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府直播弑君by文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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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委屈自己,她有很多低级趣味,一瓶啤酒一盘小零食,一本瑟瑟小说,快乐几个小时。找人打架,只要对方不是项羽,又能快乐几个小时。
而且吃什么都比跟着卓老师吃饭要好,谁特么要吃低盐少油凉拌青菜和中老年人专供控血脂血糖水煮蛋+粗粮套餐,他的健康和良好形象完全是靠控制。
这些东西肯定好吃,但是毁我人设啊:“这是什么?谁给我准备的?这么好?”
林云志不觉得有什么:“我的祭品,分你一点,你尝一口。”
萧砺这才笑起来,对着镜头道:“是林祭酒分我的祭品,这可真好,吃了人家分赠的祭品,还不用去人家坟前磕头,这倒是不错。”
弹幕中产生了一些疑惑。因为历史年代各不相同,有些年代里祭祖放的东西自己家就吃了,反而是祭社(土地)才是盛大仪式,祭肉是按户分给同村人。有些是祭祖的东西又多又贵,然后分给同族子弟。大多认为吃了祭品会有福,不论是祭祖祭月祭灶王爷,东西都给家里人吃,最多只有送给亲戚,至于朋友邻居就不必想了。
萧砺这辈子也没去谁坟前磕过头,看弹幕里纷纷疑惑,并谈起过分复杂的各地民俗,看的她犯困:“这不是民间的风俗,这是和林祭酒开玩笑。”其实也是跟你们开玩笑但你们咋一提到祭祖就这么正经,平时叫妈妈的都有不少,现在装什么啊。
“我还以为会有人想到齐人有一妻一妾呢。”
她就端端正正的坐在墙头上,端起小碟子来一个个的吃干净。
林云志公开发弹幕:[那骂人的话,怎么舍得拿来调侃你。]
[对呀对啊]
[可不是嘛]
萧砺笑了下,吃完之后四个干净光亮的碟子摞在一起,又从盘子下面拿起来一块四四方方的黑布。抖开之后,就是她要求的黑纱,外面看不透,里面往外看,视线效果和带了墨镜差不多。
把黑纱往身上一蒙,拾起掉落的四个别针,立刻心领神会,准备东西的人也太贴心了,把黑纱别在自己的袖子上和身体前后,原地旋转了一圈,这种微微不透的黑纱,配合着没有月光的夜晚,黄沙弥漫的天气,呼啸的:“我决定赌一把,赌她们这些生活在皇宫里的人,不敢高声大叫,不敢管闲事,甚至不敢说自己见鬼。”
完全特别规矩的人就是这样的,被驯服之后只会循规蹈矩,很难突破固有的界限,被驯化到老实听话百依百顺的小孩就不可能替父母做主。说秦朝的侍卫被训练到没有命令不敢上殿,就算秦始皇遇刺都只能自己和荆轲搏斗,侍卫和大臣都不敢冲上前,难道现在你们见了鬼就敢喊出来?
[不要啊!]
[绝了我的姐!]
[太危险了!]
夜色无光,星月暗淡,一个从头到脚漆黑,看不出头脸五官的怪物,在这惨淡漆黑的夜色中行动。
站姿端正,举止优雅高贵。
台阶下的士兵已经看到了一个人影,举起手中的戈:“什么人!”
