。
这般的貌美,当真是世间罕见。
吴明愣了神,眼眸盯着她,都不会动了。
那些舟山村的男子,打量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淫邪浑浊的眼神,叫人恶心。
“路见不平,总得有人站出来,”楚盛窈厌恶这些目光,却也并非退缩,“若这女子犯了错,交于官府便是,你们大街上,私设公堂,莫不是,想要将白的说成黑的,逼人就范。”
“说的,好像是躲在人床榻下,亲眼瞧见的,不过是听旁人说起,便也跟着人云亦云,未查明,便胡乱开口,流言似利刃,杀人无形。”
贺敏儿眼神比起方才多了几分亮色,尤其是望着楚盛窈的时候,周围人觉得楚盛窈说的有道理,纷纷让这些人报官处理。
舟山村人顿时恼怒,尤其是被楚盛窈砸中的那男子,“夫人长得这般美,怕也是和贺敏儿一般浪荡,莫不是哪家秦楼楚馆卖的!”
“混账!”李嬷嬷她们将楚盛窈护在身后。
褚昭眸子漆黑若寒潭,白玉的面容拢上黑气,让人觉得阴恻恻,他从人群中穿过,抓住那男子,捡起地上的碎瓷,抵住他的嘴唇,顿时鲜血流出。
“这舌头别要了!”
楚盛窈侧眸,瞧见褚昭这般狠厉的模样,心头一惊,忙道:“夫君不可。”
褚昭是按察使,若是被人认出身份,当街行凶,对他日后行事不利。
褚昭并未停手,瓷片往里伸,楚盛窈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将他交给官府便是了。”
他这才停了下来,不过往后退了步,楚盛窈的手落了个空。
她表情僵了一瞬,分明方才他胳膊上的余热还在。
吴明顿时被鲜血淋漓的场面吓了一跳,浑身僵硬,对贺敏儿小声道:“你若乖乖接了休书,交出钱财来,我便不与你计较。”
贺敏儿淬了他口,“休想!”
不一会儿的功夫,官府的人来了。
这些人被压到了堂前。
舟山村人依旧梗着脖子,他们人多,自然不怕贺敏儿这个弱女子。
尤其是被褚昭伤的那名男子,顿时趾高气扬起来,忍着嘴唇的疼意,“见了官,定要你脱层皮。”
便是他口出狂言又如何,大盛律法伤人者杖二十,酌情补偿纹银。
他瞪了褚昭和楚盛窈一眼,知府还未到,便有师爷示意堂下的人,跪下迎接。
众人跪下,低头皆恭敬的模样,但见楚盛窈和褚昭站在未动,师爷呵斥道:“不敬知府,便是罚你二人刑杖都使得,还不跪下!”
舟山村人方才落了下风,如今正不甘心,瞧见楚盛窈他们蔑视公堂,更是添油加醋的说着。
师爷见转也有了怒色,命令衙差动手,眼瞧着衙差越近,舟山村人脸上笑意越发的大。
“住手!”
郑知府姗姗来迟,瞧着堂前动静下了跳,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拱手道:“见过按察使大人,见过夫人。”
他虽未见过楚盛窈,却也曾听闻其样貌。
按察使?!
舟山村人一愣,随即惊恐,这是惹了不得了的人了!
