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五筒子楼日常/小富即安/重回九五之小富即安by酥肉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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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梨:“你知道就好,要是你爸妈知道了,打你都是小事了,你就不怕你爸把你的小金库给没收掉?”
一说钱,王帅老实了。
但他还是觉得很可惜:“要是我能不上学,专心卖东西就好了。”
每天在课堂上做题有什么用,还不如卖东西赚钱来的快乐。他现在一个月能挣到好几百呢!
简梨踹他一脚:“你那眼界啊,就芝麻点大!”
几百块就满足了,怎么不看看他姐王云云三个月光是动笔就挣两千呢。
王帅把自己的“货底子”压回去,两人还没出这个破房子,就有几个黑蛋出现了。
黑蛋一号见到简梨就打招呼喊姐:“姐,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那个……卖给你蛇蜕那个!”
简梨顿时想了起来,这小子当初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好大一张蛇蜕,可给她吓完了。最后那张蛇蜕卖了七十多块,她按照分账给了王帅五十块,让王帅带给小黑蛋。
黑蛋一号见到简梨还记得自己,高兴的说起自己这个寒假又挣了二十块。
“我们跟着帅子去镇上卖东西,可挣钱了。”
“就是卖货不如捡山货赚钱,我干一寒假,也就是捡那个蛇蜕的钱。”
简梨:……
王帅:!!!
简梨尽量的和颜悦色,拉着小黑蛋套话:“我那时候忙,都快忘了。你那张蛇蜕我给你多少钱来着?”
黑蛋一号:“二十块呀。”
黑蛋二号:“我我我,还有我!姐姐,我那时候卖的是蜈蚣,挣了四块钱!”
黑蛋三号:“你们运气都比我好,我才卖了三块钱的刺猬皮。”
简梨真的没话讲了,她揪着王帅,跟黑蛋们作别。
一口气给王帅拎回家,简梨气不打一处来。
“我真是没想到啊,你还有黑心资本家的潜质!”
连无产阶级的黑蛋们的钱都贪一半,怎么不给你吊路灯上呢!
简梨数落了王帅一通,王帅眼珠子滴溜溜转,一看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简梨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傻小子,你再这么干下去,再过几年你就不用在村里混了!”
都不是傻子,现在小黑蛋们小打小闹,一二十块都能看到眼里,那是孩子们对钱的认知不足。但是孩子们总会长大,那县城又不远,王帅中间吃了多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人掀出来了。
简梨半是恐吓半是警告:“到时候大家都不跟你玩,你就算是卖东西,大家也都会默认你的东西肯定赚的多。你往后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谁见你都说你黑心。”
王帅打了个激灵,他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他本来觉得自己的行为万无一失,不会有人知道,就跟简梨一样,要不是今天的意外,他姐压根不会知道他中间吃了多少回扣。
简梨又一巴掌拍他后脑勺:“全世界就你聪明?”
王帅:“全世界说不上,全村我还是能拼一拼的吧?”
简梨看他这个厚脸皮的样子,顿时体验到她妈总说想揍她的心情。
王帅这样子,就是欠揍。
不过简梨是个厚道人,她在回去告状之前,还是给王帅说了为什么要收拾他。
“人无信不立,信誉坏了,往后你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大人让你不要骗人,就是因为骗人虽然可以获得短期的收益,但是长期来看并不划算。”
都是乡里乡亲的,简梨虽然没住在农村,但是她听她妈说过很多次。
农村是人情社会。
王帅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但简梨深刻记得上辈子。
上辈子王帅从读初二开始就是局子里的常客,流言如刀,村里的人指指点点,个个都好像是先知。
“我早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人。”
“从小就奸懒馋滑,三岁看老。”
“也怪大人没教好。”
大家纷纷从一件件的小事中找到了蛛丝马迹,来佐证王帅从小就不是个省心的。
大舅王跃东后来斑白的头发,多半也来自于此。村里人异样的眼光和指指点点,让他好多年抬不起头。
想到大舅后来的消沉,简梨更加坚定了。
进门就先告状。
于是大年初三,王帅的哀嚎响彻整个村子。
简梨看着王跃东把笤帚挥舞的虎虎生风,王帅被打的涕泗横流。
赵春兰哎呦呦的直叫唤:“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大过年的打孩子!”
