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他追悔莫及by二十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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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清晨有些冷,他趁着姜净春没醒,悄悄地把被褥从她身上拉出来了些许,拉出一片小角,钻进了被窝。
表妹身上的香气混着热烘烘的暖气席卷而来,脑袋酸痛发胀的不适感也退下去了些许。
他躺在她的身侧,没过多?久,又重新睡了过去。
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睡过回?笼觉,每时?醒来,他就能马上起身。
可是今日,她不起,他竟也有些不大想起。
大约到了巳时?,外头的丫鬟们见里头迟迟没有动静,也觉得有些奇怪,小夫人便也算了,这小侯爷怎还跟这一起晚起了呢,怕一会?耽误去给侯爷、侯夫人敬茶的时?辰,便进来叫醒人。
姜净春听到丫鬟们的动静渐渐醒了过来,清醒了过后,怎么?就觉着挤得慌,扭头一去看,就见顾淮声躺在旁边,现下也已经?醒了。
他同她贴着,她都?快叫他挤到墙上去了。
这么?大一个人,她说怎么?要喘不上气来了呢。
姜净春没忍住推他一把,“你有病不是,那边空了这么?大半,挤我做些什么?。”
也不明白他是怎想的,非要挤成?一团。
难怪她说睡着睡着怎么?觉着就跟鬼压床了一样,合着压着她的不是鬼,是顾淮声。
顾淮声挨了推也没说些什么?,他道:“你这一冷就卷被子啊,我不钻你旁边岂不是要冻死了。”
这话听着怎么?还颇委屈。
姜净春才不管他冷不冷,她呛声道:“那你也不能来挤我,往后再搬一条被子来就是了。我睡觉就这毛病,那分房睡就没事了。”
这成?亲第?一日就吵架,成?亲第?一天就说要分房睡......
一旁要服侍他们起身的两个丫鬟听了这些话,头都?要埋进了胸口,有些不敢再听下去了。
这大小姐怎这般爱闹呢......方才顾淮声也没说些什么?,怎就叫她炸成?了这个样子。
其?中一人悄悄去觑顾淮声神情,却也不见他动怒。
顾淮声知?她是在气些什么?,从贡院那□□迫她起,姜净春就一直存着一口气,这口气恐怕是真有些散不掉,毕竟她是被逼着嫁给他的,只?要他们是夫妻,她就一直会?记着自己是被逼来的。
她现下这样,总是不给他什么?好脸色,怕也是想早些把他弄烦了才好,想让他后悔。
顾淮声听她说要分房睡,马上道:“你我是夫妻,夫妻是不可以分房的。”
“顾淮声,你还把我当小孩哄呢?”姜净春就差翻了个白眼。
夫妻为什么?不能分房睡,难道说成?了夫妻,两个人就连一起去了,只?能黏在一张床上了?
这话显然骗不到她。
她又没和?他恩爱到这般地步。
顾淮声被她这话一噎,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他道:“先起身吧,还要去给母亲敬茶。”
一旁的丫鬟们听到这话忙松了口气,怕还要吵下去,忙附和?道:“是呢,一会?还要去敬华堂拜见侯爷和?侯夫人呢。”
听了这话姜净春也终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起身跨过顾淮声下了床去,让花云给她梳妆去。
一旁那两丫鬟面面相?觑,姜净春走后,顾淮声脸上的笑便淡了下去,她们两个一时?看得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最后还是顾淮声抬手?将她们挥退,自己起身。
顾淮声在姜净春的事情就太有耐心了,她生他的气是应该的,毕竟当初他那样对她,她都?能坚持两年。
他又能有好受不了的呢?
只?要她不去再念旧人,他都?无所谓的。
他们已经?成?婚了,是夫妻,他们拜过天地,是老天爷都?认下了的夫妻。
这件事不过是一桩再小不过的插曲,反正天天吵嘴,一起来就吵架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待到都?洗漱完,整好衣着就一同往了敬华堂方向去。
姜净春已经?簪上了妇人发髻,发间坠着一只?简单的簪子,这让她的脸都?沾了些成?熟之态,身上穿着较为艳红的长裳,衬得人更为肤白绚烂,眸球乌灵。
顾淮声同她并肩走着,两人一同迈入了院门,踏上了回?廊,顾淮声忽然出声道:“我下回?不挤你了,不要分房睡,不要两条被子。”
秋风拂过回?廊,吹过两人,将他们的衣角缠到了一处,晨时?的斜阳透过廊庑,往他们的身上照。
姜净春微微愣住,似乎没想到顾淮声竟还要去提方才的事情。
姜净春抿了抿唇,听着他这带着妥协的话,一时?间竟还真不知?如何作答,她面露狐疑地看向他,却见他垂着头,眸中真还带着几?分认真。
她问?,“那你还和?我抢被子吗?”
