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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风球by小涵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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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么多?年,能进入董事局的大多?是陈家内部?成员,也有三个?席位分给了外姓。
陈薇奇能进CDR董事局是因为曾文兰前?年退出了董事局,把席位让给了她,否则她也无法这么年轻就在董事局占有一席,连陈北檀都是二十五岁才得到的席位。
当?时陈薇奇21岁破格进入董事局,引来了一众非议,说她年纪轻,资历浅,德不?配位,不?过是个?靠家里托举的千金大小姐而已。
陈薇奇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但她记仇得很。当?年她求陈家一众亲戚,陪她进那座废弃的工厂送赎金,几乎要下跪,没有人肯陪她。她其实能理解,谁也不?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生下来的孩子,不?划算。
但能理解,不?代表她能想得开,人都是自私的,心里有了那么一道坎,这辈子都过不?去。她不?可?能嘻嘻哈哈,毫无裂痕地?和这些亲戚吃乐呵呵的团圆饭,帮他们往集团里塞人。
一场饭下来,她全程敷衍,无聊地?听饭桌上有意无意提起明年的董事局换届。
“薇薇啊,听说你最近在Terira玩得风生水起呢。真厉害,婶婶从?小就知道你聪明能干,做什么都不?落下
风。”一位打扮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端着?红酒杯,要敬陈薇奇,“来,婶婶敬你一杯。”
喝过酒,她又?假装打了一下邻座的年轻男人,是她娘家的外甥,今年从?美国?学艺术管理留洋而来,进到CDR旗下的一家艺术馆工作。
“还不?端酒杯,敬你阿薇妹妹一杯。”
那男人连忙端起酒杯,下桌后走到陈薇奇这边,敬酒的同时还套近乎:“阿薇妹妹,好久不?见?,上次见?面还是在美国?吧。”
陈薇奇蹙了下眉,这个?奇怪的称呼就让人心里怪恶心的,她冷淡地?笑?,“叫我Tanya就好。”
敷衍举起酒杯,扬了扬,“好多?年了,我都不?太记得了。”
陈薇奇只记得,那次有一堆人在。还是四?婶特意打电话给她,说她外甥也在美国?,让他们可?以一起出来玩,也有个?照应。陈薇奇才不?需要什么照应。
男人风度翩翩地?把酒杯放在低位,微笑?着?:“当?然记得,我们当?时一起去古根海姆看画展,你说最喜欢索尼娅·德劳内的那几幅画,说俄耳甫斯主义的结构很有冲击力。当?时还有夏加尔的——”
男人滔滔不?绝,大秀艺术才华,没有女人不?喜欢艺术,尤其是陈薇奇这种高贵优雅的女人。
他想得到的陈薇奇欣赏,这样才能更顺利的进入CDR的核心产业,而不?是在底下的一个?小艺术馆当?经理。
他说得太沉浸了,眉飞色舞。庄少洲也跟着一起听这堂艺术课,顺带慢条斯理地?拆着?碟中的一只蟹腿,修长的手指戴着手套,拿着?一把小银锤,把蟹腿壳敲碎。
闷重的一声,用了暗劲,坚硬的橙色外壳顿时四分五裂,蟹腿震动,连带着?瓷碟都震了下。
陈薇奇听到动静后,偏过头看了一眼庄少洲。
庄少洲用银镊把蟹肉夹出来,沾上柠檬汁和地中海风味的彩椒酱,放在陈薇奇的跟前?,“你喜欢索尼娅·德劳内?”
陈薇奇察觉到庄少洲情绪微妙的波动,顿时更烦这个?不?知从?哪拱出来的亲戚,她放低声音,像是在哄,“……没有吧,可?能是那时看展时随口一说。”她把蟹肉塞进嘴里,囫囵吞下去,立即表扬庄少洲:“沾这个?酱好好味。”
庄少洲笑?了笑?,拿方巾擦掉陈薇奇唇角的酱汁,温和地?说:“家里杂物间正好有一幅索尼娅·德劳内。我让辉叔找出来,挂我们洗手间,这样你刷牙的时候就能欣赏,也不?用跑画廊,人多?,不?嫌挤吗?”
