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风球by小涵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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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薇奇离他极近,说话时气息和他相互交融。
“不过你反正也不相信我,我说这些其实也没用不是吗?”
庄少洲非常果断地说:“我相信你,宝贝。”他回忆起他说的那些混账话,一时表情很?难看。
陈薇奇推开他的手,身体往后面?挪动?了几厘米,拉开和庄少洲的距离,“你都觉得我要和你分居离婚了,爱不爱的也没意义?。反正我私底下?和别的男人?见面?,藕断丝连,不清不楚。”
“对?不起,这些都是气话。我那晚……的确失控了。”庄少洲蹙眉,喉结滚了下?,不自然地垂眼。
他感觉自己在被陈薇奇冷漠地审视,他贪婪的占有欲让他变得丑陋,他一直都在极力藏住这种丑陋,没想到还是暴露在了她眼前。
陈薇奇回想起庄少洲那晚咄咄逼人?的强势就很?委屈,口口声声指责她不爱他。
她怎么不爱他?明明她的相册里全部都是他,她的天文望远镜只对?着他,她的目光只停留在他身上。
他看不见是因为他是瞎子?,是笨蛋。
“我说那些话是想告诉你,我没你想的那么三心二意,我只是不喜欢被人?误解。所以我必须澄清我自己。”陈薇奇语气很?认真。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真的,宝贝。”庄少洲温柔地说着,想去牵她的手,被她一巴掌打掉。
手背残留着巴掌印,庄少洲悻悻地收回去。他想到了自己撇开陈薇奇的手,她会有多委屈呢?
他一定是昏头?了,中邪了,被嫉妒操控了神志。
“我澄清我的部分是我该做的,可你对?我的信任,以及我对?你的爱,都比不过你的胡思乱想,你骂我没心没肝,我被你冒犯了。所以我收回对?你百分之?百的爱。”
暂时收回。
陈薇奇在心里补充,随后冷淡地下?逐客令,“你走吧,庄少洲,我现在不太想看见你。”
收回对?他百分之?百的爱?
庄少洲感觉心脏抽了下?,被陈薇奇拿在手中揉捏把玩,她想让其满就满,想让其四?分五裂就四?分五裂。
“……那现在是多少。”庄少洲沉哑着声线,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非常谨慎。他此时是不敢随意说一个字了。
“五十、四?十,或者三十。”
挂八号风球时的港岛,温度都不会骤降得这么快。
庄少洲的面?容一时更苦涩,“别这样,Tanya……我道?歉……是我混蛋……”他呼吸发?紧,俯身靠过去,双臂从她后腰穿过,紧紧地环抱住她。
陈薇奇撼动?不了他的力量,只能像只投告无门的小狗一样被他牢牢地困在怀里。
“庄少洲!”
“是我蠢,我坏,我患得患失,我中邪了才会不相信你……宝贝,你别这样……”
“神经?啊——你是真中邪了!”陈薇奇被他抱得喘不过气,连踹带抓。
“老婆那晚骂的对?,我是混蛋,我的文凭是花钱买来的。”
“…………”
“幼稚……”
陈薇奇咬着牙低骂了一句。
他已经?连脸都不要了,何况体面?。
陈薇奇说什么庄少洲都说“好”“对?”“是”,高挺鼻梁埋在她的颈窝,嗅着她身上的气息,混杂了红酒的味道?,令人?沉醉。
陈薇奇的爱还没有被他捂热,突然就被没收了,他束手无策,只能发?狠地抱住她,感受她在这里。
那些话,伤人?更伤己,他说出全世界都知道?陈薇奇爱别人?的时候,心脏疼到无法跳动?,像一个麻木的装置。
“别这样,宝贝。别这样。”庄少洲断续地说,“我收回那晚说过的每一句话,宝贝,你也收回刚才那句话,好不好?”
幼稚。吵架这种事,也能够收回吗?
