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风球by小涵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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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少洲无?奈地揉了揉鼻梁骨,最后又亲了下陈薇奇的耳朵,惹得?她缩了一下,把自己蜷得?更紧。
对于这种环抱自己的姿势背后到底蕴藏着什么,他还需要更多更大?量的观察。也?可能就是这样舒服,也?可能是一种内心的投射,是一种病。
庄少洲偏向于舒服,毕竟陈薇奇从小千娇百宠长大?,不至于会出现这种心理障碍。
庄少洲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过后径直去了餐厅。昨晚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高朝让他获得?前所未有?的愉悦,同时也?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他现在非常需要进食,像一头饥肠辘辘的豹子。
不过即使饿,他吃东西还是很?矜贵,刀叉不会碰撞餐盘而发出难听的杂音,像一部优雅默片。
辉叔难得?在九点?看见自家少爷,有?些稀奇地打量,又联想?到昨晚少爷的一系列诡异的指令,譬如——所有?人都不得?出来,以及在卧室里多备几盒套……
发生了什么,傻子也?能知道?。
他笑呵呵地说:“真好!”
庄少洲悠悠地看了他一眼。辉叔又说:“幸好我一大?早让厨房里炖了松茸乌鸡参汤,需要端一碗去卧室吗?”
庄少洲:“别去打扰她。”
辉叔点?头,忽然想?起一件顶重要的事,又说:“明天是登记的日子,少爷,您可别忘了。”
庄少洲怔了片刻,没想?到明天就是登记的日子。日子是大?师根据他和陈薇奇的八字算出来的,然后提前派人去登记处预定了这天,当时他看过一眼日子,但那张红纸上写的都是农历。
庄少洲吃着汁水丰厚的牛排,心里别扭地闪过一个?念头。昨晚把她擀到手脚发抖,她不会醒来后和他闹脾气,明天不肯去登记吧?
他蹙眉,飞快把这个?不吉利的念头按下去。
不可能,她明明也?舒服到了,第二次她可是野到骑在他身?上。
今天周末,股市休市,因为要筹备订婚,人情应酬方面也?推了两三天。简而言之,他今天很?闲,难得?这么闲。
这样的清闲正好匹配他愉悦又满足的心情,等待陈薇奇醒来的时间里,他让佣人准备鱼食,换上潜水服,亲自去喂那些被黎女?士称为“丑东西”的鳐鱼和魔鬼鱼。
哪里丑。
明明很?乖。
有?些美丽的东西,可不见得?很?乖,也?不见得?能让他为所欲为。
这座高八米,长十?一米的私人鱼缸无?疑是“浪费资源”,从建造到如今,参观过它的客人也?不过几十?个?而已。鱼缸顶部入口处连着一方露台,庄少洲闲来无?事就会坐在这里逗鱼。
“噗通”一声?,溅起水花,背着氧气罐的庄少洲一跃进入鱼缸,成群结队的倒吊鱼被冲散了队形。
进入水中,迅速往鱼缸底部游去,挺拔修长的身?体被潜水服包裹,力量与俊美在水中交融。
陈薇奇还在这间容纳了一座庞大?鱼缸的卧室里安睡,并不知此?时已经?十?点?了,她是从来不会睡过九点?的女?人。
当然,她也?不知道?,鱼缸里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正在水中专注地观察她。
庄少洲游到和主?卧相连的那一面,透过厚厚的亚克力壁,望向还在恬静安睡的女?人。数不清地缤纷斑斓的热带鱼环绕着他,偶尔遮挡他的视线,又很?快摆尾而去。
从这样的视角来看她,很?浪漫。
明明在水里的是他,可总觉得?她才是那条人鱼公主?。
庄少洲吸了一口氧气,在水中转身?,从食盒里捞出几只小鱼,魔鬼鱼一口一个?,迅速吸进嘴里。喂鱼是大?工程,十?几条魔鬼鱼鳐鱼都要喂饱,不然同事就会惨遭毒口。
庄少洲心情很?好,偶尔抓一把它们细长的尾巴。
陈薇奇打了个?哈欠,在一片灿烂中醒来,睁开眼就看见那座庞大?的海洋缸,在阳光的照射下如梦似幻。
“???”