“……………”
陈薇奇眨了眨眼睛,怎么听着?……有些阴阳怪气。
一开始还滔滔不?绝的亲戚,在听见?庄少洲要把索尼娅·德劳内挂在厕所里时,脸都僵硬了。
庄少洲漫不?经心偏过头,似笑?非笑?地?:“这位表哥也想欣赏吗?回头可?以来庄公馆。”
那亲戚接触到这道幽冷的目光,像来自猛兽的警告,顿时背脊生寒。他一口气把酒喝完,赔笑?着?:“庄先生说笑?了。”
吃过午饭,陈薇奇笑?嘻嘻地?把庄少洲拽到自己的卧房。
“我们家过年是不?是很无聊。”陈薇奇半坐在沙发扶手,拉住他温热的大掌,仰着?脸去看他。
陈薇奇无聊死了,不?信庄少洲不?无聊。在庄家吃年夜饭,长辈们很少把嘴搁在晚辈身上,都是自己说自己的,那群英俊帅气的男模就互相揭底,贫嘴的黎盛铭更会大讲模特撕逼大战,胖乎乎的裕莹小妹妹奶声奶气接茬,很有趣。
庄少洲笑?着?俯身,很轻柔的吻,羽毛似的落在陈薇奇额前?。
这个?角度,陈薇奇刚好能看见?他领带上藏蓝色系的佩里斯花纹,印在光泽强劲的酒红色真丝缎上,手工西装三件套很正式,平直的肩线板正,今日是拜访岳父岳母家,他穿得很稳重。
穿的稳重,不?代表人稳重,他不?紧不?慢地?说:“有表哥为阿薇妹妹讲艺术鉴赏课,我也能学到知识,怎么会无聊呢?”
“……………”
他果然吃醋了。这声缱绻的“阿薇妹妹”念得很性感?,带着?一点嘲弄,令陈薇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陈薇奇坐直,狠狠瞪他:“我就知道你刚才在饭桌上是阴阳怪气,你现在越来越过分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也敢塞我头上当?表哥,血缘关系都没有,八竿子打不?到的远房亲戚,他说句闲话你都记心里。”
庄少洲知道她要发脾气了,但心底那股醋意翻江倒海,确实,什么烂的臭的人,也敢喊她阿薇妹妹。
他都没喊过。
他笑?容温和着?,“阿薇妹妹,你和他一起去古根海姆看画展。”
“一群人去的,好几年前?了,我也要向你汇报?庄少洲,你再?叫我阿薇妹妹,我一周都不?会和你说话。”
陈薇奇喜欢庄少洲吃醋,但不?喜欢庄少洲阴阳怪气,尤其是一口一个?阿薇妹妹,也不?知是取笑?谁。
陈薇奇板着?脸,起身就要走,身后的男人仿佛叹了一息,把她拉回来,抱进怀里。宽厚而灼热的怀抱源源不?断地?散发着?安全感?,把陈薇奇包在里面,像是纳入一只小狗,躲进他西装里取暖。
陈薇奇绵长地?呼吸着?他胸膛的气息,又?张嘴啃了一下柔韧的肌肉,口红把衬衫全部?弄花了。
庄少洲嘶了一声,“你是puppy吗,陈薇奇。”
“是你醋劲好大,我很烦。”
这句话听得庄少洲心口一突。有吗,他醋意很大?并没有吧。明明是那长得像小白脸的男人太没有眼力见?了,敢当?着?他的面喊陈薇奇一声妹妹,又?大炫那三脚猫的艺术知识。
他已经很克制了。
“好,我以后会克制。”他低声承诺。当?着?陈薇奇面克制。
陈薇奇笑?着?揪他领带,“你少阴阳怪气就行,而且我行的正坐的直,也没什么好让你吃醋的,你要吃醋都是你自己该。”