孙翠芳和王梦梅都去护,但打急眼的王跃东谁也不听。
眼睁睁看着王帅挨了一个整轮,孙翠芳抹着眼泪跟丈夫吵架。
简梨抱着手臂站在王帅面前:“知道错了吗?”
王帅眼泪还挂在脸上呢,连话都不想跟简梨说了。
简梨也不在意,知道不知道错不要紧,知道笤帚疙瘩硬就行了。
王帅哎呦哎呦的被孙翠芳抱着哭,赵春兰也挥舞着拐棍要打王跃东。
简锋看情况不好,赶紧给王跃东拉出去。
王梦梅哄了老娘哄弟妹,她觉得没脸。
咋就生出这么个混世的魔王!
赵春兰捂着心口,难受的要死,瞪着一双眼睛指责王梦梅:“你说说你,你咋就不管管你家小梨!多少次了,这么多年,只要是她回来,帅子这打就没少挨。再要是这样,你就别带她回来了!”
王梦梅还没说话,孙翠芳也默默的把王梦梅递过来的手绢推开。
显然是也不高兴简梨的所作所为。
王梦梅没话好说,怒气冲冲就要找笤帚疙瘩,要揍简梨。
简梨早知道会这样,等到王帅挨完打就拽着王云云跑出来了。
两个小姑娘在外边转悠,对着王云云,简梨说的更详细一点,把王帅干过的事全说了。
王云云万万没想到,王帅居然还从中间贪钱!
“该打!”
王云云脸皮涨红,对简梨的做法深表支持。
简梨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晃荡着双腿:“我也没办法啊,你看王帅那样,不是那个人还管不住他。”
这小子太滑头了,阳奉阴违一套一套的。
简梨有时候是真的能理解她舅,对着王帅这样的,不打真不行。
王云云也坐在简梨旁边:“是啊。”
王云云有时候也觉得她家的问题就是个无解的难题。王帅是该打,但她爸有时候打的太狠,她妈又太护。
王云云:“我有时候都想劝劝他们,这样打又起不到惩罚的作用,护也护不住,真不知道每次这样虎头蛇尾有什么意思。”
王云云有时候甚至觉得王帅也是苦恼的,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教育方式中间拉扯纠结。
简梨开玩笑道:“其实你知道你家这种情况怎么解决吗?最好就是有一个人每次可以打到点上就好了。”
承担这个角色最好的人选其实是赵春兰。
她还能管着王跃东下手不要重,也能从长辈的角度出发管着孙翠芳不要多护着。
可惜的是,赵春兰比孙翠芳还要护短。
简梨心里吐槽一句,就这样的生活环境,王帅会变成上辈子那样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简梨说完就拉着王云云去小卖部,丝毫没看到王云云眼中闪过的若有所思。
本来简梨一家打算多住几天,简锋可以在初四就先回家,王梦梅会带着女儿住到初八。但是因为王帅的一顿打,王梦梅也没脸再多待下去了。
初四一家三口直接打道回府。
王梦梅揪着简梨耳朵骂了一通,把简梨的耳朵揪的红彤彤的。
“你说说你,告状干啥?大年下的还叫你舅给你弟揍一顿!”
简梨回嘴:“你就说他该不该打吧?”
王梦梅:……
要是王帅是她孩子,这顿打确实该打。
就跟简梨上次不声不响就把钱苹弄到市里去一样,她觉得孩子是好心,但是好心也有办坏事的时候吧,再说王帅这种就是知法犯法。他能不知道他姐要他给别人多少钱,简梨说他可是贪了一半。
作为一个大人,这种时候如果还不能当机立断的矫正孩子的所作所为,那还算什么家长?
可王帅又不是自己孩子,王梦梅也说不出来自己就是个当姑姑的,犯不上得罪弟媳妇的话。
“……你别在那儿给我扯东扯西!”
简梨噘着嘴,大人们总是这样,碰到自己说不过的地方就是扯东扯西。
王梦梅被闺女一句话说的气势弱了一半,最后也只是草草了事。
一家三口走的时候,王帅已经拖着一瘸一拐的腿挨家挨户还钱去了。
亏得他养成的记账习惯好,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最让简梨觉得好笑的是,王帅已经深谙官场那一套。
这小子做了一真一假两套账!
