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五筒子楼日常/小富即安/重回九五之小富即安by酥肉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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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梨想不开!
八千块的一串手链,这东西有什么用!
不当吃也不当喝,就一串石头!
王梦梅看闺女大呼小叫,有点不解:“你自己不也买吗?我看你屋子里堆了不少瓶瓶罐罐的。这点你就随你爸了,他这一年多在家也是弄这些,还有茶具啥的。”
简梨被王梦梅噎了一下,嘴硬道:“那怎么能一样!我是修过考古的,而且我是专业的!”
“那么专业也没见你买过一个真的回来。”
简梨之前为了画第三部作品,经常去潘家园,去的次数多了,难免手痒。
人要是一点不懂,反而不会跳坑。因为就知道自己不懂,晓得都是套。
最怕的就是一知半解的懂,学考古跟真考古的两码事,简梨一个半吊子,买回来的全是各式各样的仿品。
王梦梅也懒怠说,随着丈夫和女儿去折腾。
反正这两人都不傻,不会拿着家底去玩。
简梨气急败坏:“那也不能这样啊……八千块,把人骗死了。”
王梦梅:“过年说什么死,赶紧呸两下……你爸这个手串买的时候我知道。”
简梨要疯了,她爸买手串,她妈不但不拦着,居然还说知道?
天真是要变了。
王梦梅这才说道:“你裘叔叔要调走了。”
简梨愣了。
王梦梅本来是不想跟女儿说的,但话赶话到了,她也就不再隐瞒。
“你知道你爸做这个生意靠着你裘叔叔多一些,这些年当然也有点别的关系,但到底是人要调走,有些单子就要黄。”
裘主任拉拔简锋这几年,简锋手里几个机关的米面粮油都包着,去年还包了两个后勤食堂。承包之后再找人做,里外里比零售批发强多了。
但现在裘主任一说调走,人手续还没办完呢,那边的食堂就开始经常的有人去检查。每次简锋都得花几千块请人去吃饭。
这手串,就是其中一个人的亲戚卖的。
简锋跟个傻子一样买贵了,实际上谁都知道这钱去了哪儿。
简梨傻乎乎的问道:“那我爸不干了不行吗?咱们家现在也不一定非得要接这一摊子吧?”
王梦梅没说女儿幼稚,而是神色冷淡:“你爸就说不干呢,但合同期还有三个月。他的意思是,前面的九十九下钟都敲了,最后好好收个尾。”
是搭着人家裘主任的人情,最后别再因为这个给裘主任留了个坏名声。
简梨思索了片刻,询问起简锋的公司情况。
简锋的公司这几年发展的很不错,但很不错之外,是一直都没有正常化的困境。
王梦梅的连锁店稳扎稳打,名声逐渐打出去。
但是简锋的产业线太长,又是礼品,又是粮油,还有承包,虽然挣钱,可就给人一种草台班子的感受。
王梦梅也知道丈夫的困境在哪儿,但两口子商量了之后,决定还是维持现状。
做品牌要打广告,可现在谁不知道广告好?桃城本地的电视台一条广告都是论秒算。
两人一合计,划不来。
可要是不做品牌,挣钱是挣钱,但十年后还想这样挣钱,难。
简梨恍然大悟,然后她一拍脑门。
“我真是忙的都忘了。”
要论广告效应,她现在手头上正有一个合适的项目!
“爸,妈,我给你找个人来拍广告吧?”
不光是费茹,简梨还给老朱谈了个新合作。
老朱人都傻了,简梨找上他,害的他心里直打鼓,就怕简梨说出什么让他为难的事。
要知道就因为选了费茹做女主,最近老朱和杨总的公司之间起了不小的矛盾。
老朱咬死了男女主必须是自家人,杨总公司万万没想到,自己本来想要个配角的,现在却天降大馅饼。可大馅饼不是那么好吞的。
老朱拉着另外两家,摆出了鱼死网破的架势。
明着威胁杨总那边:“我们的底线就是这个,你要是不愿意,那行,不管是投资还是人选,我们都重新来。”
他就不信了,再来一次全国海选,他就不信选不出一个比费茹更合适的。反正女主必须是自家的,谁来说都没用!
