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府直播弑君by文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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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砺双阳手端起茶杯,手心朝上,拇指按着杯口,两中指托起杯底。顾不得当着空子不团春的戒律,低声道:“高山打鼓名声大,海内栽花根本深。听人说韩先生太岁海了(有年纪),果然不凡。萧某簧点不清(见事则迷)。答纲不正(答不上来),短着汉壶(受了伤缺医少药),哥子海涵海涵。”
韩爷依然是不变的笑容,答:“好说好说,银凤妹子栽下桃李剑,结下万年红。”
洪门之内,按照大哥二哥三哥那样排职位,唯独四姐金凤、七妹银凤是留给女性的排序。
韩爷高声道:“我超爱《直播弑君》这节目!想不到萧夫人如此亲民,竟然莅临宴会,把花拿回去,放在我书房里。有些细节想要请教,萧姐,来,请上座。咱们这节目能长长久久的做下去吗?”
夫人在旁边装聋作哑半天,这时候热情邀请:“来坐在我身边吧。你们往下让让。”
“多谢夫人。”萧砺笑道:“天长地久不敢保证,十年八年差不多。只要观众不审美疲劳,林祭酒和我都愿意一直做下去。”
韩爷平和又普通的问:“我听说下一个人选在朱祁镇和李隆基之间,沛县大赌场开了盘,大伙都去赌,有啥内幕透露透露,我也去赢一把。”
萧砺挠挠头:“过两天林祭酒要带我去一趟唐朝领地。”
“哦哦。”
萧砺:“林祭酒和我说,下一场是朱祁镇。”
众人侧耳听着,齐声大叫:“那都不挨着!!”
“妈呀差点去下注。”
萧砺忍不住好笑:“哈哈哈哈。”
“哈哈哈好好,年轻姑娘就是活泼跳脱。”韩爷又关心的问:“这么好一个节目。不会有外力影响吧?皇帝们都乐意?真匪夷所思,他们可不是天子与庶民同罪的人,听说那些大户人家的子弟犯了错,都要家法处置,若被国法处置就觉得有损颜面。”
萧砺斩钉截铁:“不会。皇帝拦不住。”
除非怨气消弭殆尽,否则不会停。这是现在的最大防灾工程。
韩爷缓缓的点了点头,轻声叹息:“要变天了。”
冥府和各个朝代领地的关系真的会变,之前以为是试探和捏软柿子,原来真正到了新的时代。冥府要改变作风,难道要有战争,要统一所有的领地?不知道,生意得进行一些战略转移,三头下注。
“萧姐,你尝尝这糖醋鲤鱼,正经的黄河鲤鱼,人间子孙祭祀下来的。还有樱桃肉,我生前就好这口酸酸甜甜。来来来,把香点上。”
吃真正的食物只有口感和味道,没有饱腹感。
香火有味道和饱腹感,但没有口感。同时进行就都有了,只是贵的要起飞。
萧砺就吃吃喝喝一个时辰,慢悠悠吃东西,端起杯来喝酒,歌舞表演也欣赏了。看各个财团的代表、公司经理过来敬酒,低声询问夫人:“怎么柳下娱乐不派人来道贺?”和狐狸问起柳下锦的时候,他表情怪怪的,说是要问清楚了再回话,上次他去问事儿也是不了了之了。
夫人笑道:“我们小户人家,怎攀得上那样大人物。”
萧砺也笑:“我看哪都有他们,还以为在冥府里下大力气呢。”响鼓不用重锤,说这两句就够了,韩爷要是后续还想要《直播弑君》的内幕情报,走的时候就能带上柳下锦的资料。
夫人含笑不语。
慢慢喝了几壶酒,有一个人前来换酒壶斟酒:“萧夫人,少喝两杯。”
萧砺抬眼一看,拿货的茶楼的宋三哥。他在茶楼里算是当家三哥,到这儿来只是个小厮罢了,借故告假:“喝多了,容我出去透透气。”
宋三哥从侧门出去了,站在走廊里等了片刻,见她出来才继续离开。前面给客人的走廊,高大奢华上档次,这里是员工通道,简洁了许多,也没有无意义的花纹。
一前一后慢悠悠的走着,下了楼梯,走到八楼的一间客房门口,宋三推门进去。
萧砺迟疑了一下,直接跟了进去,反正老娘现在会放火。
宋三不再走了,关上门:“小丽妹子,雁尾子中的行首。”骗子里的第一名。
萧砺哈哈一笑:“三哥引我来此,有何见教?”
