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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媚by宁不语兮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21

“畜生!你,你简直混账!”
她打完后又恐惧得发抖,一边骂一边逃到床的另一边,用被子挡住了自己。
“对不起,我错了。”郁持一下子偃旗息鼓,也不敢再有任何举动,心虚地跪在床上低头认错。
只是认得并不完全坦诚:“是我脑子犯浑,我就是太想你了,想过来抱抱你,然后没忍住……”
他企图混淆自己的蓄意为之,用一时冲动这个理由糊弄过去。
可杨惜媚并不蠢,她此时再一回想这几天醒来后身体里反复出现的异常,也无法再用临近生理期这个理由去欺骗自己了。
更不会完全相信他说的话。
她低头看着自己满身的狼藉,已经快要晕厥过去。
再抬眼看见对面一脸无措想要说什么的郁持,他俊美的脸上还残留着丝丝情潮,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风流妖异感。
客观来说,确实是一副能勾得人神魂颠倒,恨不得与其夜夜沉溺的模样。
可在她眼里,却与下贱肮脏随地发晴的牲畜无异。
一想到自己竟在睡梦中,无知无觉地被这个变态侮辱玩弄,她再也忍不住肠胃一阵痉挛,趴到床边“哇”的呕吐起来。
郁持本来还想安抚她,缓和一下她的情绪,一见她这副模样就慌了,忙手脚并用爬过去关切道:“怎么回事?怎么还吐了?”
他一靠近,杨惜媚吐得更厉害了。
他还浑然不觉,伸手想要给她拍拍背,被她一把甩开。
“别碰我!”她惊惧之下一把摸到了床头柜上的什么东西,拿起来使劲朝他脸上砸去:“你别过来!走开!”
那是摆在床头的一座古典风格铜制座钟,虽说不是什么危险物品,但毕竟是金属做的,足够笨重。
且底座还是方形的,有锐角。
那锐角恰好就砸在了他额头上,瞬间一道血坑,细细的血线直往下延伸。
他脸上扭曲了一瞬,身形晃了晃。随即抹掉快糊到眼皮上的鲜血,若无其事地对她道:“好好好,我不碰你,不过来,你冷静些。”
又隔了一段距离继续关心她:“乖宝还有哪里难受吗?怎么就吐了呢?是不是晚上吃坏东西了?要不要去医院?”
他嘀嘀咕咕了半天,突然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狂喜,直勾勾地盯向她的小腹。
他嗫嚅了半天,有些激动地结结巴巴道:“媚媚,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你有了?”
明明连时间点都对不上,哪有这么快就能有的呢?
而他作为一个应该有这种常识的业内人士,此时竟完全没意识到谬误。
他又自顾自地陷入了臆想中。
看着他隐隐癫狂的脸,还有脸上已经流到脖颈血迹,杨惜媚只觉心惊胆战又反胃不已。
她气得已经说不出话,下意识抚上窒闷的胸口,却一下摸到了那串冰凉精致的项链。
她垂眼一看,更是厌憎到无以复加。
她一把扯下往他脸上甩:“你在痴心妄想什么?我是被你恶心得吐了!滚出去!”
他没躲,脸上被甩过来的坚锐饰物划过,又多了几道血痕。
他也顾不上去擦,顶着一脸血恍惚地往后退,神情里也终于有了些真心实意的羞耻和难堪。
“哦,是这样……那我走,现在就走。”
“你喝点水压一压,吐多了对肠胃不好,我等会再叫刘姨给你送些参汤上来……”
他念叨着下了床,胡乱穿上衣服闷头往门口走,途中还不忘把砸伤他的那座铜钟给捡起带着。
打开门的时候,他突然又回过头,神情讷讷中含着几分期待。
“如果真有了,你能不能——”
回应他的是杨惜媚砸过来的一只金属水杯:“滚!”
“……”
门终于被关上。
房间里也彻底安静下来。
杨惜媚趴在被褥间又吐了一阵,却实在吐不出什么东西了。
最后她脱了力,瘫倒在床上。
无意间又发现身上还戴着耳夹手镯之类的首饰,她嫌恶地一股脑撸掉全部扔了下去。
一股苍凉又无力的憋屈感涌入心间,她捂住脸默默流下眼泪。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闹也闹过,逃也逃过,甚至还晓之以理恳求过,可他就是不肯放了她!
