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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郎过份宠妻by空絮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18
【先婚后爱,宠妻日常。男主有嘴!绝对甜宠。】
【成长型女主,前期娇软后期坚韧 X 表面温润,实则腹黑薄凉强取豪夺探花郎】
幼时,大觉寺的老方丈给洛芙批过命:或红颜薄命,或沦为权贵玩物。
自那以后,洛芙便长在深闺,不再出门。
及笄后,洛芙定亲到扬州,本意是想远离京城权贵,安心过小日子。
却不料,一次游湖赏荷,她意外落水,被探花郎陆云起救下。
他出身世家望族,清睿端方,弱冠之年高中探花,堪称世家公子之典范。
十里红妆,洛芙风光大嫁。
三朝回门,洛母问她在陆家过得如何。
洛芙低眸摇头。
豪门世家里,婆媳规矩大,妯娌计较多。
而她出身不显,如此高嫁,哪能好过。
洛母殷殷开导:「别急,再过一年,等你生下孩子,就能在陆家站稳脚跟了。」
洛芙心中为难:可我和他,还未圆房啊……

顾扶摇是德昭帝唯一的孩子,出生即被封为皇太女。
扶摇十三岁那年,德昭帝携后出宫巡游,留她在宫中监国。
这可苦了扶摇这条咸鱼,每日被摄政王舅舅监督着上朝、批阅奏章、学习功课。
好在,她有宋少傅帮忙。帮她写课业,帮她批奏折。
还有表哥三不五时带她出宫散心,这日子也过得甚是舒坦。
一日,皇祖母说,干脆让表哥做皇夫,让宋少傅做侧夫。
日后表哥去帮她打仗,宋少傅帮她管理朝政。
扶摇有些心动,但一瞧自己的小身板,又怕招架不住。
皇祖母却笑道:“你是君,他们是臣,你若不招他们侍寝,谁又能奈何得了你!”
扶摇眼睛一亮,就这么办!
程执玉身为秦王世子,自他三岁时,扶摇出生,便知自己日后为她皇夫。
两人青梅竹马般长大,十六岁时,他想去北疆打蛮夷,像他父亲那样,军功赫赫。
彼时他尚且不知情爱,在偷入军营之前,他告诉扶摇,叫她在京中选几个侧夫,以免他在外打仗时,无人陪她玩。
后来,程执玉打了半年蛮夷回京了,却发现扶摇竟听话的寻了个男人,甚至还想将他踹了,让那劳什子少傅当皇夫。
“岂有此理!”程执玉一脚踹翻身前矮桌,悔得肠子都青了,每日奋起追妻……
宋时砚眉宇轩轩,惊才绝艳,十八岁便三元及第,成为靖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
他被破格封为皇太女少傅,那一年殿下八岁,他十八岁,他给她讲课,伴她成长。
一年又一年,殿下终于长成少女模样,落落出尘,仪态万千。
而他却在这一年又一年中,生了妄念,有了心魔。
某日,殿下在南书房将他拦下,红着眼,玉指点在他胸口,沉声质问:“少傅,你这心里到底藏着什么!”