士兵都是两两结对,互相监视的。
萧砺双手自然下垂,长长的袖子垂了下去,实则偷偷攥紧武器,一旦对方动手就立刻挥刀反杀。一步步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从窄窄的台阶上飘然而下。
这两名士兵刚刚远远的看不清她的面目,走近了才发现,这个人真的没有脸,衣服是黑的,衣服以上的脸也是黑的,在夜风中飘飘忽忽的,不知是长发还是身体的黑色轮廓,在夜风中漂浮抖动,轮廓模糊,举止高傲。
两人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沙尘暴的能见度帮了萧砺很大的忙,她一出场就自带滤镜,而BGM,就是西北那狂乱的带着尘沙的呼啸狂风,打着旋的吹,发出种种令人不适的嘶吼声,凶猛的拍打着门窗和室外的每一个人。
这黑影忽高忽低,脚下依然迈着四平八稳步伐,悄无声息又庄重的走了过来,黑纱后似乎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萧砺的身体语言紧绷如上弦的弓,藏不住的随时可以暴起伤人。
黑纱的四个角像鬼魂的触手一样在空中狂舞,别说古代人,现代人看了都得大叫克总。
两名士兵遍体生寒,防御性的举起武器,在狂风中眯着眼睛,看着鬼魂一步步的走向自己,下意识的让开道路。
林云志打了个冷颤:“好家伙,我看了都害怕,真是闹了鬼了。老杨你来。许合子你怕不怕啊过来抱抱。”
许合子躲得远远的,靠在节目组的女性员工身边,飞快的摇头:“大屏幕前面更可怕。”
杨光远很清楚自己的本事:“只会拍悬疑,不会拍鬼片。”
林云志操纵着风声心跳声喘息声,再加上两名士兵惊恐的表情,远景近景的萧砺,有点太沉浸式了。
萧砺和他们擦肩而过时,依然目不斜视,只是屏住呼吸,像完全不受打扰的鬼魂一样,直直的走了过去。
士兵甲惊惧的低声说:“公子将闾”是始皇帝的儿子,在胡亥继位后被勒令自杀。
士兵乙不安的说:“湘夫人?”是屈原九歌中的人物,来自湘江的美人,嫔妃的称号。
“我看他是男的,气势不凡。”
“湘夫人还据说是楚王女孙呢。”反正都死了,怎么猜都合理。
大屏幕上这两个士兵的猜测一说出来,张良突然笑了,对同事说:“很有趣的猜测。祖龙能相信这个,然后把领地送给她,自己去投胎吗?”
耶律主持端起金盏大喝一口:“哈哈哈哈!可惜啊,可惜皇帝们都不够豁达。”
张良摇头:“太执迷不悟了。”
萧砺的身型隐匿在沙尘暴中,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向胡亥所在的位置。
只有城墙下是最难的,因为后面本该锁了大门依然站岗的地方,士兵锁了大门就回屋躲风沙去了。
萧砺:再翻墙!
“我今天来到这儿,只干三件事,翻墙!翻墙!还是他妈的翻墙!”
[刘邦:@祖龙你家这防御太疏忽了]
[刘彻:@祖龙太松散了。这是根本不管不问吗]
[李治:前面就是歌舞楼台,在这里不会也没有人守卫吧?]
[祖龙:嚷什么,朕生前不这样。]
高台下侍卫貌似端正实则散漫的站着发呆,高台上烛火高照,是整个秦宫里最明亮的地方,最高的地方。门窗紧闭,但丝竹管弦、优伶的戏谑声,美人的歌声,男人和女人发笑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在夜空中传出去很远。
萧砺打开地图确认,目标近在咫尺:“就这儿!好小子,你可累死我了。”
第188章 耶律主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笑骂道:“真是个赌徒,就这么大大咧……
耶律主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笑骂道:“真是个赌徒,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了几里路。”
除了翻墙,也有道路,路两旁有许多看到她的宫女和宦官,但一个尖叫的都没有。
所以说,这看似平静的小徒弟是个货真价实的赌徒,不只刚死的时候直接去干非法勾当,紧接着开始和小林一起干杀头的勾当,现在更是赌——赌的过分了:“她就不怕久赌必输。”
张良一身杏黄色道袍,笑的很好看,且不多说什么。大家都是很成熟的久负盛名的丞相,难道谁还不懂其中的道理?老弟只是关心则乱,谁还不懂这其中的道理?赵高掌权的事后,任何事都不让秦二世知晓,让他安心吃喝玩乐,负责管理皇宫禁卫的人,也换成他的党羽亲信。像是妖异谣谶这样的事,都是指向皇帝治国有问题,朝中有坏人,不论真伪,经过赵高的一番推理都是想要动摇他的统治。
张良隐约记得当年是谁见鬼就把谁变成鬼。不知道萧砺是查了资料,还是误打误撞,但合情合理。
耶律主持又说:“不以神通示人,那胡亥不好慢慢料理。”皇帝是不会落单的,他的寝殿里也会有人守夜,随时等候招呼。而且不止一个!