两边僵持之下,最终在年前闹出了结果。
老朱给费茹掏了一笔不菲的违约金,同时公司另外开的一部戏,给了对方一个女主角。费茹带着她的经纪人进了老朱的公司。
老朱心里在滴血。
这一笔意外开支花的实在冤枉,但是最后在只梨撤走版权和女主不是自己人的夹角下,老朱还是掏了。
费茹进了老朱的公司,把华姐也带了去。
不过老朱又给费茹配了一个大经纪人,华姐到了老朱的公司,只能算个小经纪。
费茹觉得抱歉,华姐却很看得开。
“跳槽么,当然是从头开始。这家公司比咱们之前那家前景好,你好好干,将来我再带别人,就是大经纪了。”
华姐早就有心跳槽,现在跟着艺人走,还是个好事。往后费茹火起来,她在这家公司也就站稳脚跟了。
费茹只觉得自己无比幸运。
年前是量体裁衣的时候,过完年,二月初二,正是良辰吉日。
老朱接到简梨电话,简梨在电话中也没说什么,只说要跟老朱谈演艺合作。
“到时候咱们这部剧上电视,我想跟你谈一个中插广告。”
简梨也拿出了自己的诚意:“这部剧的歌曲填词你不是说还没找到人吗?我来。”
老朱精神一振:“真的吗?”
原作者填词,也算是个宣传点。
老朱之前劝简梨接,但是简梨觉得自己不够专业。
但现在简梨松口,要的就是一个广告。
老朱火速的跟人拟定了合同,简梨把合同发给陶行检,简单改过之后就签了。
广告需要棚拍,不只是简梨的广告,还有其他广告商提前压的宝,老朱在开机之前就把广告先拍了。
简梨带着父母来拍摄现场。
广告甚至是简梨自己想的,让男女主穿着戏服,演一个小剧场,演完之后拎着礼品箱打广告。
简锋惊讶的嘴巴张大:“这、这、这能行?”
现在的广告还都是中规中矩的居多,这种样子的广告实在是太超前了。
老朱在一旁嘻嘻哈哈:“这怎么不行?到时候观众还以为是小剧场,肯定会看完的。”
老朱算是服气了简梨,要么是高材生呢,就连拍广告都拍的与众不同。
也给他提供了全新的思路。
以后要是还有广告商找他,他也这么拍!
老朱越看简梨越觉得是个人才。
要不是简梨现在已经保研,他都想把人挖到自己公司来。
这不比公司招的实习生强?
老朱心里暗搓搓的想,这也就是简梨没心思往娱乐圈走,不然凭着长相,情商和才华,对方迟早在娱乐圈闯出一片天。
简梨带着父母在一旁观看,费茹看到简梨就飞奔过来。
“简老师好……”
简梨赶紧挥手:“别叫老师了,叫我名字就行。”
费茹还比她大几岁呢。
费茹还是坚持喊老师,然后主动热情的跟王梦梅和简锋打招呼。
简梨看着费茹身上穿着戏服,很是满意。
“这套衣服不错。”
老朱:“当然不错了,这都是我们从港岛请来的服化老师。”
贵着呢!港岛来的人大部分脾气都不太好,但人家都是熟手,专业的很。造型参考简梨也给了一部分建议,再加上是漫改剧。本身漫画里的造型就能拿来用。
费茹简短的打了招呼,又被助理叫走去试光。
王梦梅感叹道:“这个小姑娘肯定会火的。”
太好看了。
简梨颇为自得:“是吧,所以我说我眼光好。”
费茹的长相是难得的可以演偶像剧又可以演正剧的类型,虽然老朱嘴上一个劲的抱怨她选了费茹太花钱,但去谈让费茹解约的时候,老朱给钱也给的很痛快。
他是行内人,一眼就瞧出来费茹的潜力。
王梦梅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到处看热闹。
倒是简锋,目光盯着简梨的两个助理。
简梨在摄影棚里,陆陆续续有定下来的演员来打招呼,所有人都是一口一个简老师。
简梨心里暗爽,悄悄看父母。
王梦梅骄傲的喜形于色,简锋却陷入沉思。
好不容易拍完一天,一家人回家的路上,简锋欲言又止。
最后到了家,王梦梅先上楼去回电话,简梨和父亲一块落在后面收拾今天带去的样品。
简锋迟疑着靠近女儿:“刚才那俩,都是你助理?”
