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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帝师林黛玉by墨染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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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保证!”
“我保证!”
林涵眼明手快,一把拽着江湛退回去了?,生怕被这小?黑虎拽着问许颜的事。
江湛觉得有些好笑,“这二?位殿下瞧着真是天真可爱。”
林涵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呵呵,蠢货。”
江湛:???
孙家送的厨子总算有了?用武之地,他使劲浑身解数,做了?八碗八碟,都是晋地特色菜,像是过油肉、糖醋鲤鱼、定?襄蒸肉。
林黛玉尤其喜欢那一道太原头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但是并不妨碍她连喝了?两碗。
“可吃得出来是什么?”徽和长公主看她吃得高兴,心情也挺好的,上了?年纪的人就喜欢这样吃得香的孩子,连带着自己?胃口都好了?不少?。
“有羊肉、莲藕、山药、黄花……还加了?黄酒与黄芪,旁的吃不出来了?。”林黛玉摇摇头,“应该是有八样吧?我记着这个也叫八珍汤,寻常在京城和南边的都没?这个正宗。”
金瑶碧道,“对?,只是外头的人吃不惯这个正宗的味道,我就吃不惯,不过很是进补,也养胃,你喜欢就好。”
其实是有些重了?另一道黄芪羊肉,晋地喜食羊肉,厨子还给上了?焖柏籽羊肉和羊肉烧麦。
她们在草原上吃惯了?牛羊肉,也不知道这娇滴滴的小?仙女能不能克化?了?,她招手唤来侍女,低声?吩咐她去安排些消食的汤饮。
哈尔巴拉也吃不太惯,便道,“羊肉这样做,一点原味都没?有了?,叫我说还是直接火上烤,烤得滋滋冒油最好吃,有的地方焦香,有的地方嫩。夜里头啊,在帐子便燃起篝火,有歌有舞,还有酒,整只整只的羊被架起来,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舒坦得很。”
林黛玉听?得眼睛都发亮了?,险些想问林涵他们什么时?候能去草原,还是江湛看着后怕,在桌下拽了?拽她的袖子。
吴岁岁却是没?这顾虑,还哇了?一声?,“我最喜欢吃牛羊肉,听?殿下这样说,这碗里的肉都没?这样香了?。”
金瑶碧道,“这有什么难,到时?候必定?让你吃个够,光是撒的料就能分好些。只是现下想要弄些羊来不方便,明儿个吃不吃驴肉?”
吴岁岁拼命点头,“吃!我吃过驴肉火烧的。”
金瑶碧就道,“好,我再让厨房做驴肉甩饼和包子,包子我尝过,也好吃的,再来个红焖驴肉试试?”
这吴岁岁如何会说不试,她吃了?那么些时?候的素,又在宫里吃不下睡不着的,如今放开了?,哪怕是个肉酱烧饼都觉得喜欢。
林涵便酸溜溜地道,“原来郡主不是不懂待客之道,只是不想好生待我。”
许颜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林涵浑然不觉,徽和长公主好笑地道,“你这话倒是指责我的不是了?,这几日是饿着你了??你们两个成日地出去吃面吃饼的,哪里有功夫等什么羊肉驴肉。”
席上你来我往,热闹得很,哈尔巴拉的眼睛却只看向许颜,见她好半天只吃了?两筷子素菜,忙问道,“你不喜欢吃吗?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许颜淡淡笑道,“多谢殿下了?,路上累了?,没?什么胃口。”
林黛玉给她盛了?半碗黄芪羊肉,“头脑里有酒,师姐喝不得,这也养人,可比药好吃多了?。”
吴岁岁坐在她另一边,还跟着保证道,“一点儿都不膻,师姐你试试,我都说了?,你这病得好好吃饭,吃得好,人长肉,肯定?身子就好了?。”
哈尔巴拉用力?点头,“你多吃点,胖好,胖才值钱。”
许颜:???