看着王帅从隐秘的地方掏出来真账本,简梨笑都要笑死了。
她摸摸怨念颇深的王帅的脑门:“姐不坑你,这顿打你往后就知道好处了。好好学习,等到暑假我还来。”
想想王帅最喜欢的东西,简梨从兜里掏出来十块钱塞给他:“这下不生气了吧?”
昨天还掉金豆子心里想着再也不跟简梨好的王帅,这会儿又记起简梨的好,吸溜着鼻涕问简梨咋不多住几天。
“姐我没气你,你多住几天吧。”
简梨笑笑,咋还住的下去哦,舅妈昨天跟大舅吵了半夜。
“你好好的,姐到时候还回来带你挣钱。”
简梨一家上班车的时候,王帅还哭起来了。
哭的孙翠芳不好意思,她哪儿能不知道王梦梅走这么急是因为自己挂脸了。
可她这不是心疼儿子吗?
孙翠芳是护短不假,但她仔细想想又觉得愧疚。
王梦梅是真为自家好,要不是特别亲近的关系,人家犯得着告这个状?
她拍拍儿子:“别哭了,你姐等到暑假就来了。”
王帅抹了一把眼泪,把简梨给的十块钱收到兜里,他今天损失惨重,一口气把自己的小金库给出去一小半,让他疼的心直抽抽。
钱给出去,有些人家就当是白捡了一笔钱,高兴得很,还让自家的黑蛋跟着玩。有的人家就觉得王帅这小子不老实,不让孩子再跟他一起了。
但小黑蛋们反应都很统一。
王帅是个好人。
暑假给的钱就已经够多了,现在又给这么多。
小孩子哪儿晓得那么多,就知道王帅好,黏着他。
王帅回家之后也终于开始动脑子了,他仔细考虑了一切,虽然还没完全清楚他姐说的东西,但是现在的王帅也晓得了挣钱不能从合作对象的手里挣。
稍有不慎,就得挨打。
初四开始,各家走亲戚的更多了,小孩子们的压岁钱加上王帅刚给的钱,小孩子们开始了买买买。
王帅想了想,自己的损失总要补回来吧。
索性也不在家休息了,带着黑蛋们进城进货去。
过年时候在周边的村里卖卖,正好进点贵价的新货。
王帅想的怪美,但是他也忽略了一点。
过年时候也是丢小孩的高发期。
到处都是走亲戚的人,村里来来往往都是陌生的脸。往日里一个生脸进村大家都会多加注意,到了现在,每个村都是一年来往一次的亲戚,人贩子很容易就掺在中间。
王帅带走的小黑蛋有五六个,村里已经找疯了。
于是等到王帅从县里回来,面对的就是哭泣的妈,黑脸的爸,还有庆幸的奶奶。
王跃东脸黑的跟锅贴一样,想也知道这次还是王帅挑的头。
他是真的很无奈。
王帅好像是有两个脑子,他愿意听的就能听进去,但他不愿意听的,这小子从来都没有一句老实照着干的。
光是这种带着别家的孩子出去疯的事,这几年已经发生过三次了。
第一次是带着人去河边,说什么要求河边游泳,那几米深的大河,王跃东知道孩子们都没事的时候腿都软了。
第二次是带着孩子们去七八里地的地方看唱戏,那么远,这小子也不跟家里说,就带着一群小孩子走着玩着就去了。
第三次就是现在,大过年的正好丢六个。
村里人都怀疑是不是有面的进村了,要不咋抓了六个走。一个面的正好装六个娃。
“……给我跪下!”
王跃东气的要疯了,他就想问问老天爷,为啥要派王帅下来折磨他。
他才不到四十的年纪,已经觉得要被不争气的儿子给气死了!
王跃东到处找趁手的武器,准备好好修理王帅。
正找着呢,忽然听到一声稚嫩的爆喝声。
“你知道错了没!”
回头一看,他温温柔柔的女儿,手里正拿着一根鸡毛掸子,对着跪在地上的王帅一边抽一边骂。
王跃东:……
她明明还没怎么休息,怎么就到了正月十五呢?
王梦梅的小饭馆开了业,原本想着正月十五里面人都不会多,但是从她开门当天,每到饭点都是热闹的下不去脚。
到了元宵节这天,店里更是一波又一波的人,王梦梅忙的满头大汗。
真是见了鬼,往年怎么不见这么多的人!
