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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九五筒子楼日常/小富即安/重回九五之小富即安by酥肉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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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梦梅还给简锋买了一台bp机,这样就更方便了。
至于王梦梅,店里装了电话之后,有些住在附近的人就会订餐让送饭,也有人怕晚上来了没位置提前打电话预定。
王梦梅甚至抽空缝了两个电话套子,生怕这俩花了大价钱装的电话再用坏了。
简梨看了眼来电提示,接起来就喊妈。
电话那头是王梦梅。
王梦梅声音里透着点焦急:“小梨,我有点事要出去,今晚不回去了。你跟你姐锁好房门。”
说完就挂了电话。
简梨抬眼看到刚挂上墙没几天的挂历。
上面是金钩银划的1997年。
这一天还是来了。

寒风猎猎,棉纺厂的工人们却没有一个睡得着觉的。
不少人还聚集在厂办外面,等着要一个说法。
厂子的领导们都避而不见,只留下几个说话不顶用的小干部在这儿劝大家回家。
“这么冷的天,咱们别在这儿等了,要相信厂子,一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的。”
相信厂子?
有上岁数的工人讥诮道:“相信谁?相信他肖国富?信他不如信条狗!”
要是放在以前,并没有人敢这样指着厂长肖国富骂。可到了现在,这就是大部分人的心声。
“叫肖国富出来!别当缩头乌龟!”
“对啊,叫肖国富出来!把话解释清楚!”
简梨以为大厦将倾的这一刻一定是悲壮的,剧烈的。但事实上,厂子在悄无声息的时候宣告了破产。
今天的傍晚时分,布告栏里贴出了一张通知,上面明晃晃的写着厂子资不抵债,马上就要破产重组,希望工人们理解厂子的难处,一起共渡难关。
这些都是场面话,工人们透过这张纸,只看到了“破产”两个字。
大部分人都不能接受,好端端的厂子,国家的厂子,怎么会倒闭呢?
他们不能接受。
这么一找到人打听,很快消息就传遍了家属院。
厂子在两个月前送出去的货丢了,连车带货,丢的干干净净。
原本棉纺厂就订单不多,靠着财政吃饭,但是现在这么一丢货,连本地财政都不想再抹这个坑了。
棉纺厂的资产被做了评估,上面就一句话下来。
“连着赔钱了五年,这样的厂子还值得扶持吗?”
于是一纸通知,安排了合适的人来接管,负责厂子破产清算的事。
原来的厂长肖国富成了缩头乌龟,厂子真倒了,他倒是松了一口气。这里面烂账太多,他在这个位置上总是待的不安稳。
就拿这次丢货的事来说吧,真要追究起来,送货的车队和负责南方那边市场的,都是他老婆家的亲戚。
自从上次他老婆闹的那一通后,这几个位置都被肖国富老婆要走安排给了自家人。
肖国富也问过他老婆,这里头到底有没有人为的因素,他老婆赌咒发誓说没有。货就是丢了,被劫道了。
肖国富心里虽然不安,但还是叮嘱自己的人都守好嘴巴。
反正厂子已经要倒了,只要熬过去这段破产清算的时间,一切就都大被一盖,了无痕迹。
只是……
群情激奋的工人们要个说法。
明明是深夜,但是依旧很多人都守着厂办。问来问去就一句话,要肖国富出来。
出来宣布厂子不倒闭。
简锋扶着王梦梅,两人站在外围,彼此都是默默无言。
中心的工人们追问肖国富的行踪问不到,有的工人就崩溃了。
痛哭流涕道:“你们叫我怎么办?厂子倒了,你们倒是捞够本了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我们怎么办?”
这么多年时光熬在这个地方,厂子就是大家的天地,是大家的精神支柱,是个永不衰老的巨人。
可现在巨人自己说要塌了,这让大家怎么接受?
有人抹着眼泪,有人暴怒要拿刀砍了肖国富,更多的人是沉默的。
就像王梦梅和简锋一样。
这场对峙到了后半夜,直到负责破产清算的领导站了出来,一切才终于结束。
负责的领导站在台阶上,大声喊着:“请大家不要激动,厂子的破产清算过程不会几个月就结束。大家有什么诉求都可以提,我们会尽量满足!”
“我要厂子不倒闭!”
