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五筒子楼日常/小富即安/重回九五之小富即安by酥肉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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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惊人了,我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某种程度上来说,姚凤的直觉是对的,她男人就是跟街上的人不清不楚。但是这个人不是她王梦梅,而是姚凤平时接触最多的庄燕。
“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庄燕夫妻也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姚凤两口子闹这么难看,这条街怕是也不会再来做生意了。
姚凤两口子还是自家的房子,不做了的话,大概会租出去?
但不管怎么说,这两家店都干不成了。没有人会能在旁人的指指点点下还能在这条街混。
林慧眼里迸发了一种奇怪的精光:“你就没想做点什么?”
王梦梅:“我做什么?”
这事跟她还没关系啊。
林慧索性把话说明白:“你傻啊,这两家不干了,你还不赶紧的去打听打听,看房子要怎么办!你家简锋不是找办公地方吗?就这个医院门口,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一共两层楼,二楼用来当办公的,一楼还能临街做点生意。
反正简锋做的也是礼品类,有什么比医院门口更适合?这家三甲医院以后会是桃城最大最权威的医院,不缺有钱人,只要简锋把握住机会,这地方就是个聚宝盆。
王梦梅眼睛里渐渐聚起一团光。
林慧:“赶紧去吧!”
再晚,这种好事就轮不上她了。
“我这就去!”
王梦梅迅速行动起来,她先是联系了庄燕夫妻的房东。
房东跟王梦梅见过面,之前长青街让办沿街经营手续时候,一条街的房东都彼此面熟了。
王梦梅当然没有上来就问对方的房子租不租,而是寒暄了几句。
房东也是一肚子的苦水要倒,她年纪大了,迷信起来总觉得庄燕夫妻这桩事干的不像话,坏她门面的风水。
“过几天我就找几个大师来,给我这房子改改运气。”
本来把房子租给庄燕夫妻,就是因为两家牵着一点远亲。
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
姚凤那天在街上闹完不算,回头又去庄燕家里闹。
庄燕的男人一向好脾气,最后也气的跟庄燕动了手。这一动手,庄燕也跟男人厮打起来,闹到最后,要不是庄燕的娘家妈来劝,两口子说不准马上就去领了离婚证。
庄燕听着她妈哭哭啼啼,满嘴说的都是离婚不好听,离了之后全家人抬不起头来。、
“你说你这个死妮子,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啊!”
怎么能偷人呢?
庄燕坐在床上,被哭声袭扰的昏昏沉沉。
为什么偷人?
她也不知道。
总之就是烦,看见家里人给挑选的一成不变的男人烦,看周围的女人们烦,看一直催着他们要个孩子的人烦,看所有的一切都烦。
她生来就不安于平凡,却挣扎在这样的日子里看不到出路。总而言之,胸腔里跳动着一颗不安分的心。
娘家妈气的想打她,却又舍不得。
最后只能捂着脸:“你现在干出这样的事,叫我跟你爹和哥哥们在村里怎么过日子啊。”
一家子里出个这么败坏门风的,还不叫人戳死脊梁骨!
庄燕木着脸。
她娘家妈哭够了,这才拉着她的手求她:“你好好过,你男人比别人都强了,还有什么不知足呢?你现在就是离了婚,又要怎么过日子。你听妈的话,你们两口子出门去打几年工,等人家都不说闲话了,再回来。”
庄燕不说话,她妈就当她同意了,又去劝女婿,差点给女婿跪下。
可一向好说话的女婿抽了一盒烟,最后只有一句话。
庄燕无所谓道:“离就离!”
在这个离婚率不高的时代,两个人倒是利索的领了离婚证。
房东更发愁了,真找了大师来看风水。
这好好的一对小夫妻,来开一次店,转头就离了婚。房东真是有苦说不出。
王梦梅趁着对方找来大师,把房东拉到一旁问她这房子打算怎么办,是卖还是租。
老太太连声说着租,王梦梅心里有些失落,不过也是能够理解的。
对面的医院修了一年多,现在都差不多完工了,过完年,这里就正式开始营业。
现在傻子都知道这地方往后不会差。
王梦梅:“那你这房子,打算多少往外租?”
老太太嘴上说着亏亏亏,开价可不含糊,比出一根手指。
一个月一千块?