顾淮声摇头,声音听着有几?分闷,他摇头,道:“不抢了。”
他本来也没想抢啊。
姜净春方才本也就寻个借口发难罢了,也没想着成?亲第?一日就去分房睡,到时?候传到了顾夫人的耳朵里面倒也没什么?事情,万一被她学?去给祖母听了,那便不大好。
他又说不抢被子,不挤她,她自然也就没什么?再发难的借口了。
随便他,他不乐意要被子,到时?候天凉起来了,冷死的也是他自己。
姜净春没再说下去,两人已经?快到了堂屋的方向。
往屋子里头去,顾夫人已经?和?顾侯爷耳坐在主座之上,顾淮朗也颇为听话地坐在下面,他们两人因着起得有些晚,所以来得便迟了些。顾淮朗在底下有些坐不住,但也没说些什么?,等得有些无聊,便坐在位子上扣弄着手?指。
见到姜净春和?顾淮声进来,三人本还塌着背,一下坐直了起来。
顾夫人最先笑着对两人道:“来了啊。”
顾侯爷也道:“小春,怎么?样啊,昨日累一天睡得可还好?伏砚没欺负你吧。”
两人终究是打小看着姜净春长大的,不论些别的,就当是将她看做族中孩子,就当是为了当初的旧事,他们待她自也苛责不到哪去,再又说......别看姜净春面上情愿,心里头究竟怎么?想的,谁又知?道呢。
若是不情愿,只?怕是叫她这日子过得憋闷了。
但顾淮声总算成?亲也算是了了顾夫人一桩心事。
现下她什么?也不想了,只?想他们两个能好好过日子便是极好了,日子嘛都?得过且过,总能好好过起来的。
上回?从顾侯爷的口中听说了顾淮声小时?候的事情,也彻底明白了,这顾淮声就是个嘴硬心软的性子,心里头对人有七八分情,可落在脸上连三分有没有都?不知?道。
她已经?和?他远了,已经?把他彻底推开了,事到如今,可千万别让他再和?姜净春也闹得不好。她看得出来,顾淮声的心中定然是有姜净春,可是按着他那样的烂糟性子来说,这日子也不知?道怎么?过下去。
况说姜净春心的心中恐怕也一直都?憋着一股气,她都?怕他们过着过着要打起来。
那两人对姜净春说话都?带着几?分小心,姜净春也听出来了。
平心而论,姑父姑母待她是不错的,不说成?婚这一事,小的时?候,姑父待她,比姜南对她还要好些,逢年过节给她包的压胜钱也都?是最大的。
她给两人行了礼,而后回?了他们的话,“多?谢姑父姑母关心......”
她下意识又唤起了旧称,话脱出口,姜净春自己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周遭的气氛有那么?一瞬尴尬,顾夫人和?顾侯爷相?视一眼也都?不知?要不要开口纠正,他们看向了顾淮声,却见他也无言。
还是顾淮朗突然开口道:“嫂嫂......你是不是唤错了呀。”
顾淮朗什么?都?不大懂,他就知?道自己哥哥娶了表姐,她现下嫁了人以后,他们的称呼也当变了吧,顾淮朗想,他不该喊她表姐,应当喊她嫂嫂了,那她也应当喊姑父姑母为父亲母亲才是。
顾侯爷出声训斥他,“小孩子莫要胡说,你表姐爱怎么?喊就怎么?喊,你少来管东管西。”
他这口倒是改的比谁都?快,“嫂嫂”二字喊得比谁都?顺溜。
但姜净春却没说什么?,她没必要同顾侯爷和?顾夫人置气,更没必要在一个称谓上面多?做纠结,她改了口,唤道:“父亲,母亲。”
顾侯爷和?顾夫人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两人忙笑应承下。
姜净春又开始敬茶。
敬完了后,他们二人又给她包了个大红包,姜净春从小到大也收了不少,这回?也没客气,收了下来。
几?人也没再说些什么?,行完了这礼节便也没有再继续下去了,只?是顾夫人又留了姜净春下来单独想说些什么?。
顾淮声也不知?道她会?说什么?,不大想出去,直到顾侯爷扯着他道:“她们女人家自然是有些什么?体己话要说,你去凑些什么?热闹呢,咱们出去就是了。”
他都?这样说了,顾淮声便也没再说些什么?,跟着他一同出门去了。
堂屋中只?留剩下了姜净春和?顾夫人。
顾夫人先开了口,她试探地去问?了昨夜的事情,她道:“你们昨夜可曾圆房了?”