“对!我们好好的工作,厂子凭什么倒闭!”
“把肖国富抓了,叫他吐钱出来!”
领导锁着眉头,厂子不倒闭?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面对着情绪极度不稳定的众人,他只能一个劲的保证让大家都满意最后的条件。
“你们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先给我说说,我们整个班子都是为大家服务的,一定会参考大家的意见。”
工人们又是一阵骂声。
领导额头上渗出汗滴:“这样吧,我就坐在这里,大家有什么意见就排队过来跟我说,我跟大家保证,我就在厂办,这几天都在。”
旁边领导的下属也在帮腔:“大家别围在这里了,孩子都放在家里吧,这么冷的天气别在这儿挨冻了,早点回去照顾孩子老人。咱们有什么事都可以明天说嘛。”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有人闹了。
“我上有七八十的父母,下有七八岁的孩子,你们现在说让我下岗,就是叫我全家去死!”
领导最怕这样,瞪了一眼这个不会说话的下属,赶紧解释:“不是的不是的,咱们厂子解散之后呢,会安排大家去学习技能,也会协助大家下岗再就业的。像是什么开车缝纫理发,这些都会安排大家去学习。对于孩子和老人,咱们也会有对应的政策扶持的……”
领导好说歹说,但人就是不走。
直到后来,厂子里一位副厂长终于站了出来。
“我理解大家的心情。”
副厂长头发花白,是几个厂长里负责技术的老八级工升上来的,在厂里素有威望。
“我理解大家的痛苦和不甘心,也明白大家的难处和不容易。”
都是从工人走过来的,谁能不理解这些惶恐和不安呢?
厂子为大家遮蔽了多少年的风雨,现在突然说要倒,像是一个母亲把护在怀里的孩子给推进了风雨中。
老厂长一说话,原本情绪高涨的人沉默了下来,有人哀哀哭泣,压着声音,却沉闷的叫人比听到嚎啕大哭更难受。
老厂长拄着拐:“行啦,先回去休息吧。厂子就在这儿,跑不了。回去好好想想,国家派了负责的领导来,一定会倾听大家的诉求。”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老厂长只盼着这些工人们能拿到自己该拿的部分。
听了老厂长的话,一部分人选择了离开,剩下的人还是不愿意走。
老厂长也不再劝,只是跟负责清算的领导打了声招呼。
领导十分感激,送走了这位副厂长之后,让刚才说错话的下属去他家拿铺盖。
“我在这儿住几天。”
棉纺厂是国营大厂,骤然要说倒闭,光是清算和员工待遇确定就得几个月去商量。
这段时间也是最容易出事的阶段,他得来盯着,免得有些工人情绪爆发再弄出什么事来。
王梦梅和简锋回了家,两人一路上谁都没说话。
等到了家,王梦梅先去店里关了门,给薛玲和倪浩都放了三天假,又在门口贴了放假的纸张,这才关了门回家待着。
简锋也是同样,给孔国荣打去电话说厂里有事,要请两天假。
消息灵透的孔国荣昨晚上就知道了棉纺厂要倒闭的事,也是忍不住唏嘘。
“没事,店里这几天不用送大货,有点零碎的我自己送就行。”
孔国荣忍不住劝了简锋几句:“老弟,看开点,南方倒闭厂子多了去了,大家还不是一样过日子?你现在又不愁吃喝,老婆孩子也能养活。比啥都强,真的。”
简锋嗯了一声。
是啊,他已经比很多人都强了。
*****
棉纺厂倒闭这种大事,王利明一听说就飞快的赶回老家。
许建国也在电话里说会尽快回到桃城。
等到第三天晚上,简锋就见到了风尘仆仆的王利明。
俩人开了酒,对着一盘花生米干喝。
王利明也是一口一叹气。
纵然他现在已经在外面开了店铺,但是故土难离,他总觉得棉纺厂才是他的家。
“锋哥,你家什么打算?”
厂子里给了初步的条件,二选一,要么是拿一笔钱直接买断工龄下岗,要么就是补一笔钱,算补足,到时候老了还有点退休金。
这个是最基础的补偿,至于什么孩子老人的几百块各种补助,都是后话。
王利明当年下岗是保留了工龄,现在该二选一了,他倒是有点犹豫。
简锋闷着头喝酒,他选哪一个?