陈薇奇并不回应他的拥抱,目光撇向窗外,月白色的窗帘缝里,渐渐地透出曦光,天都亮了。
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好啊,我收回我说的那些话,我对?你的爱是三心二意的,是不确定的,你也并不是我最爱的男人?。收回了。其实不用收回,现在本来就是这样。”
庄少洲快被陈薇奇气到吐血,他的精力本来就濒临极限,风尘仆仆地赶到京城,又被陈薇奇的告白弄得灵魂沸腾,此时突然掉进深渊,刚才的兴奋都像回光返照,心脏一阵一阵抽搐。
他埋首于陈薇奇颈中,平缓呼吸,试图缓下?那股心悸,即使是这样他仍旧抱着陈薇奇,好似一松手,她就像气球飞走了。
就这样狼狈地缓了好一会儿,忽然自嘲地笑了声,低沉着嗓,“陈薇奇,快被你折磨死了。”
“你可以发?我脾气,和我闹,惩罚我,别不爱我。”
别不爱我。
陈薇奇一时心都安静了。这大概是他们从认识以来,他说过姿态最低的一句话。
他从来都是从容而体面?地靠近她,像优雅的豹子?,他很?聪明,很?有手腕,也很?懂谋略,很?有耐心。
他会敏锐地观察她,会极富耐心地等她,会一掷千金地讨她欢心,也会强势地占有她,带给她身体上极致的愉悦。
他想在这场婚姻中保持体面?。
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权势财富唾手可得,世界万物都不该成为他的烦恼,此时俯首于她身前,乞求她的爱。
“别不爱我,陈薇奇。”庄少洲眼角莫名?地泛出热意,很?短暂的一瞬,被他迅速掩盖。
陈薇奇的身体被他擦了一遍,此时又热了起来。
她一直都知道?庄少洲的占有欲,从前只能感受到这种占有欲很?强烈,很?霸道?,很?不讲道?理?,但现在,她才知道?这种占有欲是他没有安全感的一种表象,因为不知道?她爱不爱他,所以才会更疯狂地占有。
“知道?了,你先松手。”陈薇奇很?轻地拍了拍他宽厚的背脊。
庄少洲这才缓缓地放开,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地搭下?来两缕,身上的西装早就皱了,领带也被陈薇奇抓得乱七八糟,即使是这样,依旧英俊得过分。
陈薇奇其实很?难对?着他这张脸生气。
“我困了,明天起床再说。”她打哈欠,还是决定对?他好些。
庄少洲把搭下?来的那缕头?发?重新抓上去,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明天起床后,你会百分之?百爱我吗?”
“…………”
陈薇奇冷淡地乜他一眼,“不要得寸进尺,你不准睡床,要睡就睡沙发?,哦,刚才Linda睡过。你嫌弃的话就睡地毯。”
庄少洲语气中流出一丝淡淡的自矜,“都脏。我想睡在你边上。”他指了指陈薇奇的身边。
陈薇奇忽然忍无可忍,爆发?出委屈的怒吼:“你今晚居然还想和我睡一起,你做梦。庄少洲,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哭得眼睛都肿了,你不相信我!你这个混蛋就知道?气我!陈北檀和易思龄都没这样气过我!”