张良却说:“那也未必。要打赌吗?”
耶律仁先想了想,狡猾的说:“我赌我徒儿能做到。”
“电视剧害我。”
萧砺在之前半个小时里,绞尽脑汁的极限卡位,绕过所有人的视线,从设宴的二层高楼(匾额上的字不认识)的台基上,顺着柱子,爬上去抓着飞檐斗拱,然后一个完美的引体向上把自己甩到房檐上。
废了好大力气,蹑手蹑脚的爬到顶楼,听声辨位差不多是胡亥的正上方,下面正有一个男的漫不经心肆无忌惮的笑,除了他应该没人敢这么笑,带着庄重的神情轻轻掀开瓦片,如遭雷击!盯着眼前的木条和木条下的木板喃喃道:“说好的拿开瓦片就能从上方窥视屋内情形呢,这啥也看不见啊。”
气的她直翻白眼,本来就挺累了,还遭遇严重挫折,干脆直接躺在房顶上。
不错,虽然我的历史常识来自于电视剧,但你们号称还原史实、考据的电视剧,出现重大历史错误是不是应该判刑?统统变能量块把你们这些混蛋!
之前言辞上说错话丢人了,她还能忍,毕竟不累。但爬楼爬了半个小时!爬的小心翼翼、精疲力尽!还显得自己傻呵呵的!
弹幕里飘过一连串的真心实意的关切,担心,以及忍不住的哈哈哈哈。
萧砺默默抬起手用袖子盖住脸:“哎。气死我了。还是上房揭瓦的事干的少了,以至于缺乏经验。”
秦始皇不这么认为,他一点都笑不出来,还怀疑萧砺突如其来的愚蠢是一种嘲讽方式。毕竟一个人一直都机灵勇猛,懂政治,有分寸,突然犯了一个愚蠢的不能更愚蠢的错误,这肯定不是真蠢。只是想表达:任何一个蠢货都能杀了胡亥,秦朝要求先杀胡亥,也是一种掩耳盗铃。
如果他一期不落的看下去,就会发现萧砺的文化水平忽高忽低,即使小心回避也免不了露馅,但他认为浪费时间,百忙之中抽空看一下事后剪辑的大电影即可。那些大电影是林云志做了精心剪辑,把萧砺烘托的文武双全完美无瑕的成果。
萧砺瘫了三分钟,再多就不合适了,懒洋洋的抬起手,从腰带里摸了两下,摸出什么东西放在嘴上。
观众们睁大眼睛看着乌漆嘛黑的屏幕,除了萧砺还算挺白的手和脸,别的都不清楚,黑黑的东西是一片,像是:
[巧克力!]
[果丹皮]
[柿饼子]
[猪肉脯]
[巧克力饼干]
一阵悠悠扬扬的声音在夜空中传了出来,这不是歌声,也不是乐器。
像是口哨声,但高亢如唢呐,低沉婉转时更似浅吟低唱,不是弦乐,也不是吹奏的竹笛。这节奏的变化非常流畅,音域广泛,声音虽然不柔和,却非常自然,音色转折时的变化异常丝滑。
萧砺噘着嘴躺在房顶上,认认真真的吹一片她刚刚从秦宫里薅来的树叶。
叶笛的穿透力还很强,在夜空中传出去很远,向下也从房顶传到大殿中,成为歌舞之中的一点好听的旋律,清新,而且令人意外。
萧砺吹了半首枉凝眉,对镜头笑了笑:“这是给你们听的。现在把耳朵堵上,接下来是给胡亥听的。”
这当然也是从电视剧里学到的,这东西实用性很强,很适合在和温柔又富有艺术气息的男朋友/女朋友调情的时候用。她会吹几只小曲,也深谙如何吹出恐怖电影的音效。
抖开刚刚的黑纱,蒙住自己的全身,就在胡亥的正上方,制造出一阵恐怖的沉重颤音,砰砰砰的爆裂声,然后是尖厉的啸叫。
可以类比外行人吹唢呐——比鬼叫都难听。
房顶的藻井和那层层叠叠以榫卯咬合的空间,竟然带有天然的回音效果,声音从上而下,笼罩着整间宫殿。夜晚吹口哨本来就能传出百米距离,何况借助工具。
胡亥突然大声叫嚷:“都闭嘴!什么声音??谁听见了,什么声音?”
