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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他追悔莫及by二十天明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18

烧起来了。
昨日?姜净春在外头玩雪,想来就是?那个时候挨了冻。
顾淮声叹了一口?气。
现下好了,是?真不用装病躲朝贺,这回是?真病过去了。
他起身让人?喊了府医过来,从柜子里?头拿了条外裳过来给她穿上,而后又把她扶起了身靠在床头。
他把她的碎发拂去了一旁,指腹碰了碰她发烫的脸。
实在是?有些太不经冻了。
打了场雪仗就成了这样子了。
姜净春靠在床头问?他,“现下是?什么时辰了?你是?不是?一会就要走了?”
他们还得在子时前赶去宫里?头吧。
“还早着?呢。”顾淮声回了她的话,又问?,“今睡一天?了?难受了怎么不早点说。”
姜净春都睡得天?昏地暗了,哪里?还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的脑袋还是?昏昏的,没再说话了。
后来府医过来,说是?染上了风寒,热症也跟着?一块来了,开了几?贴药下去,丫鬟们拿过去就开始烧了。
府医走后,顾淮声在床上支楞起了一张小桌子,又让人?把晚膳端了进来。
姜净春看着?饭菜却?没胃口?,不想吃,两眼一闭又想躺回去睡了。
顾淮声又给人从床上逮了起来,他哄着?她道:“就吃一点,你中午也才用了一碗粥,现下再不吃些,一会空着肚子喝了药得肚子疼。”
顾淮声好声好气哄着?,好不容易让她吃了半碗饭下去。
待她吃好后,顾淮声才终于动筷开始垫了垫肚子,晚上还有得好忙。
这里?头的碗筷被收拾好了后,花云就从外头端来了药,差不多放凉了之后,顾淮声就给她喂下去。
她在这事情上面倒也不娇气,药是?很苦,但不喝药更难受,皱巴着?脸就给药喝了个干净。
喝完药后,顾淮声给她塞了个蜜饯去嘴里?,吃完了后,她马上又钻回了被子里?头。
姜净春喝了药后,整个人?困得更厉害了些,暖融融的被子盖在身上,没过一会就睡昏了过去。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后,顾淮声又端了盆热水来,给她擦身子。
犯了热病,这药喝完,她睡了那么一会身上就出了不少的汗,顾淮声给她擦了把身子,又给她搓了把脸,姜净春又有些醒了过来,喝了药后,热便退下去了些许,身上也终于舒服了些。
顾淮声看她神思清明了些,指腹抚着?她的眼,让她更清醒些,他叮嘱她道:“一会我就要去宫里?头,约莫明日?中午才能回来,你记得起来用早膳,早膳用完了记得喝药。等你热症退了,晚上街上热闹得很,到?时候我们一起逛逛。”
顾淮声的身上穿着?朝服,身上有一股沐浴过后的香,想来方才已经净过身了。
姜净春点了点头,应了声,只是?神色看着?仍旧恹恹。
顾淮声蹭了蹭她的脸,道:“睡吧,那我们明年见了。”
岁聿云暮,一元复始。
等过了今夜,一切终迎来新岁。
姜净春“嗯”了一声,道:“去我等你回来。”
顾淮声听到?她的话,眼中不自?觉含了笑意,最后也怕耽搁了时辰,给她掖了掖被子便往外去了。
方才叮嘱姜净春吃药的话他又吩咐给了花云,说完了这些,便踏入了院中,离开了沧濯院。
姜净春躺回了床上,却?已经没了睡意,今日?睡了约莫整整一日?,后来喝了药后又睡,现下再睡,就睡不过去了。
顾淮声方走,他身上的味道似乎还有些残存在鼻尖,姜净春合着?眼,似还能听到?外面落雪的声音,屋内燃着?炭,热气烘着?她,又躺了好一会,姜净春终于睡过去了。
睡前她还想着?顾淮声说的那句话。
明年见。
朝贺仪式颇为繁复,臣子们已经身着?朝服,一到?子时就候在了外头,太和帝还在焚香准备,他先是?要去拜见皇太后,而后再在礼部?的引导下,出来完成一大串仪式,在今日?,就连外国的番邦使节也进宫贺岁,地方各部?官员也从外地来,在午门外弄完了一串仪式之后,皇帝在此接受朝拜。
朝贺还没结束,众人?进了殿内,首辅、次辅又在一起宣读表文?。
等到?这么一堆繁文?缛节之后,天?都已经亮了。
到?了后头,好不容易殿内仪式走完,各部?官员大臣又要开始互相寒暄......
