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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皇后升职记by黄柏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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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近两年过去,杨宛如一直舍不得将自己的功劳拿一部分出来,为她那赋闲在家的亲爹解困的事,皇上也不得不认可柳明月的判断。
心中刚升出几分遗憾,可是转念一想,又露出笑容道。
“这是好事啊,她能提供的消息不会太多,岂不证明这样的天灾并不多,这要是再多来几回,咱们宫中的这点积蓄,可不够贴补的,朝廷的那点儿钱,也承受不住几次这种消耗。”
柳明月笑着点头,心中想的却是,若是这样,当然是好事,就怕对方是因身份处境方面的原因,消息不灵通,能知道的相关消息太有限。
“是啊,能提前得到消息有所准备,固然是好事,可是咱们更希望的,肯定是大安能一直风调雨顺,少发生些天灾人祸,不过希望归希望,我们也不能太依赖她提供的消*息,要根据各地的奏报,尽量做到防患于未然。”
皇上深以为然的点头道,“嗯,这种神异之事,确实存在太多的不确定性,我们确实不能太过依赖,不仅我们要有这个认识,也要让百姓与大臣们,都能这么想才行。”
柳明月当然知道皇上打算做什么,她也认为现在确实有必要引导一下外界的舆论。
“若是咱们大安能出些精通天文地理的能工巧匠,真正研制出可以预测天气和气候的好物件,就方便多了。”
想到连后世那发达的科技水平,都没有办法及时预测到某些天灾,由此可见,杨宛如能给提供的这些消息的珍贵与难得,柳明月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皇上对此也不抱什么希望。
“那些没什么实现可能的事,多想无用,朕过去一直相信经验之谈,据说山南的这场水患,在事前竟然没让人察觉到一点征兆,连当地经验最丰富的耆老,也没提前察觉到什么。”
柳明月当然也知道这件事,这是宫中下旨强制让当地提前收割庄稼,且搬迁到山上时,会在当地百姓之中引起较大民怨的原因。
“是啊,这种天灾,实在让人防不胜防,算了,事已至此,我们该考虑一下灾后重建与安置了。”
皇上显然已有考虑,“迁民,将那些本住在低洼处的人,尽量都迁到北地,那边地广人稀,边境也需要人,迁过去人,开荒免税,咱们再多给些迁置费,肯定有不少人愿意去。”
山南的地形地貌,注定了那里的气候环境,让当地百姓难以摆脱只是轻重程度不一的水患的侵袭。
而且那边因之前战乱等原因,导致的地少人稠,家族势力越来越强势,为争夺各种有限的资源,频繁出现的家族聚众争斗现象,也是一个大问题。
【作者有话说】

朝廷在山南的一些城镇修筑的水利工事,在这次的水患中,发挥出巨大作用,让许多房屋虽被水淹了,但因洪水消退得及时,大部分都能得以保存。
以往最容易发生山体垮坡和泥石流的区域,也因之前的加固山体与排水渠等工事而得以保存。
大量的牲畜和家禽,都被及时带到山上,在避灾期间宰杀了一部分,保存了一部分,没有出现被水冲走,腐烂在水中的现象。
相较于这次的水患严重程度,以及覆盖范围之广,所造成的那些人口、田地、房屋与财产损失,根本不算什么。
哪怕统计下来的伤亡人数也多达上千,小部分是住的地方太过隐蔽,没有在官方登记,及时收到消息的,大半都是坚持不愿听从统一安排,偷偷跑回家的。
只是这个人口损失数字,还不如往年在一些较小区域出现的,或是程度较轻的水患给带来的损失严重。
相关消息传回朝中,真正心怀百姓的大臣,为在这场灾难中丢掉性命,以及遭受重大损失的百姓们感到同情之余,更多的其实是为之庆幸。
不过大家都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做好赈灾和灾民安置工作,才是关键。
他们在这场水患发生前的预防工作上,不仅没有尽到力,大部人还都努力拖过后腿,又有宫中那两位给衬托着,不想落得骂名,只能在灾后事宜上多尽些心,尽量弥补一下。
所以在如何处理山南灾后各项事务的决议上,群臣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关心,甚至还很大方的提出,让朝廷给所有受灾百姓发放赈灾银,让灾民们尽快重新建房子,恢复正常生活。
这一提议将户部的一众官员都给吓得不轻,要知道山南这次的水患,因预防工作做得太到位,没死多少人,上百万的受灾百姓,一人只发一两赈灾银,朝廷也得支出上百万两银子。
而其他各部官员对山南,都多少有些理亏,但是他们户部绝对能对得起山南百姓,在这场水患中立下了大功。
即便李尚书为此跟宫中搞过价,可是该花的真金白银,他们是真拿了百万有余。
如今这些大臣为弥补自己的短视,想大手笔的拿朝廷的银子做人情,他们户部岂能容忍。
由此而引发的争执,迅速令各方在朝堂上吵了起来,一边说户部官员个个都是守财奴,对百姓毫无怜悯之心,一边指责对方是崽卖爷田不心疼,拿朝廷的钱瞎大方,真要同情,想让自己的良心好过,就该自己捐款。
双方对彼此的指责,都有各自的道理,听到捐款,柳明月迅速眼睛一亮,制止住想要劝架的皇上。
下朝后,皇上有些不解的问道。
“山南的灾后安排,要尽快确定好章程才行,他们还有心思在这吵架耽误时间,让联看着就来气,皇后为何要阻止朕?”
