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风球by小涵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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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大?事,以后不?准背着我派男公关去服务黎太,就算要派,也不?能派这?种样貌太张扬的,我们品牌要注意影响,也不?单是黎太,其他的重要顾客,你都得先摸清楚对方的情况,尤其是有家?庭的顾客,别一个疏忽,把对方伺候高兴了?,却把对方的太太或先生得罪了?,记住没有。”
负责人连连点头,承认了?错误,又保证下?次的活动,派给黎女士的公关都会让陈薇奇亲自审核。
陈薇奇点点头,挥手让她下?去,这?场小闹剧也算暂时告一段落。
陈薇奇这?边还?在酝酿着要创造一个合适的时机,试探婆婆的心意,庄少洲那边已经一个电话打给了?黎雅柔告状,没有说男公关的事,毕竟不?能把自己老婆给卖了?。
“老头把我老婆叫到书房,不?知道说了?什么,把她都吓哭了?,我哄了?好久才哄好,你看怎么办吧。黎女士,老头最近太嚣张了?,这?完全是不?把你放在眼里,谁不?知道Tanya是你的人。”
“一定是你最近对Tanya太热络,三?天两头约她吃饭喝下?午茶,老头的占有欲又犯了。他现在已经疯到这种程度了?吗?还?是你们复婚了??”
庄少洲吁着烟,语气很淡,但内容添油加醋,三?言两语就把火拱了?起来,看热闹不?嫌事大?。
老头私底下?恐吓陈薇奇,这?笔帐他不?可能算了?。
黎雅柔冷笑一声,“复婚想得美,他怎么不?上?天!我知道了?,你多哄哄薇,改天我约她去马会骑马散心。”
陈薇奇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不?止没完,还?战火升级。黎雅柔为了给她出气,直接把庄綦廷的办公室给砸了?,又不?知发生了?什么,砸着砸着就砸到了床上,庄綦廷损失了?办公室,却得了?其他实惠,更觉得自己亏欠了?儿媳。
他没有想到陈薇奇胆子这?么小,也没有凶她,居然吓哭了??
在大?年三?十晚的团圆饭上?,庄綦廷作为家?主给所有小辈派发新年利是,派发给陈薇奇的那一份是最多的,作为对吓哭陈薇奇的补偿,数额夸张到引发了?“众怒”。
“廷叔,您这?是区别对待啊,心疼老二?媳妇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显得我们都是凑数的,对不?对!”
“对对对,我们都是凑数的。”
“我们这?么多年都是拿八万,这?下?好了?,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没二?嫂的多!”
“老二?,你老实说,是不?是你私下?自掏腰包添进去的!”
那张容纳四十多人的大?圆桌坐满了?庄家?成?员,隔壁还?开?了?一桌小孩饭,暖融融的灯光照着琳琅满目的中式菜品,和那次圣诞节的热闹气氛又有不?同,长?辈们都到齐,场面更盛大?,也更庄重。
大?圆桌中央摆着造型别致的年宵花,蝴蝶兰上?吊着小灯笼和岁岁平安的福卡。
庄少洲事不?关己,瞥了?一眼那张数额为八百八十八万的盛徽银行现金支票,又含笑看着微窘的陈薇奇。
陈薇奇以为大?家?拿的红包都
是一样大?,所以也没想那么多,别人都打开?了?,她也随大?流打开?看,没想到自己的红包里除了?有八万崭新的现钞,还?有一张巨额支票。
庄少洲让陈薇奇把支票收起来,不?让他们眼馋,语调从容得天经地?义: “我夫人讨人喜欢,你们嫉妒?”
老四首先搁了?碗筷,一双桃花眼怒视庄少洲:“吃不?下?去了?,太嚣张了?。”
“对!太嚣张了?。”老五接话。
“其实也还?好吧……我二?哥说得在理啊,大?嫂二?嫂就是讨人喜欢。”黎盛铭帮亲哥说话。
“十二?你闭嘴!你就是你二?哥的小马仔!”黎盛铭年纪小,排行十二?。
“大?哥,你来说,晚上?我们要不?要揍他!”