等弄完了这里?的一切,就差不多到?了中午,新岁开始,官员们按例都有五日?的年假,从今日?开始。
顾淮声和顾夫人?他们往家去回,出了午门处,往顾家马车方向去了,书良见到?他们出来,急急从旁边过来,他凑到?了顾淮声的耳边道:“公子,抓到?了,总督身边的下属抓到?了。”
顾淮声眼皮一跳,问?道:“人?在哪里??”
书良道:“已经带回府关着?了。”
人?是?在今晨的时候找到?的,但顾淮声那个时候还在宫里?头参加朝贺,他们也没法子进去说。
自?从上次有了那人?扮做女子的画像后,他们找了那人?快有整整一月,其?实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有了一个可疑的对象,只是?后来怕抓错了人?从而打草惊蛇,便又跟了几?日?,直到?前些日?子看到?那人?和宋玄景碰了回面后,他们才彻底能够确定,这人?就是?那个下属。
他们寻了个时机直接出手,现下已经把人?抓回来关了起来。
顾淮声赶回了家,连姜净春都还没来得及去见,直接往关着?人?的房间去了。
那人?被用绳子绑着?,身上也仍旧是?那妇人?模样,这易容的皮还没有被扒。
躺在地上的人?,听到?了声响抬头看去,顾淮声站在门口?,背后的天?光打在他的身上,他那背光的脸色都带了几?分森然。
顾淮声一夜未眠,而现下在眼前的人?又是?害死了老师的凶手,他的脸色自?然算不得有多好看。
顾淮声抬步走到?他的面前。
背后的门被人?从外面合上,屋外的光从一旁的窗户爬进。
下属合眼,不再想要看他。
都这样了,怎么还是?被抓了,本以为易过了容,换了张皮就不会再被发现了,可最后没想到?还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这些人?,当真是?阴魂不散。
下属放弃抵抗,选择闭眼装死,但顾淮声却?用朝靴强行抬起了他的下颌,迫他睁眼。
他动作有些用力,他只觉下颌都要脱臼了开来,不得不睁开了眼。
顾淮声开口?道:“钱志,你找的我好苦啊。”
他找了他这么久,现下这个人?终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钱志也开了口?,分明模样是?妇人?模样,但声音却?是?男人?声音。
他道:“小侯爷,何必呢,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您再找我,还有什么意义呢。”
顾淮声冷笑了一声,“意义?我做事不讲意义,就看结果?。你害我老师这般下场,你还敢问?我意义吗。”
若非是?他背叛了沈长青,沈长青会背负这些骂名吗。
新政又会猝然崩死吗。
顾淮声想到?了这里?,脸上神情也有些控制不住了,他说,“王顺答应给你什么了啊,你要背叛我老师?汉沽关生灵涂炭,被蒙古铁骑践踏,全都拜你所赐.......你害死了他,让他背了这样的骂名。”
“他给你钱?许你官位?你自?己不也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你到?底图些什么。”
他是?加官进爵了,还是?飞黄腾达了?
他为了不被人?发现,每日?都还要辛辛苦苦扮做别人?,顾淮声都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是?在图些什么啊。
钱志竟笑了,他道:“小侯爷难道会不知道,这事由不得我吗,就算我不能加官进爵,就算出了这事我最后也被罚五十军棍,剥去官位,那又能怎么样呢。我有得选?我能选什么,选择去死吗。”
沈长青得罪的不是?王顺一个人?,那是?一整个旧党。
这是?什么概念,整个朝廷大半的人?都是?旧党的人?,若他不去做这事,那得罪他们的,也就要算上他一个了。
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
能让人?不好过的方法不只是?打军棍,剥官服,相比之下,这已经是?他最好的下场。
他没那么能耐,沈长青敢得罪他们,他得罪不起,最后非要落到?家破人?亡,想死都死不掉的地步,难道再去后悔吗。
百姓死了、将兵死了,那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天?地万物,皆为刍狗,他该怜取眼前人?才是?。
钱志道:“人?死不能复生,小侯爷又何必?放下吧,北疆那边现在还是?首辅的人?在带兵呢,您这弄这么一出,难不成是?想扳倒首辅不成?”