他的正上方传来一阵诡异的声音,在整个皇宫中回荡。
是划破夜空的凄厉尖锐的鬼哭,变着腔调,又悲苦又决绝的哭声,是类似鸟类叫声但恐怖诡异的刺耳尖声,比夜猫子叫更瘆人。这不是人声,人的哭喊,兽的嘶鸣,他听得太多了。也不是宫中任何一种乐器,是未知的声音。
萧砺换了一口气,继续乱吹一顿,那种忽高忽低忽远忽近的啸叫声,在漆黑的夜空中很有氛围感。呼啸的沙尘暴卷起小石头砸在窗板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拍打,野地里风吹得凶。
大殿内歌伎舞女、宫廷乐队和优伶无不屏息凝神,听着这瘆人的声音。
此刻人虽然很多,却无一人敢发声。
林云志:“草草草,真可怕。”一边嚷着,一边加了+2的混响音效,增加可怕程度,推动镜头,仔仔细细的拍她们空洞麻木的眼睛和强颜欢笑的脸,拍他们噤若寒蝉的恐惧和谄媚的表情,拍胡亥松垮油腻的脸上那种忽视掉所有道德和不信鬼神祖宗的狂妄。
屋外的风,屋顶的鬼哭神嚎,屋子正中央喝的酩酊大醉,满脸发红油光蹭亮的皇帝。
秦二世的年龄不详,看面貌也不年轻了,不仅胖,而且没有皮肤和身材管理,黑眼圈、皮肤松垮、毛孔粗大,贵气早就被酒气冲淡。猛地拔出剑来,醉的眼花,有什么东西亮的刺眼,随手砍断身边端着金壶的手臂:“什么人,出来!滚出来!朕是天子!”
萧砺听到他无能狂怒的吼叫声,也在想怎么办,本次旅程不能主要靠爬墙爬墙爬墙吧,现在胳膊都酸了。
要赌,那就赌到底,她放下树叶,对着镜头说:“我要再赌一次。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因为秦桧也懂得朋党的好处,但胡亥不懂。”
林云志毛骨悚然的问:“你要干啥??你要干啥???你可以用上神通法门了!”之前还有人说我疯批,我就想问问你丫是不是不认识萧砺啊。这位女士比我疯狂多了!
萧砺给自己丢失的文化挽尊,曼声吟诵:“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她从房顶上出溜下去,六米高的层高,用黑纱顺下去三米,伸直胳膊脚尖绷直还有两米多,这一下就算是平稳落地,悄无声息。压着低沉的声音,类似于男人的声音,落地就见门口的侍卫都贴在门缝上,偷听里面的的声音,上前一个偷袭割喉,把俩人都杀了。
一把推开大门,大喝一声:“胡亥!”
期待他听错了大叫一声爸爸我错了,那样节目效果拉满。
胡亥眯着眼睛,醉眼朦胧的看到一个黑衣人:“谁!谁敢直呼朕的名字。”
室内服侍皇帝的人是温顺的、柔媚的、娇小的、搞笑的。
萧砺大踏步的穿过这些呆若木鸡的人,走过几十米距离,竟然只有三个人低低的喝止:“不得无礼。”
“你是什么人?”
