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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奉旨成婚后by蔻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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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蘅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她似乎听?懂她们在聊什么了。

第35章
余光感受到燕嘉允还站在旁边, 不知听见了没有,乔蘅有些尴尬起来,想要脱离她们的话题,但没想到三?位夫人聊上头了, 旁若无人, 激情四射地聊起来:
“这时长是有了, 但每次都囫囵一弄,毫无趣味, 少卿夫人, 你可?有法子?”
这位少卿夫人深谙夫妻房中一道, 笑道:“这是最好办的了!你们可?知晓一些房中物件?兜衣, 缅铃,这些都行的, 到时候都用上啊!不过也?不能光享受不干活,你们做那事儿的时候,待他快到高点,你喘气两声,娇笑两下,摆些娇媚的姿态……你们要知晓,男子都喜爱这些。”
她说?到此处便?不再继续, 而是用“你们懂得”的眼?神瞄向各位夫人,三?位夫人迅速明白?是何意,都羞涩地记了下来。
乔蘅浑身僵硬起来, 偷偷瞥了眼?燕嘉允, 见他目光直直看向前方, 似乎没听到这边的谈话声。
幸好他没听到,不然她都不知晓等会怎么面对他, 这也?太尴尬了。
庆安侯夫人又有了新的问题,低下声音红着脸道:“可?是,有的男人他就?是又细又短,着实令人不痛快,可?有改善的法子呀?”
尚书夫人道:“男子本色嘛,此乃天生的,一般无法更改吧?不过我听闻,鼻梁高的男人那处都很大,不知是真是假?”
顿了顿,她面颊带了红晕,悄声:“我家那位鼻梁很高,下面那根儿兴起时也?昂首赳赳的,我用手?悄悄比划过,莫约有四寸长……你们家的呢?”
庆安侯夫人红着脸道:“我家的不行,感觉兴起才三?寸……”
淮宁侯夫人用帕子捂住脸,小声说?:“我家的也?是,感觉不算太行的样子,我还不好意思说?他……我私下问过院里姨娘,她们也?觉得似乎不太够使的……”
少卿夫人捂唇笑道:“哎呀,咱们一般的男人应当都是差不离的,除非天赋异禀者……”说?着,她的目光在几人之间逡巡一圈,蓦地落在乔蘅身上,两眼?放光。
其他三?位夫人跟随她的目光一起看过来,乔蘅被四双放光的眼?睛盯着,后背升起一股悚然之感,心?头大喊不妙。
果然,少卿夫人带头好奇地问道:“燕少夫人,听闻你们已经圆房了,不知燕指挥使房事那方面表现如何呀?那处怎么样?好摸吗?大不大?”
三?位夫人也?把炯亮的眸光投过来,显然都很好奇。
乔蘅:“……”
乔蘅脸都要烧红了,这些夫人怎么都这般如狼似虎!这种生猛的问题,她上哪知道!她都没接触过,怎么能知晓他房事如何……
念头刚落,乔蘅倏地想起那次在耳房撞到燕嘉允的那一幕。
少年?那薄肌分?明的身躯不受控地涌上脑中,臂力结实、腰身劲挺,还有那处……嗯……软哒哒的时候似乎有三?四寸,若是兴起的话,应当至少能有五六寸吧。
少卿夫人观察着乔蘅的表情,见她面红耳赤的模样,察觉到了什?么,有些兴奋道:
“燕少夫人,你家的那个是不是很大!看你的表情,好似各位享受其中。大家都是过来人,能不能给咱们说?说?,愈是可?观的是不是就?愈好使?”
尚书夫人促狭地催促:“燕少夫人,你不要不好意思了!反正燕指挥使又不在这里,等会他来了,你别让他知道不就?行了?”
侯夫人:“是啊是啊!”
