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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阴湿疯批后我死遁了by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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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Bonnie小姐自受伤闭上眼到现在,已经睡了22个小时。
John让主治医生上来检查过, 医生表示病人只是在睡觉, 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并无大碍。
赫维托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 死死盯着安静睡觉的周之莓,那双蓝色的眼眸里布上了红色的血丝, 像是盖了一层薄雾般,叫人看不透他的情绪。
天从黑变白, 又从白变黑。赫维托那双眼睛仿佛粘黏在周之莓的身上,几乎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事实上,周之莓的手术过程赫维托不仅全程参与, 他还为她输入了自己身上的血液。
在很早之前,赫维托就知道他与周之莓同为AB型血,经过检测, 他们不仅血型相同,交叉配血也相容。
等于说,无论他们两个人之间无论是谁受伤需要用血,都可以直接采用对方的血液。
赫维托在前段时间刚做完全身体检,他没有乙肝、丙肝、艾滋、梅毒等传染性疾病,身体各项指标都比同龄人更加优越,所以他完全可以直接输血给周之莓。
尽管主治医师告诉过赫维托,医院里有大量的AB型血,不需要麻烦他献血。可赫维托却仍然固执且不容置喙地坚持,他那张薄情的脸冷着,对医生说:“麻烦你闭上这张喋喋不休的嘴,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如果你有疑问的话,我现在可以当场换了你。”
这位主治医师亦是赫维托的家庭医生,名叫Hansen,50岁,白人,有一头地中海。他不仅是一位优秀的全科医生,更是精通外科手术,尤其是各类枪伤。
Hansen是除John之外对赫维托身体状况最了解的一个人。
如果血液里面会传染精神疾病的话,那么Hansen早就阻止赫维托献血给他的病人了。是的,Hansen一直坚定地认为赫维托病得不轻,可惜他没有办法医治脑子。赫维托这个聪明的男人专政又蛮横,唯我独尊,毫无道理可言。
当年John将赫维托从枯井里救起来时,第一时间将人送到了Hansen所在的医院。
Hansen对赫维托进行全方位的诊治后咂咂舌,说这孩子能挺下来简直是个奇迹。他从少年的眼神里看到不甘与坚韧,再深一点的,是无情。
这么多年过去,Hansen成为了赫维托个人的家庭医生,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了解赫维托的身体状况。
在赫维托手下做事情唯一让人舒心的,大概是给的报酬远远高于市场价。
几年以前,赫维托也曾意外中过子弹,同样是在肩胛的位置,也同样是Hansen做的手术。
赫维托在手术半个小时后便苏醒,然后一脸无事发生般坐在病床上开始办公。Hansen当时提醒过赫维托要注意休息,身体比工作重要。赫维托面无表情对Hansen说:你废话真多。
“为什么还没有醒?”赫维托沉着脸问。
Hansen打了个哈切挠挠头:“赫维托先生,十分钟前你刚问过我这个问题,我的回答还是和十分钟之前一样。如果您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直接叫醒这位小姐。”
赫维托语气无甚波澜,脸色却沉下来:“好了,请你离开病房。”
出了病房后,脚上趿拉着一双EVA材质洞洞鞋的Hansen转头就跟John吐槽:“你还没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吗?”
John说:“不需要,他现在已经有了。”
Hansen:“你难道指的是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东方小女孩吗?”
John纠正:“她不是小女孩,已经成年,并且和赫维托只差两岁。”
Hansen:“是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赫维托是她的父亲呢。那她还真是不幸,居然被赫维托缠上了。”
John不置可否,这不是他该评论的。
但Hansen一向话多,忽然笑了笑:“如果这个小女孩在昨天不幸因为枪击死亡,赫维托是不是会当场发疯?”
John皱皱眉:“你是个医生,请不要做这种假设。”
Hansen耸耸肩:“你们真的好无趣。”
John一脸面无表情:“感谢老天,真庆幸这个世界上有你这么幽默的人,否则这个世界可能会毁灭。”
Hansen很喜欢John的冷笑话:“你告诉我,赫维托是爱上那个小女孩了吗?”