“死罪!”
这些人简直像张开贝壳的河蚌,毫无防备心理。
胡亥在这黑衣人龙行虎步的走到自己面前十米的时候,反应过来了:“拦住他!拦住他!”
十米距离冲过去不需要两秒,他话音未落,就被萧砺冲过去劫持,粗粝的短刀向上一迎,嗑飞他劈下来的剑,然后抵在心口上。
萧砺命令:“让他们都出去,我要向陛下伸冤!”
秦二世既不够聪明,也不够勇烈。于是他后退了一点,刀锋跟紧了一些,抵在心口刺痛了皮肉,不仅醒酒和提神醒脑,还让他学会好好说话:“好好好,朕平生最喜为人主持公道。你是被赵高所害吗?”
林云志差点笑昏过去。
直播时内一片欢声笑语,虽然直播弑君每一期的笑点都有很多,但这里真是太好笑了。
项羽也是一样,在万里之遥的项城城主府里,笑的震耳欲聋:“哈哈哈哈哈祖龙的傻儿子。哈哈哈哈哈!”
万山就是他旁边差点被震聋的那个,看萧砺现在劫持人质的站位,担心极了,哪有背对着大门口的绑匪啊:“不会有侍卫拿秦弩伏击她。”
噩梦先生愉快的倒了一杯酒:“不会。皇宫守卫不仅要家世清白,而且不允许拿弓弩。”
第189章 画外音狮子小姐就一直看着直播,现在终于有一句话送来,请她录制音……
画外音狮子小姐就一直看着直播,现在终于有一句话送来,请她录制音频。
这句话来自《荆轲刺秦王》中的一句。
年轻的公主音色语气总是柔和优雅,并不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已经把很多事看透,慢条斯理的说了一遍:“秦法,群臣侍殿上者,不得持尺兵;诸郎中执兵,皆陈殿下,非有诏不得上。”
常年被唐太宗带在身边,仅仅的生前的耳闻目睹,也足够一个聪明的女孩懂得军国大事,懂得治国和宽仁,何况她又在阴间生存这么久。早就看透了其中的机密。
跟在她身边的女官:“殿下一定是看明白了,给我讲讲呗。”
兕子笑吟吟的点点头,这女官生前是物理力学和数学双料博士,聘请来给她补课和提供参考,为人比较单纯:“萧砺一定是读过这些史料,知道秦朝的风格,和她的幕僚分析过,这就正撞在她手上!你看,萧萧自称保安队长,实际上是封疆大吏的随扈,负责统领卫士,她再怎么粗野和义气,内里一定是细致谨慎,不论出行还是会议,全都安排的滴水不漏。萧萧这次做事,恰巧是业内经验,若是她来来做郎中令负责保卫秦宫,在秦始皇这样的苛刻要求谨慎提防之下,要防备的不是外来的刺客,而是这些身强力壮的郎中、羽林卫,还有面见君王的武将、诸公子。”
“啊原来如此。”
兕子轻摇金花团扇:“郎中令即便是亲信,不能携带兵器,不能靠近陛阶之下。”始皇帝的胆魄和实力,和我阿耶相比,还是逊色几分。“在唐宫中,我阿耶亲自传授侍卫武器,闲来无事就去演练武艺,反应自然迅速,也敢于冲上去保卫皇帝。”
大殿内所有人惊恐无措的爬起来。
秦二世平生从未面对、也从没幻想过面对这样的情况,他狰狞的发布命令:“滚出去!都滚出去!”
