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媚by宁不语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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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样?”她又问了一遍。
郁持见她不为所动,也只能放弃扮可怜,眼珠一转,显露出几分锐意和狡黠:“我们现在既然互相都握着彼此的把柄,僵持不下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如这样,关于你说要提前结束合约的事,我们都各退一步好不好?”
杨惜媚不语,只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我可以同意提前终止。你也要继续帮我保守秘密。”见杨惜媚眼神一亮,他笑了笑,继续道:“但在此之前,你需要再帮我治疗一次,就最后一次。”
“治疗的时间地点由我来定,过程中你也必须完全配合。”
杨惜媚眉头一皱,眼神已有些犹疑。郁持于是又强调:“只要完成这一次,合约立即作废,你我之间也不会再因为这个有任何牵扯,怎么样?”
“……”杨惜媚并不能完全相信他的话,可他给出的这个承诺又太有诱惑力。
她真的太想赶紧摆脱掉他了。
“相信我,我这次绝对是真心。”郁持自嘲一笑,言语里带着似有若无的暧昧:“再说我哪还敢轻易惹你呢?你手上还拿捏着我的死穴,不是吗?”
杨惜媚有些松动了。
若是刚才一开始和他谈判那阵,他提出这个要求她都绝不会同意退让,只是没想到接下来又有了林百川的事……
说到底,其实还是他更拿捏住了她的死穴。
犹豫再三,她终究还是点了头。
“好,我答应。你可一定要信守承诺,说到做到。”
得到了郁持赌咒发誓般的保证,杨惜媚也只能最后再信他一回。既然事情都已敲定,她也就不想再多留,站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她的目光又停留在了散落在沙发和地面的那几张照片上,动作间显出些许踟躇。
郁持仿佛看穿她心中所想,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姿态:“放心,这些东西我都会处理掉的,绝不会对外泄露出一丝一毫。”
只是心头仍旧不甘,于是他又锲而不舍地追问:“但他出轨终究是事实,你真打算就这么不了了之吗?”
杨惜媚想了想,只道:“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郁持被堵得一梗,却也无法再说什么,只能阴着脸任由她离开。
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门也再次合上,他独自坐在寂静的办公室内,深吸一口气仿佛还能隐约闻到她留下的淡淡馨香。
他拾起沙发上一张照片,放到眼前冷冷注视着,另一只手已经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随后放到耳边。
“按我之前吩咐的做吧。”
简洁的一句话说完,他挂掉了电话,也随手扔掉了那张照片,后仰靠到沙发背上,眼神失焦地凝视虚空,发出一声似愉悦又似阴森的短促笑声。
结束?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结束?
这一切,都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回家路上,杨惜媚的脑内始终是一团乱麻。
她没有那么蠢,关于林百川这件事的一切细节都太过凑巧了,怎么看都是有人在背后做了一个局,而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她甚至都有些佩服他的无耻,在用了这样卑劣的手段后还能在她面前摆出一副无辜又温善的帮助者姿态。
他应该知道她能看穿真相,但他也根本不在乎。
因为照片上的人的的确确是林百川,这件事也确确实实会成为梗在她和林百川之间的一根刺。或许于他而言这就已足够。
现在的问题只剩下最关键的一点,林百川当时到底是不是出于主动的意愿,和别的女人睡到了一张床上?
一路纠结着回到家中,竟发现林百川没去店里。她站在玄关,举止都有些僵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倒是林百川一脸惊讶地迎上来问:“这么快就回了?”
“……嗯。也没什么事,就先回了。”
“没什么事还把你叫回去提前上班?你们老板是不是有毛病啊?”林百川不满道。又见她一脸恹恹,以为她也是为这个不高兴,便笑嘻嘻地哄她:“老婆不生气,不值当哈,来来来,看我给你买了啥!”
他推着她到厨房,给她看料理台上摆着的一盘红艳艳的山楂:“一大早去菜市场买的,可新鲜了!等我来给你做酸酸甜甜的糖霜山楂嗷!吃了咱就开开心心的!”
杨惜媚看着他忙前忙后,心下百转千回,旁敲侧击地问他:“百川,那部纪录片什么时候能播出来啊?”
林百川摆了摆手回她:“嗐,早着呢!我听导演说他们接下来还要去别的地儿拍上俩仨月,然后再做什么剪辑,后期配音啥的,等播出来估计得大半年了!但愿咱们店能撑到那时候吧!”