谁家助理还细心的给简梨开了饮料拿吸管?
简梨嗯了一声:“都是朱总公司的实习生,后面也会跟组。”
简锋很是为难:“给你配俩啊?”
简梨:“我需要两个啊,一个生活助理,一个业务助理。”
简梨对两个助理十分满意,每天两个长得好看还知情识趣的人在眼前,说话又好听,这大大缓解了工作的糟心程度。
简锋:……
简梨一看她爸不说话了,就疑惑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简锋看了一眼女儿,摇摇头。他原本觉得谁对闺女有意思都很糟心,可这俩助理一个比一个白,就是小白脸。简梨压根无视对方超出助理范围的殷勤,把人用的顺手无比。甚至于两个助理之间暗搓搓的互相竞争,简梨都完全当没看见。简锋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简梨:“不说算啦,我看你年纪大了,现在心事也多了呢。”
以前还有什么说什么,现在却是总是话说一半留三分的。
简锋无奈的很,过了一会儿看到女儿上去了,这才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安慰自己。
“算了,两个就两个吧。”
去拍了广告,过年就真的近在眼前了。
王梦兰总算盼来了钱苹,一家人凑齐之后,就去逛景点。
王跃东夫妻陪同。
王跃西两口子关系尴尬,没人喊王跃西,倒是李霞,房佳是个会来事的姑娘,主动提出带李霞出去玩。
于是王成才和女朋友就跟李霞一块出去。
出去的次数多了,李霞也逐渐不再梗着脖子。
她劝自己接受房佳,王成才离家这几年,李霞也逐渐审视了自己。
更审视了自己的儿子。
王成才虽然不是个爱搞事的孩子,但是缺点也十分明显,王成才某种程度上的懦弱,是随了王跃西的。
李霞从自己身上总结教训,得出一个结论,儿媳妇厉害一点不是坏事。
房佳就很适合。
平时王成才干什么,房佳轻松几句话就把住舵。
李霞推己及人,竟然奇异的跟房佳共情了一点。
房佳在几天之后,也得出了结论。
王成才是那种小毛病有,但大毛病不存在的人。短短几天相处,李霞也不是难说话到完全不可沟通的人。
至于王跃西,糊涂就糊涂吧。
房佳下定了决心。
年前几个人去吃了烤鸭,路上遇到中介,房佳就笑呵呵拉着李霞:“阿姨,咱们也去看看呗。”
王梦梅不客气道:“人家今年忙一年了,咋的,还不能歇歇啊?”
赵春兰嘟囔:“还有李霞,再不济你跟你姐……”
“我也忙一年了,我才不做。”
赵春兰嫌弃道:“你现在挣钱了,人也懒了。”
有钱烧的,出门几步路都不想走,就想着开车。做饭也是,动不动就要出去吃。自己开着门店生意,出门去给别家送钱。
王梦梅:“你不败家,我奶之前活着时候每年过年都要说你做衣服剩半扎布头扔了的事。”
一提起婆婆,赵春兰像是烧到了脚,跳起来嚷嚷道:“我还败家啊?我给你们几个养大,地里的活,家里的活哪个没干?布头是我娘家妈给的,我想扔就扔!那死老婆子就是找我晦气,你还记得你刚生下来不?我还没看一眼呢,你奶就给抱走了,我和你爸要是一个没瞅见,你就得丢进猪圈里……”
死去的婆婆像是打开了赵春兰的什么开关,在除夕这一天里,拉拉杂杂的骂了婆婆大半天。
她年轻时候被婆婆磋磨,大队有磨盘,婆婆不叫她去使,给她找个家里的小磨盘慢慢磨豆子。连着生了两个女儿,婆婆更是乌眼鸡似的看见她就骂。
赵春兰捏着鼻子熬到有了儿子,婆婆也没看着。
那死老太太,死之前还一个劲的喊着叫儿子休了她。
赵春兰说着说着得意的看了一眼闺女:“你知道那时候你奶要扔你,我干啥了?”
王梦梅对死去的奶奶几乎没了印象,唯一的印象就是对方总是过年时候叉着腰骂街。
她一边整理东西,一边配合着问:“你干啥了?”
