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风球by小涵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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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庄少洲用来收购CDR散股的户头也转了好几个弯,就算是监证会的人来查,也查不到庄家头上,操盘的人根本不在国内。
庄少洲翻着白秘书拿来的资料,忽然叹了一息,“不用查,对我?们没?有恶意,不管就是了。”
白秘书忐忑地点头,“好的。”
他也不知?道老?板无缘无故筹备这?么庞大的资金收购CDR的股票做什么,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做吗,难不成老?板想入股CDR?
他不敢胡乱揣测,毕竟刚从?津巴布韦调回?来,他还没?适应港岛的现代化节奏,晒黑了一圈,人也糙了,每天除了干饭还是干饭,活像是饿了一个月的狼。
陈薇奇上午连轴转开了两?个大会,现在刚从?集团总部?的会议室出来,她?边走边回?头看了一眼,陈北檀正被一群股东围着,一身西装革履,沉冷从?容,有种稳操胜券的气度。
陈薇奇笑了笑,等陈北檀视线追过来的时候,她?很轻地滑走,深吸气,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电梯。
兄妹二人的默契不需要言语,他们都知?道对方在做什么,看破不说破。
回?到蕤铂,庄少洲的电话打过来,问她?中午是否有时间。
陈薇奇:“吃饭可以,做别?的事休想。”
庄少洲反问:“做什么其他的事?”
“我?是不可能?去你办公室。”
电话那头笑声低沉,无奈,“我?没?那么欲求不满,大中午要和你上床。我?把餐厅发你,就在你公司边上,自己开车去,我?不会惯着你。”
陈薇奇哼了一声,挂断电话,又?有人敲门。
秘书领着一位身穿白色职业套装的清秀女人进来。那女人笑不露齿,走路的姿态很端庄稳重,看上去二十八九的模样,她?来到陈薇奇办公桌前,站得笔直,“陈总,你好,今天来报道。”
正是上次陈薇奇去盛徽总部?时,为她?把茶叶滤了两?遍的那位秘书。
陈薇奇高薪把庄少洲的人挖过来了。
陈薇奇笑盈盈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很满意,不论是气质还是长相,还是工作能?力,她?都满意。
“来我?这?里,虽然薪水比你原来的地方高,但工作内容肯定会更?杂更?麻烦,你愿意?”
女人:“我?知?道,您不可能?开薪水养闲人。”
陈薇奇满意地点头,“先适应一周吧,我?让美悠带你熟悉工作,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问她?,在我?这?里,不用太紧张,我?再凶也凶不过你的前任老?板,当然,再坏也坏不过他。”
女人忍俊不禁,连连点头。
“最重要的一点。”陈薇奇先交代清楚,“不准当双面间谍,不准私下把我?的事告诉你前老?板,被我?知?道了,我?肯定要开掉你。”
“那是当然,陈总您放心。我?只会有一个老?板。”
陈薇奇心情非常愉悦,中午独自驱车去庄少洲订好的餐厅。一家老?港式茶餐厅,很高档的店面,因为有些年?头了,而显得很有复古气息。
黑檀木桌四周雕着花纹,青花瓷碗锃亮光洁,刚消过毒,摸起来都烫手。
庄少洲到的比她?早,坐在屏风后,姿态温雅地品茶。阳光从?花窗里漏进来,照在他雕刻般的面庞。
菜是已经点好了,基本上都是陈薇奇爱吃的,根本不需要她?再多此一举看菜单。
一顿饭吃得情投意合,气氛缠绵,甚至饱暖思淫欲,陈薇奇都心痒,想着等会要不要去瑰丽开个房间,如果不是那通搅扰气氛的电话打进来,庄少洲今天会非常愉悦。
电话是易思龄打来的,陈薇奇看到来电显示,没?多想就接通,咽下嘴里的流沙包。
“怎——”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又?娇又?嗔又?发怒,还带着一点呜咽的哭腔,让陈薇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郑启珺这?个扑街仔他居然敢跟我?吵架!”