庄少衍虽然从不?参与这?些暴力行为,但他是一群兄弟中最年长?的,又加上?一身温润如玉的沉稳气质,和从不?偏袒谁的公平作风,在兄弟里地?位也最高,只要他发话,再乖戾的那个都愿意听。
“揍他可以,但是不?能把家?里的东西砸坏。”
庄少洲诧异地?看着庄少衍,大?哥虽然有时坏得不?明显,但从小都会护着他。他无奈低声:“……你是我亲哥。”
庄少衍不?为所动:“老二?,你如今讲话太嚣张了?,需要一点教训。”
庄家?一群兄弟摩拳擦掌,等着晚饭过?后把庄少洲扔进游泳池。
庄綦廷看着这?群如狼似虎的男仔,只觉得头疼,若是他和阿柔有一个女儿就好了?,一切都会不?一样,阿柔看在女儿的份上?,也会舍不?得和他离婚,毕竟他是亲爹地?。
而如今,三?个儿子,没一个顶用。他对此表示深深遗憾。
庄綦廷内心遗憾,隔着大?圆桌,望向坐在几个弟媳中间的黎雅柔。
黎雅柔今晚出席庄家?的团圆饭,不?是看在儿子的份上?,是看在两个儿媳的份上?。
也是,一群臭小子有什么面子,平日在外?面各个都是人模狗样,一到家?里就开?了?闸,若不?是祖训难为,他也不?想吃这?顿吵吵闹闹的年夜饭。
做主位的庄綦廷曲起手指,扣着黄花梨木桌面,发出沉冷的警告声:“给薇薇的红包比你们多,是表扬薇薇在促进家?庭和谐上?做出了?重要贡献。好了?,都吃饭,谁再大?吵大?嚷,吃完后收拾饭桌。”
话落,一群摩拳擦掌的年轻男人不?敢闹腾了?,正在小口优雅喝糖水的黎雅柔僵了?一瞬,又很快恢复,陈薇奇则是直接懵了?,不?懂她促进了?哪门子的家?庭和谐。
因为再也不?给婆婆派英俊男公关?所以促进了?家?庭和谐?
只有似懂非懂的庄少洲笑了?声,他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在桌下?,轻柔地?捏了?捏陈薇奇的腿。陈薇奇被?捏得整条腿都酸麻起来,不?悦地?瞪了?男人一眼,眼神在说:都是人,不?准下?流。
大?圆桌缓慢旋转,此时转到眼前的是一道酒酿蟹,庄少洲毫无痕迹地?用那只刚才轻浮过?陈薇奇的手,拿了?一只蟹,耐心耐烦地?用工具把蟹肉拆下?来,放在陈薇奇的碟子里。
吃过?年夜饭,客厅里开?了?四五桌牌,麻将、扑克,也有骰盅,用水晶制作的牌面在桌上?摔出清脆的声音,电视里播放着湾区电视台的春晚联欢会,连主持人都是用粤语报幕,登台的明星好多都是耳熟能详的港星。
众人都有自己的娱乐,没几个人看春晚,但节目在电视屏中流淌着,作为热闹的背景音。
小孩子团坐在一起,玩着他们才玩得明白的游戏。摆放在高几上?的粉彩花瓶里插着几十根水红色的桃花枝,开?得春意盎然。
庄少洲被?一群兄弟扔到了?游泳池里,水花飞溅至陈薇奇的大?红织金绣花裙摆,她作壁上?观,笑得捂住了?脸,丝毫没有要去救他的意思。
庄少洲一身六位数的手工高定西装毁得彻底,为了?搭配陈薇奇的红色裙子,还?特意用了?红宝石的扣子,现在全部泡在冰凉的泳池水里。
小朋友看热闹,拍拍手,笑二?哥变成?了?落汤鸡。一群兄弟把庄少洲扔进游泳池后,一哄而散,压根没人管他死活。
人都走了?,陈薇奇步到泳池边沿,娇贵的高跟鞋鞋尖正对着庄少洲的鼻尖,她笑盈盈地?蹲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水中狼狈的男人,“你这?叫的多行不?义必自毙。”
庄少洲笑了?笑,抹掉沾在睫毛上?的水珠,双臂撑在泳池边缘,一用力,上?身就从水中跃出,那张湿漉漉的英俊的面容猝不?及防地?来到陈薇奇眼前,清冷的月色下?,皮肤上?的水痕迹布满晶莹的光泽。
他这?样好像一条俊美的美男鱼,仿佛下?一秒就要拽着她往深海而去。
陈薇奇一愣,紧张地?往后仰,没稳住,就这?样一屁股坐在了?泳池边,她笑出声,又有些烦躁,抬手捞了?一把泳池的水,全部泼在庄少洲身上?,“你好烦啊!”