宋三肃然道:“我们体面正派的人,容不得吃里扒外的东西。”
萧砺很沉得住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罐子,宋三走过去,把罐子口转过去,封条对着她:“冯天赐就躲在这里修行,这罐子能隔绝鹰爪孙的追踪法术,全凭你的心意处置。”
虽然原计划是她不承认和洪门有关系,我们再拿出冯天赐来做一个威胁
但她承认的好痛快本来威胁的场面也用不上了。
萧砺在屋子里缓缓踱步:“韩爷说变天了是什么意思?”
宋三哥骄傲道:“妹子有所不知,我们哎这段春典是阴间创造的,你还没学过,我们用金国领地的烟草,宋朝出产的纸张。销往各地。”
如果战争将近,那运力断绝,物价飞涨,必须好好准备起来,准备发大战争财,甚至是浑水摸鱼,准备在冥府和最后可能占据半壁江山的皇帝那儿下注。
而一旦开战,杀鬼祭神的人又会变多,棱睁神、五通神的信徒必然四处活跃,为祸阴间,结社自保这种权力,决不能拱手让人。
萧砺突然说:“原来是三哥请我来的,破费了。”
宋三哥却道:“借银凤妹子的东风,俺入了韩爷法眼,白给可行。”
他玩了一个谐音梗,‘白给’在春典里指代的也是没用的人,但‘白给蔓’指代‘姓宋’。
萧砺理解完这个笑话,CPU都快烧了。
第75章 萧砺啪啪拍大腿:“好!!真好!太牛逼了!已经超过我了!”
宋三哥暗暗的庆幸,洪门之内认得小丽的人,就他和姜四姐两个人。第一次见她,就觉得这姑娘日后准能有出息,本来寻思她能凭样貌气度嫁入豪门呢。没想到另辟蹊径,异军突起,真不愧是洪门的新丁贵人。自从听人说韩爷废寝忘食的追直播节目,连饽饽都不卖了,洪门大佬爱上女明星,为人家一掷千金苦追数年,真的非常常见。
就想着促成二人见上一面,哪怕自己掏点钱,搭上一个她欠我的人情,有这一次牵线搭桥的机会,自己能在韩爷面前出头露脸,送礼送到人家心坎上,必然高升。毕竟自己人微言轻,不敢直接找外人来韩爷的寿宴上,就设法提了一嘴。韩爷一听这事儿,就叫他走官方渠道邀约,不要吝啬钱财。因此没惊动萧砺,悄悄的砸钱把人哄过来,有心算无心,真高明,就是让出钱的人肉痛。
韩爷,其实叫韩篙,生前确实是一所小学的校长兼老师,兼职是洪门堂主,为人一生求稳。生前时别人大起时他不如人,别人大落时他没落下去。寿宴之后,背着手叫了些人,正经开小会:“宋平安,叫他过来斟茶。”
宋三应声跟了上去,跟着进了顶楼酒店套房里,屋里不是会议室,一群人或坐或站。
众人都沉默着,等韩爷开口。
韩篙还是那副上了年纪却白净斯文,教书先生的模样,慢慢悠悠的说:“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爹,您说要变天了,怎么变?”
