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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媚by宁不语兮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21

恢复了些力气后,也再不肯任他继续,抬起垂在桌边的腿去踢他。
郁持终于满足作罢。
他抬头冲她笑,眼底漫着痴缠又灼热的情愫,肩膀被狠狠踹了一脚也不在意,还顺势摸上她的小腿“啵”地亲了几口。
杨惜媚看着他嘴唇下巴处的湿亮,难堪地移开了目光。
他身上刚才那些狂躁阴戾的气息早已荡然无存,此时态度黏软得像块牛皮糖,起身拥住她在她脸庞脖颈处不住地亲亲蹭蹭。
“是不是很舒服?”他舔着她的下巴低声问,犹如普通男女间的事后温存。
杨惜媚低头无言,任他痴缠低哄许久也不肯搭理他。
他意识到她情绪有些不对劲,以为她又要哭,忙跟着低下头去看她。
却见她神情平静,通红的眼中只剩一片淡漠。
他心头一跳,有种不妙的预感。
杨惜媚推开了他,自顾自地穿好被褪到脚踝的内裤,又理了理裙子,从始至终都很安静。
郁持却没来由地感到焦躁不安。
“惜媚……”他想自己这次大概又惹她生气了,要赶紧哄一哄才好。
然而不等他斟酌好措辞,杨惜媚已经抬起头,红着眼缓缓道:“郁总,你违约了。我要终止合约。”
郁持其实没有把她这话当回事,只当她是被欺负得太过,一时气急说的。
他挂上温和的笑意想要说几句软话:“别生气,刚才是我不好……”
然而杨惜媚已是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态度,后退几步到了门口:“时间已经到了,我该走了。”
说完她没再看他一眼,低头转身夺门而出。

春节如期而至,因着放假在家不用再去应付郁持,杨惜媚终于得以松懈一阵。
那天因为气性上头说出要终止合约的话后,她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害怕又刺激得他做出什么疯狂之举来,于是趁着他还没什么反应的时候,她就先逃走了。
之后两人没再见面,也没有任何联系,只是她心头仍是不安。
但她并不后悔说出那句话,合约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继续的。
她已经意识到,郁持在用一种软硬兼施的方式,迫使着她一步一步降低自己的底线,甚至到后面软的都懒得用了,或者说装都不肯再装。
反正他只要一发疯就能对她肆意妄为。
她不能再任事情这样发展下去。
关于终止合约的事,她打算等年后返工时再好好和他谈一次。
而眼前,自然是过年最重要。
今年过年她和林百川都没有回老家,主要还是因为林百川的店。一方面他想趁年节多招揽点生意,另一方面联系过他的那部美食纪录片年后马上要开拍,已经和他的火锅店敲定了合作拍摄的章程。
这段时间他便开始重装翻新店面,又对店里的设施和菜品做各种升级,就在为这事做准备。
杨惜媚见他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劲头却十足,也知道他对这件事抱着非常大的期待,只能报以理解支持。
直到除夕那天,林百川才空出了时间,在家做了一桌年夜饭,两人在家依偎着团年。
反观郁持这边,虽说家里的人数多了点,相比之下气氛却更显冷清低迷。
苏昕蓉在年前又出国了一趟,赶在除夕当天的下午才回,尽管一身疲惫还强撑着去厨房陪同冼姨一起亲手做了两道菜。
到年夜饭时家中几人都聚在了饭桌上,郁持才时隔多日地见到了一脸凝肃的母亲。
不同于外界一贯对于她的冷酷狠练的评价,她外表看上去其实是个很典型的南方女人般的柔婉形象,身形瘦削五官明丽,说话也是细柔和缓的腔调,看得出年轻时应该是个温柔妩媚的女人。