难道只能认命,往后余生就强忍着待在这么一个变态的身边,任他玩弄吗?
更可怕的是,如果遂了他的愿,哪天真的怀上了他的孽种,那……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一瞬间恍若已身在地狱。
她受不了,真的一刻也受不了。
再这样下去,她的精神迟早会崩溃掉。
不能就这样妥协。最后她想,还是必须得想办法逃走。
她绝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
————————————
再坚持一下下,妈妈在赶来的路上啦

这一晚的后半夜,别墅里自是又闹了个人仰马翻。
先是刘姨被楼上的动静吵醒跑出来查看情况,就见郁持一脸血淋淋的跟个幽魂一样从楼上荡下来,差点没把她当场吓个半死。
之后刘姨赶紧叫了几个保镖进来要把人送医院,可郁持又无论如何都执意不肯去。
他害怕再像之前那样,自己一离开然后她就跑了。
无奈最后只能连夜又把医生叫了过来,给他的伤口做了一下紧急处理。
郁持对自己的伤倒浑不在意,还叮嘱刘姨上去好好照顾杨惜媚。等医生过来后也坚持要他先去给杨惜媚检查身体。
他仍带着强烈的希冀。
企盼医生能检查出她是真的怀孕了。
可惜医生从她房间出来后,给出的结论并不如人意:她呕吐是因为精神上受到了强烈的惊吓和刺激,引起了肠胃痉挛。
郁持心头那阵蓬勃的期待这才偃旗息鼓。
而杨惜媚这晚独自在楼上也是难以安眠。
不仅仅因为别墅里的动静,还因为她自己始终心绪难平,又惧又忧。
惧的是不知道他后面还会想出多少恶心花样来作践她。
忧的是就算这次逃过了,可再继续被他这样不知节制地缠弄下去,恐怕迟早真会怀孕。
到时候她的处境只会更绝望,无休无止地被他禁锢,再难摆脱。
就这样翻来覆去直到天亮,她躺在床上怔怔看着日光透进窗帘缝隙,心也逐渐清明。
不管怎么说,还是不能坐以待毙。
第二天郁持也仍然待在别墅,哪里都没去。公司事务他这几天都是远程处理,罗瑞也会定时过来汇报公司情况。
这天罗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看见客厅里陈列着一排五六个无头等身的人体模特,一个个上面还套着样式各异精致华丽的婚纱礼服,乍一看差点以为走进了什么集体婚礼现场。
罗瑞只看了两眼,处变不惊,甚至面对脑门上贴着纱布的郁持,也仍是没有太大情绪波澜,只怀着职业操守关心了一番。
毕竟自从自家老总开始纠缠上那位秘书后,身上挂彩也算是家常便饭了,他早已见怪不怪。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书房,在办公桌两边面对面坐下,一个汇报一个听。
只是听的那个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眼神就往外飘。
过了会外面楼上有了些动静,似乎是开门声。
就见本来坐着的郁持像是开启了身上某处的发条一般,“刷”的一下站起身,也不管还没说完的罗瑞,自顾自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书房来到客厅,果然看见杨惜媚披着件松松散散的睡袍,一脸病容地下了楼。
这还是自从她被找回来后第一次走出房间。
郁持喜出望外,目光钉在她身上就再没移开过。而她看见他却停住了脚步。
他摆出柔软笑意,温声道:“怎么下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杨惜媚对上他那张脸就满心厌恶,把目光偏向别处,却又看见了客厅里杵着的那些婚纱模特。
她瞳孔一震,心下只觉渗然,脸色更是难看,二话不说又转身要回到楼上。
郁持跟随她的目光,不免有些窘迫,连忙跟上去挽留她:“乖宝别上去了,正好下来透透气,总闷在房间里也不好......”
他讨好地想去拉她:“饿了吧?厨房里给你炖了花胶乳鸽,听刘姨说你生理期来了,昨晚还吐成那样,正好吃点热的暖暖肠胃。”
尽管之前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此刻杨惜媚仍是有些难以忍受他的靠近。
她挣开他,侧过脸不看他:“放手。我不想看见你。”
郁持嘴上哄着:“好好,不想看就不看,你去餐厅好好吃点东西,我不出现行不行?”