乔蘅:“……”
乔蘅感觉自己?被一群又饿又色的母狼给包围了起来,四道灼灼目光让她面颊滚烫,耳廓绯红,如站针毡,几欲落荒而逃。
若燕嘉允真的不在也?就?罢了,但关键是他在啊!他就?在旁边,距离她也?就?三?四拳远……
思及此,乔蘅都不敢看她了,偏偏眼?前三?位夫人好奇得紧,想到燕嘉允到现在都没吭声,应当是没听见,乔蘅偷瞥他一眼?,深吸口气,尽力压低声音,磕磕巴巴道:
“嗯……燕指挥使、他、他……确实很大,很可?观……垂软的时候,目测莫约、莫约三?四寸吧……若是兴奋时……”
旁侧的燕嘉允再也?忍不住,耳垂微微泛红,绷着一张冷脸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咳咳!”
在场的几位夫人全都吓了一跳,纷纷望过去,就?见这位狠辣冷漠、不假辞色的少年?指挥使摘下半狼面具,掩住耳廓处泛红,眸色冰冷地看过来,冷硬地道:
“乔蘅!我们该走了。”
救命啊,他听见了!!!
乔蘅红着耳朵,简直尴尬欲死,不敢直视他:“好、好的。”
“呀!”尚书夫人宛如无事发生一般看向这个几乎小了她一辈的少年?人,笑容得宜道:“燕指挥使何时来的?”
燕嘉允冷漠地道:“刚到。不打扰各位夫人雅兴,我带乔蘅先走了。”
几位夫人虽觉惋惜,但也?没再留人,纷纷道了再见,并面不改色地暗示下回再细聊。
乔蘅红着脸皮谢过各位夫人的好意,匆匆扭过头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走到一半乔蘅才想起来祭花神的环节还没看,下意识扭头去看燕嘉允,看到他绷着脸的冷色,又触火似的回过头来,磕绊道:“祭花神还没看呢,我们还回去吗?”
“不回了。”燕嘉允一回想到刚刚在旁边都听她们聊了什?么就?觉得尴尬,什?么叫鼻梁高的那处就?大,居然还热烈地讨论具体有多大……哪有女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谈论这种私事的!这、这简直……
他忍了忍,没有忍住,从牙缝里蹦出一句:“伤风败俗!饥饿虎狼!”
乔蘅深以为然地点了下头,偷偷觑他,又连忙错开视线,不自在道:“你莫把方才的话题放心?上了,那些都是我胡说?的,我……”
她想说?她又没见过他那处,但这话一听就?很假,她明明就?见过,还知道确实是很可?观……
胡思乱想着,她听到燕嘉允满脸冷酷地辩解道:
“主要是你说?错了!你明明见过,我那处哪有那么小?还三?寸,你说?谁是三?寸?我就?是平日里垂软着,也?从没这般短小过。”
乔蘅:“……”
这种芝麻粒的小问题,他在纠结什?么啊!
见乔蘅不吱声,燕嘉允还以为她不信,纵然尴尬得想直接原地走远二里地,但仍然不忘为自己?正名:“你若不信,我……”
乔蘅怕他再说?出什?么“我回去褪裤给你仔细瞧瞧”之类的话,连忙出声道:“知道!我知道了!我很相信你,我们先别讨论这个了。”
于是和?谐了一整天的气氛再次沉默下来,这次谁都没办法让尴尬的气氛再重?新活过来。
乔蘅甚至不知道自己?脑子乱糟糟的在想什?么,只觉生平都没经历过如此让人无地自容的事儿。
燕嘉允有些沉默,但脑子却异常清楚,他清晰感受到内心?升腾起来的、从未有过的,恶劣又下流的心?思。
他走在庙会熙攘的路上,把玩着手?里的半狼面具,有些心?不在焉。某些念头起来的又急又快,他需要用相当一部分?理智才能按捺住这些冲动。
半晌,乔蘅才打破气氛,开口:“还走吗?”