师爷也是吓了跳,他位卑还未曾见过这位按察使,吓得赶紧跪了下来。
贺敏儿也不知随意拦下的人竟是这样的身份,她抓紧了披风,不由的侧目瞧着楚盛窈和褚昭。
“不必多礼。”褚昭将事情简单的说了。
郑知府当即请褚昭与他同坐,褚昭婉拒,郑知府只好让人搬了两把椅子在旁边。
即便有褚昭在,郑知府还是按照律例,将事情询问了遍,也并未偏袒谁。
这郑知府倒是公正廉明,却如百姓所言。
楚盛窈目光赞赏。
褚昭瞧着,褚昭望着郑知府的目光,移了下椅子,响声暂时打断了郑知府的话。
楚盛窈也望了过去。
可褚昭根本不往她的方向看,只继续望着郑知府审案。
此案,不过是吴明为了占贺敏儿的家产,故意散播谣言,给贺敏儿泼脏水,那奸夫也不过是他们给了银子的。
只几杖下去便招了。
一上午便结了案,特许贺敏儿与吴明和离,且将吴家七成的银钱补偿给贺敏儿。
原本被煽动的舟山村百姓皆恶狠狠的瞪着吴家人。
还真当他们是苦主,没想到竟是合起伙来欺负着弱女子。
此刻在大堂前述起苦来,言明自己是如何如何被欺骗,有的甚至抓住吴明的衣领,说他是个骗子。
他们又是如何如何的清白。
楚盛窈瞧着他们一阵好笑,又有些苦涩,说是被煽动,可谁又曾真正的探清真相,不过是旁人说一句,他人便信。
这股邪气越来越大,一传十,十传百……越滚越多,直压得到人喘不过气起来。
她便深受其害。
“慢着,”楚盛窈忽然道,“虽已结案,还请郑知府另外布一封公文到吴家村,说明事情来龙去脉。”
郑知府点头。
暗赞这位侯府少夫人行事妥当。
楚盛窈松了口气,眸子带了几分笑意,让人将贺敏儿扶了起来。
可到底仍有几分惆怅,若当初亦有人这般帮她便好了。
褚昭余光扫了楚盛窈一眼,瞧见她的神情,手忍不住捏紧了椅子扶手。
有些事,不知该不该告诉她,真相到底还是太伤人了些。
褚昭目光瞧着虚空,里面掩藏着巨大的风暴,他们之间那里是什么阴差阳错,不过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他现在才知晓。
那些随风而起的谣言,原到今日,依旧留在她的心头。
她在大庭广众下仗义执言,并想办法替贺敏儿如何洗刷清白,何尝不是透过贺敏儿瞧着以前的自己。
只不过她独身一人,无人能帮。
就算皇后替她正名,就算嫁到镇国侯府,其他人不敢随意辱灭,可到底伤害已经造成。
他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楚盛窈温柔的替贺敏儿整理着披风,并未瞧见这幕。
贺敏儿眼泪也在此刻流了下来。
离开了衙门,楚盛窈和褚昭一路无语,直到走到了马车前,她道:“夫君,妾身先回府了。”
褚昭嗯了声,眸光却是飘向别的地方。
楚盛窈双手交握,想挂出与以往无二的笑颜,又想起他曾说过,她笑的虚假,只好垂下嘴角。
从侧面瞧着,他模样冷淡,似乎半分都不想瞧见她。
可分明前儿还护着她。
她滑动着手腕上的玉镯,冰凉处碰着肌肤,一阵儿一阵儿的发凉。
楚盛窈被李嬷嬷扶上了马车。
褚昭转头之际,刚好瞧见,李嬷嬷她们收着马凳,只淡淡瞥了眼。
李嬷嬷手一顿,被世子的眸光给冻了下,身体也止不住抖了抖,只想要赶紧离开,随即连忙命令铁锤赶车。
马车向前行驶,褚昭就这么盯着,一直到没了影子。
果真心中半点儿都没他!
百名赶上来的时候,只留下褚昭一人在原地。
马车呢?
方才,世子叫金贵将马车赶回府,应当是想和少夫人一起乘坐马车的!
可少夫人呢?