王梦梅陷入了沉思。
她还是想买房。
之前在林慧指点下买的这套门面,可以说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王梦梅也尝到了甜头。
她原先觉得郑姐是个特例,但是搬到长青街之后,她是眼睁睁看着这条街上有些房东怎么处事的。
谁家的生意好,房东就要涨租金。有些涨一百二百,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但是有些房东一开价就是五百。
就像是本来这条街上就有一家卖馅饼的,用发面塞进去韭菜鸡蛋粉条馅,然后压成扁扁的馅饼放在鏊子锅里煎,巴掌大小的饼,一个卖五毛。
每天早晚,油香的味道顺着风一飘,光顾的学生就多起来。
那家的房东是个老鳏夫,眼瞧着做生意的小两口生意好,干脆就狮子大开口涨了五百的房租。这一涨,就把人赶走了。
老鳏夫找了个帮工,两个人也学着做这样的馅饼。
这老鳏夫还长了心眼,之前没说涨房租的时候,就去卖可怜,说自己老了腿脚不利索,想吃这口但是自己不会做。
那做馅饼的小夫妻心好,再加上是房东,就把自己怎么做的说给了这老头。
所以这老鳏夫虽然接了生意,但是竟然真的顺顺当当干下来了。
眼见着成功案例在前,这条街上也多了好几家效仿的。
虽然最后结果有好有坏,但是这也提醒了王梦梅。
不是自家的门面,做起来总是不放心。
尤其是简锋打算把生意做大,那更不能频繁的更换位置。
因此庄燕夫妻的房东一说不卖,王梦梅就去找了姚凤。
姚凤打开家门,看到的就是提着东西来看她的王梦梅。
姚凤鼻子一酸,差点就要哭出来。
对着王梦梅,她既是羞愧,也是后悔。
王梦梅岔开话题,拿出自己带来的东西:“我做的一点饭菜,这个是牛肉酱,这个是今天刚包的饺子,你冻在冰箱里,也能吃上几天。还有点粉条,我家男人从葵县收来的粉条,都是手工做的,不掺木薯粉……”
姚凤眼睛酸酸的:“你能来看我就行了。”
她没什么朋友,也就是到了长青街开店,这才碰上了庄燕和王梦梅两个处的来的。
想到庄燕,姚凤的心情再度低落下去。
王梦梅环顾四周,姚凤的家境其实并不差,住在一套三层小楼的自建房里,院子宽敞,还养着几只鸡鸭。
姚凤给王梦梅倒了杯水,两人东拉西扯。
最终还是把话说到了庄燕身上。
姚凤瓮声瓮气道:“我就是不明白,她为啥要这样干?我男人为啥要这样干?”
姚凤心里除了恨他们把自己当傻子,更多的是不解。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被身边的两个人同时背叛?
王梦梅不知道从哪儿劝,默默听着姚凤倾诉。
姚凤说自己男人回来之后就不回家了,从事发到现在,半个月的时间,男人只有在前天回来过一次。
姚凤原本是恨的,但随着时间过去,她又因为男人的不回家而辗转反侧。一会儿觉得不回来算球,大不了不过。一会儿又委屈,自己辛辛苦苦几十年,最后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再过一会儿,又觉得不能离,离了孩子怎么办?
等到前天男人回来,她冷嘲热讽的说了一句:“你还知道回来?”
男人连坐都不坐,冷笑一声:“你要不想过,就不过,咱们明天去扯证。”
姚凤没了话,男人却像是拿住了把柄。
“你不是挺能闹吗?那就闹啊,大不了就是个不过!你当我稀罕看见你这张脸?你不瞅瞅你自己,胖的跟什么一样!这日子我早过够了!”
“要离就赶紧离!你当我不知道?你当初不就是冲着我家的钱来的吗?你当我愿意在外面找?还不是因为你压根不爱我!”
姚凤眼泪掉下来:“他怎么能这么说我!”
在那个包办婚姻的年代,他俩结婚是罕见的自由恋爱。姚凤年轻时候一枝花,跟这个男人处的时候,压根没想过对方的家境。再说了,她男人也不过只是有一处门面,两套坐地户的房子而已。在姚凤如云的追求者中,这样的条件比比皆是。
姚凤对着王梦梅痛苦道:“他说这种话,简直是在侮辱我!这么多年,我就得了他这一句话!我非让他看看,我姚凤,绝对不是图他的钱!”