宋时砚心中汹涌的情愫再也隐忍不住,捉住她的手,压在自己心上,闭眸道:“妄念、藏着对殿下的妄念。”
扶摇望着他轩然霞举的脸,忽而弯唇笑了。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甜文 成长 先婚后爱
主角视角洛芙陆云起配角李相宜
其它:有嘴探花郎的婚后日常
一句话简介:先婚后爱,宠妻日常。
立意:爱会让人长出新的血肉
第01章 亲亲
冬月初八,雪后天晴。
洛芙和陆云起在这一天归宁后,申中时分返回陆家。
车行辘辘,混着市井喧嚣传入洛芙耳中,车厢里,洛芙微微偏头,明眸偷偷瞥向身旁的人。
因着今日回门,陆云起也同她一样穿着绯衣,此刻一束阳光从飘荡的车帘空隙斜照进来,勾勒出他峰峦挺俊的侧颜,神姿明秀,仿若梦幻。
洛芙不由恍惚,她嫁给他,也好似梦一般不真实。
不过是离京前,闺中密友相约的一场游湖赏荷,她在湖心小舟上摘荷花,却稀里糊涂落了水,又恰好被他救起。
洛芙虽长在深闺,却也听说过探花郎陆云起的名头,他出身世家望族,光风霁月,朗艳独绝,弱冠之年便高中探花。
京中爱慕他的世家贵女,不知凡几,据说有位公主还想招他为驸马。
当落水之事传出后,几多女郎银牙咬碎,说她心机甚重,故意当着陆云起的面跳入湖中,引得她们心善的探花郎来救。
洛芙自知配他不上,便在他来求娶时,提议认他为兄长,也算全了落水之事。
从此他娶高门贵女,她嫁扬州读书人,一切都没有改变。
可他却说:“姑娘妍姿惠心,云起一见倾心。”
想到此,洛芙忽地就有些委屈,他不是一见倾心?为何又不与自己圆房?
又想到娘亲的那句:“你要主动些……”
洛芙便更是为难,这种事,要她如何主动?
“冷不冷?”
突来的声音,打断洛芙的胡思乱想。
陆云起微微偏头,一双瑞凤眼,专注地凝着洛芙。
“在想什么呢?”他温声问道,伸过手来,大掌覆住洛芙置在腿上的双手。
洛芙指尖微颤,想到自己的心思,脸上忽的一片热烫,慌慌垂眸,喃喃道:“没、没什么……”
好在,马车渐渐放缓速度,旋即停了下来,外头婢女说:“公子、少夫人,到府上了。”
洛芙暗暗舒了口气,率先起身,却被陆云起在身后拉住。
他先洛芙下了马车,长身玉立站在骏马旁,在满院皑皑雪色中,朝她伸出一只修长的手。
洛芙害羞地抿唇,在仆从侍女们的目光下,垂首,轻轻拢起绯红广袖,将柔夷置到他骨节白净的大手上。
陆云起掌心温暖,长指攥着洛芙葱白小手,稍稍用力,领着她下了马车。
换乘小轿,回到听竹院后,陆云起换了身青澜色圆领袍。
“你要出去么?”洛芙站在桌边,绞着手指问道。
陆云起轻轻嗯一声,抬步就要走。
洛芙心下一紧,忙追问:“你、几时回来?”
陆云起转身,目光疑惑朝洛芙探来,几步走到洛芙身前,执起她的手,拢在自己手心里暖着。
“怎么?夫人有何事?”
洛芙心跳忽乱,含糊道:“没,就是想问你回不回来用晚膳?”
洛芙话音刚落,便见陆云起薄红的唇角微微上扬,幽深似一泓清潭的凤眸攥着她,仿佛将她看穿。
“我出去办个事,一会儿就回。”
洛芙讷讷地应声,直到他出了房门,衣袂消失在转角,才舒出一口气。面对陆云起时,她总是倍感压力。
休息片刻,换了身衣裳,洛芙便往陆夫人的院子里去。
向婆母回禀了归宁诸事,又照料其用完晚膳,出来时,天色已然暗黑。
一阵寒风平地刮来,灌得洛芙浑身冰凉。
婢女小雨赶紧替洛芙拢紧大氅,又仔细给她戴好绒帽。
“公子回来了么?”洛芙偏头问道。
小雨小心挽着洛芙手臂,轻声答道:“还没有,陆延刚刚回来禀报了,说公子今晚在渝州馆与同年用晚膳,让您不要等他。”
洛芙颔首,绣鞋踏到雪上,发出吱吱闷响,她说不清心里的空落是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冷。
小雨回头,见身后跟着的婢女离得有些远,便小声抱怨:“小姐,你一到夫人那边,她便要你站规矩,尽做些下人的活,分明是有意为难……”
洛芙听着吓了一跳,忙低声喝止:“小雨,休得胡言。”
跟在身后的婢女中,可是有大半陆家的人,这话若是传了出去,那还了得。