他苦中作乐地自嘲了句。
杨惜媚心不在焉地跟着笑了笑,又道:“不管怎么说,那个网红肯替你牵线也算个大人情了,你谢过人家没有?”
“你说何皎啊?我谢啦,初三拍摄那天,我就给她发了个 8888 的大红包!晚上弄完又请了她还有摄制组一起吃饭,唉别提了那晚可把我折腾坏了,后来去了他们订的酒店想说凑合一晚吧,俩喝高了的大哥还拉着我去他们房间要续摊儿……”
他一脸毫无所觉地絮叨起来,杨惜媚注意观察了一下,在提到那个女生时,他脸上并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变化。
所以他是真的完全不知情吗?是真的被算计了吗?
她心下犹疑着,却不敢再往下问了。
她竟生出了退缩逃避的心理,害怕有些话一问出来,她现在拥有的这种平静简单的生活就会被打破。
明明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坦荡相处的,有什么怀疑或不满就直接问直接说,把事情解释清楚,把话说开,就好了。
可是……她现在又有什么底气去质问呢?她也背着他做了些难以启齿的事,她自己也并不是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身边认识她的人总说她性子沉稳处事从容,但也不过都是她进入社会后长年摸爬滚打练出来的一点职业素养罢了。
她内里的真实性子其实没那么成熟没那么聪明,也根本不喜欢处理这一类复杂乱糟的破事。
她只是想过简单的生活。一份得以糊口的工作,一个值得依靠和信任的伴侣,组建一个温暖朴实的小家。
仅此而已。
可怎么就这么难呢?
那些质问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以至于杨惜媚在第二天正式开工时也仍是情绪低落。
相比之下任茜则是一脸的神采奕奕,一到办公室就开始兴致勃勃地跟她们分享自己春节出去旅游的各种见闻,还分发了带回来的小纪念品。
杨惜媚在其间也强打精神,跟着附和了几句。办公室正闹腾着,又在郁持亲自过来发开工利是的时候,气氛一度热烈到了顶点。一时间各种彩虹屁吉祥话层出不穷,当然主要输出者是任茜。
她笑眯眯地接过红包,偷偷拨开看一眼,惊叹了一声又数了数,忍不住叫道:“哇!郁大老板好阔气啊!这么壕的开工利是,穗城独一家吧!”
这时郁持正走到杨惜媚面前,把最后一封发给她,闻言偏了偏头温声道:“上一年大家都辛苦了,算是额外奖励吧。正好给你们今天加餐。”
在任茜的欢呼声中他又转回头直直看向杨惜媚,拿着红包的手往前递了递,示意她接。
杨惜媚现在看到红包心里就有些发堵,奈何众目睽睽下她也无法公然回绝,只能敷衍地道了声:“谢谢郁总。”然后伸手去拿。
只是捏住了红包一角的手往回收的时候,却没收动。她一滞,抬眼看了看红包另一头不肯放开的修长手指,意识到他的顽劣行径,脸色一下青红交加。
办公室其他人都被红包吸引走了注意力,没人察觉到这边的暗中拉扯。
郁持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她的反应,笑眼里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狭促和灼热,语气漫不经心又略带宠溺:“这可是秘书处特供,其他部门都没你们的多,所以千万别让他们知道哦。不然会惹众怒的,说我偏心你们。”
话似是对着所有人说的,可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面前的女人身上,说完后才松开手,还对她露出一个温柔又魅惑的微笑。只不过媚眼抛给了瞎子看,杨惜媚收回手后始终低垂着头,在他转身的一瞬立马把手里的红包像烫手山芋般扔进了抽屉。
杨惜媚本以为最后一次治疗很快就会到来,不想郁持却一反之前逼迫她时的那种急不可耐,竟拖延着一直没再提过。
