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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交一个大星球by甜橘一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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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沙县中,没有比祂更适合的。
当然,张成也许也可以。
丁斯扬必须承认她有私心。
张成再怎么说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用他来做尝试,万一呢
可赵群不一样,他的身体早就千疮百孔,大脑也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如今全赖有小莲花寄生,才能保存躯壳不腐烂,最后一丝意识不弥散——
这表示,他的情况不会再坏了。
用祂做实验对象,最合适不过。
高老听着丁斯扬冷静说出来的话,意味不明地开口:“斯扬,你成长了。”
如果换作被顾清许带到基地的那个丁斯扬,不,哪怕是昨天,去寻找沈念郁一行人之前的那个丁斯扬,都不会提出这种,把赵群做实验体的主意。
甚至,有人提出,她还会跳出来反对。
丁斯扬的善良和对‘人’发自内心的尊重,不会允许任何人对牺牲者的遗体做出这种不敬之举,这个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丁斯扬坦然道:“记忆确实对我的认知产生了一些影响,但高老不用担心,我依旧是我。”
这时,朱亿筠在旁边提醒:“可是我们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托在赵群,应该说小莲花身上”
“小莲花真正的归属可是时星,非我族类,其心难测,我们可以利用祂,但绝不能信任祂,谁知道未来时星和极星会走向哪条路”
在上次丁斯扬带回了大杀器后,刘一夫就曾经特地问过小莲花,人类迄今为止最厉害的这个玩意儿能不能毁掉祂。
小莲花十分干脆的摇头,祂和普通时星生物不一样,那玩意儿是可以在瞬间毁灭掉所有生物,但却独独毁不掉祂。
祂和其他生物的构成不同,祂只是傻了一点,但永远不会死去。
这时,刘一夫在稍稍思考了一下后,突然说:“我同意用赵群尝试再构建一个极星和时星的通道出来。”
所有人都诧异看向他。
刘一夫向来是整个沙县中最古板的人,怎么这次走在了所有人前头,轻而易举接受了丁斯扬的提议。
但是他没有多解释,只是询问丁斯言该怎么打开赵群身上那扇门。
丁斯扬粗略交代了一些她的想法后,就把具体实施工作交给了专家们,自己带着沙县里早就规整好的物资,以及‘构建新通道’的消息回了沙二城。
通道建立需要两边一起努力,*沙二城的顾清许也要动起来。
赵民强和林惠芳从赵群消失在沙中城后,又变成了无所事事的状态,他们接触了这里面一些事情,但又不知道具体内容。
直到顾清许开始招工人,赵民强这种冥冥之中已经和时星产生过联系的人,自然在他名单中。
在签订过厚厚一沓保密协议后,赵民强和林惠芳从沙中城外围搬到了穿越预备区,他们才知道儿子赵群当初到底参与了什么任务,又是为何而牺牲。
既然二人已经彻底加入了‘机遇’项目,顾清许便再没有隐瞒地,把赵群如今似死非活的情况全盘向这对失孤的父母托出。
林惠芳低头摸了摸手上的护身符,这是儿子读大学去庙里给她求来的:“我知道。”
但那又怎样儿子的身体也是儿子,儿子最后待过的地方,她也想去看看。
老两口每日在沙二城按照日程表摄入时星物质,同时锻炼身体,争取到了那边,也像儿子一样,能给人类做点贡献。
可是万万没想到,为人类做贡献的机会竟然提早来到了夫妻俩面前。
“喊我儿的名字”林惠芳不明所以地看着顾清许,以及提着采声设备的专家们。
顾清许笑着点头:“对,您和赵民强先生都需要喊。”