小雨被训得低下脑袋,可是脸颊却气鼓鼓的,显然不服气。
洛芙确实累了,可她出身低微,高嫁至如此的世家豪门里,面对婆母的百般挑剔,也只能忍着受着。
她抬头,暗云在灰蓝的天空中翻卷,眼看风雪欲来。
洛芙眼底忽然一涩,或许,生下孩子就好了……
回到院子里,洛芙便吩咐婢女去煮醒酒汤。
室内地龙烧得旺,洛芙脱掉大氅,换了身衣裳,又坐下喝了半盏热茶,这才感觉身子缓和了些。
这时,婢女晴天和杏子把饭菜呈了上来。
洛芙右手执箸,望着桌上热气蒸腾的六菜二汤,忽然想到这是她自嫁到陆家以来,第一次一个人用膳。
正吃了不多会儿,陆云起就携雪夜寒风回来了。
洛芙忙放下碗筷,起身去伺候他脱大氅,被陆云起抬手制止了。“别来,我这边风寒。”
旋即,他自己一边动手解了大氅,一边抬首问:“怎的这时候才吃饭?”
洛芙瞧他面色冷白,眉峰拢着,似是不愉,以为他在外头约见同年不痛快了,便试探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碰见了同年?”
陆云起接过婢女递来的热巾子,净脸洗手后,才到洛芙身边来,“我不是让陆延回来跟你说不要等我用膳,你怎的这样晚才吃饭?”
洛芙心中一怔,原来他是因为自己晚吃饭而生气么?
“我去母亲那边了……”
洛芙话音刚落,顿觉他气息骤冷,待展眸细致看时,又发觉他并无异样,面色一如往常般温润。
“公子,醒酒汤来了。”婢女银烛的请示,打破两人间的对话。
陆云起摆手,并不用醒酒汤,反而执起洛芙的手,同她一起坐下。
“拿副碗筷来。”他吩咐道,又说:“原是去翰林院拿道折子,回来时凑巧遇着他们,便一起吃个饭。他们明日还有公务,所以早早就散了。”
洛芙耳边是他细细的解释,鼻间嗅到他身上微凉的酒气,整只手被他的大掌拢在手心,温热的暖意就从指间渗透进心田。
洛芙唇角微扬,那一点独自用膳时的怅惘,在他的陪伴下,无形消弭。
夜里沐浴时,洛芙站在衣橱前,红着脸思量许久,最后挑了件珊瑚色的薄衫。
出浴后,洛芙望着铜镜里玲珑起伏的身子,一时间,面色通红,到底羞得不行,又穿了件厚外衫,才敢出去外面。
陆云起正坐在圈椅上看书,听见声响,抬眸望去,便见洛芙娇靥透红,水眸潋滟,眼睑下一点红痣,使得原本纯澈的一张脸,变得炽艳妩媚起来。她弯着天鹅似的颈子,怯怯立在珠帘边,在花烛摇曳的光影下,宛若一朵孱弱柔软的芙蓉花。
陆云起眸色几番沉降,而洛芙却垂着一颗小脑袋,颤声道:“你、你去吧。”
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洛芙终究没好意思给他看这件撩人的寝衣,咬唇脱下外衣,躲到被子里去了。
还是新婚内,内室里依旧满目飘红,在龙凤雕花喜烛的照耀下,洛芙羞极了,玉指扯过大红的多子多福锦被,盖住头脸。
陆云起从浴室出来,走到床边,见被子下轻微隆起,枕上却只露出半个墨色小脑袋,不由得哑然失笑,俯身,长指拨开被褥,露出洛芙一张憋红了的娇靥,“顽皮,小心窒着了。”
洛芙抬眸,一双水汪汪的鹿眸对上他清冷的凤目,四目相对间,气氛刹时暧昧。
洛芙慌乱地撇开眼,颤声:“夫君、熄灯罢。”
陆云起知她害羞,微微一笑,起身熄了近处所有的烛火,只留下远处的两盏夜灯,在黑暗中散发昏朦的橙光。
室内很快昏蒙一片,洛芙直直平躺在被子里,双手交叠,抚在自己心口,因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心脏,令她有些呼吸困难。
床幔被人放下,忽的,床榻下沉,陆云起躺了下来。
洛芙瞬间怔住,像木雕一样,僵硬着被陆云起揽进怀中。
男子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洛芙颈侧,她呆呆地一动不敢动,双手抵在胸前,隔开两人贴近的身体。
陆云起未有其他的动作,只是抱着她,缓缓轻拍她的后背,一下下安抚她的羞涩与惶恐。
洛芙在他的安抚下,渐渐放软了身子,左手也浅浅搭到他腰间。
如此过了良久,洛芙听着他渐趋平缓的呼吸声,心下发懵,双眸在昏暗中眨了眨,他、怎么不动了?