“我叫隔壁草婶家那个去找大队举报她了。”
刚打过仗,正是人口短缺的时候。王家庄执行上头的意思,说是不准生了不要。发现了要关牛棚。当然也有人关牛棚也要扔,但大部分的人还是养起来。自家养不了,就打听周围有没有人家愿意要。
赵春兰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这个。
把跟她死对头的婆婆送去牛棚关了几天。
等到人回来,虽然还是骂,但是却不敢再提把孙女扔出去的事了。
王梦梅早把这段听的滚瓜烂熟,配合的给赵春兰说几句好听的。
赵春兰还喋喋不休:“那牛棚里又臭又脏,你奶在里头拉尿没地方,你爸接她那天,我在屋里笑半晌……”
赵春兰回忆起来没完没了,仿佛过去那些苦难都不存在,她高兴的手舞足蹈。
这一说两说的,赵春兰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把话题重新回到出去吃年夜饭上头。
“我又想了想,出去吃也挺好。”
王梦梅刚想说她总算是想明白了。
赵春兰又道:“咱们家这个风水就有问题,你看你跟你姐现在都过的好,你两个弟弟都不如你们。现在可好了,孙翠芳也挣钱了,你弟倒是每天成个打下手的。”
现在所有人都好,就是儿媳妇好的更多,赵春兰来到首都,也不像是以前那样敢作妖了。
给儿媳吵烦了,人家有儿有女的,出门去谁那儿不能住几天啊。
尤其是这次王云云还要出国,把自己的小二室的钥匙留给了孙翠芳,说是也不租,就让孙翠芳有时候忙的厉害了,就别回来住。
赵春兰小声跟女儿说着对儿媳的不满,时不时还要抬头看看孙翠芳进来没。
王梦梅:……
赵春兰唉声叹气:“我之前也说你弟,让他出去也找个事情做,他就没出息,非说不去掺和孩子们的事,就跟媳妇开个炸串店就行。你瞅瞅……”
没出息啊。
王梦梅:“我瞧着现在就很好,你就是闲操心。前几天我给你买的衣服穿的行不行?”
赵春兰:“行啊,怎么不行。你姐又给我买了一套,我现在衣服比谁都多!”
赵春兰在这里也很快找到了伴,一群老太太里,她还是穿的最光鲜的一个。
下午六七点,穿着光鲜的赵春兰坐在王梦梅的车子上去酒店吃年夜饭。
一大家子人分了五辆车,到了地方才发现格外热闹。
酒楼的年夜饭被订满了,王梦梅想要个气氛,所以就没订包间。大厅放着七八台电视机,正在同步直播春晚。
王家人分了两桌,长辈一桌,小辈一桌。
一桌子年轻人凑在一起,闲的没事就被简梨拉着玩三国杀。
刚开始所有人都觉得只是个简单的游戏,但是随着越玩越深入,几个人都杀红了眼。
“杀!”
“闪!”
“万箭齐发!”
王成才头上沁出了汗水,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牌。
王帅兴奋的舔着嘴角,到处打量。
简梨诡异的一笑,叫周围几个人都悬着心。
钱苹也皱着眉,似乎是在思考牌面。
王云云则是跃跃欲试,等着王帅下来她上去。
就连今天打定主意低调的房佳,也坐在王成才旁边迫不及待的指导。
这一桌的热闹很快吸引了旁边的人,卡牌游戏看几局,混混沌沌的明白了一点规则,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凑过来。
到后面,一张牌下去,周围顿时出现种种声音。
“会不会玩啊到底!”
“完了完了。”
“垃圾!不如我来!”