“你老公被?人扔到水里,你都不?救,还?说我烦。”
“那是你自己得罪他们,还?赖我。”陈薇奇咬着牙。
庄少洲撑着坐上?泳池边缘,忍住那一身难受的湿黏的触感,他很讨厌被?沾湿,除了?被?陈薇奇的水打湿,一切的不?干爽都能令他不?高兴。
此时,他浑身都是湿的,趁着众人都在里屋打牌,他精准地?扣住陈薇奇的下?颌,低头含吮住她丰润的红唇,很像那花瓶里的桃花朵,红得潋滟。
“喂——都是水——”
“等会陪我换。”
陈薇奇快疯了?,大?年三?十的晚上?,被?庄少洲按在游泳池边上?接吻,不?远处的建筑里都是人,他大?胆到无所顾忌。
尝到庄少洲唇里淡淡的香槟气息,陈薇奇面颊绯红,最后用力推开?庄少洲,掌心都湿了?。
何止是掌心湿,唇瓣也湿,她身上?那条价值不?菲的礼服也湿了?。
陈薇奇骂庄少洲是害人精,骂也骂了?,还?是得陪他一起回卧室换衣服。庄少洲浑身都湿透,还?是固执地?牵着陈薇奇的手,两人路过?主建筑时,玻璃里面,灯火辉煌,孩子们跑来跑去,电视屏幕播着一首热闹的新年歌曲。
演唱这?首歌的是几位当红小生,一张熟悉的面孔站在正中间,穿着为舞台特别订制的红色西装。
好久没有见到这?张脸了?,庄少洲忽然笑了?笑,陈薇奇顺着他的目光,往室内望去,电视屏幕上?赫然出现周霁驰的脸,此时,镜头正切到了?他的近景。
他是明星,受邀参加春晚太正常不?过?了?。
陈薇奇心中忽然有些奇异的感觉,她感觉自己重活了?一辈子,现在的生活是她真正想留住的,而屏幕上?的那个人,她仿佛快忘记了?他的脸。
陈薇奇偏过?头,假装没有看见,抓紧了?庄少洲湿漉漉的掌心,“我们快回去吧,你一直穿着湿衣服,会感冒的。”
之后的半截路,陈薇奇全程扯着这?位一米九的大?男人,越往靠近悬崖和海边的方向走,热闹的声音越稀少,月色越清亮。
很快,这?热闹的港岛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庄少洲忽然反手握紧陈薇奇,把她的脚步生生拽停,也不?顾身上?湿着,难受着,借着明亮的月光,注视着陈薇奇。
山脚下?,海浪翻腾,拍打着礁石。
庄少洲:“新年快乐,陈薇奇。”
“我知道,你也新年快乐。”陈薇奇微笑着,盈盈的眸色回望他。
庄少洲呼吸着潮湿的海浪气息,心跳有些紧张,他忽然嘲弄地?笑了?笑,“零点就是新的一年了?,你决定了?喜欢我吗。”
前言不?搭后语的两句话,却很浪漫。
陈薇奇愣了?愣,忽然也笑出声来,海风把她的长?发吹得凌乱。
“嗯,我的确喜欢你了?。庄少洲,新年快乐。”
第65章 新身份 新年愿望
