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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桃春晴by尔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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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吟恍惚一阵,一时间仿佛回到了曾经来鹫梧院吃饭的那段时光。
谢行之已经换上了便衣,他扶着月吟坐下,还是和往常一样,先盛了一碗汤给她,再夹了肉脍和她喜欢吃的菜。
谢行之说道:“夫人如今是双身子,一人吃,两人补,断不可像平常一样任性,只吃几口便放了筷子。”
月吟看着碗里堆成个小山的菜,下意识拢了拢眉,“可是真的吃不下嘛。”
她声音拉得长长,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
月吟垂下眼睑,打量了一圈她纤瘦的腰肢,又看了看尚未圆鼓起来的肚子,小声嘟囔道:“肚子就这么小,哪里吃得下这么多。”
嘟囔声再小,谢行之也听见了。月吟小情绪一上来,白嫩的香腮便微微鼓起,让人忍不住想碰一碰。
谢行之伸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腮帮,“阿吟的肚子小不小,我最清楚。”
月吟愣怔片刻,反应过来以后,脸顿时红了起来,羞赧地嗔谢行之一眼。
她哪里说的是这个。
谢行之笑了笑,夹了一块鲜美的鱼肉喂到她嘴边。
“去了刺的,安心吃。”
谢行之说道,他夹的是酸甜口的松鼠鳜鱼,正好对她想吃酸的胃口。
月吟就着谢行之递来的鱼肉,小口吃着。
口中有了些酸味,她心里舒服了许多,身子的不舒服缓和了些。
三伏天的夜里仍旧燥热,加之香软在怀,谢行之纵使是再有定力,也难免有些念头。
但月吟如今的情况,确实不适合,会伤到腹中孩子的。
谢行之敛了敛眉,晦暗不明的眸子压着一抹欲色,身子异常滚烫。
月吟被谢行之从后面揽着,对他的变化甚为清楚,碰到他滚烫的手掌,脸顿时就红了起来,小声说道:“夫君,你若是难受,不妨还是和前几日一样,去冲冲凉水澡。”
她还推了推谢行之,示意他去净室。
谢行之低低一笑,嗓子泛起沙哑,“就这么无情?匆匆打发走床榻人?”
前几日夜里,他确实在净室里冲了凉水澡才勉强将那股燥意降下去。
谢行之握住月吟的手,灼热的手指把玩着她纤白长指,指端摩挲着她短短的指甲。
月吟脸上臊红,有些难为情,纠结了很久,最后在一阵沉默中缓缓启唇,“夫君若是想的话,我也……”
她结结巴巴说着话,脸上早已是红霞飞,纤指回握谢行之的手,心跳得飞快,“可以帮帮夫君。”
她听说在这种事情上,男子忍着忍着身子会出问题的,谢行之平素在这事情上便不知节制,倘若真如众人说的那样,因此伤了身子,这可如何是好?
月吟纤指按了按谢行之的手,其意再明显不过。
谢行之笑了笑,捏了捏月吟柔软的纤指,绕着她纤指,“夫人心疼我。”
月吟红着脸抽手,否认极快,“才没有。”
昏暗的罗帐里,谢行之光看着月吟的背影,便已经能猜到她羞赧的神情。
谢行之笑着在月吟发间落下一吻,松开了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榻。
“我去净室一趟,夜色已深,夫人先歇息,不必等我。”
罗帐被撩开,月吟听见谢行之离开的声音,她拢了拢薄被,心跳慢慢平静下来。
月吟眼睑低垂,手掌放在平坦的小腹上。
这孩子说来就来,一点征兆都没有,莫说是谢行之,就连她自己也没有丝毫准备。
不久,谢行之从净室出来,重新回到床上。
床榻凹陷,月吟一直等着谢行之回来,并没有睡着,感觉到身后的人裹着阵凉意。她拢了拢眉,他这次不知又冲了多少凉水。
月吟慢慢睁开眼睛,心里一软,转过身去,把柔软的纤指虚虚放到谢行之掌心,小声说道:“夫君,往后还是别冲凉水了,伤身。”
谢行之没想到月吟还没睡着,更没想到她竟然又一次主动把那件事提了出来。
谢行之回握住她的手,逐一抚过她的指尖,带着几分打趣的语气,说道:“夫人真以为我会憋坏?”