陈薇奇拿起抱枕砸在他身上,把他踹下?床。
庄少洲连连安抚,最后为了不让她激动?,只能假装出去,实则在门?边站了许久,就这样透过门?缝看着陈薇奇躺下?,直到她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地进来,走到沙发?边躺下?,合衣而睡。
他紧绷的精神在闭眼的那一瞬间彻底松懈。
天已经?微微亮了。
陈薇奇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大亮,轻薄的纱帘挡不住明媚的太阳,整个房间都笼着一层明亮的日光。
她打了个哈欠,生理?性的眼泪划到腮边,被揩走。她坐起来,正准备撑个懒腰,发?现床尾的沙发?上,庄少洲安静地躺着,枕着一个看上去就不舒服的亮片刺绣抱枕,没有盖被子?,只有一件西装搭在身上。
沙发?小,睡他这种高大的体型非常勉强,那双长?腿无处安放,颇为别扭地屈起来。
陈薇奇咬了下?唇,昨晚凌晨发?生的一切她都记忆犹新——她直接到堪称大胆的告白,她冲他发?脾气,他乞求她来爱他,她都记得。
陈薇奇用手背冰了下?发?热的脸颊,左顾右盼,想找个什么东西给他盖着。
庄少洲在睡
梦中也很?警觉,听到动?静后睁开眼,朦胧的目光看向陈薇奇。
“宝宝。”他面?容带着倦色,沙哑地喊了一声,随后坐起来,很?不舒服地揉着发?酸的肩颈。
这一觉睡得他太难受了,简直就是煎熬。
陈薇奇抿了下?唇,受不了他用这种性感的声音喊她宝宝,“你怎么不去睡次卧。”
她好奇地盯着他的下?颌,那里冒出来一些青色的胡茬,有些颓废,但无损他的俊美,原来他有胡子?是这样的。
荷尔蒙旺盛的男人?,有时候清晨刮掉胡子?,晚上就会冒出来,若是要保持洁净,则需要主人?每日耐心打理?。
“你喝了酒,我不放心。”庄少洲活动?着筋骨,身上的衬衫已经?皱得可以直接扔掉了,他嫌弃此时的自己,说不定陈薇奇也会嫌弃。
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又乱又邋遢的男人?。
想到这里,他忽然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面?颊,摸到一手粗糙。他蹙眉,飞快地偏过脸,错开和陈薇奇的对?视,站起来,“我去冲个凉。”
庄少洲日日都比陈薇奇起的早,就是不想让她看见他胡子?拉碴的一面?。
一个男人?最诚恳的爱的表现,不过是想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永远保持整洁优雅。
陈薇奇疑惑地眨了下?眼,男人?就这样火速走了,她没搞懂情况,当然也不想去搞懂,她自己都稀里糊涂地,昨晚流了好多汗,又流过泪,现下?每一寸皮肤都不干爽。
陈薇奇也去洗了个澡,做美容,化妆,挑选衣服、首饰和高跟鞋,今日也许要和易思龄见面?,说不准,所以她不能随便?敷衍。
卧室门?再打开时是两个小时以后了,女人?光鲜亮丽地走出来。
客厅已经?被收拾得整整齐齐,餐桌上摆满了精致可口的食物,一半是港式早茶,一半是京城本地小吃。
本地小吃都是谢浔之?身边的管家梅叔热情推荐给辉叔的,老京城人?爱吃,店面?不好找,藏在犄角旮旯里,害得司机把劳斯莱斯开进了死胡同,掉头?的时候,汗都逼出来了。
“夫人?,早晨!”辉叔这句早安喊得非常洪亮。
陈薇奇拎着限量手袋,款款从楼梯下?来,“中午了,辉叔。辛苦你,昨晚凌晨还跑过来。”
辉叔:“哪里哪里,一点也不辛苦。少爷他担心您一个人?在外面?睡不好,一定要赶过来陪您。”
陈薇奇笑了笑,很?优雅地落座,顺带问:“他人?呢?”
