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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媚by宁不语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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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好几只鸡后,恰好钓鱼组的同事也带回了不少鱼要处理,杨惜媚见他们人手不够又过去帮忙。
等郁持稍缓情绪再回来的时候,就见河边那处已聚集了许多人,杨惜媚身在其中一边做着事,一边与周围的人说笑。
而陈嘉骏仍旧跟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黏在她左右,而她也对着他笑脸相迎。
你来我往间看上去默契又和谐。
郁持刚缓过来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下来,提起步子往那处走。
却又在看清楚她脚边一滩滩血迹,还有她手下正剁着的一块块血肉时,他的身形又僵滞了。
一股浓郁的来自动物血肉的生腥味直直铺面而来,刺激得他肠胃一阵翻涌,脑袋也胀痛不已。
自从幼年遭遇过那场绑架后,直到现在他都看不了这种场景,闻不了这种味道,也再吃不了一口肉食,不论生的还是熟的。
此时他怔怔立在原地,看着杨惜媚的手伸进鱼肚子,熟练地掏出一堆血淋淋的内脏,那些猩红恶臭的记忆又重现。
他的嘴里仿佛塞满了腥咸的血液,黏腻恶臭的肉块,冲天的腐烂味道充斥在口鼻间。
他看着轻松做着这些事的杨惜媚。
她明显并不害怕,也不嫌脏臭。
更衬得他像个懦弱无能内里贫瘠的可怜虫。
.......她甚至还在笑。还在对别的男人笑。
她知不知道他都难受得都快要死掉了?!
明明只有她能救他……只有她能救……
可为什么不来救他?
他还看见,她身边的陈嘉骏拿起一条活鱼时被突然挣扎的鱼尾一下拍到了脸上,他“啊”了一声仰倒,她见状连忙放下刀去看他,还一脸关切地问他要不要紧。
陈嘉骏起身后摸了摸脸,露出自嘲的神色摇摇头。
一旁一个女同事调侃了几句,杨惜媚和他们一起大笑出声。
她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这样笑过。
她也不会来救他。
她此刻的目光都在另一个人身上。她的温柔和善意都只会给到别人。
除了他。
除了他。
郁持死盯着,双眼没有一丝鲜活气,牙齿都在科科打颤,神情像是从阴寒地狱爬上来的怨鬼。
跟过来的罗瑞一见这架势,暗道要糟,忙上前拉住他想往远处带:“郁总,您先去休息会……”
郁持面无表情地推开他,沉吟片刻后突然笑了。
“怎么?怕我当众弄死他?”
罗瑞闭上嘴,不敢再作声。
胸口剧烈起伏几息,郁持还是迈开脚步走上前,忍着几欲作呕的冲动,对那边正忙碌着的身影唤道:“惜媚。”
杨惜媚看见他,神情一滞,故作疏离:“郁总,有什么事吗?”
“有点事需要你帮忙,过来一下。”
她心下疑惑且抗拒,为难地四下看看:“我这边还没弄完……”
“我更急一些,你先帮帮我。”郁持一反往常温和体恤的风格,语气稍显强硬。
“……”杨惜媚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一时犹疑着不想动。
任茜因为怕水站得稍远一点,注意到这两人之间的怪异氛围,忙跑过来打圆场:“郁总,要做什么我去就行,惜媚姐现在也脱不开身……”
郁持看都没看她,一双眼只定定盯着杨惜媚,沉声重复:“过来。”
这下旁边几个同事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一个个都停止了说笑,眼神在两人间来回逡巡。
杨惜媚受不了被众人这般注目,只能忍着气恼放下手里的事,站起身慢慢走了过去。
郁持脸色缓了缓,离开前还不忘对众人笑着客套:“大家尽兴玩。”
留在原地的陈嘉骏几人看着他们走远的身影,脸上神情各异。
任茜回想着刚才郁持的模样,心头莫名不安,某些关于他的不妙回忆在脑中闪现。她犹豫了一会,悄悄跟了过去。
郁持带着杨惜媚到了一处农家小院模样的休息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杨惜媚的心也跟着一颤,全身都警戒起来。
他逼近,面色沉沉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让她心里直发毛。
好一会他才开口:“笑一个给我看。”
“???”杨惜媚一脸错愕:“你说什么?”