这是哪?
陈薇奇懵了下,一瞬间以为自己穿到了水族馆,她眨着发干的眼睛,在排山倒海的酸痛中逐渐回过神。
这里是庄少洲的地盘。
庄少洲!!陈薇奇迅速偏过头,身?侧空空如也?,没有?人,属于男人的热度也?因为离开了一段时间而温凉下去。
陈薇奇分不清自己是想?看见他还是不想?看见,心里的情绪似乎是庆幸又伴着某种莫可名状的失落,好在这些情绪顷刻就散了,她吞咽着干燥的喉咙,缓慢地支起身?体,坐起来。
床头柜摆着一杯水,悉心地放在恒温托上,保持着体贴的四十?度。
陈薇奇如逢甘霖,也?顾不得?思索这水干不干净,当即喝了一大?口,水很?纯净,带着一丝丝甘甜。她对水有?着非常严格的要求,稍有?异味,她入口就有?要吐的生理反应,这是她当年被绑架后遗留的应激之一。
身?体很?酸痛。
陈薇奇尽量不去关注身?体的变化,但太难了,她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腿芯。似乎肿了,磨得?很?不舒服。
想?到昨晚的场景,陈薇奇不由地抿了下唇,脸上泛起热。
她不敢想?象自己会那样……放肆。
昨晚不是庄少洲全程单方面的掌控,等她渐入佳境后,她很?快就融入进去,甚至是和他一起狂欢。
她…坐他身?上,似乎还用力地揉了他的胸大?肌…还…说好舒服…
陈薇奇懊恼地捶着被窝,像小朋友一样撒气,把被窝胡乱踢开。她的动作幅度太大?,喂鱼的庄少洲很?快就发现了,视线朝她的方向调转——
被窝从身?上滑下去,陈薇奇这才发现自己像初生婴儿一样干净,唯一的遮蔽是散下来的及腰长发,一览无?余雪白上红痕点?点?,宛如落梅。
“…………”
她懊恼地去抓被子,忽然发现鱼缸里似乎有?个?奇怪的大?东西,她定睛一看,那是什么鱼,明明是个?人!穿着潜水服,背着氧气罐。
鱼缸里怎么会有?人?
陈薇奇一时惊奇,都忘记了拿被子遮住身?体,就这样睁大?眼睛看着那人穿过层层叠叠的梦幻鱼群,迅速向她游来,姿势优美矜贵,宛如一条俊美的虎鲨。
庄少洲抬手摘了面镜,拿开供给氧气的咬嘴,在水中游刃有?余地睁着眼,他贴在鱼缸壁上,身?体悬浮在水中,宽肩长腿在紧身?潜水服的包裹下,有?种充满了张力的性感。
他对卧室里的陈薇奇挥手,比了比自己身?上,又指了指她。
陈薇奇不懂他在表达什么,只是被眼前这一幕的浪漫震撼住,一时间大?脑很?空。
她咽了咽,恍惚地想?……
他不该穿衣服。
陈薇奇并不知道庄少洲的手势是想表达——她没穿衣服。也并没
有反应过?来?,她在盯着庄少洲浮想翩翩时,对方也在盯着她,目不转睛。
一丝不缕的酮体被阳光照得雪白透亮,经过?一整晚折腾的长发居然还保持着一种弧度,连凌乱都透着慵懒的漂亮,有几?缕垂到身前,挡住其中一颗石榴籽,是那?种尚未熟透的颜色,淡淡的红,晶莹的红,勾起食欲的红。
这样隔远的角度,足够将她一览无余。
和昨晚近距离吻她摸她不一样,这样安静地欣赏,不带任何情欲地欣赏,更震撼于她的身体有多么漂亮,不像是肉长的,像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阳光也偏爱她,笼罩着她,让她看上去神性?而圣洁,发着光,可?雪白上残留的各种残红,又?如此靡艳,像一只?靠吸食精气为生的女妖。
庄少洲一时看到入迷,都忘记了?自己在水里,秉着气息,深八米的鱼缸,不靠外界供氧就是死路一条,直到肺里已?经所剩无几?,他才仓促地戴上咬嘴,重新建立呼吸,深深吸了?一口氧。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陈薇奇,在鱼群中转身,两?条长腿摆动,矫健而迅猛地朝鱼缸顶部游去。
不见了?。
陈薇奇眨了?下眼,她怀疑自己在做梦,梦见庄少洲成了?一条……美男鱼?一缕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来?,身上顿时凉飕飕,她回神,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被看光了?!
