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风球by小涵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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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雅柔就怕儿子想要的太多,薇薇受不了。
庄少洲无奈地勾起唇,他什么时候敢压陈薇奇?除了在床上。就是在床上,她也喜欢骑在他,根上,把他当一匹马。
他把目光投向陈薇奇,她笑?靥明艳着,手腕上又是金又是翠,身上也金光灿灿的,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妈妈,您放心,少洲对我很好。”
庄少洲心中很软,反手就将陈薇奇覆盖在他手背的手捏住。他还是喜欢用?自己?的方?式握住她的手。
陈薇奇没有抵抗,由着他这般强势的圈住。
只要庄少洲能一直让她这样满意,她其?实想纵着他,无伤大雅,再?说?,她也喜欢这种安全感。
更换婚纱造型的时候,陈薇奇把手上的龙凤金镯,还有黎雅柔送的翡翠镯都取下来,用?锦盒放好。
一群伴娘围着那对极品帝王绿翡翠镯,猜其?价格。
“这水头,一只至少也要四千吧。”
“你好不识货啊,傻女,这只比前年佳士得六千拍出的镯子水头更好,绿得更透,上拍卖场至少也是七八千打底了,而且是一块料子上出的对镯,这种机遇太小了,好几年都不见得能撞上。”这位千金是翡翠狂热爱好者,说?起来头头是道。
另一位千金托着腮,眨巴眼:“难怪都想嫁进庄家,这种财大气粗,谁看了不晕乎。”
“这有什么难,外头十几个姓庄的靓仔排队等你挑,开盲盒都成啊,我就不信一个都不成。”
“想先试试床上怎么样,就怕挑到不中用?的。”
“就怕你爽到失水过多,下不来床,明天陪我深潜都没力气。”
几个千金笑?疯了,说?话越来越没顾忌,易思龄面红耳赤地制止她们:“你们能不能斯文点,还有没成年的小妹妹。”
陈珊宜和易琼龄异口同声:“没事!我们爱听!姐姐们多说?!”
易思龄:“…………”
易思龄不管了,跑去里?间看陈薇奇换婚纱。
陈薇奇站在大落地镜前,美悠把那串繁星之海替她戴上。易思龄眼前一亮,声音娇得很脆:“好漂亮的婚纱啊!”
陈薇奇看着镜子里?的易思龄,笑?起来,“难得被你直白夸一回。”
易思龄嗤了声,快步走上去,看清楚陈薇奇脖子上的项链,她惊讶:“你前几个月不是还戴过这条?我以为你会戴别的。”
陈薇奇用?指尖轻轻抚过,“总感觉不戴这条就少了些什么。”她无名?指上戴着对戒,戒指上的蓝钻与项链的蓝钻交相?辉映着,宛如两片星海交汇。
其?实是一片海,因为这两颗钻石是从?一块石头上切割下来。
易思龄敏锐地发现了什么,指着陈薇奇的对戒,“这颗钻石怎么和这条项链的蓝钻一模一样……不过你这颗有点小……天,陈薇奇,你——”电光火石间,“你是不是把你那颗戒指切了?”
陈薇奇掐了把易思龄的脸,“别太聪明了宝贝。嘘,我没告诉过别人?。”
易思龄一巴掌打掉陈薇奇的手,忽然勾起很坏的笑?,“我记得那块石头还有一颗吧,你做成了领夹。”
陈薇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着,让造型老师为她整理头纱。
那枚领夹,是她送给未来老公的,她也的的确确送对了人?,不该有遗憾。
“我记得是谁啊,说?什么要未来男人?戴着领夹来娶她,还要宣誓什么来着?哦哦——”
“易思龄,你不准说?了!不准告诉任何人?!”
