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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遍地修罗场by锦葵紫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18
《江山遍地修罗场》作者:锦葵紫
赵锦繁女扮男装登基为帝的第三年,不幸摔下马后昏迷不醒。醒来后发现自己失忆,记忆停留在刚登基的那一年。
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御医还告诉她,此刻她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赵锦繁:“……”
关于孩子的父亲,她的心腹宫女是这样描述的。
“那天晚上您应付了摄政王好半天,他走后您召见了大理寺卿,从您书房出来之时,一向清冷自持的大理寺卿,满脸通红行迹诡异。”
“紧接着您又把少将军唤了过来,不知您让他做了什么,少将军从您书房出来之时,满面春光。”
“之后您还叫了丞相过来切磋琴技,不知弹的什么曲,弹得丞相汗水淋漓,气息紊乱。”
赵锦繁:哦豁,夜生活好精彩!
所以到底哪个才是孩子他爹?
某受精卵:“当然是最高,最强,最……厉害的那个!”
【划重点:非np非买股,自始至终1v1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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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无玉问他大哥,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公主殿下对他回心转意。
他那位克己守礼、严肃寡言的大哥破天荒搭理了他,道:“首先你身上要有能足够吸引她的东西。”
什么东西?
几个月后,赵若水抚着隆起的小腹,回想起那天雨夜,那个刻板无趣,从来没用正眼瞧过她的男人,突然问她:“殿下,如果您想有孕,用我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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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后,身为祸国妖姬的云宓遭到了各路人马的追杀。
前方数以百计的弓箭朝她瞄准,眼看着就要落得万箭穿心的下场。
云宓哆嗦着手,抱紧兄长临走前托付给她的孩子,泪眼汪汪看向敌军首领:“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
周玄:……?
头脑超绝精神状态绝佳纵横家X超会演绝美祸国妖姬,春秋战国公路文,老文风,两个骗子被迫联合一起行骗天下的故事。
文案后半段过几天修好了发。
内容标签:强强宫廷侯爵女扮男装朝堂轻松失忆
主角视角赵锦繁
其它:预收《容色倾城》《献身》
一句话简介:正文完)她说天下是她的,我也是
立意: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

初春乍暖还寒,细雨如酥。
皇城殿宇高耸,紫宸殿宫门紧闭,殿内错金铜博山炉浮着缕缕香烟,重重帐幔之中,赵锦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小太监福贵跪倒在侧,哭得昏天暗地,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地从眼眶外冒,怎么也止不住。
上次他哭那么惨,还是先帝驾崩那会儿。
哭声嗡嗡,一阵接一阵地在赵锦繁耳边打转,她闭得死死的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陛下,您让福贵说您什么好?前阵子才风寒刚愈,着急火燎的办什么围猎?办也就办了,您平日里那么爱偷懒,又那么惜命,随便糊弄一下也就罢了,好好的跑去练什么马?还偏找了匹性子极烈的。这下好了,从马上掉下来摔破了脑袋,不死也半条命去了。您若是死了,让福贵我如何向天上的先帝交代……”
赵锦繁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她那早死的父皇,才德平平,在位十几年没什么能说得上嘴的政绩,唯一过人之处就是信奉多子多福,在后宫广撒网多播种,未到而立之年,就有了七八个皇子。
赵锦繁正是他而立之年所得的第九“子”。