月吟被看穿心事,耳根子慢慢红了起来,没有应声谢行之的话。
她的手从谢行之的掌心抽出来,放进薄被,有着她自己的节奏。
谢行之闷哼一声,呼吸在顷刻间变得沉重,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眼底间的清明逐渐被一抹暗沉的欲色替代。
那被凉水好不容易降下来的燥意,又逐渐升了起来。
被月吟这一碰,越发不可收拾。
【作者有话说】
周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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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爽的秋风徐徐吹来,惬意十足。
月吟躺在软榻上,一边吃着红彤彤的山楂,一边看着手里捧着的话本子。
时而轻轻笑出声来,时而又因为主人翁不能在一起的坎坷磨难而哭泣难过。
“怎么看个话本子也哭。”
谢行之从梨木花雕摇椅上下来,在月吟身边坐下,拿锦帕轻轻拭去她面颊的泪水,“妆都哭花了。”
谢行之的长指敛走她面颊的碎发,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大抵是有了身孕,这两个多月以来,月吟的情绪不稳定,更爱了哭了。有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哭。
月吟每每哭泣,谢行之总是过去安抚,但有时却是她越哭越伤心,怎么也哄不好。
月吟眼睛红红的,被谢行之揽着肩头靠在他肩头。
纤白手指抓住谢行之的衣袖,月吟一脸委屈,声音有些哽咽,“夫君又开始嫌弃我哭。这话本子我看着难受嘛,里面的娇娘太苦了。”
谢行之哄月吟都来不及,哪里有嫌弃她的意思,且好生劝哄了一阵,这才堪堪把人哄得不掉眼泪。
谢行之合上月吟看的戏本子,目光落在书封偌大的三个字上
是前阵子月吟一直追看的话本子,如今单出了上卷,下卷不知什么时候才面世。
“难受便不看了,伤神。”
谢行之收了话本子,月吟忽然拉住他的手,委屈的眼泪仿佛又要盈出眼眶,谢行之没辙,无奈妥协,把收起来的话本子又拿了出来。
谢行之脱鞋上了软榻,将月吟揽在怀里,手里拿着话本子,陪着月吟看,她看完一页,谢行之便翻一页,闲暇之余瞥了眼话本上的内容。
他总算是知道月吟哭哭啼啼是为何了。
原来是才子佳人一见钟情,却不被家中准许。
月吟看着看着,心里忽然翻涌了起来,忍了一阵还是没有忍下去。她侧过身去,锦帕捂住嘴巴干呕。
谢行之清楚地记得,这是月吟第十七次不舒服干呕。他见了心疼,伸手顺了顺她后背。
谢行之递过去一杯温水,擦拭干净她唇角的水渍。
她怀的这一胎是个闹腾的小家伙,不仅白日闹得月吟频频不舒服,夜里也不安生,让月吟肚子疼了许久,觉也没睡好。
月吟抓着谢行之的手,娇声说道:“夫君,我想吃酸的。”
她看了看碗里的山楂,“次次都吃山楂,我想换个口味,突然想吃李子了。”
月吟唇角扬了扬,有些期待地说道:“酸酸的脆李子。”
谢行之微微敛眉,然而如今已是秋日,早过了吃李子的季节,上哪里去给月吟找这酸酸脆脆的李子?
自从有了身孕后,月吟的口味变得有些刁钻,想一出是一出。谢行之统统都满足了,但偏偏这个过了季节的李子,让谢行之着实头疼。
尤其是对上月吟那满怀期待的眼神,谢行之斟酌着让她换一个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去寻李子。
月吟笑了笑,抬头亲了亲谢行之的面颊,“夫君真好。”
谢行之垂眼看着她还没有显怀的肚子,薄唇轻抿,说道:“夫君是好,折腾来折腾去的这些账,夫人暂且记在心上,往后是要还的。”
那道目光近乎黏在月吟身上,她心里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池塘里的莲荷开始凋零枯萎,秋雨过后,天气逐渐转凉,街上的百姓们纷纷收起了纳凉的扇子,换上了厚衣服。
月吟在有身孕的前三个月里,孕吐不止,夜里睡也睡不安生,到第四个月的时候,心里翻涌的恶心感觉慢慢减淡,又过了些时日,她已经完全不孕吐了。