姚凤眼睛里迸发出坚定的光芒:“他不是看不起我吗?我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我姚凤,这点骨气还是有的!我迟早叫他看看,我不是那样的人!”
王梦梅直觉不对。
姚凤还在怒火中烧,如果说以前是为了男人的背叛而生气,现在的姚凤就是为了多年夫妻的不信任而感到痛苦。
她把这种痛苦归结到一件事上,那就是她绝对要让男人好看。
这个好看,指的是她打算在人格上让对方臣服。
“反正,我问心无愧。”
姚凤说这话的时候,正气凌然。
王梦梅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那你的孩子呢?”
姚凤:“肯定是跟着我的。”
她不可能丢下自己的孩子,宁跟要饭的娘,不跟当官的爹。
姚凤振振有词:“我不需要他的钱,我也不用他管。我要证明,我所做的一切,包括当初选择他,都没有一点功利的想法。”
王梦梅干笑一声,问她:“我记得你大女儿今年大一对吧?”
后面还有个小的,也是女儿,现在在读高二。
王梦梅委婉劝说:“还是给孩子们留点东西,孩子都大了,眼看着马上要读大学,四年上下来,不是个小数目。”
姚凤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毫不犹豫的拒绝:“不用,我要向他证明,我跟女儿,都不会图他的东西!”
王梦梅满腹心事的回到店里,她总觉得不对劲。
简梨一听她妈说完,当即一脸看傻瓜的样子看着她妈。
“别告诉我你也觉得有道理。”
这种男人用道德来情感勒索女人出让利益的事,全身都是破绽好吗?
王梦梅恼羞成怒:“做作业去!我跟你薛玲姐姐说话呢!”
本来就没打算把大人之间的糟心事说给孩子听,但简梨这丫头跟小时候一样,就爱听她跟人聊天。
小时候她会把把自己躲在被窝里装睡觉,然后听爸爸妈妈讲话,现在大了,更是偷听起来光明正大。
薛玲拦着王梦梅:“老板,叫小梨说啊,我也想听听她说什么。”
虽然差着点岁数,但是薛玲有时候总觉得跟简梨沟通起来一点没有障碍。
简梨吐吐舌头:“所以我说你们大人就很虚伪,总要考虑自己的外在是不是足够完美。其实总是吃亏。”
姚凤阿姨简直是很多女性的典型案例,总要追求什么“问心无愧”。
男人抱着财产都要笑死了好吗?
夸你一句好女人,换来你净身出户,这买卖没有更划算的。
薛玲一拍手:“说的对!”
她原本只是隐隐约约知道姚凤吃亏,但是简梨一说,她才明白过来,这分明是姚凤的男人在故意激她!
简梨啧啧几声:“放着好东西不要,净是捡一些男人不要的东西。什么好名声,你看姚凤阿姨的老公追求这个吗?”
脸都不要了的,对男人来说,拿走他的钱比拿走他的脸重要多了。
简梨上辈子看虐文小说,最不理解的一点就是女主为什么要用自己的死来惩罚男主。
拜托,你死只能惩罚你自己,惩罚爱你的亲人。狗男人活着都没让你过舒心日子,能爱你?死亡成为男人的白月光,完美无瑕的道德和美好,看上去很美,实际上很脑缺。
还不如你临死时候带走他所有的钱财权势,让他当一个穷光蛋更能惩罚他呢。
王梦梅恍惚了,简梨说完就跑,她跟薛玲面面相觑。
薛玲再一次:“老板,我以后谈恋爱了,能把对象带给小梨看看吗?”
王梦梅:“……”
现在店铺要怎么办啊!
王梦梅发起愁来。
她想把房子买下来,但姚凤现在两手一摊,等着男人发她一张离婚证把她扫地出门。这门面……
简梨拉着王发财去外头跑了一圈,回来之后看到王梦梅还在发愁。
“亲爱的妈妈,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简梨最近在准备英语竞赛,出口就是译制腔。
王梦梅:“……别闹了,我是想房子的事。”
其实现在仔细想想,姚凤的房子确实是最合适的。
房子是两层楼,面积比她现在的门面还大了一倍,一百多平的占地面积,能拆出来三个门面。二楼作为简锋的办公室,正对着医院的大门,只需要订做一个大大的招牌,很快就能把名气打出去。
而且一楼后面还临时搭了一个简易房,现在没说让拆,要是自家盘下来,那个简易房放点样品什么的,也很方便。
王梦梅一说给简锋找门面,简梨瞪大了眼睛。
“你不早说!”