林惠芳尴尬地看着面前黑洞洞的收音话筒,也不是儿子两个字烫嘴,午夜梦回,她无数次念
过这两个字,只是,现在这么多人围观,儿子又不在跟前——
很奇怪。
“你是儿子他爸,你先来。”林惠芳推了推边上的赵民强。
赵民强:……不是,我也尴尬啊,尴尬得都要把脚下的合金抠穿了。
“儿,儿子啊——”
在老婆威逼的眼神中,赵民强还是开口了,一开口干巴的,顾清许都听不下去。
最后还是专家们想了办法,利用ar技术,让林惠芳和赵民强戴上虚拟眼镜,看到了活灵活现的‘赵群’,才从他们颇有些失态的真情流露中截出可用音频。
有过丁斯扬的穿越经验,再面对赵群的穿越,顾清许布置得更加全面,确保赵群只要一落地,立刻就会被卡蓝的卫星捕捉到。
在带着赵小莲花往返过两次,确认祂认路以后,丁斯扬就放心把星际跑腿的工作转交给祂,自己全身心地投入整理种子中的记忆去。
“赵群的穿越掌握怎么样了”
刘一夫远远看见天空中飘来两头魔鬼鱼,额头一跳,立马询问身后的王静媛。
王静媛无奈回答:“频率依旧是只能三天一次,再多小莲花不配合。”
没有比花更懂劳逸结合的,一周七天,祂坚持劳逸逸逸。
唉,刘一夫长叹了一口气,把传送物质的活儿交给一朵花,果然还是有些草率了。
但赵群—小莲花,是唯一能承受住透明墙溢出能量,且和能量波动产生共鸣的载体。
而且怎么说呢,也怪不了小莲花不配合,丁斯扬给他们的尝试建议是,用那个之前对着她轰的大机器,同样对着赵群轰,直到触发小莲花本身的波动与能量同频道。
小莲花虽然能承受住,但明显不是很喜欢,所以每次都是赶鸭子上架,要沈念郁和于慕萧半骗半哄半推地,推到装置前站好。
尽管小莲花配合度有限,可好歹有用,刘一夫只能交代沈念郁和于慕萧那边再多哄着些。
两条魔鬼鱼飞到沙县上空后,熟练地倒出嘴里衔着的框中物质,然后开心飘到了沙县大食堂后厨边落下,等待投喂。
自从偶然一次,魔鬼鱼帮忙从矿区搬运了几框矿石回沙县,被战士投喂过两条糖醋喷射鱼后,在魔鬼鱼心中,没用的石头就和糖醋鱼划上了等号。
它们只要想吃了,就会自己衔着框子去矿区装矿石。
拦都拦不住!
刘一夫试过让后勤部别准备糖醋鱼了,但魔鬼鱼等不到就哭。
一直嘤嘤嘤地哭,不分白天黑夜,那么大一头鱼,把自己身体都哭瘪了。
最后刘一夫自己也受不了,又让后勤备上了鱼,结果就是矿石严重堆积。
随着时星生物的投奔,沙中城的地盘重新恢复了秩序,而且有了土生土长动植物们的带路,战士们找寻采集物资的效率翻倍提高。
现在情况和之前完全对调了,是三天一次的运输频率根本满足不了仓库储存速度了。
赵群跑腿一次,好不容易把仓库清空后,要不了一天,勤劳的时星生物就会催促着战士们赶紧再装满。
其他生物虽然不爱糖醋鱼,但思考者洞察了战士们只要把仓库堆满,才能调配更多人手去开拓的事实。
一个个指挥着自家子子孙孙给战士们帮忙。
刘一夫已经不得不让战士们把一些容易保存的矿石干脆直接堆在空地上。
陈琴站在病房外,看着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生命体态稳定的丁斯扬,以及在她身边忙碌的专家和医护人员,双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
沈念郁和于慕萧苦口婆心刚劝完油盐不进的小莲花,心力交瘁来医疗室打算开点救心丸,没想到遇到了又来看丁斯扬的陈琴。
他们也听刘一夫提过,陈琴每天一有时间就会到病房守着丁斯扬,协助医护人员给丁斯扬翻身,给她做肌肉按摩。
避免以后人醒了,身体却不行了。
谁也没想到丁斯扬一整理记忆,竟然整理了一个月还没醒过来,要不是数据显示她大脑一直处于高度活跃状态,大家都要以为她……
呸呸呸,于慕萧心里连着呸了三声,不吉利,不吉利。
于慕萧看着屏幕上五颜六色的大脑活动图:“丁斯扬就跟睡着了一样,我们不能先把她喊起来吃点喝点,走两步,然后再继续睡吗”
沈念郁久久无语,他有时候真怀疑于慕萧是不是拿一部分智商换了没用的颜值:“你能想到的东西,专家会想不到吗”
从丁斯扬陷入昏迷第四天起,就有专家提出过,是否可以用医疗手段唤醒她,毫无疑问,这个提议被其他专家还有刘一夫一起否决了。
绝不允许有任何可能波及丁斯扬安全的行动!