定远侯就谢行之这么一个儿子,月吟又是头胎,故而大夫人对月吟都格外上心,让嬷嬷盯着小厨房那边,每个月的菜都不一样。
月吟的身子日渐丰盈,婀娜多姿,四个多月的时候已经显怀,肚子微微隆起,整个人看起来愈发娇媚了。
谢行之的手掌放在月吟的隆起的肚子上,那里面有两人的孩子。
蓦地,他掌心微动,仿佛是肚子里的孩子知晓是他凑近,在肚子里动了动,和素昧蒙面的他打了个招呼。
谢行之温润的眉眼有了笑意。
“夫君在笑什么?”月吟好奇地问道,脸上不似谢行之这般高兴,反而多了几分伤感,“我知晓这段时间腰粗了一些,都不好看了,夫君定然是在取笑我。”
哪个女儿家不爱美?月吟自从发现腰肢比之前粗了一圈后,她难过了好一阵,谢行之不在的时候,还偷偷哭了几次。
“哪有哪有。”
谢行之发觉他这妻子的心思越来越敏感,起身坐在她身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哄,但又不得不哄着,手掌放在她微隆的肚子上,“是刚才肚子里的孩子动了动。”
月吟拨开谢行之的手,心情低落地说道:“才五个月,送子观音娘娘还没有把小娃娃送到肚子里来,夫君指不定是在骗我。”
月吟摸到微微隆起的肚子,难过说道:“腰都粗了一圈,身量也不似从前了,人都胖了,脸也有些肿肿的,都不好看了。”
月吟说着说着,眼睛渐渐红了,氤氲出一团水雾,惹人怜惜。
谢行之低头,碰了碰月吟柔软的面颊,“整日胡思乱想。”
月吟轻哼一声,头顺势枕在谢行之的颈窝,手放在隆起来的肚子上,有些委屈地说道:“才没有胡思乱想,等以后肚子大起来,就更不好看了。”
月吟看了眼正燃着的烛灯,柔软的手掌推搡推搡谢行之,“夫君,帮我把精油拿来。”
谢行之敛了敛眉,然后松开月吟,从软榻起身,再回来时手中平时月吟睡前涂肚子的精油。
自从她显怀后,每夜都要涂抹些精油在肚子上。这特制的精油是大夫人给月吟的,据说坚持涂抹,能让肚子上长纹消下去,涂抹的时候越早,也能预防长纹。
月吟本就因为有了身孕以后,身子的各种变化而情绪低落,如今更是怕肚子上长满可怖的皱纹,将大夫人给的精油视作宝贝,夜夜睡前都要涂抹。
月吟将瓶子放到谢行之的掌心,有些骄纵地说道:“我今日心情不好,要夫君帮我涂油。”
月吟侧过身去,解下丝绦。
她回过身去,仰躺在枕头上,桃色小衣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
白晃晃的太过惹眼。谢行之喉结滑动,修长的手指攥了攥,握紧掌心的瓶子,极力压住暗沉眸子里愈渐升起的情愫。
瓶子里倒出一滴精油在掌心,谢行之将精油在掌心搓热,涂在月吟指的那几个地方。
谢行之只觉是月吟故意折磨他。
月吟显怀以后,身姿丰腴了些,肉仿佛都长到了该长的地方。
记得上次她胸脯的两处格外不舒服,胀得不舒服,她传了玉盏按按,但被他得知后,自动把活揽到了身上。
谢行之帮月吟纾解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了她身子的变化,而今她的月份大了起来,那两处更是晃得惹眼,似春日成熟的樱桃,诱人采撷。
谢行之手里的油越揉越热,快五个月的肚子圆鼓鼓的,两掌都包不住,晃得他嗓子发干。
在深秋时节,心底泛起层层躁意。
谢行之的指尖滑过玉肌,动作愈渐缓慢。
月吟身子轻颤,呼吸紧了几分,本能地抓紧软枕。她低头看了眼遮盖严实的桃色小衣,悬着的心落了下去,但仍有掩不住的羞臊。
“快五个月了。”谢行之灼热的掌心缓缓揉着肚子,暗沉的目光看向月吟的桃色小衣。
刺绣精致的并蒂莲双双盛开,盖不住衣料下藏着的两抹弧度。
谢行之眼尾上扬,双眸微微眯起,一道目光凝在那绽放的并蒂莲上。
酥雪上的并蒂双生莲,也呼之欲出。
月吟自是察觉到了这灼热不善的目光,忙抬手遮掩,但还是晚了一步,纤白手腕被谢行之抓住。
月吟心里一紧,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她扯了蹩脚的理由,试图将事情拉回正轨,“夫君不是在帮忙涂油吗?切不可分心。”
“夫人想哪里去了?”谢行之另一只手正放在月吟显怀的肚子上,只是涂油的动作因说话而停了下来,“为夫这不是正在帮夫人涂油?”
