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皇后升职记by黄柏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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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月不以为意的回道,“丢脸算什么?你才十三岁,有你父皇在,你不用怕丢脸,甚至不用怕出错,关键在于学习,你要多听、多看,有不懂的要多问,回来要多思、多想、多分析总结,将那些经验都转化为自己所掌握的本事。”
太子离开后,柳明月语气严肃的嘱咐道。
“让太子身边的人都给本宫打起精神来,太子好,大家都好,太子若有个什么不好,他们谁都别想好。”
卓辉态度恭敬的回道,“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会好好敲打他们,让他们绷紧皮子,不敢让太子身边出现任何疏漏。”
柳明月点点头,叶兰笑着递过来一盏茶。
“娘娘也不必太过担心,皇上这么重视咱们太子殿下,肯定也会护着他,那些有坏心的人,肯定也不敢放肆。”
柳明月接过茶浅浅喝了一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安全方面,我们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也许是她阴谋论,在原主的印象中,徐庆业的后院似乎没那么多的阴私算计。
毕竟原主本人是个贤惠大度能容人的,很重规矩,徐庆业这方面也比较配合,不会随心所欲的为其宠爱的妃子破坏规矩,这也就使得后宫中的秩序保持得还不错。
不过柳明月知道,在皇宫这么个最顶尖的名利场中,不可能会像原主所以为的那样,所有人都会遵守本分按规行事,而是各种私下里的争斗从未停止过。
从徐庆业明明有着一群数量可观的女人,加起来怀过的孩子很多,可他现在少着的儿女只有十二个的现状中,就能看出许多事情都没原主想得那么简单。
当然,柳明月只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也就是她的技术能力,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及印象深刻的念头,并不包括她全部的情感与曾经的想法。
所以原主可能也曾发现过某些不便宣扬的真相,只是她出于自身利益考量,选择无视。
不过不管那些过往的内情是什么,柳明月都不会大意。
即便可能是因目前尚处徐庆业登基之初,成年的两个皇子不足为惧,连太子在内的其他皇子年龄还小,某些有实力的妃嫔甚至还没来得及生下皇子,才能得以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但是毫无疑问的是,随着下面的皇子逐步成长起来,太子绝对会成为其他皇子及其背后势力共同针对的目标。
让原主感到如临大敌的常贵妃与五皇子,仅是一个开始,或者说是试探而已。
而她与太子在近期屡次获得得皇上的嘉奖与重视,太子甚至还获得了临朝观政的权力,势必会打破当前这表面上还算平静的局势。
事实也正如此,很快就有消息传出,常贵妃向皇上提出,让仅比太子小不到一岁的五皇子,陪太子一起临朝观政。
皇上虽然没有当场同意,但他给出的是留有余地的回答,要看五皇子接下来的表现。
这个回答仿佛是个信号,连已成年的两位皇子在内,都时不时的搞出些动静吸引皇上的注意。
连素来低调的大皇子在内,他被传出算术天分极佳,将其府上种种帐务都打理得极佳,手下管事都对他的算帐能力敬佩不已,不敢做任何手脚。
二皇子那边放出的风声,当然与他一直以来的爱好有关,说他学富五车,礼贤下士。
其他皇子中,除不满两周岁的七皇子外,五皇子与六皇子那边都有通过教授他们的先生,传出他们如何聪慧。
收到这些消息,柳明月并不觉得意外,也没打算做什么。
宫中还有两位正处怀孕中的嫔妾,在当下的大环境中,照顾她们顺利产下孩子,也是她这位中宫皇后的重要任务。
连原主都不曾想过要对丈夫小老婆动手,柳明月这个外来者,再怎么不喜这个世道,也不得不接受现实,出于自身对生命的尊重,甚至还要做得更好。
所以柳明月丝毫不受外界所流传的那些消息影响,还嘱咐太子也不要在意那些,只专注于自己的学习与积累即可。