他哪个都不想选。
就算是他在外头找工作了,他心里一直念着的都是什么时候厂子景气了,他再回来。
谁知道厂子竟然会真的就倒呢?
王利明陪着简锋喝,两人喝到半夜,王梦梅和简梨都没去打搅。
这几天,厂子里喝酒的人太多了。
举杯消愁愁更愁。
喝完酒更难受。
可再难受,人都要朝前看。
简锋思来想去,他想拿一笔钱买断工龄,却被王梦梅和简梨双双阻拦。
简锋从十五岁接班到现在,二十多年的工龄了,买断太亏。
可要补足工龄,又得几千块往出花。
家里的钱总是捉襟见肘,虽然挣的多,但是花的也多。
这半年又拉了电话线,又买了店里要用的东西,算下来也没多少存款。
王梦梅刚想说自己出去借,简梨已经举起手了。
“爸,我有钱啊!”

第66章
简梨早想把自己的副业在父母面前过个明路,搬到新家之后,她虽然有了自己的书房,但是画画这种事就不好瞒着父母了。
搬家时候王梦梅都诧异过她哪儿来那么多的网点纸和漫画书,还有画板画纸更是一大堆。
简梨就怕自己不说,回头王梦梅再突袭去她书房扒,要是给她马甲扒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干脆直接把自己画漫画挣钱的事痛痛快快讲出来。
“我之前投稿的漫画中了,人家给我发了稿费。”
简梨早就把钱取出来,她的存款现在堪堪破万,简梨取了四千。
厚厚一沓子钱拿出来,简锋和王梦梅都沉默了。
他们的女儿,居然不知不觉的挣了这么多的钱!
简梨把钱一推,厂子里交钱要补七千块,家里的存款三千还是有的,加上这四千,刚好够。
“爸?妈?”
简锋和王梦梅呆愣在原地,女儿的话信息量太大,他们一时间无法反应。
直到简梨伸出手掌,在他们面前挥了挥。两人这才给出应有的反应。
王梦梅是焦急的追问,问东又问西,一会儿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会儿又担心简梨是不是被骗了。
做父母的总是如此,孩子太老实会担心被骗,孩子太灵活更担心会被骗。
尤其是这么大一笔钱,简锋虽然嘴上没说,但眼里也是带着浓浓的担忧。
简梨只好拿出自己去年收到的来自姜柔的信,里面清楚的写着稿件已被录取。
看到信的那一刻,王梦梅和简锋这才相信,女儿是真的挣钱了。
四千块!
简锋高兴的在原地转圈,王梦梅更是比买房子那天还喜悦。
“怪不得,怪不得老是看你在屋里亮着灯……”
女儿不声不响干大事,夫妻两个从内心里迸发出无尽的骄傲。
简梨顺势要求父母不要把漫画投稿的事说出去,之前杂志投稿那件事,就已经让大院里很多不擅长写作文的孩子们苦恼了。这要是再来一次,不擅长画画的就更要被家长数落。
简梨可不想成为大院公敌。
简锋和王梦梅答应了,一家人小小的在家里庆祝了一番。
王梦梅炒了几个菜,做了个锅包肉,炒了个糖醋排骨,一锅酸汤小酥肉,都是简梨爱吃的。
王梦梅在厨房热火朝天的做饭,简梨在厨房偷吃,简锋出去倒垃圾,正好碰上了对门。
自从简锋一家搬过来,就跟楼上楼下逐渐混熟了。
对面的男人隔着防盗窗,带着点羡慕:“你们家中午做肉啊。”
简锋眉心一跳,下意识道:“孩子刚考了第一名,给她庆祝庆祝。”
寒暄没几句,简锋回了家。
王梦梅解下围裙:“刚才跟谁说话呢?是小柳吗?”