燕嘉允回过神来,把半狼面具随手?系在腰间,道:“走。”顿了顿,重?新挑起笑容来,打了个响指,颇有兴致道:
“等会带你去花朝节最好看的地方。”
两人用了晚膳,燕嘉允带她去了今日的最后一个目的地,南岸河。
上次来南岸河一直在匆匆赶路,没能好生看看,今晚夜幕垂星,河上飘着一辆接一辆灯盏璀璨的画船,乔蘅才知南岸河有多热闹。
可?能燕嘉允带着乔蘅就?是纯粹来玩的,他攥着她的手?腕往热闹的地方钻,一路猜了灯谜,买了糖画,还弄坏了几个年?娃娃灯笼,给摊主赔了钱。
看到岸边有老爷爷在帮人算命,乔蘅想去,燕嘉允拉住她,嗤之以鼻:“你怎么信这个?”
乔蘅嗔怪:“你不信不能让别人也?跟着不信呀!你就?没有什?么祈愿吗?”
燕嘉允想说?没有,但想到了什?么,倏地改口:“有。”
走到摊前,乔蘅在花签里选出一张,抽出来是福牌,寓意福气和?美。她蛮喜欢的,珍藏在袖中。一转头,却见燕嘉允大咧咧地蹲在河边,低头看着河面飘着的花神灯。
乔蘅走过去,就?听见他问老奶奶多少钱一个,随即掏钱买了两个,还多买了一支墨笔递给她,颇为认真道:“花朝节什?么都不做,但一定要放花灯。”
仿佛刚刚还嫌弃别人祈愿的不是他一样。
乔蘅:“……”
乔蘅接过花灯端详。
她的愿望其实很多,但想写在上面的倒不多,想了想,在花灯上写“祝胞弟顺遂和?乐”,瞧见身侧的少年?正偷偷摸摸地朝她看,她抿唇想笑,大大方方地把花灯递给他。
燕嘉允刚想说?给别人看就?不灵了,结果瞅见上面的一行字,把话憋了回去,冷漠地转过头去:“哦。”
乔蘅放了花灯,见它飘在水中,转头去看燕嘉允,河上的灯火把他的眉眼?映照得发亮,他神态有些懒散,但也?颇有几分?细致,低头在花灯上认认真真地写着什?么。
这态度勾起了乔蘅的好奇心?,她歪过去身子想看他写的东西,没想到他稍稍一避,语气蔫坏道:“想看啊?可?惜,我不让你看。”
乔蘅:“……”
她扭过头来,憋出两个字:“无聊。”
燕嘉允见她移开视线才把花灯露出来,乔蘅忽然侧身,伸长手?臂来抢,他立刻反应过来,站起身扬起手?臂笑道:“乔蘅,你怎么还耍赖啊。”
乔蘅嗔笑道:“你怎么不让我看?你是不是有秘密?”
燕嘉允一手?藏起花灯,一手?抵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凑近看,笑道:“谁没有秘密?我还不能写个愿望了?乔蘅,你蛮不讲理啊。”
乔蘅说?不过他,怏怏准备放弃,却见这人又转头看她,招手?道:“过来,记得你赌输了答应我一个条件吗?你现在兑现承诺,我就?给你看。”
乔蘅内心?交战三?秒,最终还是屈服,道:“你要我做什?么?”
她漂亮的眸子带着几分?不服气地望着他,有点可?爱。
燕嘉允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落在她的柔软无骨的手?上。她的手?腕他牵了很多次,但她的手?,他一次没碰过。
往常没有去碰,今日也?没有,但通过赌输的理由,他可?以给想了很久的事情找到合情合理的借口。
他让开河边的位置,示意乔蘅过来,卖了个关子:“你先来放花灯。”
乔蘅依言接了花灯,燕嘉允在旁边挨得有些近,乔蘅未察,低头看去,却是一怔——
粉嫩花神灯上面用行云流水的馆阁体端正地写了两个字:
“乔蘅。”

这个人,竟然骂她是乌龟!