被骤然提起十七岁,陈薇奇有些羞愤,要去捂易思龄的嘴。她当然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科技楼的午后,她曾幼稚的幻想着未来。
易思龄身上的伴娘服更轻巧,她灵活地躲开陈薇奇的攻击,“啧啧啧,做贼心虚,谁知道你把领夹送给了谁。我走啦,不和你浪费时间了,你快点,马上婚礼要开始了。”
陈薇奇轻轻舒了一息。
她不可能把这枚领夹的含义告诉庄少洲,更不可能要求他戴着这枚领夹,在所有宾客的面前宣誓对她永远忠诚,来满足一个来自幼稚十七岁少女的幻想。
今天已经很美好了,美好到她觉得没有遗憾。
海边的婚礼现场已经布置妥当。庄少洲也已经换好了白色西装,提前来到现场,端着香槟与宾客寒暄酬酢,也等待着陈薇奇的出现。
订制的手工西装勾勒出他优越的身形,颈项上是他亲手系的领结,一丝不苟的埃尔德雷奇结,这次的领结比任何一次都系得认真。
领带上夹着一枚与海天同色的蓝钻领夹。
四处飘散着馥郁花香,很浓烈,又沁心。十万朵薇奇玫瑰被花艺师扎出精致漂亮的造型,搭配了洁白的提亚蕾花、高?贵的白色晚香玉、天鹅绒和香豌豆,无数盏手工串起来的鲜花贝壳风铃被海风吹出悦耳的铃声。
现场有管弦乐队演奏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风声,海浪声,贝壳的铃声,让这首夜曲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整齐的绿茵草坪连着沙滩,天空碧蓝如洗,远眺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七色海。
这座避世的海岛,美得像伊甸园。
庄少洲偶尔抬手看一眼腕表,还有一刻钟,伴郎伴娘都抵达现场,还有五分?钟,庄少洲被司仪请到台上,还有三分?钟,庄少洲觉得司仪的话很多,还有一分?钟——
他站在数不清的鲜花里?,心也跳得很快,握着捧花,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被海风吹得发皱。
陈薇奇从?蓝色玫瑰铺成的花路尽头走过来,穿过鲜花与风铃做成的拱门,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她那纤瘦的背脊舒展着,挺得很直,像一只天鹅,唇边笑?意温柔,明亮。
庄少洲看着陈薇奇朝她走过来,耳边的乐曲,掌声,风铃声都变得遥远。
最后两步时,他没有克制住,大步走上去,绅士地对陈薇奇伸出手。
陈薇奇把手轻轻搭上去,两人?无名?指上的对戒碰撞,发出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契合的声音。
陈薇奇的目光看向他,忽然一顿,她看见了庄少洲领带上的领夹,她无端流露出两分?茫然,不解地盯着庄少洲。
庄少洲微笑?,用?力捏紧她的手,示意她别分?心。
陈薇奇已经分?心了,她仿佛被命运砸中,最后一块拼图也拼入她的身体。
项链,戒指,领夹,那块被分?割成很多瓣的石头,用?一种神奇的,命中注定?的方?式在这场婚礼上,重新拼合在了一起。
严丝合缝,分?毫不缺,圆满到让她心跳都在颤抖。
流程平稳而顺利,宣誓过,交换戒指,接过吻,司仪让新郎对新娘说?几句。
庄少洲接过递来的话筒,面向陈薇奇,迎着她那理不清说?不明的目光,是看着现在的陈薇奇,也是看着十七岁的陈薇奇。
他微笑?着承诺,低沉的嗓音叩进陈薇奇耳中,也将永远留在这座美好的海岛:
“陈薇奇,我会对你永远忠诚。”
并且永远爱你。
第54章 月光华尔兹 只要你想,我都会给你……
——“我未来?的老公啊,就要戴着我设计的领夹,对我宣誓永远忠诚。戴上我的领夹就打上我的标记了,当然一辈子就是我的人了呗。”
最后一块拼图,被?庄少洲平静地送入陈薇奇的空缺中,至此,严丝合缝。