简锋嗯了一声,叮嘱王梦梅:“最近低调点。”
厂子里风雨飘摇,棉纺厂总厂是这样,下面的砂轮厂,销售公司,分厂和燃机厂也是一样的悬着心。
所有人都在焦虑忧愁,简锋心里不好受,也不想在别人饿肚子时候吃肉还砸吧嘴。
吃完饭,一家人窝在温暖的客厅里看电视,一到寒假,电视上就开始播《西游记》《新白娘子传奇》这样的片子,简梨看过很多次,还是依然津津有味。
窗外寂静的不像话,简锋不想在老婆孩子面前丧气,吃完饭就借口去王利明家出了门。
天气彻底阴冷下来,好像一场雪在酝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下下来,他走在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家属院里,一草一木都是无比熟悉。
从来不抽烟的简锋,去亮着昏黄灯光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红塔山。
呛鼻子的烟气熏的他咳嗽了好几声。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曾经的家。
往年的筒子楼到了这时候,都是迎接新年的热闹。
进了腊月,厂里就有人开始腌大白菜,小山包一样的大白菜能堆满每家每户的小院子。还有些人家提前买肉灌香肠,灌好的香肠总要挂在门口的晾衣绳上等晒干。还有煤球,蜂窝煤堆不够七八百块,那过年都不安心。
可今年,白菜香肠和煤堆都没多少。
所有人都在焦心,不少人去厂办闹。
厂里说好给遣散费,一个人少说也有几千块,可几千块又有什么用?
太多人没有一技之长,厂子一倒,就没了生活来源。
简锋站在自家的窗户前,厂子收了他的房子,后来却也卖不出去,就这样空置了下来。
隔着几平米的小院,简锋能看见里屋黑洞洞一片。
这是他从小长起来的地方,他在这里娶妻生子,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
简锋扶着篱笆,弯下了腰啜泣起来。
*****
这一年注定不平凡,腊月间,家属院再不复以前的热闹繁华。
王梦梅的小店生意也少了许多,还有人吃了饭不给钱,也有人喝了酒耍酒疯。好在店里还有个倪浩,往那儿一站,大部分的账都能要回来。
倪浩也眉头深锁,他家也下岗了几个人,他爸原先是厂里的五级机修工,他哥则是厂里的三级印染工,他嫂子是厂里后勤处的,这次都下了岗。
原本倪浩和对象已经决定了明年五一结婚,两人都想着这次过年去见见家长。现在下岗的事一出,倪浩家里一片愁云惨雾,倒是叫倪浩不知道怎么把人带回去了。
薛玲家不是棉纺厂的,是本地的坐地户,父母开着一间杂货铺,倒是没怎么受影响。
可店里另外几个洗碗工,纷纷找到王梦梅,话里话外都是问王梦梅还要不要人。
厂子倒了,大家都无头苍蝇一样找出路。求来求去,求到王梦梅这里,希望王梦梅叫她们来干个全天工。
王梦梅苦笑一声,店里生意这个样,她怎么收?
不光是王梦梅,一条街的店铺最近都显得冷清了。
简锋送货的频率也大大减少,孔国荣唉声叹气也没办法。
一个大厂要倒闭,牵扯的人和事都太多了。棉纺厂赶在腊月二十三这天争取发下了之前拖欠的工资,至于补偿款,还需要等到开年把厂子卖了才有钱给。
可是拿到了钱的工人们却不约而同的扎起了嘴巴,花钱谨慎起来。
以前是厂里月月发工资,就算是偶有不凑手的时候,转借一下,不到一个月等工资发了就能还上。但现在厂子要没了,说好的赔偿款是等到卖了厂子才给。
可这笔钱什么时候下来还不知道。
而过了年就开学,孩子的学费,老人的药费,家里的开支……
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
往年大家忙着买年货的时候,不少人却开始找起了工作。
王梦兰听说了妹夫要下岗,不由分说跑了一趟,给妹妹送了一千块钱。
王跃东也带着王云云来了一趟,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王梦梅眼眶有些湿润,背过身子:“哪儿就那么紧张了,快拿回去吧。”