虽说这事也能从下人们口中问?出,但姜净春都?坐这了,也没什么?必要再去问?旁人,况说,她也想知?道姜净春现下究竟是如何想的。
姜净春如实回?了她的话,“还不曾。”
洞房花烛夜却没圆房,确实有那些奇怪,姜净春也不知?顾夫人会?如何做想。
顾夫人想了想试探问?道:“可是伏砚他不大行......?”
真不是她恶意揣测,顾淮声他连个通房丫鬟都?不曾有,平日一副清心寡欲模样。再说了,当初非闹着要娶表妹的人是他,他难道还会?放着洞房花烛夜什么?都?不干,单单就睡觉吗?说不通啊。
她显然没有想到是姜净春不愿意的缘故,毕竟她想,按照顾淮声那样的作风行事来说,即便姜净春不大愿意,他或哄或骗,或强硬,这房总能给圆上的吧。
想来想去,这娇妻美人在侧,他无动于衷莫不是真不行......
越想越觉可能,难道说顾淮声这么?些不收些通房,是因身患隐疾的缘故吗?
一个正常男人,再怎么?说也是有正常的身体欲/望。
顾夫人头都?有些昏,面色都?有些发白,若是顾淮声身上真有什么?毛病,到时?候叫老夫人知?道这事了,那可完了。
年纪轻轻守活寡,真真是天塌了。
她从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若早些想到了,也早些给他医好了才是。
姜净春有些不大明白顾夫人为什么?会?想到了这处去,她回?想了下关于顾淮声那方面的事情,不举倒是不至于,但行不行的......那她也就不大知?道了。
她看着顾夫人面色越来越难看,便知?道她这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地方去,但她可不想为顾淮声正名,她乐意看他笑话,看他出糗。
她幽幽叹了口气,面露担忧道:“表哥他好像是有些不大行诶,我看他昨个儿还没怎么?着就说要睡觉,便也没多?想。”
她可以改口喊顾夫人、顾侯爷为母亲父亲,但喊顾淮声郎君,她是真喊不出来。
顾夫人听了这话忙拍大腿,她一时?着急,荤话都?说出来了,“那你们昨日可做进去了?”
不对不对,姜净春这身上都?不曾落红,那定然是没有了。
她这一时?情急,竟这也忘了。
她该问?的是,这顾淮声怎么?个不大行才是。
若是以前姜净春定听不大明白顾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进去?进去什么??但是她在出嫁前被嬷嬷按着补了一大堆那方面的知?识,看了一堆的画册,现下也多?少明白顾夫人是在说些什么?了。
她脸一下子烧红了起来,浮上了一片红晕,尤其?明显。
顾夫人这才意识到,姜净春当还不曾通人事,那她这些话在她跟前说,确实是有些糙。
她没再去提这事,只?暗想着到时?候得给顾淮声治治这方面的病。
没事的,来得及,她在心中不断宽慰自己。
姜净春在旁轻咳一声,勾回?了她的思绪,顾夫人听她道:“母亲,他这事您千万别说是我说的,毕竟表哥是个极好面子的人,我现下好歹也是他的娘子了,若是让他知?道从我口中说出了这事,难免会?觉羞愧,觉着是我对他有所怨言,只?怕他要多?想。”
可不能叫顾淮声知?道这些诋毁的话是她说的。
顾夫人想姜净春这话说得合情合理,这男子在新婚之夜还不能一振雄风,那确实是蛮丢脸的,只?怪她从前对他关心不够,竟连这样严重的问?题都?没发现。
可听了姜净春的话却又松了一口气,看她这样也是不大嫌弃她那没用的表哥了,本还担心他们这日子过得要不大顺心,现下来看,倒好像也没那般不堪。
她看着姜净春欣慰地点了点头,道:“哎,也难得你为他着想,母亲一定会?让你过上幸福生活的。”
姜净春这便不大明白了,幸福生活和?这东西有什么?关系吗?