“笑!”郁持阴沉的脸上显出焦躁:“我要你现在对我笑!”
===============
是的又要发癫了

第四十四章 贱东西
“你又发什么神经?”杨惜媚皱眉无语:“来之前你是怎么承诺的?说好了不许在人前有过分举动,现在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郁持冷笑一声:“我还要问问你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他一把箍住她的双肩:“你有没有看见你刚才的样子?有什么事值得你对他笑得那样开心?你不知道他看你的眼神有多恶心吗?”
顿了顿,他想到什么恍然大悟般:“哦,你知道的对吧?你就是故意的!你在勾引他!我再不过去,你只怕都要跟他亲上了吧?!”
杨惜媚被他这一番话惊呆了,恼怒地挣开他:“你是真的有病!”
“对!我是有病!”她这种不痛不痒的态度让他更为暴躁,又逼近几步:“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激怒我?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着别的男人笑?为什么要关心不相干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
为什么......
在他面前从来没露出过那样明媚开怀的笑脸?
这样一想,他心头戾气更甚,浑浑噩噩间脑子里陡然冒出一个念头,猛地拽住她晃:“你是不是以为勾搭上别人我就会放过你?啊?你还是想离开我对不对?你说!对不对?”
杨惜媚又是惊惧又是心累,只能摇头:“我没有!你能不能冷静点……”
“真的吗?”他喘着粗气两眼泛红,扳起她的脸颤声道:“那你现在笑给我看,就像对他那样……你对我笑一笑,惜媚......”
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他看向她的眼神癫狂中透着着卑微乞求。
然而此情此境,杨惜媚实在笑不出来,哪怕强迫自己硬扯出一个职场化的笑脸她都做不到。
但她也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任他继续这么闹下去,只能放软了声气,尽量显露出温和的表情,尝试安抚他:“别这样,郁持。你先放开我,我们静下心来慢慢说好不好?”
她伸手想要掰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随着动作,一股动物血肉的浓烈生腥气强势地扑面而来,是她手上刚杀完鸡和鱼而残留的气味。
那气味侵入郁持的鼻间,他面色一变,下意识垂眸往她手上看去,随即猛地松开她退后,白着脸转身跌跌撞撞奔进了里面的洗手间,对着马桶“哇——”地一声呕吐起来。
杨惜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听到洗手间里传来的声响后,又有点害怕,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把罗瑞叫来。
这时又听外面有人敲门:“郁总?惜媚姐?你们在里面吗?”
是任茜的声音。
她神情一松要过去开门,郁持突然又从背后冲上来拦住了她,吓得她惊叫了一声。
他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声音嘶哑道:“不许走!”
她见他脸色青白交加,眼中也泛着红丝,看上去状态有些糟糕,只好解释道:“我没有要走,任茜在外面,我让她进来......”
“不行!”郁持走上去直接把门反锁:“现在谁都不许进。”
他又走回杨惜媚面前,目光在她身上细细检视,在看见她手指间和袖口处溅上的星点血迹,他阴下脸,嫌恶地“啧”了一声,拎着她进了洗手间。
他把她按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又强行把她的双手箍到水龙头下清洗起来。
“闻不到自己手上的臭味吗?”他魔怔了似的,使劲搓洗着她的手,嘴里絮絮叨叨:“脏死了臭死了恶心死了……都说了不让你做,偏不听!”
他又怨恨起她周围那些同事:“他们算什么东西?也配支使你干这种脏活?”
“你也是没脑子!还真把自己当佣人了?就这么不值钱?!”
杨惜媚愣愣被他摆弄着,一开始还没回过神来,直到听明白他的话后,渐渐冷下脸。
今天能和大家聚在一起玩闹,她原本压抑许久的心也算暂时得到了释放和慰藉。
直到刚才她都挺开心的。而现在,一切又全被毁了。
她沉默许久,突然使劲挣脱了他:“放手。我自己洗!”
挥手间一捧水直接泼在了郁持脸上,他闭着眼避了一下,头脑也一个激灵醒过神来。
洗手间安静了一瞬,只听得见哗哗的流水声。她侧过身不理他,一言不发地洗着手。
郁持感受到她埋伏在平静下的愤怒,陡然明白自己刚才又说了很过分的话。
他缩回手站在她身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缓和下气氛,却又毫无头绪,只能一直盯着她。
见杨惜媚洗好了手,他赶忙拿过一条毛巾要给她擦干,她不肯:“我自己来,不用你!”