陈薇奇仿佛看见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科技楼顶楼的十七岁少女。
那少女有着一头人见人夸的长发,乌黑柔软,很长且笔直,瀑布般地落下来?,她非常珍爱,她的眼睛也漂亮,瞳色比琉璃更晶亮,看不出是哭过很多次的眼睛。
十七岁的陈薇奇其实很悲观,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礼物都有代?价,所以连幻想都只敢要忠诚,不敢要更多,譬如幸福,譬如爱。
这是一颗过度早熟的果子,还是酸涩的,就强制性地从
枝头落了下来?,她无比清醒地认识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纯粹地喜欢她,因为她是陈家的女儿,所有的喜欢都夹杂着利益、讨好、亦或伪装。
所以她是非常谨慎小心的人,要用冗长的时间?去?证明?一个人对她而言是安全的,是真的,交朋友是,谈恋爱也是。
在庄少洲这里,陈薇奇第一次体验脱轨和失控的快乐,第一次发现命运是这样不讲道?理。
她认识五个多月的男人,她居然如此肯定他许下的承诺是真的,她在撞命运的钟。
陈薇奇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感?觉到眼眶温热,有一颗眼泪不受控制地滑下来?,阳光舔舐这颗泪,让它看上去?像钻石。
庄少洲把陈薇奇温柔地纳入怀中,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觉得她像一只有柔软肚皮的狗狗,他俯身?过来?哄她,指腹很轻地揩走那颗眼泪,“早知道?你会?哭,我就不说了。怪我。”
珊宜还在台下,肯定看见了他把她姐姐惹哭了,要怪他言而无信。
气氛组的伴郎伴娘都起哄,让他们再吻一次。
黎盛铭难得没有跟着起哄,他一向感?性大过理性,看见这一幕,也流了泪,大哥庄少衍体贴地递来?一方?手巾。
陈珊宜哭到双眼阵阵发黑,伏趴在易琼龄的身?上,惹得易琼龄无奈又嫌弃。
黎雅柔是看泰坦尼克号都没哭过的钢铁女人,今天居然湿了眼眶,庄綦廷伸过手也要抱她,被?她恶狠狠盯了回去?。
曾文兰的眼角也是湿的,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位好母亲,她只是一个任性的女人。她没有保护好女儿,这种愧疚折磨她很多年,所以她顶着陈烜中的压力,极力支持陈薇奇和周霁驰在一起。
当初黎雅柔找上曾文兰,明?里暗里表示想要撮合陈薇奇和庄少洲,曾文兰没多想就一口回绝。她无比希望女儿能和真正所爱的人在一起,而不是重复她的老路——联姻,嫁一个不会?爱自己的男人,为了家族和利益捆绑在一起,生儿育女,最后遭受背叛,仍旧跳不出笼子。
是黎雅柔的一句话戳中了她的心底——
“薇薇这孩子啊,我看的出来?,要强,没有安全感?,过刚易折,我真的心疼她。你我都是结过婚的过来?人,比起情啊爱啊,忠诚、包容、依仗、权利、财富……这些也许更能给薇薇带来?安全感?。别的我不能保证,但我能保证,我的儿子这一辈子只会?有一个女人,其他人能给的,他能给,其他人不能给的,他也能给。不论他拥有什么,薇薇一定都有一半。而且,你我怎么就能断言,他们靓女靓仔之间?不会?互相?吸引呢?”
陈烜中撮合这场联姻看的是庄家带来?的利益,曾文兰则看到了女儿也许能得到她真正想要的那种安全感?。
连陈薇奇自己都不知道?,她想要的是这种。
台上的新人在起哄声中亲吻,台下,两位彼此都含着热泪的母亲对视一眼,黎雅柔对曾文兰微笑,曾文兰优雅地轻轻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司仪的祝福语和徐徐拂过的海风中,婚礼仪式结束,新人在台上最后拥抱彼此,他们耳畔是数不清的“新婚快乐”“永坠爱河”“白头到老”。
庄少洲凑近陈薇奇的耳廓,压低了嗓,用只有他们听见的声音问?:“嫁给我,会?不会?后悔?”