强制唤醒会不会给丁斯扬的大脑带来伤害,谁也说不准,万一像之前那位战士一样,永久不可逆损伤,整个‘机遇’项目就全毁了。
到最后,没办法,只剩下等。
沙县中的穿越者们,城外的时星生物们,卡蓝的‘机遇’推动者们,都在等,等丁斯扬醒来。
这一等,就是整整35天,丁斯扬还是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陈琴一只手放到玻璃上,隔着玻璃描摹病床上有些消瘦的身影:
“你们说,丁斯扬在记忆中看到了什么”

人类大脑到底能储存多少记忆,到现在也没有哪个专家能给出个准确答案。
人类一生有很多错觉,其中最著名的一个便是:当下正在做的事情,去感觉似乎曾经做过。
有的专家认为这是大脑的自我欺骗。
记忆是可以被创造的,所谓似曾相识,其实根本没有经历过,但当那个事情发生的时候,大脑却认为你经历过,并制作出了隐隐约约的假记忆。
从而让人真假难分,似幻似实。
也有专家认为这是大脑的记忆提取。
人类也许在母亲腹中的时候,就随着大脑的发育产生了记忆,只是随着成长,记忆越堆越多,大脑那点?cpu,为了不让自己宕机,便会筛选出没那么重要的记忆,压缩深藏进某个区域。
仿佛‘遗忘’。
但是,一旦大脑感觉到现在进行的事情和过去某种经历有类似的地方时,它便把过去的感觉调出来,闪一下,以此表示它没有偷懒,一直有在勤勤恳恳记录。
只是埋得深,挖得急,难免不全,大脑就会从现在场景选择画面,适当补充一下。
丁斯扬便是小看了自己脑海中吸收的种子记忆,当她试图去翻阅那些记忆时,立刻就被海量的信息给淹没了。
————小小的丁斯扬分割线————
春天从来都不是新生命诞生的季节,夏天和秋天才是,‘我’就是秋天破土出生的。
秋天其实挺好的,没有很晒的日星,没有淅淅沥沥下不完的雨,‘我’正悠闲地穿过林子。
日星悬挂在天空,温暖的光芒洒在‘我’每一寸身体上,呜~,‘我’舒服地晃了晃头,一只红色毛绒球突然掉落在了地上。
又是愤怒鸟。
它们总喜欢趁‘我’休息的时候,偷偷躲进我头上。
这合理吗‘我’不过是个刚出生一个月的幼崽,却要听着两只愤怒鸟在头顶耳鬓厮磨。
教坏小幼崽!
愤怒鸟很容易生气,一生气就会甩出全身羽毛,把惹怒它的家伙炸个灰头土脸,但毕竟现在它才是那个有求于‘我’的鸟。
所以红色小毛球在地上滚了两圈,看清把自己摔落到地面的家伙是‘我’后,立马讨好地啾啾啾叫了几声,试图重新回到‘我’头里。
行吧,看在愤怒鸟那么可爱,叫声那么好听的份上,‘我’还是同意它暂时住在我脑袋上了,但是就几天,而且不允许带异性鸟回来。
穿过丛林,前面是一片悬崖,成片的金尾猴在悬崖上爬上爬下,采摘着最新鲜美味的果子,堆到地面上。
很快‘祂’就要来了,大家正齐心协力准备时星上最好的一切,虔诚迎接。
‘我’看着地面上堆积如小山的果子,有些不理解,明明每次在提到‘祂’时,太奶奶都会极其恭敬地说,‘祂’来无影去无踪,挥一挥大手,留下给新生幼崽的祝福,却不带走一颗果子。
既然都不带走了,还要浪费时间准备干吗
‘我’没有得到太奶奶的回答,只得到了一个大比斗。
太奶奶虔诚地按着‘我’的脑袋,一起朝神庙方向拜了拜,边拜边嘀咕:“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行吧,‘祂’是神圣的,不是‘我’可以质疑的,‘我’只要追随就行了。
‘我’弹出还不粗壮的手,努力攀住凸起的石块往上爬,期间金尾猴几次见我一滑,差点摔下去,便伸出过援爪。
但‘我’有骨气的拒绝了。
太奶奶说,‘我’该用行动向‘祂’献上我的忠诚。
‘我’不懂,但听着就对了。
‘我’终于攀上了悬崖,继续拾级而上,路过了一弯盛满了清水的石池,水清可视景。
‘我’探着头瞥了一眼,水面立刻显现出‘我’的模样来——
啊,原来‘我’是一棵,美貌让人羡慕,遭人嫉妒,令人憎恶的小树人啊!