John顺着Hansen的话看向病房内的赫维托。
这大概也是John第一次见到赫维托有如此焦虑的一面,他不仅在病床前坐了20个小时,甚至滴水未进。
John想起半年前,赫维托一身笔挺西装站在Augus先生面前的时候,他嘴角虽然衔着淡淡的笑意,脸上的表情却充满了阴暗与险恶。他就像是一只匍匐在黑暗森林里的恶狼,浑身长满了腐烂的伤疤,随时等待给人致命的一击。
“父亲,您现在只管安心休养,集团的事情我会帮你一一处理。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三个好消息。”
年迈的Augus先生两鬓斑白,那双蓝颜色的眼眸早已经不似年轻时候那般光亮,布上一层灰蒙蒙的雾。
赫维托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说:“您的大儿子沃格特因为吸毒过量差点死在酒店,是我好心将他送入了戒毒所,他现在正在里面接受改造,相信等他出来时一定会有全新的一面。”
Augus先生听到赫维托的话后咳嗽不止,情绪异常激动。
赫维托不为所动地戴上医用口罩,似乎嫌弃空气里飘动的气息,继续说:“您的二儿子伯纳德因为过失杀人被送进了监狱,但请您放心,我会尽全力找最好的律师来为他做辩护,相信一定不会判定死刑。”
Augus先生的咳嗽声越来越严重,24小时心脏监测仪上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
赫维托蓝色的眼眸里透出诡异阴冷的光,脸上的笑容实在装不下去:“您的三儿子西蒙斯不知怎么就精神失常,每天疯言疯语说自己见到了鬼,还差点开枪伤到我。不过我不与疯子计较,已经为把他送到了岛上的疯人院,那里有24小时照顾他的医护人员。”
Augus先生彻底陷入了昏迷,赫维托才不紧不慢地叫来了家庭医生:“我父亲听到喜讯后似乎太过兴奋,早知道不应该跟他说的,都是我的不好。”
其实赫维托倒是真的很想知道眼泪是什么滋味,但让他这只恶狼挤泪,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Hansen的话倒是让John短暂走神一瞬,事实上,他也想象不出如果Bonnie小姐真的发生了意外,赫维托又会变成什么样。
他会哭吗?
一枚3厘米长,7.62毫米直径的手枪子弹被赫维托拿在指尖,而这枚子弹正是从周之莓身体里取出来的。
因为沾染过周之莓的血液,这枚子弹才得以被赫维托保留,并且会被当做一项存在过的证据,永远持有。
20个小时过去,赫维托手臂上因为输血而产生过的细小针孔似乎已经消失不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躺在病床上的周之莓,想到她说过的那句话——“如果是为你死,我心甘情愿。”
赫维托的眼前似乎又开始浮现周之莓挡在自己面前的场景,她那么弱小、无能,一枚小小的子弹就能让她倒地不起,简直就是一个废物。
周围的嘈杂声混成一团无声气流,赫维托抱着周之莓坐上救护车,他用力攥着她渐渐冰凉的手,看着她发白的脸颊,亲吻她的额头。
她越是安静,他越是浮躁。
赫维托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内心似有一团红色的焰火在燃烧,似压抑在休眠火山的地下几千米,无法喷涌而出。
红色的鲜血将周之莓身上那件雪白的衣服染成一片粉红色,那正好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但他觉得无比刺眼。
赫维托从来用不着任何人为他而死,他从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注定是孤独的。他的母亲把他当成利益的筹码,他的父亲把他当成碍眼的废物,他自幼不受家族中任何人的待见,被伤害、被欺负才是常态。
赫维托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习以为常。他就如同一艘飘荡在无边无际海洋上的孤船,没有罗盘,不知东西南北,也没有前进的方向。
一直到,周之莓这个小小的身影在海浪中登船。海上的风浪也因为她的到来平息,日出东方,她身上似乎自带光芒,照亮了这一片昏暗。
赫维托一度以为她口中的情爱都是逢场作戏,可她却义无反顾地挡在他的面前。枪口只要再往下几厘米,便能穿透她的心脏,无力回天。
可周之莓如果真的因为他死了,他会大发慈悲地让她葬在他的墓碑旁边。这个殊荣除了她以外,不会再有一个任何女人拥有。
而现在,她身上流着他的血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近乎是融为一体的。
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以外,没人可以让他这样做,也不会有任何一段关系比他们之间更加亲密。
赫维托独断地做了决定:从现在起,她的生命现在是属于他的,连她自己也不可以私自做主。
赫维托靠近周之莓,细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医院病房里混合着药物、酒精以及消毒水的味道,只有她身上的味道才不会让他感到反感。
他感受到她鼻息间微弱的呼吸,触摸到她手掌心还算温暖的皮肤,她的大动脉在轻轻跳动,有条不紊。
可是,可是为什么一直不醒?
