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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阴湿疯批后我死遁了by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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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中国龙都会被西方人翻译成为dragon。但事实上,在中国,龙是尊贵的。在西方,是残暴的野兽。
所以,西方的dragon和中国的Loong根本是两回事。
周之莓对Bunyan当然也有所耳闻,毕竟工作室里最近一段时间正在和他的经纪人商议品牌大使的title。
奢侈品与明星代言头衔分为多种:代言人、品牌大使、品牌挚友、体验官等等。
也会根据地区分为:全球、欧洲、亚洲等。
更细一点则是产品的区分:皮具、成衣、饰品、香水等。
相当多样。
Bunyan是一个白人歌手,年纪轻轻,才二十五周岁,不仅颜值高,而且才华横溢。
目前追着Bunyan经纪人谈合作的品牌不计其数。据说Penn是和Bunyan经纪人的有一些交情,才顺利谈下这次品牌大使的合作。
品牌大使比品牌代言人的title相对要低一些,但是鉴于Bunyan是一夜爆红,很多大牌也在使用他作为品牌推广人有一定的顾虑。
昙花一现的明星太多了,隔三差五爆出丑闻的明星更是不计其数。
能成为奢侈品品牌代言人的,势必要经过好几年的考察期。在考察期间,一般会先从低一些的title开始,逐步往上递进,又或者成为某个系列的代言人。
很显然,这次工作室要送衣服给Bunyan是为了让他穿着品牌的衣服拍摄杂志。
这次送到摄影棚一共有二十套衣服,需要根据拍摄的需求进行挑选。
周之莓现在负责把衣服送过去。在这个过程当中,她需要和安保人员确认衣服不会被抢或者破坏。
周之莓到达摄影棚楼下时,给那位名叫Terry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Terry一副不耐烦的语气:“真是糟糕的一天!所有事情都叠到一块儿去了!你等我一会儿。”
“好的。”
只是周之莓没想到,她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此时的周之莓已经进入摄影棚大楼,因为工作原因,她和影棚里的工作人员经常打交道,加上带了工作牌,进入还算轻松。
实在无所事事,周之莓坐在化妆间里拿着纸笔开始涂涂画画。偶尔有影棚的工作人员路过,和周之莓打一声招呼。
又过了一个小时,眼看着都快到下班时间了,周之莓又给Terry打了个电话,但是对方并没有接听。
周之莓手头上的服装一共有20套,衣服全部用防尘袋装着,一一挂在衣架上。别看这里衣服不多,但总价不菲。
周之莓要确保将这些衣服交接到Terry的手上,她可不想因为这些衣服而搭上自己的薪水。
庆幸的是,正巧到下班的时间点时,Terry给周之莓回了个电话,说他们到了。
“你们才到吗?”周之莓意外,早说她就晚点再来了。
Terry说:“当然,我们一天安排了很多行程,你以为就这一个拍摄任务吗?”
周之莓忽略对方语气里的趾高气扬:“好的,我已经把衣服送到化妆间了。”
“我们在8号独立化妆间。”
“好的。”
自从和一些艺人接触之后,周之莓对明星就已经彻底祛魅。尤其是明星底下的助理和其他工作人员,简直比明星本人还要大牌。
都是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
周之莓推着衣架走到8号化妆间门口,正准备敲门,不料里面的人气势汹汹地开门出来,与她撞了满怀。
对方是一米八的壮汉,四肢肌肉发达。周之莓和对方这一撞,正好撞在自己受伤的肩胛上,猛烈的冲击简直让她的伤口如同爆开一般,疼得她冒出了泪花。不仅如此,因为惯性的原因,她还摔倒在了地上。
撞到人的男人不仅没有一丝歉意,还一脸的不耐烦。
这人就是Terry。一个白人,头发金黄色,鼻子很尖,嘴唇很薄。
Terry居高临下,没有搀扶周之莓的意思,看到她旁边的那个衣架后明白过来这人是来送衣服的。
“你走路怎么不看着点?”Terry的声音很大,很快吸引了旁边工作人员的注视。
周之莓疼得一时之间站不起来:“能扶我一下吗?”
“不能。这件事错不在我。”
运气好的是,影棚里的一个黑人化妆师见状连忙过来搀扶周之莓,看到她一脸痛苦的样子询问:“你没受伤吧?”
周之莓正想说没事,却听Terry说:“你该不会想趁机敲诈我吧?”