辉叔摇头?,说他不知道?,半小时之?前出去了。陈薇奇于是不再问,开始专心地吃这顿丰盛的早午饭,没过几分钟,套房门?打开,有人?来了。
陈薇奇知道?是庄少洲,很?是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男人?很?快走出玄关,绕过屏风,来到餐厅,皮鞋踩在大理?石地砖上,发?出大提琴般优雅的低音。
京城的五月,天气宜人?,阳光铺满了整间套房。庄少洲没有穿外套,条纹衬衫,浅驼色马甲,显得人?分外儒雅,领带稍微花俏些,是陈薇奇喜欢的那条暗棕红,有小方块的暗纹。
冒出来的胡茬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须后水的味道?很?清冽,他走过来的时候,陈薇奇敏锐地嗅到了。
又或许不是须后水的味道?,是他臂弯里玫瑰花的香气。
庄少洲对?她笑了笑,走过来,把花递到她怀里。好热烈的一捧碧海玫瑰,每一朵都开得完美,无瑕,无可挑剔。
房间里不止有辉叔,还有陈薇奇的保姆Linda和保镖头?子?Mike,大家都眼观鼻鼻观心,不发?出声音打扰。
庄少洲诚恳地看着她:“为那天晚上的错误再次向你道?歉。”
陈薇奇觉得他好风骚,一大早把自己装扮得人?模狗样,又兴师动?众地亲自买花来送她。她抿起唇,嗅了一下?花香,清冽的味道?袭进鼻息中,让人?心情也如这束花。
“喜欢吗。”庄少洲注视着她柔软的唇瓣。
“还可以。”
陈薇奇倔强地不说喜欢,她不能让他这么快哄好。
“先吃饭。你站在这挡我阳光了。”
庄少洲笑了笑,绕到餐桌的另一边,在陈薇奇对?面?坐下?。他也是第一次吃京城小吃,一大半都认不出来,辉叔现学现卖,在旁边为他们介绍。
“这个是驴打滚,红豆馅的,这个是卤煮,这个是门?钉肉饼,牛肉馅的,就是有点油,我看着它在大油锅里捞出来的……烤鸭您肯定认识,梅管家说这是易小姐最爱的一家烤鸭。”
辉叔越说越上头?,庄少洲嫌吵,几次使眼色过去,辉叔都没看见,最后只能说:“好了,你也不嫌口渴。”
辉叔立刻收工,给陈薇奇盛了一碗乳鸽汤,这才告退。
没有旁人?打扰,庄少洲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很?体贴地为陈薇奇包了烤鸭,知道?她不爱吃葱和,都剔掉了,只放了爽口的黄瓜丝,山楂条,和一点鱼子?酱。
男人?大献殷勤,陈薇奇假装看不懂,反正他爱服务,她也乐意享受。
庄少洲见陈薇奇吃得面?若桃花,很?高兴地样子?,玫瑰色的口红晕在她的唇角。他勾起唇,在一片欣欣向荣的气氛中开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Tanya。”
陈薇奇看他一眼,“你说。”
“你最爱的男人?是谁?”
陈薇奇差点被这口烤鸭噎死,幽幽地瞪他一眼,神经?啊。
她咽下?去,“陈北檀。”
庄少洲:“…………”
“陈北檀不会气我,我若是哭了肯定会给我道?歉,还会哄我,他不会诬陷我出轨,也不会不信任我,而且他现在当了董事长?,什么好东西都分给我,我要什么给什么,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陈薇奇列举了一大堆,有理?有据,语气很?轻快。
庄少洲一时静下?来,心里发?酸,昨晚他还是陈薇奇最爱的男人?,今天就排到陈北檀后面?了。陈北檀算什么。
“别这样,宝贝。我问的是除开你的亲人?之?外,你最爱的男人?。”庄少洲把范围缩小。
陈薇奇喝了一勺刚才辉叔为她盛的乳鸽汤,这一桌子?菜肯定也是辉叔上午去买的,“那就是辉叔吧。”
庄少洲:“?”
在不远处候着的辉叔表情很?苦涩:“??”这两个祖宗在搞什么?
“陈薇奇。”庄少洲放下?筷子?,平缓着呼吸,“你不要这样。你昨晚说你最爱的是我,你确定,唯一,百分之?百地爱我。”
陈薇奇就知道?他记得一清二楚,昨晚说的时候情绪上来了,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现在只觉得好丢人?。
“你别说了。”她低声呵斥,“有人?。”
庄少洲:“我这里不接受反悔,你说过了,我当真了。别故意气我了,Tanya,我怕被你气死。”
他起身,走到陈薇奇身边,也没有做,就蹲下?去,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你摸,看我的心脏是不是快停了。”
陈薇奇没有摸到他的心脏,却摸到了他鼓鼓囊囊的胸肌,手感太好了,柔韧健壮,在衬衫下?显出性感的线条,让人?恨不得抓一把,捏一捏。
男人?的心跳也蓬勃有力。一切都散发?着成熟迷人?的味道?。
陈薇奇飞快地抽走手,耳尖都红了,“下?流!”