说是这么说,可他也没有要离开的趋势,而是仍拉着她不放,一副无赖痴缠的模样。
罗瑞跟着出来,就看见两人在楼梯上拉拉扯扯的场景,尤其自家老总还顶着一头略显滑稽的纱布,让人颇有些不忍直视。
他暗自叹了口气,知道今天这趟工作汇报算是白来一场,也不想留在这里做电灯泡了,走过去告辞:“郁总,那我就先回去了。”
郁持此时哪还有心思顾及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应允了。
只是离开前罗瑞又想起一件事,回转身补充道:“对了郁总,苏总那边有事找您,已经打过好几通电话了,让您尽快回去见她一趟。”
郁持脸色滞了滞,有些诧异:“我妈?她有什么事?”
按之前的情形来推算,苏昕蓉现在应该还在家中养病,没有恢复过来,也不可能有心情见他这个祸害儿子。
罗瑞摇头:“她在电话里没有明说,但我觉得您最好还是去一下,听她的语气.......感觉事情有些严重。”
郁持皱起眉。
而被他一直拽着的杨惜媚则暗暗竖起了耳朵,神情也若有所思。
不过很快郁持心中就有了猜测。前几天他被捅伤进了医院,之后又回来大张旗鼓调动人手找人,都不算小事,多少会传到苏昕蓉耳朵里。
她过问一下也正常。而他自己也能想好理由应付过去。
于是他的脸色又松快下来,对罗瑞点头:“好,我知道了。”
罗瑞离开后,郁持继续好声好气地劝杨惜媚,令他没想到的是杨惜媚最后竟被劝动了,还是下楼去了餐厅。
厨房此时没有人。刘姨因为昨晚忙了一宿,到了早上郁持还算有点人性,让她去补觉休息了。
郁持亲自去了厨房,把刘姨睡前炖下的花胶乳鸽端了出来。
“来,趁热先喝点汤,小心烫。”他把炖盅放到餐桌上,推到杨惜媚面前。
然后他就极其自然地坐到她旁边,仿佛完全忘了自己刚才承诺过不会出现的话。
而杨惜媚竟也像失忆般没有计较,自顾自拿起勺子,低头默默喝起汤来。
见她没有赶自己走,态度上似乎也没那么排斥了,郁持暗暗高兴,看着她的眼神也越来越炙热黏着。
他甚至又得寸进尺起来,伸手去摸她的小腹:“生理期难不难受?帮你揉揉肚子好不好?”
杨惜媚一把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好,我不碰。”他缩回手,没脸没皮地笑,目光又时不时在她小腹处流连,隐隐透着点失落。
她的生理期是今天早上来的,让她彻底安了心。
同时也让郁持彻底死了心。
但杨惜媚知道,他只怕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她缓缓放下勺子,正色看向他:“郁持你听好了,就算你用些肮脏手段,最后真的得逞让我怀孕,我也绝不会生下来的。”
“我会想尽办法弄掉肚子里的孽种。”
她平静中带着狠绝的语气一下刺痛了郁持,他脸色一沉,眸中哀痛:“什么叫孽种?!那明明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能……”
杨惜媚也激动起来,一挥手把面前的汤盅掀到了地上,噼里啪啦摔了一地碎片。
“被强迫生下来的不是孽种是什么?!”