这些年她保养得当,脸上几乎没留下岁月的痕迹。只一双上挑的杏眼,因着长年浸淫商界而透着精明老练,也因着经历了无尽的大喜大悲而又带上了沧桑和倦怠。
团年饭桌上有他们一家三人,再加上早已没什么亲眷的冼姨,其他一众佣人都放假回家了。老大郁擢和妻子都还在德国,今年也不回来过年。
年夜饭因着人手有限,也就只有几个家常菜是冼姨做的,其余都是酒店订来的鸡鸭鱼肉,是过年必备的讨意头的菜肴。
而夹杂在这些菜肴间,还摆着几样不太起眼的像糖沙翁、反沙芋头之类的旧式点心。
这正是苏昕蓉下午回来后坚持去厨房亲手做的。
郁持知道,这都是他那失散多年的二姐以前最爱吃的食物。平时在家中只要苏昕蓉得闲,都会拣着做两样,做好后也不许其他人碰一筷子。
而餐桌上其余的菜肴,比如油亮通红的咕噜肉,泛着血丝的白切鸡之类,他看在眼里只觉喉头作呕。
他已经很多年都吃不了这些肉菜了。
还是冼姨贴心地端了腐乳炒通菜和水蒸蛋一类的清淡菜色摆在他面前。
郁绍焱作为一家之主,在饭桌上说了不少活跃气氛的吉祥话,郁持也摆出乖巧的笑脸应和着,一派父慈子孝的温馨氛围。
苏昕蓉却一直没怎么出声,只在郁持说着讨巧的话向她敬酒时,淡声道:“我对你没太大的期许,只希望你规规矩矩打理好公司,别再搞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就行。”
她说的是前一阵在亚伦的游轮上闹出的那件事。郁持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又加深了些许,点头应道:“好,我会的,您放心。”
郁绍焱咳了两声打圆场:“好啦,阿持做得已经很不错了,这两年起早贪黑的,公司也发展得很好啊!过年大家就高高兴兴的,你别总那么严格嘛!”
苏昕蓉并不接话,自顾自随意吃了几筷子菜就起身离席上了楼。
剩下几人都习以为常,继续边吃边聊。
郁绍焱同郁持解释,说这次苏昕蓉按着查到的新线索去了东南亚,然而寻找的结果也仍是不太乐观,心情自然也好不起来,让他别太在意。
郁持笑着应了,还反过来安慰了父亲几句。
等吃得差不多后郁绍焱也没再多待,叮嘱了郁持几声又给他和冼姨封了红包后,上楼去了妻子房间。
收拾完餐桌后冼姨也接到了老家一个远方表亲的视频电话,走到外面去聊天了。
这一晚又是郁持独自一人守岁。
他坐在卧室外的露台上,沉默地看着深沉夜色中接二连三升起的绚烂烟火,听着时近时远的轰隆炸鸣声,本该是心如止水。
这几乎是他年年都要面对的情形,他早就习惯了。
可唯独今年,唯独此刻,他蓦然感觉到一种荒芜寥落,整个世界一下就变得很空,空虚到仿佛就只剩他一人般。
他突然很想念杨惜媚。
想她的娇俏笑容,想她的柔婉音色,想她的香暖气息……
他闭上眼,深深呼了口气。
真的好想她。
想见她,想抱抱她,想和她温存,即使此刻这些都没办法实现,哪怕听听她的声音,和她说说话也好。
而且放假前那晚他还惹她生气了,她还闹着要终止合约,他都没来得及哄好她......
强烈的冲动驱使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早已存好的她的号码。
“嘟嘟”几声后,那边接起。他眉眼一暖正要开口,就听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喂,你好?”
“……”满心的热意被一盆冰水瞬间浇凉,郁持只觉眼前山下的万家灯火都模糊扭曲了一瞬,令他从心到身都泛着冷意。
那边又“喂”了两下,嘀咕道:“谁啊?怎么不说话?”
郁持眼神阴了阴,抽了抽唇角,用极为和缓的语气,对着手机那边的林百川道:“你好,请问杨惜媚在吗?我是……”
杨惜媚洗完澡出来,就见林百川坐在客厅,手里拿着她的手机一脸茫然。
“怎么了?”她问道。
林百川抬起头颇有些一言难尽道:“你猜刚才谁给你打电话了?”
“谁?”
“你们公司老总!那个郁持!”
杨惜媚擦着头发的手一顿,整个人都僵住:“你说……谁?!”