第67章
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林黛玉与吴岁岁满足得几乎要打?嗝,一桌子少年人都是正?能吃的时候,唯有林涵在主人多次地夹菜之后,不幸地积食了。
林黛玉未到太原之前,哈尔巴拉张口闭口都是玉儿大才女,仰慕她的才华,不曾想刚一见面,尚未交谈一二?,这黑虎崽子已经又钟情了许颜。
他同捧着热茶消食的林涵道,“我心目中的才女就是姑娘这样的,看?她一眼,便觉得满口书香。”
这话直接将林涵酸得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心说一句“香不香的,难不成你还尝过不成”,到底忍住了,做老师的如何?能与觊觎学生的狂徒说这样不庄重?的话。
金瑶碧大刀金马朝南坐,一只脚还踩在石凳上,活似个山大王,“到底是什么宝贝,叫你这样藏着掖着。”
“她不愿意说,我自也不会说。”林涵啜饮着杯中的山楂消食茶,“郡主,人总有不想说的秘密和不得以的苦衷。”
金瑶碧却道,“难不成你以为有伊吉想知?道却不能知?道的事吗?”
林涵难免有些恼怒,“郡主这样说,那请自便吧,如今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也无甚好说的。”
他恼起来也不是疾言厉色,眉头微蹙的模样像极了林黛玉,很有些欲笑还颦的韵致。
金瑶碧看?了一会儿,垂下眼道,“我不过说句大实话。”
哈尔巴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为难得很,此时听得院门口有人说话,竟是许颜倚靠在吴岁岁身?上,她笑道,“先生何?必为难,原也不是不能说的事,只是觉得没有登门做客说这些的道理。”
金瑶碧忙站起来,又将边上的石凳用袖子抹了一把,“怎么不见林姑娘?”
吴岁岁知?道徽和长公主希望她与江湛联姻之事,故意道,“玉儿与皇孙凑在一起悄悄话呢,咱们也插不进?去?,便出来遛个弯。”
林涵做主道,“那便多溜几步,叫颜娘与小殿下在这里安生说话。”
金瑶碧将“颜娘”二?字细细咀嚼,觉得十分好听,便是名字里也透着江南的温软缱绻,南边果然是个好地方。
吴岁岁是个自来熟,自被送去?清修到如今可是憋坏她了,十分地喜欢找人说话,“听说郡主身?手极好,抽空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二??我可太羡慕武功了得的侠女了。”
“草原上尚武,难免要学些傍身?,你若是羡慕,明日起我教你几招就是了。”金瑶碧比吴岁岁要矮上一些,说话的时候微仰了头,发间流苏晃动,轻轻作响。
吴岁岁喟叹道,“我生平所?见,本以为玉儿已是翘楚,不想还有郡主这样不输给她的人物,我日日见了你们,都不敢照镜子。”
金瑶碧笑起来,“我不敢与林姑娘相比,吴姑娘很有意思。”
有意思的吴姑娘顺杆子爬,挽了她的手道,“郡主瞧着皇孙可好?其实啊……”
“吴皓月!”林涵忙喝止她。
近期都不太有人叫她的大名,吴岁岁吓了一大跳,险些被林涵吓死,她捂着胸口抱怨道,“林二?叔,你也太吓人了,郡主这等尊贵,这等心胸,如何?需要你这样小心,咱们不过消食的时候说说闲话罢了。”
金瑶碧方才受了林涵的气,并不打?算搭理他,不过她也不敢相信吴老尚书的孙女竟这样天真烂漫,只当?吴岁岁是在扮猪吃老虎,因而道,“我知?道吴姑娘要问什么,只是我这样的人,婚事原不是我自己?可以做主的,倒叫我为难了。”
林涵还是头回听她说“人话”,不知?是被吴岁岁衬托的,还是因为有客人的缘故,真的懂事收敛了,月色下她竟透露出一股与平日不相符的温婉平和来。