月色泠泠,海风徐徐,连时间的流淌都温柔,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留不住的,一切都在朝向着新年。
庄少?洲怔在那里,这句轻柔的话语仿佛笼着一
层白纱,被海风吹来,整个地罩在了他脸上,让他有轻微的窒息感,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陈薇奇回答得太轻松了,没有那些令他揪心的僵硬紧张,没有不安,没有逃避,甚至连犹豫都没有。几个月前她还?极度缺乏安全感,做不到对内探索,一碰就要缩回去。
现在,她能平静地表达喜欢。
太快了,她治愈自?己的速度太快了,像梦里才会有,庄少?洲觉得自?己大概是被一场好梦魇住了。
湿冷的西装很沉,像一床被褥压在他身上,更?有身在梦中之感。
“……怎么没反应,没电了?”陈薇奇蹙起?眉,拿手在庄少?洲眼前挥了挥,她其实也很紧张,心脏噗通噗通地跳。
庄少?洲不是没电了,那强劲的电流一直从心脏流到四肢百骸,几乎要烧断他的思绪,深咖色的眼瞳在夜色中漆亮无比,亮到陈薇奇打?了个寒颤。
庄少?洲此?时像一只?蓄势的黑豹,随时随地在月光下跃起?,吞掉她这只?单纯的猎物。
不该对他说喜欢,陈薇奇懵懂地察觉到自?己或许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你再这样我走了。”陈薇奇脸发烫,完全不想和他耗了,冷风吹得她心头的潮水疯涌。
庄少?洲径直扣住她的手腕,力道有些凶,不准她离开半步,语调保持着一种冷静:“陈薇奇,那句话是真的,还?是哄我高兴。”
陈薇奇呼了一息,不以为意,“庄少?洲,我哄你开心亲你一下就够了。”
是的,他太好哄了。她根本不需要说喜欢,就能哄到他。
只?是今晚气氛到位了,她心底那片极少?人抵达的荒原也做好了准备,在纽约种下的种子一直在野蛮生长,到如今,生了根发了芽,抽出了青翠的叶,所以这句喜欢,她愿意说出口?。
新的一年要到了,要辞旧迎新。
所以是真的,陈薇奇愿意让他住进她的心里。
庄少?洲滚动?着喉结,抑制着一种巨大的惊喜,他不让自?己表现得太失控,他想从容一点,在陈薇奇跟前体面一点,不要太丢人。
“谢谢老婆。”庄少?洲深吸气,低沉地说出一句最保守的。
其实他想说的有很多很多——
既然你喜欢我,那有多喜欢我,够不够多,够不够深。
百分之五十,百分七十,还?是百分之百。
喜欢我,还?喜欢别人吗?还?是只?喜欢我。
这种喜欢会持续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
对他的喜欢和对周霁驰的喜欢比呢,给谁的更?多?