陈薇奇骂了?一句混蛋,顾不得酸痛,把被窝捞到身上,整个埋进去。
庄少洲游到顶部,双臂撑着扶手,从?水里一跃而出。辉叔和佣人都在露台上守着,见庄少洲上来?后,四五个人围过?去,伺候他卸下各种装备,递来?干净的毛巾。
等他回到主卧时,身上淡淡的海水腥气早就冲干净了?,只?剩下清雅的沐浴露香气,柑橘木质调的。
因为很急,他连头发都只?吹到半干,边走?边用毛巾擦弄,好在胡须倒是剃得非常干净,下颌光洁如新。
上身随便套了?一件宽松版型的绸质衬衫,懒散地罩着他,衣领敞着,只?潦草地扣了?两?粒扣子,衣摆没有束进裤腰,大步流星时带出风,将衬衫吹得紧紧贴住他,勾出清晰可?见的肌肉轮廓。
陈薇奇在被窝里躲了?一会儿,感觉彻底安全?后,这才掀开被窝,准备去捡那?件被扔在几?步开外的衬衫。
是庄少洲昨天的衬衫,肯定脏了?,或许还沾着他们昨天玩出来?的奇怪气味,她其实嫌弃得很,但放眼四周,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用来?蔽体。
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刚站起来?,双腿居然麻了?,麻得厉害,像是两?条废腿,动都动不了?,她又?狼狈跌坐回去。
“……………”
想把庄少洲揍一顿的念头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庄少洲不知道陈薇奇想揍他,只?想立刻见到她,一只?脚刚踏入卧室,就看见她坐在床边,刚从?泡沫里幻化成形的维纳斯,纤细的腰丰盈的胸,屁、股还留着他昨晚揉出来?的红。
比在鱼缸里远观她更直白更强烈,不带情欲是不可?能了?,看一眼她就很有感觉。
庄少洲把燥动都咽下去,绅士地出声提醒:“Tanya,你不穿衣服会感冒的。”
喑哑的嗓音暴露出他的身体在发生某种隐秘的变化。
陈薇奇敏锐地往声音源地望去,视线里,男人懒散地倚着门框,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打量她。
她想迅速回到被窝里,可?腿不听她使唤,完全?动弹不了?,只?能拿手去捞被子包裹自己,可?这个动作太狼狈了?,她一点都不想在庄少洲面前表现得很狼狈很窘迫。
尤其是,对方还那?样龙马精神,满面春风。
陈薇奇咬了?下牙,收回手,舒展肩线,直勾勾地看着他,粉润的红唇一张一合:“我腿麻了?,你,过?来?帮我揉一下。”
庄少洲:“……………”
他短暂地错愕,为她命令的语气,随后无奈地笑出声,很听话地走?过?去,从?被四五个佣人围着伺候到巴巴过?去伺候她这个祖宗,转变得不要太离谱。
陈薇奇抠着被单,看他一步步逼近,像一匹悠闲懒散的猎豹,她其实很紧张,因为没穿衣服,这就是巨大的弱点。
他随时能扑上来?,而她无能无力,踹他一脚都做不到。
庄少洲走?着,顺便抬手解钮扣。
陈薇奇更紧张了?,板着一张漂亮的脸:“庄少洲,我警告你,我现在不可?能给你。”
庄少洲扫过她紧张的动作,手和脚都绷紧了?,他知道被遮住的芯处很红很肿,他昨晚拨开过?,心疼地为她上了消肿药。
走?到她跟前,庄少洲已?经把绸缎衬衫脱掉,凶悍俊美的身体放大在她眼前,她的脸感受了?到那?种扑面而来?的热意,迅速泛起一层薄薄的樱粉。
庄少洲把衬衫拢在她肩头,轻柔低语:“Tanya,我不是竭泽而渔的蠢人。”
他要的是源源不断,生生不息。要的是和她做很多很多很多场爱,而不是初尝滋味就要贪婪吃到厌足,吃到她无法负荷。
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做人做事的准则,并不是做所有事都要不留余地。
陈薇奇因为错怪他而不自然地撇开眼,默默穿上这件带着温度的衬衫。
庄少洲半蹲下去,抬起她的左脚,放在自己膝盖上,为她揉着小腿肚子,“这里麻?”