她怎么?觉着隐隐约约像是给自己寻了个麻烦来了呢……
直到从堂屋离开后,这种奇怪的感觉也始终不曾消散。
因着新婚,顾淮声又得了三日的休沐,今日也不用再去上值,他在回?廊下等着姜净春出来,见到她从里头出来之后,便迎了上去。
两人现下正往顾淮声的沧濯院回?。
顾淮声见姜净春面色看着有几?分古怪,不免去问?,“方才母亲同你说了些什么??”
难道是母亲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
姜净春现在也还在回?想方才顾夫人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幸福生活和?顾淮声行不行这到底有些什么?关系啊。
听顾淮声问?她话,也没心思好好回?答,随便道:“没说什么?,就叮嘱了两句而已。”
听她这样说,顾淮声便也没多?想,两人一路无话,回?去了沧濯院。
两人醒过来后有些晚了,干脆早膳连着中午那顿饭一块用完了。
顾淮声挺忙的,即便是成?了婚在家休沐也不知?是忙些什么?,用完了饭后见姜净春不搭理他,便也没再烦她,去了书房那处。而姜净春和?沧濯院新来的那些丫鬟混个眼熟,自己个儿就在院子里头消磨时?间。
直到用晚膳,顾淮声才从书房那处回?来。
他们才大婚,便去膳厅处去和?顾夫人他们一起用饭。
去了膳厅之后,见了礼后两人便一起入了座。
顾淮声坐定之后,顾夫人就一直催促他动筷用菜,她道:“你前段时?日忙着当监临官,昨个儿里头又大婚,忙活了一日,累坏了吧,赶紧吃些菜补一补。”
顾淮声觉着顾夫人今日这般殷勤有些反常,但却也没多?想,依言动筷,一旁的姜净春在顾家已经?轻车熟路,和?顾夫人顾侯爷在一起用膳也没什么?陌生不适感,也没去听顾夫人和?顾淮声说些什么?,自顾自用膳。
这顿饭用得倒也还好。
直到晚上时?候,两人同塌而寝,姜净春警告了顾淮声不许再挤她之后便睡了过去。可顾淮声躺在床上,却不知?为何格外燥热,分明昨夜都?不曾这样,今夜是怎么?了?
没法,身上实在难受,又加上姜净春躺在旁边,他实在有些忍耐不住,起身让人端了凉水进净室,冲了趟凉出来才终于好受了些。
顾淮声终于想起了今晚顾夫人那不大寻常的样子。
今夜的菜有问?题吧......
敬华堂内。
顾侯爷和?顾夫人两人方行了房事,现下净完身躺在床上闲话。
顾侯爷面上露出几?分苦色,“你这差不多?得了吧,这些菜也太补了些,伏砚行不行是不知?道,我是真要不行了啊。”
侯夫人白了他一眼,“你自己个儿馋得要命,我喊你少吃些了,你偏不肯,饿死鬼投胎似的。”
顾侯爷忙道:“你这能怪我吗?你这些菜,有哪一盘不是壮阳的?我就是想挑盘菜吃,你都?是壮阳用的韭菜......”
听着顾侯爷抱怨,顾夫人却没放在心上,他难受她可管不着,现下顾淮声的人生大事才重要。
她觉着奇怪得很,“你说这都?这样补了,沧濯院那头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都?这么?给他补了,怎么?他那院子里头还这么?安静呢?
顾夫人脸色难看,“坏了,若这样都?没用,那下回?真是要找些医师来看一看了......”
顾夫人只?怕顾淮声已经?“病入膏肓”,还在想着怎么?让才能让他好起来,殊不知?她这害得他有多?苦。
次日晨曦微露,天才方亮。
顾淮声昨夜睡不好,没想到这早上一醒来就有了反应。
虽然从前也有过,但从没这一回?来得这般汹涌强烈。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腿间,又看了眼旁边还在睡着的姜净春,只?怕一会?她醒来后要被吓到,便想着赶紧去净室中解决。
他眉心都?疼得厉害,不知?道母亲是想做些什么?,弄这么?些大补的菜......难不成?是想和?父亲增进感情?