出嫁前,洛芙也曾私下问过堂姐,成亲是怎么回事儿。
可堂姐却只隐晦地说:睡了一觉后,什么都不一样了。
这仿佛天地变色一般的话语,让洛芙百思不解,她和陆云起已经睡了两个晚上了,可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啊,她还是很怕他。
新婚第一夜,他只在自己额间亲了一下,就说睡觉。
第二夜好了一些,他牵了自己的手。
现在是第三晚,他抱着自己睡,这算不算是一种进步?
洛芙胡乱想着,却不知自己的长睫像扇子一样,一下一下刷在陆云起颈子上,使他心痒。
陆云起无声叹息,温声:“娘子,快睡吧……”
洛芙小脸埋在他颈间,糯糯地喊他:“夫君……”
暗夜里,陆云起深吸一口气,倏忽垂首,薄唇便捉住她柔软的唇珠。
洛芙心尖剧颤,脑袋瞬间空白,连呼吸都窒住了。
片刻后,陆云起身体后撤,继续拥着洛芙,一如既往地轻抚她后背。
只有稍微沉重的喘息声,泄露些许心思。
洛芙不明所以,双手抵在他胸膛,迷朦唤他:“夫君?”
“乖一些,睡觉!”陆云起嗓音暗哑,大掌拢住洛芙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胸前。
洛芙心跳如鼓,砰砰地撞击胸膛。她害羞又心慌,到底不敢再做什么,内室里忽的沉静下来,只有两人的心跳声,长久怦然,又渐渐趋于平静。
半夜里,洛芙被疼醒,迷迷糊糊睁眼,便感觉身下涌出一阵熟悉的湿黏。
洛芙有些懵怔,新婚第三日,她便来了癸水……
第02章 怜惜
洛芙轻轻挪开陆云起揽在她腰间的手,咬唇缓缓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内室里烧着地龙,并不冷,但洛芙还是小小地打了个喷嚏,这声响,吓得她连忙捂住嘴。
好在陆云起还安然睡着,可他身高腿长的挡在外侧,洛芙一时犯了难。
就着昏暗的烛火,洛芙略一思索,想小心地爬过去,手脚才跨过男人一半的身体,陆云起就醒了。
他唔地一声,半撑起身体,“你怎么起来了?”声音里带着几分朦胧的慵懒。
洛芙一惊,半悬在他身体上方的身子,猛的掉到他腹上,引发他一声浅嘶。
“抱歉、抱歉……”洛芙双手撑着他的胸膛,一边红着脸道歉,一边手忙脚乱爬到外侧。
却被陆云起捞进怀中,“怎么了?”