这人简直有病。
周之莓越想越气。她在这里等了他们将近两个小时,不求对方有好的态度,但也没有必要这么恶劣吧。
“我不会趁机敲诈你,但是我需要你跟我道歉。”周之莓冷着脸:“还有,你是赶着去投胎吗?走那么快。”
“你说什么?”Terry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当众怼自己的东方女人,简直让他颜面尽失。
周之莓忍着疼痛皱起眉,继续怼Terry:“看来你还是个聋子?那真该早点去投胎。”
“啪”的一声。
Terry毫无预兆地对着周之莓的脸颊重重扇了一巴掌。
男人的手大,手劲也大,这一巴掌扇在周之莓的脸上几乎让她眼冒金星,脑子里嗡的一声。
旁边有人倒抽一口气,说了声my god。
这个时候化妆间里的人才开口:“Terry,行了,不要为难一个女孩。”
说话的人正是Bunyan。他慢慢走出来,脸上依旧有一些不耐烦。
被打蒙的周之莓看向Bunyan,脑子里还在嗡嗡响。
Bunyan说着走到周之莓面前,企图伸手触摸她的脸颊,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别碰我。”
“抱歉,我替Terry向你道歉,不仅如此,我会补偿你的一切损失,还请你原谅。”Bunyan一脸诚恳,转头冷着脸对Terry说:“现在已经不是道歉这么简单的问题了,Terry,你动手打了人,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Terry的态度一下子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转头就对周之莓说:“对不起,对不起,请你原谅我。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周之莓并非一个任人宰割的包子,现在被当众高高架起,也不想把事情再闹大。
很多人都告诉过她,出门在外忍一时风平浪静。如果她刚才没有故意怼Terry的话,或许也不会被打。
可是凭什么呢?明明错的人是Terry。
“算了。”周之莓最终妥协,“请帮忙核对一下送来的衣服,然后签一下名字吧。”
Bunyan笑着说:“没问题,我现在就签名。”
事情全部处理完,外面的天也黑了。
周之莓走出影棚时,迎面一道刺骨的寒风,她拿出手机发现上面有一通未接来电,是赫维托打来的。还没来得及回电,听到身后的喇叭声,是John坐在车上。
周之莓知道John会来接她,所以没有感到十分惊讶。但她这会儿心情实在不好,脸颊上依旧还是火辣辣的疼,也就没有多想为什么John会直接来影棚外面等她。
更重要的,是赫维托也坐在车上。
不久前发生在影棚里的那段插曲,坐在车上的人现在还并不知晓。
今天的赫维托一身休闲的装束,因为早上周之莓顺口说了一句:“你们上班难道需要天天穿正装吗?我觉得你偶尔穿休闲一点更好看,看起来也更加平易近人。”
身为一位设计师助理,周之莓有自己的审美。赫维托身上的那套衣服就是她搭配的,很简单的黑衣白裤,但穿在他的身上莫名好看。
赫维托的心情可以说十分不错,因为他和周之莓有约定,晚上他们会一起去采购食材。
这种生活中的琐事他以前从未参与过,对于逛超市这件事也感到新鲜。尤其在想到“回家”这个词时,他的胸腔里又开始无法抑制地冒着酥麻的气泡,连带看到路边的垃圾桶都觉得很养眼。
赫维托以前从未想过家的意义是什么,书本上的描述与他体会到的全然不同。可是这段时间,他与周之莓朝夕相处,每天共处一室,好像渐渐的能够感受到一个家并非只是睡觉的地方。
此时的赫维托仿佛一个等待着妻子下班回家的丈夫,一天没有与自己的爱人见面,十分期待。他甚至有点迫不及待,在不久前还给周之莓打了个电话,可惜她并没有接听。
周之莓看到车上有赫维托,刻意绕到另外一边上车。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只不过,赫维托很快发现了周之莓脸颊上的五指印,他用虎口卡住她的下颚让她面对自己,那双锋利的蓝色眼眸死死盯着她脸颊上的痕迹。
周之莓躲了躲。
赫维托的脸色阴沉得吓人,身上似乎瞬间被一股无名的低气压笼罩。
“告诉我,谁弄的?”

第29章 Revenge
年幼时, 周之莓但凡受到一丁点的委屈都要在爸爸妈妈面前撒娇半天。无一例外,爸爸都会抱着她安抚、帮她主持公道;妈妈会答应给她买更多的玩具。
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通常也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甚至是今天扯头发明天又牵着手一起玩过家家。
其实周之莓要的就是一个态度,一种有人帮自己撑腰的满足感。
周之莓一个人的时候完全可以做到压抑自己的情绪, 不让糟糕的情绪外漏。可是当赫维托抬起她的脸, 问她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时。那一刻,周之莓内心高高筑起的防御墙似乎被凿出了一个洞,泄进明亮的温暖,刺到了她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周之莓既然已经选择息事宁人,就没想过再去惹是生非, 所以也不打算同赫维托多说什么。
她将额头抵进赫维托怀里, 轻轻蹭了蹭他的胸膛,细嗅着他身上熟悉好闻的气息, 故作轻松地说:“是我自己太笨了, 走路不小心撞到了墙……”
说着说着, 她觉得鼻尖越来越酸楚, 有什么东西似要从眼眶里泄出,恐怕再说下去, 她就要哭出来。
“是么?”赫维托伸手按着周之莓单薄的背脊,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用轻柔的语气问:“怎么那么蠢?嗯?”