顾淮声去了净室没多?久后,床上的姜净春也醒了过来。
今日是成?婚后的第?三日,是归宁的日子。
姜净春平素起得都?不大早,可想到今日还要回?去姜家见祖母,便早早醒了过来。
她偏头看向了窗外,天色看着还算早,她看身侧空荡荡的也没多?想,顾淮声起得比她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或许想到今日要去姜家,也已经?早早起身去了外头。
姜净春方醒来脑袋还有点晕,在床上又眯了会?,可眼看天也已经?亮了,想到一会?还要梳妆,怕耽搁了回?门的时?间,最后还是起了身,先去净室洗漱。
她往净室的方向走去。
屋内安静,偶尔有翠鸟的声音从窗外传进,清晨的风从窗棂透了进来,只?穿着一件中衣便有些冷了。
她搓了搓肩膀,继续往里面去。
可越走近,越觉古怪。
她怎么?好像听到有些奇怪的声音呢?
像是男人的低.喘声......
姜净春觉着有些奇怪,疑心是自己一下子起太早,脑子有些糊涂,可摇了摇头后,这声音却更明显,除了喘声,好像还有其?他的声音。
好奇怪。
是从净室里面传来的,还是从哪里传来的,顾淮声难道没出去吗?
脑中想法千奇百怪,可脚步却已经?不自觉往里头迈去了。
越往里走,这声音越响。
姜净春心中怪异愈甚,直到进了净室,看到了眼前一幕,她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
浴池边上坐着顾淮声。
顾淮声的上身还穿着睡觉时候的中衣, 依稀能?得中衣下大片冷白?的肌肤,他的头发未曾束起,就这样披在身后,平日里头一丝不苟的人, 在此刻略显那么几分凌乱, 那双桃花眼中,似泛着热。
他的下身亵裤半褪, 一只手撑在旁边的浴池上, 另外一只手正......
细长的手指衬托的手上的东西更?显狰狞。
平日里头生得谪仙模样的人,现?下却在净室的浴池边做这样的事,这副样子实在太有冲击力了。
顾淮声没?想到姜净春今日竟然醒得这般早。
两人对视。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着这个突然的闯入者, 眼中慾.色再掩饰不住,忽地, 他再也忍受不住,低头发出了一声悶哼, 就像是水珠砸到地面一样,淅淅沥沥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内响若惊雷。
室内安静, 耳边似乎还荡着他的低喘声……
姜净春被眼前的这幕冲击到了不可动弹的地步,她甚至就连惊呼的声音都发不出了, 整个人被定死在了原地。
就算再如何不懂, 她也该知道他现?在是在做些什么。
顾淮声这是在自?己玩弄自?己吗……
姜净春被眼前这个画面撞晕了脑,恨不得马上昏过去好?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 就见?到顾淮声抓过了一旁放着的方巾擦了擦手和那物,而后若无?其?事整理好?了衣装 , 起了身。
他将方巾随手丢去了一旁, 走到了盥洗台那边,他自?顾自?净手, 他见?到姜净春仍旧没?有动作,淡淡出声道:“表妹,我是个正常男人,做的事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她这样怕他做些什么,他怕吓到她,都躲起来做这事了,但被撞见?了,那也实在没?办法了。
而且他也不要?她如何,他疼得要?死了也没?有强迫她,她怕些什么。
他说?,“你别怕我啊。”
饶是面上神色没?甚变化,可是他唤她的称呼又重新?下意识成了表妹,即便是再如何做镇定,心也还是不可遏制有些乱了。或许昨日被补得太过,今晨不论怎么都弄不出来,可看到她惊慌失措,像兔子受惊那样瞪圆了双眼,他就那样当着她的面控制不住出来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耳根已经悄无?声息红了透。
但他总不能?和他的表妹一样,被吓傻了愣在那里吧。
那不大行的。
现?在这样已经够丢脸了。
姜净春感觉自?己脸烫得厉害,听到了顾淮声的话后许久才回了神来。
这很?正常。
顾淮声说?得不错。
上次和他在一起亲嘴的时候她就该知道,他是个正常男人。
他又没?要?她做些什么,他自?己一个在那里给他自?己解决需求,她怕些什么。
没?什么好?怕的。