“就你们公司的老板啊,你说过的那个郁总,他——”
“他跟你说什么了?!”还不待林百川解释完,杨惜媚就急切问道,脸色都撑不住发白。
奈何林百川正沉浸在不满中,根本没察觉到她的异样情绪:“嗐,你以为还有啥好事儿?一开始吧他还挺彬彬有礼的祝咱们新年快乐什么的,我心想,嘿,你们这老总人还怪好的哈!还屈尊亲自打电话给员工拜年呢!没想到他接着就说年后公司有什么事要处理,要我转告你提前一天就回公司去上班!”
“年三十儿的打电话来说这事儿,可真是会煞风景……”林百川摇头啧声吐槽:“你说这些资本家啊,为了压榨咱劳动人民也真是脸都不要了!吃相咋这难看呢!”
杨惜媚听着他激动的絮叨,隐隐松了口气,忐忑的心渐渐缓和下来。
林百川又补充:“哦对了,他还说,你要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打回去再问他。”
杨惜媚:“……”
她可不会在家里,当着林百川的面给郁持打电话,免得他又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让她控制不住情绪漏了破绽。
她勉强笑笑,拿过手机:“没什么好问的,他一直是这样,我们也都习惯了。”
林百川忧心地看了看她,欲言又止。因着之前火锅店出事,他现在也没脸再说什么支持她辞职的话了,甚至还有些庆幸她当时没来得及辞,好歹要再出个什么万一她还能有点保障。
只是现在看她这么憋屈,他又想,遇到这种不干人事的老板难怪她当初想辞职呢!
于是心下又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把火锅店重新经营好了,让她再无任何顾虑地辞掉那破工作,以后想干啥就干啥!
杨惜媚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顾着强忍愤怒在微信上给郁持发消息质问:“为什么打我电话?你又想做什么?!”
郁持仿佛就在等着她的消息,瞬间秒回了过来:“只是想送句新年祝福而已。”
又接连发道:“怎么?不会让你男朋友误会了吧?”
“我没想到会是他接电话,的确是我欠妥当了。”
“不过你放心,我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如果这样都会让他多想,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那我很抱歉。”
一番阴阳怪气又隐含着点攻击性的话让杨惜媚心口发堵,却无从驳斥,只能又打字问:“要我提前一天去上班是什么意思?”
郁持却回了一句反问:“你说呢?”
杨惜媚:“......”
没一会他又自己解释:“你都好多天没给我治疗了,我快撑不住了。”
杨惜媚看着那行暗含着黏腻欲念的文字,羞恼得耳根烧红,骂他无耻的话都打出来了,要发过去时却又顿住,思虑再三还是删掉了。
她现在已经大概摸清他的套路,这样只怕反倒让他更来劲,再回过来什么更露骨的话。
然后纠缠下去没完没了。
她知道他是做得出来的,索性就把手机扔到一边,没有再搭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手机又震动两下,显示有消息进来,她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果然又是郁持发来的。
“想你。初六见。”
她眉心一紧,也没再回过去,只是接下来几天都过得心神不宁,忧思难安。以至于初三的时候那档美食纪录片去到林百川店里开拍,她都以身体不适做借口,没有跟着林百川一起去。
只在第二天拍摄结束,林百川一脸疲惫又兴奋地回来告诉她一切都很顺利,她才稍稍感到些许安心。
到了初六这天,杨惜媚思虑再三,还是去了公司。
一方面是担心不去的话郁持又要发疯搞出什么事来,另一方面也想着正好趁这次跟他谈一谈,把话说清楚。
春节过后一般正常都是初七上班,因此今天整个公司都没人。她走过空旷寂静的走廊,推开了郁持办公室半掩着的门。
他果然已在里面等着她。
一见到她,郁持眼中就泛起点点光亮和丝丝蜜意,走过来伸手要抱她,低声嗔怨:“这么多天没见,不想我吗?”