赫维托为此感到呼吸混乱和内心不安,这是一种非常新奇的体验,心脏似乎前所未有的刺痛。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周之莓的脸颊,换成以往任何一个时候,或许会直接将她叫醒。
但他现在竟然有些不忍心。
傍晚时分,John将今天的工作内容汇总到赫维托的面前准备进行汇报。赫维托抬手制止了John,要求他将说话声音压低。
除了工作之外,私事方面,与赫维托关系还不错的Wilcox也来过一通电话。Wilcox是个中国人,中文名叫叶开畅。
赫维托与叶开畅认识有将近十年的时间,他们两个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年龄相仿,性格和生活习惯也相似。但他们两个人是否算是交心的朋友,这点John也不能肯定。
这次叶开畅来到M国处理一个项目,将会在这里待上将近半年的时间。得知赫维托有私事要处理,叶开畅也就取消了前来拜访的打算。
John忍不住提醒赫维托:“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为您准备了意大利面和橙汁……”
赫维托把John当成一道空气,连同他的声音也屏蔽在外。
周之莓是睡到自然醒的,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被脸颊上的触感骚扰醒的。她睡得好好的,总有人动她。捏她的手掌心还不算,还要碰她的脸,摸她的眼皮,似乎还有温热的气息在靠近,痒死了。
从中枪昏迷到醒来,在周之莓这里其实就是眼一闭一睁的事情。但在这20个小时的睡梦中,她梦到了很多千奇百怪的事情。甚至梦到自己被赫维托手上的枪指着胸口,用力一击,以至于她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受伤。
周之莓的目光对上赫维托那双深邃蓝色眼眸时,她轻轻眨了眨眼。
脑子里的确有一瞬间宕机,也就用了两秒时间,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将她的脑袋灌满,回归现实。
赫维托随即靠近,神色里难得的起伏波动,惊喜、意外、高兴,他那张无死角的面庞在周之莓眼前放大,脸上几乎没有一颗毛孔,但胡渣却长出了不少。
周之莓从未见过赫维托长胡子的形象,他一向是精明干练的样子,哪有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在她面前出现过。
胡渣使得赫维托这张精致的面庞增加了一些颓废的性感,又是完全不同的风格,看起来很像个酷酷的型男,荷尔蒙爆棚。
赫维托深深注视着周之莓,难得空白的几秒钟时间,没有开口说话。似乎只是看着她,确认她是真的睁开了眼、是完好无损的。
“你是谁啊?”周之莓又朝眼前的人眨了眨眼,一脸的无害,“我又是在哪里?”
赫维托用手掌贴了贴周之莓的额头,没有发烧。术后最怕的便是伤口感染发炎,继而发烧,但他守在她身边一天一夜,她的状态一直很好。
“你不记得我了?”他微扬眉,声线因为长久没有被浸润而沙哑。
周之莓摇摇头:“我应该认识你吗?”
“看来你失忆了。”赫维托一脸平静地点点头,“大概也忘了很多事情。”
周之莓:“这位先生,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赫维托说:“简而言之,我救了你,我是你的债主,你现在欠我一千万美金。”
“什么!”
不说还好,这一说周之莓还差点忘了她的一千万美金!
赫维托你这个诡计多端的资本家,居然想趁她“失忆”敲诈她!
幸好她是装的,不然被人骗了还要给人数钱呢!