郁持垂头用毛巾裹着她的手不放。
她抽了几下抽不动,更是火冒三丈:“不是嫌脏吗?那就离我远点!”
郁持神色一黯,嗫嚅半晌只吐出两个字:“我不。”
杨惜媚气得发颤:“你说这话自己不觉得可笑吗?对啊,我就是不值钱!在你眼里我能有多高贵?还不是被你当个玩物随意摆弄?”
她出身卑微,从小生活困苦,可她从不自怨自艾,一心只想认真努力地过好自己的生活,也始终循规蹈矩,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可为什么偏偏要遭遇这些?!
为什么偏偏招惹上了这样一个阴险又下流的疯子?!
“你郁总高贵,非要缠着我这么个不值钱的玩意又算什么?!”
长久以来窒闷在心底的委屈和怨愤尽数翻涌而出,亟需找到一个宣泄口。
她红着双眼从他手中一把夺过毛巾,又猛地甩到他脸上,咬牙挤出一句生疏的粗口。
“贱东西!”
郁持被半湿的毛巾结结实实拍到脸上,立即就显出一条红痕,却也没说什么生生受了。
而在听到她骂出那句话后,他更是心头一震,心虚懊恼的同时竟生出丝丝缕缕的酥麻感。
原来她说粗口也这样好听。
因嫉妒不安而生出的那股戾气早已渐渐平复,混乱的意识也因着她的怒斥而彻底清醒。
他默默地把甩到脸上的毛巾放到一边,伸手去抱她,撑起笑脸哄:“嗯,我是贱东西,我错了。乖宝别生气。”
“你不是玩物,也没有不值钱,都怪我——”
杨惜媚却不想再听,推开他低头往外走,他紧紧跟在身后,嘴里念叨:“乖宝去哪?先等会,你这样不好出去,你的衣服……”
她闻言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才发现胸口被水沾湿了大片,透出了内里的轮廓,应该是刚才在洗手台前挣扎时弄上的。
她恨恨瞪了郁持一眼。
郁持神情讪讪,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小心翼翼道:“要不今天先回去吧?你这样也不方便玩了。下次我再带你过来,就我们两个尽情玩,好不好?”
“.......”
杨惜媚确实也没了心情,更不想再回去同事们中间面对大家探究的眼神。
她低头无力地捂住脸,沉叹出声:“......回去吧。”
也不会再有下次了。
两人开门出去时,守在外面的任茜正和阻拦她的罗瑞理论:“我明明都听见惜媚姐的叫声了!里面肯定出了什么事!不让我进,你自己总能进去看看吧!”
见罗瑞不为所动,她语气急切:“你知不知道他以前——”
话说一半门开了,郁持带着杨惜媚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
任茜见状忙住了嘴,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打转。
“怎么了?”郁持问她。
“啊,没什么!”任茜恢复成往日里嘻嘻哈哈的状态:“我就是担心郁总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过来看看。”
她说话间又仔细打量他身旁的杨惜媚,只见她神情恹恹,眼圈发红,身上还披着郁持的外套,完全不是刚才一起玩耍时神采奕奕的样子了。
“惜媚姐,你还好吧?”
杨惜媚回给她一个勉强的笑,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
郁持对着任茜也干脆不掩饰了,伸手把杨惜媚搂在怀里,接过她的话:“惜媚玩累了,我带她先回去,你们留在这里好好玩。”
他偏头对罗瑞吩咐:“让司机开车进来。”
任茜看着他对杨惜媚毫不避讳的亲密举止,瞪大了眼睛:“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看不出来?”郁持面上云淡风轻,语气却掩饰不住得意,又叮嘱她:“你知道就行,别到处跟人瞎说。”
然后搂着杨惜媚往外走。
杨惜媚面上有些尴尬,回头看了看任茜想说些什么,然而最终只无声对她点了点头,就跟着郁持离开了。
任茜一脸呆滞地目送两人紧紧依偎的背影,回过神后赶紧拉住也打算离开的罗瑞:“我问你,他跟惜媚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真的是互相喜欢才在一起的吗?还是表哥对她……做了什么?”