好在太子虽然不是多聪明,但是只要不与他掰扯那些圣贤之道,他还算是一个孝比较顺,愿意听劝的孩子。
知道皇后不骄不躁,继续禀承一直以来的公正态度,专心打理宫务,照顾怀孕了的赵捷妤和胡才人,徐庆业满意之余,心情莫名有些微妙。
不过对他而言,能够再次确定皇后是位比从前更得力,更让他满意的贤内助就好。
大安开国立朝三年,不仅国内跟基不稳,边境更是不时发生各种战争。
盯着大安的不仅有曾与他一起争夺天下的老对手,还有周边那些伺机而动小国与蛮族。
所以徐庆业这个皇帝不仅十分繁忙,还面临来自大安内外的巨大压力,只是相较于前三年,随着各方面形势愈发稳定,相对要较为轻松一点儿。
柳明月也是在当了两三个月皇后后,才对当前的大安处境有一定了解,知道看似一片热闹繁华的朝野上下,其实充斥着普通人难以察觉的暗流涌动。
除了新旧势力之间无休止的各种争斗,旧朝种种弊政所导致的百姓贫富差距悬殊等,还有不仅边境时有战斗发生,还有一些行事猖獗的豪强兼并势力在地方上挑起种种争端。
徐庆业这位开国皇帝不仅面临治国困境,甚至还需面对生存危机。
原主的知识储备与能力,让她根本没想过要去了解其丈夫事业上的一切。
与此相对应的是,徐庆业显然也是一位很传统的大男子主义者,不曾想过要与妻子商讨那些国家大事。
不过柳明月即便知道了那些,所能做的也只有负责好分内之事,不宜去强出头。
毕竟从前几次的事情看,人家徐庆业能成为开国之君,可不是仅凭运气,而是极具实力,还尤其擅长抓住机会,远不是她一个普通人所能与之相比的。
在真正认识到徐庆业的厉害后,柳明月不禁为自己在刚到来之际,所做的那点布局感到心虚,因为这件事经不起细察,就算没什么证据,也能发现她的动机。
毕竟她深受原主当时的记忆与情绪状态影响,为自保,才会选择尽快行动起来,好在就算暴露,也能看出她并无害人之意。
这么一想,柳明月又觉自己没必要紧张,反正她不过是想投人所好,让皇上高兴,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随着胡才人将要临近预产期,柳明月犹豫再三,为保险起见,最终还是选择给徐庆业写了奏书。
奏请他派可靠之人从京城外择三位水平高的稳婆,再选两位身家清白的良家妇人,秘密送入宫中备用。
徐庆业接到这么一份奏书后,看到里面的内容,有些没反应过来。
“何忠,皇后托朕秘密派人在宫外另选稳婆和乳母,你说这是何意?”
何忠稍作迟疑,还是躬身回道。
“据微臣浅见,可能是因皇后娘娘担心礼仪房现有的稳婆们,在宫中日久,难免与人有牵扯,但凡其中有人起了坏心,会对正在生产的娘娘不利,让人防不胜防。”
徐庆业当然知道皇后奏请之事所透露出来的这些内容,正因知道,他才一时反应不过来,因为想他不明白,谁敢?
“朕也看得出皇后的意思,但这怎么可能!他们不要脑袋了吗?事关朕的皇子皇女,妃嫔生产之时,周围那么多人,她们怎么敢动手?”
何忠身躬低了身子,小声解释道,“微臣虽不懂接生,但也曾隐约听闻,女子生产本就相当于是过鬼门关,只需在接生时稍动点手脚,例如阻止婴儿及时出来,就能造成产下死胎,乃至母子双双难产而亡的结局。”
徐庆业迅速联想到自身,他那些女人中,既不乏生下死胎者,也不乏母子双双难产而亡者,早早就小产落胎的更多。
“朕在此前,怎么从未听说这等恶事?”
正因不曾听说过,他才从不曾对这类事起疑,毕竟他也知道女子从怀孕到生产,乃至孩子出生后,都有可能出现各种意外。
何忠强笑着回道,“陛下说笑了,您可是做大事的,谁会与您说这些见不得人的后宅阴私呢?”
“后宅阴私?那皇后……”
何忠迅速跪地道,“请陛下明鉴,皇后娘娘既然选择给您上这道奏表,就足以证明,她应当与这些阴私伎俩无关啊,就像微臣,虽曾听说过,但不曾用过,更不曾想到身边可能会有人用,皇后娘娘想必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她又不忍冒风险,才会上这道奏表,防患于未然。”
不是他与皇后的关系亲近,才会这般为皇后说话,实在是这事现在把他也给牵扯进去了,若任由皇上对皇后起疑心,那么他也难逃因知情不报,让皇上对他嫌隙的下场。
即便目前尚无证据表明,皇上后院的那些到底真是意外还是人为。
徐庆业摆摆手道,“起来吧,朕当然知道皇后是清白的,你也不曾用过,只是这件事,也太过骇人听闻了,朕恨不得立刻派人将那种丧尽天良的稳婆,和她们背后的指使一起,全都给找出来,一一灭族!”