从小她就不如皇兄皇弟们长得壮实,细胳膊细腿,比小她一岁的十皇弟还矮半个头。
这可愁坏了她爱争强好胜的母妃。流水似的补品,一刻不停地往她宫里送。
补品效果甚佳,只不过作用在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害得她不得不将束胸勒得更紧……
她的四肢纤瘦依旧,再加上一双妩媚勾人的上扬凤眼和秀丽脸蛋,让她更添几分雌雄莫辨的味道。
连她那位对美色毫无研究,整日痴迷舞刀弄枪的四皇兄都忍不住感叹:“老九要是个女儿家,必定是位万里挑一的大美人。”
这话本意是夸奖她有一副好相貌。她母妃却不乐意了。
毕竟大周朝的先祖,从马背上打下江山。秉着望子成龙的心态,她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像祖先看齐,身上能少点阴柔之气,变得骁勇善战,足智多谋。
只可惜事与愿违。
别的皇子一岁就能识百字,小嘴叭叭地喊父皇,逗得先帝开怀大笑。赵锦繁三岁才开口说话,十岁才会背几首打油诗。
与她母妃心目中理想的儿子差了好长好长好长的一大截。
但她母妃还没放弃希望。坚信自己“儿子”资质虽差,但俗话说得好,笨鸟先飞!只要悉心教导,一定能让孩子成材。
然而很快她母妃就明白了,什么叫朽木不可雕也。
赵锦繁自小疏懒散漫,别的皇子头悬梁锥刺股,拼命学书之时,她跑去和宫女们玩过家家。别的皇子顶着大日头练骑马赛击鞠时,她贪凉躲在宫里睡大觉……
不过这样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
比如有刺客突袭国子监,她的皇兄皇弟们都受了伤,其中功课最优的十皇弟,因为生生受了刺客一刀,被砍断了右臂,成了残废。
再比如最擅马术的三皇兄,在与其他皇兄比拼击鞠之时,因为所骑之马突然发疯,连人带马冲进悬崖,命丧当场。父皇最宠爱的六皇兄也因被其冲撞,废了双腿……
而赵锦繁皆幸运躲过一劫。
日子一天天过去,赵锦繁平平安安长成了美丽的废物。
她母妃也终于大彻大悟,不再奢求虚无缥缈的东西。比起皇位,还是多攒些金子,早些去封地颐养天年来的实际。
由于长了张漂亮无害的脸蛋,赵锦繁一向很讨皇兄们的喜欢,无论是哪位皇兄继承大统,她都能分到一块不错的封地。
这注定躺平的人生赵锦繁很满意。
然天有不测风云。
随着父皇逐渐老去,“多子多福”成了件令人头疼的事。
储位之争,终于在父皇病倒后全面爆发。
昔日手足,互相残杀,几方势力博弈,血雨腥风。
谁也没想到,这场斗争以一种极其惨烈的结果宣告结束。活着的皇子只剩下,失去音信多年的四皇兄,缺了胳膊的十皇弟,断了腿的六皇兄,以及赵锦繁。
刨除死的,没影的,残疾的,只剩她了。
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坐上了皇位。
赵氏族老们看了眼坐在龙椅上的赵锦繁,两眼一闭。
完了,赵氏江山危矣。
赵锦繁:“……”怎么就危了?
我大周立朝百年,兴兴向荣,经贸繁盛,八方来朝。百姓安居乐业,国力蒸蒸日上,朝野上下一心,忠臣良将为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至少每年大朝会,礼部呈上的折子都是这么写的。
福贵还跪在榻边哭哭啼啼,侍女如意快步冲进门来。
“不好了,沈丞相带着近百大臣站在殿外,说是得知陛下摔了马,十分担忧,特来视疾。”
躺在榻上的赵锦繁闻得此言倍感欣慰,瞧瞧这帮忠心耿耿的臣子,多关心她的龙体。
福贵呸了声,愤然道:“哪有人视疾弄这么大阵仗的,也不怕扰了陛下休养。这帮趋炎附势的东西,怕不是早就归附了信王,知道陛下不行了,赶着来奔丧的。”
赵锦繁:“……”
还记得天上的父皇,断气前死死不肯闭眼,拉着她的手千叮咛万嘱咐。
“儿啊,你定要守好我赵氏江山,否则……否则朕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思及此,赵锦繁垂死病中惊坐起,“腾”一声从床上直起身。
福贵被眼前一幕惊得愣了一瞬,随即热泪盈眶,狂喜道:“陛下,陛下您醒了!”

紫宸殿外,一帮大臣静静侯在汉白玉石台阶之下。
当年储位之争,致使朝野动荡,人心四散,赵氏无德后继无人等言论喧嚣尘上。
在南方蛰伏已久的信王,借机挥军北上,欲夺帝位。边关又有北狄蠢蠢欲动。
内忧外患,赵氏危在旦夕,先帝将皇位丢给唯一四肢健全的儿子九皇子后,便撒手人寰,留下一堆剪不断理还乱的烂摊子。
九皇子那是出了名中看不中用的草包。登基第一天,信王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自立为摄政王,让新登帝位的九皇子在赵氏列祖列宗牌位面前改口称其为“仲父”。
在场诸人无一不明白,新帝不过是个摆设,摄政王强势,这帝位他怕是坐不了多久。
古往今来,有几个傀儡皇帝能够善终的?