乔蘅扭头嗔怒看他,燕嘉允眉眼带笑, 道:“你再看看呢, 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了。”乔蘅把花灯塞过去, 忍不住道,“你好无聊。”
燕嘉允没?吭声, 弯腰把花神灯放入水中。其实他写?的意思是乔蘅和燕嘉允的意思, 不过没?好意思写?名字, 把家里的阿云画上了。乔蘅七窍玲珑心, 这回却没?猜出来。
但他也没?准备说,看着花灯飘在水上才收回目光。
乔蘅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燕嘉允喉头动了动, 轻声道:“你看前面。”
乔蘅依言看向前方,前路是各个贩卖的小摊和挂满树梢的红绳,盏盏灯火照亮了路,很有万家灯火的气息,她刚想问他看着做什么,忽然一怔——
她右手?被一个大掌轻轻握住。
她蓦地瞪大眼睛,朝身?侧扭头, 看到燕嘉允匆匆别开视线,左侧肩膀抵着她的右肩,暴露出已然红透的左耳廓。
温热的手?掌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 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捏了一下。
少年只敢盯着前方, 喉结滑动, 微微绷紧的清朗声线在身?侧响起?来:
“今日?气氛尚好,就当我破例一次, 行吗?”
乔蘅怔然,半晌没?说话,燕嘉允等?了又等?没?等?来她的反应,耳廓已经如火烧一般,他脸皮没?这么厚,喉头绷紧片刻,黑眸突然带着几分自?暴自?弃的意味侧过来看她,辩解道:
“我以前也没?逾越,但是今晚我想牵着你的手?回家一次。你不许不答应,赌约输了,你要愿赌服输。”
乔蘅见他冷眸紧紧绷着,没?忍住噗嗤一声,忍着笑道:“好。”
两人就这么牵着手?走在回去的路上,热闹的夜路,两人谁都没?说话,显得格外安静。
乔蘅也感觉紧张起?来,温热的手?掌始终包裹着她,带着几分力道,但又不过分用力,让人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感,又不至于很突兀。
乔蘅心头微微悸动,想聊点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什么。想问他为何突然想牵她,又怕说出来之后感情还不深之时窗户纸就破了,于是就这么僵持着。
最终快走到马车时,乔蘅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道:“我的斗篷好像落在庙会的汤面馆里了。”
燕嘉允侧头看了看她,确实斗篷不见了,他想了想,道:“庙会很晚才结束,现在面馆应当还开门,不妨去看看?”
于是两人原路返回去取斗篷,所?幸庙会结束得够晚,老板娘还没?打烊。
她对眼前的年轻夫妻记忆深刻,招呼了一声。那小姑娘忽然跑过来,乔蘅以为她是来找燕嘉允说话的,没?想到她停在自?己身?前,伸手?拽了拽自?己的衣摆,垫脚问道:
“姐姐,你们?的同伴呢?”
乔蘅笑道:“妹妹,我们?没?有同伴呀。”
小姑娘有些惊讶,不好意思地说:“白日?你们?走后,有个人进来问我有没?有看到你往哪里走了,我还以为是姐姐的同伴呢。”
乔蘅还有些不解,身?旁燕嘉允面色却忽地一变,紧紧皱眉道:“是什么衣服的人来问你的?”
小姑娘被他骤变的脸色吓到,往乔蘅身?后躲了躲,回忆道:“好像是……穿的青黑色衣裳,是个男子。”
乔蘅何其敏锐,看到燕嘉允的反应就察觉到了不对,道:“发生了何事?”
燕嘉允不是那种到了关键时刻还说“没?什么”的傻叉,把她拽到一边一箩筐地道:“大抵因?为我的缘故,或许再加上封璋的怂恿,皇上现在盯上了你,我怕他今晚会来试探你,所?以跟着你出来。这个青黑色衣裳的男子应该是禁卫军首领秦呈,陛下身?边武功第一人,被他盯上,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
乔蘅被这些消息震惊到,好半晌才消化掉,说不害怕是假的:“那他会来杀我吗?”
燕嘉允也不知道,声音冷硬道:“今日?可能暂时不会,以后不好说。”
乔蘅定?了定?神,轻声问:“你的武功能及得上他吗?”