“上面一点。”她声音很小。
庄少洲勾起唇,手掌往上,“这里?”
“嗯……”她被他按得很舒服,眯了?眯眼。
庄少洲专注按摩,目光偶尔扫过?那?微敞的芯,发现还是肿,那?颜色艳红艳红,心想着要不要再给她上一支药,全?程表情一本正经。
“好了?。不麻了?。”陈薇奇感觉到血液回流后,便撑着庄少洲肩膀站起来?,拉伸筋骨,十根可?爱的脚趾头动着,深蓝色的地毯衬得她浑身上下每一寸都白得发光。
“谢啦。”她还不忘对按摩师轻飘飘道了?声谢。
庄少洲继续半蹲的姿势,手臂随意搭在膝盖上,仰头看她,“我发现你使唤我做事很自然。”
昨晚也是,命令他不准太快,太慢,太深,太浅,都不准。
陈薇奇蹙眉,不懂他要表达什么。
“没人使唤过?我。”庄少洲勾唇,笑着看她。
陈薇奇哦了?一声,不以为意地挑眉,很傲娇,又?不饶人,“可?是当我的老公就要被我使唤,你不愿意,那?就不当咯。我又?没强迫你。”
她眼神都懒得给他,手指梳理发尾,抬步往浴室去。
庄少洲回味了?“老公”两?个字,眸色暗了?几?寸,迅猛地站起来?,走?两?步就赶上她,把她拦腰抱起,不准她走?。
“庄少洲!放我下来?,我要去泡澡!”
陈薇奇搞不懂庄少洲为什么喜欢抱她。他真的好高?,被他公主抱着有一种安全?和危险交织的感觉,安全?是因为他这个人太有安全?感,危险是她心底的不信任,总是害怕摔下去,因此只?能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庄少洲把她放在床上,单膝跪在床沿,精赤的上身欺过?来?,笼罩着她的上方,“再喊一次,我帮你放水,然后抱你去浴缸。”
“……………”
陈薇奇睁大了?眼睛,没听见他说?什么,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热量的来?源处。
一定是常年?不间断的运动自律,才会有这样好的身材,刀刻的线条,健硕的肌肉群……
健康白净的肤色下隐隐能看见青筋,真的很顶,打领带一定很性?感……
陈薇奇快被自己奇怪的爱好害死了?。
蓬勃的热意、清新柑橘调的香气,淹没她的感官。
一定是和庄少洲做过?之后,身体里的激素发生了?改变。是什么来?着,她读大学时听过?一堂有关“恋爱”的讲座,教授说?过?,在接吻拥抱之后,大脑会产生激素,会让人误以为是爱。
多巴胺?还是催产素?