王跃东夫妻都是挣的辛苦钱,王梦梅推辞着不要。
推来推去,王跃东还是把东西放下:“二姐,你有啥难处要说,我是没多少钱,但吃吃喝喝的不会叫你们难住的。”
这次他背了一大袋的面粉来,油也挤了两大桶,鸡蛋塞进塑料桶里,满满当当足有一百来个。
虽然简锋早就从厂子出来了,但是大家朴素的观念还是觉得没了单位就没了主心骨。
私人的工作,人家说不要就不要了,朝不保夕,更何况大家都听说了厂子要补钱才给算工龄的事,因此王家姐弟都尽了自己的能力来表达对简锋夫妻的支持。
王云云更是把简梨拉进屋子,敞开了自己的书包:“小梨,我这儿有钱,你先拿着用。”
简梨哭笑不得:“我有钱,你就是给我我也没办法交待啊……”
王云云只以为简梨是在逞强:“我都听大姑说了,说小姑要给厂里交钱呢,这么多的钱你爸妈一下子怎么拿出来。”
王云云把钱塞给简梨:“我去年投的一本连载出成绩了,你悄悄把钱拿给小姑姑。”
简梨把钱装回她姐的书包:“我真有。”
简梨把书桌上的漫画拿下来给王云云看,然后轻飘飘揭了自己的马甲。
“所以我说我真的有钱。”
“姐,你既然来了就别回去了,在我们家过年吧。”
反正等到初二,她妈也要带着她回王家庄,到时候一块回去就是了。
王云云还在犹豫,简梨已经出去闹着她大舅要把王云云留下来。
王梦梅也说道:“反正家里有地方住,就让云云留下跟小梨做个伴吧,等到过年我再给送回去。”
王云云就这么留在了姑姑家,两个小姑娘开始了每天不是看电视就是看漫画的幸福日子。
王云云越看越着迷,越看越上瘾,摇晃着简梨的肩膀问她接下来故事剧情怎么发展。
被现场催更的简梨展示了一手什么叫现画现编,王云云傻了眼。
“这也可以?”
简梨:“这有什么不可以?我画画就是这样,会提前定好大纲,但画的过程中很少限制,有时候想哪儿画哪儿。”
王云云百思不得其解:“那这样,故事不就乱套了吗?”
她写的连载,每次都是先把所有的细节全部做好,中间甚至要改动很多次,一篇故事增增改改,到最后也不是全然满意。
简梨问王云云写的什么类型的小说,王云云有点不好意思,最后才说是言情类型。
简梨一拍手,总算是知道她姐为啥写了这么久的连载才出成绩。
“姐,你写故事时候有没有总觉得卡住?”
王云云疯狂点头,何止是卡住,有时候她都卡哭了,想破脑子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写出的故事会干巴巴的,不够吸引人。
简梨啧啧道:“姐,你觉得人的行为是会完全按照父母的想法去走的吗?”
王云云摇头,她自己就是个例子,背着父母写小说什么的事,现在听起来都够叛逆。
“那不就得了,你既然都不会按照你父母的想法走,那你笔下的人物也当然会有自己的心思啊。”
简梨心有戚戚拍着王云云的肩膀:“从你下笔那一刻,笔下的人物就有自己的性格了。”
王云云脑袋里“嗡”的一声。
以前困扰她的问题突然之间就得到了解答,王云云抱着妹妹眼睛放光。
“我懂了!”
****
因着今年生意不好,王梦梅在小年这天就收了店,屋外挂着“元宵节过后营业”的通知,王梦梅破罐破摔道:“反正也没啥人,不如好好过个年。”
一口气放上二十多天假,王梦梅买了一大堆吃的在家里。
今年还多了王云云这个小客人,王梦梅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做饭,每天都把两个孩子喂的满嘴流油。辣椒炒肉,米粉蒸肉,炸鱼炸虾炸土豆片……
简梨还手把手教王梦梅做嫩牛五方。
“牛肉不要老,腌好了煎一下就行!”
“包成个五边型!”
王云云不光吃到了新奇的嫩牛五方,还吃到了各种见都没见过的小吃。
简锋在外头听的全是坏消息,不是认识的谁谁家离了婚,就是原先的点头交来借钱过年。走在大街上还能看见有行动力的下岗工人已经在摆小摊,简锋心情糟糕回了家,一进门就看见女儿呲着大牙傻乐。
学着电视上重播的春晚小品:“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王云云也捏着嗓子跟简梨对着唱:“这酒怎么样?”
“听我给你吹!”