金瑶碧察觉到他的目光,偏头看?向他,却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林涵失笑。
且说那一头,许颜与哈尔巴拉坐了对面,她瞧着小黑虎笨手笨脚地给自己?斟茶,禁不住弯起唇角,“有劳殿下了。”
“不劳不劳,你喝。”哈尔巴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我与殿下相识不过半日,得殿下青眼,着实是荣幸。”许颜知?道自己?说的这些,他未必听得懂,只是让她更?直白地说出来,却也没这个脸,顿了顿便接下去?道,“殿下出身?尊贵,如无意外,必将是草原的主人,我却不过是个弃妇。”
她自嘲地想,所以孟子说“养移体,居移气”,不过短短时日,她已经从枯槁不堪的病人变成能镇定自若谈论旧事的幕僚了,也算林黛玉流水似的银子和补品没扔。
哈尔巴拉道,“你这样好,怎么还会有人舍得放弃你。”
“殿下对我知?道多少?若说容色,我确是有几分的,只是殿下这样的身?份,何?等倾城色寻不来。”许颜道,“我为别人怀过孩子,更?是缠绵病榻多年,莫说诞育子嗣,只怕是寿数也不会长的,殿下喜欢我的样貌,那便当?我是一株花草一弯湖水,瞧着好看?过喜欢过,也就过去?了。”
端看?这位诺敏郡主看林涵的眼神也不清白,竟不知?徽和长公主怎么教的孩子,太过容易被美?色迷惑了。
哈尔巴拉本身是没有这样的自觉的,他努力地在听许颜的话,花了一些功夫才都弄明白,挠挠头道,“是有比你更好看的,就好像诺敏,可是我又不喜欢她,怀过孩子算什么,就算你生下来了,我也愿意和你一起养,我们草原不讲究这些。你要是担心身体不好,到时候我带你去?看?大巫医,很灵验的。听说伊吉刚嫁到草原,水土不服险些病死,就是大巫医治好的。我喜欢你这个事,怎么能就过去?呢,喜欢的花草就是要拔回来好好养的。”
还真的是针对许颜的说辞,逐一都做了反驳,许颜头疼,伸手揉了揉额角,“可是我不喜欢殿下,我喜欢成熟一些的男子。”
“比如林阿巴嘎这样的?”
“……也不是。”许颜生怕他去?把林涵捏死,“我喜欢有学问的。”
“那不还是林阿巴嘎?”
“有心机有谋算的。”
“林阿巴嘎还不够有心机?”
许颜闭嘴了,她并不想失去?自己?的靠山,万一林涵被捏死了,只怕自己?这份活计也做不长了。
哈尔巴拉抿着嘴唇,认真地琢磨了一阵子,随后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不要紧,我还有很多没有学,等我学会了,你就会喜欢我的。”
饶是铁石心肠也会被这等诚恳打?动,许颜习惯了云山雾绕的说话方式,还是头回有人这样直接地向她表白,她道,“若是我与殿下相识久了,殿下还能说出这番话,我便信你。”
“你且等着往后。”哈尔巴拉一拍胸膛,“我们草原汉子向来言出必行。”
许颜此时方端起茶杯,与他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那我们一言为定。”
林黛玉完全想不到自己?和江湛说了一会儿家里的事,事情就发展成这样了,她震惊道,“所?以师姐你就这么和他海誓山盟了?”
“不过是和小孩子的一个约定罢了,说不得没几日就忘记了。”许颜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褥里,“这几日不要来打?扰我,我累得狠了,要好好地睡,吃饭也莫要叫我。”
吴岁岁只得和林黛玉回自己?房间,这才把要和金瑶碧学武的事说了出来。
这个倒是没啥好震惊的,林黛玉敷衍地摆摆手,“那可真是恭喜你了,总算拜了个好师父,用不用给你准备拜师大礼?”
不想吴岁岁竟认真地思考了起来,“你说得有道理,素日里就说要尊师重?道,这教功夫的也是老师啊!”