如若新帝就这么无病无灾的去
了,也算是一场造化。
君臣一场,他们来这送送小皇帝,也算是全了情义。送完旧主,也好早日迎立新主。
今日一早,得知小皇帝出了意外,礼部就已经备好了拥立新主的诏书。
也不怪他们翻脸无情。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天下有哪个傻子愿意赔上一切跟着个草包混?
当然如果小皇帝得上天眷顾,挺过了这一关,那今日就仅仅只是臣子忧心君主,着急火燎赶来的一场“视疾”。
总而言之,今日此行,无论怎样都不会出差错。
一切都在为首之人的计算当中。
论奸猾,论争名逐利,在场无人能及得过他。
殿里迟迟不见动静,小皇帝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在场诸人做好奔丧准备之时,殿门传来“吱呀”响声,沉重的朱红宫门缓缓开启。
紫宸殿正堂,金砖铺地,飞龙抱柱,一派富丽堂皇。
赵锦繁身着衮冕坐在正中央前首的御座上,脑袋一阵接一阵的发晕。
就在一刻钟前,她确认了一件事。
她失忆了。
她的记忆停留在三年前刚登基那阵子,无论她怎么绞尽脑汁都想不起登基之后的事。
据江御医推断,可能是由于她在摔下马时磕碰到了脑袋,才导致了这一情况的出现。此症从前并不是没有先例,只不过暂时还无药能医治。或许调养一阵子就能好,或许永远也想不起来了。
思绪纷乱间,群臣按照品级依次自阁门而入。
走在最前之人身着象征大周最高官位绛紫色朝服,长眉素淡,目光深静。他的皮肤苍白,身形修长,步伐从容稳健,周身透着股风轻云淡的味道。让人想起高山流水,阳春白雪,不染一丝纤尘。
当朝宰相,户部尚书兼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沈谏。
赵锦繁记得第一次见沈谏,是在多年前的一场琼林宴上。
先帝在琼林苑赐宴庆贺殿试后新科及第的进士们,沈谏作为当科进士之一,也受邀在列。
他的名次并不算高,因此开宴时坐在后排不怎么显眼的地方。
那届的新科状元是永安侯世子,家世显赫,才学斐然,此后必定官途坦荡,大有可为。
对比被众人簇拥在中心的永安侯世子,沈谏那显得有些冷清。
往年琼林宴尚衣局都会为进士们量身定制进士服,恰巧今年尚衣局走水,缝制好的一批进士服被意外焚毁,再赶工缝制一批也赶不上琼林宴,故而诸位进士参加宴会穿的都是私服。
其他进士身上堆着簇新的绫罗绸缎,只有沈谏穿着一身素白旧缎裁成的外袍,内搭的里衣看得出被清洗过很多次,布料有些发硬,但打理得十分整齐干净,凑近些还能闻见皂角的清香。
彼时父皇身体康健,皇子们之间表面兄友弟恭,背地却暗潮汹涌。
琼林宴自是他们结交朝中新势力的好机会。
因此诸位皇兄都出席了宴席。赵锦繁也被她母妃督促着一道跟着去了。
宴上,众人酒过三巡,情绪高涨。
大皇子谈及如今大周所面临的难题,邀各位进士开诚布公,各抒己见。
在场诸位进士闻言跃跃欲试,纷纷开口。
“北狄侵扰我大周多年,虽多年前与我大周议和,约定百年不战,然近些日子又在边境频频作乱,意欲试探我大周底线。北狄不除,我大周永无宁日。微臣以为应当厉兵秣马,迎战北狄,方可扬我大周国威。”
“黄河水患频发,下游地势低平,河流汇聚,常有决溢。微臣则以为,应大兴水利,修缮堤坝,建设桥梁,改善漕运。如此一来,大周必可兴盛。”
诸人你一言我一语,正是热火朝天之时,却有人道了句——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众人说话声倏然间停了下来,满苑为之一静。
的确国家若有危难,最苦的是百姓。哪怕天下安定,大兴土木,伤的绝对不会是坐在这高谈阔论的王宫贵族。
只不过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未免有些不讨喜。
说话之人,正是沈谏。
赵锦繁顺着话音望去,恰巧对上他一双眼睛,那双眼睛盈满莹白月光,澄澈透亮。
席间有人问起他。
薛太傅似有深意地道:“今科二甲十四名,今科最好的文章《富民论》便出自他之手。”
既然他的文章最好,那为何只位列二甲十四名?