庄少洲笑了笑,低头?,隔着裙摆吻了一下?她的大腿根。他蹲着的姿势,正好吻到这里,再往上一点,他吻她露出来的一截细腰。
陈薇奇简直是受不了他这样犯规的调情,不停地推他的脸,一顿饭吃得心跳加速,到最后嘴里的滋味都没有了,芯里淌着涓涓细流,暖洋洋的。
吃过午饭,陈薇奇被迫回卧室换了一条干净的内裤。
庄少洲问她下?午有什么安排,陈薇奇说找易思龄,戴上墨镜就出了门?,庄少洲快步跟在她身后,宛如忠诚的保镖。
“易思龄没空陪你。”
出了套房,走廊里很?静,脚步声都消匿在厚地毯里。
陈薇奇不解,“你怎么知道?她没空陪我,她说好的接下?来三天都陪我。”
庄少洲神色淡然:“她有谢先生陪她,她不和她老公恩恩爱爱,偏要和你吵架斗气?”
陈薇奇翻了个白眼,冷哼,走到电梯厅最里面?的那台专属电梯,刷房卡,电梯打开,她走进去,庄少洲后脚跟进来,都不给她拦住他的机会。
“和老公恩恩爱爱有什么意思,她绝对?更想和我一起玩。”
“没有,Tanya,她并不想。”
“她想!”
庄少洲不和她斗嘴,哄孩子?似的,把她抱过来,这台电梯是专属的,需
要用特定的卡才能刷开,他也没有在公共场合的顾忌,低头?亲了一口陈薇奇,“那你想和你老公恩恩爱爱。我陪你去逛逛吧,好几年没来过京城了,每次来也没怎么逛过。”
陈薇奇在他怀里挣扎,冷言警告他老实一点,她还在生气,不想看见他。
女人?的话听一半,信一半,另一半要靠自己琢磨。若是庄少洲真的让她一个人?消化,那陈薇奇只会更生气。
“我陪你,直到你不生气为止。去逛街好不好,花我的钱,还是你想去景点,故宫?”庄少洲就只能想出一个故宫,因为他只去过这。
陈薇奇本来还想去,因为易思龄说故宫人?特别多,挤死了,她就打消了念头?,不想去人?挤人?凑热闹。
“那就花我的钱,我们逛街去。”
“你想得美——和你逛街那不是和你约会——”
话刚落音,电梯停在五十三层,叮了一声,陈薇奇飞快地往电梯门?望去,低声说了一句有人?,让庄少洲不要动?手动?脚。
易思龄说这是专属电梯,能使用的客人?极少。
门?打开,一个令陈薇奇完全意想不到的人?站在外面?。
周霁驰这两日为福娃娃拍摄宣传片,被易思龄安排住在谢家旗下?的云澜酒店,粉丝都知道?这事,所以酒店外经?常有粉丝蹲点。昨天和易思龄打闹中,对?方提过,周霁驰也住在这。
陈薇奇没有想过这么巧,在电梯撞上了。
周霁驰也是愣了一下?,但还是自然地走了进来。周霁驰身后跟着一个小助理?,走进来后才看清楚电梯里站着的那对?打扮光鲜的俊男靓女,差点心脏都停止了,大气不敢出。
“陈小姐,庄先生。”周霁驰礼貌地打招呼。
电梯门?阖上,气氛很?诡异。
庄少洲面?色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挨着陈薇奇的那只手臂已经?伸过去,不轻不重,刚好圈住她的腰肢。
陈薇奇在心里嘲笑这男人?还是小心眼。
“好巧,你也在京城。”陈薇奇笑着看向周霁驰,大方地回应,“听易思龄说,你代言了她的福娃娃,是来拍广告的吗?”