庄少洲无可?无不?可?地?笑?了声,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说该,滋味的确不?怎么好受。
他掐了把陈薇奇的脸,气息很沉,没说什么。
下午的牌局结束后,亲戚陆陆续续散了,各有各的应酬。晚饭是和陈薇奇的父母兄妹吃的,晚餐地?点换到了西厅花园。这里布置得更为精巧,空间也合适,不?会太空旷,少了人情味。
七个?人的晚餐依然很丰盛,海鲜山珍样样都有,更有陈薇奇喜欢的汤。她是巨爱喝汤的,就算喝汤长胖,她也无法放弃,为了喝一碗暖呼呼的汤,她晚餐不?吃任何碳水。
曾文兰让陈薇奇至少吃两小块寿司,软糯糯的雪椿米,嚼在嘴里颗颗分明。
桌上,庄少洲提起今年港岛立法会换届选举一事,商界会已经把陈烜中的名字报了上去,不?出大意外,陈烜中成为这届议员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到时候爸爸要参加各种会议活动,集团也需要您坐镇,不?知忙不?忙的过来。”庄少洲笑?着?说。
“哪里的事,集团有阿檀和薇薇,我很放心。这次能成功,多?亏了你父亲,过两天等庄董事长不?忙了,我们两家一起吃个?饭,聚一聚。”说起这个?,陈烜中喜色溢于言表,对庄少洲这个?女婿的喜爱又?上了一层。
庄家在港岛树大根深,当?年的港岛总商会的成立也是庄家带头发起,庄少洲的曾爷爷是第一届总商会会长,后又?担任了立法会主席。
生意上,陈家并不?需要庄家帮太多?忙,但政治上的影响力,陈家是万万比不?上。陈烜中想在政治上有一席之地?,就必须借助庄家的力量。
人就是这样,有钱还不?够,还想在社会上有影响力,想有个?一官半职在身上,不?是在这个?会挂名主席,就是在那
个?会有唬人的title,乐此不?疲。
陈薇奇嘴里的寿司咀嚼地?很缓慢,她到这时才彻底明白,为什么父亲一门心思想让她嫁给庄少洲,原来是想要庄家在政治上的影响力,好为自己下半辈子的政治生涯铺路。
其实她想过是有利益在,但没想到这么赤裸。
陈薇奇勾了勾唇,有些讽刺,没有察觉到饭桌上,陈北檀和庄少洲交换了一个?眼神。
一顿饭吃得没什么滋味。晚饭过后,陈薇奇也懒得和他们去茶室聊天,拉着?曾文兰、珊宜,还有宝宝去影音室找了一部?电影看,电影结束到了十点多?,珊宜不?停地?打哈欠,曾文兰抱着?小女儿?去了卧房。
世界一下很寂静,也不?知道庄少洲他们是不?是还在茶室饮茶。她往卧室走,中途遇到端着?水果的佣人,她问?是端给谁的。
佣人:“大少爷让切一份解腻的水果。”
“他们没在茶室?”
佣人:“大少爷在他的书房。”
陈薇奇点头,让佣人把水果拿过来,她端过去就行。水果是几样清爽的,葡萄柚和猕猴桃,切得整整齐齐,柚子都剥开了,籽剔得干净。
陈北檀的书房很大,里面的格局也很复杂,房间里套着?小房间,办公、休闲、阅读都区分开来。
陈薇奇拧开房门前?也没按铃,直接输密码进去,她一向进陈北檀的空间就没有打招呼的习惯,去他办公室都是踹门。
软缎拖鞋踩在厚地?毯上,几乎没有声响,她正要开口叫人,嗅到了空气里飘来的一道烟草味,很是清幽好闻,夹杂着?佛手柑的气息,是庄少洲常抽的那种。
庄少洲在陈北檀的书房?