“此子有远大抱负,品行高洁,只可惜家世略显寒微了些……”
待众位进士发表完各自言论,在坐的皇子大臣们纷纷向欣赏的士子赠礼。
名为赠礼,实为拉拢。
永安侯世子自然是得到赠礼最多的那一位。
四皇兄送出的礼物最为贵重,他将自己的佩剑赠予了方才论及北狄士子。
其他皇兄都有各自看上的人,赵锦繁从不与他们争抢。
她趴在紫檀木矮桌上眯了半天,醒来看见只有沈谏的桌上空无一物,便随手取下腰间的白玉吊坠,赠予他为礼。
当时送他玉佩时,她怎么说来着?
哦,想起来了。
“君子如玉,白壁无暇,愿君赤子之心永存。”
赵锦繁从回忆里醒过神来,她怎么就想起了这段陈年往事,大概是因为方才福贵在向失忆的她简单介绍朝中诸人时,重点提及了沈谏。
福贵用了两个字形容此刻站在她跟前的沈谏——
“巨贪。”
赵锦繁朝沈谏看去。
“……”看脸不像啊!
沈谏注意到赵锦繁投来的视线,执笏上前一步:“臣等闻陛下有碍,寝食难安,如今见陛下一切都好,方才安下心来。陛下康泰,不仅是臣等的心愿,更是社稷之福。”
场面话说得真漂亮。
赵锦繁回道:“有劳诸位爱卿挂心了,朕有你们这样的臣子,亦是朕之福。”
谁还不会说了。
既然新帝没什么大碍,礼部提前备下的诏书也就暂时用不着了。君臣互相说些客套话,此次会晤也就差不多该结束了。
临走前,沈谏提了句:“摄政王前些日子因公务离京,朝中之事暂且全由臣代掌。”
赵锦繁头部受创,一时间想不起关于摄政王有关的事,包括他的模样。不过该说的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仲父他老人家为我大周劳心劳力,朕深受感动。”
沈谏唇角微微扯了扯。
老人家?
送走了那群来“视疾”的大臣,赵锦繁回了紫宸殿后堂休息。
如意替赵锦繁卸下沉重的冕服,解开紧绑在胸前的束带。
松懈下来,赵锦繁长舒了一口气。
铜制的雕花全身镜上映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形,乌黑的发丝垂落至腰际,肌肤光洁如瓷,锁骨纤长分明。
如意瞥见赵锦繁肩膀和右臂上,因摔下马而留下的淤痕,拧着眉头:“陛下,您真的不要紧吗?”
“那是自然。”赵锦繁微一扬眉,“御医不也说朕暂无大碍么?只是些小伤,擦些药过几天便好了。”
如意依旧皱着眉。
江御医的确是这么说的。
可江御医还说了,她的脉象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

入夜后,天色昏暗如泼墨,皇城错落的殿阁楼宇间亮起点点灯火。
春寒料峭,细雨绵长,夜风夹杂着湿气自门窗罅隙渗入紫宸殿内。
如意在内堂生了个暖炉,暖炉下边摆着烧红的银丝炭,炭火之上架了张铁丝网。又听赵锦繁的,在烧热的铁丝网上摆一壶加了上好白茶叶和陈皮的茶水,再在壶旁放几个黄澄澄的橘子。没一会儿,茶水咕嘟冒起热气,果皮烤的焦黑,茶香和果香弥漫满室,驱散一室寒意。
赵锦繁靠在不远处的贵妃榻上,捧着热茶,听福贵给她恶补现今朝堂的形势。
“自您登基以来,朝堂大体分成三股势力,其中势头最强劲的要数以丞相沈谏为首的权臣派。权臣派说白了就是信王的人。”
“今早您也瞧见了,来视疾的几乎都是权臣派,那黑压压一大片,全是隶属各大重要部所的高官。这三年来权臣派实力愈发庞大,赵氏也愈发举步维艰。”
福贵自桌案上取了张宣纸,摆在赵锦繁跟前,为了让她理解得更透彻,在纸上画了个挂着钱袋的小人,小
人边上写了它的名字——沈谏。
他在沈谏脸上画了个巨大的红叉,表示此人非善类。
之所以在小人身上画个钱袋,据说是因为沈谏是个贪墨钱财无数的狗官,但他做事滴水不漏,至今无人抓住过他的把柄。
赵锦繁颇为好奇:“哦?具体说说。”
福贵颇为鄙夷道:“那姓沈的最爱的就是琴、棋、书、画。您就不奇怪,他弹琴弹得跟牛屎一般烂,怎么好意思说自己爱琴的?”