周霁驰没有想到陈薇奇会和他寒暄,迟疑了一瞬,又自然地接上:“对?,来为福娃娃的新品拍物料。你们呢,来京城出差?”
陈薇奇:“我和我先生来京城度假,顺便?来找易思龄玩。”
庄少洲在听见陈薇奇的那句“我先生”时,手臂不自缠得更紧,唇角勾了下?。
周霁驰微笑:“京城最近天气很?好,很?适合度假,推荐你们去北海公园,很?漂亮。”
陈薇奇颔首,“谢谢,那我们明天就去北海公园逛逛——等福娃娃新品上市,我转发?你们的微博,支持你们。”
周霁驰:“谢谢陈小姐,太客气了。”
庄少洲在心里嗤了声,漫不经?心地把掌心完整地贴合在陈薇奇的腰窝。
G层大厅到了,陈薇奇和庄少洲先走一步,周霁驰是去负二楼的地下?停车场。陈薇奇不忘妥帖地说拜拜。
让她意外的是,庄少洲也对?周霁驰颔首,优雅地说:“再会,周生。”
随后,庄少洲牵着陈薇奇的手,大步流星地跨出了电梯。两道?背影一前一后,一个高大挺拔,一个纤柔娇美,如此地般配。
走出好几米,来到人?来人?往的酒店大堂,辉煌阔气的装潢一览无余地展现在眼前。
陈薇奇故意气庄少洲:“我刚才和我藕断丝连的前任说了这么多话,你是不是又要和我吵架?”
庄少洲紧握着她的手,交换着彼此手心的交融,他淡然地看了陈薇奇一眼,“我觉得很?正常。”
“嗯?”陈薇奇没听懂。
庄少洲停下?来,一双幽沉的眸深深凝视陈薇奇,“我现在已经?不为这些事困扰了,Tanya。”
让他困扰的从来都不是周霁驰,只是陈薇奇的爱。只是这样。
他从始至终,都只要陈薇奇爱他,只爱他,永远爱他。
他语气颇为高傲,一字一顿地:“你现在最爱的男人?是我,而且你只爱我一个人?,我何必和这种被你打入冷宫的残花败柳争风吃醋。我也是有格调的男人?,不是谁的醋都要乱吃。你明唔明?”
“……………”
陈薇奇眼角抽了下?。
神经?吧……
庄少洲意气风发?且心满意足地捏了把陈薇奇的手,“走,我们去北海公园。”
有名?有份,领过结婚证,又被陈薇奇亲口许诺了爱,他现在完完全全是端庄大方的正宫派头?。
他现在百分之?一百地完全地相信,陈薇奇爱他,且爱着陈薇奇。
陈薇奇笑骂他是神经?病,得意个什么劲,却没有甩开他的手。
被他牵着,很?有安全感。
俊男靓女从晶莹剔透的水晶旋转门?出来,低调的劳斯莱斯停在酒店大门?,穿着红色制服的门?童为他们拉开车门?。
“先生,太太,请。”
周围有一些蹲点的粉丝蹲到了这一幕,疯狂拿出手机拍——
“快看,是Tanya,是Tanya!还有她老公!”
“啊啊啊!他们也住在这里!!”
“好般配啊啊啊啊!俊男靓女配一脸!!”