北疆的仗打不完,王顺就暂时出不了什么问?题。
顾淮声听到?这话却?直接往他胸口?上踢了一脚,那人?吃痛,但也忍住痛叫,只是?闷哼了一声。
“你这人?真没良心透了,当初老师怎么对你,他于你有知遇之恩,让你当上了副将,你就联合王顺这样害他啊。”
听他论起往事,钱志的表情也不大好看了,他都说了他没退路,没退路!想要沈长青死的人?不是?他,是?旧党的那一群人?啊!
他情绪也有些激动了起来,他说,“若说单单是?王顺一人?也还好说,他拿整个党羽的人?威胁我,他说我若不为他做这些,定让我叫天?应叫地不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能怎么办,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别可笑了行吗。”
他真是?有些受不了,这顾淮声是?听不懂人?话吗,他有本事,难道不能去找王顺的麻烦吗?
他们那群人?才是?始作俑者。
钱志还想再去说些什么,却?先一步被顾淮声打断。
“当初通敌的人?是?你。”
顾淮声肯定道:“是?你和蒙古人?通敌,泄露了老师的决策给他们,最后还要把汉沽关兵败嫁祸给了总督叛国,对吧?”
能偷来总督章印的也就他了。
除了他,又还能有谁呢。
顾淮声的话虽是?反问?,可语气却?十分肯定。
钱志狡辩,“是?王顺让我这样做的。”
顾淮声道:“好,一会去皇上面前也这样说吧。”
钱志不知道顾淮声是?怎么说到?了这里?去的,他什么时候和他说过要去皇上面前了?
“你有个妻子,还有个儿?子,被王顺的人?保护着?。”
关于钱志的生平,顾淮声早就查了干净。
打蛇打七寸,只要是?人?,总会有重视的东西,这一招,屡试不爽。
家人??妻儿??只要有心,没有人?能容许他们被伤害,况且,当年钱志愿意听王顺的,也不就是?因为被拿捏了软肋吗。
钱志愣了,他知道顾淮声或许会知道他有妻儿?一事,只是?没想到?他竟还知道,他们现在被王顺保护着?。
其?实说是?保护,不若说是?控制。
他们那边的人?肯定也知道钱志被抓了,万一钱志说出些什么,他们肯定就先拿了他们开刀。
顾淮声往门边走去,没有一会书良就带着?两个人?过来了。
正是?钱志的妻儿?。
钱志一看彻底傻眼。
顾淮声是?怎么把他们弄来的了?
顾淮声让他看完了他们,就又让书良把人?带走了。
钱志冲着?他喊,“你哪里?弄来的他们?!”
顾淮声看着?他,道:“早在盯上你前,就已经盯住他们了,你一被抓,他们自?然也少不了。”
他和他的妻儿?必须是?一起被抓。
如果?先抓了妻儿?,那势必会打草惊蛇,但抓了钱志后,又必须趁着?王顺的人?还没发现,看管松散之时再马上带走妻儿?,不然等到?他们发现钱志被抓,一定也会把妻儿?严加看管。
顾淮声走到?了钱志的面前,低头看着?他淡声道:“我不会杀他们,但就像是?当初王顺对你说的那样,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声音极淡,就像是?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钱志听了气得咬牙切齿,“他们都是?无辜之人?!顾淮声,你不要脸!”