“他有一把破琴,名为‘怀玉’,本不值几个铜板,不过他自称此琴有灵,千金不换。后来您猜怎么着?”
赵锦繁顺着他的话问:“怎么着?”
福贵继续道:“有个意图结交他的人,自称爱琴至深,愿意出万金买走怀玉。沈谏见此人心诚,便同意了。”
“传闻买走怀玉那人夜半做梦梦见琴灵。说是那梦中的琴灵告诉他,尽管他买走了琴的躯壳,但琴的内心只认沈谏为主。那人为琴灵的忠贞所感动,第二天又将琴转赠回了沈谏。您说这事荒唐不荒唐?”
荒唐不荒唐,赵锦繁不知道,不过这一来一回,沈谏倒是白赚了万金。
福贵义愤填膺:“他还在京城开了间当铺,低价买入价值不菲的字画、古玩,高价卖出不值铜钱的东西,如此一来这些不义之财都过了明路。”
“不仅如此,还常有人仰慕他才学,请他为自家稚儿起名,或是请他写春联的,当然请他出山都需要润笔费……”
赵锦繁若有所思:“此人贪钱的手段甚是风雅。”
福贵撇撇嘴:“您这是在夸他?”
“那倒不是。”赵锦繁道,“罢了,先不提他,你再接着讲讲朝中局势。”
福贵朝她应是,随后继续道:“这除了权臣派之外的另外一股势力,便是以定国公为首的保皇派,顾名思义就是支持赵氏的臣子们。”
“这一派里多是些曾经受过赵氏雨露恩泽的老臣。当年因为有这帮老臣的存在,您才能顺利登上皇位,信王的野心也得以抑制。”
福贵说罢叹了口气,这声叹气透着股浓浓的无奈。
“虽说现如今保皇派日渐凋零,但赵氏能仰仗的也只有他们了。先帝过世前交代过您一定要好好笼络和壮大保皇派。”
“过些日子便是定国公六十大寿,到时您若是能送一份大礼给定国公,定能宽慰他老人家的心。也能让保皇派看到赵氏对他们的诚意。只不过……”
定国公府钟鸣鼎食,兴盛百年,是出了名的豪富之家。定国公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要送份令他满意的大礼绝非易事。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门,定国公的命门就是他的儿子楚昂。
赵锦繁脑中浮现起一张傲慢骄矜的脸。
小时候楚昂常常跟她玩在一块。当然这不是楚昂自愿的,纯属是被逼无奈。
楚昂从小就特立独行,不服管教,脾气还不怎么好惹,像只随时会炸毛的恶犬。
他家世显赫,没人敢轻易得罪。大家惹不起,但躲得起。
于是乎年少的楚昂身边就只有赵锦繁一个“朋友”。
至于二人成为“朋友”的契机——
楚昂在国子监公然顶撞学正被罚抄《礼记》,赵锦繁正巧因偷懒缺课一起被罚,这也算是共患难了。
击鞠课上两两组队,楚昂因为对伙伴的要求极高挑挑拣拣,结果挑来挑去,别的小公子们都两两成群结好了伴,只剩下了个没人挑的笨孩赵锦繁,他也只好勉强将就了。
就这么将就着处着处着也就处出了感情,有什么好事楚昂都会想着她。
比如他打听到四皇兄私藏了几坛西域贡酒,趁着进宫拜会他姑母的机会,大晚上悄悄翻墙进她殿里,邀她一道去偷酒喝。
赵锦繁挥挥手拒绝,她才不干呢!这事要是被她母妃知晓了,定饶不了她。
月色下,束着高马尾的少年趴在墙头,他正是抽个儿的年纪,比小他一岁的赵锦繁整整高出一个头,脸庞稚气未脱,却隐隐显出一股将门之后的英气,鼻梁高挺,剑眉星目。
只听他哼了声:“没出息。”
然后“嗖”一声从墙上飞走了。
不过酒他没偷喝成,半道被定国公抓了个现行,气得定国公拿荆条在他身上狠狠抽了几十下,抽得他浑身血肉模糊,躺在床上高烧了好些日子。
定国公把他关在后院思过。
赵锦繁趁着和兄长们出门踏青,去了定国公府看他。
“这是从前父皇用过的金创药,他用的东西就是最好的,我特意带来给你的。”
楚昂撇过头不看她:“谁让你过来的?”