赫维托不抱她还好,这一抱,周之莓心里的防御墙无声地坍塌, 一地废墟。她将脸更深地埋进赫维托的怀里,泪水不经意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服,无声抽泣, 大口呼吸。
“你才蠢呢!我都这样了,你还笑话我!”周之莓借着由头开始故意撒泼,也正好顺理成章地哭出来。
周之莓其实真的没有想过哭。
在摄影棚时,她一个人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周围的看客散去,没有一个人再上前和她说一句话。最后她无意间看到化妆镜子里自己那张脸,脸颊上的巴掌印很明显。疼痛感还存在,半张脸开始火辣辣地开始红肿。
饶是这样,她也没觉得有多难过,更不会哭。
在外的这几年,周之莓难免会受到很多委屈。一开始她很爱哭,如果是刚才那种情况,几年前的她可能当场泪失禁哭了不说,最后还要被人嫌弃:“你能不能先把话说清楚再哭?”
知道哭解决不了问题后,周之莓就努力开始压抑自己的情绪。这一招多少有些效果,起码在外人看来,她是个头脑理智的女人,不是轻易能够糊弄的。
可眼下,周之莓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落下。
尤其在感受到赫维托无声的安抚之后,她觉得更难受了。
绝大多数的人,在被安抚时反而会变得情绪激动。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心理防御降低。
连周之莓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在赫维托的面前渐渐变得没有防备。
赫维托双手轻轻撑住周之莓的两胁,让她坐在自己怀里,如此一来,他可以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他清楚感受到胸膛上的震动,有温热的液体从布料中渗透进来,沾在他的皮肤上,那是她的眼泪。
赫维托很难说得清楚自己眼下的心情,只是听到她的哭泣,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的泪水仿佛无声的潮水一般快要将他淹没,让他感到胸腔内的呼吸变得困难。
仿佛她在哭泣,他比她更加痛苦。
“乖,不笑话你。”赫维托轻拍周之莓的后背,语气里的和顺温柔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告诉我,是哪堵墙撞到你了,我让人去把他拆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周之莓“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她真的不太懂赫维托的脑回路,却又无可避免地想起自己小时候不小心被一个凳子绊倒时,家里的阿姨用手指着凳子数落:“你这凳子怎么这么不长眼!?下次再敢绊倒我们家之之就把你扔到垃圾堆里!”
同样拙劣的哄人技巧,但对她来说很受用。
经过这一通哭泣,周之莓的心情明显顺畅许多了。
她把眼泪全部蹭在赫维托的衣服上,然后抬起头,猝不及防地在赫维托的唇角亲了一口。做这个动作时,周之莓也没有想什么缘由,她只是想这样做,然后就做了。
赫维托有点莫名,但他的呼吸随着她的举动显然变得畅快了许多。单手捧着她的脸颊,看她红肿的眼睛,还有红肿的脸颊。
他自然看得出来那是个五指印。但她既然不想说,他也不会勉强。
赫维托会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周之莓又恢复到了之前俏皮的模样,一双哭过的眼睛变得明亮狡黠,叫嚷着要去超市采购煮火锅的食材。
赫维托没有阻止周之莓,只不过,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眸一直紧紧注视着她,表面上看似平淡的情绪下面隐藏着暗涌。
这是周之莓第一次与赫维托一起逛超市。
即使网购在这个时代变得更加便捷,可周之莓还是很喜欢拿着实物在自己手中挑选的感觉。
周之莓找到购物车交给赫维托,自己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纸。她下午摸鱼的时候把想要购买的食材和物品全部都记在了这张购物清单里,免得到时候丢三落四的这个没买那个又缺。
正是晚餐的时间点,超市里的人并不多。
周之莓的目标十分清晰,不浪费时间,按照清单里的记录选购东西。
她一样一样地往购物车里扔东西,赫维托就一样一样地将东西摆放好,仿佛一个带有强迫症的机器人。
赫维托今天正好是偏休闲的穿着,推着购物车的样子倒也不觉得突兀。
周之莓算是看出来了,赫维托算是个可塑性很强的人,不仅能够驾驭各种风格,也能很快地适应当下的环境。上一次的万圣节前夜,她将他打扮成那副鬼样子,他也能很自洽地融入当下的环境。
表面上,赫维托看起来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不知人间疾苦的上位者。事实上,他所经历的、所遭遇的,远不是常人所能想象。
一份麻辣火锅底料被周之莓扔进了购物车,接着又是一份大骨头汤底料。赫维托顺手接过这两份底料,像是在公司里翻看两份文件上的数据,进行一一对比。
某个时刻,周之莓居然从赫维托的身上看到了一种被称之为人夫感的东西,她盯着他多看了两秒。
周之莓考虑周详,因为赫维托不能吃辣,所以她准备弄个鸳鸯锅,一边是辣的,一边是不辣的。
不过十几分钟,购物清单里的所有东西都被周之莓找全,于是准备去结账。
赫维托却并没有前往结账台的意思,问周之莓:“你确定所有东西都购买齐全了?”