杨惜媚避开了,神色疏离地指了指沙发:“先坐下吧,我有话和你说。”
郁持细细打量了她一番,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心头刚升起的热意瞬间冷凝,面上倒是温和应了。
杨惜媚离他老远坐下后正要开口,又听他突然嘟囔了句:“唉,差点忘了。”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红包递给她,笑意深深:“开工利是。祝你新年大吉,万事顺遂。”
杨惜媚愣了愣。年后开工这天老板会给员工发利是,意喻“开门红”,是每个公司的惯例。她没有理由回绝,只能迟疑着接过,拿到手里却发现这封利是又厚又沉。
广府这边的过年利是按惯例数额都不会很多的,开工利是一般顶头也就一两百块,她手上这封明显不是正常的规格。
“这太多了……”她说着就把红包放到了茶几上要推回给他,不想郁持也伸出手按住她的动作,歪头冲她戏谑一笑:“新年利是接下了就不能退回,会不吉利哦。”
她滞在那里一阵为难,郁持不给她继续回绝的机会,转而道:“好了,你想跟我说什么?”
杨惜媚只能把红包的事暂且放一边,正色对他道:“郁总,我那天跟你说要终止合约,是认真的。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把话再说得明白点。”
“因为你的越界,这所谓的协助治疗,我不会再继续了。”
郁持脸色冷下来,沉默片刻后道:“我知道我那天是做得过分了,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我向你道歉。但我也解释过,那种程度怎么都不算越界吧?”
“算不算越界不应该只由你一人说了算。”杨惜媚反驳:“受到冒犯的人是我,感到不适的人也是我,难道不该由我来判定吗?”
郁持怔了怔,有些诧异于她这番强硬尖锐的态度,一时无言以对,又听她继续道:“而且那份合约上也有清楚说过,过程中我是有权随时提出终止的,而你也必须尊重我的意愿。”
郁持其实从没有真把那份合约当回事,但如今杨惜媚说得有凭有据,他还真找不出理由反驳。
气恼间他索性不再叽叽歪歪跟她讲什么道理,语气沉冷地哼笑一声:“终止?你想都别想,我不会同意的。”
杨惜媚心头发冷,对他这个反应其实也早有预料。
她知道他恐怕不会轻易罢休的,但她这次来也并不是毫无准备。
“你非要这样,那我也不跟你讲什么契约精神了。”她肃着脸道:“你应该知道,你我之间不仅仅只有一份治疗合约,还有那个保密协议。如果你不遵守合约条款,那我想,我也没必要再受那份保密协议的束缚。”
郁持脸色一变,眼里闪过不可置信又阴沉的光:“你在我威胁我?”
“你的意思是,会向外界爆出我的病情?”
“对。”
杨惜媚知道自己孑然一身去跟他谈,根本不会有任何胜算。思来想去手里还算有这么一个足以威胁到他的把柄:“来之前我已经写好了爆料邮件,你现在要想对我做什么,那份邮件到了时间就会自动发到几家新闻媒体的邮箱里。”
郁持像是重新认识了她似的,深深打量着她,蓦地笑了一声:“杨惜媚,看不出来啊,平时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竟有勇气做这种事。倒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
也更欲罢不能了。
杨惜媚垂眸抿了抿唇,并不接他的话头,继续道:“而且我还知道,您的母亲,也就是公司的前任总裁苏昕蓉,最厌恨公司出现这种利用职权压迫欺辱女员工的事。要真把我逼急了,我会想尽办法出现在她面前,把这些事都告诉她!”
郁持脸上的戏谑新奇一扫而光,脸色阴冷下来:“.......你能耐还真不小,连我妈都敢搬出来。”
杨惜媚没有回应,只是沉默而坚定地看着他,表露着自己绝不妥协的态度。
郁持神情不明地跟她对视了一阵,突然又轻快地笑了,一反刚才的阴沉凝重,语气温柔下来:“好了,惜媚。我们之间何必要闹到这地步呢?彼此都冷静一下好不好?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起身给她倒了杯水,试图和缓气氛。
杨惜媚却又焦躁不安起来,他这一打岔,其实也打乱了她鼓足的勇气和节奏,她感觉他又在盘算着什么坏招。
郁持一脸轻松地坐了回去,看了一眼桌上她丝毫不肯动的那杯水,笑了笑,又看向杯子旁边她刚才要退回的红包,歪头示意了一下道:“这封利是你不打开看看吗?”