于是又开始翻箱倒柜地找拜师礼,金银太俗气,文玩太雅致,最后才勉勉强强挑出了一对看?得过去?的紫玉流苏步摇。
簪首是雕刻成莲花模样的紫玉,中间的花蕊与下头坠着的流苏是足金打?造,既富丽华贵又不失别致。
“今日瞧郡主戴流苏很好看?,灵动又活泼。”吴岁岁举给林黛玉看?,“就这样晃啊晃。”
林黛玉困得不行,睁眼看?了看?就又倒下了,嘟囔道,“白鱼赤鸟之符,黄金紫玉之瑞①,可以可以,够贵重?。”
“那就算我借你的啊。”
林黛玉没说话,因为她终于受不了困劲,睡过去?了。
直到第二?日,她瞧见那锦盒里的东西?,才意识到,这对流苏是她的啊!
吴岁岁讨好地朝她笑笑,林黛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拿扇子遮了脸,懒得理这位侠女。
金瑶碧哪里肯收,“吴姑娘也太客气了,不过是咱们投缘,哪里用得着这些个东西?,你快收回去?。”
“既是投缘,收我一对头花又怎么了。”吴岁岁硬塞给她,“我觉得这对配着郡主昨日的紫衣也合适,玉儿是怎么说的来着?那句花啊剑的。”
林黛玉团扇轻摇,望着金瑶碧道,“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②”
金瑶碧接她的时候也听见了这一句,犹犹豫豫地对着这神仙似的美?人儿问道,“林姑娘,这是夸我的意思?”
“噗。”
林涵站在门口偷听,一时间没忍住自己?。

林黛玉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我们女孩儿家说?话,二叔偷听什么。”
林涵就道,“现下男女有什么区别,你要是娇滴滴地藏在深闺,也省下我许多差事。”
可惜他自来是说?不过林黛玉的,只?见他这娇滴滴的侄女摇了摇手里的扇子,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与男女有什么关系,可见二叔还是不服老,一把年纪了往女孩儿堆里钻。”
到?底给他留了点?面子,没拿读书一事嘲讽他。
金瑶碧略有些难堪,觉得林涵讥讽她不通诗书,便?拉了吴岁岁道,“咱们去找小黑虎练练手,闲着也是闲着。”
吴岁岁应了一声,很是欢快,嘴里不住地问,“那二位殿下谁更厉害些?有时候吧,我总盼着手起刀落,可惜家里看?得紧,不许我学?这个。”
两人说?说?笑笑出?去了,林家叔侄皆收敛了笑意,林涵道,“我们林家也不是什么破落户,如?今这样子倒显得咱们太巴结了。”
林黛玉疑惑地问他,装得很是自然,“咱们巴结什么了?不过是我闷得慌了,偷摸出?来散散心?罢了。”
林涵失笑,“你啊,狡猾得很。”
林黛玉却道,“天下哪里再?寻我这样风光霁月的人。我知道二叔在担心?什么,可你放眼看?看?,已不是今上一家独大?的时候了。我幼年时常疑惑,怎生皇帝说?什么,下头人便?做什么,若是无人听他的呢?对百姓来说?,只?要日子好过,桌上有吃食,谁做皇帝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左不过是为了名为了利。”林涵见她五月里就拿着扇子,实在是看?不过眼,禁不住又嘴快道,“身子不好就莫要装模作样了,一会子风扇得大?了,再?把你自个儿扇走了。”
林黛玉这时候便?不肯让他了,“若是把我扇回?姑苏岂不是更妙,好叫沈姐姐也知道咱们二叔这等艳福。”
林涵吃瘪,只?得住嘴不提。
“就咱们两个人,莫提什么大?事,只?说?说?二叔你到?底怎么想的。”林黛玉不知该替谁着急,“沈姐姐等了你这么些年,你又自暴自弃了这么些年,难不成就算了?”