她实在等得不耐烦了主动去问他,不出所料地被他一通骚话打趣了一阵,又以自己这段时间太忙为由搪塞了过去。
最后反倒弄得她面红耳赤羞怒交加,索性也不再提了。
直到开工一个多月后,郁持才终于找她兑现,只不过——
杨惜媚坐在前往邻国的飞机上,满心都是疑惑和忧虑。她不明白为什么最后这次要不远千里地跑到国外。
郁持给出的解释是,他本来就要到邻国出差,治疗也是顺便的事,而且那边环境不错,适合放松心情,应该会有更好的效果。
可是他这回连从不离身的罗瑞都没带,只带了她一人。
秘书处被告知这件事时所有人都很是惊讶了一阵,任茜还煞有介事地猜测说惜媚姐是不是要上位顶替掉罗瑞,成为下一任特助了。
杨惜媚只能一脸惶恐言辞苍白地否认。却也根本猜不出郁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她不得不照做,毕竟之前答应过时间地点都由他来定。
如今木已成舟,她也只能安慰自己,或许这其中真的没什么弯弯绕绕,就如同他所说。
那么她完成最后这次,等回去应该就能彻底解脱了。
飞机上因为郁持定的是头等舱,每一排都是单独座位,还能拉下帘子形成独立的空间,杨惜媚就不用全程面对着他,心情倒还算轻松。
而等到下了飞机,坐上外面早已等待着的轿车时,她就被郁持挟着一起坐到了后座。
或许是因为到了国外,哪怕在光天化日之下他的行径也用不着再收敛,坐上车后就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杨惜媚想要挣脱,又怕弄出太大动静被前面的司机察觉,只能任由他一路揉捏摩挲她掌心那几处圆茧。
车子行驶了很久,穿过层层叠叠的树林又上了山路,七拐八弯了好一会终于在深山某处放缓了速度,在天色渐沉的时候才停在了一幢风格古朴典雅的木结构建筑前。
下了车后,杨惜媚看着挂在建筑门口的一块夹杂着汉字的铭牌,才意识到这是一处私人温泉别墅。
“喜欢吗?今晚我们就住这里。”郁持一边说着一边牵她进了门。
穿着传统服饰满脸微笑的女佣迎上来接待他们,寒暄过后又把人往里面引,通过一扇扇木门一段段回廊,最终来到了一处独立的小院。
杨惜媚站在走廊上,看着拉开的木门后明显是按双人规格布置的卧房,以及丛丛灌木掩映的幽静庭院中央,蒸腾着雾气的汩汩温泉池。她心头已有了极其糟糕的预感。
“我不要住这里!”她脱口道,这也是她从下飞机后到现在说出的第一句话。
“怎么?不喜欢?”郁持此时应该是心情不错,耐心问道:“那你想住哪?”
杨惜媚想了想,只是摇头:“反正,我不要这种……带什么温泉的。”
郁持仿佛知道她猜出了什么,便也毫不掩饰道:“温泉不好吗?泡着又舒服又养生,”他指了指那个温泉池,贴近她耳边的声音逐渐低下去:“我们等会就在那里面一边泡温泉一边……效果肯定会更好的。”
“我不要!我不喜欢!”杨惜媚转身就想逃,却被郁持一把抓住。
引他们过来的女佣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悄退下,寂静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郁持再无顾忌,彻底暴露出了恶劣的本性。
他紧紧箍住她,温柔的语气里泛着森森冷意:“都到这里了你还想逃去哪?我告诉你,这地方前前后后可都是深山老林,你跑出去了也没用。”
杨惜媚红了眼眶,似是被他恐吓住了:“你无耻!你又逼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你怎么……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承诺!”
见她这般激动,郁持面上又放软了声气:“我没有违背承诺,只是想换个环境换个方式试一下而已,都最后一次了就不能满足我一下吗?”