但这样想着,那种奇怪的感觉迟迟散不掉,直到顾淮声再次出口提醒,“再不梳洗,一会回门就晚了。”
听到了这话,姜净春才终于有了动作,她行尸走肉般地走到了盥洗台处。
净室中光线有些昏暗,下头门窗闭着,只有天光从高处的小窗散了些进来,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让人有些无?法忽视。
两人都有些心照不宣没?去提方才的事,姜净春匆匆漱了口搓了把脸,弄好?了就头也不回离开了这处。
出去了这里之后,姜净春坐在妆奁旁任由花云给她梳妆。
顾淮声的房间挺大,里头干净素雅,就如顾淮声这人一样,只是前些时日方大婚,现?下这里头还有些红布红绸没?有扯下,让房间也染了几分喜庆。
姜净春嫁进来后,屋子里头又多了张紫檀案,案上放着妆奁和许多的小物件。
没?过多久,姜净春这边才开始疏发,顾淮声就从净室里头出来了。
他已经重新?恢复成了平素模样,面色冷冷淡淡,眼中淡漠得再无?情.欲,恍若方才坐在浴池边做那样事的人不是他,墨发随意散在身后,矜贵如玉,铮然冷冽,他又重新?成了那样清冷到不近人情的谪仙公?子。
人模狗样的东西。
姜净春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目光愣愣落在了眼前的铜镜上。
方才的画面怎么也在脑中挥散不去。
还是顾淮声脸皮厚些,被人撞见?了也能?什么反应都没?有。
在这点上面,谁也比不上他。
只不过她也只在心中鄙夷,好?歹也是没再去提这件事了。
顾淮声从净室出来后便去换了衣裳,后来也没?再去旁的地方,就坐在旁边等着姜净春,等她好?了,两人便一同出了门。
他们也都心照不宣没?有再去说?起那事,就当做了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女子出嫁后第三日就要?归家,虽然这两日顾淮声一直在书房里头,但早就让人准备好?了回门礼,两人装好了东西就上了马车。
姜净春从没?有觉着从顾家去姜家的这条路有这么长,因着有早上的意外,所以两人一路无?言,就连顾淮声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姜净春的脑袋趴在车窗上,看着外头疾驰而过的景色。
行驶的马车最后缓缓停在了姜家的大门前。
上次送姜净春出嫁,一家人都在,这回归宁,也是一家人。
姜南和姜净春不大亲近,当初姜净春在的时候他对她也怎么好?,但他是个看重面子功夫的人,虽一家人从前打打闹闹过得确实不大好?,但这人都嫁出去了,也没?必要?再跟着赌气,好?歹也是归宁的日子,这缺了面也不大好?。
顾淮声能和姜净春走到一起他还是有些意外,本还想着若姜净慧对他有意,也能?想着法子撮合一下,却不想老夫人那边匆匆就给那两人定下了亲。
姜家虽不及顾家,但这桩亲事勉强也算门当户对,亲上加亲。
姜净春能?有个好?归处,也算不错。
就当是全了他们那本就稀薄的父女之情了。
他的视线落在顾家的马车上。
只见?马车稳稳停下,一身湛蓝锦衣的顾淮声先从上头下来,而后朝着马车上的姜净春伸手,将人半托半扶了下来,或许是新?婚燕尔,他们之间这关系瞧着是极不错。
那边,顾淮声朝着姜净春伸手,想要?扶她下马车。
可姜净春看着他的手,不可遏制又想到了方才出门前发生的事,她不大想碰......但想到祖母又在一旁看着他们,没?法子了,只能?把手搭了上去。
她怀疑顾淮声故意用?力扯了下自?己,只觉自?己几乎是被他半抱着下了马车。
下意识又想要?说?他,可方一抬眼就同他视线相碰,他笑?道:“外祖母可一直看着呢。”
姜净春口中的话硬生生就这样被咽了回去,只能?瞪了他一眼才算作罢。
顾家的下人在旁边搬着回门礼,两人朝着那一行人走去。
才行了礼,姜净春就被老夫人拉过去看了看。
她问,“这几日在顾家过得可好??伏砚可有欺负你?你姑母他们待你可还好??”
这并不是姜净春第一次离开姜家,可是这一次离开不大一样,老夫人难免多问多想。
即便知道这顾家是个不错的去处,但总也忍不住问。
姜净春自?是笑?着说?好?,她纠正了老夫人的话,道:“祖母,我现?下应当喊姑母为母亲。”
她这话也在侧面回应了老夫人的问题,她过得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