顾淮声冷笑,“你害死了那么多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他们也是?无辜之人?啊。”
说着?,他就一副不愿与之多言模样,转身就要离开这处。
“等下!别走!”钱志最后还是?出声唤住了他。
顾淮声回过了身来,不带感情的眼神蔑着?他。
钱志那张妇人?脸皮在此刻或许是?因为痛苦,而变得异常扭曲,看着?竟有几?分骇人?。
钱志看着?顾淮声,恨得牙痒痒,但没办法,他确实是?捏住了他的软肋,如果?不按他说的做,他怕他真的不会放过他们。他害死了他的老师,害沈长青到?了这样的境地,这样的下场,顾淮声这么恨他,他怎么会放过他呢。
他不能去赌一个人?的恨,更不敢去赌顾淮声会不会殃及无辜。
最后他还是?只能妥协,对顾淮声妥协。
他问?,“我说,我会说出当年的真相,你能放了他们吗。”
“自?然。”
顾淮声又道:“现在就随我进宫。”
“这么快?”钱志没想到?今日?就要去。
顾淮声“嗯”了一声就出去了。
王顺发现人?失踪了,难免会来劫人?,多一日?就多一份危险,现在一刻钟也不能耽搁。
顾淮声出去之后,书良又进来了,他给这人?换易容出来的皮扒下来,重新恢复真身。
顾淮声等在门外,靠在回廊下的柱上,等着?里?面的人?。
因着?一夜未曾合眼,折腾到?了现在,面上难免有几?分疲惫,思绪有些混沌迟缓。
很累,可是?现在还不能结束,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他听着?屋子里?头的动静,眼皮沉沉,不自?觉合上了眼......
“顾淮声?”
没过一会,耳边传来了一声甜糯的嗓音。
顾淮声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看向来人?,是?姜净春,她站在他的面前,面上带着?几?分疑惑,他听到?她问?,“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睡觉啊?困了吗?为什么不回去屋子里?头?”
他昨天?一晚上没睡,现下当很困才是?。
顾淮声看向了她,姜净春戴着?兜头的围帽,雪白的毛领衬得她的脸更小了一圈,她的面色已经看着?比昨晚好上许多了,喝了药,睡了一整夜,热症应该也退了。
顾淮声低头,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果?然没那么烫了。
姜净春想说些什么,可是?下一刻,顾淮声就靠在她的肩头。
“你......你怎么了?”姜净春被顾淮声这样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不过好歹也没推开他。
“好累......就靠一会。”
他在她的耳边低喃,声音竟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绵软。
他的呼吸洒在她的耳边,很慢很热。
姜净春任他靠着?,眼前是?漫天?的飞雪,白雪之下,已经再辨认出万物原本的色彩,正午后的光绚烂夺目,可却?还是?消融不了冰雪,院中所有的东西都被积雪压弯了腰,独独那梅花树,仍旧挺立。
鼻尖是?寒气,和顾淮声身上的味道。
姜净春再没动作,反而不自?觉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后背。
动作很轻,轻到?顾淮声几?乎察觉不到?的地步,可是?,姜净春还是?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了几?分。
不再过一会,书良就从里?头的屋子里?出来了。
他看到?两人?的举动,也知顾淮声现在定然疲累,但来不及,得在王顺动手前,先把人?送去宫里?再说。
他还在想着?怎么开口?去唤他,顾淮声就已经先起了身来,他道:“等晚上回来,我们去街上逛逛。”
说完这话顾淮声也没再留,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碰到?温暖的东西,总是?想要去汲取热意,舍不得离开,可还有些事,不得不去解决。
希望能在晚上之前赶回来,希望现在到?了这样的时候,一切都能得到?解决。
姜净春看着?顾淮声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之中,他离开得很快,姜净春都没来得及开口?回答他的话。
也不知道顾淮声是?要去干嘛,这么着?急。
她没再有什么动作,盯了许久顾淮声离开的方向,最后也离开了此处。
离开了这里?之后,顾淮声直奔皇城,他还叫人?给太子去了信。
发生了这事,赵锦鹤知道也能好些,现下皇帝约莫还在皇家太庙享殿里?面跪拜祈福,他也进不去,赵锦鹤跟在身边,可以让他把人?带进去。
自?从两日?前落下了一场初雪之后,这雪就再没停过。
这年初雪来得比前些年都要晚,就在前一阵子,雪还没落下的时候,王顺还以此为借口?联合群臣上书,逼迫皇帝下令去重修天?禄台。天?禄台不只单单是?一个台子,那是?帝王向着?上天?展现正心诚意的台子,皇帝怎么能说不修就不修了呢?