“你要不在乎就只管试试……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也无所谓了。大不了最后一尸两命。”
她咬牙说道,心底又难免委屈悲怆,眼眶一酸落下泪来。
郁持听得心头一窒,密密麻麻的酸楚堵得他快喘不过气。
原本满腔的气恼只剩一阵恐慌。
“胡说!什么一尸......”他仿佛眼前都有了画面,脸色一白哽得话都说不完整。
气势霎时又蔫了下去。
“别说这种话,媚媚!”他眼圈也泛了红,嗫嚅道:“千万别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知道了吗?我保证我再不会了,乖宝不要哭……”
他拿过餐巾要去帮她擦眼泪,她偏头避过。
“你最好说到做到。”她自己抹了抹泪起身要走。
结果刚迈步子就整个人悬空了,被他一把抱起来。
“你有病吧!放我下来!”杨惜媚气得打他。
“地上有碎瓷片,怕你踩到。”他低声下气地解释,抱着她离开了餐厅。
“……”
杨惜媚这下倒安静了没再挣扎,窝在他怀里不知在想什么。
经过客厅时两人又正好和那一排婚纱打了个照面。
杨惜媚情绪已经缓过来一些,看了一眼后目露嫌恶:“变态。”
她还记得昨晚睡意朦胧间,似乎有听见他说要让她穿着婚纱弄之类的话。
郁持一脸讪讪地解释:“我就是摆出来看看效果,也想着让你挑一下自己喜欢的。我真没想做别的!”
“……”
杨惜媚感觉再跟他多说一句话,自己都要减功德。
但她也知道,现在必须想办法稳住这个疯子,免得他再做出什么更没节操没下限的污糟事。
“……我都不喜欢。”
郁持正抱着她上楼,中途她突然道。
“什么?”没头没尾的话让郁持一怔。
她偏头往他肩后客厅的方向瞟了瞟:“那几套婚纱,我都不喜欢。”
郁持呆滞一瞬,琢磨出味来,顿时停在了楼梯间,仍维持着抱她的姿势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你说,只要你能想到的,我都尽力满足你。”
她摇头:“我不要。”
郁持刚刚扬起的眼角耷拉了下去。
下一秒却又听她在怀中闷声道:“我看你也不是真的想结婚,只是心血来潮想玩点低俗情趣罢了。”
“不,我是认真的!”他立即反驳。
她抬眼看他,神情淡漠,又莫名透着些许埋怨:“正常流程都不走一下,就急着看婚纱?哪有这样的……”
“……”
心仿佛坐过山车一样,一下又被提了起来。
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在和他商量结婚的流程?
所以她也有在考虑跟他结婚的事吗?
他的妄念终会成真吗?
他被吊得心急火燎,却不敢直截了当地问,只能迂回试探:“是,我确实不太懂,毕竟也是第一次。”
“乖宝教教我,要按正常流程的话......应该怎么做呢?”

话题被引到了预定的方向,杨惜媚却又不作声了。
她毕竟也混迹职场多年,和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懂得谈话时该怎么拿捏人心。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急,更不能把情绪表露得直白。
尤其是面对郁持这样心机深沉又疑心重的人。
就算他现在一时上头被迷惑住,之后冷静下来再细想未必不会起疑。
反倒弄巧成拙。
她见他站着不动,只专注地看着自己,便故意显出几分说错话的难堪来,在他怀里轻轻挣动:“你先放我下来……”
郁持被她磨得心痒,又哪里肯放,反倒带了几分顽闹地往上颠了颠:“想去哪?我抱你过去。”
杨惜媚吓得抓紧了他,瞪了他一眼,又被他眼底的火光灼得无法直视,低下头小声道:“回房间。”
郁持勾了勾唇,抱她上楼进了房间放到床上,又给她背后垫上软枕让她靠着。
见她始终都没有再显露出排斥嫌恶,他满心鼓舞,也不愿轻易离开,就蹲在床前期期艾艾的,一双眼直勾勾看着她不说话。
她知道他是在等待一个答案。
情绪铺垫到现在,火候也差不多了。
于是她转过脸不看他,闭眼叹了口气:“郁持......我认命了。一切都随你吧。”
郁持一怔,眼眸霎时变深:“你的意思是,你愿意了?”
“.......”
“真的?你答应跟我结婚了?!”他不由地往前倾了倾,锲而不舍地追问。熹
杨惜媚垂头沉默。但他很清楚,这已意味着妥协。
郁持脸上情绪几经变换,最后只剩狂喜。
他没忍住起身坐到床上,拉过她的手,欢喜过后眼底又划过些许怀疑:“是真的愿意吗?你没骗我?”
或许是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让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甚至完全没有实感。
当然是骗你的。杨惜媚心想。
面上却对他的怀疑故作不察,只移开目光,神情厌倦:“是不是真的愿意很重要吗?我说不愿意难道你就会放手?”