薛玲过来传菜,闻言接话道:“这几年进城的人多了呀,我们家那边的饭馆,过完年初三就开始营业了。其实也不光是饭馆,菜市场也是初五就开市。”
生活越来越方便,很多人家里来的人多,也不想自己做,就带着亲戚出来吃。
干净卫生还省事省心。
薛玲吐吐舌头:“要不是咱们店不营业,今年我都打算让我爸带着我奶我叔一家来咱们店吃了。”
薛玲家是最普通不过的家庭,也和普通家庭一样有着相似的烦恼。
分不清大家小家界限的父亲,喜欢补贴娘家的母亲,俩人吵了几十年,不伤筋动骨却也鸡毛蒜皮。
今年不出意外又是在过年之后父母吵了一架,薛玲寻思着等明年,她怎么说也要把人拉到外面来吃。宁肯花点钱,不要在家里为了谁做饭谁洗碗吵架。
倪浩过了年胖了一轮,原本还算轮廓分明的脸变成了微圆脸,看着多了几分随和。
薛玲和王梦梅搭话的时候,他就默默在那儿切菜,只不过比往常显得呆滞了点,偶尔王梦梅回头还能看见一个他在那儿傻笑。
王梦梅打趣道:“谈恋爱了?”
倪浩面皮涨红,差点切到了手指:“还、还没……”
王梦梅乐见年轻人凑成对,笑呵呵道:“等事定了可得说,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倪浩干活麻利,王梦梅是想好好把人留下来的,但就是怕小伙子结了婚之后有别的想法。所以王梦梅问了这么一句,顺带着递出一点善意。
说话间,王梦梅瞧见后厨门口薛玲的衣角一闪而过。
她心里叹息一声。
都是过来人,哪儿能看不出来薛玲对倪浩有了那么一丁点的意思呢?
倪浩平时干活麻利,再加上店里就他一个男的,但凡是麻烦点的活计,他都包揽了过去。王梦梅已经结婚的人只会把这种勤快看做“眼力见”,可对于刚出校门没多久的薛玲来说,骤然眼前出现一个说话做事都不像是高中男生那样幼稚的大哥哥,小姑娘春心萌动是再正常不过了。
如果两人都有那个意思,王梦梅倒也没什么说的,可王梦梅冷眼旁观,倪浩对薛玲就是看小妹妹一样,正因如此,王梦梅也不敢乱点鸳鸯谱,只当做不知道。
现在好了,倪浩有了喜欢的人,薛玲估计也就死心了。
元宵节晚上简锋下班早,等着王梦梅忙完之后,一家人匆匆关了店出去看烟花。
简梨把自己包的粽子一样,手上提着简锋执意要买给她的小灯笼。
真的是灯笼,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一个简单的塑料外壳,里面是小灯串。
一个卖五块。
简梨要吐血,还不如去抢!
这东西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不知道一个进价有没有一块钱的东西能卖五块?
“我明年也来卖这个!”
失策了,她应该早早的备货,一晚上怎么不挣下百十来块钱?
王梦梅捣了她脑门一下:“小财迷。”
一家三口往人堆里扎,今年桃城开始举办灯笼大会,各个部门都推出来自家的彩灯,市政门口还划出来好大一片空地,等着放烟火。
简梨在人堆里一蹦一蹦的看不到,简锋兴致勃勃撸起袖子:“来来来,我给你举起来看。”
简梨还没弄明白呢,就被她爸给扛肩膀上去了。
正好前面的烟火刚被点燃,嗖的一下,在天上炸开。
火光映照在所有人的瞳孔里,引起大人小孩的一阵欢呼。
简梨也觉得邪门,明明上辈子看过更多好看的烟花,就比如奥运会那年的大脚印,五环,还有什么蓝色烟花,七彩烟花。但都不如面前这个。
一朵朵的烟花,开的不圆满,但就是好看。
简锋给闺女举了一会儿又放下来,要举王梦梅看。
王梦梅不好意思:“我能看见。”
周围都是大人举着孩子的,哪儿有举老婆的?
简锋不由分说把老婆往肩膀一扛:“在上面看的更清楚!”