萧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还别说,胡亥的身高不错,算上冠冕比她还高一点,正好可以对视。
胡亥本来是可以好好欣赏美女的脸,但他感觉很痛,以年少时练武练习射箭的经验来说,确实被人刺中了,出血了,在眩晕中闻到了自己的血腥味:“你把刀放下,有什么委屈,慢慢和朕说。”
说着就给左右递了一个只要她放下武器,立刻上来乱剑砍死的眼神。
但他忘了,自从继位以来,严格禁止任何人目视君王的就是他,不许打量,不许观察皇帝的眼神。左右都是被筛选出来的,最服从的人。
任何敢于劝谏的、敢于讥嘲的、还留有一分自我的人,都已经被赵高设法除去,以免影响大局。
左右下人的思想钢印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严格守规矩,不敢妄动的退了出去,出去再火速通知赵高丞相来主持大局。
萧砺嫣然一笑,手掌向上一推,掌根推击在他下颌上,这是急所术的一个小窍门,不用太用力,能让神经过载,让人陷入昏迷又不会重伤,迷糊一会还能醒过来。
快速扫视室内的所有东西,除了武器,一切应有尽有。没有绳索,但有大量的纱幔,坐垫,绸带,华美的错金银铜灯,巨量的食物,乐器。
她手脚麻利极了,飞速扯下编钟上的长长红绸,把胡亥的双手双脚,结结实实的反绑起来。在试图按照驷马倒攒蹄,把人的手脚捆在一起的时候,有些难度。
“这小子踏马的不锻炼啊!”那腰硬的,不知道是努力抗争,还是因为缺乏锻炼,小腿翘起来之后,不论怎么用力,手和脚都无法在背后背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
[可恶,把姐姐累坏了]
扯下悬挂在高处的帷幔,仔细一看,布幅宽度就在一米作用,是用丝线细细的缀连成大片的布幅,顺着缝合的部分挑破线头,用力一扯就恢复了整匹布的样子。不用拧开也是绳索,丝绸的韧性本来就很强,能做降落伞,当然也能吊起一个成年人。
手脚不能捆扎在一起,那就用布匹穿过绳子,再麻利的打了一个无法松脱的水手结。
所有观众,不论是真正的观众,还是赌场中等着开奖的赌徒,全都伸着脖子充满期待的看着,这次会是怎样一个杀法?
赌徒们输在这里,输的心甘情愿,别的地方赖他们暗箱操作,只有萧姐这里是货真价实的出人意料。
萧砺拿了一只酒杯,绑在长布的另一端,后退了几步,估算房梁的高度,布料的重量。
抬手一掷——
沉甸甸的酒杯带着丝绸穿过房梁,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萧砺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大门上为什么没有门闩?”如果没有门闩,我倒是不怕别人攻进来,那我的绳子绑哪儿?
绑在柱子上吗,那艺术效果就差了点。
所有寻觅了一圈,看起来足够沉能压住的,只有编钟。
胡亥在地上蛄蛹了两下,浑身都疼,大叫:“你敢打朕!你居然敢打朕!乱臣贼子!”
有些观众只觉得眼熟,专业人士则一眼就看出来:[大姐一看就是杀猪的好手]
[好大肥猪]
[他最要紧的是找到酸菜和粉条]
萧砺沉静又勤劳的从架子上弄下来一些编钟,重的抱着扛着,轻的一手一个,一个又一个的搬到大门口,心里估算着重量,少说也能有一吨了,这才停了手。
不禁开玩笑:“今天是训练日,全身训练。”
这些长长的布料,用坚固的结相连接,一直扯到大门口。
萧砺把绳子头捆扎在一个八十多斤的编钟自带的孔洞上,再像个纤夫似的,用力一拽,远远的以房梁为滑轮,把胡亥提起来,扯在半空之中。
胡亥放声大叫:“啊啊啊啊!”