“从家世论,西宁王府是从前朝就兴旺起来的,说?一句世家也不为过,林家都比不得。日后她便?是西宁王,我哪里敢怎么想。”林涵替自己斟了半杯茶,“至于沈兰心?,你父亲都要收她做义女,你张口闭口都要利用她的身世,我是更不敢怎么想了。”
林黛玉一惊,随后温言道,“那会子我正是最愤恨的时候,难免激进,也不过这样一说?罢了,我何曾真的害了她?好二叔,饶了我这遭吧。”
说?到?最后已是有几分撒娇,小女儿态惹人爱得很。
林涵道,“早知还不如?脏兮兮一张脸来得方便?,你是不知道这位小郡主……”
他凑近几分,悄声道,“先前我与她出?门,恰是落雨天,与人有了几分争执,本是小事,后来我的人报于我知道,与我们争执的几人都叫套麻袋打断了腿,除了她,又有谁能做。”
林黛玉不知说?什么好,“可能是怕当面打断腿吓着你,所以收敛了?二叔要是心?有疑虑,不妨去问问。叫我说?,你就是什么都藏在心?里,没长嘴。”
林涵无语,重点?是他长没长嘴吗?
两人闲话了半天,外头来叫吃午饭了。
林黛玉眼睛一亮,登时顾不上她二叔,不管他长没长,反正自己是长了嘴的。
长了嘴就是要吃饭的。
金瑶碧方才陪着吴岁岁玩了半天,二人都热得一身汗,已是换过衣服,金瑶碧戴了那对谢师礼,果?然是精致又富贵,连着徽和长公主都赞了几句,“是玉儿那里骗来的好东西吧,瞧着就是南边儿的刀工。”
吴岁岁忙道,“长公主,这是我给郡主的拜师礼,挑得还不错吧?”
“是不错,不过可不能只?有徒弟给师父的。”徽和长公主拉了金瑶碧笑道,“不是先前得了好玩意儿么,给了你的好徒弟正好。”
金瑶碧笑嘻嘻道,“知道伊吉心?疼这两个小美人,吃了饭就叫她们去随便?挑。昨个儿都是羊肉,想着黛玉是江南人,我让厨下做了些鱼。只?是水土不同,想来也是不同的味道。”
江南的河鲜也带着水乡特有的秀气和雅致,林黛玉一时间脑子里过了无数譬如?“龙井虾仁”“西湖醋鱼”“宋嫂鱼羹”等等菜,笑道,“因地制宜,若是有机会,回?请郡主去瞧瞧桃花流水鳜鱼肥。”
今儿的主菜却是没有这样雅致风韵了,是一锅杂鱼,据说?是某位厨子的看?家绝活。
林黛玉坐过船,也吃过船上所谓的“杂鱼”,一般都用个头不大?的鱼,它们乖巧地窝在碗里,一条条被码得整整齐齐,底下垫了姜片,大?火蒸来,只?加少许盐,连渗出的汤汁都是鲜的,半点?腥气也无,筷子伸过去,可以将整面的鱼肉从骨头上揭下来,鱼肉嫩得要用抿的,鲜得眉毛都掉下来。
只是如今面前这盆,明显是不太一样。
小鲫鱼为主,零星的河虾螺蛳,落单的泥鳅,油里煸过的鱼肉紧实,鱼皮带脆,与记忆里柔嫩的蒸杂鱼截然不同。
杂鱼比起单一的红烧鱼,似是混合了盘中所有河鲜的精华一般,有着难以言喻的美妙,舌头分不清到?底是哪一位做出?的贡献更大?。
林黛玉是个吃货,吃鱼的本事也是上佳,夹上一条小鱼,从鱼皮开始吃,最后吐出?细碎的鱼骨,从前不太有存在感?的鱼皮如?今吸饱了汤汁,入口柔韧有滋味。
比起江湛的小心?翼翼,怕被刺扎到?,她吃的既快又优雅,明显是很喜欢。
好在她善于察言观色,见着众人吃得差不多了,便?也放下了筷子,“水质不同,晋地的鱼总有些土腥气①,故而加了辣椒,滋味很足。倒不知道这是什么菜?”