那害的可都是些尚未出生的婴儿,何其无辜,还来不及出生,就命丧那些大人的罪恶之手。
何忠站起身体道,“陛下圣明,这等恶事往往不留痕迹,让人防不胜防,还是皇后娘娘考虑得周全,临时找水平高、口碑好的陌生稳婆,与任何人都无牵扯,这样就保险多了。”
而且还是让皇上亲自派心腹去找,肯定会将稳婆的家庭情况摸清楚,就算是为保其家人的性命,那稳婆也得竭尽全力的帮忙办事。
徐庆业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是啊,还是皇后最为仁善啊!”
当其他皇子都在主动或被动的想要与太子抢风头时,皇后却还愿意冒着风险,为后宫那些尚未出生的孩子们,争取可以平安出生的保障。
这份胸襟,连徐庆业都觉得钦佩,同时也为自己之前的某些猜忌不满感到有点惭愧。
当然,他的这些心态转变,注定不会被其他人所知晓。
柳明月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反正她做事凭心,对她而言,全力扶持自己的便宜儿子上位,与为皇上的其他皇子安全出生护航,两者并不冲突。
玉华宫主殿,一个圆脸宫女笑容满面的走进花厅。
“娘娘,婢子刚才路过御花园时,远远看到荷花池的多种荷花都盛开了,特别漂亮,很多娘娘都在那边赏花,您要不要也过去看看?”
赵婕妤摸着五个月的孕肚,很有些心动,她很喜欢荷花,早就盼着荷花开放放的盛景。
“可是,皇后娘娘嘱咐过,不让我随意外出,尤其不能去人多热闹的地方。”
圆脸宫女不动声色的怂恿道。
“娘娘有孕在身,理应保持心情舒畅,皇后娘娘不让您出去,岂不相当于是变相将您禁足?每日被困在这么个院子里,心情怎么好得起来?听说陛下近日也经常去荷花池那边赏花呢。”
玉华殿的大宫女不悦的训斥道,“梅香,你休得在此挑唆,皇后娘娘所做的一切安排,都是为娘娘的安全考虑。”
说完,又温声劝赵婕妤道,“娘娘还是要以安全为重,只需再等几个月,平安诞下小皇子就好。”
梅香却在一旁道,“娘娘最喜欢荷花,错过这次,又要等一年,初夏姐姐若是不放心,咱们多带些人护着娘娘就是了,何必要扫娘娘的兴?”
初夏皱眉解释道,“这不是多带人的事,荷花池那边人多,少不了会遇上高位娘娘,咱们娘娘情况特殊,稍有不慎,就很容易招惹到是非。”
“咱们避着些,不去人多的地方不就是了。”
看到梅香那不以为意的态度,初夏心中不悦,正待开口斥责,就听赵婕妤道。
“初夏,你的顾虑是对的,不过我这段时间一直呆在玉华殿,静极思动,确实很想出去走动一下。”
当柳明月收到赵婕妤在荷花池边受到惊吓,当即出现落红迹象的消息时,神色不变的淡淡问道。
“怎么回事?本宫不是嘱咐过她,让她好好呆在自己的玉华殿,不要随意外出吗?”
不仅外出,还去近日人最多的荷花池凑热闹,就这么不知死活?
过来禀报消息的内侍回道。
“回禀皇后娘娘,奴婢特意打听过,据说赵婕妤是受玉华殿的一个名叫梅香的宫女怂恿,才会坚持要去荷花池赏荷,其他人劝阻不住。”
说到底,还是没脑子,才会经不起人家的怂恿,不将她的嘱咐放在心上,柳明月边往外走,边问道。
“可有召太医?”
内侍恭敬回道,“奴婢来时,已经有人去请太医了。”
柳明月边往外走,边吩咐手下人去调查相关事宜,如那猫的主人是谁,为何的会*出现在那里,怂恿赵婕妤去赏荷的宫女,是否与其他势力有牵扯等。
与此同时,乾元宫的皇上也有收到消息,何忠见他听过禀报后,没有任何表示,便小声问道。
“陛下不过去看看吗?”