赵锦繁慢吞吞开口:“我自己要来的。”
“看够了吧,看够了赶紧走。”楚昂打发她走。
他这个人自尊心极强,最讨厌别人看到他软弱的一面。
“好吧。”赵锦繁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只小酒瓶,“你上回说想喝四皇兄的西域贡酒,我替你讨来了,这酒四皇兄宝贝得很,只肯匀那么一点点给我,你省着点喝。”
楚昂看了眼赵锦繁带来的酒,想到自己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脸上闪过羞愤之色,咬着牙道:“谁要这东西!赶紧拿走。”
“好吧。”赵锦繁把小酒瓶收了回去,走到门口,正要推门离去,楚昂忽开口叫住了她。
“等等。”他的头转在一侧,“酒留下。”
赵锦繁转过身,又把酒放了回去,然后轻手轻脚地推门离去。
楚昂这回伤得不轻,赵锦繁再次见到他,是在两个月后的骑射课上。
他的伤刚好没多久,不宜做剧烈动作,于是便坐在一旁观课。
赵锦繁的骑射一直排在皇子中的最末位。她的母妃并不受宠,她也从不受父皇重视,没什么可倚仗的。因此每到骑射课的时候,都会成为皇兄们嘲笑的对象。
一开始只不过取笑几句,后来越来越变本加厉。
楚昂回来国子监观课那天,六皇兄正逼她在众人面前展示射箭技法。
这里无人不知,赵锦繁骑射烂得出奇,连弓也拉不好,展示技法等同当众丢脸。
不过多数都秉着少管皇家事的态度作壁上观,还有少数抱着凑热闹的心态,等着看赵锦繁出丑的。
期间不乏有皇兄皇弟们调笑。
“老九,我赵氏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你母妃好歹也是将门出生,怎么你连这都不会,是有多笨啊?”
众人正笑得起劲,后方忽有人高声喝了一句,声音穿云破石一般——
“谁说他不会?”
六皇兄朝说话人望去,待到看清是谁,皱眉道:“楚子野,你来凑什么热闹?”
子野是楚昂上个月刚满十六岁取的字。
“你倒是说说,他怎么会了?”十皇弟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嘴脸,反正不管楚昂再怎么嘴硬,赵锦繁这个扶不起的阿斗也不可能会。
楚昂懒得与他们辩驳,几步走到赵锦繁身后,一手搭上她拉弓的手,一手把着羽箭。
赵锦繁被他罩在身下,手上传来他掌心的热,嗅见他衣袂间的意可香,那是属于春天的味道。
她抬头呆呆得注视楚昂,才发现他有了喉结,身上已经有了成熟男子的样子。
“看前面。”
头顶传来楚昂低沉的嗓音,赵锦繁回过神来,望向前方。只是一瞬,羽箭离弦,“嗖”一声稳稳落在红色靶心。
在场诸人看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十皇弟忿忿然道:“不算,这不算。”
“怎么不算呢?”楚昂抬眼,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他,我罩的。”
“往后谁想动他,先问过我。”
无人出声反驳他。谁让定国公世子有这个嚣张的资本。
赵锦繁站在他背后,轻声道了句:“多谢你。”
他顿了顿,别过脸:“我不喜欢欠人情,谁让我喝了你的酒。”
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她都在楚昂的庇护下,过得顺风顺水,直到他去了西北从军。
从前再要好,一别数年,关系也逐渐淡了。
再相见时,她已经成了储君,站在宫门口的城墙上,看着已经成为人们口中战功累累的少将军楚昂,相顾无言。
想到这,赵锦繁不免有些失落。
福贵的声音继续传来:“定国公父子失和已久,定国公虽然嘴上
说不在意,心里却是记挂着世子的。离定国公寿辰还有两月,如若陛下能在这期间劝服少将军前去参加他的六十大寿,缓和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定国公必定对您感怀于心。”
思及楚昂和他爹的关系,赵锦繁道:“这……不太行吧。”
“不行也得行。如今赵氏垂危,您必须得做点什么挽回局面。”福贵翻了翻手边记录赵锦繁行程的小册子,“刚好您明日约了少将军在校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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