说着不如我来,一个个都眼馋的厉害。
简梨特意自己在家做的卡牌,简陋但也让人着迷。
等到菜上桌,战况更加复杂,简梨一边吃一边盯牌。
旁边的桌子有人喊着家里的小辈,对方看入迷了,操起自己的筷子就在别人的桌上吃菜。
家长看见了就笑骂道:“有没有点规矩了。”
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中。家长端着酒给王梦梅这边的桌上送了一份甜品,也就过去了。
简梨想吃饭了就让位置,不想吃了就接着上场。
玩了一晚上,简梨伸个懒腰:“不玩了,看春晚吧。”
再不看,等会儿李谷一都出来了。
桌游的场子散了,但有不少人来找简梨问这个牌怎么做的。
简梨正要说,王帅拼命给她使眼色。
简梨:“……不好意思,这个是我们公司新品。”
王帅在桌子下面比了个大拇指:“姐,你真好……”
简梨夹了一口鱼头泡饼,鱼头肉紧实,烙饼裹了一层咸鲜的汤汁,味道更加浓郁。
“我要五成。”
王帅:……
这一年的年夜饭王梦梅吃的舒心,一来是吃完了不用收拾,二来也是团圆饭,难得这么多人。
不过她跟简锋的电话也是真多。
从下午开始就是一条接一条的短信和电话,晚上过了八九点,电话更多了。
十二点少了些,但来的都是关系近的。
简锋出去接了几个电话,神色如常。吃完饭把人都送回家,一家三口回自家路上,简锋才像是说什么闲话一样说道:“葛棋要出国,刚才长源打电话,说是申请到了德国的硕士,马上就要走。问我能不能到时候在北京给他送机。”
这么多年过去,简锋对葛棋的印象始终是小时候那个干什么都沉默不语但很专心的孩子。
葛棋前几年高考也去了不错的大学,但是是在南方读的,葛长源想让他学医,但是葛棋怎么都不肯,最后报了父母都不看好的专业。
现在四年学完,学业优异,葛棋想要出国读。
王梦梅皱着眉听完:“什么时候?”
简锋:“说是过完元宵节。”
“……那送吧。”
“还有……”简锋声音冷肃下来:“葛长峻打电话,说是葛强死了。”
这一消息,葛长源在电话里提都没提,倒是葛长峻,巴巴的打电话来说。
王梦梅迟钝了几秒问道:“死了?什么时候?”
“就今天。”
这会儿正穿寿衣呢。
“这日子赶的。”
连年也没过去。
简锋:“我想的是,叫个人去送个花圈,随上几百块钱。”
黄桂花死了,他也无谓跟葛强有什么纠葛。
葛强在黄桂花还没死的时候就去找媒人,人下葬了还没三个月,老头就又娶了一个。
新进门的老太太有儿有女,倒是跟黄桂花不是一样的做派,能哄会劝。
葛长峻和葛长源都知道老头子手里有点积蓄,本没当回事。谁知道葛长峻去看老头子,却发现后妈撺掇着老头在房产证上加她的名字。
要说早些年,葛长峻还未必把一套房子看在眼里,要不当年这套房子的钱他出一半,名字却落的是亲爹呢,他有钱时候是真的不计较。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葛长峻做生意赔的难受,虽然不至于倾家荡产,但是对于一个风光过的人来说,小康日子都是难熬的。
他还操着等老爷子死了就把这套房子卖了换钱的心思,结果后妈也盯上了。
于是大吵一架后,葛长峻跟亲爹翻了脸。
葛长源也去找亲爹,最后也是碰了一鼻子灰。
两个哥哥又去找葛雅琴,想让妹妹出面劝。
葛雅琴一句话不说,最后气的两人摔门走了。
葛雅琴回到自己房间,对着黄桂花留下的一个金戒指发呆。
黄桂花没了后,葛雅琴先是觉得放松,后来却总是睡不着。睡不着的晚上,她回想起了黄桂花的好和不好。
葛长源和葛长峻倒是没有她这样的感触。
不过……
葛雅琴心想,他们也快有了。
黄桂花活着时候是个累赘,后妈却是个麻烦。
葛长峻和葛长源未必会记起黄桂花的照顾,但一定会记得黄桂花的好处。
房子最后还是被加了名字,就算不加,葛强一死,也有人家的一份。
简锋懒怠去掺和这样的事,葛家人在他的人生中消失太久了。
就连送葛棋的事,他也是托给了底下的员工。
车接车送,也带了些东西,给了点钱。
但人没出现。
远在桃城的葛长源知道之后,默默良久。
最近葛家争产的一幕叫太多人看了笑话,葛长源也是在这个时候,蓦然发现了一件让他毛骨悚然的事。
他曾经对黄桂花的所作所为,都落在了儿子的眼里。
葛棋说起自己要出国的时候,语气坚定的不像话。
“我打算先读硕士,再读博士。起码要十年左右。”
短短几天,葛长源每晚都在做噩梦,妻子也同样。
两人思来想去,谁也不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葛长源打听过,德国的学历是最难修的。
葛棋还会回来吗?