紧跟着?,一道低沉慵懒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大哥,你交代的我可?是都办好了。等父亲新上任了议员一职,多?得是外事活动,还得三天两头跑内地?开会,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分不?出神管你的事。”
“这事的确要多?谢你。父亲他……挺高兴的。”另一道声音更沙哑,透着?讽刺。
“这次选举,其实易董事长也有意,还约了老头打高尔夫,可?惜商会推荐名额只有一个?。颜家那边呢,怎么样了。”
陈薇奇心里惊讶,她没有想偷听,但气息不?自觉屏住。她从?没跟庄少洲提过,大哥也许会和颜家的大小姐订婚。
庄少洲能知道,只有可?能是陈北檀亲口说的。
他们私下的关系有这么好?
“等过年后,我会找时机宣布和她订婚。”陈北檀语气很冷,无波无澜,像是在说一件别人的事。
“这届董事局,有一个?席位是美国?KG公司,颜家已经和对方谈妥了,他愿意出让手头三分之二的股权,并且在董事局里站在我这边。”
庄少洲笑?了声,倒是佩服陈北檀的“势利”。为了夺取权利,婚姻也不?过是筹码之一。
所有人让陈薇奇嫁给他,都是有利可?图的,所有人以为他娶陈薇奇,也是为了家族利益。只有陈薇奇傻,真信了,把他当?洪水猛兽,害他用了好多?精力和心血,才走到她的心里。
庄少洲从?一开始就只想娶陈薇奇这个?人,和她是不?是陈家三小姐没有分毫关系。
“大哥好手腕。”庄少洲吁了一口烟,淡淡地?,“当?初撮合薇薇嫁给我,也是为了扳倒自己的父亲吧。如果我不?是庄家继承人,大哥怕是要把薇薇嫁给别人了。”
陈薇奇心头猛地?跳了下。
陈北檀要扳倒父亲?
她心跳几乎要涌出来,整个?人很麻,扳倒父亲,说着?容易,实际上有多?难,陈北檀不?会不?清楚,不?止步步走险途,还要背上骂名。
陈北檀教过陈薇奇很多?,教她什么是城府心机,什么是手腕谋算,教她在这样庞大的集团里站住脚跟,笼络人心,攫取权力,向上爬。
陈烜中没有教她的,陈北檀都教了,所以才把她教成现在这样。
十七岁的陈薇奇说,她想要风光一辈子。
陈北檀那时已经在集团里站稳了脚跟,可?作为CDR集团的少东家,还是要活在父亲的话语权之下,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真正握住这艘巨舰的轮盘。
他说:“薇薇,你想要风光,光有钱是不?够的,买十箱百箱珠宝都是不?够的,还需要权力,需要被仰视。”
“如何才能有权力。”十七岁的陈薇奇问?。
“等父亲给我们,或者我们自己拿。”
“那如何自己拿?”
“蛰伏,隐忍,借助外力。”
所以她嫁给庄少洲就是借助外力之一,陈北檀要娶那位石油大亨的女儿?颜峥也是借助外力之一。
陈薇奇抓紧手中的水果碟,冷静地?转身,不?动声色地?退出去。
陈北檀:“是,也不?全是。能借助你的力量自然是锦上添花,但若你是个?烂人,薇薇就是喜欢你,我也会棒打鸳鸯。”
陈薇奇脚步顿了下。
“不?说这些了。”庄少洲又?恢复了那种懒散从?容的语调,“有一件小事还需你帮忙。”
“你们四?婶的什么外甥,听说在你们CDR底下工作。”
“怎么?”
庄少洲:“把这扑街仔开了,省得他在陈薇奇面前?晃悠。”
陈北檀:“………”
陈薇奇本来还心情沉重,突然就想笑?出声,她深吸气,迈着?轻巧的步伐退了出去,不?忘把书房的门阖紧。
她端着?这份水果,往回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抹了一下脸,才发现手心都是汗。
陈薇奇不?懂庄少洲为什么肯帮陈北檀做这种事,也不?清楚陈北檀许了他多?少好处。
可?为什么陈北檀要瞒着?她?
不?想把她拉到危险中,还是觉得这件事一旦开头了,她作为陈家的一份子,还能独善其身?