丁斯扬猛然睁开眼睛,看了看黑暗中闪烁着微光的病房顶。
她意识到自己终于从浩瀚如海的记忆中脱离出来了,她刚刚在记忆海中看到了一棵小树人的回忆。
不不不!
不仅仅是回忆,她甚至可以‘看’到了小树人丰富的心理活动与思考。
树人强迫她吃下的种子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记录下小树人的一切。
那棵小树人和丁斯扬简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很长一段时间,丁斯扬都混淆了,她究竟是出生在极星卡蓝,普普通通成长的人类女孩丁斯扬,还是出生在时星,自由自在的小树人。
丁斯扬想着想着,手臂试图挠一下头,刚刚两只爆炸鸟在头顶‘打架’带来的那种瘙痒感好像还在。
那棵小树人很聪明,它活泼,明媚,还敢对‘祂’提出质疑,自我意识应当非常高,完胜之前在神坛上见过的那棵树人。
那树人一族怎么会越活越回去了
而且按照沙县外其他树人族的情况来看,失去思考能力,仅受思考者驱动的树人也不在少数。
整个种族都在退化,可怕,太可怕了。
尽管在小树人漫长的记忆中,‘祂’无处不在。
在时星生物的口中,在智慧种族的雕刻中,是的,有那么几个智慧种族确实在思考之余,学会了利用石头,树木描绘记录它们的‘祂’。
丁斯扬也从未真正见过‘祂’的真面目。
丁斯扬手臂觉得有些使不上劲,最后只能甩甩头,聊以慰藉,然后重新让自己沉入了记忆的大海。
她需要得到更多信息,一棵小树人的岁月虽然漫长,但相比起时星来说,还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这里是继续畅游的分割线————
抛开丁斯扬昏迷不醒的事实,其实沙县现在发展得非常顺利。
运输队被伏击只是个小小的插曲,加上时星生物的主动投奔后,运输线蓬勃壮大,还拓展到了之前刘一夫想都没敢想过的海边。
陆地都没有玩转,海,对人类来说,危险系数更是成倍增长。
毕竟人类连入个海都需要借助工具,更别说在里面打架了。
刘一夫送了批被思考者们选报出来,派遣去出差的时星生物,跟着赵群回到了沙二城,里面还包括一头体型中等的魔鬼鱼。
因为刘一夫早就在前一次跑腿中,让赵群带回的文件中描述了魔鬼鱼的体型,生活习惯,饮食爱好,及特别贡献,所以顾清许特地准备了一个大大大house,打算金屋藏鱼,藏住他们即将等来的时星种地高手。
结果在赵群出现的瞬间,顾清许连夜赶制的大house就被淹了——
被金主本主魔鬼鱼,自己淹的。
魔鬼鱼初次穿越,有些晕穿,一落地来不及打招呼,就控制不住yue了出来。
清澈的黏液从house没有封住的前口溢出,冲向了等在外面的所有战士和专家们。
“救——咕噜噜——我——咕噜噜——”
赵群环顾四周,压根不在乎眼前乱成一团的沙二城,看了眼那边已经堆好,要自己带回去的物资,以及全副武装,要登陆时星的小茸茸们,呲着牙齿一笑——
连人带物资集体返回了时星。
顾清许被两位飞行异能士,提溜着肩膀从黏液中拉出,正准备组织救人,突然想起刘一夫在某次报告中写明过,人类在魔鬼鱼的黏液中可以自由呼吸。
于是战士们的工作从抢险救灾,变成了劝每一个专家不要再摒气,放心大胆地呼吸。
只是过程混乱了些,有几位专家差点憋气,自己把自己给憋过去。
但混乱中有个老头在黏液中行动自如地游来游去,那就是高闻道。
他原本是抱着只要能为国家最后再尽一份力,老死还是病死在时星上都无所谓的心,去的时星,给自己在极星上的后事早安排好了。
万万没想到,他考虑到了所有,独独没考虑到那个孽障儿子会意外死亡。
上面想来想去,还是在赵群回来的时候,顺便让祂把消息带上时星,让高老回来处理下遗产问题。
那个孽障一辈子不敬父母,死之前却公正了封遗书,把所有财产,除去保障妻女往后正常生活的房产和信托,其他指名道姓留给了早就断绝关系的生父——高闻道。
“儿子给老子留遗产,倒真是罕见,我大半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要这么多钱还能做什么”
高老看着手上的遗书公证件,嘲讽地说道。
顾清许也不知道怎么评价那位的行为,大概是人之将死,终是后悔了吧。
高老翻着翻着,突然喉咙一痒,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着咳着,越咳越凶,一只手扶着桌子,腰都直不起来。
顾清许连忙让人叫医生,自己倒了杯水递到高老手边:“高老,快!喝点水缓一缓!”