…………
他突然患得患失起?来,这种陌生的感觉,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都从未有过,令他一时无法完全掌控自?己,寝食难安。
庄少?洲心底被陈薇奇的喜欢划开了一道口?子,这道口?子迅速成为一张血盆大口?,无论如何都填不满,只?会贪婪地进攻性地,直到彻底吞掉她。他知?道这样并不好,太强的占有欲和太贪婪的爱意都是不好的,会让对方窒息。
他不想吓到陈薇奇。
陈薇奇一直不开口?,他还?能保持克制,但她开了口?,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让她后退。她除了一点一点更?喜欢他以外,没有其它路可以走。
他不会学自?己父亲那样,某一天良心发现了,肯放对方走。不可能。他父亲一定?是中邪了才会这样做。
但他也会汲取父亲的教训,要在一开始就克制贪婪的占有欲,要徐徐图之。
庄少?洲把陈薇奇搂进怀里,也不顾身上湿透的西装会彻底弄湿她的裙子,他故意地,要用自?己沾湿她,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反复地摩挲,“我也爱你,Tanya。”
“我也爱你……”
陈薇奇被冰得打?颤,不停地推他,低怒起?来,“——庄少?洲!你一身都是水,不准碰我!我裙子——”
她想说她这条裙子真的不能沾水,再被他多抱会儿,就彻底报废了。
庄少?洲低头吻她不停张合的唇,很凶悍地撬开她的牙齿,横冲直闯地进入,吸她舌尖上的甜汁。夜晚的山上其实有些凉,庄少?洲身上的温度却比平日更?灼热,他的舌头很烫,手掌也很烫。
陈薇奇也被他吻得发热起来,身体里一阵一阵涌起?热意,连脖子和耳根都红了,吻到最后,成了一种难舍难分。
月亮悬挂在海上,静默地看?着他们,庄少?洲并不知?道,其实怀中的女人对他也有一种独占欲。
陈薇奇在爱里也是很贪婪的人。
“换衣服去,不然真要感冒了。”庄少洲恋恋不舍地在她唇瓣上辗转。
因为这句话,他又挨了陈薇奇一句骂,“感冒也是你害的,害人精。”
庄少?洲知?道陈薇奇还?记着那天他说了她一句害人精,所以找准时机就要报复回来,纵容地笑了声,牵紧她的手,大步朝建筑内走去。
冲凉的淋浴开得比平时高四五度,热水哗啦啦浇下来,那种舒服的感觉令彼此?都发出喟叹。
这样坦诚地毫无遮挡地面对面,陈薇奇还?是有些羞赧,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和庄少?洲一起?,总要浪费很多时间,本来半小时能解决的事,现在要一个小时。
庄少?洲挤了一泵沐浴露,在陈薇奇身上打?出泡沫,他的掌心因为常年运动?而布满了薄茧,是粗粝的,在那滑溜溜的皮肤上游走,带来一阵阵的颤栗。
“快点。”陈薇奇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催促他。
庄少?洲从身后圈住她,手掌更?为方便地笼住一双弹跳的粉团,又像两?只?羽毛洁白的小鸟,鸟的尖喙啄他的掌心。
庄少?洲考虑以后要在浴室里加一把沙发,就放在淋浴下面,要防水的材质,更?要舒服,不弄疼她光洁滑嫩的皮肤。
最重要的是宽敞,能让她完全地躺在上面,这样就能更?久地享受淋浴,不必她挂在他身上,吃了一二十分钟就喊腿酸。
“快点……”陈薇奇这次说出口?的快点和之前的快点又不一样,软绵绵地,像小狗在哼唧。
“好。”庄少?洲接收到指令,嗓音透过蛛网似的热雾传出来,手掌扶握她的腰,理所当然很重,也更?为利落地,在淹满了温泉的窄甬中进出。
陈薇奇单手撑着墙面,另一只?手反过来揪他的胳膊,她连声着急,气息都不稳,“哎——不是让你这个快!”