柳明月笑着回道,“臣妾觉得李尚书等户部官员的话,其实很有道理,宫中与朝廷,都曾往山南的这场水患,投入大笔的资金,既然那些官员想要弥补一下自己的过失,完全可以让他们也为这场水患做些贡献。”
皇上愣一下,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让那些人捐款?可是咱们的时间紧张,怕是等不及啊。”
“没事,捐款和落实灾后规划,并不冲突,完全可以同时进行,众人拾柴火焰高,咱们应该给他们这个机会,若能多募捐些银子,就能让那些灾民得到更好的安置。”
他们这些人捐些银子出去,对家里的经济状况影响不大,但是那些银子花在灾民身上时,却能起到巨大作用。
而那些被强行驱赶上山的那些百姓们,刚到山上时有多怨愤,看到接连下了数天的大雨,让驻点周围修的排水沟,直接淌成湍急的大河时,心中对皇帝皇后和驻军将士们,就有多么的感激与庆幸。
在当地生活经验丰富的人,看到山上的阵势,就能想像得到山下,尤其是低洼区域的惨况。
朝廷所做的这些布置和安排,不仅给他们提供了赚工钱的机会,还救了他们所有人的性命。
这些深感后怕的百姓们,对大安这个朝廷的归属感与认同感,在此期间达到了顶点。
也正因此,当这些百姓们收到朝廷鼓励他们往北方迁居的诏令时,有许多失去家园的百姓,都选择积极应诏迁居。
这些大多都是在这次的水患中,田地与房屋都被冲毁,只剩下家人、粮食与被携带上山的财产的人家。
之前的经历让他们相信,如此重视他们这些百姓的生命和财产的朝廷,肯定不会害他们,让他们迁去北方,肯定是为他们好。
即便相较与南方的雨水丰富和物产丰饶,北方素以多旱少雨,物产不丰而著称,令许多土生土长的南方人都对迁居一事感到有些担忧。
但是选择迁居的百姓们,还是怀着有些茫然无措和忐忑不安的心情,全力配合朝廷的安排,在前来支援山南的一批外省驻军将士们的护送下,踏上北迁之路。
而朝廷给他们这些灾民安排的随行大夫,按时派发的一些预防疾病的汤药,以及丰盛却免费的一日三餐,都让这些灾民获得了极大的安慰。
那些将士虽令人望而生畏,但他们是真的在护送他们这些普通百姓,看到有困难的人家,甚至还会帮忙搭把手,而不是凶神恶煞的驱赶押送他们。
自古以来,不管是因各种灾难而被迫流离失所,踏上逃亡之路的灾民,还是在官方的要求下,被强制迁居的百姓,都不曾听说有这么好的待遇。
尤其是那些年龄较大,有过逃难经历的人,对此感触最深,这让他们深刻意识到,拥有一个稳定而富强,还真正重视百姓,将他们这些底层百姓当人看的朝廷,是一件多么难得和幸运的事情。
因为灾民们都怀着这样的心情,使得这些迁徙队伍所经之地的百姓们,都能听到他们对朝廷与皇帝、皇后的各种感激与称颂。
这些刚遭遇过严重的水患,失去了田地和房屋,因长途跋涉而看上去风尘仆仆,却面色红润、精神状态很好的灾民,也给他们途经之地的百姓们,都留下了深刻印象。
因为他们看上去像是在搬家的普通人家,根本不像是逃难的灾民,家人、粮食、财产和重要物资都能得以保全,即便被朝廷给安排到陌生的地方生活,他们依旧对生活充满期待。
而这些灾民对朝廷的感恩与信任,也直接影响到了沿途与他们打过交道的所有人,让他们也能感受到有一个安稳的朝廷,确实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
要不然,他们将会看到的是一批又一批死里逃生,衣食无着,给他们这些地方带来危机的流民。
同为大安子民,朝廷会如此用心的对待这些山南百姓,肯定也会这般对待他们。
【作者有话说】

这种真正能得到,或是看得到的好处,给百姓带来的触动和影响显然更大。