月吟抿唇,嗔了谢行之一眼,她自认为是没有想偏,也听出了话里的弦外音,谢行之就是生出了那意思,倘若不是她手快,那刺绣并蒂莲早不知去了哪里。
谢行之笑了笑,涂了油的手掌尽心尽力地轻轻抚过。
圆滚滚的肚子像是一块尚未雕刻的莹润美玉,亟须在上面雕琢些花纹。
谢行之双眸泛着灼意,定定地看着没有一丝瑕疵的莹润美玉。
蓦地,谢行之低头,温热的唇瓣贴在莹润美玉上。
月吟羽睫轻颤,嗓子越发干涸,脑中像是什么炸开了一样,一颗心怦怦乱撞,险些就快从心口跳了出来。
她耳根子烫了起来,纤白的长指推了推谢行之的肩膀。
高挺的鼻梁似刻刀,游走间正细细雕刻莹润美玉。
谢行之披散的长发落在双膝之间,月吟陡然一激灵,足跟抵在柔软的榻上,浑圆小巧的脚趾本能地蜷缩,勾起微凉的夜风。
谢行之清冽的气息萦绕在月吟鼻间,挥之不去,她的气息逐渐紊乱,纤指揪住谢行之的衣襟,这是她养胎以来他的第一次放肆。
仿佛又回到了刚成婚后的日子。
月吟心惊肉跳,忙伸手护住有了身孕的圆鼓肚子,声音紧张地发颤,“不……不可。”
谢行之低吻,温热的气息尽数洒在她莹白的雪肌上,惊得月吟又是一激灵,下意识并拢支起来的双膝。
然而谢行之却并不如她的意,尚留有精油的手掌搭在她膝上,让她动弹不得。
月吟的心脏紧到了嗓子眼,仰靠着软枕,怯怕地看着谢行之,颤抖的手指按住他双肩,连掌心都烫了起来。
谢行之抬头,鼻尖莹着细密的汗珠,一双灼灼的桃花眼,正凝着月吟看,嗓音沙哑,“快五个月了。”
她身子素来娇弱,前三个月过去以后,谢行之为了稳妥起见,忍了好一阵子,倘若没生出涂精油一事,他没准儿能让第四个月平平顺顺过去,然而偏偏又是她撩拨在先。
以往她就仗着有孕,身子不稳,夜里总是贴着他,他愣是没有办法,且忍了下来。
今时不同往日,欠的一些账,该换了。
月吟手指蜷缩,红着脸抿了抿唇,在一阵纠结中羞涩地点了点头。
“那夫君别伤到了孩子。”
月吟的声音很小,实在是难为情。
好几个月没有亲昵,她竟有些怀念,也心动了一瞬。
谢行之低头轻笑,在她娇艳的唇上落下一吻,“真乖。”
湿热的唇贴在她唇瓣,细细亲吻。
月吟心里紧张,怦怦乱撞的心随着谢行之的亲昵,险些快要从被他大掌抚摸的心口跳了出来。
月吟纤白玉臂挽住谢行之的脖子,另一只手下意识放在肚子上,护着肚子。
她的气息愈发不稳,身子紧张得宛如一张拉满的弓,脚趾不知怎么就勾起了谢行之随手放下的蹀躞玉带。
然而谢行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滚烫的汗珠沿着高挺的鼻梁缓缓滑落,顺着凸起的喉结滴到月吟颈窝,烫得她下意识颤了颤,越发紧张了。
许久没有亲昵相处,月吟到底是又紧张又害怕,气息渐渐不稳。
蓦地,月吟按住谢行之的手,掌心被染了濡意,她赤红着脸摇头,“不成不成。”
月吟嗓音发颤,无尽的害怕将心房填满,也压住了升起来的情愫,“夫君,我还是害怕。”
“究竟是害怕,还是害羞?”谢行之的手离开,反握住月吟抓过来的手,她那纤纤玉指染上温热的濡意,“夫人瞧瞧,这可是我一厢情愿?”