新年过去,王帅迫不及待的找上简梨。
这小子也是足够鸡贼,找到简梨第一句话就是要注册个公司,同时还要注册三国杀的品牌。
“我是打算两个方向的,一个是卖卡牌,一个是开店。”
开店肯定不止是光有卡牌,王帅打算搞个网吧桌游台球一体的娱乐店。
简梨:“你决定就好,我只要分成。”
卡牌她要五成,开店她也照样入股,要三成。
王帅满口答应,简梨突然想起什么,喊住他:“你现在还做假账吗?”
王帅一脸人格被侮辱的样子:“没有!怎么还带翻旧账的!”
王帅没好意思说,自己这些年一直记着那顿打。
因为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所以他现在反倒矫枉过正,在合作人中很有口碑。
这样的好口碑给他带来了好人缘。
做生意一顺百顺的时候,王帅甚至觉得这些年自己没有走歪路,就是因为当年那顿打。
跟任何人的合作一开始都是脆弱的,信任危机一旦产生,那后果就是不可估量的。
简梨狐疑的打量了一下王帅,把人放走了。
她现在事情太多,根本没有时间去处理那些杂事,所以有个靠谱的合作方最省事。
王帅回去就开始联系厂商做卡牌,他倒是惯会省钱的主,直接把所有的卡牌放在小灵通店里卖。
卡面本来简梨是不打算插手的,但是看到王帅找的卡面实在太丑,于是她敲了王帅一笔设计费,然后开始了画卡牌。一百多张卡牌,简梨没有太复杂的设计,只是遵循了最基本的塑造。
卡牌堪堪画完,也到了进组的时间。
简梨提着行李飞到剧组,拍戏也算是个新奇的人生体验了,她甚至还稀奇的在里面演过一次死人。
假血浆黏糊糊的,简梨演完一场,拍了几张照片作纪念,然后就兴冲冲收工。
这时候的横店,还不像是几年后游客那么多,简梨的生活也日渐规律。
大概就是到剧组盯戏,闲暇时间去找店面,然后就是琢磨这里有什么吃的。
剧组的风气也很好,因为简梨的存在,剧组谁都知道原作者说话顶事,因此也没有人搞什么七七八八的。
老朱中间来了好几次,就怕简梨跟导演不和睦。
原本剧组是导演说了算的,现在来了一个抢话语权的,老朱心里直蹦。
结果简梨跟导演居然关系还不错。
导演是个四十多岁的香港女人,姓黄。
简梨出乎意料的跟她很谈得来。
黄导有事没事就拉着简梨研究剧本,有时候说到两人意见不统一的地方都要拍桌子互吵。
老朱看过一次,就差点心脏病发作。
倒是旁边正在贴假睫毛的费茹见怪不怪:“她们就是吵情节,等会儿就好了。”
果然,没一会儿,简梨和黄导就逐渐平复,协商出了结果。
简梨哼着歌跟老朱打了个招呼,然后让助理去买水喝。
老朱:“……黄导啊,这是……”
黄导喝了一口茶:“讨论呢。”
即便是吵架,黄导也爱跟明白人吵。
有些那种一进组就让经纪人来打招呼,问什么能不能给加点戏份的人,黄导连吵都懒得吵,只想给人踢走。
剧组你一家开的啊?全程就得摄影机对着你?
戏拍到三分之一,简梨接到了陶行检的电话。
陶行检说自己已经到了横店,但是横店好像有好几个门。
简梨:“……你到哪个门了?”
陶行检报上位置。
简梨无语了:“你站那儿就没觉得不对啊!”
陶行检:“也没觉得不对……就是搭讪的人有点多。”
简梨:“拜托你,你去找群演的门,当然搭讪的人多啊!”
正说着,简梨就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在热情问陶行检:“帅哥,你签公司没?要不我给你个特约,有台词的!”
陶行检没说话,对方更热情了。
“真的呀,我们这个戏,你就演勾引女主的小白脸,我瞧着你很有潜力。”
简梨眼镜弯成了月牙,陶行检匆匆说了一句:“我打车过去找你。”
就挂了电话。
简梨捂着肚子笑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