“那是什么?”庄少?洲笑着俯身吻她的蝴蝶骨,低着嗓音,“宝宝,你指令不清楚,我也不懂。”
陈薇奇就不该答应他,在这样合家欢聚的重要时刻中做这种事。说好的半小时,他单方面撕毁协议,还?来一下一下撞。
“害人精,我说的是快点结束。”陈薇奇咬他递过来手臂,咬得并不深,像是在刚长牙的小动?物在磨牙齿。
庄少?洲手臂很痒,同时深深幢进令她颤抖的地方,仿佛要闯入不可能到达的最深处。不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他都要去到从未有人抵达过的深处,那里只?会属于他一个人。
“半小时太短了,宝贝,我怕你吃不饱。”
“……………”
主客厅里,几桌牌仍旧热热闹闹,佣人在一旁恭候,随时添茶,收拾垃圾。黎盛铭连输了五把,手气差到上火,脱了薄针织毛衣,抡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哎,不对,二哥呢!他怎么还?不来啊,我快输到脱底裤了。”黎盛铭看?着手里的底牌,无助到想请场外援救。
庄竣谦敲桌面,示意黎盛铭跟不跟,“你二哥换衣服去了,刚才怕是在泳池里喝了一肚子水。你们是闹高兴了,让他在二嫂面前丢了脸,小心他秋后算账。”
“把二哥扔泳池的主意不是你提的?”老五庄奕淙感觉背脊凉飕飕,毕竟他刚才是吼得最激烈的那一个。
庄竣谦挑了下眉,慢悠悠地说:“我提了,你们可以不采纳啊。反正刚才我没参与,二哥要秋后算账也找不到我这里。”
这句话引发众怒,说老四最奸诈,从小就是,坏主意是他出的,两?袖清风作壁上观的也是他。
黎盛铭把筹码推出去,“跟!”又看?了一眼手表,“都一个小时了
,还?没换好?我在后台换衣服顶多两?分钟。”
模特的本事,换衣穿衣都有超乎寻常的速度。
“谁知?道。”庄竣谦想到什么,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
黎盛铭不懂老四笑什么,像个玉面狐狸。
在一旁用麻将?牌搭小城堡的庄裕莹忽然说:“我刚才看?见二哥和漂亮嫂嫂在泳池边亲嘴嘴。他们肯定?是躲到没人的地方羞羞去了。”
一群大男人听?到都默契地不说话了。
黎盛铭怒摔了牌,走到庄裕莹身边,把小胖墩抱起?来,“你哪学的这些,还?亲嘴嘴。”
庄裕莹咯咯笑:“在海岛上啊,琼龄姐姐和珊宜姐姐告诉我的,彼此?喜欢的人会亲嘴嘴。”
黎盛铭:“…………”
“我以后也要和靓仔亲嘴嘴。”
“…………”
陈薇奇被折腾地汗水淋漓,从浴室里出来后,被庄少?洲用浴巾裹成了粽子,每一寸皮肤都被擦得干干净净,涂上了滋润的乳液,还?是不停冒热气。
她现在根本不想出去见人,只?想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看?一部电影,喝半杯微醺的香橙煮红酒,什么都不想,慵懒倒数今年最后一小时,等待新年降临。
今晚应该是最后悠闲松弛的时光了,明?天开始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应酬。庄少?洲也是,过年对于他们这种人根本不是假期,是比平日工作还?要繁忙的社交季。
“不出去没事吧。他们会不会多想。”陈薇奇懒懒地,手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着庄少?洲裤头上的金属扣袢。
“你在这休息,我去露个脸,再回来陪你。是不是想喝红酒?还?想吃什么,我给你拿来。”
陈薇奇想到今晚厨房做的钵仔糕很香甜,还?有从东南亚空运过来的菠萝也很甜。
一刻钟后,庄少?洲回来,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着切好的水果,红酒,钵仔糕,还?有酸辣味小吃。陈薇奇不吃辣,但她喜欢加了柠檬和香茅草的爽口?辣。
陈薇奇躺在床上,回着微信和WhatsApp里铺天盖地的新年消息,点开曾文兰发来的曾家丰盛的年夜饭,她几个小侄女在那调皮捣蛋。
听?见动?静后,她掀起?眼,看?见男人高大峻拔的身体,远远走过来。
“你好像捕食回来的爸爸,来投喂我这个幼崽。”
庄少?洲把托盘放在床边的小茶几上,拿起?红酒,喂陈薇奇喝了一口?,嗓音沉沉地,“嗯?是爹地那种吗?”