“怎么脸红了?。”庄少洲笑着去亲她的额角,他发现了?这女人的一点怪癖,她似乎对他的身体格外满意。
昨晚又?摸又?揉。
当然,他对她也很满意,礼尚往来?,摸了?揉了?也吻遍了?。
陈薇奇闭上眼睛,手掌推他的肩膀,“别闹我……”
她连羞赧都是高?傲的,不肯做出那?种小少女的姿态,只?是微微抿唇,表示她此时的不自然。
“你喊我一声老公,我抱你去泡澡。”他重复一遍诉求。
陈薇奇干脆拿手捂住脸,挡住那?种无孔不入的热量,发软的嗓音从?指缝中传出:“我不喊。你还不是我老公。”
两?个月后才举办婚礼,标准严格一点,他的确还不是。
这下轮到庄少洲哑口无言,拿陈薇奇没有办法,只?能不高?兴地把她的手掰开,深深地吻她的唇,一句我没刷牙淹没在交融的气息里。陈薇奇被迫张开,任由他吮吸着软舌。
他口中的味道很清新,陈薇奇尝到一种冷冽松针的味道。
好几?分钟才结束漫长的吻,庄少洲深知不能再继续了?,他怕克制不住。
“那?就明?天再喊,Tanya。”
陈薇奇眸色湿润朦胧,还在喘气,“嗯?”
“明?天我们去登记结婚。”
“明?天?”陈薇奇懵了?下,对对,想起来?了?,是明?天,过?大礼的前一晚大哥和母亲都提醒过?她。
昨天一定是她人生中最混乱的一天,以至于连最引以为傲的时间观念都抛得干干净净。
过?完大礼被骂上热搜,被骂完又?被全?国人民道歉,最后,她稀里糊涂地和庄少洲做爱了?。这不像是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发生的剧情,好似一部荒诞的黑色幽默喜剧。
女人一张绯红的脸静默着,宛如油画上沉思的少女,她在他面前的每一次走?神都令他有挫败感,挫败感之后是浓烈的征服欲和掌控欲。
大掌穿过?她的发丝,扣住后脑勺,再度封缄她的气息。
要她专注,要她认真,要她心思都放在他这里。
要她目光看着他。
陈薇奇被吻得浑身脱力发汗,脚趾难耐地划过?被单,这下是真的没力气和他犟了?,也没力气去想有的没的,濡湿的眼尾透出艳丽的胭脂色。
庄少洲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贪恋地吻她的肩和颈。不知道为什么,和陈薇奇做过?之后,他心底一些固执的东西都开始慢慢融化。
如果之前有百分之四十喜欢陈薇奇,那?现在应该有百分之六十,甚至是七十。
男人一定是性?欲和爱意交织的动物。
“喂……”陈薇奇无奈地拍他背脊,让他挪开些。也不估摸自己几?斤几?两?,压在她身上真的很重啊。
“Tanya,今晚睡在这里,明?天清早我们一起去登记。”男人嗓音沉冽,简单的一句,被他说?成了?枕边的情话。
陈薇奇先是沉醉了?一刻,随后警铃大作,再和庄少洲睡一晚,她会死的。
她那?里都成了?他的形状了?,被极致撑开的感觉还残留在里面。
“不。”
她理智拒绝。
庄少洲也不气恼,只?是云淡风轻地说?:“只?要你今晚睡在这里,我答应你什么也不做,同时你还能得到一份情报。”
陈薇奇睁大眼,看着他循循善诱:“想知道吗,Tanya。”
“什么情报。”陈薇奇被他吊起了?好奇心。
庄少洲意味深长地注视她,不怕她不上钩,她若是不上钩,她就不是陈薇奇了?,“关于你谣言背后的黑手,我让人揪出来?了?。你只?有一次机会,三秒钟。”
“……………”
陈薇奇简直被他拿捏住了?命脉。
“1、2——”庄少洲四平八稳地数着数。
“成交,你快说?!”