杨惜媚皱了皱眉,不明白他为什么又把话题扯到了这上面,摇头道:“我不要,这太多了,无功不受禄。”
她这话一出,郁持就恬不知耻地打蛇上棍了:“怎么是无功呢?你的功劳可太大了。”
他一双眼沉沉盯着她,流露着欲热,嘴里也越发混不吝:“多亏了你尽心尽力地为我治疗,我才知道世上还有这般美好的体验……”
杨惜媚对他这种骚话已经无奈到快要麻木了,不耐烦道:“能聊回正事吗?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好吧。”郁持幽怨地叹了口气,似是在控诉她的不解风情,随即正色:“不过在谈正事之前呢,我还是希望你能先打开这个看看。”
他又指了指桌上那个红包,语气里带了点神秘和轻佻:“说不定……会有惊喜哦。”
杨惜媚见他三番五次强调这个,已经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心中甚至生出些畏惧来。
一个红包而已,里面还能有什么?
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她犹疑着拿起那封沉甸甸的红包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厚厚一沓粉色的钞票,她抬眼疑惑地去看郁持,却见他满眼兴味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往里看。
她捏着那沓钞票往外抽了抽,正想往深处瞧,就发现有几张东西随着钞票掉了出来,散落在她身上和沙发上。
杨惜媚愣了一下,捡起一张看去,顷刻间如同被雷劈过一般僵滞在了那里。
从红包底部掉出来的这几张原来都是照片。
都是一对男女赤裸相拥的照片。
也都是对杨惜媚而言,不算陌生的面孔。
尤其是照片上那个男人,正是曾无数个夜晚睡在她枕边的人。
她的男朋友,她不久后就要与之结婚的林百川。
杨惜媚死死盯着照片上的人,手都开始颤抖。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痛楚包围住了她。
郁持在一旁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她的反应,神情隐隐兴奋又不无自得。
“这……这是怎么回事?”杨惜媚好半晌才艰难开口。
郁持嗤笑一声:“你问我?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你男朋友出轨了。”
杨惜媚“刷”的一下站起身,厉色道:“可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是你搞的鬼对不对?!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她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早已懂得如今的社会不仅仅是“耳听为虚”,有时甚至连“眼见”都不一定为“实”。
她不会仅仅因为一张照片就认定什么。
而给她看这些照片的人又存着何种心思,却是显而易见。
“出轨的是你男朋友,你倒怪在我身上?”郁持都快要控制不住眼底的妒意,脸色阴晴不定几番转换后,最终还是强忍着又放缓了语气:“你先冷静下来,别急着冤枉我,听我跟你慢慢解释。”
说着他就起身去拉她,想让她坐到自己身上。
杨惜媚此时却仿佛浑身竖起了刺一般,一把甩开他斥道:“别碰我!”
郁持只好举起双手表示妥协:“好,好,我不碰你。先坐下听我说好吗?”
然而她并不肯听他的,仍是站在那里,神情几近崩溃,整个人都在发抖。
之前他那般逼迫她,她都从没失态到这个地步。
看来这件事对她的打击是真的很大,也更证明了那个男人对她而言有多重要。
郁持心头又开始泛酸,越发觉得这件事自己做得无比正确。
有些事,有些人,的确还是趁早断个干净比较好。

第二十六章 退一步
他也不再哄她,任她僵在原地,自顾自坐回沙发悠然解释:“还记得我之前给你看的那张名片吗?就是我朋友开的那家娱乐传媒公司,照片上这个女的是他家签的网红。你男朋友前两天在配合拍那部美食纪录片对不对?这个网红就是节目里负责探店解说的主持人。”
“他俩好像之前就认识,或许早就有了些……”他顿了一下,语气别有深意:“不同寻常的往来吧。我听说拍摄那天很晚才结束,他们一起吃宵夜喝了不少酒,然后两人就去了酒店,再后来——”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杨惜媚听出他是在刻意渲染一些细节,心下十分抗拒,打断道:“你就告诉我,这些照片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郁持事先准备的绘声绘色的描述语言一下失去了用武之地,颇有些遗憾地摇摇头,道:“还能是怎么来的呢?当然是被有心人偷拍了,你没看见照片上有显示日期时间吗?应该是室内安了隐形摄像头吧。”