韩嵩扫了一眼所有人:“你们说说,怎么变。小宋明白,你先说。”
宋三是在韩爷说完变天了,才紧急开始思考怎么变,结合自己在海外做生意的经验:“韩爷点名,那小宋就抛砖引玉,说说自己的浅见,诸位叔伯、姨妈多多指点。早知道韩先生不是不是被小情小爱左右的人,老人家关注的是国家大事。我想历朝历代的皇帝一定不甘受辱,万一使出合纵连横之术,要和冥府开战那货运一定会停,到那时候,咱们的生意大受影响。尤其是金国的烟草。”
他们批量生产私烟,但并不敢自己种烟草,而是从金国批量走私。
其他人纷纷开口:“人间打仗就死下来,阴间打仗就有怕事儿的跑去投胎,求人间安稳日子过。便携式的‘一键投胎’装置一定会被抢到爆,咱们应该提前尽可能的收购他们每年放出的装置名额,到时候高价放出。到时候危急关头,别说原价一千块,就算卖他一百万,他也得买。”
“能源才是最重要的,能量块的购入和存储。韩先生,我听说虽然冥府垄断了能量块的制作,但各朝一直都在组织人手研发。但在战争阶段,冥府肯定会摧毁建立在各个朝代的地狱(能量块制作机构),到时候存储的物资,可以以物易物。”
“诸位,我觉得历朝历代不太可能团结在一起,他们是团结,但不会是十八路诸侯讨董卓那种团结。谁也没有名分大义,而且一旦联军,更乱。唐宗,成吉思汗,洪武爷,谁能想象他们仨联军?不战就没有话语权,要是损兵折将,实力受损,同样失去话语权。而且我觉得汉高祖会和冥府站在同一战线上。”
“那个传言不能忽视你们忘了吗?有人曾说白灾是后土宫做出来的,就为了收取供养。灾难越大,信徒越虔诚。难道只有光武帝能在交战时召唤陨石?我看一旦开战,气象武器会成为决定性武器。”
“开战有开战的生意,不开战有不开战的生意。既然萧砺是咱们自家妹子,自然有内线情报。”
韩爷淡淡道:“难道你们没看出来,她只是表面的花架子,做决策的是高层,管理节目的乃是林祭酒。那位林祭酒,调查一下。”
最好能换上我们自己人。
卢骥也在准岳父和血亲祖宗的教育下,含泪学会钻营买好,并被各方委以重任,一定要稳固在这当红衙门中的地位,务必再往上爬一爬,当上二把手。趁着剪辑的间歇,拿出两张戏票:“之前听祭酒办公室里有戏曲的声音,我也爱听戏,最近周信芳、程砚秋、梅兰芳合作的《杀驾》,王金璐杨小楼盖叫天打对台戏,还有新凤霞,听说比人间的传人好了不知几百倍几千倍。”
林云志一点都不激动:“我考考你,盖叫天这个艺名怎么来的?”
卢骥一怔,他只为了投其所好送礼,没研究这些细节。
“这都不知道?新凤霞是票戏还是反串总该知道吧?”
林云志拿了作废的稿纸当扇子摇:“当年谭鑫培艺名小叫天,张三爷那年十三十四?就一心要盖过谭鑫培,因此出道就叫盖叫天。什么叫两下锅知道吗?”
杨光远在旁边笑而不语,看年轻人满脸涨红,打个圆场:“领导,听说这次是戏中戏,新凤霞演的就是一个演员,要唱一段她的拿手好戏,第一场唱的报花名,第二场唱的并非是儿臣以小犯上。可惜我没抢到票,挤在门口听见了。您说这第三场能唱什么?”