庄少洲轻轻笑了?声,长指剐她烫热的小脸,“你妹妹挺恨你的,Tanya。”
陈心棠。
“她前后换了?六个ip,找国外朋友帮她操作的,号也是海外虚拟。若不是白秘找到了?那?个替她写通稿的狗仔,可?能还得要些时间才能把她找出来?。她料到你会去找背后的人,所以藏得很深。”
陈薇奇深吸气,随后缓慢地吁出来?,身体里的血液都在逆涌。她其实想过?是陈心棠,但没有想过?她是整件事的主导。也对,陈心棠一直觊觎她手里的蕤铂,当初她和周霁驰分手后,蕤铂销量大减,陈心棠就旁敲侧击想把蕤铂要过?去。
造谣她劈腿,不仅能让她声名受损,让蕤铂受损,还能挑拨她和庄少洲的关系。
就算以上一点都没做到,只?要能恶心到她,让她想起这天就不舒服,也够了?。
蕤铂她是不可?能拱手让给任何一个人,这是她十五岁时就钟爱的品牌,陈北檀知道她喜欢蕤铂,才会力排众议推进对蕤铂的收购,当初收购蕤铂还颇费了?一番周折。
这是大哥送给她的礼物。
陈薇奇颔首,“谢谢。”
这次说?谢谢的语气又?和之前不同,是冷漠又?利落的陈三小姐。
庄少洲心底泛起疼惜,把她揽入怀里,亲她的脸,“别想这些不开心的,我抱你去泡澡。”
他是雷厉风行的男人,说?什么就立刻做,当即就下床,俯身把陈薇奇公主抱在怀里,大步朝浴室走?。
原来?浴室里早就备好了?洗澡水,甚至贴心地加入了?精油和中草药,干净衣物整齐地叠在丝绒小凳上。浴缸上铺着长桌板,摆着一盅松茸乌鸡参汤、切好的蜜瓜配香橙、点缀一些猕猴桃,四屉中式点心都很精致,还有一束漂亮的碧海玫瑰搭配绿玲草,插在方形粉彩花瓶里,衬着窗外的绿意凌凌。
音响和投影仪都是打开状态,遥控摆在手边。
也不知是谁安排的,这么到位。食物风景氛围一样都不落下。
边泡澡边吃东西,是陈薇奇最喜欢的娱乐活动了?。
“这是什么药?”陈薇奇很满意,鞠一捧水,放在鼻尖轻嗅,气味浓郁清苦,但不难闻。
庄少洲有些不自然,欲盖弥彰地咳了?下,低声道:“医生配的药方,活血化瘀。你那?里……不是肿了?吗。”
“……………”
美好气氛戛然而止。
陈薇奇脸色通红,抬手把水泼到庄少洲身上,“你!给本小姐滚出去!!”
陈薇奇索性?一整天都呆在庄少洲的别墅里,对家里人和朋友报过?平安,挨了?易思龄一顿抱怨,过?后她就不再把注意力放在电子产品上。
各大社交平台更是打都懒得打开,并不知道她昨晚被庄少洲抱着从?酒吧里出来?的照片又?上了?热搜。
属下也很有眼力见,知道她今天肯定心情不太好,一件烦心的工作都没有拿来?烦她。也是,谁在过?大礼这天被人骂上热搜都要黑脸。
外界风风雨雨,吵吵闹闹,她窝在这座渺无人烟的山顶别墅享受清净,有点避世的味道。
庄少洲的别墅比想象中还要大,比起房子,更像一座宏伟的宫殿,若不是有辉叔做向导,她大概会迷失在哪座花园。
庄少洲在陪她逛完别墅后接到一通电话,有事要出门,陈薇奇在心里欢呼,哦耶,他终于走?了?!