郁持没作声。
“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了。与其继续跟你耗着,随时担惊受怕,怕你发疯,怕你伤害我最重要的人,怕你再——”她哽了哽,伸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强迫我怀孕……倒不如遂了你的意。”
“不然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郁持面上显出一丝惭愧,却又很快被欣慰取代。
“你能想通就好。”他摸摸她的脸。
他就是这样无耻。
就算是因为害怕和妥协才答应结婚,也无所谓。
反正他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手。
他也坚信,今后只要好好待她,迟早有一天他总会得到她的真心的。
所以结果是好的不就够了吗?
杨惜媚在心底暗暗咒骂着他的卑劣,面上凄恻颓然:“走到这一步,多的我也不奢望了,只求你以后待我能正常一些,尊重一些。不要再对我做那种……过分的事,可以吗?”
她这副可怜楚楚的模样勾得郁持心驰神荡,又更是怜惜。
他抱住她,嘴上满口答应:“你放心,以后你不喜欢的事我决不会再做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这种时候哪怕要他把心挖出来给她把玩,只怕他也是甘之如饴。
“嗯。”杨惜媚靠在他胸前小声应了。
他心头一软,想要去吻她,却见她仍是愁眉不展,忙又问:“怎么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乖宝都说给老公听好不好?”
“........既然真要结婚,就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了,” 杨惜媚在他怀里僵着身体,正色道:“我刚才说的正常流程也就是这个意思。你如果真的尊重我,婚前总该见一见两边家人吧?”
郁持抚摸她的手滞了滞。
她察觉到了他的犹豫,心念一动继续追问: “还是说你家里人......可能根本不会同意呢?”
她这番疑虑当然是很合理的。
郁持背后的郁苏两家在穗城权贵圈中是什么地位几乎无人不晓。像她这般低微的身份,想要嫁入那样的高门,无异于痴人说梦。
郁持担忧的却是另一件事。
其实一直以来,郁家对于年轻一辈的个人问题还是很开明的,只要真心喜欢且健康交往,也并不拘于必须要门当户对,家世清白即可。
比如大儿子郁擢的妻子,就是他在德国留学时的校友,父母都是国内普通的学校老师。
而郁持的问题就出在“健康交往”这个关键点上。
他和杨惜媚是怎么开始的,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为了得到她驯服她而用过的那些手段,若是被一向严苛的苏昕蓉知道了,定然不会姑息。
这也是他一直遮掩着不敢让母亲知道的原因。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现在杨惜媚现在已经心甘情愿嫁给他了,那么这事在苏昕蓉面前也不是不能应付过去。
于是他最后拍了拍她以示安抚,轻松笑道:“没事,我都能解决的。”
“过一阵就带你去见见我父母,然后我再陪你回老家看看阿婆。”
杨惜媚眼眸一闪,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之后这段时日,郁持可谓是春风得意。
杨惜媚已经是一副彻底认命的模样,不再排斥他的接近,也不对他冷言冷语闹脾气,偶尔还会很给面子地和他商议一下结婚相关的各种事宜,提出点意见。
她甚至一反之前的低调朴素作风,不管郁持给到的方案多奢华多大阵仗她都照单全收,再任由他兴师动众地去安排。
郁持对她也是百依百顺,并且乐在其中。
在他看来,这就是她死心塌地的表现。他巴不得她跟他再多要些。
而杨惜媚同样也巴不得郁持再多折腾些,折腾得他家里人都知道,不得不出手管束。
这也是她假意答应结婚的最终目的。
她断定郁持父母是绝不可能接受自己这样的人做儿媳的,对于这场荒诞的婚姻肯定会加以干涉。
最好的情况就是能让她直接见到苏昕蓉,向她坦露她儿子所做过的一切恶行。
这位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或许会是她最后且唯一的机会。
这个机会还真让她盼到了,并且来得迅速且突然。
因为她这段时间的乖顺,郁持对她的禁锢和警戒都放松了不少,他自己也渐渐安下心。
同时公司那边他已懈怠了不少时日,不得不过去现现身了。
这天他在对杨惜媚百般缠磨又千般叮嘱过后,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别墅。
之后没多久,一辆陌生的私家车悄无声息地开进了这座山中,缓缓停在了别墅前。
守在别墅外的一众保镖见到有外来的陌生车辆,蓄势待发正要上前阻拦。
却见车门打开后,走下来一个身形瘦高气度雍容的女人。
领头的保镖看清她是谁后,整个人都震了震,随即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其余的人察觉到气氛不对,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女人一个眼风都没给这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往里面走。
她身后也跟了两个保镖,其中一个小跑两步上前按响了门铃。
出来应门的刘姨看见来人也是一怔。
虽说她是郁持另外雇佣来的,从没去过郁宅,但郁持的母亲苏昕蓉在这里没有人会不认识。
刘姨连忙迭声问好,唤她“苏太太”。
苏昕蓉五官柔和,表情也淡然,一开口却透出一股不容抵抗的凌厉感。
“人呢?”