陈薇奇蹙了蹙眉,没听?懂,懵懂地吞下红酒。倒不是没听?懂,是她想不到那种东西。
庄少?洲不再说了,更?加无微不至地照顾起?陈薇奇,喂她喝酒,喂她吃菠萝,拿餐巾纸替她擦嘴。他忽然逻辑完美地自?洽了,他这不是伺候陈薇奇,不是什么服务型,而是照顾陈薇奇的爹地。
他一直都是照顾陈薇奇而已,像爹地那样。
他喜欢这个新身份。
临近十二点,黑漆漆的海上忽然被一道烟花点亮,紧接着无数金色的烟花在天边绽放,把海面照得雪亮。
“新年到了。”
陈薇奇走到窗边,出神地望着夜空。
庄少?洲:“嗯,新年到了。许个愿,陈薇奇。”
陈薇奇莞尔,在盛大的烟火下闭上眼。
她的新年愿望是——人生越来越好。
大年初二,陈薇奇和庄少?洲回了陈公馆。陈公馆虽然没有庄家热闹,但陈家也是人丁兴旺的大家族,凑在一起?也得开个两?三桌饭。
午饭时,整个陈家的核心成员都来了,吃了一顿团圆饭。下午,庄少?洲则陪各位叔婶打?麻将?。
陈薇奇心情很好,因为陈心棠没有来。往年,陈心棠绞尽脑汁都要来吃陈家的团圆饭,陈薇奇看?着就烦。
但最近,陈心棠见了陈薇奇就像老鼠见了猫,连话都不敢主动?搭讪,更?不提找茬。陈心棠这个年一直都在郑家那边,过得并不舒心,毕竟和陈薇奇在Terira斗,她压根就不占上风,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
年前一个月,陈薇奇雷厉风行换掉了Terira的创意部总监和人事部总监,因为抓到了这两?人在财务上的漏洞。这个漏洞,当然要归功给新上任的大中华区总裁美悠。
人人都知?道美悠是陈薇奇安插在Terira的人。
当权力集中在一只?手时,人人都会顺从,一旦出现了两?个话语权,整个局势都会彻底扭转,变得不再温和,就像在鱼缸中放进了一条鲨鱼。
陈心棠只?能认栽,还?得求陈薇奇不要把这件事捅到父亲那里去,并且保证过年绝对不踏入陈公馆半步。
坐稳Terira总裁的位置很难,但让Terira乱起?来却很容易。为了夺取权利,陈薇奇甚至要牺牲一部分利益,倘若Terira一直维持平稳局面,就永远无法得到权力的缺口?,就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陈北檀教过陈薇奇,权力是第一位的,而钱可以源源不断地赚,只?有拿到了权力,赚的每一分钱才是为自?己赚的。
第66章 阿薇妹妹 我以后会克制(增)
在陈家过年,一半是团圆一半是人情,陈薇奇不?大喜欢这种氛围,也不?是现在不?喜欢,小时候就不?喜欢。
亲戚们在饭桌上推杯换盏,话里带话,一场饭吃下来不?亚于打仗。何况今年和往年又?不?同,年中时,集团就要进行四?年一次的董事局换届选举,众人都虎视眈眈,想在董事局里占得一席话语权。
陈家的发家颇有戏剧性,也很好运。几十年前?,CDR集团还不?叫CDR,也没有旗下这么多?品牌。陈家是做黄金生意起家的,在港岛有几家自己的金行,因为机缘巧合,陈薇奇的曾祖父在非洲低价购入了一处储量丰富的金矿,获得了稳定的黄金来源,凭借独特的经销模式垄断了港岛百分之八十的黄金生意。后来,陈家搭上美国?资本,开始进入钻石宝石行业,进口钻石到国?内,创立了属于自己的珠宝公司。
当?时全球的珠宝市场都被欧洲的几大巨头控制,亚洲的珠宝品牌少到可?怜,而陈家靠独特的眼光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陈家祖辈很聪明,清楚做生意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除了珠宝以外,他们还需要投资别的。投资是有风险的,也有运气,陈家运气很好,先是跟风投资了港岛的楼市,而后收购了好几家欧洲百年老品牌,此后生意越做越大,才有了如今的商业帝国?。
庞大的集团有自己独特的玩法,CDR集团董事局一共十个?席位,拥有整个?集团的最高决策权,能调度数额庞大的资金。能进入董事会很容易,只要拥有CDR集团的股份就行,但要进入董事局就很难,不?止需要股份超过一定比例,对集团有重要贡献,还需要有上一届董事局成员的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