燕嘉允深深看她一眼,道:“我十七岁当上锦衣卫指挥使那年,胸口的致命伤就是他出手?所?致。”
乔蘅沉默。
再也顾不上汤面馆热情相邀的老板娘,乔蘅披上斗篷,燕嘉允抓着她就往外走,步伐有些快。
乔蘅踉跄着跟上,心里有些慌,道:“你要带我去哪?”
燕嘉允头也不回,话音沉闷:“立刻回府。”
是他失察了,明明知晓可能有人在暗处盯着,一整天竟然丝毫没?发觉,沉溺在喧嚣的节日?氛围中,像是迷了心智一样。
以至于险些忘记执意跟着乔蘅出来本来的目的。
眼前就是庙会的大门,大家都去看表演了,这里几乎没?有人,很是空旷,然而夜色幽深,小路细窄,灌木丛杂,瞧着颇为难走,也很适合藏人。
燕嘉允神经绷紧,在一瞬间察觉到了身?后一道阴冷冷盯着的目光,寒意在整个背脊窜过。
他几乎能想象到秦呈会如何出手?——
以他来得及出手?相救的时机,去重伤乔蘅。
若他去护乔蘅,她安然无恙,他必定?受伤。皇上就知晓他做出的选择,下次面对乔蘅的就是必杀局。
若他视若无睹,那就通过了皇上的试探,可乔蘅会受重伤,并且因?为此事跟他离心。
察觉到燕嘉允动作微僵,乔蘅忽然很慌,攥紧燕嘉允的手?臂道:“我们?、我们?要不要逃跑?”
燕嘉允皱了下眉,仔细听着后头的动静,没?有开口。
忽地,空气中响起?一道微弱的声音,燕嘉允猛地撤身?,看到身?后漆黑灌木之中有双幽深阴冷的眼睛,手?里举着一枚巴掌大小的箭弩暗器,松了弦。
一瞬间,三?根闪着寒光的暗箭以肉眼难及的速度射来,角度刁钻地绕过他直冲乔蘅的心窝。
燕嘉允瞬间就发现他难以全都挡下。
若想护乔蘅周全,必定?要以身?去挡,他就会受伤。可若不替乔蘅挡伤,她躲不开,心窝一定?会受重伤。
这一切思考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燕嘉允心里清楚最正确的做法其实是替她打掉两枚暗器,让乔蘅自?己去扛最后一枚,他不会受伤,她也死不了,结局皆大欢喜。
可是关键临头,身?体和思维都不受控制,他不愿看到她哀愁皱眉的模样,当即没?再思考,扬手?猛然打掉其中两枚暗器,却没?戛然收手?,任由最后一枚暗器狠狠钉在挡在乔蘅身?前的手?臂上,闷哼一声。
锦袍袖口破了个口子,手?臂蜿蜒流下鲜红的血迹。
乔蘅目睹这一切在瞬间发生,踉跄着在旁边站稳,后背升起?一层薄薄冷汗。
一抬眸,却见树丛之后那双阴冷的视线从?她身?上挪到燕嘉允脸上,她怔怔去看燕嘉允,却见他垂着手?臂,任由血迹顺着暗器流至手?掌滴落在地。少年俊美面庞上是一双漆黑冷戾、甚至裹挟着几分暴虐的、杀意鲜明的眸子,与对面的秦呈遥遥相视。
只见燕嘉允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好似在明晃晃地告诉秦呈,这场试探他最终的选择。
秦呈在夜色中冷森森地看了一眼燕嘉允。
他目的虽是伤及乔蘅,但实则试探燕嘉允的态度,如今试探出来他的立场,当即不再停留,几个呼吸就纵身?消失在夜色中。
乔蘅如梦初醒,急忙去看他手?臂的伤,道:“你怎么样了?”
燕嘉允咬着牙关,娴熟地撕下衣裳把伤口周围给包扎起?来,但暗器没?敢拔出,只勉强止住了血迹,然后用剩下的布条卷一卷,擦了擦手?上的血。
全程眉眼低冷,一言未发。
乔蘅紧张道:“我们?快去医馆吧!张老先生的医馆是不是离这里不远?”