“唉——”看着高老喝水,顾清许长叹了一口气,“都说一世父子一世仇,如今他也人走灯灭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固然悲哀,高老你自己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机遇’项目不能没有你,卡蓝更不能没有你啊。”
顾清许说着说着甚至想抹一下眼泪。
他一直以为高老恨透了那个独子,现在想来,父子嘛,终究还是有些牵挂的。
结果听了顾清许的话,高老情绪骤然激动,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喷到了还没来得及拿开的杯子里。
瞬间一杯清水变成了红色。
表面还漂浮着不明碎渣。
顾清许看着高老手上,嘴里都是鲜血,当场喊破了喉咙:
“医生!别等医生自己走了,赶紧驾着他飞过来,高老都悲伤过度,吐血了!”

救护车一路鸣着笛,紧急把高老送往武南市最好的医院。
高老被架上担架的时候,还一把抓住顾清许的衣服:“我,我不……”
顾清许丝毫不在意高老手上沾染的献血,直接回握住,弯腰轻声在他耳边说:“高老,放心,那边的事情我会亲自盯着,等你回去继续。”
高老手中的力气似乎加大了几分:“我,我没……”
顾清许郑重地点头:“不会的,你一定可以回来的,我们都等你!”
想解释自己并没有悲伤过度,却句句被堵在嘴边,高老头一歪,选择了闭眼:我累了,顾清许他不听人话,
高老上救护车后,上面就已经得到消息,立马派了知道‘机遇’项目,对高老工作有所了解的两位代表赶到医院慰问。
看着高老被推进急救室,两位代表是痛心又着急。
顾清许有些颓然,如果高老因为回来这么一趟就——唉,他可怎么对得起国家。
不过高老虽然又吐了几口血,精神倒还好,甚至脸色看着都没那么苍白了。
他微微从病床上抬起身,隔着玻璃窗朝外面的人做手势:忙去吧,都忙去吧,那边的事情不能停。
轻伤不下线,重疾不拖累,老一辈的院士们一直都是如此,顾清许背过身,偷偷擦了擦眼角。
病房里的医生都是全国最好的一批肿瘤科医生,之前就负责过高老的病情治疗,如今一个个神情严肃,这种程度的吐血,估计,也就这两天的事了。
高老躺在病床上,其实心理也没太大波动,死,从得知病情的那天开始,他就做好准备了,只是可惜啊,自己才到时星没多久,亲手立项的研究才刚刚走上正轨,就要离开人世。
“怎么会!”病房里突然传出一声破音的惊呼。
原本院长只打算走流程,做个检查模样,毕竟是对国家有贡献的老院士,无论如何也得让他走得没那么难受,但是——
“不可能!”另一道声音同样情绪激动。
顾清许整个人一激灵:“高老!”其他原本坐在外面椅子上的代表们也全站了起来。
顾清许冲到抢救室门口,想问个情况,‘哐’,门猛然被推开。
一个年轻点的医助急匆匆跑了出来,顾清许还没开口询问具体情况,医助就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跑开。
跑到拐角的地方,因为惯性太大,来不及刹住,整个人踉跄了下,这都顾不上站稳,当场手脚并用地消失在路尽头。
小医助没见过大场面,金院长到底是知道外面的人都说什么身份,还记得先朝顾清许扔下句,“人死不了”,才唰唰唰亲手拉上帘子,彻底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顾清许和两位代表面面相觑。
尤其是顾清许可是看着高老哇哇呕血送进急救室的,说句不太吉利的,新闻部那边,讣告都在拟好了,怎么院长又那么肯定说高老死不了
‘哒哒哒哒——’
小医助还没回来,路的尽头却出现了一堆医生。
真的是一堆,最前头的那位都挤进急救室了,后面的还没跑出拐角。
门在合上前,顾清许瞄了眼里面的情况,人头攒动,怀疑整个肿瘤科的医生都来了。
“会不会是之前误诊了”
“你他爹的放屁!我亲自审的片,写的报告,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质疑我的专业水品你可以说我人品不好,但你不能说我水平不好!”