小窗微开,刚过了条街,人影依旧密集,风打在脸颊柔柔的。
东都府街头热闹,日晷影子落在了最下方。
楚盛窈喊停了铁锤,率先下了马车。
紧接着李嬷她们也跟在其后,生怕发生如方才般的事。
“寻家小店,晚些回去。”楚盛窈声落,秋泠便立刻去打听,东都府有何出彩的酒楼。
卖货郎挑着担,日头在头顶,细汗顺着额头往下,他身侧跟着的妇人连拿出手帕替他擦拭。
似乎想要接过卖货郎的担子,卖货郎笑的推拒,有客来,夫妻俩儿顾不得说话,忙起生意来。
听闻东都府女子地位超然,即便是在外行走,亦不会被人说是抛头露面。
她身处京都,从未听闻过这般的地方,非她少出门的缘故,其他的闺秀也未曾听闻过。
即便是在东都府为官又调回京都,也从未将这边的风俗说与旁人听。
其中道理很容易悟出,越是男子越想要隐藏,怕影响其超然地位,而女子入了京都,也同京都其余贵夫人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亦或是根本便不想去京都。
世间权利最为集中之地,同样也是规矩最能束缚人的地方。
“少夫人。”宋堇色牵着马儿,远远瞧着楚盛窈便挥手示意,脸上幸色溢于言表,又想到了楚盛窈来自礼教森严的京都,便双手交合在腹部,做出规矩的模样。
“宋夫人。”楚盛窈回道。
“我已经和离了,哪里当得夫人,少夫人若是不弃,便唤我堇色。”
宋堇色将马儿交给手底下的伙计,将楚盛窈上下瞧了一遍,脸上真切了几分。
“少夫人可用过午膳,若是不弃,便一同去。”宋堇色神情殷勤,热情,几乎想要拽着楚盛窈的手。
可怕得了她的厌弃,只好压制着。
楚盛窈颔首,尤其是瞧着她真切的目光,一时也不好拒绝。
宋堇色一脸喜意。
两人来了酒楼,这酒楼足有三层高,来往客人无数,有小二一瞧宋堇色便迎上前来。
“掌柜,您好些日子没来了。”
没想到,这酒楼竟然是宋堇色开的。
楚盛窈眸中惊讶,越发对她有了赞善。
菜很快上齐了,其中有几道是东都府的特色菜,有些便是京都口味的清淡菜。
“东都府,有些嘴碎的,说过我与褚大人的谣言,我对褚大人可没旁的想法,只是感激,当初褚大人选了我,为官府提供料子。”
只是上回,褚昭说着似是而非的话,直吓人一跳,她猜想,这两人定是闹了别扭。
宋堇色的直爽,让楚盛窈顿时多了几分好感。
“堇色率真。”楚盛窈夸道。
宋堇色给她添了茶水,道:“褚大人来了东都府,爱民如子又洁身自好,以往客请,大人虽去,可滴酒不沾,坐一会儿便离去,如今才晓得,有了少夫人这般的天仙,旁的女子,自然是瞧不上眼的。”
楚盛窈筷子停留在空中,眼睛望着宋堇色的方向,“是吗?”
宋堇色点头,“东都府都知晓的事儿,少夫人若是不信,尽管去打听。”
“夫君一向如此。”她回道。
所以传回京都的话,又是闹哪样?
是旁人故意造谣?还是褚昭?
即便是楚盛窈心中有了答案,可却不敢轻易的下结论。
或者说,不敢去相信。
小二进门,托盘上端了壶酒,给楚盛窈倒了杯,“今年新酿的女儿红。”
宋堇色又给自己倒了杯,尝了口,杯子微微停滞,这酒比起往日好像辣了些,不过也更加好喝,她喝了个干净,才重新倒满,“这杯敬少夫人,我对少夫人一见如故。”
楚盛窈连道:“我不胜酒力。”
宋堇色满脸可惜,“若无酒,人生当少了许多乐趣。”说完又给自己添了杯。
一场午膳下来,一整壶酒,全部进了宋堇色嘴里。
她脸上红晕明显,说话声音,比方才高了几度,“我一瞧,便晓得你和褚大人闹了别扭。”
楚盛窈有了几分尬色,尤其被宋堇色戳中心事,她越发不好意思。
“男女之间,不就那点儿事儿嘛!”宋堇色忽然站了起来,走到楚盛窈身边,拍了下她的肩膀,“互相取悦,能消除一切烦愁,一次不行便两次。”
楚盛窈听明白她的话,脸上爆红。
他和褚昭哪里有过什么互相取悦,分明到了最后,累的不过是她一人。
想着这里,楚盛窈摩挲着茶杯,褚*昭未免太贪心了,什么都要。
“我那前夫便是个不中用的,连半盏茶都做不到,”宋堇色打了个嗝,“找个会玩儿的,玩儿的久的男子,艰难。”
楚盛窈难得多了些羞怯,没见过如此敢说的女子,一时竟有些钦佩。
厢房门开了,方才的小二连忙推门而入,“掌柜的,方才忙乱,将你的酒弄成了十年陈酿。”
宋堇色摆手,身子摇晃间,靠在了楚盛窈肩膀上,“无事儿,下去吧!”