月吟指尖被烫了一下,在他的掌心里蜷缩着手指,满是不可说出来的羞臊情绪。
谢行之低头亲了亲她发烫的面颊,温声安抚道:“别怕,腹中的孩子没事。”
在谢行之的安抚下,月吟怯怕的心渐渐安定下来,气息平缓了些,握住谢行之的手送去,按了按。
月吟仰躺在软枕上,贝齿咬住唇瓣,柔软的枕头被她纤白长指抓住,都快揪成了一朵花来。
渐渐地,谢行之低吻她白皙的锁骨,手掌护住她显怀的肚子。
那唇也慢慢挪了位子,似乎是在与素昧蒙面的孩子说话。
月吟潋滟的杏眼染了一层水雾,月吟看不太清谢行之,只在朦朦胧胧间看见他那黑乎乎的头,她整个人越发紧张了。
夜风颇凉,三层烛台上正燃着的蜡烛流下滚烫的烛泪,昏黄的烛火随风摇曳。
羊脂长瓶在风雨飘摇中倒了,谢行之宽大的手掌托住瓶身,他温热的唇贴在瓶口。羊脂长瓶里的养花水潺潺流出,被谢行之慢慢饮入唇间,混着暧昧的气息……
月吟贝齿紧紧咬住唇瓣,然而还是溢出了声音,那被揪住花来的枕头让眼泪打湿,仰头轻哼。
倏地,谢行之扣住月吟抬起的足腕,月吟惊呼出声,纤白的长指插入谢行之的发间,用力抓着他的头发。
谢行之柔软的唇覆在她唇间,温热的唇染了濡意。
两唇相贴,月吟娇声轻哼,伸手推了推谢行之的头,才不想让她的嘴巴被谢行之弄脏。
然而疲惫不堪的她根本就没有力气,推在谢行之身上软绵绵的。
月吟别过头去,谢行之亲吻的唇落了空。
她眼尾娇红,水雾潋滟的眸子嗔了谢行之一眼,娇嗔说道:“脏。”
谢行之轻笑一声,指腹拭去她唇上的水光,“哪有自个儿嫌弃自个儿的。”
月吟耳尖微红,依偎在谢行之的臂弯,抿着唇瓣不置一言。
谢行之长指抚过月吟的乌黑长发,低吻她的发间,关切问道:“肚子可有不适?”
月吟红着脸,下意识并拢双膝,被谢行之托过的后背微微发烫。她摇了摇头,出了涔涔热汗的手放在肚子上,“肚子里的小娃娃最近安生了许多,都没再闹腾我了。”
月吟仰头,下颌蹭了蹭谢行之的面颊,“不难受的,夫君也没有伤到孩子。”
谢行之握住月吟的手,手掌落在她肚子上。掌心跳动,他仿佛真是是肚子里的小娃娃在与他打招呼。
谢行之眼底溢出笑意,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夜色已深,月吟不知不觉间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
自从有了身孕以后,她感觉格外疲惫,似乎怎么睡也睡不够一样。
谢行之拿开她揉眼睛的手,捉住她的指尖,“困了?”
月吟点点头,手臂挽着谢行之的脖颈,将脸颊贴在他柔软的颈间,撒娇道:“夫君,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莫要再闹了。”
“那便睡吧。”
谢行之长指穿过她的乌发,揽着她的肩头躺下。
夜色微凉,两人相拥而眠,月吟着实是疲倦了,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不知梦见了什么,她唇上有了一抹甜甜的笑意。
大抵是习惯了,月吟睡觉是总是一只手放在隆起来的肚子上,时时刻刻护着尚未出生的孩子。
谢行之无声地笑了笑,心里被暖意填满。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月吟的发间,这一瞬的暖意,抵过岁月的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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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日常◎
已至初冬,接连几日的阴雨,整个天空灰蒙蒙的,到处都是一片萧瑟的景致,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枯叶,沙沙作响。
屋子里燃了地龙,格外暖和。
随着月吟的月份大起来,肚子一天天看着见长,圆鼓鼓的高高隆起。她挺着个大肚子,行动不便,又因下雨屋外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她便鲜少到院子里走动,单在屋檐下的长廊散步。
月吟闲来无事就在暖和的屋子里准备小娃娃的东西,虽然不知肚子里的小家伙是男是女,但她总感觉这一胎是位小郎君,因为自打有孕后,肚子里的小家伙就没安生过,如今她的月份大了,这小家伙倒在肚子里时不时踢她。
门帘被撩起,系了狐裘披风的谢漪澜从外面进来。她在门口抖了抖一身寒气,将披风取下,给了丫鬟。
月吟放下手里的活儿,笑着说道:“四妹妹来了,快过来坐。”
谢漪澜手里捧着只精巧的暖手炉,朝月吟走去,“这天儿这么冷,估摸着今年要下雪。”
软榻上,谢漪澜坐在月吟身旁,看着矮几上装针线的竹篾,好奇问道:“长嫂,这是在绣什么?”