这几天她在公司里一直有暗中观察,并没感觉到杨惜媚对郁持有什么特别的情愫,甚至提到郁持的时候还会表现出一种隐隐厌恶的情绪。
再看今天这两人之间颇为怪异的氛围,一联想到郁持曾经把人打得半死不活的样子,她都有些怀疑他会不会也对杨惜媚使用暴力什么的。
若真是这样,那杨惜媚肯定不会自愿跟郁持在一起。
然而罗瑞秉持着一贯守口如瓶的作风:“抱歉,我无可奉告。”
任茜不满地看着他,神情颇有些严肃:“我警告你哦,最好不要纵着表哥做出什么道德败坏的事!你应该知道蓉姨是最憎这些的,小心我去她那里告状!”
她被苏昕蓉安排到华誉时就带着任务:好好盯住郁持,一旦他行为不端或有什么异常举动,就要报告给苏昕蓉知道。
罗瑞听她这么说,脸上神情才有了些许波动,然而一瞬过后又平静无波:“你多虑了。”
见他油盐不进,任茜只能怏怏作罢,转身又回到了营地。
黄雅怡见她回来,凑过来往她身后望,好奇地问她:“媚姐没回来吗?郁总找她什么事啊?”
任茜含糊其辞:“哦,那个,郁总身体不舒服,惜媚姐送他去医院了。”
跟过来的陈嘉骏追问:“那她还回来吗?”
“应该……不回了吧。”
陈嘉骏的神情黯淡下来。
黄雅怡没管他,一脸八卦地拉着任茜到一边低声问:“诶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呀?媚姐跟郁总该不会......”
说着狭促地对她笑了笑。
任茜被郁持警告过,也不敢随便乱说,只能故作惊诧地摆手:“怎么会!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他们怎么可能?!”
“是吗?好吧,”黄雅怡显出点遗憾神色,感叹一声后转回头继续串起烤串,嘴里嘀嘀咕咕:“其实他们要真在一起了也不错啊,看上去挺般配呢……反正媚姐现在也单身,她以前又喜欢过......”
“——嗯?”任茜耳朵尖,一下就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满脸兴味地瞪大了眼:“惜媚姐以前怎么了?她喜欢过谁?”

第四十五章 电灯泡
过完周末,任茜带着满肚子疑惑来到公司,想找杨惜媚问问清楚,却不料这回连杨惜媚的人都见不着了。
她看着秘书办里坐在杨惜媚位置上的罗瑞,一时有些懵,听到罗瑞说以后他就在这里办公后,她脑子也没转过弯来,直愣愣问道:“怎么?你被炖冬菇降职啦?”
罗瑞脸上滞了滞,有些一言难尽的意味,郭家瑜也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解释道:“罗助是过来监督我们秘书办的工作。”
“哦。”任茜莫名其妙,好端端的监督她们做什么?
她还没反应过来,又问:“可你坐了惜媚姐的位置,她坐哪?”
办公室一阵寂静。
罗瑞面无表情,极其官方道:“杨秘书能力不错,郁总把她调到近处重点培养。”
任茜思考一瞬才领会了他的意思,顿时目瞪口呆:“所以你是跟惜媚姐调换了地方?她去了你的办公室?”
罗瑞不答,表示默认。
任茜:“……”
天。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要知道罗瑞那间办公室是单独一人用的,紧挨着总裁办,最妙的是里面还和总裁办打通了一道门——贴身助理嘛,要方便随时听候老板差遣。
现在把杨惜媚安排到那里,心思是完全不避着人了嘛!
任茜暗暗给了罗瑞一个白眼。
说什么“重点培养”,搞得好像她们之前都不知道郁持有多嫌弃杨惜媚似的,这话谁信啊?
不过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了,恐怕之后杨惜媚升总助也就一句话的事。
那到时候罗瑞只能灰溜溜地被挤下来,好得很!
她任茜举双手双脚赞成!
她本就看不惯罗瑞平日里总一副死人脸的装杯样,这下不免幸灾乐祸,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你不是迟早还得炖冬菇!”