她可?以独自享受愉快的下午。
庄少洲看出她藏都藏不住的欣喜,很想把她拖过?来?打她屁股,但是忍住,绅士风度地对她说?再见,又?交代辉叔一切听陈薇奇的安排,这才乘那?台车牌为“1”的加长宾利扬长而去。
陈薇奇坐在二楼的露天花园里喝下午茶,身上穿着庄少洲的衬衫,很长,足够遮住她的大腿,她在腰部系了?一条精致的丝巾,全?当小裙子了?。
她强烈怀疑,是庄少洲故意让佣人不准备能让她外穿的衣服。谁知道呢。他心思深又?坏。
“辉叔,那?座鱼缸是庄少洲的吗?”陈薇奇笑着放下茶杯,和辉叔搭话。
辉叔并非多话之人,也精于察言观色,琢磨出自家夫人是个外热内静的性?子,他也就不多事,安静陪着,等陈薇奇开口,他才放下手里的笔记本,取下老花镜,笑着说?:“是啊,这房子里一花一草一桌一椅都是经过?少爷过?目首肯的,为了?这座鱼缸,少爷花了?不少心思呢。”
“他平时一个人住这里?”
“少爷人在港岛时多半会住这里,偶尔回老宅和太太那?里,工作忙起来?就会住公司。”辉叔非常谨慎地回答夫人的问题,字字斟酌。
陈薇奇看出这位长
辈的正襟危坐,笑了?下,“您别太拘谨,我也不是要打探他的私生活。”
她才不是这种人。
辉叔连连摆手,又?去给陈薇奇斟茶,“没有呢,您就是打探少爷的私生活也是应该的。”
“少爷从?来?不带其他人来?这里,也只?有大少爷和三少爷来?这歇过?几?晚。绝对没有带其他女人来?过?,夫人您是第一个。”辉叔笑眯眯。
“也是最后一个。”他严肃补充。
陈薇奇默默喝掉手中的热茶,她没问这么多啊。
天气爽朗,空气也洁净,日?头并不辣,太阳朦朦胧胧地藏在厚云层里,坐在遮阳伞下,微风徐徐吹来?,欣赏托帕石般澄明?的天色。
陈薇奇难得有这样宁静、舒适、惬意的时光。
她撑了?个拦腰,眺望着不远处一片修剪特别齐整的草坪,绿茵茵的,应该是庄少洲的私人高?尔夫场地。
辉叔心领神会,“您要玩吗?”
“有杆吗?”
“当然,您尽管用少爷的!他装备齐全?呢。”辉叔立刻让人去安排。
陈薇奇玩高?尔夫玩得尽兴也认真,直到日?落山头,天边抹上晚霞,她还没有打完一整场。庄少洲忙完正事回来?,没在别墅里找到人,一问佣人才知道人到高?尔夫球场。
看来?还没到把她干得下不来?床的地步,这女仔居然还有精力打高?尔夫。
庄少洲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琢磨片刻,又?因为承诺而不得不做罢。
摆渡车开到球场,庄少洲远远就看见修长纤细的女人在那?挥杆,充满了?力量感,白球高?高?扬起,沿着优雅的抛物线,旋转着往目的地飞去。
身上换了?高?尔夫球服,穿得他的,所以非常大,用别针扣着。
很完美的一场进攻,球直接推上了?果岭。
“Nice shot。”庄少洲鼓掌,望她的眼神中有一种欣赏,以及迷恋。他自己都不知道。
陈薇奇这才发现庄少洲来?了?,不声不响地出现在身后,她挑着眉,睨他一眼,“也不看是谁打。”
庄少洲悠闲地站在伞下,单手插兜,看她翩然远去,走?到果岭上,很轻易地把球推进洞中。
陈薇奇把球杆递给佣人,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很累,但身体舒畅。庄少洲走?过?来?,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悠悠闲闲地问她一句,“累不累。”
“不累。”陈薇奇表示。她一大早的酸痛都消弭在热水浴里,那?中药真是神奇,泡完浑身都舒爽。
庄少洲点头,微笑,“那?便好。”
陈薇奇不懂他露出这等微笑是什么意思,很奇怪,被他深咖色的眼瞳幽幽盯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低骂了?一句神经病,拿手肘顶开他的怀抱,灵巧地钻出来?。
跑了?。还命令摆渡车不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