王顺以初雪迟迟不降为由头,说是?因为皇帝做错了事情,触犯了天?怒,以此为借口?施威,想要逼迫皇帝批了内阁重修天?禄台的奏章。
太和帝也被他逼得有些烦了,一直不顺气,但好在一直较着?劲,终于熬来了初雪。
初雪一落,让他也松了口?气。
只是?,这样的结果?,于王顺来说就不怎么好了。
王顺从宫里?头出来,他穿着?厚重的朝服,头上戴着?厚厚的红色围帽,将他团团围住,可或许是?上了年纪,穿得再厚,也还是?好冷,手上抱着?的暖炉,也已经快不能为他提供热气。
他缓慢地走在宫道上,雪花落在他的红色大氅上,久久不能消融。
这条宫墙,他走了快有四十年,从年少得志,出入宫闱,算起来汲汲为营差不多四十年。
他这一生经历了太多,青年丧妻,中年丧子,到?了后来,权倾朝野。
快到?了,王顺知道,他也已经快要走不下去了。
这场初雪十二月底才落,天?都在帮他,可他却?还是?没能够借这次的机会,逼迫皇帝再听他的话。
少年帝王,早就已经长大了,他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也生出了自?己的爪牙。
而帝王生出爪牙的第一步,就是?抓向那个钳制住了他龙爪的人?。
好不容易出了午门,王顺被人?搀扶上了马车,他回了家后,发现宋玄景等在里?面。
宋玄景面上有几?分着?急,看着?像是?出了什么事,王顺看向他问?,“是?怎么了?”
宋玄景道:“钱志被人?抓了。”
钱志被抓了。
王顺猜到?了是?谁动的手,他问?,“他的妻 儿?呢?可看管起来了吗?”
宋玄景面色不大好,唇色也有些白了,他摇头,“已经被人?抓走了。”
王顺刚从风雪中回来,反应还有些迟缓,听到?这话过了会后才反应过来。
也被抓走了啊......
那下一步就是?带着?钱志去皇宫了呗。
夜长梦多,想也知道顾淮声会如何做,自?然是?第一时间带着?人?去见太和帝才是?。
若是?从前,王顺是?不怎么怕的。
可是?现在的皇帝,已经不是?从前的皇帝了。
早在他十八岁跟着?王玉在秋猎场上偷跑出去,在深林中露宿一夜的那一次,他就该知道,太和帝的骨子里?面,还是?不驯。
现下若是?有个能扳倒他的机会,他还会放过吗?
不知道,王顺自?己也不知道。
但,现在还不行,他不能倒在这里?。
他看着?宋玄景道:“顾淮声现在肯定在带着?钱志去皇宫,立刻在顾家去皇宫的路上安排死士,杀了他,不能让钱志活着?到?皇帝面前。”
这场冬雪凌厉又霸道,梅花香席卷了长街,今日?是?正旦,白日?的时候街上还不大热闹,只有三三两两行人?,只是?各屋门前都已经挂上了红灯笼,等到?晚上的时候便会喜庆许多,一年初始,每年的正旦都过得喜庆。
顾淮声和钱志在一辆马车上,他得把他看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够放心。
这次出来还带了不少暗卫,就怕半路被人?拦截。
就在这样想着?的时候,马车驶过一条长巷,忽有一支利箭从外头射了进来。
那支利箭直直地钉在了车壁上,箭尾还在震颤,依稀能见此箭力道之大,顾淮声面色一变,马上拉着?钱志让他躲到?了车厢底部?,而后起身掀开帘子去看,果?见一群身着?黑衣之人?露面现身。
看着?这群人?模样打扮,不难猜出其?是?王顺的死士。
只是?没想到?竟来得这样快。

第六十九章
(注:前面改章少了?很多字, 所以在结尾补了?两百字,没?看?过的宝宝看?一下吧)
王顺也猜到了?顾淮声今日马上就?会带着钱志去见皇帝,所以才会在这样的时候派了?死士来拦截。
只这些?死士众多,他?们今日带的那么些?暗卫也不知?能不能和他?们对抗......