陈薇奇笑了声,圈他窄腰的手臂用力,回答他的问?题:“不会?。”
似乎从答应和庄少洲结婚起,她就没有后悔过这个决定,即使那晚气到打他一耳光,她也没有后悔过。
她其实清楚那些都是气话。
婚宴结束后,宾客们都回房间?休息,伴娘伴郎都累了,一大帮人约了酒店的spa服务。陈薇奇没有去?,回酒店后换下笨重的婚纱和头纱,沾枕就睡了,妆都没有卸。
庄少洲应酬完宾客,问?了陈薇奇的去?向,才知道?新娘已经回房间了。他交代后厨打包一份奶油海鲜汤和烤椰香鸡,宴席上陈薇奇忙着敬酒,都没有吃饭。
回到房间?,叩门无人应,他拿房卡刷开,走进卧室才发现陈薇奇睡着了,睡得很香,像睡在篮子里的小baby,宝宝趴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
听到脚步身?后,宝宝掀起眼皮,望了庄少洲一眼。
庄少洲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很软,他把打包好的食物放在床头柜,亲了亲陈薇奇的脸颊,又揉了一把宝宝的尾巴,放轻脚步,从卧室退出,去?处理一些婚礼的后续事宜,以及今晚的afterparty。
其实庄少洲也很困,昨晚不知是太紧张还是太兴奋,大脑无比清醒,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困意,熬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一大早五点又被?辉叔叫醒,算起来?,两天也就睡了四个小时。
送走了部分重要宾客,又和辉叔确定了接下来?几日的行程,他精神实在疲倦,辉叔劝他好歹睡一会?儿,要不也去?做个SPA,其他少爷们都在。
庄少洲揉了揉眉骨,挥手让辉叔下去?,他就这样和衣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躺下,心里预计是休息半个小时,没有想过一闭眼就睡着了。
他在休息室,也没人敢来?打扰,等到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落日熔金,烈烈晚霞像曼珠沙华,把蓝天吞噬殆尽。
休息室一片昏暗,庄少洲猛地翻身?坐起来?,只觉得有恍惚之感?,仿佛睡了好久好久,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他垂首揉着额头。
“辉叔。”
他喊了声,无人应,正要起身?去?开灯,一声女人的轻笑在昏暗中响起,宛如梦中的幻影。
“谁?”
陈薇奇走过去?,站在庄少洲身?前,拿手指去?戳他的肩膀,“你睡傻了吧,庄少洲,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庄少洲迅速地握住陈薇奇的手腕,把她往怀里带,一言不发就去?吻她。陈薇奇没有想过他突然来?这一出,跌坐在他腿上,唇瓣被?他精准地衔住,反复含吮。
“喂……你刚睡醒,发什么疯。”陈薇奇被?他吻得声音都软了,她半小时之前补的妆!
庄少洲把额头抵在她颈窝,灼热的呼吸侵袭着她这处薄如白瓷的皮肤,他就这样静静地靠了一会?。
“梦见你后悔了。”
“嗯?”