“可我——”杨惜媚还想挣扎,郁持却一句话堵死了她:“而且你也答应过,一切都会听我的配合我。”
杨惜媚:“……”
他乘势追击:“乖一点,只要让我满意了就放过你。”
“……”
怀中的女人彻底泄了气。他满意勾唇,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好了,折腾到现在你也该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其他的都等吃饱了再说。”
晚餐很快就送了过来,摆在卧房旁边的茶室中。丰盛的菜肴里倒没几样本地风味的生冷刺身,几乎都是热腾腾的炒菜汤锅和主食。
杨惜媚此时也没心情注意到这些,食不下咽地随意吃了几口。而郁持也没吃多少,注意力全在她身上,见她草草放下了筷子便劝道:“多吃点,不然等会我怕你体力不支晕过去。”
杨惜媚抬眼惊怒地看向他,他却悠然一笑:“我是说,泡温泉可能会体力不支,别多想。”
说着他又叫来佣人,让后厨再做一份口味浓郁些的主食送来。
不一会一碗鲜香开胃的汤拉面摆到了桌上,他哄着她又吃了两口才作罢。
吃完后他也没急着进入正题,而是以消食为由拉着她在庭院中散步。
正值初春,深山中仍有寒意残留,只不过因着这处温泉氤氲出的湿暖气息,走在外面也并不觉多冷,四处是层叠交错的繁茂绿植,抬头还能看见夜空中的皎洁月色。
本该是唯美又幽宁的景致,最适合情人间喁喁私语,交颈厮磨。
郁持身处此情此境也不能免俗,一股温热在胸中涌动,他低头注视着她姣好的侧脸,柔声问:“惜媚,合约结束后我们还能以另外的方式相处吗?比如朋友……或是其他什么关系。如果我有这个荣幸的话。”
这一刻他倒似披回了那层像模像样的人皮,说话彬彬有礼又进退有度,甚至带了点恳切卑微的意味。
可是杨惜媚并不会再被他迷惑了,她低头沉默许久,在他耐心快要耗尽时突然道:“郁持。”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郁持听得心中一荡,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很多人这样叫过他,可怎么唯独从她嘴里发出的这两个字音就能那样好听?
他大脑都迷糊了,也就没防备她接下来的话会是那样绝情:“我跟你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做不了朋友,其他的也更没必要。”
“这次结束后我会离开公司,希望以后,我们就不要再有任何联系了。”
“……”郁持面无表情地听完,突兀地笑了一声:“你说得对,我跟你确实做不了朋友。”
“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拽着她走到温泉池边,温柔小意散去后,浑浊的欲念浮现眼底:“衣服脱了,进去吧。”
其实和郁持纠缠到现在,自己身体最隐秘的地方也都被他看过碰过了,但杨惜媚就是做不到坦然地当着他的面脱光衣服,她这身衣服就仿佛是她最后仅剩的那点尊严,若是尽数剥下,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揪着衣领迟迟不肯动作,郁持等得不耐烦,索性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外套就往下薅。
“不……”杨惜媚挣扎着后退,却敌不过他的蛮力,三两下就被脱下了外套,只剩里面一件单薄的衬衫。一阵寒气袭来,她禁不住瑟缩着抱起双臂。
“像你这样磨磨蹭蹭要弄到什么时候,不如我帮你。”郁持把她那件外套扔在了池边干燥的石头上,又把手伸向了她衬衫领上的蝴蝶结,三两下就解开了。
杨惜媚阻拦着他的手,怯怯道:“冷……”
“你赶快脱完进去就不冷了。”郁持毫不退让。
“那至少让我披条浴巾再进去!”杨惜媚讨价还价。
郁持却怪异一笑,凑近轻声道:“不可以。你知不知道,这边的温泉都是要裸泡的?”
杨惜媚一滞,神情无措中又带着恼恨。
郁持看她这样,一下子也没那么急切了,反倒生出几分戏弄心思。他站在她面前,转而脱起了自己的衣服:“你看,要像我这样。”
他现在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衣,是刚才在吃晚饭前就已经换上的,脱下极为方便,只把腰间松松垮垮的系带一抽,内里结实修长的肉体就显露了出来。