林云志掏出一张包厢票,最好的位置:“眼见为实,老杨你是懂行的,刚刚剪视频的时候用的锣鼓经。那段混剪我爱了。晚上跟我一起。”为什么明天才去找黄宗羲,因为今天有超超超多名家唱一出
戏!“萧萧不懂欣赏,我非得教教她不可!小卢啊。”
卢骥臊眉耷眼:“祭酒大人,我确实不太懂。”
林云志:“带你女朋友看去。”
“她家门禁严,晚上只和家人出门。我还是把票送给她吧。林祭酒,您带我一个,在您面前出丑,总好过在女朋友面前丢丑。”
林云志:“行吧,去告诉他们部门团建,我请客看戏,爱来不来,来不来都发加班费。”
又给萧砺发了个信息:[晚上看《杀驾》,你可以带上你所有的后宫一起来。]
萧砺生性喜欢保密,跟着现任不提前任,对外从不公开任何一任,更不和同事透露分毫。
一人一狐前来赴约,看到整个部门团建,更是眼皮一跳,幸好谁也没带来:“林老师,要不是你约我,我真不知道去找谁说话。”
林云志:“不信,爱听。”
永庆戏楼很大,前排是传统中式八仙桌的摆设方式,靠大门的地方是一个个的靠背椅,三面包厢上下足有四层。
顶端的吊灯上躲着24个观众,买的是普通观众席,自己升级成吊票。
视线最好的二楼包厢里,是团建的场所,当中摆着一张八仙桌,六把椅子。两旁边还有靠背椅,小茶几,显出身份不同。
林云志拉着自己的女主播一起坐在主位,让杨光远坐在自己身边主宾的位置,海云露坐在萧砺身边副宾的位置:“五个小时,看完咱们就准备出发。”
萧砺略感无聊,五个小时,考验我耐性的时候到了。
林云志一本正经:“我先安排一下工作哈哈哈开玩笑的,我和萧萧出发之后,海云露有点商务谈判,老杨继续剪片子,其他人放假。放假到开工为止!”
众人赶紧鼓掌,感觉她骂人都不算什么事儿。
其他观众听到掌声,还以为是某位大家的粉丝给偶像打CALL,纷纷喊着偶像的花名疯狂鼓掌。
喊着喊着就听锣鼓齐鸣,一对对的差役上来跑个圆场,左右站班。
五个小时的演出,总共七出折子戏。
《第一折:献艺》王爷(指代皇帝)喜欢戏曲,爱好戏曲,官员投其所好,选人送到京城去。三个女主角一个是为了给爹翻案,一个是为了去京城嫁给大户人家做妾,另一个纯粹为了出名回来赚大钱,一个遇到黑店,一个遇到小白脸,一个遇到老虎。
林云志瞥了一眼身边人,哼,这好色之徒精神抖擞的看着台上的演美少女的男旦,眼睛都不眨一下。那燕语莺声、幽咽婉转的唱腔,真叫人心折。亮而幽,丝缕不绝,声音极高极悦耳。
出奇的是老虎出场的时候,真是一只老虎,迈着猫步上台,在上场门就摇头摆尾做了个下犬式,前腿刨后腿蹬,轻飘飘一跃,跳过十几米距离,直接落在戏台栏杆上,四只毛茸茸大爪子踩在细细的栏杆上,尾巴几乎要扫在第一排观众脸上。
萧砺的手按在刀上,豁然起身:“靠!”
林云志一把抱住她:“坐下坐下,人演的!”
老虎真就咔哧咔哧吃了女主甲的父母,满台灯光变的猩红,老虎叼着女主甲退场。
《第二折:打虎》男主A(武生·王金璐)乃是江洋大盗,先打了老虎,救了女主甲,然后去黑店投宿,男主B正在痛殴黑店店主及伙计数人,救了女主乙,男主A加入战斗。
俩女主贴贴了一会,互相夸了夸美丽动人,然后劝男主‘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男主只有一个态度:休要罗唣!岂不闻苛政猛于虎!