不待继续想?下去时, 那些?人就?已经又?射了?一箭进车厢, 直面顾淮声而来,他?侧身一躲, 堪堪躲开。
暗卫们见此也没?再看?着, 开始拔剑同他?们打了?起来。
顾淮声是个实打实的文臣,虽通文墨,会骑射, 但在武功这方面确实没?什么涉略,撑死了?也就?体格比寻常人强健一些?。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局面, 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躲在车厢里头, 在外头露了?面,反倒是给人惹了?麻烦。
顾淮声从车厢的箱子里面翻出了?一把利刃, 又?压低声音对窝在车底的钱志说了?两声,“藏好了?, 别出来。”
钱志也有些?被吓到了?, 没?想?到王顺的人竟这么快就?到了?。
他?也再来不及反应,只能点?头。
顾淮声把他?往里又?塞了?塞。
在没?有把握的时候, 他?也难免有些?慌乱,只有把钱志往里塞, 让他?往里面躲得好好的, 顾淮声才能心安一些?。
不能出事......他?不可以出事。
好不容易找到了?证明老师清白的人,他?不可以让他?出事。
如果他?也出事了?, 该怎么办,顾淮声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了?。
现下是青天白日,可这条长巷本就?没?什么人,又?出了?这样的血腥之事,人更是躲没?了?踪影。
顾淮声在这一刻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掀开车帘看?了?一下外面的状况,发现他?们这处的形势不大?好。
王顺的死士又?多又?不要命。
毕竟这一回,若钱志去了?宫中,当年事情?的真相就?会被捅落到了?太和帝的面前,王顺怎么可能会允许他?们把人带进宫中呢。
顾淮声不能带太多暗卫上街,这不大?合仪制,若是被巡城的士兵发现,势必要拦下来盘问,到时候一耽搁,也不知?道会弄去何时。
他?已经带了?手上能带的最多的人了?,可他?显然还是有些?低估了?王顺这人。
他?在私底下竟豢养了?这么多的死士。
他?们势必要取钱志的性命,而且,即便被人发现,也会咬舌自尽,不会有人查出他?们是王顺的人……
顾淮声已经再想?不下去了?,因为他?们这处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直到有人往着马车的方向来,没?人再能拦住他?了?......
顾淮声躲在马车后面,有死士往这方向来,直接掀开帘子就?要进来。
不可以让他?发现钱志。
不可以。
顾淮声先发制人,拿着利刃往死士身上刺去,那人一时之间不察,挨了?这么一刀之后,马上就?往顾淮声的手上划去,顾淮声被利剑挥开,后退了?一步。
那死士没?有说话,想?往顾淮声的身上刺去,顾淮声仗着身形灵活,堪堪躲了?几回,但最后一回实在没?能躲过,腹部生生挨了?一剑。
那蒙面死士还想?再刺,顾淮声直接趁他?不注意,直接再进一步,剑刺得更深了?一分,那个死士也被顾淮声这样的动作惊到片刻,瞳孔瞪大?,他?挨了?一剑就?算了?,竟然还更入一分?!
真不要命了?啊!
待到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顾淮声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拿了?剑往他?脖子上扎了?进去。
鲜血瞬间迸发,飞溅到了?顾淮声的脸上、眼睛里。
那腹部的剑刺得太深了?,顾淮声的嘴角也吐出一口又?一口的血。
此刻,他?整个就?像在血水里面泡过了?一样,十分骇人。
死士已经没?了?性命,死前眼睛还死死瞪着,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死在了?顾淮声的手上。
剑还插在顾淮声的腹部,他?无力?地坐在了?马车的地上,手撑在旁边的椅上,才不至于彻底倒下去。
钱志探出个头来,看?到顾淮声这幅模样,当即叫吓个半死,“你......你何至于此啊。”
他?自然是知?道他?是为了?救他?,可他?怎么会连命都?不要了?呢?
即便是在这个时候,顾淮声也在对他?说,“回......回去躲着......”
他?疼得仰头,鲜血仍旧顺着唇角滴下。
他?能清楚得感觉到,身体里的血在一点?一点?流走。
车帘被人掀开,顾淮声以为又?是哪个死士摸到了?这里,伸手摸回了?一旁的利刃,他?强迫自己提起了?一口气,可却发现来的不是死士,是书良。
书良身上虽然也挂了?彩,看?着显然没?顾淮声严重,他看到顾淮声这副样子被吓了?一跳,“公子!”
顾淮声已经来不及再管些?别的了?,他?问他?,“人......死完了??”
书良忙解释道:“是巡城的人找到了这里,他?们方才听到这里有动静,就?赶了?过来,那些?死士,有些?被杀,剩下被抓到的,都服毒自尽了。”
那就?是死完了?。
顾淮声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马车外传来了声响。
“顾淮声!”
书良掀开帘子,外头是赵锦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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