陈薇奇:“…………”
庄少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她?一眼,眼神问怎么了。
陈薇奇摇头,继续听电话那头猫咪一样的炸毛,“陈薇奇,我?真是受不了,我?堂堂易家大小姐,港岛最靓的靓女,居然有男人敢跟我?吵架,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坑!?他不会指望我?去给他道歉吧?他脸真大,做梦啊!”
陈薇奇无奈地揉太阳穴:“我?就说了你和他不靠谱,你非要上当,你在哪。”
“我?在星顶……”对面呜咽一声,可怜得很。
“你等我?来。”陈薇奇挂断电话,对庄少洲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sorry,我?有急事,要先走。”
庄少洲滚了下喉结:“谁找你。”
“易思龄,她?被欺负了。我?没?办法。”
“你等我?把菜打包,我?陪你一起去。”庄少洲冷淡地说,他倒是要见识一下是什么火急火燎的大事,要把陈薇奇从?饭桌上叫走!
“那怎么能?行,你和郑渣男是狐朋狗友,她?见了你还不要发疯啊。”
庄少洲:“……………”
“Tanya。”他语气放沉,“没?你这?么放鸽子的。你和她?不是塑料姐妹吗,也要排我?前面。”
陈薇奇亲了亲他的脸,安抚这?个男人,“好了好了,你发什么脾气。她?是我?的小猫咪,你是我?老?公,不一样。”
庄少洲冷笑。
还小猫咪,什么乱七八糟的爱称。
第68章 安全感 他需要的安全感
“我就知道他长了一张渣男脸,不是?好?人,一堆批发来的不要钱的甜言蜜语,呵——”易思龄冷笑,为自己瞎了眼而?愤慨,“敢在我面前摆谱的男人,还没出生。”
“……我怎么就不给他面子了,明明是?他先骗我说他在上班,其实跑去会所?打斯诺克,一堆人打球怎么就不叫我打,怕我比他厉害吗。”
“还说他这次不惯着我。”
“我让他惯着我了吗?”
“哪个男人能惯着我,那是?他八辈子的福气。”
“还抱怨我脾气大。我三个妹妹都说我脾气最好?……”
易思龄嘟嘟嘴,声音越说越小,最后闷着不做声了,下巴搁在臂弯里,有气无力地?趴着,转脸望窗外超豪华海景。
陈薇奇则压了压耳根,看了眼墙上的钟。她已经?在这浪费了半小时?,就听易思龄翻来覆去吐槽渣男。
“你怎么不说话……”易思龄伸脚,用高跟鞋尖踢踢陈薇奇的腿。
“活该。”陈薇奇收回脚,眼神警告她别撒娇,“我早就提醒你,郑启珺和你性格不合适,他忍得了你两个月,也忍不了你三个月。”
易思龄张了张嘴,一时?没听懂陈薇奇是?在骂渣男还是?在骂她,“不对,你哪边的?”
陈薇奇反问:“你难道指望我和恋爱脑的笨蛋站一边?”她去摸摸易思龄的额头,看看发烧没。
易思龄抬起珠光宝气的手指,对准这间星顶大套房的房门:“死女人,你走,我的酒店不欢迎你,以?后把?你拉进黑名单。”
陈薇奇笑得有几分娇,赶她走,偏不走,还要喝这里的红茶吃这里的甜品,把?易思龄气得牙根痒痒,都忘了今天的主题是?吐槽渣男,“说我恋爱脑,当初是?谁和驰仔分手哭得眼睛都肿了,还说一辈子不会爱上别人,还离家出走,你等着,我现在就告诉你老?公!”