本来是当八卦的,但是现在突然跟自家的生意扯上关系了,简梨就重新开始审视起姚凤阿姨的家事。
王梦梅没好气道:“这跟你没关系,好好学你的英语去吧。”
就算是姚凤的离婚谈下来,这房子不管在谁手里都不可能轻易的卖掉。
谁不知道这房子现在是个生金蛋的母鸡啊?
王梦梅换到自己身上,也觉得不会卖。
简梨:“那可不一定。”
姚凤阿姨还有女儿呀。
简梨见过姚凤阿姨的女儿,这个姐姐就在省大上学。
之前几次来店里,王梦梅还戳着她让上去问问人家学习经验。
简梨:“妈妈,我周末去找雯雯姐哦。”
王梦梅生怕她又掺和:“你又要干什么?”
简梨:“我去找雯雯姐让她辅导我学习啊,我下周就要去省大竞赛了!”
这次的英语竞赛预赛就定在省大,考完之后决定出一二三等奖,然后一等奖的去首都接着比,分出前几名。
简梨这个理由足够充分,王梦梅只能答应。
“去的时候给你雯雯姐带点吃的,有眼力见一点。”
简梨点头:“我知道啦!”
周末,简梨挑了一个时间上门,姚凤打开房门还很意外。
简梨乖乖巧巧的送上礼物:“我妈妈让我送来的!阿姨,我可以和雯雯姐姐一块去她学校吗?我下周要去竞赛,想看看省大的考场。”
姚凤当然没有理由拒绝,她喊出女儿方雯。
方雯长得很漂亮,眉眼间跟姚凤像了八成,但她是瘦版的姚凤,皮肤白皙,眼神黑亮。
最近家里的事也一定程度的影响了她,所以她满面愁容。
但是简梨提出要去看学校,方雯还是答应了。
两人蹬着自行车去了省大,简梨一路上都很乖巧。
方雯尽心尽力的带着简梨逛校园。
简梨拿出了上辈子跟客户拉关系时候用的套近乎技能,没一会儿就让方雯把她当成了可以倾诉的对象。
方雯不想让父母离婚,虽然父亲一直都对她们姐妹不管不顾,但是方雯却对母亲形容的未来很是忧虑。
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
方雯光是想想,就不知道未来几年的学费从哪里来。
母亲已经很多年不工作了,父亲虽然也不怎么工作,但是家里有另一套房子的租金,还有现在这套门面的租金,足够涵盖一家人的支出。
可离婚后,父亲还会给她学费吗?
方雯觉得母亲做出的决定太草率,但是她却没办法劝说母亲改变主意。
简梨听完方雯的心事,叽叽喳喳说起自己的经验。代表案例不是别的,而是她的表姐钱苹。
“其实我那时候也觉得很慌啊,但是又觉得,如果不把我表姐带走,表姐真的被骗了怎么办?后来我妈妈打了我几下,但是她自己先心疼的受不了了。”
简梨真诚的看着方雯:“雯雯姐,你觉得,如果家里的钱都是你的,叔叔将来老了,你会给他养老吗?”
方雯毫不迟疑:“肯定会啊。即便没有这些资产,我该养老还是养老的。”
那毕竟是她爸,虽然各方面都不合格,但真到老了那地步,她也是要管的。
不光是爸爸,还有妈妈,还有妹妹。
简梨:“那就好了,我要是你,既然未来的责任我一定承担,那这些东西,我肯定要争取的。”
就方雯那个爸,能狠心让老婆净身出户,还能指望他对闺女有多少关心?只怕将来把家产挥霍空,老了还是要找女儿养老。
方雯:“可是……”
可是她只是个女儿啊,而且父母离婚,这里面不会有她的部分。
简梨再次拿出自己的“先干后说”理论。
既然要干,不如痛痛快快的干到底,被知道了再说知道的后话。
方雯被简梨说动了心思,可刚鼓起来的勇气,很快就又塌下去。
“家里的房子是我妈的名字,门面也是,我根本没办法。”
简梨:……
所以姚凤阿姨是在房子都是自己名字的基础上,还被男人激了一下就说要净身出户吗?