小二担忧的瞧了下厢房,但在宋堇色不悦的目光下,只得出去。
楚盛窈不大适应这般的亲近,今日不过是她与宋堇色的第二面。
“少夫人貌美,尤其这身段丰盈妖娆,褚大人真是享福了。”宋堇色遗憾的看了眼自己,最后慢慢的趴在桌子上,彻底不醒。
在床榻间,褚昭动手最多的,便是这两处,天底下的男子批判女子应当如何,可实则入了夜,自己也成了俗人。
楚盛窈未说话,一侧的李嬷嬷黑了脸。
这宋夫人未免太过无礼了,言语卑下,行为粗俗。
她走近,想要将人叫醒,楚盛窈按住她的手,制止了。
原这副身姿,在旁人眼中不过是媚上,惑人的轻浮,只得艳俗二字,难得听出欣赏以及羡慕。
楚盛窈从宋堇色的伙计打探到她的居所,将人送了回去,待她清醒不少,才回了府。
马车停在门口,在李嬷嬷的搀扶下,她站在前车室刚抬眸,刚好瞧见不远处的褚昭和他身侧喘着粗气的百名。
她并未进府,反倒是等着褚昭的走近。
百名衣服湿漉的贴在身上,额前还往下滴着汗,反观褚昭虽步履从容,但额发略湿,瞧着亦有了狼狈。
“夫君,”楚盛窈弯膝,行了礼,“怎不坐马车回来?”
府衙离此,可要走上不少的时辰,怎会有人不骑马不坐车,就这么一路走过来?
百名暗自腹诽,哪里来的马车,早就让人赶回府了,偏生世子是个执拗的,竟也不雇马车回府。
一路还沿着少夫人马车驶去的方向。
“夫人怎回来这般晚?”褚昭未回她话,反倒问道。
“路上遇见了宋夫人,与她一同用了午膳,她喝醉后,便送了她回府,才耽搁至今。”楚盛窈老实回道。
百名神情错愕,心中更是忐忑的望了眼褚昭。
少夫人连个外人都送,却从未想过回头,捎上世子一道回府,便是不晓得世子没有马车,问上一问总是好的。
毕竟夫妻二人出门,那可都是一起回府的!
百名怀疑,世子固执的朝少夫人马车离开的方向走,就想着少夫人能够发觉,调转马车,将他带上。
“世子本想同您一道回府,哪知您走的太快了。”百名瞧着褚昭脸色侵着黑气,偏生少夫人还一无所知,赶紧开了口。
当褚昭警告的眼神,落到他身上,他连低头,当做未看见。
“原是如此,”楚盛窈面有愧色,竟然未曾想到这处,她只当,褚昭也是不愿瞧见她的,“抱歉,妾身疏忽了。”
便是才见过没几面的女子,她都能将人送回去。
他这个与她亲密无间的夫君,却……
旁人都比他重要!
褚昭哂笑道:“夫人事忙,心中装的事也多,哪里挤得下我。”
百名捏紧手指,难得听见世子这般醋意十足的话,他老实低着头,不敢看他二人,生怕被他们发现他的笑。
楚盛窈一时讷讷,有些话犹在耳边,又装不出什么柔顺的姿态,只闭口不谈。
褚昭扫视了眼她,立刻就进了府,脚步未曾有停顿。
身侧似有风刮过,楚盛窈默然,又转头盯着他的背影。
为何要求那般多?
她也想与往常一般,可偏生他想要搅浑这一池的水。
她也想过,继续糊弄着他,装着满心满眼皆他的模样,毕竟如今她连子嗣都无,可自从被他拆穿那些虚情后,好像变得很难,总觉得力不从心。
可若是继续这般下去,又当如何?