燕嘉允伸手?把六神无主的乔蘅给拽了回来,道:“不能找他,此事涉及皇权斗争,他不愿参与,我们?回府请皇宫太医治疗。”
说话的功夫拉着她往马车走,不忘贫嘴安慰道:“你看着流血多,但其实就是小伤,等?太医拔出箭来就好,不是什么要紧事儿……真要去张老儿的医馆,他非要拿苕帚给我撵出来。”
乔蘅才不信他这番鬼话,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衣袖上的伤口,箭头没?入骨肉,怎么可能不疼,他却一声不吭,料想是咬牙在撑。她心头不忍,轻蹙着眉头道:“可是……”
“行了,没?什么可是的,现在赶紧回府。”燕嘉允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完,看她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轻叹口气,另一手?指腹抬起?落在她眉眼间,给乔蘅带来几分粗粝的颤栗感。
只听他低声:“别皱眉啊乔大小姐,我最见不得你这副模样。”
乔蘅听得心尖儿微微颤了一下。
燕嘉允看向天边,夜色中,庙会门外的长街亮着盏盏灯火,热闹人声遥遥传来。
摊贩们?在吆喝,孩童们?在嬉闹,仿佛方才那些阴谋诡谲都没?发生过。
燕嘉允抬眼遥望皇宫,黑眸沉沉,一丝情绪都没?有。
秦呈回去复命了,以老皇帝暴虐嗜杀、斩草除根的性子,今晚这事恐怕还没?完。
若他猜的不错,等?会的深夜才是秦呈真正出手?的开始。

第37章
马车疾驶回到燕府,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鼻翼,乔蘅连忙去找了戚叔,简单概述一下前因后果,道:“烦请戚叔派人立刻去皇宫请太医。”
燕府是有请太医的资格的, 只是平日甚少?需要用到太医, 戚叔明?白事情轻重, 派空镜快马加鞭赶去。
燕嘉允手臂已经有些麻木了,但其?他地方没问题, 看到乔蘅还想来扶, 脚步一顿, 道:“我是腿瘸了?”
乔蘅动作一顿, 把想扶他的手收了回来。
燕嘉允又笑:“知?道你担心我,没事, 真的是小伤。”
回到主院,下人送来了帕子?和水,还有一个药箱,燕嘉允粗略地撕开?手臂上的外袍,简单擦了一下血迹,等他处理好,皇宫的太医正好被空镜驮着快速赶回来。
太医手里拎着医箱, 差点被颠吐了,稳了稳心神才走回去。燕嘉允招呼一声“冯太医”,把手臂露给他看。
乔蘅这才跟着太医一起看到他的伤口具体模样?, 堪称血肉翻飞, 比她想的还要严重。她捂住口, 轻轻嘶了一声。
冯太医见惯了伤,倒不觉得这是大问题, 只是反复研究了一下,甚是惊奇:“燕指挥使,以您的身手,不该受这么深的伤啊!您是怎么被钉到手臂的?”
真实情况是替乔蘅挡了一下才伤到的,但燕嘉允没说,言简意赅道:“意外伤到,麻烦您给我拔箭。”
冯太医净手过?来,轻轻握住箭身,道:“您可要忍住了!”