他动作又极快,没几下就脱得一丝不挂,杨惜媚猝不及防地就看见了他线条起伏遒劲的肩臂和块垒分明的腹肌,以及一晃而过的那正蛰伏着却不容忽视的沉沉一团。
她心慌意乱地偏头闭上了眼睛。
之前纵使两人已亲密接触过,但他从来都是衣衫齐整,她也从未像这般毫无阻隔地直视他的身体。
郁持被她这慌乱羞臊的神情又取悦到了,之前想让她难堪的心思也淡了几分,索性转身自己先进了温泉,坐下去后长叹一声,背对着她道:“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有浴巾,快去快回,再故意磨蹭就让你在这里面泡一整晚。”
说话间他也一直没有转身看她。
杨惜媚意识到他这是退让了一步,尽管最终还是免不了要被他亵弄欺辱,但总归聊胜于无。
她转头去了卫生间。
因着郁持一番威胁,她也并不敢耽搁,没多久就脱完衣服裹着浴巾回到了温泉池,在郁持身后小心翼翼地下了水。
正闭目养神的郁持听到耳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勾了勾唇睁开眼,就见她离得很远贴着池边正要往下坐。
“过来。”他略微不满地命令道。
杨惜媚只能小步小步地蹭过去,不仅仅是因为内心不情愿,还因为池底确实有些打滑。
果然,在她离郁持只有咫尺的时候,脚下一时不防,整个人没站稳滑了个趔趄,朝郁持怀里跌去。
郁持条件反射般赶忙伸手搂住了她,又对她这番“投怀送抱”极为满意,闷笑着抹去她脸上的水,嗔道:“戆居居傻乎乎的。”
杨惜媚下意识撑着他的肩膀,点滴晶莹的水珠还挂在眼角颊边,脸庞又被温泉的热气蒸出了淡淡红晕,再加上还没从刚才那一跤缓过神来,神情都是懵然的。
真如出水芙蓉般,娇媚中添了几分毫无防备的纯真。
勾魂摄魄,更诱出人心底所有的邪念。
郁持痴痴看着,眼底欲色越来越浓郁,呼吸一滞就凑上去含住了她的嘴唇,急切地吮吸吞咬,又强势地叩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勾缠汲取。
“唔!等——”杨惜媚撑着他宽阔肩背的手改为推拒捶打,却只是徒劳,挣扎间反倒弄散了她紧紧裹在胸前的浴巾。
郁持很快就发现了,不等她重新裹回就伸手一把抢走了那块浴巾扔到一旁。
他吻着她的脖颈,在她耳边调笑:“你说你白费这一番力气做什么?最后还不是要光溜溜地给我吃。”
说着他箍住她的腰往上抬,让她整个人都坐在了他身上,一片白嫩也浮出了水面,在流动荡漾的温水间怯怯颤动。
他没有急着埋进去,而是定定欣赏这被温泉浸润滋养过的美景。正如一朵沁着露珠的山涧幽兰般,洁白无暇又惹人爱怜。
一颗水珠顺着圆润的曲线往下,竟堪堪坠在了殷红的顶端,将落不落。
他看得心痒,凑上去一口含住,水珠咽进喉咙,剩下的就扣留在了唇腔中品啜缠磨。
他的动作太过激烈蛮横,杨惜媚已经有些受不住,声音都带了颤:“轻点……”
寂静的温泉池中除了水波激荡的响声,就只能听见啧啧嘬弄的声音和急缓交错的喘息。
意乱情迷间,郁持的手已经潜进了水下。
在感受一层布料的阻隔后,他抬头不满:“都说了要裸泡,怎么还穿着内裤。”
杨惜媚忍羞强辩:“我都裹着浴巾下来了,还算什么裸泡?多穿一件又怎么了?”
她往后退着躲开他的手:“再说你也不需要……”
谁知郁持把她往回一搂,另一只手就开始褪去那一层,眼神带暗:“谁说我不需要?”
杨惜媚一愣,开始挣扎起来:“你又骗我!不是只要、只要上面就可以了吗?!”
郁持根本没把她的反抗当回事,按着她游刃有余地除去了两人之间最后的阻隔。
这下彻底地裸裎相对了。
“我可没跟你承诺过,这次只要上面。”他用指尖拨弄着,眯着眼耍无赖:“再说了,反正上次也给我吃过,再吃一回也没什么吧?”
他抱着她起身,把她抵到了池边,行动间两人无意就蹭到了。他舒爽得感叹了一声,本来是想俯下身去吃的,此刻却也顾不上了,只循着本能就挺腰想往里面顶。
杨惜媚吓得直抽冷气,一靠到水池边沿就转身想往上爬,企图逃离这危险之地。
她已经感觉到,他这次只怕不是轻易就能了事的了。
只恨自己还是太天真,竟轻信了他。
身体沾了水变得滑溜不少,郁持一时没抓牢倒真叫她挣脱开了,却在她将要爬到岸上时又追了上去,阴着脸箍住她往下一拽。
“啊!”杨惜媚惊叫着跌回了池中,又被捞起来困在了石壁和他结实的胸膛之间。
“跑什么?”他神情不虞地捏起她的下巴,阴恻恻道:“怕我对你用强?”
杨惜媚嗫嚅着说不出话。
他冷笑一声:“看你这副三贞九烈的样子,我要真上了你,只怕还得寻死觅活吧?”