难免有些遗憾,因为这锅杂鱼太大?,只?顾着吃鱼,这会子汤汁凉了,便?不好用来拌饭了。
金瑶碧见她比昨儿还喜欢,便?叫打赏厨子,顺便?问问叫什么。
丫头去了回?来道,“师傅说?平日叫这作烩杂鱼,市场时有商贩将不好卖的小鱼小虾装成一兜,整兜便?宜卖了,他便?买来煮了,因此每回?的鱼也都不一样。”
厨子生怕这些个主子吃得不好,又怕她们吃着觉得好,让明儿上一模一样的,因此先行把话说?在了前头。
“这倒是有意思。”林黛玉觉得有趣得紧,“倒与来时吃得烩菜又异曲同工之妙了,即是一网上来的,便?叫这个作‘一网鲜’可好?”
江湛忙替她鼓掌,“我觉着特别好。”
说?着又要打赏厨子,“把这名字告诉他,往后也算这菜有个来历。”
林黛玉在桌子底下拽了他一下,示意他收敛些,反被他反手握住了手,江湛道,“好在是与烩菜异曲同工,也省得我做文章了。”
徽和长公主指了他笑道,“仔细着告诉你母亲,这般的一味贪玩躲懒。”
众人便?又都笑了一回?。
鱼是吃不太饱的,不似肉这样容易积食,林黛玉向来这样认为,因此她还有些不足兴,朝江湛使了个眼色,“这几日暖和,我想出?门逛逛,也瞧瞧这晋地风光。”
徽和长公主只?作没瞧见他们的眉眼官司,便?道,“那就去吧,仔细着些。”
金瑶碧只?说?教吴岁岁累了,林黛玉又自有护卫,便?没有打发人跟着。
江湛与林黛玉并?肩在路上晃悠,不由?道,“这位郡主倒是个识趣儿的。”
林黛玉却不理?他,“我记得你说?在船上也吃过杂七杂八的一锅烩,你觉得怎么样?那会子没细说?。”
江湛只?得将他如?何乱走到?厨房,如?何看?到?人家煮菜嘴馋说?了一遍,又道,“其实也就是吃个新鲜,比不上今天的。不然我怎么会不与你细说?,又或者学?了菜谱送给你。”
林黛玉故作认真地琢磨了一会儿,这才点?点?头,“也是这个道理?,我是说?怎么有你吃过,我没有吃过的好东西。”
江湛笑盈盈地去捏她的脸,“这是自然,但凡我吃过好吃的,都得叫你也尝着才是。好在你聪明,寻了托辞出?来,我恰好要办些个事,有他们的人在不方便?,好玉儿,你陪我一道吧。”
“作死了,仔细你的爪子,前儿个就给我脸上捏红了一块,你这爪子还要是不要?”林黛玉拍开他的手,“陪皇孙办事是可以,只?是要看?你出?的报酬,我喜欢不喜欢了。”
“二叔给我说?了一家刀削面,咱们去尝尝?”江湛又去拽她的袖子,没有一刻停的时候,偏喜欢动手动脚的,待得惹恼了人家,又几步跑没了,站在远处朝她笑。
林黛玉恨恨道,“跑得倒快,瞧我还理?不理?你。”
嘴上这样说?,可还是拎起裙子快步跟了上去,裙摆翩跹,上头的蝴蝶跟活了似的,绕着她起舞。
眼见着要追上了,忽然横道里插出?来一人,挡在林黛玉身前。

第69章
挡路的人很?是高大,又背着光瞧不清脸,好在林黛玉虽纤弱,反应也不算慢,忙侧身往边上一躲,她余光瞥见侍卫赶了?上来,正要松一口气,谁曾想那人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如同小鸡仔一般拖过来,而右手则亮出白刃。
“林解元如果不想血洒当场,最?好听我的。”他?冷冷地道,甚至拖着林黛玉转了?身,这样江湛与侍卫都在他?能?瞧见的地方,“都别过来,不然我就割断她的脖子。”
林黛玉心想自己?的脖子还不够粗,大约是能?轻松割断的,她老老实实地没有动弹,“这位大侠,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
江湛牙呲欲裂,“你想要的什?么?”