百名暗自摇头,只觉得这日子,怎比在京都时,还要艰难。
他摸着饿扁的肚子,提点道:“少夫人,世子还未用过午膳呢!”
楚盛窈点头,等回了府后,便叫人备好餐食,给褚昭送了过去。
不过一刻钟后,这餐盒被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
她叹了口气,只提着食盒,往褚昭的书房去。
临到半途,又让百名进去通传,百名乐意领这活,毕竟方才褚昭的目光吓人的很,尤其是只瞧见餐盒,并未瞧见少夫人的身影。
难为他求天求地才将少夫人给盼来了。
这间书房与褚昭在侯府的很像,尤其是东西摆放的位置。
迎面的那副挂在书房墙上的画,比起京都的清晰了不少,马背上的女子样貌彻底的露了出来,脸上的笑容畅快又恣意,眉眼弯弯。
原是如此!
她就说为何褚昭能够察觉到,每每对着他时,她的笑容又是如何的敷衍。
她只抬头望了眼,又迅速垂眸。
食盒的把手变得灼热,人也踟蹰的站在外面。
只觉得进了这道门,会发生些旁的什么事!
第83章 第83章
眸子从画卷上,往下移,正好褚昭也在此刻抬眸,又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她捏着食盒的手紧了瞬。
跨过门槛,将食盒放在最外面的桌子上。
“听府里的人说,夫君未曾用过午膳,夫君也当注意身体。”楚盛窈便说,便将餐食摆在了桌子上。
褚昭依旧稳坐椅子,“夫人如今还会担忧我?”
书卷翻动的声音,在此刻格外的大。
楚盛窈摆放好后,将食盒盖子盖好,眸光垂了下,掩住所有的情绪,绕过书案走到他身侧。
“你是我夫君,此人与我共度一生之人,为何不担忧?”楚盛窈瞧着他,眸光格外的认真。
“若旁人是你夫君,夫人自然也会如此?”
褚昭放下书卷,眼眸沉寂,却又藏着很多东西。
楚盛窈的沉默不语,只教褚昭心头闷得发慌,她眼底的情绪在他面前隐藏,说着虚假的话,他未气,他被她弃了一个人来东都府,他未气。
可她听了那么多的闲言碎语,依旧同平常人一样,甚至越发坚定不来东都府的心。
可她下意识的将他推开,只沉浸一瞬,便轻易走出。
被困住的只有他一人。
他站起身来,抓住她的手腕,“夫人是无话可说了?”
非无话,不过说出来,怕惹了他。
若换做旁人,也是一般无二,做好自己本分,相敬如宾还好,若是性子不合,更甚者夫妻反目,她自然,也会收起所有的温顺,竖起浑身的尖刺。
总不能叫旁人伤了她。
不过面对褚昭时,她是愧疚的。
为了他现如今的真心,尽管不知晓,这真心是否瞬息万变。
楚盛窈在心头叹了口气,“夫君为人,是否太过有己无人,以往我曾问过夫君同样的话。”
“你我结成夫妻因缘巧合,即便相处过些日子,夫君也不能要求妾身,心头立刻便有了你。往后日子且长。”
她以为他一直明白的。
贪求过多,未必是好事。
褚昭抬眸,盯着她,“可现下不一样了。”
他心中有了她。
正是因此,才越发的恼怒。
楚盛窈被他的眼眸烫了一瞬,手不由得捏住衣袖,气息慢慢被她调平,“夫君说妾身非真意,可这也是妾身职责所在,我是你妻,自然得要顾着你些,妾身不过是尽力做该做的。”
褚昭抓住她的手,“我以为做了那么多,你已经知晓我的心意!”
她是知道。
世家人,最看重名声,他为了她不惜自毁。
楚盛窈眼眸深处,闪过丝歉疚,可褚昭只顾着说话,并未看出。
褚昭深深的盯着她,言语恳切,“盛窈,我不晓得夫妻间,应当如何相处,以往便只想着同京都大多数世家子般,娶妻生子,光耀门楣。可与你成了婚后,我并不甘心,世间夫妻百种,我亦想,同你做那世间的恩爱夫妻。”
“我心悦你,”他情真意切,“愿同你到白头,生同衾死同穴。”
若是他不往前一步,是否又要在等上个半年。
褚昭吐出心头的郁气,自府衙一路走回,他想了许多,皆是她是否会回头,是否也会察觉,他起初是要同她一起乘坐马车的。
察觉他是在等她?