易思龄拿起手机,点开WhatsApp,陈薇奇结婚时?拉了一个伴郎伴娘群,大家都在里面。
“易思龄……你别害我。”陈薇奇脸色一白,紧张地?扑过去,抢她的手机。
被庄少洲知道还得了,他现在连宝宝的醋都吃,无差别攻击每一个人,她不知道要花多大的精力去哄。
两人很快就缠
斗在一起,谁也不让谁。
这间平均每晚八万的星顶大套房,正对着维多利亚港最好?的风景。明净的大落地?窗倒映出海天一色的湛蓝,对岸是?密度极高的钢铁森林,组成了无与?伦比的天际线,海面上的白色轮船宛如?雪花噪点,阳光丝丝缕缕落下,点缀着这个浮光璀璨的世界。
这样好?的风景,这样好?的天气,这样好?的套房,红茶还冒着热气,无人在意。两位为“港岛第一名媛”称号争来斗去十几年的大小姐,在沙发上扭打成一团。
没有人拉架,战况惨烈,陈薇奇脖子上的古董珍珠项链断了,易思龄手上的戒指飞了,祖母绿最脆,磕在桌角,裂开一道缝隙。
“Stop——我怕你——”陈薇奇气喘吁吁地?揉着酸胀的手臂,上面被易思龄掐出几道红痕,她皮肤细腻,一掐就出红,“你最近跟着你三妹练泰拳了?力气怎么这么大……”
易思龄也好?不到哪里去,长发凌乱,顾不得脸被揪肿,去地?毯上摸那只心爱的木佐色祖母绿戒指。
“磕坏了……我好?锺意这只……”她咬着唇,难受地?说,“渣男欺负我,你还打我。”
“…………”
陈薇奇听不得易思龄发出猫似的哼唧,可?想想,她现在比易思龄穷多了。最近为了收购CDR的散股,陈薇奇短时?间内用尽所?有办法,愣是?变出了几十个亿的巨额流动资金,看着账户余额上几个可?怜的零,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惨。
“去我那里选一只你喜欢的,你别嚎了。”
易思龄转脸就笑起来,一副被哄好?的模样。打了一场架,身?体也愉悦轻松起来,被堵住的情绪都顺畅疏通,她撒娇地?语气:“就知道喊你过来有用。”
陈薇奇觉得自己亏大了,还不如?和庄少洲吃午饭,然后去瑰丽开房。都是?运动,她更喜欢另一种,而?不是?和易思龄打架。
“易思龄,你知道你适合哪种男人吗。”
“哪种?”女人一张如?花的笑靥看过来。
“能给你当爹的那种。”
“…………?”
陈薇奇:“你这辈子除非嫁一个像你爹地?那样无条件无底线宠你的老公,不然你和谁都白搭。”
“你别咒我,我不想找老?男人。”易思龄义愤填膺地握起拳头,“我爹地?比我妈咪大了一圈!而?且爹地?就是?爹地?,老?公就是?老?公,怎么能混为一谈。”
陈薇奇心中充满怜爱,看来易思龄谈了一段小学生恋爱,“我还要上班,回头来我家选戒指。”捏了下易思龄的脸,“能分早分,别拖,他再帅也不是?你那盘菜。还有,我和阿驰过去的事,你敢告诉我老?公一个字,我就把?你和郑公子的秀恩爱照发给你未来老公。”
虽然陈薇奇不知道易思龄未来的倒霉老?公是?谁,但管他的,总有这号人。
“……………”
因为半路放庄少洲鸽子,接下来几天都被讨去了午休时?间,陈薇奇那套好久没光临的瑰丽小公寓又开始恢复了生机,墙角的玫瑰花银因为有人欣赏,都开得更艳丽。
男人格外恶劣,晚上撩拨她却不给她,在最高峰的那一刹那急停,要就等到次日中午,她自己来酒店公寓。
陈薇奇上午开会时?是?光鲜亮丽,手腕强硬的陈总,中午做贼似的把?车开到瑰丽停车场。幸好?这里是?她自己的公寓,比酒店又多了一层保障,不然每天中午都去酒店,碰到熟人,还不知道背后怎么议论她,造谣她大白天和男人开房。
公寓不大,只有一间卧室,此时?布满了靡靡气息,甜得腻味,床单上都是?水渍,被庄少洲扯下来,扔到一旁。
陈薇奇从?浴室洗澡出来,长发吹至半干,脸上的妆都卸了,素净着一张脸颊,带点驼峰的鼻梁很倔强,美艳中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她这张脸,这样的性格,即使是?被压在床上干得眼泪淋漓,都像是?随时?会反咬一口。
庄少洲已经?穿戴整齐,冷调的灰色西?装很矜贵,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维港,不知道想什么,听到陈薇奇的脚步声,这才回神,对她招了招手。
“我又不是?你的小狗,你过来。”陈薇奇不高兴地?睨他一眼,不动了。
庄少洲勾唇,听话地?走过去,像一只被驯服的豹,克制着野性,只展露最优雅的一面。
这只豹被喂得很饱,餍足地?舒展着神情。
“Tanya,下周我要去欧洲出差,去半个月。你在港岛乖乖的,别做让我担心的事,好?吗?”