“不是,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递到你手上的报告就是错的”
“我是手残嘛这检查做了几遍,每次都能拿错,彩票都没这种中法!”
“行了,都别吵了,再推去做个病理检查,让那边加急加快,结果出快点。”
“查什么查,还有查的必要吗这都清清楚楚摆在这的事实了。”
顾清许和代表们在急救室外,听着里面医生们跟菜场一样,你争我吵,终于忍不住,一把推开了门:“有没有人能告诉我,高老到底怎么了!”
别看平时顾清许都是一副笑脸,这里化缘,那里画饼的老好人样子,但好歹做了那么多年846一把手,发起火来,不怒自威。
病房里,高老已经能在床上坐起来,正按照护士的指导,洗刷掉嘴里的血腥味。
医生安静了一下,院长把高老最新拍的片子拍到了顾清许面前:“你自己看。”
顾清许拿着片子有些懵,他尝试着举起来认真看了下,最后犹豫地开口:“这是肺”
旁边一位代表似乎还有些医学知识,小声提醒:“老顾,拿反了。”
“哎呀!”院长重新拿回了片子,伸出手指把片子戳得哗哗响,“这个就是高老现在的双肺!”
顾清许和两位代表全都按照院长手指的位置,仔仔细细看过去。
刚好,医助拿着新鲜打印出来,高老之前在医院里的所有诊疗记录,包括几次留存的肺部影像图。
院长抽出高老最后一次在这边做检查留下的片子:“这是高老之前拍的,看出来不一样了吗”
这要还看不出来真是瞎子了。
万物怕对比,肺部ct图也怕,一张影像干干净净,就是成对的两个大肺;另一张,上面大片阴影,肺上还有些长了触手,呈放射状,大小不一样的圆点。
“别说癌了,高老现在的肺干净得像二手烟都没抽过,”院长将两张影片并排举在手上,“这可真是奇迹。”
“不不不,这应该算是神迹了。”
院长很快就把片子传给了其他医生,自己一个人端详着坐在病床上的高老,嘴里嘟嘟囔囔:“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相信的。”
高老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他给丁斯扬安排了那么多检查,总感觉现在自己也要成为‘丁斯扬’了。
于是他当机立断,找上顾清许:“既然身体没事,那我就不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以及医疗资源了。”
“我要赶紧回去继续做研究了,正是紧要关头,实验室离不开我。”
顾清许自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在他眼前作秀,更何况是在这种严肃的场合。
他立马让高老稍等,毕竟再心急也得等三日后,赵群才会再次过来带人返回时星,同时,从之前的基地中,调配了战士过来——
把现在病房里所有医护人员,全部先邀请去基地一趟,没别的意思,就喝杯茶。
见证神迹固然令人兴奋,但见着了神迹,也要付出代价。
病房里所有医护人员要付出的代价就是,要么选择加入‘机遇’项目……要么忘记神迹。
忘记,对现在的顾清许来说并不难,清除液,时星出品,一口清除两小时内所有记忆,缺点就是要严格控制剂量,超过10ml,忘得就会太多。
智商是没问题,只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程度。
在启用沙中城后,基地并未废弃,只是转为了地下研究室,有部分关于时星物质的研究,依旧在这边进行的。
所以院长等人从专车上一下来,就看到了井然有序,穿着防护服走来走去的战士和研究员们。
然后由专门负责处理处理意外接触‘机遇’项目的负责人领走,接受挨个谈话。
顾清许则把高老的情况汇报到了上面,他把院长上车前手写的报告放在桌上:“其实,我们早该有所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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