杨惜媚再去仔细看手上的照片,发现果然如他所说。
日期显示的是初三那晚。
她记得那晚林百川确实没有回家,因为提前跟她报备过,说是节目组想要拍晚上客人来店里吃宵夜的场景,还有店里打烊后一些细节,所以可能要搞一通宵。
他以前因为忙应酬,有时候在外面弄到很晚回不来,也会偶尔在朋友家或是酒店对付一晚,这不算多稀奇。杨惜媚当时就没在意。
更何况第二天他回来时除了疲惫一些,并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她和林百川相识了这么多年,足够了解他。他在她面前根本藏不住什么心思的。
她不相信他真的会做出这种事。
然而郁持还在继续:“隔天这些照片就发到了她公司老板,也就是我朋友手上,要敲诈一笔封口费。我朋友就为这事有些伤脑筋……”
“给钱吧,说到底也就是个网红,又不算什么正经艺人,不太值得;不给钱呢,可毕竟也算他公司的人,身上还带着不少的流量,总归还有些价值,放弃掉也很可惜。”说着他还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
“也是凑巧,我们昨晚在一个酒局上遇到了,他就跟我说了这事,想让我给出出主意。我一听他说什么拍美食纪录片什么火锅店,就留了个心眼细问了几句,才确定这里面还有你男朋友的事。”
“我想,终究是跟你有关,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对不对?就通过我朋友联系上了那个爆照片的人,买断了这些照片。”
他脸上带了些邀功的意味:“毕竟,这要真要爆出去,对你男朋友还有那家店,都很不利吧?可不要小看现在网上的人肉手段,更何况他那店还有点名气。”
杨惜媚听到他这些话,心已经慢慢冷静下来。
这件事是真是假尚且不论,但他现在跟她说这些必定是带着自己的目的。类似的手段他之前又不是没用过。
她抬眼看他,神情已镇定不少:“你想怎样?”
郁持眼神一凝,略带了些不解道:“你问我想怎样?出了这种事,你首先想的难道不是你自己要怎样处理?”
杨惜媚仍是沉默不语。他却再无法按捺住满心的迫切,穷追不舍道:“这种出轨的下贱男人,留在身边不嫌脏吗?”
不想这句话却让杨惜媚反应激烈,抬头红着眼斥道:“不许你这么说他!”
郁持错愕:“你说什么?”
他指着散落的照片,言语里已有些咬牙切齿:“都这样了你还维护他?”
“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我相信他,他绝不是这种人!”杨惜媚坚定道。
郁持气笑了。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爱那个男人。
即使亲眼看见他的出轨照都还是相信他,还舍不得踹掉他,还愿意继续跟他在一起。甚至为了维护他对自己怒目相向!
他凭什么!一个粗俗低劣的市井小商贩而已!他凭什么就能得到她这样毫无理由的爱重和维护!
郁持嫉妒得眼睛都发红了。
头又开始一阵阵地胀痛,胸中一股暴戾气息在四处乱窜。
他攥紧了拳头,掌心都快掐出血来,若是现在那个男人在他面前,只怕他会控制不住弄死他。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额头,低头沉沉呼吸着。
冷静,冷静下来。不能在这种时候失了风度,不能在她面前露出难堪的样子,不能输给一个……一个狗屁不是的下贱男人。
良久后他抬头,满脸的扭曲已褪去,只剩眼角一点阴郁薄红。他逼着自己勾出一丝笑:“好吧,你非要这样想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刚才说话过激了,我向你道歉。”他诚挚的眼神中又带了点可怜巴巴的意味:“但我也只是替你感到不值罢了,明明都拥有了你这样好的女朋友,他怎么敢......”
见杨惜媚皱眉又要发火,他又忙收敛声气,像做错了事般小心翼翼道:“抱歉我又说错话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偏头瞥了瞥那些照片,眼中划过嫌恶,语气却和缓下来:“我费尽心思压下这件事,目的也是为了你——”
“我没有求你做这些。”杨惜媚丝毫不动容,冷声打断。
“是啊,”郁持苦笑一声:“就当我自作多情不识趣吧,本想替你解忧,让你少些烦心事,可或许是我太笨,做事总做不到恰合你意的点上,也没能在你这里讨到一个好。”
他越说越颓然,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但你不念功劳也念点苦劳,别总对我那么绝情,嗯?”
杨惜媚却已从他话里听出了真意,心下只想到四个字:图穷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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