萧砺问:“不会最后仨人一起过日子吧?京剧里老这样。”
林云志一摆手:“那种戏不让演。打虎好看吧,他的‘太平令’唱得好吧?老资料片里打虎戏是真人COSPLAY,现在技术升级迭代。”
果然是技术迭代,背景上连幻术都用上了。也不用更换布景板,幕布一拉,那山村小路就变作丛山峻岭,再一拉幕布就成了皇宫金銮殿。
胡雁归仔细嗅了嗅,嗅到常四婶的气味。乃是一条成精清修的蛇妖,爱好看戏,常家在人间喜欢混娱乐圈和短视频,在阴间也是戏院常客。
台上虽然是临时组队,但写稿的是文豪,堪称字字珠玑,舞台服装各具美感,绝没有大到头重脚轻的巨型凤冠,也没有亮粉和橙黄色撞色的衣裙、深蓝到白色渐变的长衫。
到第四折,恋爱脑女主被始乱终弃了,大哭寻死觅活五分钟,振作起来继续努力。
男主把另外俩女主送到京城,分别后,见了故友,撞见一桩天大冤枉。
老头须发皆白,质朴、苍劲、雄浑,声声饱满有力,诉说自己的诸多厄运。
卢骥:“呜呜呜呜。”
杨光远:“呜呜呜这段真好。”
林云志擦眼泪:“麒派唱含冤受屈的流水版,绝杀。我唯一的软肋。”
萧砺听的心里酸酸的:“怪哉,上岁数了真能欣赏。以前卓老师听戏的时候我都快无聊死了。”
林云志含泪道:“你不知道,这一场二十二个人,每一个放在人间都是能单独开一场还能卖满座的水准!天王老子来了,也只有阴间才能看见他们在一起——还是嗓音和体能巅峰状态的!你看程砚秋现在都瘦了!大肘子都不吃了。天哪,九十岁韵味的王金璐配上他二十岁的嗓音和体能,我死了。”
四十分钟一折,一共七折,压缩了二十集电视剧的内容进去,绝不拖沓。
《第七折:杀驾》前面出现过的所有受害者,都认清楚了昏王才是首恶元凶。
男主AB,女主甲乙丙,县令,书生,老头、饿死鬼、吊死鬼、冤死的忠臣神鬼英灵半仙之体从天而降……依次上台,一人一段二黄、流水骂人,骂的昏王浑身战栗,爽的观众死去活来疯狂叫好。
谁能不爱流水混剪啊!何况这不是混剪,这是同一个主题!骂的是同一个人!
最后把昏王撕的四分五裂,何止五马分尸,群鸦飞来,开始啄食。
“今日啄了尔的眼。混淆清浊黑白不分,再不能盖世忠良无下场!有眼无珠你是那欺男霸女第一人!”
萧砺啪啪鼓掌:“好!!太好了!!!词给我!”
每唱一句,全场就炸锅一样疯狂叫好。
“今日啄了你的耳,奸贼小人悦耳动听,从今后逆耳忠言全不必!问道于盲你是那自欺欺人滴第一人!”
从眼耳鼻舌、四肢手足一直唱下去,唱到黑心肝、五脏六腑乃至于只残存白骨和血肉为止。
化作神鬼的忠臣又飘出来,指着地上一点血迹:“此血不是天子血,乃是那、农户种、织女织、工匠造、民夫纤、春蚕丝、杜鹃啼、灵龟壳、麝脐香、翠羽毛、苦尽苍生一点一滴一麻一麦一毫一厘心头血!啊呀!君以此始,必以此终!”
他一口气唱完这一大段,字字清晰干脆,毫不拖泥带水含混,外行听了都不需要字幕,又有节奏,又有情感,技巧还点满,直听的人头皮发麻。
林云志趴在栏杆上,已经喊不动了,抽出钱包把一摞钞票都掏出来,拿珍珠项链一扎,往台上扔过去。
萧砺啪啪拍大腿:“好!!真好!太牛逼了!比我强太多了!我差的太远了!给我全本台词,我得学学!”