从稽查司最新收集到的一些重要情报上,也能看出各地百姓明显对朝廷更为信任,而朝廷也因此而剿了多处土匪山寨。
有些是前朝的残余势力驻点,有的是曾与大安敌对的势力残部,也有真正的山匪。
“朕还以为,在承天五年设立稽查司时,已将这些残余势力都给清剿出来了,剩下也都散了,没想到还藏有这么多。”
柳明月倒是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毕竟现在才承天九年,有些参与过当年的皇位争夺战的人,都还活着。
“臣妾认为,只要他们没有为非做歹,仅安守本分的偏安一隅,没有想要东山再起的打算,倒也不是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比起那些一边在大安享受着高官厚,一边存谋逆之心的人,柳明月对这些人,倒没那么反感。
当年的那些争斗,更多的出于各自的立场,如今胜负已分,倒也没必要赶尽杀绝。
当然,前提是他们隐居山寨的这些年,没再为非作歹。
“你啊,总是这么心软,不过若是之前的那些年,朕肯定不能放过他们,到了如今,只要查清他们没再犯下什么事,倒也不是不能抬抬手。”
提起当年的那些人,皇上也感到唏嘘不已,算起来,他也才当十年皇帝而已,却感觉时间仿佛已经过去了许久似的。
柳明月可以理解他的想法。
“臣妾倒也不是心软,就是觉得,相较于那些起了谋逆之心的人家,这些人好像也变得没那么可恶了,而且对于这些人的处置,臣妾有些新想法。”
皇上顿觉有些好奇,“哦,你且说说看,除了杀头、流放、罚苦役,还能有什么新的处置方式?”
“这个新方式相当于是流放的加强版,臣妾的想法是,让船队再出海时,将他们带到海外去,到时是生、是死,是就此泯然于众,还是能在海外闯出一番基业,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皇上是真没想到,还能有这种处罚人的方式,但他仔细一想,发现这还真是个非常高明,让他感到很合心意的处罚措施。
“妙啊!这个方式确实很好,将他们送到海外去,既能去掉隐患,还能彰显咱们的宽容大度,他们还要感念咱们的不杀之恩。”
说完这件事,皇上忍不住感慨道。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相较而言,这些普通百姓,可比那些位高权重之辈懂得感恩多了,真要说起来,他们也没得到朝廷的多少好处,就能如此感念朝廷和咱们的恩德,愿意付出自己的信任和忠诚。”
倒是那些得到的更多的人,总是那么的不知足,满口忠君爱国,实则一肚子的阴谋算计。
不得不说,在这件事情上,柳明月与皇上再次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起,可谓是相当的有默契。
而朝堂上的众官员与家眷们组织的捐款活动,已于日前结束,就像柳明月所说的那样,众人拾柴火焰高,一家家勋贵与大臣们捐出的钱,加在一起,现已多达数十万两。
有了这笔银子,选择迁居到北方的灾民,可以多得一些安家费。
留在故地重建家园的灾民,也能多免除一部分重建房屋的材料费,或是参与官方组织的灾后清理工作,可以获得更丰富的报酬。
杨宛如在升到从七品后,负责的是某些地方公文的上传下达与整理归档工作,也算得上是消息灵通之辈。
所以她很清楚山南在如期遭遇那场百年不遇的大规模水患后,山南报上来的各种损失,以及朝廷所做的各种灾后安排等。
在她上辈子的记忆中,这场水患直接导致了数十万百姓的死亡,又因正值盛夏,气温高,大量死在水中的人类与牲畜的尸体,酝酿出了一场非常严重的瘟疫。