正在批阅奏折的徐庆业头也不抬的回道。
“朕去有何用?皇后处处为她们考虑周全,结果她自己作死,该是个什么下场,她自己受着便是。”
虽然这件事意味着他可能又要折损一个孩子,但是徐庆业对此表示,出生后夭折的他都习惯了,更别说是还没出生的。
只是这心里肯定还是不爽,毕竟是他的孩子,有人不珍惜不重视,有人暗地里想方设法的算计。
何忠神色凝重地小心附和,“陛下说得是,若按照皇后娘娘制定的起居条例做,赵婕妤定能避开此劫。”
徐庆业冷哼了一声道,“你过去一趟,告诉皇后,要严查此事,要将所有涉事之人严惩!”
在收到皇后的那道奏表前,听说这种事,徐庆业只会习以为常的认为可能是意外,但是现在,他的第一反应却是这其中是否另有内情。
何忠应下后,就退了出去,他在憎恶那些心怀叵测之辈的同时,对那个始作甬者也很不满,就那么不知死活?
自己不知道该如何保护好自己也就算了,人家坤元宫那边已经帮其制定出自保守则,只需照做就行。
就这样,她还能让自己和孩子陷入危机当中,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能成为徐庆业身边最受重用的心腹之一,何忠绝对是个真正的聪明人,聪明人最看不上那种蠢不自知,还给其添麻烦的人。
柳明月也不喜欢这种人,据她所知,这赵婕妤是在皇上登基前,就进了徐庆业的后院,算是老人。
长相不算多拔尖,也不算特别受宠,但其家里很争气,是前朝官宦世家,早年就选择投靠皇上的势力,在开国后当然很受重用。
论其娘家势力,尚在上阳伯柳家之上,只要她能平安生下孩子,最少也有一个嫔位。
所以柳明月实在搞不懂对方的脑回路,在徐庆业的后院生活数年,竟然还能活得这么无知无畏。
匆匆赶到荷花池附近的湖景阁,立刻有人过来为柳明月介绍当前情况。
“启禀皇后娘娘,杨太医刚为赵婕妤诊治过,赵婕妤因受巨大惊吓而动胎气,经孔医女及时施针过后,孩子已无大碍。”
柳明月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好,重赏杨太医和孔医女,可有查清赵婕妤为何会受到惊吓?”
玉华殿的大宫女初夏苍白着脸上前跪下,讲了下前因后果。
整件事情并不复杂,就是赵婕妤受梅香挑唆,坚持要去荷花池赏花,她劝阻不成,只能按照坤元宫制定的行为守则,尽量多带人与物,做好应对一切突发状况的准备。
到荷花池的这一路上,倒是十分顺利,看到池中无数荷花争相竞放的盛景,赵婕妤更觉心旷神怡,便放松大意了些,不顾初夏等人的阻止,坚持要亲手摘下池边一朵荷花。
然后就是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正当她准备掐向荷花杆时,一只猫突然从池边的假山上一跃而下,正好扑向赵婕妤所在的位置。
若非有初夏及时拉住赵婕妤,又有一名内侍反应迅速,在腿软的赵婕妤即将倒下的瞬间垫在她身下,那后果将远不止是动胎气。
“那只猫呢?”
邱宫令带着人过来道,“启禀皇后娘娘,微臣过来时,正好遇到这个内侍打算杀掉这只猫,就连人带猫一起带过来了。”
哪有那么巧,不过是她的人注意到有人趁众人注意力都在赵捷妤身上,偷偷带着惹事的猫离开,想要暗地里将其处置掉,及时将人控制起来,并通知她。
柳明月的心里当然清楚,事情没有对方说得这么简单,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个,重点是对方做得好。
“邱宫令有心了,此猫干系重大,却差点被人消灭罪证,这背后之人真是放肆!”
邱宫令态度恭敬的回道,“这也是微的分内之事,是微臣失察,方才导致这件事的发生,还请娘娘责罚。”
柳明月摆摆手道,“若说失察,你我都有责任,只是这人都长了腿,拥有自由行走的权利,本宫也不好强制将人捆绑起来,陛下应该能够理解我们的难处。”
二人正说话间,何忠过来传达皇上的口谕,他已在来时路上了解过详情。
“此事发生得实在蹊跷,不知皇后娘娘这边可曾查到些什么?”