陈薇奇好?笑他如?今说话的语气态度都像个家长,无所?谓地?耸肩,“我能做什么让你担心的事。”
庄少洲意味深长地?注视她,指腹点了点她的脸颊,“下周三之前,把?你手上的散股都抛掉,都是?你的钱,别拿出来当子弹。”
陈薇奇一惊,怔怔地?看着庄少洲,哑了片刻才缓缓说:“你怎么知道……”
庄少洲眯了眯眼,语调温和:“能在短时?间调动这么多资金,不计代价收购散股,如?今价格这么高,也不趁机抛售套现,不愿意利益最大化的人,不是?你是?谁。”
“这事很危险,稍有不慎你几十个亿都没了,别做,听话。”
陈薇奇垂眼,挺立的鼻尖深深嗅着空气里好?闻的甜香,已经?被发现了她也不再瞒着,“钱我不在乎,只要能帮到陈北檀。”
果然,她毫不犹豫地?,甚至是?奋不顾身?地?站在她大哥这一边。
庄少洲感觉心脏被揉皱,那一点羡慕和嫉妒蔓延出来,让他不好?受。别人争破头抢夺的东西?都没有几十个亿,而?她连几十个亿都不在乎。
“傻女。”他叹息,把?陈薇奇搂进怀里,伏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陈薇奇听后脸色微变,紧张地?抓住庄少洲的领带,无声和他对视。庄少洲漫不经?心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没事Tanya,法律不允许的事,我不会碰,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道德。”
陈薇奇的担忧被庄少洲安抚下来,她信任他,这种信任超出了她的想象,很奇怪。她又自嘲地?笑了笑,早该想到这件事就是?不择手段的,就像她全面清洗Terira高层,那些手段也称不上善良。
“你真是?……这种事也帮我哥做。”
庄少洲不想让陈薇奇把?他想成不择手段的资本家,于是?很干脆地?把?一切锅都甩到陈北檀头上,“是?你大哥让我这样做的,都是?陈北檀的错。”
陈薇奇飞他一个眼刀,这男人,能不能对她大哥尊重点,还张口闭口陈北檀起来了。
“那陈北檀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当他马仔。”她戳了戳庄少洲的胸口,开玩笑的语气,“难不成……我们结婚前你就和他就达成了协议,你帮他夺权,他单方面把?我卖给你?难怪我哥这么热络地?在我面前帮你当说客,说你比阿驰好?——”
空气突然静了下来,一时?间呼吸声都如?此清晰,一道很沉,一道很轻。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
陈薇奇有些无措,迟缓地?眨了眨眼,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话,唇边甚至维持着笑意,那笑未及眼底,因为看着有种似笑非笑的冷淡,一双冷静的眼瞳雾霭般,看不出情绪。