使得各地都传出是因皇帝无德,才会使得新朝遭天谴,地方连年发生灾祸的说法,已经当了三年皇帝的太子,迫于压力,连下罪己诏,也没能取得什么成效。
先是遭遇水患,又遇瘟疫的山南省,十室九空,为了防止瘟疫扩散,侥幸存活下来的百姓,都被朝廷拦堵在山南一地,不许外逃。
也正因此,使得当时的皇帝和朝廷,彻底失去民心,在不久之后被废掉帝位,篡夺皇位之际,不仅没人同情,百姓们还拍手称快。
正是这场水患,使得她在上辈子,从高高在上的贵妃跌入尘埃,沦落为跟着废帝被圈禁的凄惨下场。
所以杨宛如对这场天灾的印象极其深刻,特意提前近半年的时间通知宫中,就是想要看看,面对这等非人力可以阻挡的严重天灾,这辈子的宫中与朝廷能如何应对,是否依旧能做到防患于未然。
如今的结果再次证明,这辈子的宫中与朝廷,与她上辈子记忆中的宫中与朝廷,完全是两回事。
面对如此严重的天灾,这辈子的宫中与朝廷,依旧能将各种损失降到最低。
上辈子那前期的数十万人口死亡数字,后期的百余万人,将这次千余人的伤亡数字,衬托得不值一提。
从山南的奏报中,可以知道,上辈子那场曾令人谈之色变,也令当时已当上皇帝的太子彻底失去民心的瘟疫,在这辈子也有出现;
只是都没来得及扩散,就被朝廷提前就近调去山南的一批中品医士,当做四晋三升高品医师的考核题目给解决了。
除了柳宛如,没人知道,那瘟疫若无法及时得到解决,将会酿成的严重后果。
所以在山南呈上的相关奏表中,只是轻描淡写的提了一下而已,不过是地方官员在夸奖那些医士时,提到的大量功绩之一,很不起眼。
让杨宛如感到松了口气的同时,十分庆幸自己忍住了,没有提到瘟疫。
不过她已通过此事隐约意识到,朝廷突然大力抬举大夫这一群体地位的政令,是不是也是宫中为应对山南这场水患而做的准备之一。
不得不说,这个准备是真的很厉害,用官位品阶,及时从大安各地诱出了一大批水平高的大夫。
上辈子当上皇帝的太子,或者是把持住朝堂的那些官员,若有这样的本事,在水患发生后,及时采取有效的应对措施,控制住瘟疫,安置好那些受灾百姓,应该不至于会沦落到被直接废帝的下场。
下值后,当杨宛如怀着这种感叹不已的心情回到自己的住处时,给她开门的妇人小心提醒道。
“大人,老爷下午就来了,一直在厅堂等着您回来呢。”
杨宛如闻言,本就神情凝重脸色,顿时透着冷意,眉头也在瞬间皱了起来,因为她很清楚对方的来意。
【作者有话说】

看到自己的大女儿走进来,脸色阴沉的杨弘深开口让那仆妇先退下去,那仆妇下意识看向杨宛如,获得她的允许后,才退出到厅堂外。
高坐上首的杨弘深怒瞪着正在给自己福身行礼的大女儿。
“你想好要如何跟为父解释了吗?”
柳宛如当知道她爹想要的是什么解释,行完礼后,不紧不慢的坐到下首道。
“女儿兢兢业业的全心为朝廷效劳之余,定期写信或派人向父亲与母亲问安,并汇报自己的情况,实在不知还该给父亲怎样的解释。”
说起这些,杨宛如的心情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前年的那场争吵让双方几乎在当场撕破脸,她也放了狠话。
可她终究是对方嫡亲的女儿,注定这辈子都无法真正摆脱这对亲生父母,为自己的声誉考虑,只能在事后又与对方和解。
不过通过这件事,她的这对父母知道她被逼急了,会不管不顾,对待她的态度软和了不少的同时,也更疏离了许多。
杨弘深闻言,心中的火气更炽,怒拍了一下身旁的桌案道。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要在这里跟我打马虎眼,这次的水患,又是你提前梦到,禀报给宫中的吧?”