杨惜媚垂眸不搭理他。
他意兴阑珊地放开了她,偏头对着虚空沉思了良久,最后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般,低笑着呢喃了一句:“也是。这种事情,还是要心甘情愿比较好。”
——而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心甘情愿。
郁持一下又换了副面目,像头慵懒的狮子般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搂着她坐回池边:“不动你,陪我再泡一会。”
杨惜媚僵着身体靠着他,已不敢再信他的话,抵在她腰臀间的昂扬就是最好的证据。
郁持却似浑不在意,漫不经心地拿过不知何时摆到池边的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个白瓷酒瓶和两个小酒樽。他倒出一小樽递给她:“尝尝?”
杨惜媚摇头拒绝。她平时就很少喝酒,酒量也完全不行,而此刻她更是百分百地警惕。
郁持也不勉强她,一边自斟自饮一边还摆出闲聊的架势来:“跟你男朋友最近怎么样?上次那件事有跟他谈过吗?”
杨惜媚知道他指的是那些床照,但现在她哪有心思跟他聊这个,闷声道:“跟你无关。”
她对他实在做不出什么好声气。
郁持笑了笑,似乎也并不在意她怎样回应,自顾自道:“我猜应该是没有,你只怕提都没在他面前提过吧。”
他声音渐轻:“不然他怎么这段时间还能嘻嘻哈哈在外面晃呢……”
杨惜媚没听明白,心却提了起来,皱眉追问:“你说什么?”
郁持却沉默不语,只一边喝酒一边对她意味不明地笑。
已是月上中天,庭院中因着树木遮掩并没透进多少月光,只有池边两处石景灯的光线昏昏幽幽地照过来,映得他的脸庞也明暗难辨。
不知从何处又钻来一阵寒风,让杨惜媚不禁打了个冷战,只觉此情此景有股难以言喻的阴森诡异。
她想借口太冷先出去,还没等开口一旁就传来嗡嗡的震动声,是郁持放在池边的手机有了来电。
他拿过接起,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只“嗯”了一声就挂了。
随即手机又震了两下,应该是发来了信息。
他点开看了看,脸上笑意渐渐加深,然后贴近杨惜媚,语气隐隐带着兴奋:“有一场好戏正开始,想不想欣赏一下?”
在她疑惑的眼神中,他把她搂了过来,举着手机到她眼前,仿佛要和她分享什么有趣的东西。
手机里正播放着视频,看着像某个平台上的直播,地点是某处灯火通明的街道,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画面晃了几下,定格在了一间杨惜媚无比熟悉的店面,那门口招牌上“百杨火锅”的店名,还是当初她和林百川一起讨论定下的。
只是此时视频中的这块招牌仿佛被什么东西劈过一般,变得零零落落,那个 “百”字还掉了下来,悬在半空晃荡着。
杨惜媚呼吸一窒,瞪大了眼睛,而她身边的手机主人好像多贴心似的,还为她调大了视频音量,一阵喧哗惊叫声灌入了她耳中。
做直播的人应是站在店铺的街对面,但也能透过门窗看出店里正进行着一场人为的摧毁肆虐,打砸碎裂的声响还有粗俗高亢的咒骂声不时传出来。
周围一堆围观的路人或兴奋或同情,议论声此起彼伏。
“卧槽这也太狠了吧?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我们刚刚就在里面吃饭呢,一堆人进来就开始打打砸砸,吓得我们赶紧跑出来了!”
“这是惹到黑社会了吧?”
“哎呀打人了!你看——”
“这……要不要报警啊?”
杨惜媚看着不停晃动的画面,大脑也跟着眩晕起来,一度有种坠入虚空的不真实感。
可身边的人在她耳边低笑着,残酷地提醒着她正身处现实:“认出这是哪里了吗?”
“……”杨惜媚说不出话,嘴唇都颤抖起来。
其实不用她再确认,直播弹幕中已经有网友认出来了。毕竟此前也是在本地挺火的一家网红店。
“百杨火锅”的字眼不断滚动在弹幕区中。
“你现在可以上微博搜一搜‘穗城新鲜事’的词条,估计能看到不少这样的视频。”郁持犹嫌不够似的,幸灾乐祸道:“这下好了,他的店又能火一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