“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说话不算话……”周之莓稍显激动,忘了自己肩胛上的伤而用力仰头,只动这一下,疼得她倒抽一口气,与此同时包裹着白色纱布的地方很快渗出红色血液。
“别动。”赫维托脸上的神色瞬间一沉,按着周之莓的同时叫医生。
他放下的心,似乎又开始波动。
“Bunny,躺好,乖一点。”他在耐心哄她,是第一次。

第23章 Liar
周之莓这会儿也不敢乱动, 麻药已过,伤口处撕裂的疼痛感很清晰,她皱着眉看着赫维托, 心里万分懊恼。为了这种人受伤,简直太不值当了!
她当时简直是脑子进水, 居然会有这种下意识的举动。
主治医生Hansen和护士随即快步走进病房。
Hansen为周之莓做了简单的检查, 缝合的伤口会因为患者的动作而再次撕裂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怎么样?”赫维托一脸冷沉看着Hansen,他这副压迫感十足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找医生麻烦的。
Hansen拿着笔淡定地记录着什么,闻言回答:“你再多刺激她, 让她的伤口继续撕裂, 最后发生感染病变,结果嘛, 大多数中枪的患者最坏的结果就是因为受到感染而死亡。”
赫维托难得沉默一瞬, 垂眸看着病床上的周之莓。
Hansen抬眸看一眼赫维托阴森冷酷的表情, 转过头来对着周之莓, 一脸笑盈盈:“你感觉怎么样?除了伤口疼痛还有其他地方感到不适吗?”
周之莓不是听不到这位医生刚才对赫维托所说的话,这会儿吓得小脸惨白:“医生, 我真的会死吗?”
不行啊,她不能死。
她还那么年轻, 还有那么多钱没有花。
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Hansen背对着赫维托,朝周之莓做了个wink的动作, 说:“放心,一切有我,你只要告诉我你现在有哪里不适?”
周之莓几乎是一眼就感觉到了Hansen那个眨眼的意味, 她尝试着开口:“这个啊……好像头有点疼。”
“好的,还有吗?”Hansen在诱导周之莓继续说下去。
“身体特别酸软,无力,好像心脏也有点不舒服。”
“天呐,这简直太糟糕了,看来你还需要做一个全身的体检。”Hansen的笔在随便乱画着什么,“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需要我帮你把闲杂人等赶出病房吗?”
不等周之莓回答,赫维托冷冷开口:“不用,她已经休息了整整22个小时。再睡下去可能会变成一只猪。”
你才是猪!
你全家都是猪!
周之莓咬咬牙瞪着赫维托,对医生说:“我现在觉得头越来越疼了。”
赫维托对于眼前这两个一唱一和的人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Hansen,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Hansen见好就收,朝周之莓做了一个遗憾的表情,耸了耸肩,转身离开。
不过在临走前,Hansen重点提醒赫维托:“在伤口彻底愈合前,不要带她做剧烈的运动。你要知道,她的小身板经不起你折腾。”
赫维托微微扬眉,不置可否。
周之莓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很快,病房里就只剩下周之莓和赫维托两个人。
四目相对,周之莓清了清嗓,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她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满足,有麻醉药的一定功劳。这会儿大半夜的神清气爽,有点坐不住了。
赫维托几乎一眼就看出来周之莓的不安分,皱眉:“你要干什么?”
周之莓:“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你动什么?”
“我要下床。”
“不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你刚才不是说我再睡下去就要成猪了吗?”
“我是让你休息,不是让你睡觉。”
“知道了,我就起来一下。”
“Bonnie。”赫维托用低沉磁性的嗓音叫她的名字,比以往任何时候听起来都要冰冷,透着不易察觉的占有欲。
周之莓面色有些不自然:“那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
“我让你出去一下,我现在有点事。”
“什么事?”
“……因为,因为我现在要上个卫生间!”周之莓面红耳赤,她在床上躺了太久,虽然没吃没喝,但是营养液没有断过,这会儿感觉自己的膀胱都要炸了。
赫维托闻言,原本阴霾的脸色似散开一层雾,眉头轻挑:“你是在我面前害羞吗?”
周之莓中气十足地承认:“对啊!我当然会害羞!”