月吟慈爱地抚摸隆起来的肚子,眼底满是笑意,“给小娃娃做个虎头帽,明年恰好是虎年。”
谢漪澜笑道:“虎头虎脑的小娃娃,光想想就觉得可爱。”
逐渐成型的虎头帽被月吟拿在手里,谢漪澜看了一眼,夸赞道:“长嫂的绣功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湛。”
谢漪澜原本是来寻月吟聊天的,但看见月吟在绣东西,她想起没做完的荷包,便让贴身丫鬟回去一趟,将她绣筐里的东西都拿来。
丫鬟很快将刺绣用具取来。
谢漪澜拿起绣了一半的黛蓝色荷包,唇角弯了弯。
月吟打趣道:“黛蓝色的荷包,一看就不是姑娘家戴的,四妹妹这定然不是给自己绣的。”
谢漪澜哎呀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娇羞,“长嫂明知故问。”
且说七夕的时候,谢漪澜约着魏佳茹去河边放孔明灯,路过桥头的时候被来来往往的人群往后挤,便是这一挤,她荷包被混在人群里的小偷摸了去。
那小偷跟脚底抹油了一样,跑得飞快。谢漪澜和魏佳茹两个弱女子,怎么追也追不上。这时就像是神兵天降,一位郎君突然出现,抓住小偷,帮谢漪澜寻回了荷包。
“姑娘的荷包。”
那郎君名唤韩承安,是金吾卫中郎将,魏衡的同僚。男子身材高大,身姿挺拔,剑眉斜飞入鬓,整个人有种桀骜不羁的感觉。
谢漪澜和韩承安的初见,便是在七夕之夜,两人也因一荷包结缘。
后来谢漪澜去宣平侯府找魏佳茹,又遇到了韩承安。两人一来二去,慢慢熟识了,也生了情愫。
郎有情,妾有意。
韩承安虽是个粗人,喜欢舞刀弄枪,但粗中有细,对谢漪澜的事情格外上心,大事小事都记挂着。
时间一长,两人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前段时间韩家那边请的媒婆已经来向谢漪澜提亲了,定远侯和大夫人对韩承安这个女婿是甚满意,自然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谢漪澜拿起针线,在黛蓝色荷包上绣图样,想着待荷包绣好,便能送给韩承安了。
月吟则是在准备小娃娃的虎头帽。
姑嫂两人就在屋子里做了一下午的针线活。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谢行之下值回来的时候。
谢漪澜才不当碍眼的人,收拾了针线,离开了鹫梧院,回了自己的院子。
谢行之换下官袍,看见月吟还在埋头专注手里的活,他不禁敛了敛眉,大步走了过去。
“仔细眼睛。”谢行之拿开矮几上的绣筐,“听丫鬟说你和四妹在屋子里做了一下午的针线话。”
月吟护住手里尚未完成的虎头帽,反驳道:“才没有,我们闲下来也聊过大半个时辰的天。”
谢行之轻轻捏了捏月吟柔软的脸颊,“想也不想就反驳了,夫人以往可不是这样的。”
月吟抿唇,说道:“那是以往夫君整日不苟言笑,让人看了就害怕,哪里还敢多言。”
谢行之轻笑,指腹按了按她小巧的耳垂,“现在就不还害怕了?”
月吟的胆子是大了起来,她抬起双手,纤白手指轻轻捏了一下谢行之的耳垂,“现在是阿吟的夫君,自然是不害怕的。”
谢行之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拢在掌心,“当然不害怕,这段日子都学会使唤我了。”
他垂下眼睑,目光落在月吟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眼底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月吟看着他翕动的唇,不禁红了脸颊,双膝本能地并拢。
月吟低下头去,将捣鼓了一下午的虎头帽拿出来。红彤彤的帽子绣的图样渐渐成型,她已经能想象小娃娃出世后戴着这可爱虎头帽的模样了。
月吟炫耀道:“夫君看,这帽子多可爱。”
夫人的绣工,自是没话。”谢行之将小小的虎头帽放在膝上,手掌自然地搭载月吟的肩头,将人揽进怀里,揉揉她的发顶,“但莫要太劳累。”
月吟知谢行之是怕她累着,依靠在他的臂弯,跟他絮语了一阵。
冬日的天黑得早,谢行之下值回来不久,夜色便悄然降临了。
谢行之传了晚饭,小心翼翼扶着月吟从榻上起来。
自从月吟的孕吐停止后,她的胃口逐渐变好,就是口味转变太快,时而想吃酸口的,时而想吃甜口的,时而又想吃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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