洛芙怕弄脏了被褥,忙推他,一面红着脸道:“……我来癸水了。”
陆云起顿时了然,先起身下了床,帮洛芙套上绣鞋,而后俯身,长臂穿过洛芙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浴室。
“我抱你去。”
洛芙慌了,怕脏污沾到他身上,连声说,“放我下来……”
陆云起却不管不顾,径直抱着洛芙进了浴室。
洗浴室里,整夜燃着两盏灯,陆云起把洛芙放下后,又去点燃好几盏,使得室内骤然亮堂起来。
这忽然亮起的灯光,倏忽照亮洛芙身上薄透的寝衣。
洛芙起初还不知道,只是站在地上夹紧双腿,无措地唤着自己婢女的名字,“小雨,小雨。”
听见外头的答应声,洛芙松了一口气,再抬眸时,就望见陆云起一双凤目,幽暗中蹿着火苗。
洛芙后知后觉,一低头,便瞧见自己这一身,轰的一下,脸颊红透。
陆云起眸光幽深幽深的,几息后,果断转身,出了浴室。
几乎落荒而逃。
洛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紧缩的肩膀终于卸了力,好在这时小雨及时掀帘进来了。
再出来时,洛芙已经换了身寻常寝衣,但看到靠坐在床头的陆云起时,依旧羞赧不已。
自己这点小心思,终究在他面前袒露无疑。
陆云起见洛芙出来,起身,长腿迈到她身边,又俯身抱她上床,面色平和,已经恢复如常。
洛芙心中惴惴,垂眸望着胸前他们交叠在一起的墨发,咬唇,小声道:“妾身不能服侍夫君,你、去别处睡吧。”
说完这句,便心中坠痛,她很清楚自己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癸水自古被视为不详,按规矩,来癸水的时候,是不能和夫君同榻而眠的。
洛芙知道,他院子里的婢女,银烛是内定的侍妾。此时这一句话,已经明摆着是把他推向别的女子。
陆云起沉默着将洛芙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褥,又细细替她拢好肩头,不让一丝风灌进来。
在洛芙惴惴不安的心痛中,陆云起冷着脸,训道:“胡说,这天寒地冻的,你让我去哪里睡!”
忽的,洛芙就红了眼,等陆云起躺下,她主动卧进他怀中,一滴泪,晕在他寝衣上。
陆云起叹息着,双手捧起埋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见她一双鹿眸红润润的蓄着水雾,连鼻尖也是透红的。
他倾身,怜惜吻去她眼角的泪,呢喃道:“怎么哭了?成婚之前我没有通房的。”
洛芙哽咽地嗯一声,好像自己真的矫情了,但这样好的他,自己又哪里舍得与别人分享。
陆云起看她面色有些苍白,便认真问道:“方才你怎的醒了?来癸水是会疼的吗?”
洛芙之前也不会这样痛,想来是因着成婚累到了。
“只这次有些痛。”洛芙窝在他怀里,嗡声嗡气回道。
陆云起甚是关切,当即就要请住在府中的大夫来把脉,被洛芙一把拽住。
这大半夜的兴师动众,明日她还怎么见人,况且这种事,哪能立时就不疼了。
洛芙抿唇,拿过陆云起的手,放到小腹上,“帮我揉揉就好了。”
大掌贴着肌肤,男子炙热的体温透过手心传至腹腔,熨贴着冷沉的疼痛。
不知不觉,洛芙缓缓睡去,而那只大掌,却还在轻轻揉着。
翌日,洛芙醒来时,晨光已然微明。
三天婚假已过,陆云起换了常服,要往翰林院上值。
洛芙赶忙掀被起身,深愧自己没有做到一个妻子的职责。
陆云起正要走,余光瞥见洛芙下了床,脚下一转,几步走到她身前,大手握住她的双肩,眸光清浅,“怎么醒了?小腹可还疼?”