“你害羞什么?”赫维托轻嗤一声,“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哪里没亲过?”
“够了,你别说了。”
赫维托偏要唱反调:“你第一次当着我的面脱下全部衣服的时候,看起来非常自信。”
周之莓脸颊一片绯红,嘴上逞强:“当然,因为我身材好到让你直接竖起来。”
赫维托靠近,脸上笑意染上三分:“你这张嘴,现在越来越喜欢跟我唱反调了。”
经此一遭,周之莓发现自己在赫维托的面前的确有点无法无天的架势。仿佛是在爸爸妈妈身边时,仗着他们对自己无底线的包容,所以她肆意妄为。
可是,她竟然忘了赫维托并不会对她无底线地包容下去。他这句话似乎也是在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周之莓默了默,心情忽然down下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赫维托靠近,似乎要抱她起来。
周之莓挣脱赫维托贴近的手,要自己下床:“不用麻烦,我自己能走。”
她只是伤到肩膀,又不是伤到腿。
可是赫维托却我行我素,根本不听她的话,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卫生间走去。
这间高级病房里不仅有卫生间,还有厨房和客厅,一应俱全。
众所周知,M国的医疗费用出奇的高,一般人可住不起医院,更别提住这种高级病房。周之莓之所以要存很多很多的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以后的生病医疗做打算。她可不想委屈自己住那种多人间的病房,晚上连睡觉都睡不好。
到了卫生间,赫维托将周之莓放下。她穿着病号服,裤子是松紧带的款式,轻轻一扯就能脱下。
察觉到赫维托想要脱她裤子的举动时,周之莓紧紧攥着自己的裤头,抗拒着他:“接下去我自己来就行。”
“你确定?”这人脸上染上几分痞坏,“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周之莓站在马桶旁,“还有,麻烦你出去。”
赫维托似乎懒得再和她争辩,转身离开。
肩胛上的伤口疼,周之莓只能单手操作,慢悠悠地脱下裤子,再缓缓地坐在马桶上。她不知道自己身上这套衣服是谁换的,反正都已经换了,也没什么好去想的。
所以自然周之莓也不会知道,她身上的衣物全是赫维托亲手换的。不仅如此,他一点点为她擦拭身上凝固的血液,将她脸上化掉的妆全部清洗干净,将她的手脚全部擦拭干净。
进行这个过程时,病房里只有赫维托和周之莓两个人。他并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身体,她只属于他一个人,包括她的每一根头发丝。
等周之莓慢悠悠地从卫生间出来时,见赫维托正站在卫生间门口。他随即又一把将她抱起,径直朝病床的方向走过去。
离得很近,周之莓感受到赫维托身上清新的气息,看到他脸上略显颓废的胡渣。但还来不及多想,她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噜地叫唤。
赫维托显然听到她肚子里发出的声音,脚步微微顿下:“饿了?”
周之莓十分没有骨气地点点头:“嗯。”
“想吃什么?”
“烧烤、炸鸡、麻辣烫、冰淇淋……”光是想想就让人食指大动。
“做梦。”
那你问什么啊喂!
赫维托看了眼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周之莓:“你的伤口还处于恢复期,不适合吃刺激的食物。我会让人为你准备一份沙拉和高蛋白的白肉和红肉。”
周之莓瘪着嘴:“哦。”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很小的时候得过一次麻腮风,两颊鼓鼓囊囊的,又红又肿。当时爸爸妈妈和家里佣人轮流照顾她,不让她吃这个不让她吃那个,每天就只能吃清淡的小粥小菜,把她给馋疯了。
那会儿只觉得痛苦极了,但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一段幸福的时光。
赫维托将周之莓抱回到床上没有多久,就有人送来了食物。
周之莓这会儿也的确很饿了,没什么道理挑三拣四的。当看到那块蛋糕的时候,她那双狐狸眼似乎亮了亮。
赫维托将蛋糕暂时收起:“等吃完饭再吃甜品,但只能吃三分之一。”
周之莓立马心情大好,简直像个三岁的孩童,有吃的哄着就什么都忘了。
她倒也没忘记问问赫维托:“你吃过了吗?”