简梨:“其实也不一定就是你要背着干,你可以找个理由,让你妈把房子变现,然后把钱交给你啊。”
方雯沉思了一会儿。
简梨又添了一把柴:“像是你说遇到了什么问题,你妈妈肯定会拿出钱来的。”
姚凤现在嘴上说着自己问心无愧宁愿净身出户,但是等她反应过来,一定是会后悔的。
这个后悔的时机,绝对就是方雯姐妹两个急需用钱,而她拿不出来的时刻。
简梨想的明白,既然姚凤阿姨的老公靠不住,其实还不如让姚凤阿姨把财产给她女儿,房子因为是固定资产不好弄,索性让方雯姐姐劝阿姨卖掉。钱拿在手里,才是正道。
这不仅是出于自家的考量,当然也是从方雯角度考虑最好的办法。
简梨这么一提醒,方雯像是狠下了心。
“谢谢你小梨,我知道了。”
没几天,简梨就听到王梦梅在跟姚凤打电话。
姚凤的声音像是天塌了。
“怎么办啊小梅,雯雯突然回来说,她出去玩,撞了一个人!现在人家要让她赔钱啊!”
王梦梅也吓了一跳,慌张安抚姚凤。
姚凤整个人都崩溃了,在电话里一个劲的哭。
“这可怎么办啊!那人我都去看了,真的在医院里,人家家属都拉着我问我要钱啊!不给钱,雯雯就要去坐牢了!”
她大好前途的大女儿,昨天还是未来一片光明的大学生,现在就成了马上要去坐牢的犯人!
姚凤痛哭流涕,在电话里一个劲的让王梦梅帮她。
“小梅,你帮我找找人吧,我家这个门面,我现在急卖。”
“十万块,只要十万块!这个房子我要尽快卖掉!”
不光是现在这套门面,连另外一套不住的房子,姚凤都要卖掉。
那家人狮子大开口,张嘴就是二十万,她哪儿来的二十万啊,只能尽量去凑。
王梦梅劝了她几句,原本能买到这套门面的喜悦,也被这样的坏消息给冲淡。
她挂上电话还在唏嘘:“真是太突然了。”
谁能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意外?
余光瞥见简梨在门口鬼鬼祟祟,王梦梅突然福至心灵。
“该不会是你?”
简梨才不会承认呢。
“妈妈,你把我想的太坏了。”
王梦梅有点理亏,又心烦:“不是你就好,赶紧回家去吧。”
她手里的钱不够,得想想怎么筹钱,还有,这么大的事,总要跟简锋说一下。
简梨呜呜啦啦的出了门,心想。
方雯姐姐真厉害啊,自己只是稍微一点,她就晓得找人假扮伤者家属。
真是太好啦!
姚凤卖房子卖的着急,等到她把门面和房子都卖掉的时候,男人回家来了。
一听说房子被卖,她男人直接眼前一黑。
“姓姚的,我家的房子,你凭什么卖?”
姚凤泪眼朦胧,诧异的看着丈夫。
“雯雯出事了呀,我想跟你说的,你不在家。”
男人语滞了一下。
“而且,就算我跟你说了,这房子也是要卖的。你到底在气什么?”
姚凤不明白丈夫为什么是生气而不是担忧,他们只有雯雯和悦悦两个女儿,大女儿更是一家人的骄傲。到了这种地步,别说是卖房子了,就算是让他们两口子卖血,他们也得去啊。难道还能看着女儿真的前途尽毁吗?
姚凤的男人气急败坏,在屋子里气的直转悠,最后一脚踹翻了凳子,起身就走。
他原来闹着要离婚,是想着让姚凤净身出户,他年纪并不很大,有家有业的,女儿也都大了,往后的日子别提多美。
可现在这一切都不存在了。
姚凤不声不响的卖掉了房子,他的一切算盘都打空了。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姚凤跌坐在地上,流着眼泪问一旁默默不言的大女儿。
“雯雯,你说你爸这是怎么了?他到底在气什么?”
怎么这样一言不发就走了?