柳明月示意了一下,坤宁宫的红绫就开口介绍。
“我们这边刚查到,那只猫本是由江采女所养,在其被降位份后,就被弃养,近两个月,时常在这御花园中出入,见过它的人不少,像这般突然往人身上扑,还是第一次。”
何忠若有所思的点头道,“事出必有因,看来这背后很有可能存在不为人知的伎俩,陛下对此事十分震怒,还请娘娘尽快查明真相。”
“此乃本宫分内之责,定当全力调查此事,以期尽快查清真相,不负陛下所托。”
何忠态度客气而又恭敬的回道,“皇后娘娘若有需要用到微臣的地方,您到时尽管吩咐。”
在邱宫令有些意外的眼神中,柳明月客气的点头道谢。
正在这时,坤元宫的管事姑姑芳仪拿着一盒香粉走了过来。
“启禀娘娘,微臣确认过,这就是赵婕妤今天用过的幽莲香。”
看到那香,柳明月就觉怒火中烧,那赵婕妤简直是生性怕她自己死得不够快。
传达完皇上的口谕后,正待离开的何忠见状,迅速决定暂先留下看看情况。
邱宫令则是迅速放弃分析何忠此番言行,本就凝重的脸色顿时变得更为阴沉。
柳明月没有在意别人的反应,直接吩咐道。
“芳仪,将香盒打开,看看那猫的反应。”
随着芳仪姑姑打开香盒,本已平静的猫,瞬间变得焦躁起来,如临大敌般的匍伏在那里低吼,准备做出攻击反应。
这一幕相当于是直接告诉所有人,不是意外,这就是一场人为算计。
柳明月满脸怒容的拍了下身旁的桌子。
“真是放肆!邱宫令、芳仪、卓辉,你们负责顺着这条线索给本宫彻查,通知各宫,不管查到谁,连本宫在内,都必须要无条件配合调查核实。”
被点到名的三人恭敬的应下,何忠颇为佩服的躬身道。
“娘娘圣明,有您在,想必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微臣还要回去向陛下汇报情况,就先告退了。”
柳明月沉着脸回道,“还请何总管转告陛下,等到本宫将事情查明后,再去向陛下请罪。”
“娘娘言重了,您为后宫的安宁殚思竭虑,皇上都有看在眼里,这次的事,无论如何也怪不到您身上。”
何忠话中透露出的信息,让柳明月稍感放心,她确实有些担心皇上对此事的态度。
这就是即便给她一个皇后位置坐,她也不愿意留在这个世界的原因。
她一个大老婆不仅要负责悉心为丈夫的小老婆保胎,在其小老婆自己作死时,还要承担照顾不利的责任,简直是荒谬!
还好她当年忍着那些与史实严重不相符的内容,坚持追的那些宫斗剧没白看,要不然,遇到这次的事,她会直接抓瞎。
从而任由这件事像从前的许多桩类似事件般,调查不出什么结果,最后以意外结案,不了了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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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宫的徐庆业听完何忠的汇报,正在批阅奏折的手下意识一顿。
“朕若没有记错的话,皇后曾在新版宫规守则中,明文提出,一旦有妃嫔怀孕,需尽量停止用香,以防配料中含有对孕妇不利的药物成分?”
何忠恭敬的回道,“是的,陛下,微臣也记得这条,微臣也是在见到这条宫规后,特意问过太医,才知道某些香中还存在这种隐患。”
徐庆业生气得将手中御笔一扔,在御书房中来回走了几趟,还是难消胸中郁气。
“她是猪吗?自己想不到,没有防备之心也就算了,自有皇后为其周全,结果她连听话都做不到,她还能做什么?”
让她不要出门,结果她却听信旁人的怂恿,认为皇后在是无端让她禁足,非要往外跑,不让用香,还非要坚持用,说是习惯了。
是你那无关痛痒的习惯重要,还是皇上的子嗣重要?