说起这件事,杨弘深就火冒三丈,他早就对此有所猜测,但他也知道,这件事不宜宣扬出去,才在山南水患的事情告一段落,风头稍过之后,赶紧来找他的大女儿。
“这么大、这么重要的事,你竟敢擅作主张,白白浪费这大好机会!”
杨宛如故作惊讶的问道,“父亲为何这么肯定的认定,是女儿提前梦到了这件事,说实话,女儿倒是很希望这件事,真是女儿梦到的,这次可是不世之功,若女儿有这个本事,宫中岂会毫无表示?”
杨弘深不相信的看着她。
“不是你,还能有谁?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能人异士?我早跟你说过,你若再梦到什么,可以告诉我,由我出面,才能将利益最大化,你一个年轻妇人,又是小辈,宫中可不怎么会给你面子,你自己跑去说,完全是浪费了这大好机会。”
说起这些,杨弘深就感到有些痛心疾首,连拍了两下桌子,自打在前年被上司以避嫌为由撵回家中赋闲后,他就一直没再能回去。
大女儿不愿进宫为他说情,也不愿再为他提供新的‘预知’信息的事,让他恼怒不已,可是任凭他再怎么明示暗示,大女儿都软硬不吃,坚持声称她没再做什么‘预知梦’。
面对她爹的这番作态,杨宛如的心中平静如水,语气肯定的回道。
“女儿当然知道父亲所说得这些道理,只是女儿是真的没再梦到什么有用的未来场景,现在想想,若那些梦靠谱,女儿又如何会所嫁非人,落得如今这处境呢?”
其实在杨宛如和离归家后,杨弘深之所以会对大女儿态度冷淡许多,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平国公府因谋逆一案,获得满门抄斩的下场,在他看来,就算那平国公长子另有其人,也注定不可能像他大女儿梦到的场景般,当上摄政王。
因为从皇上、皇后的立场看,那平国公长子就算还活着,也是本该一块问斩的逆贼之后。
从平国公长子的立场看,皇上、皇后是灭他满门,尤其是亲爹的仇人,他若有机会当摄政王,怎么可能会选择扶皇上皇后的嫡孙上位当小皇帝,而不是自己当皇帝?
现在听到女儿这么说,杨弘深感到有些难堪的同时,也有些恼羞成怒。
“过去的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事实证明,那些与人有关的内容,可能是有些不靠谱,但是与天灾有关的内容,还是很可靠的,你今天要给为父说实话,这次的山南水患,是不是因为你提前梦到了,还告诉了宫中,才让宫中提前做了那些准备?”
想到山南发生严重水患的消息传入京中后,大臣们都在质疑宫中,是不是提前知道山南将要发生水患,宫中却一概不认。
而是放出一些似是而非的信息模糊重点,顺利将相关舆论重点给引导到别处的操作,杨宛如叹了口道。
“女儿也很希望是,要不然,女儿凭借此功,不仅能升官,还能光耀门楣,帮父亲官复原位,让大哥能得个荫恩之位,尽量消除三年苦役给他带来的负面影响。”
这番话算是说到杨弘深的心里去了,他的脸色也因此而缓和了许多,杨宛如随之又接着道。
“可是父亲应该知道,宫中做事,向来讲究赏罚分明,若真是女儿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宫中怎么可能毫无表示?”
这也是杨弘深不敢真正认定,这次的水患是由到他女儿‘梦’到的原因。
但是他又不甘心,不愿相信,提前‘预知’这场水患的人,不是他的大女儿,所以他选择以先声夺人的方式,逼女儿吐露真相。
“哼,你这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与父母兄弟姐妹的感情,也越发的疏离了,有事连为父都瞒着,谁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缘由。”
面对父亲的这番指责,杨宛如的心情十分平静,却故意表现出被冤枉的愤怒之情。
“总之就是不管女儿如何解释,父亲都认定了这次的水患,是由女儿‘预知’的?那么您可以想一下,若真是女儿,女儿为何还能在这次好好的当官,皇后姨母也就算了,陛下对待女儿的态度,也是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异常?”