听着他的关心,洛芙愈发愧疚,“都怪我睡沉了,没起来替你更衣。”
陆云起身着青色鹭鸶补子常服,素银革带勒在腰间,墨发束在乌纱帽中,整个人庄重又清贵。
“我故意不让她们叫醒你的,你身子不适,该多休息才是。母亲那边,你也别去了,我让人去说了。”陆云起轩轩眉宇间,尽是关切。
“还有,一会儿让薛大夫来给你拿个脉,开两副药调养一下。”
洛芙听着他絮絮的说话声,心中暖融融的,不禁抬手环住他的腰,小心靠在他胸前,喃喃答应。
陆云起唇角微弯,垂眸望着她羊脂白玉般的花靥,忍不住在她粉颊上亲了一下,柔声:“乖,再去睡一会儿,我今日早些回来陪你。”
洛芙轻声答应,但等陆云起走后,她终究没有再睡。
一来昨夜在他的照料下,自己已然好了许多。再者,她还要去侍奉婆母。
他已经够好了,不能仗着他的疼惜,而不尽本分。
用了早膳,又让薛大夫把了脉,药是等不及煎了,只能等午时回来再喝。
一切收拾停当,洛芙匆匆带着婢女银烛和晴天往陆夫人的院子里赶去。
嫁过来时,洛家比对着陆云起的婢女,给洛芙送嫁了四个贴身服侍的丫鬟,另有六个小丫头照料杂事。
她的一等丫鬟是晴天和小雨,而陆云起的一等丫鬟是银烛和杏子。
嫁来的第一天,嬷嬷介绍院子里的丫鬟仆从时,洛芙便留了心。
其余婢女都是如杏子这样的寻常名字,只有银烛,名字清雅,生得也水灵,一看就与众不同。
洛芙侧眸,见银烛今日穿着桃粉短袄,下身一条豆绿儒裙,髻上斜插一支嵌宝石的银簪子,与她身旁素净打扮的晴天截然不同。
这是个心气儿高的丫头。
说来,这银烛是陆家的家生子,其父在外院当掌事管家,其母是陆夫人身边有头脸的嬷嬷。
洛芙心中酸涩,拢了拢大氅,敛目静静往前走。
她告诫自己,男子纳妾乃寻常,更何况是陆家这样的门庭。
穿廊过院,即使深冬寒月,陆家院子里也摆满奇花异草,那是从暖房移出来的,冻坏了,自有花匠更换,这便是世家的贵而不显之处。
走了约一刻钟,才到陆夫人李氏的华阳居。
洛芙进去时,李氏已经在用早膳了,她年过不惑,却保养得极好,今日身着一身茄紫色绣牡丹纹褙子。
见洛芙进来,挑眉扫她一眼,也不说话,仍旧翘着小指,慢条斯理地舀着碗中的羹汤。
“母亲,儿媳来迟了。”洛芙垂眸,恭谨行礼。
“无妨,方才云起已命人来知会过了,你身子不适,应当好生养着才是。”
李氏端坐上首位置,身旁婢妇环绕,嘴上虽说着好听话,可那神情,分明是傲慢与责备。
洛芙知她瞧不上自己,毕竟世家几百年底蕴培养出来的探花郎,却娶了她这样出身微薄的女子,她心中气恼,也是应当。
“媳妇身子无碍。”洛芙再行一礼,然后步到陆夫人身旁,接过嬷嬷手中的筷子,立在一边伺候布膳。
李氏端坐着,也不看洛芙,只抬手一指面前的水晶虾饺,洛芙便小心夹到她碗中。
室内无声用食,一派沉静。
银烛和晴天站到下首两排婢女的位置上,晴天垂首静候,而银烛却抬头与李氏身旁的嬷嬷眨眼睛,她朝洛芙努努嘴,唇角抿出看好戏般的嘲笑。
又立了半日规矩,等回到自己的听竹院时,洛芙已然双腿打颤。
用过午膳,洛芙躺在靠窗的罗汉床上,任小雨和晴天两人给她捏腿。
小雨忽的就掉下泪来,啜泣道:“小姐,下午就别去夫人的院子里了吧,您哪里受得住这般磋磨。”
她们洛家,老爷虽然只是八品小官,却待人温厚,小姐在家里,从来都是宠着的,哪里受过这种苦。
洛芙双目微阖,浅浅道:“别说了。”
晴天算是个稳重的,知晓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她们小姐嫁入陆家,本来就诸多不易,而今若在孝道上被人抓住把柄,指不定叫人家怎样拿捏。
“小姐,您忍忍,等生下孩子就好了。”小雨安慰道。
洛芙听着,心中揪紧,眼角淌下泪来——是啊,生下孩子就好了。
酉正,陆云起下值后就往家里赶,可他回屋却不见洛芙,原本温润的面色,刹时冷肃。
心中虽然猜想到洛芙去了哪里,但还是问了句,“少夫人呢?”