胡雁归打开带来的食盒,端出两碗冰糖雪梨,放在主人和主人的上司面前。
第76章 大唐的皇宫依然是漂亮的建筑群,不如过去大明宫那样巨大壮观——反……
大唐的皇宫依然是漂亮的建筑群,不如过去大明宫那样巨大壮观——反复下雪对建筑物的损耗太大了,后来随着后土宫的技术进步,直接高薪聘请了两个后土宫执事轮值住在宫中。
宫城大若城池,能容纳几千人宽敞舒适的住在其中,并随时有地方避风避雨,有花有水,除了天上不见阳光,鲜活如人间一般无二。
宫妃去留随意,古时候的嫔妃早已离去,也有新纳的妃妾过了数年扔下辞职信离开(自请下堂)。
大唐有很多迷人之处,唐诗和词赋、音乐,射猎,武术……欧柳颜赵四大书法家大唐占据三个,而现在主要是马球大赛。
凭借大唐的富饶、唐太宗那亘古以来无人比肩的名声,大唐马球大赛原本只是大唐内部几支队伍,附属国参加一下,汉朝和南北朝参加一下,到现在……已经有无数的名家诗篇描写马球大赛,巨量的周边产品,这是固定的节日,全地府转播的盛会,最盛大的狂欢节和旅游节,是其他阴间想要前来瞻仰的盛大场景。
辟雍有公用的飞舟,准备登船时候来了八个强壮士兵:“我们八个护送林祭酒和萧姐前往大唐。”
萧砺讶然:“怎么,我还不能保护林祭酒?”
这八个士兵嘿嘿的笑:“萧姐是大人物,怎么能亲临前线?您的刀是用来杀皇帝的,我们才是用来维持秩序的。”
“行李呢?咱们也就手搬上去。”
林云志带着一大笔钱和许多礼物,准备在大唐疯狂购物,看着别人搬行李:“你别和他们客气,为了这个出公差的机会,他们不知道抢成什么样了,要不是我等级不够,最多只能带四个出门,算上你一共八个……哼,凭他们的本意,都想安排二百人卫队。”
趁出差机会,公费旅游大唐,避免高额路费还能享受很好的接待。
萧砺大概了解了这是什么情况,就回屋看书去。
手里捧着的是《杀驾》的全剧本,每一句台词都记录的清清楚楚,逐字逐句的研究。这出戏显然要席卷整个阴间,而且跟的是自己的热点,在下一场直播里必须得引用一些……还得自然不生硬。最好是我赶路的时候唱一段,但不会。
林云志则在处理公务:“当初他们说,要以咱们的直播为灵感,写一出戏,我还以为会有人演你呢。”
胡雁归又给二人烧香沏茶,听着主人和林祭酒聊戏,聊电影。
“你会打马球吗?咱们这次先去见黄宗羲,然后去贞观马球大赛上,你可能得上个场,这方面还没谈。”
萧砺黑线:“我连高尔夫球都不太会,让我到马上挥杆去?这不是扯淡吗。”
林云志耸耸肩:“那我不管。咱们这次顺便把李隆基的预告片做了吧,我可能真是有点变态。”
她看萧砺迷惑的抬起眼,这才得意洋洋的继续说:“一想到你去采访接下来要被你杀的人,不仅是杀人预告,还要问问他们有什么感想,彻彻底底的侮辱和剥开他们。这可真是~太爽啦~”
萧砺一拍大腿:“完了,我也变态了。”
俩人哈哈大笑。
夹在两名变态美女之间的狐狸只是谨慎的藏好尾巴。
林云志挠挠脸:“不过挺奇怪的,你看像胡亥,大家都知道他被大刑伺候,像靖康三傻,仨人就在凑合活着呢。但是李隆基这个鬼,似乎是人间蒸发了,从来没有露过面,但都督和贞观集团确认过,李隆基还活着呢而且还活的很安全。我特意找线人问了,李隆基没有行动记录。难道他改名换姓,怕被人抽大嘴巴子?”