其实这事很简单,只是?一时?嘴快,谁都不该放在心上,但随之而?来的突兀的沉默让气氛彻底尴尬下去,像是?提到了不该提的禁忌。
明明什么也没有,明明这个名字这个人都不该成为禁忌,他们应该都对此云淡风轻才是?,但沉默把?一切都弄得面目全非。
他们彼此都明白,他们的开头并不温和,也不美好?。
陈薇奇偏过脸,低声说了一句sorry,打破僵局。
“为什么要说sorry,Tanya,你也没有哪里做错。”庄少洲温和地?开口。
午后的日光落在他们身?侧,两道长长的影子投在浅色木地?板上,面对着彼此。
陈薇奇不太擅长处理?这种场面,她呼吸着男人身?上清浅好?闻的佛手柑香气,柑橘属性的香,她其实见?第一面就很喜欢。
她娓娓低声,“我不是?故意要提到他,只是?想到了过去的事才脱口而?出,你……不要多心。”
说完,又发现自己的解释很愚蠢,这样像是?把?庄少洲当做斤斤计较的人,但她的确拿不准,庄少洲到底还计不计较。
因为在乎庄少洲的情绪,陈薇奇才会过多地?解释,换做以?前,她甚至不会开口,只会倔强地?看着他。
但现在她的解释又像是?关?心则乱。
怎么做都好?乱。
她一直在很小心很慎重地?避开周霁驰的痕迹,喜欢庄少洲后,她就更小心更谨慎了,不愿让庄少洲为这件事伤心,也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庄少洲忘记,虽然这样看来,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
“我不会在意。”庄少洲微笑。
不在意吗?为什么不在意。庄少洲甚至想质问陈薇奇,她说的那句喜欢他是?只喜欢他,还是?又喜欢那个人,又喜欢他。
万一问了,陈薇奇有一秒,甚至是?半秒的犹豫,他大概会控制不住,派人弄死周霁驰的心都有,所?以?不如?不问。
“嗯,真的不用在意,庄少洲。”陈薇奇上前一步,那道长长的黑色影子也靠近另一道影。她张开双臂,环住庄少洲的腰,依赖地?靠在他怀里,这是?她表达爱意的含蓄的方式之一。
庄少洲为陈薇奇的投怀送抱而?怔了一瞬,不懂她这是?安抚,还是?补偿,还是?结实地?搂紧她,扣住她的下颌,深深地?吻进去。
可?他需要的安全感根本不是?一个怀抱,一次接吻,一场做爱就能解决。
庄少洲出差那日,陈薇奇抽时?间去机场送他。因为要去半个月,两人心里都有些不舍,陈薇奇没有表现得太明显,不让自己显得很矫情。
那架白色的庞巴迪环球7500飞机安静地?停在不远处,机组人员随时?待命。
机场四周没有建筑物阻拦,刮过来的海风比城市里强烈,把?陈薇奇的长发吹得沙沙作响。
庄少洲把?她的头发替她拢回去,捧起她尖尖的一张脸,“这半个月让珊宜住过来陪你,不准宝宝睡你床上。司机和安保我都安排好?了,不用怕。”
“……知道。”陈薇奇笑,头发拂着脸,痒痒地?。
“不论做任何事,先保证自己的利益,别傻。记住了,任何问题我都能帮你解决,只要你开口。”
“知道你厉害。”
“不准失联,每天必须回三次我的消息,我要确保你没有做坏事。”
“庄少洲!你真想当我爹了!”