郭家瑜尴尬地咳了两声,罗瑞倒是面不改色,大家各自埋头开始做事。
于是秘书办今天的气氛就沉闷很多。
没有杨惜媚在旁边偶尔温声细语地分享零食聊聊八卦什么的,任茜只觉得这班上得格外没劲。
她频频往外看,想着杨惜媚会不会经过门口,却始终没见着她人影。
想去助理办看看她的情况,又有些顾忌郁持。
就这样一直憋到了中午,她实在忍不了了。
别的都无所谓,杨惜媚可是她最重要的饭搭子!
虽说郭家瑜也会跟她们一起吃,但更多时候她是自己带饭,而且话少又严肃,总没有跟杨惜媚相处来得轻松自在。
她犹豫再三,趁着办公室另外两人没注意的间隙溜到了助理办门口,先敲了敲门,半天没人应答。
“惜媚姐?你在里面吗?”她朝里面喊了一声,伸手拧动门把手,发现根本拧不开,像是从里面锁上了。
不会这两人真的,光天化日之下在办公室……
想到苏昕蓉当初对她的叮嘱,她也着实不能袖手旁观,只能硬着头皮又走到了紧挨着的总裁办门前敲了敲:“郁总。”
里面隔了一会才传来郁持的声音:“进来。”
任茜开门进去,抬眼就见郁持和杨惜媚都在,两人一坐一立,看着倒是规规矩矩的样子。
只不过坐在总裁办公桌后的是杨惜媚。
她颇有些局促,似是正想从老板椅上起身,却被站在一旁的郁持按住了:“是任茜,不要紧的。”
他又对任茜解释:“惜媚在帮我看一份文件。你有什么事?”
“哦哦。”任茜应了声,笑嘻嘻道:“该吃午饭啦!怕你们忙到忘了时间,过来提醒一下。”
说着她就用眼神示意杨惜媚:“惜媚姐走吧,我们吃饭去!”
杨惜媚动了动嘴唇还没出声,郁持就先一步回绝:“她不去。她要跟我一起。”
“……哦。”任茜垮着脸不情不愿地应了,心下暗骂:孤寒鬼小气鬼!工作时间一直霸着人就算了,连午休都不肯放!要不要看这么紧啊!
她丧气地想要关上门离开,却听杨惜媚突然开了口:“任茜,你要不跟也我们一起吃吧。”
“嗯?我吗?”任茜惊讶地指了指自己,确认道:“我跟你们两个一起去吃饭啊?”
“嗯。”杨惜媚点头,又看向神情明显不太乐意的郁持:“你不说她是你表妹吗?跟自家亲戚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吧?”
见郁持不作声,她脸色冷了冷:“还是说,我这种人不配和你家人吃饭呢?”
这话其实有点胡搅蛮缠了,她和任茜早就一起吃过无数次饭,哪来什么配不配的?
可郁持听不得她这么说,因为总会想起自己之前那些混账话,一时心头又酸又软,缓了神色温声道:“不许瞎说。想带她一起就带着,又不是什么大事,也值得你这样胡思乱想的。”
“.......”
于是任茜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成了两人中间锃光瓦亮的电灯泡。
其实她也不是真没眼力见,知道这种邀约最好婉拒——人家拍拖你侬我侬的,自己夹在中间多尴尬啊!
只是她不经意瞟到杨惜媚投来的眼神,竟从中察觉出了点求救的意味。
她好像真的很不愿意和郁持单独待在一起。
这下任茜心里又打起鼓来。
黄雅怡那天跟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惜媚姐以前喜欢过郁持?这......完全看不出来好吧!
带着这样的疑惑,她索性腆着脸跟在两人后面上了车,并且毫无眼力见地挤到了杨惜媚身边。
杨惜媚侧过脸,对她感激笑笑,任茜略带犹疑道:“我跟郁总的关系,你知道了啊?”