萧砺:“莫非被唐太宗打成猪头?”
“呦那不就成了猪头三~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万山先去香积厨买了点最便宜的东西,然后问店员老太太:“大婶,我第一次来,请问后土宫里有什么禁忌吗?”
热心老太太立刻说:“那你可问对人啦!不许殴斗,不许偷盗,不许勾搭调情!除此之外没什么,你穿的又整齐,只管逛去,累了就靠边坐下歇着。你来是求什么事儿?”
万山更善于阶段性的说真话:“我我仰慕一位姑娘很多年了,她跟我是朋友,只是不来电。也不知道她是对我没感觉,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老太太立刻心疼这纯情帅哥:“好孩子,你先去诚心诚意的拜一拜斗姆元君。然后,你听我说啊,后土娘娘和斗姆娘娘可不管牵红线,你去神像殿,左起第一间就是月老祠!香火旺盛,极为灵验。我跟你说啊,女孩子得哄,但不能光是哄,你得让她觉得你体贴,离不开你。”
万山本来只是找个借口,现在心里苦。体贴,再体贴不过专职的管家,胡雁归服侍的周到仔细,替她处理社交更遵循了阴间的礼节,花钱吧,还没她有钱。要说离不开我这天地下哪有谁离不开谁的事?我死了,三个人抢我的秘书长位置,卷生卷死,个个都不比我弱。即便是卓老师离开人间,也很快就有顶替他的空缺。
游走在这一巨大建筑群落中,捧着素描本和铅笔,仔细精致的画了半本素描的‘建筑外形’和半本‘装饰画’。
建筑物上的壁画、浮雕,既有和人间不同版本的地狱变相图,也有讽刺画和历史典故。
闲人很多,闲着的鬼就更多了,香客路过的瞅两眼,点评几句。“行诶小伙子,画的挺精准的。”
“建筑系的?绘图师?”
万山:“业余爱好,随便画画。”
在后土宫画画的、找灵感还有不少。看了半天,随即指指点点:“你这太匠气了,只是记录,和照片似的。”
“知道这是谁画的吗?唐伯虎真迹!当年我亲眼看着的!”
“小伙子我跟你说,后土宫里还藏着十二生肖,正中央的金坐龙就是其中之一。”
万山只问了一句:“老先生,这里面有什么讲究?”
两天时间,喜提《后土宫五百年来建筑变化史》、《后土宫每百年换届的主持名单》、《耶律主持是契丹人那么在辽宋时期到底谁才是正统?!》、《后土宫灵应、因果报应故事大全》、《后土宫介入‘直播弑君’的十大猜想》。
他现在的知识面足够冒充一个混迹后土宫多年的老鬼,但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唯一的猜测是,后土宫自己做了什么不透露,却把自己做的坏事安排在敌人身上。
据说有人杀鬼祭祀棱睁神,难道后土宫在背地里搞邪恶献祭?
“说起来好久没见过澹台执事了。他可是后土宫的御苑仙葩!”说话的人刷的一下抖开扇子:“你看我画的,仙人之姿!”
“漂亮!”
万山道:“仿若空谷幽兰!”
“我知道啊,他在后山天池闭关修炼,没有大事不出门。”
“咋地了?”
“听说是受伤了。”
一群人聊来聊去,又说起后土宫的内幕八卦:“那些修无情道的人走得是捷径,一旦遇到情劫,半生成就毁于一旦,会被逐出宫门。小兄弟,我看你气质挺禁欲的,你可以试试。”
“你别坑人家小伙子了。放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不过,修什么无情道。假如有的选,谁不想做一个家庭幸福和睦的好人?”
万山笑笑:“我怕是多情总被无情恼。”
这几个闲鬼又感慨起历史上那些遇到情劫,被逐出后土宫的弟子的下场。
万山没有细听,主动把话题引导到后土宫的森严戒律和执行力度上,以及他们的经营、利益、地位和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