刘姨以为她问的是郁持,回道:“郁总刚才出去了,我这就打电话告诉他您过来了。”
说着她拿出手机要拨号,却又被苏昕蓉投来的一个冷冷眼神震慑住,只好讪讪停了手。
“我问的是,住在这里的另一位。”苏昕蓉缓声道。
刘姨的心一下悬了起来。她当然也知道自家雇主最近在计划结婚的事,猜想这位只怕是来找未来儿媳不痛快的。
不,甚至搞不好她根本都不会认同这个儿媳。
她不免为杨惜媚感到担忧,却也不敢隐瞒,就抬手往后院处指了指。
“杨小姐在后面的玻璃花房。”
今天房子里少了个最碍眼的存在,杨惜媚也终于得以透口气。
郁持刚才一走,她就下楼独自去了那座刚建好没多久的玻璃花房。
之前郁持一直待在家,不管她去哪里他都要黏黏糊糊地跟在后面,赶都赶不走,弄得她满心烦躁又不得不虚与委蛇,也就根本没心情过来赏玩。
现在一看,这座玻璃花房做得确实是漂亮。
阳光透过精致透明的圆拱形玻璃穹顶,洒下碎金般的暖光,也映照着五彩斑斓的鲜妍花卉,其中不乏从世界各地收罗进来的名贵品种,平时都有专业的园丁在照料。
杨惜媚停在其中一样样仔细地观赏,竟也感受到些许趣味。
正惬意间,却又莫名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不禁转眼,往这怪异感的来源处看去,就见花房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一个面容明艳气质矜贵,明显有些年纪的女人。
女人也正直直看着她,带着几分审视,紧接着眼底又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怔然。
杨惜媚一下就认出了她。
克制住心潮澎湃,她对女人客气且疏离地笑了笑,先开口打了招呼:“您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叫‘阿姨’好像显得太没分寸了,还是叫您‘苏总’,可以吗?”

如果不是这段时间郁持始终避而不见,苏昕蓉本不打算屈尊走这一趟的。
那天任茜在她面前状告了郁持的一系列恶行后,她固然惊怒,却也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又卧床修养了一阵,碍于身体状态没能立即采取行动。
稍稍恢复了一些后她就命令郁持过来见她,想听他自己亲口说清楚。
然而三催四请,他就推三阻四。
到后来只跟她打了个电话,说任茜讲的那些都是误会,他和那女孩是互相喜欢正常交往,决定结婚也是两人经过认真且慎重的考虑的。
苏昕蓉当然不会完全相信,因为听任茜说过那女孩也是华誉的员工,就想着先了解一下她的相关信息,结果就发现公司的员工档案里根本查不到她,似乎是有人刻意给抹除了。
有权力且有动机这样做的人,除了郁持不做他想。
这下也更让苏昕蓉笃定,她这个小儿子应该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当面问他肯定也问不出什么真话,所以她考虑一番后决定私底下单独见见那女孩。
所以今天一收到郁持去了公司的动向后,她就立即按着任茜之前给的地址找了过来。
此刻,她站在暖光笼罩,香气浓郁的玻璃花房前,看着里面正专注看花的女孩的侧脸,不禁一阵恍惚。
胸口也莫名有股异样的心悸。
像。太像了。
尤其是她淡淡笑着时嘴边那点小梨涡,就和当年的小郁抒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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