王梦梅被举起来,鹤立鸡群的同时也涨红了脸。
等到放完一轮烟花,简梨被挤的难受,一家人就干脆先撤。
出了最拥挤的那团人群,三个人在街边看到有卖糖葫芦的。
一人买了一串,顺着人流看着街边的花灯。
走了没一会儿,就看到有人在卖跟简梨一样的同款小灯笼。
“四块钱啦四块钱!”
简锋气哼哼的咬了一口糖葫芦。
路边的花灯造型各异,大多都是以属相和各种吉祥的图样为元素,简梨看的饶有兴趣。
逛完了一圈准备回家的时候,这才听见人说那边放烟花的地方出事了。
“烟火筒倒了,烟花炸人堆里了。”
“听说120车来拉走了好几个!”
“那边已经开始疏散了,让大家都回家去。”
王梦梅听的心有余悸:“幸好刚才咱们走的早!”
这要是赶上了,被烟火炸伤都是其次,主要是人那么多,再踩踏了怎么办。
“走走走,赶紧回家去。”
走没几步,卖灯笼的小摊贩就开始喊起来了。
“三块钱一个!”
人都走了,这东西卖给谁?
还不如赶紧打折出清。
再走几步,另一家卖灯笼的比着叫卖。
“两块钱啦两块钱!”
斜对角更狠:“一块五!”
简梨安慰明显看上去心情低落的简锋:“往好处想,我今年就买了这一个。”
王梦梅上辈子数落她的时候最爱翻旧账,最常说的就是她小时候每年的元宵节都要买至少三个灯笼。
一到街上看见别人有,她就也要买。但是买了之后又动不动就忘,不是挤丢了就是被人踩坏了,然后就又要买。不给买就哇哇哭。
过节的时候,王梦梅不想收拾她,于是只能一次次的买。
王梦梅看她这样有自知之明,很是无语:“你是真好意思说。”
远的不说,去年还买了俩呢。
正说着简梨小时候的囧事,一旁传来孩子哇哇的哭声以及大人的斥责。
“买买买,就知道买!刚才给你买的你干啥不好好拿着?活该!不买!”
小孩子站在卖灯笼的前面眼泪汪汪,就是不走。
大人骂了一通,最后只能掏出来一块钱。
“明年别跟我一块出来了!出来就是花钱!”
简梨幽幽看着她妈:“这话你也说过。”
年年说,但是第二年照旧还要带着简梨出来。
简梨提着她的小灯笼回了家,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就被王梦梅早早叫醒。
“今天去报道,赶紧的,起来叫你爸送你去。”
简梨一边穿衣服一边像个祥林嫂一样唠叨:“我真傻,还以为寒假还有好多天,我真傻……”
原定的漫画六十页只完成了三十页,至于寒假作业,卡在最后的几天时间里疯狂恶补。
简梨给自己找借口,还是冬天太冷,家里没有暖气!
路上结了冰,简锋骑车骑的小心翼翼,把简梨送到学校,照旧把人送到班级,交了学费才走。
夏柳已经到了,简梨坐下就听见夏柳跟后桌在讨论昨晚上的烟火爆炸事件。
“我跟我爸爸妈妈都去了,我们离的远一些,正好看见那个烟花顺着地面窜,然后就炸了。”
后桌“哇”了一声,追问她受伤了没,是不是真的有人被救护车拉走了。
夏柳摇摇头:“我没受伤,好像就有几个人被炸到了,送医院去了。”
后来就有警察过来疏通人流,让人都回家。
简梨问夏柳:“你们昨晚上也去了?咋没看到你们?”