还是,陈北檀觉得她不?会选他。
陈薇奇抓着?碟里的葡萄柚,塞进嘴里。
她喜欢吃纯甜的香橙,这种带酸味的水果是陈北檀爱吃的。
陈薇奇把微微酸涩的味道咽下去,心口的热一直燃烧到掌心。
其实,她也想过。
如果能从?父亲手里夺走所有的权利,那该是多?么多?么痛快的一件事。
她爱父亲,也想报复父亲,这种矛盾又?奇怪的爱。报复陈烜中这么多?年,带给这个?家无法挽回的痛苦。

第67章 争宠 你是我老公,不一样
这?种想法,在浸淫着儒家文化社会里称得上大逆不道,说白了就是逼宫,像他们这?种大家族,父权更?是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威。
陈薇奇只是想过,一闪而过那种,从?没?敢细想。她?到底还是心软,又?或者是还不够心狠,不会想着用这?种残酷的方法。
其实没?必要,只要等待,一切都是他们的。只是陈北檀要自己拿。
陈北檀比她?狠,比她?心冷,也比她?疯狂。这?是成王败寇的事,一旦失败,陈北檀也许会失去继承权。
难怪,他要问——“如果有一天,你要在大哥和爸爸之间做出选择,你会选谁?”
他早就决定了要做。
陈薇奇心跳很快,但整个人出奇地平静,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把碗里那整颗发酸的葡萄柚吃完,舌根发着苦。葡萄柚是橘子和柚子杂交的产物,也属于柑橘科,但陈薇奇只喜欢吃纯甜的橙,橘子柚子柠檬都不喜欢。
这?是她?第一次把陈北檀喜欢的水果吃完,原来这?么酸这?么涩。
陈薇奇给她?的私人财务经理菲奥娜发消息,让对方把她?名?下所有的财产整理一遍,现金、不动产、股份、股票、信托……
陈薇奇如果是冷静理智的人,她?就应该劝陈北檀不要走险途,劝他忍一忍,甚至要劝说——父亲对他们其实不差的。
如果陈北檀非不听劝,最保守的方法也该是,她?不参与其中,作壁上观,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假装不知?道这?件事。
不论是父亲掌权,还是大哥掌权,她?都是陈家三小姐,她?都拥有现在的一切,她?应该要左右逢源,才是真正为自己考虑。
偏偏她?就是个很疯狂的女人,她?做事不问前路不留后路,要在这?场赌局里all in。
当然爱人也是,她?爱谁也会all in。
今晚计划睡在陈公馆,庄少洲和陈北檀聊得有些晚,中途给陈薇奇发消息,问她?一个人无不无聊,对方没?回?,那就是不无聊,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
庄少洲回?来的时候,
灯没?关,卧室亮亮堂堂,可陈薇奇躺在床上睡着了,没?有盖被窝,紧紧搂着散发热量的宝宝,像一条睡熟的美人鱼。宝宝也很享受,把爪子搭在陈薇奇肩膀上,埋在她?怀里打呼噜。
远远望去,这?画面无比恬静,令人心中滋生出幸福感。原来他不在的时候,一人一狗很惬意。
庄少洲笑笑,抬手把西装脱掉,扔在沙发上,放轻脚步走过去,到床沿才发现这?条狗不止趴在陈薇奇怀里,还把那张流涎水的臭嘴埋进那散发馨香的白嫩沟壑中,非常放肆。
陈薇奇身上穿着淡粉真丝睡裙,吊带低领,胸口露出大片雪白,侧睡的姿势,那两?团莹白像装不下的牛奶,尽数泼出来,唯有蕾丝边缘欲盖弥彰地掩住那两?朵小山樱。
庄少洲面色冷淡,滚了下喉结,他本意是想为陈薇奇盖被子,不吵到她?,现在吃一条狗的醋,吃得有些失去了从?容。
他摘了腕表和袖扣,怕尖锐物划到陈薇奇的皮肤,袖子挽上去,充满力量的手臂一触即发,这?条狗看着小,其实有分量,整个地趴在陈薇奇怀里,他费了劲才把一人一狗分离。
动静很难小,宝宝迷迷糊糊醒过来,看见一双比陈北库还要锐利的眸子,正沉沉地盯着他。
“嗷呜——”它?发出细而尖气音,蚂蚁似的,在庄少洲的掌中发抖。
庄少洲身形高大,体格强劲,在小灵缇面前不亚于一只庞大的猛兽。
庄少洲架着它?前肢的腋下,把它?高高举起来,一人一狗对视,“小家伙,谁准你睡不该睡的地方?”