不仅皇上,何忠也是穷家出身,这二位实在理解不了赵捷妤离不开香料的习惯。
何忠很不想为这么一个不知轻重的蠢人说话,但他不能看着皇上如此愤怒。
“陛下要保重啊,好在皇后娘娘再三嘱咐过玉华殿的宫女内侍,让他们一定要见机快,时刻做好为婕妤娘娘当肉垫的准备,这才没有酿成大祸,杨太医说了,只要接下来好生静养保胎,婕妤娘娘定能平安产下小皇子。”
徐庆业意兴阑珊的摆摆手道,“算了,随她去吧,距离她生,还有好几个月呢,反正朕又不缺她那个孩子,皇后已尽心尽力了。”
何忠闻言,心中就有数了,有意说些让皇上感兴趣的话题。
“还是皇后娘娘厉害,微臣还没想出什么头绪,她就已经想到让人去找证据,确认调查方向了。”
徐庆业也确实对这个话题更感兴趣,“皇后确实很敏锐,朕也没想到,不过一些香料而已,竟能被人用出这么多花样,乾元宫的香,你可要给朕盯紧了,不要让人钻空子。”
要是有选择机会,徐庆业很想拒绝用香。
可他现已知道,用香乃是身份地位与品味的象征,他本就是草根出身的大老粗,当然不能在这种事情上给人留下话柄。
何忠就差拍着胸脯保证道,“陛下放心,每次有太医过来请平安脉时,微臣都会让他们确认香中配料,还会让他们将乾元宫内都检查一遍,确认不会存在对人体有害的东西。”
徐庆业对他的这份谨慎很满意,又补充了一句。
“以后朕再出门时,也要防着些,防止有人训练什么畜生伤朕。”
何忠当然是无不应下,他也认为很有必要加强这方面的防御措施,同时也忍不住感慨道。
“那些人的心真脏啊,这害人的手段层出不穷,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徐庆业点头道,“确实,在这些方面,我们这些人,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皇后想必也是因为经历的多了,才逐渐发现这其中的门道。”
在他看来,皇后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才能处事如此公正,知道那些阴私伎俩,首先想到的是要严加防范,而不是自己悄悄使用。
那赵婕妤但凡对皇后尊重一些,听话一点,不像这般多番违反皇后的安排,就不至于遭遇此劫,着实是活该。
心情总算平复一些后,徐庆业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拿起笔正待接着批阅奏折,却在此时突然想起一事。
既然有人连他那尚未出生的孩子都害,那么他这个皇帝呢?太子呢?这个想法让他感到悚然一惊,立刻再次放下手中的笔。
“何忠,召黄晋成过来见……”
话未说完,徐庆业又停了下来。
“若朕没有记错的话,黄晋成有个侄女在后宫?”
何忠赶紧回道,“是的,陛下,宫里的丽嫔,正是黄晋成大哥家的女儿。”
听到何忠提及丽嫔,徐庆业的印象就深了。
“朕记得,丽嫔曾在前两年小产中?”
记性极佳的何忠立刻为他做补充说明。
“是的,陛下,承天元年,丽嫔传出喜讯,却在怀孕三个多月时,在御花园中摔倒小产,当时调查出来的原因,是负责清扫那片区域的内侍偷懒,没有及时清理掉台阶上的石子,陛下当时为宽慰丽娘娘,将她晋升嫔位,皇后娘娘认为是前朝留下的那些宫女内侍居心叵测,奏请您将千余名宫女内侍都遣散出宫了。”
从而导致宫中人手极度欠缺,至今仍未补足。
皇上点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那就……派人召高长庚过来见朕。”
何忠恭敬的应下,他心中清楚,在这短短时间内,身为大内侍卫统领的黄晋成,已经因其侄女是后宫妃嫔的原因,在皇上心中的信任度下降。
高长庚则是与他一样的阉人,无儿无女,也无家人。
不过他们与宫中那些内侍不一样,而是在陪皇上打天下的过程中,被伤到了要害,不能人道,才在开国立朝后,做皇上身边的总管大太监。
也正因此,他们才算是皇上最为信任与倚重的心腹。
他是皇上身边的秉笔太监兼总管公公,看着似乎比高长庚更受信重,但是高长庚是内十二监的总领太监,正经的官员是提督太监,实权绝对不比他小。
高长庚来后,与徐庆业秘谈了半个多时辰,具体谈话内容,连何忠都不知道,不过他大概猜得到,肯定和皇上周围的安全防护工作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