方雯眼中一片复杂。
原本欺骗父母,她内心是很愧疚的。
尤其是这几天,母亲为了她东奔西走,人都憔悴了很多。但是母亲还一个劲的安抚自己。
“雯雯,你别怕,妈一定不叫这件事影响你。不管多少钱,妈都会想办法的。”
二十万啊,姚凤十万卖掉了门面,又六万卖掉了另一套房子,剩下的四万是家里的积蓄,还有姚凤问娘家张的口。
这笔钱,沉甸甸的交给了方雯的同学,方雯的同学把钱转手时候还在感叹。
“你妈妈真的很爱你。”
即便是独生子女家庭,也甚少有能为孩子豁出去到这种地步的。
方雯的谎言不高明,只有救女心切的姚凤才会这样不假思索的上当。
方雯心头压上了一座大石头。
这笔钱,是姚凤的母爱最具体的表现。
无数次,她都想对着着急的姚凤说出真相。
可一想到自己之前劝母亲不要净身出户,母亲仍然一意孤行的样子,方雯又退缩了。
她怕跟母亲说了真相,母亲真的会落到被扫地出门的境地。
这些日子,母亲都联系不上父亲,可想而知,母亲内心对离婚后的生活过于乐观了。
她总觉得两人有感情基础,有生儿育女的情分,往后就算是离婚,也是剪不断的关系。方雯甚至觉得,母亲把离婚看做了以往每一次的普通争吵。总想着还能破镜重圆。
这样的乐观,叫方雯害怕。
方雯硬着心肠演下了这场戏。
在看到父亲恼羞成怒,拂袖而去的时候,方雯终于确定了自己做法的正确。
好不容易回来的父亲,问都没有问一句那困扰姚凤这么多天的事到底怎样解决,只是追究两套房子是不是真的卖了。
方雯看的真切,父亲最在意,压根不是她们母女。
姚凤还在哭,她喃喃的问道:“雯雯,你爸爸一定是生气了。你说,他会不会回来就要跟我离婚?”
方雯:“……不会的。”
如果不出意料,这场离婚,进行不下去了。
她爸没了房子和门面,离婚之后,他不过是最普通的一个男人,还要为生计奔波。他肯定会权衡利弊,是留在婚姻里照旧有人伺候,还是离了婚去过看不到未来的日子?这个答案显而易见。
“他不会跟您离婚的,妈,你也不要哭了,我的事情结束了,我也找到了一份兼职。往后,我会养活你们的。”
方雯这样劝着母亲。
姚凤流着眼泪点了点头:“妈不会拖累你的,妈也找活去干。”
方雯斩钉截铁:“不用!妈,我学的就是英语,我跟同学一块找了翻译的兼职,一个月少说也有几百块,你放心,我养活你和妹妹,绰绰有余!”
方雯到了长青街,跟简梨汇合。
简梨手上抓了两瓶汽水,递给方雯一瓶:“雯雯姐姐,我找人打听过了,有三个合适的门面,都在东区那边,正好是在一条街道上。”
方雯接过饮料,心情低落。
简梨歪着脑袋去看她:“你怎么啦?”
钱都到手了,怎么人还蔫吧了呢?
方雯摩挲着饮料瓶上的水汽:“没……就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婚姻没什么意思,这次如果不是简梨来提醒,她妈到最后,肯定会一无所有。而她爸……
方雯觉得离婚后的男人,变脸真的太快了。
那天父亲走了之后,倒不像之前一样一走半个月,他只出去了两天,再回来时候,方雯就赶紧说了自己找到了工作,一个月少说也能挣五六百块的事。
她爸几乎是瞬间眼睛就亮起来,然后……
“他再也不说离婚的事了。然后跟我妈两个人说了些话,现在又好好的了。”
方雯想到父亲不会再说离婚,但看到父母“恩爱如初”,她也觉得像是咽了一只苍蝇。
原本,方雯还正是对恋爱有美好幻想的时候,刚入学不到一个学期,就有好几个男生对她表达了好感。
方雯怀揣着一点少女心事,享受着大学青涩的好感。
可父母的变故,掀开了婚姻最不堪的一个角落。
什么多年夫妻,什么同甘共苦的情义,都显得那么虚假。
父亲的前后态度变化,给方雯狠狠上了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