宝宝两?条细腿可怜地垂在空中,尾巴荡来荡去,眼巴巴地:“呜——”
“你没?有自己的窝?非要睡你妈怀里?”
“…………”
“就这?么色?”
“…………”
“你嘴很臭脚也很臭你不知?道?”
“…………”
明明陈薇奇每天都会抽出十分钟为宝宝刷牙,若是她?没?时间,就由?佣人代劳,除了刷牙,也会洗脚。
灵魂三连问,宝宝感受到了侮辱,挣扎起来,陈薇奇也被吵醒了,坐起来,看见庄少洲正教育狗,她?打了个哈欠,嗓音没?有醒,还黏着,一句抱怨的港府话说得娇滴滴,“你搞佢做乜吖?”(你折腾它?做什么?)
庄少洲:“它?欠教训。”
“…………”陈薇奇好笑,“它?又?怎么得罪你了。”
庄少洲大发慈悲,把陈宝宝放下去,灵缇是最聪明的,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爹地了,一溜烟跑得远远地,躲窝里去了。
“它太娇气了。”庄少洲坐到陈薇奇床边,一抹亮晶晶的水色反射进眼底,是灵缇留在陈薇奇胸口的涎水。
他蹙眉,去茶几上拿消毒湿巾,很细致地替陈薇奇擦着。
“娇气也是你惯出来的,你有时比我?还宠它?——喂,干嘛啊。”陈薇奇打他的手。无缘无故袭她?的胸。
庄少洲扣住她的手腕,继续擦,“它?趁你睡觉舔你胸,你没?感觉?”
“啊?”陈薇奇无奈,低声嘟囔着,“……坏狗。”
“是挺坏,以后不准它?上你床,下次看见我?就把它?扔下去。”庄少洲冷酷而不容置喙。
陈薇奇笑出声,为他这?一番神经质的占有欲,“庄少洲,你不是说要克制吗?怎么一条狗你都要吃醋?”
庄少洲擦拭的动作一顿,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吃一条狗的醋。
“没?有。”他垂眸,冷淡地反驳。
陈薇奇也没?说话,由?着他把自己身前擦干净,擦了足足三遍。男人擦完,又?低头去嗅,那牛奶散发的馨香很柔和,恨不得要溺死在里面。
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庄少洲双臂宛如蟒蛇缠住她?的腰,垂首埋进去,伸出粗粝的舌面掭舐,从?锁骨到蕾丝之下的粉果,好似要一寸不留地覆上他的气息。
陈薇奇很快就四肢发软,瞳孔涣散地看着天花板上那盏瀑布造型的水晶灯,每一根细钢丝都坠着一颗淡蓝色的水晶石头,没?有打磨出规整的形状,千变万化地。
不受克制地黏腻水声传进耳朵里,她?发出和小灵缇一样的呜咽声,那种细且尖的气音。
庄少洲掭了好久,又?来吻她?的唇,蓬松的被褥被压在两?人身下,空气都挤压出去。他捏着陈薇奇的下颌,咬她?的唇角,啄她?的鼻尖,脸颊,一连串的吻,伴随着潮热的呼吸。
陈薇奇快疯了,不知?道他突然这?样是为什么,身上的男人不给她?分神的机会,把裙摆的蕾丝卷上去,云朵般轻柔的棉料贴在她?半圆的豚上,也被拽下,顺着光滑的腿骨降落,最终挂在她?的脚裸。
睡裙很短,不比有着蓬松大摆的礼服,完全遮不住他此时带着侵略和怀柔两?种性?质的动作,双腿被迫搁在他宽厚有力的肩头,被他像小孩一样托抱起来,方便他低头吃,唇芯的缝很快就被吮成水红色,像会游的小蛇钻进去又?钻出来。
陈薇奇艰难地伸手,把枕头捞过来,罩在脸上,呼吸和尖叫都被淹没?,变成闷闷地动静传出来,雨中冒头的冬青红籽被反复摩挲品尝。
室内空气很快就染上了一层暖意,很热,她?像烂掉的水果,在热带的雨季中自生自灭,庄少洲要抱她?去浴室清理,她?动不了,摇头说不去。
庄少洲只能?自己先去洗了,等她?休息够了,再抱她?去。
整理完到了深夜,受了教训的宝宝再度睡着了,蜷在他的城堡狗窝里,巴巴的模样。庄少洲心有不忍,走过去摸摸它?的脑袋。
主灯揿灭,只留一盏朦胧小夜灯,陈薇奇靠在庄少洲结实的胸膛,听他强烈的心跳,一下一下。
庄少洲察觉到怀里的女人动了好几下,“睡不着?”