原本也就是客气客气问一下,没想到赫维托竟然没说话,这就表明,他也没吃。
“要吃一起吃点吗?”周之莓试探性地问。
赫维托垂眸看了眼放在病床小桌板上的食物,勉为其难:“也行。”
周之莓:“……”
你可以拒绝的。
餐具只有一份,赫维托顺势拿起唯一的那支叉子,将沙拉拌了拌,最后挑了一块虾仁喂到周之莓唇边。
周之莓看着赫维托喂过来的食物,眨眨眼,一副“这东西难道没有下毒吗”的表情。
“那个……你先吃吧。”
赫维托一脸霸道:“张嘴。”
周之莓一脸不情愿地张开嘴。
被赫维托投喂的感觉非常怪异,但投喂着投喂着,很快就习惯了。
“我要吃牛肉,沾点黑胡椒汁。”
“我不想吃青菜。”
“我想吃橙子。”
“我要喝水。”
赫维托居然全部一一应允,没有半句刻薄的话。
每样东西吃三分之一周之莓就吃不动了,最后她看着那份蛋糕开始蠢蠢欲动。
赫维托干脆把蛋糕拿过来放在她的面前,再次提醒:“少吃一些。”
周之莓这次不让赫维托投喂,自己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细细品味。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劫后余生的恐惧感,甚至觉得死亡大概也就是那么回事,眼睛一闭什么都没了,但是眼睛一睁开,什么事也都没有。
果然,甜品能让人的心情大好。
“你要尝尝吗?”周之莓扬扬眉问赫维托,据她所知,他从来不吃甜腻的东西。
赫维托没回答吃与不吃,直接靠近她:“喂我。”
周之莓舔了舔勺子,舀了一小勺夹杂奶油的蛋糕递到赫维托面前,提醒:“不过这个勺子是我吃过的,上面有我的口水。”
赫维托轻笑一声:“我不止吃过你的口水,还吃过你下面的水。”
周之莓:“……”
赫维托就着勺子张口吃下,继而缓缓点头:“还行。再来一口。”
周之莓一副护食的样子:“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
赫维托:“现在喜欢了。”
你这个反复无常的臭老外!
最后,这份甜品在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之下被全部吃完,周之莓满足地咂咂舌,意犹未尽,嘴角还沾染着白色的奶油。
吃饱喝足,心情更好,连带看着赫维托都感觉帅气了三分。
周之莓靠在床上看着赫维托收拾东西,欣赏着他带着胡渣的侧脸。她没有想到他留点胡渣也会那么好看,很像时尚杂志上的型男模特,不过他比模特更有型。
说实话,她这会儿挺想动手摸摸他的下巴,想感受一下胡渣是什么触感。
“对了,那个小女孩最后找到她的爸妈了吗?”周之莓提到昨晚的事情。
赫维托点点头,一并用湿纸巾擦拭自己的手指。
在警察的帮助下,那个小女孩很快就找到了她的父母。与此同时,那位击伤周之莓的罪犯也被警察带走。
“你现在还记得以前的事情?”赫维托笑着问。
“什么?”周之莓都快忘了自己之前装失忆的样子,有点尴尬,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哦,我现在全想起来了。”
赫维托:“不一定,还记得你说过‘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讨厌的人了'这句话吗?”
你倒是记性好,这句话都能记那么久。
周之莓眨眨眼:“怎么可能?我绝对不可能说这种话,我喜欢你还来不及。”
“是么?”赫维托拿着纸巾擦拭周之莓的唇角,靠近,“现在吻我。”
周之莓:“?”
这么突然的吗?
赫维托没羞没臊地把那张脸杵在周之莓的面前,说实话让人有些心动。
吻一下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过在亲吻他之前,她到底是没有忍住,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胡渣。
彼此之间的气息里有甜腻的奶油香,赫维托第一次觉得这个味道好闻。
赫维托抓住周之莓的手,他仿佛看穿她心底的躁动,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抚摸。
刺刺短短的胡渣,在指腹有着异常酥麻的触感,连带着周之莓的心都跟着酥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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