萧砺都快骂脏话了,上次这么累还是和拳王的教练约了一节体能课,那确实是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一个半小时的训练里,衣服湿的滴水,凭她的身体素质都只能说是咬牙坚持。
今日不遑多让,一手扯住绳子固定着,一手拖着编钟,往门口再推了几步,几乎把绳子拉直。
一脚踩着缓缓滑动的编钟,双手提起更大一点的编钟,直接罩在这口编钟上面,绳子往下一压,胡亥呼的又被提高了一些。
萧砺已濒临力竭,勉强拖过来另外几口编钟,堆在一起,挡住移动的方向。
喘了两口粗气,又拿起一盏油灯,搭在门上,固定在大门口,只要一推开门就会倾倒。站起来往胡亥的方向走过去,先在他们的酒席上看了看,不外乎酒肉和糖果,油炸的糕点。随手拾起两个吃了:“油炸之后裹了蜂蜜,我喜欢。”
还有一个盛酒的双耳金色大锅——在博物馆里有拼音认得这是什么字,现在累的头晕眼花。
锅里有勺子,同样是金灿灿的还带着美丽花纹,萧砺看酒色清冽,用勺子一搅还挺干净,就着勺子喝了一口,好嘛!酸酸甜甜的米酒!高糖分!
就这么喝几勺,平复了些许心态,拾起跌落在地的金壶摇了摇还有半壶酒,掰掉攥着金壶的一只手,又灌满一壶。
这才把金色大锅搬过去,放在胡亥正下方,拿着他的宝剑往上找着肚皮一刺,开始放血。
肚子上中了一刀,只要不是开肠破肚,基本上就不会死,放血也能放好半天。
最后又把宝剑固定在正下方的大锅上,剑锋冲上。
“完工!”萧砺拍拍手,欢喜非常:“你看,现在开刀放血,等这里装满鲜血,你就死了。若有人来救你……”
揪着胡亥的腰带调转方向,让他看长长的布条:“只要大门一开,或是推动编钟,或是推到了油灯,烧断绳子,下面就有宝剑等着你。”
话说到这里,萧砺忽然愣住,如果是‘开门的一瞬间,就会把他吊起来绞死’或者是‘开门的一瞬间,编钟掉下来把他砸死’是不是会省下不少力气?我是不是有点死心眼。
胡亥浑身战栗,抖的像开了震动:“你你你,你你,你到底是谁?朕朕朕,朕是天子,生杀予夺在朕!”
萧砺噗嗤一笑:“这就是权力带来的退化吗?”
观众们以为她只是刻薄的幽默,嘻嘻的笑。
而真正懂行的帝王将相,才觉得这一句就说到根上,简直不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这其实是一种共识,攻略天下的经验,应对困难的毅力,面对乱局的决断,这和特权毫无关系。特权只会让外行领导内行,让人无需冒险奋斗、无需勤学苦练、无需披荆斩棘。
特权阶级胡作非为蔑视一切规章制度——没有特权的时候老子遵纪守法,有了特权还他妈的遵纪守法,那这特权岂不是白费了!
血水从高处滴落的声音连贯不觉,比雨声更强烈。
大殿里没有人声,空寂的很,只有血一滴滴连绵不绝的滴落,还有胡亥挣扎乱扭时甩的飞溅的血珠。
胡亥哭着大叫:“你不是要伸冤吗!你哪里冤!你这恶女!”
“我不怨。是老百姓冤。”萧砺踮起脚尖,随手在他脸上又划了两刀,在他吐口水之前战术撤退。
想找一个合适的视角观看,还就是胡亥的坐位视角最好。但有些食物残渣,酒水的痕迹。随手扯过旁边放着的狐裘,往垫子上一铺。
滴水的声音从一股变成两股,脸上滴血,肚子上滴血,衣裳下摆也滴水,他一个人似雨帘一样。
萧砺坐下来,捡蜜饯和蜂蜜糖糕吃,对着壶嘴喝了一大口:“嗯,看着真是古董。我闺女每次逛博物馆,都跟我说想要这个,想要那个,这我上哪儿弄去。”
林云志躺在椅子里吃了半盒马卡龙和榛子酱威化饼干,感觉是时候出手了,接过控制权,将镜头推近,重点描述了扭曲、丑陋、猥琐、阴险、恐惧。
然后镜头拉远,视线越过门窗的阻隔,门外就数百人恭候结果,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站着的弓着身子不敢抬头,余下跪在门口的广场上,伏着身子左右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