就差没直接说,若她真在宫中那两位面前暴露了自己能‘预知’的本事,她为何既没得到特殊关照,也没被抓起来或是受到监视。
对此,杨宛如一直认为是她的皇后姨母终究看在亲戚情分上,帮她隐瞒了,或是找了合适的借口遮掩了过去,所以她很信任对方。
自诩聪明的人,往往都会比较自负,杨弘深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女儿说得确实有道理。
若他是皇上、皇后,怎么可能会在得知杨宛如‘预知’之能后,不采取任何行动,还一视同仁的放任对方入朝为官,掌握真正的权力和地位?
他女儿认为皇后可能会因‘姨母这个身份,对其网开一面,不追究这种异常能力,杨弘深可不会这么为。
他那位登上高位后,跟变了个人似的小姨子,为了获得皇上的信任,保障自己在前朝的权力地位,不仅不在意连亲生母亲在内的娘家人,如今甚至到了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在意的地步,又怎么可能会容忍身上有异常之处的外甥女?
总算将怀着满心的不甘离开的亲爹送出门后,杨宛如忍不住长吁了口气,非常感谢她那位皇后姨母的宽容大度和体贴。
她上辈子活的时间不算短,但她在承天九年后的处境很糟糕,除非是那种影响特别大的事儿,基本没什么途径获取外界信息。
尤其是在现在的大安,已经变得与她记忆中的大安截然不同后,她所知道的有效信息,就更少了。
山南的这场相当于是她上辈子的命运转折点的水患,是她这辈子的最大资本与依仗,这个大功劳,她肯定要全部用在自己的前程上,不会便宜任何人。
这个任何人,不仅包括她的亲生父亲,也包括她那些一母同胞的兄弟和妹妹。
她大哥被罚三年苦役归来,在家中颓废不已,依旧是在他们父母心中占据重要位置的宝贝儿子。
她这个曾为家里立下大功的女儿,却因和离归家而备受冷遇,这样的差别对待,再加上上辈子的遭遇,让杨宛如对除了自己母亲之外的这些家人,再也生不出什么半点亲情。
因为在她的上辈子,不管是她的亲兄弟,还是一辈子都活得很安逸的妹妹,都不曾关照过身陷囹圄的她。
而她这辈子的那位皇后姨母,也给她做了很好的示范,放下连母亲在内的娘家亲人,乃至亲生儿女后,宛如重获新生,活得比谁都好。
若让柳明月知道他们的这些想法,肯定会说,这二位不愧是亲生父女,思想上很有共通之处。
【作者有话说】

十月初是原主的生辰,在柳明月看来,今年是三十九周岁的生日,但在时人看来,是四十整寿,皇上有意为她隆重庆贺一番,柳明月也不好拒绝这份好意。
热闹纷呈的千秋宴结束后,常贵妃带着五皇子跟在帝后的御辇后,一起来到坤元宫。
见他们母子这明显有所求的架势,柳明月和皇上都没有阻止,进入延明殿后,皇上才开口道。
“何事竟让你们这般?”
不光明正大的求见,而是选择这种有些丢脸的尾随方式。
常贵妃母子闻言,都有些尴尬和羞窘,常贵妃干脆直接跪在地上小心开口道。
“启禀陛下,五皇子和武家二房的二小姐情投意合,臣妾想求陛下和娘娘的成全。”
皇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或者说是他有些不愿相信。
“武家?哪个武家?”
常贵妃瞪了眼跪在自己身边的儿子一眼后,才有些心虚的回道。
“就是,那个,盛国公武家。”
听到这话,皇上差点被气到一口气没提上来,他对盛国公府武家的印象,可太深刻了。
柳明月也忍不住想扶额,上半年的那场赏花宴过后,三公主与四公主都看上了武家大房的武靖楠的事,宫外人不知道,但是宫中的常贵妃母子肯定有所耳闻才对。
但凡是个稍省心点儿的,也不该再与那武家牵扯上什么关系,结果这五皇子竟与那武家二房的姑娘有了瓜葛。
“本宫若没记错的话,五皇子的亲事,已经初步确定了人选,那人选,也是你们母子相中后,来求本宫成全的,怎么事到临头,你们又想换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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