杨惜媚点点头。
周末郁持在农庄闹了那一出后,她本来都不打算再回公司了。
郁持还当着任茜的面直接承认了他们的关系,之后怕是会在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
她实在承受不了那些流言蜚语和异样眼光,更害怕郁持彻底没了顾忌,要在人前和她亲昵纠缠。
但郁持又一再跟她保证,说只管放心回公司。
见她实在担忧,他才告诉她任茜是他的表妹,自家人,绝对会帮着保守秘密。
她今天半信半疑地回了公司,发现确实没有什么风言风语——即使有也传不进她耳中了,因为她被郁持直接弄到了旁边的助理办公室,还把外面对着走廊的门锁死了。
于是她想进出都只能通过里面和总裁办相通的那道门。
无异于被他圈禁。
她一上午都被强制要求待在他的眼皮底下,而他办公室里就配备了茶水台和卫生间,需要别的还可以让罗瑞送来。
她连个出去的借口都找不到,窒息得都快疯了。
好在有任茜的加入,能让她稍稍松快些。
“你藏得可够深,以前真没看出你竟是他亲戚。”她低声调侃任茜。
“哎呀,其实也不算多亲啦!只是和他们家来往多了点而已,”任茜讪笑摆手,又急忙撇清关系:“我跟他也没有很熟哦,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国外嘛……”
杨惜媚淡淡一笑,坐在另一边的郁持暗戳戳地拉住她的手捏了两下,无声控诉她的冷落。
她神情冷了冷,不再说话。
车内气氛又有些沉闷起来,杨惜媚怕任茜不自在,偏过头想跟她说点什么,却在无意间瞟到车窗外时僵住了。
车子正行驶在她曾无比熟悉的一条街道,也正经过她曾无比熟悉的一家店铺。
只是那店铺门前曾挂着的“百杨火锅”字样的招牌早已不见,卷闸门紧紧关闭,门上还贴着“旺铺出租”的告示,显得格外冷清寥落。
直到车开出老远她还转头盯着那处怔怔出神,任茜察觉到她的异样,不解地问她:“怎么了?”
郁持跟着往外一瞥就明白了原委,目光瞬时阴下来,焦躁地扯了扯杨惜媚:“别看了。”
杨惜媚转回脸,面上更是寒意丛生,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郁持:“.......”
碍于车里还有旁人,他不好计较什么,只能沉着脸生闷气。
两人之间流转着一股僵滞诡异的氛围。
任茜还从来没见过杨惜媚这般冷漠疏离的模样,也不知郁持是怎么惹到了她。
她想问又怕自己说错话,只能也闭上了嘴。

一路无话到了吃饭的地方。
任茜下车后看了看,为了活跃气氛故意夸张感叹:“哇!锦德楼诶!表哥很会选地方哦!”
又兴致勃勃地和杨惜媚介绍起这家店,说是开了一百多年的老字号茶楼,菜式和服务都还沿用旧时的模式,最有特色的是二楼大堂还有广府本地的传统戏曲表演,很是热闹有趣。
杨惜媚一脸意兴阑珊,听了她的话也打起了些精神。
郁持本来是订了三楼的包厢,见杨惜媚似乎对任茜说的戏曲很感兴趣,当即改主意一起去了二楼。
正是午饭时间,二楼大堂已是人声鼎沸,郁持嫌吵闹想要清场,换来了任茜的白眼。
“上茶楼一盅两件,要的就是这份热闹好不好!”任茜抗议道。
郁持看了看杨惜媚,见她也没反对,只能作罢。
几人坐到了靠近表演台的一张桌前。
用笔勾好菜单点完餐后,没等多久就有服务生推着餐车把菜品陆陆续续摆了上来。
任茜眼尖地挑出两样移到了杨惜媚面前:“你之前不是说过喜欢吃这边的蛋散还有糖沙翁嘛,现在好多茶楼都不做这些老式点心了,这家店都有哦,味道也很赞的!快尝尝看!”
郁持盛了一小碗海鲜粥放在杨惜媚手边,一听这话对杨惜媚笑道:“喜欢吃这些怎么之前不跟我说?我就早些带你过来了。”
杨惜媚低头吃东西,装没听见。
她也并不想告诉他们,其实这地方之前自己就来过,和林百川两人。
他是做餐饮的,对本地大大小小的知名饮食店自然都很了解,有不错的店都会带着她一起尝尝。
那天他们也是坐在二楼大堂里,兴味盎然地一边吃茶点一边地听台上的戏曲。
正回忆着,前方表演台上响起了奏乐声。
绵长幽婉的曲调响起,一男一女两个戏曲演员登上台,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戏曲是用广府方言唱的,任茜怕杨惜媚听不懂,就跟她讲解。
原来唱的是一首本地经典曲目,名叫《分飞燕》,讲的是一对恋人将要分别时依依不舍互诉衷肠的情形。
杨惜媚其实字字句句都听得明白,但她没出声,只凝神听着唱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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