“自然是这位林解元的性命了?。”贼人边说边往后退,后头便是他?刚刚冲出来的小巷。
江湛不知道里面是否还有同党,如何敢能?放他?过去?,他?深吸了?几口气,用力一咬舌尖,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你看着不像是谁家的护卫,我知道有一类人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若是糊涂糊涂接了?差事,为了?银子将自己?赔进去?了?,岂不是……”
“啊!”
一声尖叫打断了?江湛的话。
这条街本就不算荒凉,行人、商铺、摊贩皆有,不远处的胭脂铺老板娘瞧见了?这里的动静,被吓得大叫起来。
他?们?二人带的侍卫并不多,如今也来不及清场了?,江湛将舌尖咬破好几处,镇定?道,“那人的价,我出十倍。”
贼人的脚步一顿,“有些价格,不是你能?出得起的。”
日头正盛,林黛玉发?间?新戴了?一支蝴蝶金钗,被阳光一照反射出刺眼的光,江湛忽而心生一计,他?缓缓靠近几步,看似紧张,揪着自己?腰上的荷包,全然是一副少年人慌了?神的模样。
林黛玉的目光也落在他?的手上。
本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儿,不过是途中瞧见有货郎自己?做的小镜子可爱,磨得极亮,林黛玉买了?好几块,挑了?一块坠在绣给江湛的荷包上。
她立时会意,手悄悄探入袖中。
就在贼人即将隐入小巷的时候,江湛趁此?机会调整角度,将小镜子的光射.向贼人的眼睛。
贼人被刺得不由眯起双眼。
不过这一瞬间?,变故陡生,林黛玉不知摸出什?么细长物件,狠狠扎在贼人箍住她的手臂上,顺势往下一蹲。
贼人也是反应快,哪怕眼前看不清,立时伸手就要去?抓她,只?是这时候侍卫的剑已经到了?,险些削下他?整只?手。
江湛扑到二人中间?,一把将林黛玉挡在身后。
众人齐心将贼人拿下,再去?小巷探查的时候,里头只?留下一些绳子麻袋的物件,显而易见是有同伙的。
侍卫道,“可要去?追?”
“不必了?,我们?在明,他?们?再暗,别再折几个兄弟进去?。”江湛道,“去?找辆马车来。”
林黛玉大约是最?无?事的一个人了?,她道,“我可以自己?走的。”
江湛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腿软,走不动。”
何止是腿软,他?去?拉林黛玉的手都是抖的,这时候缓过神来才发?现?满口的血腥气,说话都不利索了?。
林黛玉察觉他?的异样,蹲下身,捏着他?的下巴要仔细瞧,却被他?避开了?,“只?是小伤,回去?撒些药粉就是了?。”
“你若是不让我看,我可要恼了?。”林黛玉没好气道,“张嘴。”
江湛没法子,只?得叫她看了?一回。
林黛玉眉头紧蹙,“吃饭时候倒没见你这样的用功,舌头咬破了?好几个口子,还这样的深。只?是一个小毛贼,你……”
她本想说不必这样担心我,若是来日还有大风大浪,难不成将舌头咬穿么。
只?是看他?素日清澈含笑的杏眼里还是惊惧难消,反倒觉得自己?是个没心肝的家伙,轻轻叹了?口气,连何时红了?眼眶也不晓得,只?伸手环抱住他?的肩膀,学着哄小孩儿的模样拍拍他?的后背,“阿湛,我没事,往后也不会有事。”
江湛吸吸鼻子,眼睛比她的还要红,将头埋在她肩膀上,“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你是不是把鼻涕擦在我衣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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