车门?阖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哗。没人?看见车内是什么情形,庄少洲靠过去,亲了一下?陈薇奇的脸。
“Tanya,全世界都说我们很?般配。”
第83章 过尽千帆 男人都色
今日不是周末,也不是旅游旺季,来逛北海公园的人不多。这里的确很美,适合情人手牵手散步,微风徐徐,水波荡漾,远处的白塔慈悲地俯瞰人间,好似一抹圣洁的云。
陈薇奇穿着高跟鞋,绕着湖边走?了一大圈,拍了好多照片,终于扛不住了,喊上了脚疼。
“要不回去?你还想逛吗。”
“这里磁场很强,我想多待一会,吸收皇城的能量!”陈薇奇张开双臂,呼吸着新鲜空气,目光留恋地扫过湖边的杨柳依依。
她?从小就有?点信风水,经过她?手选址的店铺,全部都找大师勘察过,曾经她?否掉了一个地理?位置非常优越,价格也适宜的顶级旺铺,只因为她?去考察时,待了十分?钟就开始没来由的头疼。
庄少洲笑着摇头,“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仔,怎么比我爷爷还信这些。”
陈薇奇勾起唇,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那不如,你喊我奶奶吧。你奶奶喊你什么?我记得是洲洲?”
庄少洲脸一沉,恨不得打烂她?的屁股,“你做梦。”
说罢,一把就将陈薇奇打横抱起来,不顾周围几个打太极拳的本地老头的异样眼?神,大步流星,走?路生风。
把陈薇奇安置在湖边的公共休息椅,庄少洲吩咐司机去车上拿袜子?和运动鞋。
女?人的脚很娇气,一年?四季也难得走?几回路,除非是和朋友约好登山徒步,她?几乎是脚底不沾尘,出入都是车接车送,鞋柜里双双高跟鞋都格外?光洁崭新。
“穿这种鞋真的不痛?”庄少洲蹲在陈薇奇身?前,手指灵活地解开绑在脚裸处的系带。
他现在不论是解系带,解内衣带,还是解鞋带都是一流,修长冷
硬的手指,握过钢笔,握过枪,做这些沾染脂粉的风流事,也格外?性感。
“习惯了。”陈薇奇舒展着挤在一起的脚趾,很放肆地踩在庄少洲的膝头。
庄少洲在给她?穿上袜子?之前,揉了揉她?的脚掌,帮她?放松,“你这种娇公主,还是适合车接车送。”
陈薇奇不喜欢被人形容成娇公主,不满地踢了一下?庄少洲,“我说你是大少爷你也不高兴。”
庄少洲淡淡地笑了声,温柔地替陈薇奇穿上袜子?,“还好,我习惯了。这辈子?的成就再?高也超越不了老头,也许等我四十岁,这个标签才能撕掉。”
百年?世家的财富和权势都是传承制的,而非创造。一个人再?有?能力再?有?运气也很难在他短暂的生命里创造出几代人才能累积而来的庞大财富。出生在这种家族的人,注定了生来就是延续百年?荣耀的一块砖石。
陈薇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一缕阳光穿过柳叶,落在他英挺的鼻梁上,暖白色的皮肤此时成了温暖的蜂蜜色。
“不过我很感谢我爹妈把我生下?来,我命不好,也做不了你陈薇奇最爱的男人。”庄少洲忽然抬眼?看她?,唇边的笑意很浓。
陈薇奇被臊了下?,耳尖发红。他现在太烦了,自?从她?说了她?爱他之后?,他真是时时刻刻都要挂在嘴边,什么事都能联想到这句话。
烦都烦死。
“我可没说。我收回了。”
庄少洲握住她?的脚掌,意味深长地目光漫过她?的脸,“某些情况下?,女?人说的和想的不一样。”
陈薇奇轻哼,“说的你好像对女?人很有?经验,你谈过几个女?人啊?”
“就你一个,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研究对象,恋爱对象,结婚对象………以及身?体交流学习对象。”
陈薇奇笑出来,又有?些羞耻,不懂他哪来这些情话,信手拈来。
庄少洲沉默了一息,忽然直起身?体,凑过去吻她?的唇,蜻蜓点水地一下?。
这几天的第一个吻,在这绿意婆娑,烟波澹澹的北海湖边,和煦的午后?暖阳笼罩着他们。游船、白塔、红墙、绿柳和他们,一起入了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