往年丽娟阿姨都是来找他们家一块去的。
夏柳:“你妈妈不是忙吗?所以我们就先去了,想着在那儿遇上你,结果一直没等到。”
班级的人渐渐到齐,大部分的人都在讨论昨晚上的烟花爆炸事件。
实在是对于这个年纪的小孩来说,亲身经历这件意外已经是平淡生活里的唯一大事了。
在热闹的氛围里,只有前座的许亚男不说话。
比起寒假之前,许亚男瘦了,人也更沉默寡言。
夏柳在纸上写【你听说了吗,许亚男的爸爸工作丢了】,写完把本子推给简梨。
简梨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许建国丢工作这事,她爸还去劝过。
其实棉纺厂的领导并不是非要让许建国好看,毕竟是多年的老工人了,只需要孙艳别把孩子落在城里,一切都好说。
但孙艳就是铁了心非要把孩子上到自家户口上。
简锋去劝,孙艳也不领情,说了好些难听话。
简锋气的厉害,倒是王梦梅从去吃饭的客人嘴里听说了孙艳这么干的原因。
因为孩子是放在许建国大哥名下的,许建国的大哥也只有一个女儿,孙艳生怕儿子放人家那儿久了就成了别人的,所以这才急着要抱回来。
这么一来,厂里也没办法包庇,只能开除了许建国。
许建国开除之后,还是王利明拉了他一把。
王利明给了许建国一个联系方式,说是深圳那边一个工地的包工头。
“你去了就联系他,说是我介绍的。”
在外地干包工头的也是分地派,有些人都是一个村一个县出来的,不爱用外面的人。王利明给许建国的就是本地的包工头,许建国去了之后只要踏实干,挣钱是肯定的。
许建国迟疑着问自己为什么不能去王利明的工地。
王利明说道:“我翻过年去就不干工地了。”
自从那天跟简锋喝酒喝吐了之后,王利明回家看看老婆女儿,心里想了很多。
给人干工地是挣钱,但是出事的也多,王利明想了又想,觉得为了家庭和自己,他是宁愿退一步的。
他想着过了年之后再去就给包工头送送礼,这几年挣的钱,他打算自己开一家门窗地板店。
对比起工地的大头,这自然是挣钱少了,但是王利明想着自己还是早早的安稳下来,然后尽快把老婆孩子接过去。
一家人隔着天南海北的,实在叫他放心不下。
不过王利明也没坑许建国,给许建国介绍的也是他知根知底的人,许建国这个性格过去,应该不会被欺负。
于是许建国在元宵节前就已经坐上了去南方的火车。
只是……
简梨偷偷看了一眼前面的许亚男。
许亚男抿着嘴唇,她那一贯坚定的眼神里,现在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第44章
新学期照旧要换座位,简梨还是跟夏柳坐同桌,许亚男考了第三名,选座位时候她自己选了个第一排。
第一排的正中间,这个位置一般不算是好位置,毕竟是最靠近黑板的,视线不好。
但许亚男像是自我惩罚一般,坚定的坐在了中心。方老师皱了皱眉,到最后什么也没说。
这次开学班干部也做了调整,许亚男本来是学习委员,但她下了课就找班主任说自己不干了,要专心学习。
“小组长我也不干了。”
许亚男把身上担任的班级职务全都推掉,方老师只能另找旁人。
首当其冲就问了简梨,简梨赶紧摆手。
“老师,我干不来的。”
她还有自己的正事要干呢。
班级第一和班级第三都不愿意干,学习委员的差事就落在了班级第二的身上。
简梨则是去学校门口等着信来。
一个寒假过去,《魅画》也登了两期的连载,简梨心里跟猫抓过一样,就等着看自己的成果。
收发室的大爷早认识简梨了,乐呵呵的说道:“我就猜着你会来,给。”
简梨接过来那封薄薄的信件,心里扑通扑通的跳。
拆开之后一目十行,姜柔这封信写的简单,就只有两个信息。
一个是催她赶紧交稿,这都过去一个寒假了,都不说画出来一百页,至少也得有个五十页吧,开学之后连着两期的内容至关重要,希望简梨可以尽快把画好的内容交过去。
姜柔甚至在下面加了一行字,告诉她务必挂个特快。
第二就是售卖情况,姜柔用了四个字“出乎意料”。
明明是寒假的淡季,但是今年过年这两期反而比往常高出了两万的销售量。
姜柔在信里写【今年的一月刊,目前还在加印。】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很多人在看了第二期,会主动去购买第一期。
《魅画》的很多内容都是短篇,长篇只有那么三篇,十二月刊新开的是那位大咖老师的作品,一月刊开的是简梨的作品。
老编辑秦震本来还想抢功,把销量的上涨归结到自己谈下来的大咖身上,但是等到三个月的数据摆在一起,他也没话说了。
销量明显是在一月暴涨,本来月销量只能达到十万册出头的《魅画》杂志,现在突然之间变成了十二万,而且这个数据还不是最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