杏子忙敛神答道:“少夫人去了夫人院子里。”
“自我早晨走后,少夫人都做了什么?”陆云起负手而立,背对着杏子,冷冷问道。
杏子瞧公子这模样,心中颤颤,一五一十交代了洛芙今日做的事。
“早晨您走后,少夫人并没有再睡,简单用过早膳,就往夫人的院子里去了,午时回来用了午膳,休憩了一小会儿,又去夫人那边了……”
陆云起听着,面色冷沉,好似蒙着一层寒冰,他转身,抬脚往华阳居的方向行去。
第03章 辞官
陆云起到华阳居时,李氏房里正在摆膳。
他一进屋,就见洛芙立在桌边,纤纤玉手捧过菜碟放到桌上,而母亲身边仆婢环绕,却不动手,只让她一人做事。
李氏见了自己儿子,唇角扬起笑意,起身温和道:“你来了,正好陪我用膳。”
陆云起心中抽痛,但却还是躬身行了一礼,而后直起身子,道:“母亲,我有事寻芙儿。”
李氏诧异瞥一眼洛芙,见她低垂着脑袋,一脸乖觉,便摆手道,“也罢,你们小两口回去吧。”
待两人一走,李氏身边一位高胖的嬷嬷小声道:“夫人,奴婢瞧着公子,似乎对少夫人上心了。”
李氏哪能看不出,从早上儿子派人过来,她便隐约有所猜想。
洛家虽然门第低微,可这洛芙却实在生得美,饶是她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无数美人,包括宫内的娘娘,也比不过她去。
李氏不得不承认,这洛芙天仙之姿,儿子被她勾住了心,也是常理。
可这男人啊,她再明白不过,红颜未老恩先断,哪个不是贪图新鲜的。
“等过些日子,给公子抬两房妾室,他也就分心了。”李氏缓缓道。
高胖的嬷嬷正是银烛的娘,听见夫人如此说,自是喜不自胜,她们家银烛,可是内定的侍妾呢。
回听竹院的路上,陆云起将洛芙冰凉的手拢在掌心,一时间又气又心疼,走得远了,才忍不住训道:“都说了让你今日别去母亲院子里,你怎的就不听?”
洛芙小声辩解:“侍奉婆母是儿媳的本分,我不能乱了规矩。”
陆云起瞧她这逆来顺受的模样,气得呼吸都窒住了,缓了又缓,还是忍不住关心道:“肚子还疼么?”
“不疼了。”
其实还疼的,可是洛芙不想说,也不能说。
自古以来,婆母给媳妇儿立规矩,几乎无解,一个孝道,就能压死人。
夜里,洛芙站了一日,小腹坠痛,即使陆云起的手缓缓按揉着,也还是痛。
洛芙强忍着不说,只缩在陆云起怀里沉默忍受。
“好些了么?”陆云起柔声问道,身子更贴近一些,下颌不经意贴到洛芙额头,触到一片冰凉的冷汗。
陆云起霍然坐起,惹得洛芙紧闭的眸子颤颤睁开,唇边逸出细碎呻吟,“夫君……疼……”
这一声轻呼,使陆云起陡然变脸,他唤人进来点亮火烛,这才看清洛芙疼得汗湿的脸。
她澄澈的双眸湿漉漉的,墨发沾在羊脂白玉似的脸上,破碎而凄美,一贯点樱似的朱唇变得苍白,此刻她绻着身子,贝齿咬住唇瓣,娇弱又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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