陈薇奇又?动了一下,虽然身体很餍足,但的确睡不着,人生走到一把定输赢的十字路口,哪个心大的家伙能?睡得着。
陈北檀瞒着她?这?件事,就是想把她?从?漩涡中摘出去,确保她?没?有任何风险。豪门家族的继承之战向来是残酷和不讲亲情的。
她?又?翻了一下,双臂交叉,上半身完全趴在他的胸口,“庄少洲,我?是说如果,如果。”
庄少洲笑,“如果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输得一无所有了,你还会对我?很好吗。”
莫名?其妙的问题,庄少洲的心脏被牵动了一下,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陈薇奇不是随口一说,她?从?不是杞人忧天的女人。只有当她?遇到真正无法掌控的难题前,她?才会露出一丝忧虑。
“为什么这?样说?你遇到困难了。”
陈薇奇否认,昏暗中的嗓音宛如柔韧的蛛丝,缠住庄少洲,“没?有,没?有遇到困难。只是想到了就问一句。”
“不用想这?些。”庄少洲搂住她?的腰,给她?坚实的力量,嗓音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我?不会让你输,陈薇奇,我?会让你一直赢,永远赢。”
其实庄少洲帮陈北檀没?有任何好处,他是外人,不该管陈家内部?家事,稍有不注意还会引火上身,帮着大舅子对付自己的岳父,这?事本来就“大逆不道”,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庄綦廷知?道了,定会骂他一句不知?天高地厚。
可陈北檀说,陈薇奇一定会选他,所以庄少洲后怕,后怕陈薇奇有一天知?道了这?件事,傻傻地把自己栽进去。
所以不如让他来。
陈薇奇不是要一辈子风光吗,那他就守护她?一辈子风光,守护她?头上的王冠永远璀璨如新。
他承诺过她?。
陈薇奇笑了笑,捧着庄少洲的脸,蹭了一下他的额头,清浅的呼吸洒落在他脸上,“谢谢你,庄少洲。”
“我?争强好胜一辈子,还从?没?输过。我?也信我?不会输。”
等年?后,各地都开始返工复工,光鲜亮丽的都市丽人端着咖啡匆匆走进写?字楼,港岛中环的摩天大楼再度喧哗起来,车马如龙,川流不息。
年?后股市开盘,一连三天,CDR旗下的股票呈现出妖异的暴涨,流入大量匿名?资金,股民嗅到资本的风向,也纷纷蜂拥而入,
疯抢CDR的股票。没?人知?道,这?背后一共有两?股强大的资本在强势收购市面上CDR的散股。
“老?板,除了我?们,还有一股资金,不知?道从?哪来的,我?查了一下,对方藏得很好,注册地是离岸,多半是空壳公司。要不要再继续查?”白秘书尽职尽责地观察了一周,这?才来汇报给庄少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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