庄少洲笑了下,深深看着她,磁性的嗓音低下去时?很性感,“会不会想我。”
陈薇奇抿唇,没有说话,但点了点头。
“我也会想你,陈薇奇。”
不能再留恋,不然今天都走不了,庄少洲最后抱了抱她,很果断地?转身?。一望无际的蓝天之下,巨大的白色飞机也显得渺小,像一只飞远的鸟。
陈薇奇目送着那道挺拔的身?影走上舷梯,直到最后一级台阶,他忽然停下,回头看了一眼,陈薇奇对他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磨蹭什么。
庄少洲进了飞机,白秘书和辉叔也跟着进去,空乘人员把?自动折叠的舷梯收起来,关?闭了机舱门。
陈薇奇坐进库里南后座,吩咐司机回CDR总部。
第69章 视频来电 让对方肆无忌惮
最?近港岛气温逐渐升高,又要进入一年的盛夏。沿海的亚热带气候,盛夏来的早,往往五月就又湿又热,一场场的雨,等六月时,在街上晃一圈,皮肤都要晒红。
令人?惊喜的是整座城市的花开得很好,旺角街头的鱼木花纷纷炸开,满树都是米黄色的小花球,像一蓬蓬松软的雪。
山顶别?墅是避暑的好地方,清晨陈薇奇起床时甚至觉得凉沁,山上雾多,时常浓雾弥漫,让人?感觉掉进了与?世隔绝的仙境里,和这座城市的喧嚣完全地隔开来。
不下雨时,山顶的清晨则很晴朗,这里离日出和日落都很近,能完整地欣赏到港岛最?美的霞光。
别?墅的厨师团队是庄少洲精心挑选的,擅长粤菜、日料和意大利菜,每日有固定的采购人?员将食材运送上山。
鲜花则是每三日更?换一批,辉叔最?擅长花艺,每次都能搭配出不同的造型,把家里装扮得很有滋味。这几日辉叔不在,玫瑰花都老老实实插在花瓶里,珊宜每天上学都会抽走几枝,说送给?Della。宝宝不是惜花之狗,时常将花瓣啃得满地都是,不过?它最?喜欢的还是那座巨大的鱼缸,每天都要花半个钟趴在鱼缸面前?,和它的鱼友隔空互动。
整个港岛没有哪处能比得上这里,避世的天堂。
可庄少洲不在,陈薇奇总觉得空气里少了些什么。她清晨起来,甚至会习惯性地走到露台,撑在栏杆上,望向?那片波光粼粼的蓝色泳池。
男人?每天早上七点都会在这里游泳,性感的背阔肌线条在水中若隐若现,结实强壮的手臂将池水搅出一圈圈水波。
陈薇奇发现自己要比想象中更?思念他?。
她的世界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庄少洲占满了。清晨,中午,傍晚,深夜,他?在每一个时间节点都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陈薇奇遗憾地望着那空落落的泳池,叹气,大清早看不到靓仔游泳,她都有些没精神。打了个哈欠,她拢着长及脚踝的鸵鸟毛睡裙往室内走,一条小灵缇站在她床上,雄赳赳地嗷了一声?。
细胳膊细脖子细腿细腰细尾巴,哪里都细。
“细狗。”陈薇奇翻了个白眼?,毫无兴趣。
宝宝:“?”
细狗归细狗,打扮起来也是个靓仔,陈薇奇为宝宝选了一条镶嵌彩宝的牵引绳,粉色尖晶石配油亮的灰色皮毛,很是贵气。
佣人?向?陈薇奇报告宝宝在家不老实,经常跑酷栽跟头,所有人?都怕这条脆皮小狗骨折,得两个体力好的人?才能看住它一只狗,整天在偌大的别?墅里跑来跑去?,很是滑稽。
“今天带你去?上班,在我的办公?室不准乱跳乱跑。”陈薇奇抱着它,像教育小孩一样,一半严肃一半宠溺。
庄少洲的视频电话在这时拨过?来,陈薇奇勾勾唇,按下接通。
这几天都是,每天早上七点半和晚上九点半,陈薇奇都能准时收到他?的视频来电。庄少洲这种善于坚持且非常有时间观念的人?,很容易让对方潜移默化地形成生物钟,到了某个点,就莫名要惦记着他?。
镜头的另一边夜色深沉,画面远不及陈薇奇这边清晰明亮,带着一种冷冽的暗色。