可统统没有,烈日灼人,汗水顺着额角滴落在地,眼前依旧是空荡荡。
即便有许多的马车来往,统统都没有她。
一个小时的路程,遥远,如他二人。
他不动,她只会当做未瞧见。
楚盛窈越发的沉默,想要说话,可嗓子格外的干涩,“我与夫君定会到白头。”
若非意外,她定然不会与他和离。
至于他?楚盛窈不确定。
即便是现在他再真诚,未发生的事,她从不下定论。
只这一句,他能够感受到她的真心。
罢了,也够了!
褚昭心头发涩,从未像今日这般的患得患失。
他们不过是盲婚哑嫁,此刻她心中,并未有多少他的分量,怨不得旁的
尽管她的虚与委蛇,只将人推下深渊。
他认了,褚昭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
一味的疏离,别扭,只能将人推的更远,他等过许多次她来找他。
至少今日她来了,至少她踏入了这间书房。
“盛窈,日后我待你好些,再好些,心里可否装下我?”
楚盛窈靠着他的肩膀,这话莫名叫她心里酸涩。
未得到楚盛窈的回复,褚昭未松开,手还越发的紧,抱着她娉婷袅娜的身姿,只将她嵌在他的身体内。
楚盛窈被抱得没办法,“会的。”
她向来不信真心,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是给不了他的。
只不过,现在却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她道:“夫君午膳未用,用些吧!”
褚昭未语,只拉开了些距离,呼吸扑在她的耳侧,将鬓角的发丝捋在耳后。
目光深且热的望着她,“好。”
忽然楚盛窈腾空,手不由得环住他的脖颈,随着越往里面的小榻,神情越发慌张,“夫君你作甚?”
“你答应我了,”褚昭声音温和,“我很愉悦!”
胸膛轻微颤动,本就靠在他的怀中,她自然也能感受到。
身子被放倒在小榻上,褚昭半支撑着身子,手轻柔的抚摸她的眼睑。
“我晓得夫人不思念我,”褚昭说这话,语言还有些气,隐隐被压着,“可我很想念夫人。”
他眼眸在这一刻火热,有些东西,自然而然的倾泻,丰神俊朗的容颜,此刻在诉说着对她的思念。
昨夜,只是半醉的程度,闯入她的浴房,心头的恋慕毫无掩饰。
可那一瞬间的疼痛,叫自己看清了她,也明白,有些东西需要尽力去谋取。
他轻轻含吻了下她的唇畔,似柔风飘过,瞧着她呆滞的目光,嘴角上扬。
“夫君还未用膳。”楚盛窈回答的艰难,尤其是在他即将又要吻下来,她连忙捂住他的唇畔。
“白日里,夫君行事不妥,叫旁人看见不好。”
侧过头,不敢去瞧他的目光。
她的手被他轻易的拿开,“盛窈,夫妻间若是避讳太多,多了客套,少了真心。”
他也不过是才明白,往日里,那些个难熬的夜晚,是他不珍惜,才换来了东都府的孤枕难眠。
“你未免太迂腐了些。”褚昭轻笑,吻落到了她的额头。
尤其的珍惜,他不想再与她错过,若他不主动,依着她的性子,怕也不会迈出那步。
吻慢慢移到了唇角,将她想要说的话给堵住了,可那眼神分明不认同他的话。
也不晓得,往日里总罚她抄写之人是谁!
唇齿交缠,他勾住她的舌头那一刻,所有的温和皆撕开了面具,凶悍的似乎要将她全部的吞下去。
他从未如今日这般的思念过,想的肺腑都疼,好多个无她的日夜,静坐到天明。
越是想念,怨念也多了几分。
见到她的第一晚,他便想过这般不管不顾,可瞧着她青色的眼眶,可心中憋的那些气,便又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