“梦见你后悔了,陈薇奇。”
陈薇奇很少见到庄少洲这副模样,他展现出来?的形象永远都是游刃有余,强大松弛,是进攻的豹子,而非此时此刻,在这昏暗的休息室里,额头抵着她,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声音闷,像沉沉的雾霭。
这一点示弱让陈薇奇心里软得乱七八糟,如同那份已经不再温热的黏在一起的奶油海鲜汤。空气温柔得像深海,静谧流动着,陈薇奇却隐隐很不安。
她感?觉庄少洲快把她吃到整个都不剩了,因为她现在居然,心疼他。
心疼男人,这是大忌。男人可?以宠可?以爱,但不能心软,不能心疼。
“你真是……”
陈薇奇无奈地舒出一息,她伸手环抱住庄少洲,掌心贴在他宽厚有力的背阔肌,她温柔地说:“庄少洲,我说了不会?后悔,又没有骗你。”
庄少洲勾起唇角,“是吗。”
“当然是。”
“这样,你喊我一声老公,说不定是你每次都连名带姓叫我,让我没有结婚的代?入感?,才会?做这种噩梦。”
陈薇奇眨了下眼睛,感?觉这逻辑很牵强,像是为她挖好的陷阱,但也意识到自己的确都是连名带姓地喊他,“那以后喊你Eric。”
“陈薇奇,我不是你保镖。”
“……………”
“喊老公。”
“……………”陈薇奇感?觉嘴巴打结了,很简单的两个字,她以前也喊过,但此时此刻就是有些羞赧,愣是好难吐出来?。
庄少洲漫不经心哄着,俯身?来?她面前,吻她的鼻尖:“
喊一句,宝贝,晚上有惊喜给你。”
“……什么惊喜?”陈薇奇在一连串的吻中又开始发软。
庄少洲不说话,只是吻她,从鼻尖到唇角,再辗转来?到耳廓,温热的舌在她那小巧精致的耳垂上舔着,一下又一下,很有技巧性地调情地舔舐,让她耳边全是那种黏湿的声音。
“好,我喊我喊——你别舔了——唔………老公……停!stop——庄少洲!”
陈薇奇受不了庄少洲每次都喜欢舔她,舔她的唇,舔她的耳朵,舔她的颈项,舔她的……想到这里,陈薇奇打了个颤,不由自主地箍紧了双腿,总有什么东西像涓涓细流般淌出来?。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一周没有亲密地接触了,即使是这样短暂地独处,也让气氛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庄少洲停下,微笑地望着她。昏暗中,他的眼睛也没有光,一片漆黑把情绪掩藏地很好,偶尔有她耳环反射的光折进他的眼瞳,点亮那深重的欲念。
他在想什么,是显而易见的,陈薇奇也酸软了,心里酥酥麻麻地,想着那种事。
窗外的晚霞暗下去?,时间?一步一步逼近夜晚,谁都知道?他们今晚要在那张被?掖得整整齐齐的喜床上同被?而眠。
陈薇奇实在是受不了他这样,不说话,散发着沉热而有侵略性的气息,逼得她手脚发软。她最后狠狠拽了下庄少洲的领带,把他整个人都拽地震了下,在她面前低垂着头。
“庄少洲,你快点换衣服,party要开始了。”
陈薇奇脚步匆匆地出了休息室,唯恐庄少洲逮住她。出来?后她没有去?party现场,而是折返回房间?,换了一条干净的内裤。
那条脏的,已经沁满了润泽,她看得羞耻,欲盖弥彰地拿水将?其打湿,再扔进脏衣篓。
Afterparty在酒店周围的海滩上,团队将?现场布置得很温馨,紫色、粉色的蝴蝶兰,还有芦苇草扎成的花束,被?海风吹得层层叠叠,像秋天时,风滚过黄金麦浪的景象,四周挂满了暖色小灯,长长短短地垂掉下来?,像发光的紫藤花。