燕嘉允嗯了一声,想起了什么,又对乔蘅道:“你转头过?去,别看。”
乔蘅应下来,但没听,目光紧紧盯着他的伤。
冯太医手稳,人也利索,当即猛一用力,箭头被拔出肉来,带出一串血迹,滴滴答答往下淌。
燕嘉允闷哼一声,眉头轻皱,待冯太医把早已备好的药敷上去,痛感很快就消失了,他眉头轻轻舒展开?来,吊儿郎当地夸一句:
“冯太医手艺不错,快准狠。”
冯太医淡淡受了夸奖:“指挥使过?奖。”
手里动作不停,给他包扎好了之后直起身,道:“下官留了十?四副药,指挥使记得每日换药,半月后再唤下官来复看,若恢复得好,就可以把纱布取掉了。在此期间不要沾水,不要饮凉,不要食辣。”
话音落下,他看了一眼乔蘅,又想起来补一句:“也不要频繁同房,影响气血恢复。”
乔蘅有些尴尬地别开?视线。
燕嘉允好笑地道:“知?道了”,又对戚叔道:“你去送送冯太医。”
冯太医微微颔首,没拿戚叔递来的银子?,只道:“下官份内之事。”
戚叔送他离开?燕府,主院的人很快就走了干净。
乔蘅走上前去,观察了一下他的纱布,道:“可有我要帮忙的?”
燕嘉允正好要把周围多出来的敷药擦掉,还有一些血迹清理干净,单手确实不便,闻言没多想,把帕子?递过?去道:“你用帕子?帮我擦擦吧。”
乔蘅动作一僵,面色蓦地涨红,撇开?目光支支吾吾道:“擦……只擦上身吗?还、还擦下面吗?”
燕嘉允:?
他反应过?来,眉梢一挑,好笑地道:“帮我擦擦纱布周围的余药和血迹,你想什么呢?”
乔蘅神色一僵,尴尬道:“……哦。”
乔蘅拿帕子?沾了热水,低着头弯腰凑上前去,他衣袖本就撩开?,露出一截修长有力的手臂,她一手攥住他手腕骨,另一手拿帕子?闷声把他纱布周围的余药擦掉,又一点点擦去血迹。
她手掌温热,让燕嘉允的注意力移回来,这才想起来一件事,道:“我今夜陪你去垂英阁睡觉。”
乔蘅一惊,从他身前抬眸道:“为?何??”
燕嘉允话音一顿,这才注意到她凑得有多近,恍惚了一下才皱眉道:“秦呈夜里肯定会来试探你,你若自己在垂英阁睡觉,非伤即残。”
这确实是重中之重的事情,乔蘅一点武功都没有,压根防不住禁卫军首领的刺杀。
她心事重重道:“那你若陪着我,你怎么办?”
燕嘉允道:“在外面是我没办法防备,但夜里我时刻戒备,又是燕府地盘,他伤不了我。”
乔蘅缓缓点了下头,但想到垂英阁一地都是画图纸,又犹豫起来,道:“垂英阁……可能不方便。”
燕嘉允自动理解为?垂英阁放的都是女子?衣物,这确实不便,他心念一动,想到什么便说什么,道:“那你来主院正房?我睡木榻。”
乔蘅以前也在正房住了一阵子?,闻言也不觉得突兀,没多想便道:“好,我去沐浴后就来。”
乔蘅洗漱妥当之后没有穿寝衣,既然是为?防刺杀,她便换回了白日的旧衣,回到主院正房,看到燕嘉允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抱了锦被坐在木榻上。
乍一处在同一屋檐下,乔蘅后知后觉出几分不自然,床上的帐幔已经不是朱红色了,换成了青沙色,她坐在床边上,过了会又站起来,又坐下,这个床榻上现在全是男子?沉木气息,她感觉浑身坐立难安。
燕嘉允已经躺在木榻上盖好锦被了,看她的动作颇觉奇怪道:“你不睡吗?我给你守夜。”
还以为?她是害怕刺杀所?以迟迟不敢躺下来,燕嘉允双臂枕在脑后,歪着脸看过?来,宽慰道:“你不用担心,空镜和其?他几个暗卫都在院里守着,秦呈不见得能到正房来。真若有,我会在他过?来的第一时间发现他。”
乔蘅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慢吞吞躺在床榻上,拉上锦被,燕嘉允顺手打灭烛灯,房内陷入昏暗,只有屋外月色投入一点银光来。
等人来刺杀这件事听起来荒诞,但实际会发现这一过?程极其?难熬,时间像是被分割成了无?数块,宛如漫长的凌迟,让人内心煎熬,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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