天幕灰沉沉,男人?刚从一座灯火通明的哥特式古堡出来,边走边举着手机,陈薇奇看清他?身上的穿着,是冬日的装扮,灰色西装外罩着一件质地考究的黑色大衣。
陈薇奇很少见?庄少洲穿这么厚,港岛没有真?正的冬天,也不会下雪。
她听见?那边有寒风呼啸吹过?。
“早晨,靓妹。”庄少洲对镜头里的陈薇奇绅士微笑,看见?她怀里的小狗,也一视同仁道早安:“早晨,细路仔。”
男人?带着皮质黑色手套,细腻的羊皮裹着他?根根分明的手指,镜头很晃,只抬了几秒就垂下,陈薇奇没看清,莫名觉得很性感。
“你那边看上去?很冷。”陈薇奇说,“昨天没有这样冷。”
“今天下午刚到都柏林,这几天突发寒潮,比较冷。”庄少洲解释,又主动汇报行程,“下午和沃德先生谈合作,晚上顺道参加他?的家宴,刚才才结束。”
陈薇奇:“外面看着风好大,你要戴围巾,别?感冒。”
庄少洲笑了下,深咖色的眼?瞳在夜色中近乎幽深的黑,“你关心我。”
陈薇奇觉得庄少洲这话很奇怪,抱着怀里的狗,下巴无意识蹭着它的脑袋,“你是我老公?,我当然关心你。”
她说的很自然。
庄少洲听到老公?那两个字,唇边的笑痕更?深,他漫不经心道:“怎么听着像陷阱。”
“……什么陷阱?”
“你要背着我做坏事,所以先甜言蜜语哄好我。”
“…………”陈薇奇狠狠瞪着镜头里那双好整以暇的眼?睛,“要不要Mike一天二十四小时向?你汇报我的行踪?”
镜头晃了一阵,从室外到了车内,庄少洲坐正,重新把手机举着,让陈薇奇能看见他的眼睛,屏幕上,两人?的五官都被放大,那种俊美和漂亮也放大。
听筒里没有了冷风呼
啸的声?音,背景成了明亮而温暖的小世界。
陈薇奇也看见?庄少洲眼?底很浓烈的想念。
但他?语气却?稀疏平常,很从容:“小题大做。我对我的老婆很放心,只是偶尔提醒她不要开小差,无伤大雅。”
陈薇奇又气又笑。
倒反天罡!这男人?跑去?欧洲出差半个月,她都不担心他?会惹烂桃花,反倒还要被他?担心各种开小差做坏事。
陈薇奇能做什么坏事?
她最?近忙得不可开交,这两个月,集团总部高层人?心惶惶,隐隐约约传出来大少爷要夺权的风声?,也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传集团会乱。集团旗下多只股票的价格走势妖异,暴涨后暴跌,不少持有子公?司股份的股东纷纷抛售股权。离董事局选举还有一个月,CDR集团大楼的空气里都弥漫着紧张的味道,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工作,陈薇奇前?天还被陈烜中叫去?办公?室,不乏旁敲侧击地问她陈北檀最?近在做什么。
“爹地,这种风言风语一年要传好几回,我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陈北檀真?是好冤枉,要不然……爹地如果不信陈北檀,不如把他?的CEO撤掉,让我来做吧!”
“胡闹。你来做,天天忙得不沾地,女婿要上门来找我讨人?了。”
“那就把陈北檀发配到美国去?!反正他?最?近忙着谈恋爱,工作也心不在焉。”她非常轻巧地带走了话题。
“他?恋爱了?”陈烜中没有想到长子的感情生活居然有了动静,“你知道是谁?”
陈薇奇笑得很天真?,像十七岁的模样,不谙世事地放烟雾弹,“好像是他?读书时的同学,那女孩是艺术世家呢,外公?是小提琴家,妈妈是舞蹈家,特别?有气质。爹地,你装作不知道,也不要去?问陈北檀,我也是偷偷发现的。因为他?最?近上班太心不在焉了,动不动就溜出去?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