长桌铺着洁白桌布,摆着蜡烛、花束、水晶杯,细长的用来?喝香槟,大肚宽口的用来?喝霞多丽。烛光摇曳,把纤尘不染的水晶杯照得流光溢彩。
陈薇奇亲手开了一支香槟,倒入香槟塔,一群俊男靓女们在海边享用晚餐,音乐都选了流行歌曲,气氛很热闹,很快就有看对眼的男女在沙滩上跳起舞。
“跳舞吗?”庄少洲走到陈薇奇身?边,绅士地微微欠身?,把手递给她。
他今晚换了一套更舒适的卡其色西装,鸢尾花纹紫色领带,没有婚宴上那身?塔士多礼服正式,但精良的剪裁还是把他衬得面如冠玉。
周围人都起哄,要看新娘新郎跳舞。陈薇奇喝了好几杯霞多丽,脸颊泛出霞色般的红晕,倒也不忸怩,青葱似的指尖优雅地点在庄少洲的掌心,随后被?他握住。
她被?这道?温柔又强势的力道?牵起来?,来?到沙滩的空旷处,海浪就在身?边翻涌着,音乐换成了一首经典的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
海上的月色总是很美,今晚尤其,像这首曲子。月光白濛濛,比轻薄白纱更柔软,静谧地笼着这座海岛,也笼着这对新婚夫妻。
陈薇奇就在这样美好的月光下翩翩起舞,蓝色的裙摆旋转着,像一朵开在海浪上的花。庄少洲眉眼温柔,跟着陈薇奇的节奏,衬托着她,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陈薇奇跳舞,虽然是简单的华尔兹,她也跳得比别人更优雅,脸庞被?月色染得甚是清艳,笑容动人,很快乐的样子。
“好美……姐姐姐夫真的好般配……我听说在月光下跳华尔兹的情人会?一辈子在一起……”陈珊宜看呆了,都忘记了拍视频。
但这支舞还是被?朋友被?摄像机记录下来?,陈薇奇回看的时候,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笑得这么开心,白莹莹的牙齿都露了出来?。她在外维持淑女仪态,一向笑不露齿。
在一个拉近的动作?中,两人靠在一起,庄少洲扶着她的腰,低声道?:“陈薇奇,有没有人说过,你跳舞很美。”
其实有,但陈薇奇说:“没有,你是第一个。”
庄少洲笑了声,说实话,被?她哄到了,气息都变得耐人寻味起来?,“Tanya,你很会?哄男人。”
不止会?哄男人,也很会?骑,不过只骑过他一个。
他们两个跳舞的时候还要说悄悄话。陈薇奇不忘舒展着手臂,一个旋转,落进他怀里,腰肢向后弯折下去?,仰面来?看他,“你不喜欢被?我哄,那我不哄了。”
庄少洲顺势搂住她的腰,跳过舞,两人体温都身?高了,他的怀抱也越发热,“喜欢,但前提是你只哄我一个人。”
陈薇奇对庄少洲强烈的占有欲感?到无奈,他在她这里桩桩件件都要争高低,拔头筹,要第一,也要唯一。
总有一天,他会?放肆到把她连骨带皮吞下去?。
“那不行,我还要哄好多人。”
“比如?”
“珊宜?宝宝?易思龄?你妈妈?还有我的那些富婆客户?”陈薇奇思索着。
庄少洲哂笑,在乐曲结束的瞬间?,捂住了她的眼睛,陈薇奇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三秒后,听到“砰”的声音。
又是“砰”,但这不是枪声。
覆盖在眼睛上的手掌拿开,陈薇奇看见海上升起无数朵蓝色的烟花,满天的星河,瀑布般地坠落,把整片深蓝夜色都划亮了。
这场烟花不是表演性的烟花秀,没有任何所谓的节奏,也没有节目性质,就是很纯粹地,铺天盖地地燃放,各种烟花争先恐后扑上天空,绽放,留在陈薇奇的眼中,再为她坠落,数不清。
“有烟花!快看!”
“我靠,二哥为博美人一笑也是孔雀开屏了!”
“蓝色烟花好美啊!”