王梦梅笑的捂着肚子,简锋也突然笑了。
不管外面多么狂风暴雨,好在家里一切平静。
只是这份平静很快就被打破。
腊月二十八这天晚上,王梦梅的店被小偷砸开,里面的东西全都被偷的一干二净。

王梦梅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近来大家的生意都不好,连卖早点的都歇了生意,早早关了门店准备过年。越是靠近过年,菜市场的生意却反而反弹起来。
人们就算再扎紧嘴巴,过年总不能连饭都不吃了。年前最后这几天,就算是再发愁,日子也得照过。不少人走出家门,开始买菜买煤。
有跟王梦梅相熟的菜贩子大早上来摆摊,离着老远就看见玻璃碎了一地,走近一瞅,王梦梅的店铺和旁边一家卖早餐的店铺,都被偷的空空荡荡。
大门外的卷闸门被破开,里面的玻璃门敲的一点不剩,屋里的所有摆设,连带着收钱的柜台都被搬走,只留下一些乱糟糟的垃圾。
菜贩子忙不迭就报了警,片警来了之后通知了王梦梅。
王梦梅听到消息就眼前一黑,简锋赶紧扶住她。
王梦梅还没喘匀气就紧抓着简锋的手臂:“别管我,你先去看看!”
她的店里可还放着冰柜和那么多的家伙什呢,王梦梅此刻还抱着幻想,想着是不是只是招了小贼。年前多的是这种没钱过年的小贼,偷东西也偷不多。
可等到她自己亲自去到店里,这才打消了最后一丝希望。
店里空空如也,别说是冰柜,连晚上摆摊的折叠桌都不见了。
简梨扶着她妈,心里只懊恼自己怎么没多留个心眼。
旁边那家卖早餐的也来了,正在那儿拍着地嚎啕大哭。
“杀千刀的贼王八!全家不得好死啊!我的店,我的东西!”
王梦梅虽然没有那样,但也眼泪扑簌簌往下。
这个店寄托了她全部的心血,店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她一点点添置起来的。
刚开店那几个月,她都是有点钱就去买个什么,今天买个大蒸锅,明天买个小簸箩,逐渐攒够了钱,又买了冰柜,拉了电话线……
光是算下来,里面的投入少说也顶上七八千了!
除去没被贼偷跑的电话线,其他的东西价值也超过了五千。
王梦梅刚开始还想忍着,慢慢忍不住,也呜呜啦啦的骂起那没见过面的贼王八。
她的店啊。
片警拨开人群走过来,眼睛里也满是同情:“麻烦跟我们回去一趟,统计下丢失物品的价值。”
王梦梅带着鼻音:“能找回来吗?”
片警:“……我们尽力吧。”
东西拉的这么干净,十有八九是团伙作案。人手还不少,应该是带着车来的,东西往里面一装,怕是早趁着天没亮就转移了。
从现场看,这伙人是老手,早餐铺子那家里有个大橱柜,整块搬出来太难,这伙人就直接放弃了,转而把所有轻便的都拿走了。
现场也没瞅见任何留下来的线索,可见是小心又大胆。
早餐铺的老板娘还在闹,揪着警察追问他们为什么没发现,要人家保证尽快找到这群贼。
一阵绝望袭上心头,王梦梅却知道找到贼的可能性太小了。
棉纺厂本来治安就不错,厂里也有自己的保安队每天巡逻。
可现在厂子倒了啊,保安队早就解散,只不过是他们这些商户,还没有适应这样的变化。
王梦梅哭倒在丈夫的臂弯里。
这一幕落在了周围人眼里,各个都心生不忍。
都是做生意的,当然知道那一套东西置办起来多花钱。
王梦梅这个店里的东西,就算是全用二手的,也得三四千才能置办起来。
平白多了这笔开支,还是这样的时候,光是想想如果是发生在自家,怕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关键时刻,简锋和简梨都没有掉链子。
简锋主动去派出所做了笔录,主动提出了去年家属院丢东西的事。
片警抬起头:“你的意思是……这是一伙人?”
简锋目光冷峻:“我不是说一定是,但就是希望可以从这个方面调查一下。”
虽然是偷了两家,但是那家卖早点的门店里除了些蒸笼锅碗,就是些板凳桌子,两家比起来,王梦梅那个新买的冰柜就值对方一个店的东西了。
那贼显然也是把重心放在了自家的店铺上,店里搬的格外干净,连王梦梅关店之前收起的话机都带走了。
往好里说,这是贼提前踩点了。往差里说,说不准就是认识他们的某个人故意找的贼。
简锋攥紧了拳头:“我可以提供一些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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