陈薇奇整个人都被?映亮了,目不转睛地望着天空,这场烟花比拉斯维加斯的那两朵盛大太多,甚至比维港的新年烟花秀更震撼,陈薇奇第一次看见一场烟花是没有节奏的,也没有形态。
从绽放的第一刻开始,就已经铺满了天空,直到结束,很像庄少洲的风格,强烈又不留余地。
陈薇奇笑了起来?。
庄少洲从后面抱住陈薇奇,手臂箍住她的腰,把她完全地拢入自己的领地,像一只需要温存的大型猫科动物,埋首在她颈窝,“我和你不一样,陈薇奇,你要哄很多人,但我只哄你。”
陈薇奇笑出声,把目光从烟花上挪开,一只手掌抚上他的侧脸,偏过头来?,吻住他的唇。
因为这一场吻,一发不可?收拾起来?,按耐在彼此身?体里的东西蠢蠢欲动。
直到party结束,庄少洲牵着陈薇奇的手走回房间?,门打开,连灯都没有揿,陈薇奇就被?男人翻身?压在门上,吻得额汗淋漓。
她身?上的礼服难穿也难脱,和那件婚纱一样,都是系带的设计,但很显然,这个男人在她的亲手教导下,掌握了技巧,灵活的手指解得飞快。
陈薇奇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觉身?体一凉,是凉滑的软缎擦着她侧身?的线条滑下去?,很快身?体就被?炽热罩住,清晰地感?受着属于庄少洲的温度。
皮鞋、西装、高跟鞋、还有礼服,扔得到处都是。
“帮我解领带,宝贝。”庄少洲又来?吻她的耳朵。
陈薇奇的手指发软,解了好几次才解开,质地挺括的领带缠绕在手指尖,她喘着气,看着庄少洲把最后那件还带着体温的衬衫扔在地上。
她的呼吸都快被?这种巨大的热量覆灭了。
“为什么要设计领夹。”庄少洲两手拖住她的双腿,轻而易举把她抱起来?,掌心烫着那两瓣细腻的豚。
也像富有弹性的海豚肉似的,滑溜溜地,拍一下就回弹起来?,
浪花一阵一阵。
陈薇奇揪着这条领带,牢牢圈环住他的窄腰,不肯说话,只在心里骂易思龄是叛徒,绝对是这个小叛徒把她的事说出来?了。
庄少洲不放她下来?,就这样抱着,偶尔颠她一下,“领夹……”他低吟,咬上石榴籽,牙齿缓慢地磨。
他想到了陈薇奇对领带似乎有格外强烈的喜欢,她甚至会?偷偷拿他的领带。他忽然低笑出声,气息烫着石榴籽,簌簌颤抖,好似快要熟透了,充满着新鲜饱满的甜汁,等待被?汲取。
“原来?你的癖好这样与?众不同,宝贝。是我疏忽了。”
陈薇奇被?猜中了从来?没有告诉过人的羞耻爱好,又被?滚烫的蓄势待发的树根舂得面颊绯艳,好似涂了一层没有融化的胭脂油,很香也很腻。
“不准猜我,不准观察我!”她咬牙切齿,一只手圈住他的颈,一只手腾出来?,拍打他的肩膀。
庄少洲抱她抱得轻轻松松,脚步沉稳又慢条斯理,走到铺着大红喜被?的床沿,他坐上去?,一瞬间?的力道?,那头几乎是笔直地撞上红冬青,带来?巨大的摩擦力,陈薇奇难耐地呜咽了一声。
床单上还洒了很多红枣花生桂圆之类的干果,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晃动,有几颗红枣滚了下去?。
庄少洲温柔地看着她,“抱歉,老婆,是不是弄疼你了。”
陈薇奇咬着唇,受不了他这样明?着正经温柔,实则浮浪调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嗯,我知道?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庄少洲答非所问?。这样的坐姿,他无法顺利地把那最后的蕾丝剥下去?,只能丝毫不绅士地,两只手凶悍一绷,撕烂了。
男人手背的青筋贲张着,那可?怜的蕾丝好歹也是三千身?价,没有想过自己这么不堪一击,躺在地毯上,怀疑人生去?了。
“说了不准再撕我的裙子!”
“是裤子。”
“裤子也不行,袜子也不行,都不行!”
庄少洲还是更喜欢这种没有阻隔的接触,那蕾丝太粗糙了,比不上香滑带潮的粉,缝,他扶稳陈薇奇的腰,进的同时低声道?:“你也可?以剪烂我的领带,宝贝。”
他很温柔地邀请:“全部都是你的,你想剪,还是想帮我系,还是想绑,都随你。”
听到他说了绑,陈薇奇不可?避免地咬着唇。非常非常讨厌他观察她,猜测她,推理她,不需要询问?就能拼凑出整个完整的她,连这种隐秘的,不能对其他人说的小爱好,都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