周之莓很确定:“当然。”
一直到,赫维托推着购物车停在计生用品前。
整整一面货柜的避孕套、情趣用品。
旁边没有什么人,周之莓问赫维托:“家里没有吗?”
“没有。”赫维托一脸乖戾地朝周之莓扬扬眉,“挑吧。”
这有什么可挑的?周之莓随手抓起几盒扔进了购物车。
说起来,这玩意儿她还真的没有买过。每次和赫维托一起时,他那里都会有,不用她操心。
“买错了。”赫维托打断周之莓随意的动作,他拿起购物车里的那几盒套,漫不经心地说:“你买的尺寸太小。”
赫维托并不介意与周之莓科普,避孕套有好几种尺寸型号。
周之莓闻言一脸阴阳怪气地点点头:“哦,你懂得可真多,看来没少研究吧?”
赫维托没有闲工夫在这种事情上面做研究,他的用品大多都是John准备的。
这些年,John在赫维托的身边尽心尽责得像个公式精准的机器人。唯独在这件事上,有点偏差。
赫维托第一次和周之莓发生关系后的第二天,坐在办公室里有条不紊地翻看公司项目日志。待John汇报完一周的schedule后,赫维托一脸平静地告知他买的避孕套尺寸不合适,仿佛说的不是平常人难以启齿的性事,而是财报上的一个关键数据。
John明显一愣,接着用一种公事公办的专业态度问道:“请问是哪里不合适?”
赫维托说:“开口直径太小,不易穿戴,无法全部容纳。”
聪明的John很快了然,当天为赫维托更换了大尺寸的型号。
周之莓对于这方面自然也是没有什么研究的,她看了眼那些被赫维托挑出来的尺寸,有小号,也有中号。如果这两个型号都不适合他的话,凭借她对他的了解,应该就是大号了。这也没什么可惊讶的,毕竟他是真材实料。
于是周之莓又重新挑了几盒,递给赫维托看:“现在总没错了吧?”
赫维托微微扬眉:“你喜欢这个味道?”
“什么味道?”周之莓盯着包装盒上的文字,看到水蜜桃口味几个字。
她的确很喜欢水蜜桃的香气,但为了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猎奇的口味,她站在货架旁边拿起一盒又一盒避孕套,看到乳香味、花香味、菠萝味、香草味……竟然还有泡泡糖口味。
除了气味不同,还有各种纹路的不同,什么螺纹、颗粒、凸点……原来这玩意儿还有这么多花样啊?
人类对身体的探索永远不止,就像赫维托探索周之莓那般,他现在对于她身上很多敏感的地方似乎把控得更加游刃有余。
在周之莓研究的过程中,赫维托盯着她的脸颊,并没有打扰。她看起来早已经从低落的情绪当中抽离,可不代表他能忘记她脸上的巴掌印。
与此同时,赫维托不着痕迹地将周之莓拿起过的避孕套全部放进了购物车。反正迟早要用到。并且按照他们的频率,估计很快又要重新购买。
结账的时候,周之莓刻意离赫维托远远的,她才不想被收银员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不过实际情况是,收银员并不在意他们的购物车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麻木工作了一天的收银员拿着扫码机,面无表情地对着商品码“滴滴滴”地一一扫过,最后看向顾客,报出总价。
赫维托同样一脸波澜不惊,拿出信用卡结账。
周之莓不得不认同赫维托之前说过的那句话:这个世界并没有人拿你当一回事。
今晚是赫维托第一次和周之莓一起去购买食材、一起制作晚餐。整个过程并没有什么难度,但非常耗费时间。
从超市回来后,周之莓像这个家的女主人似的穿上围裙,指使赫维托洗菜、装盘、拿出新买的鸳鸯锅。她当然也有要忙的事情,总之大部分时间是在瞎忙活。
难得赫维托那么“听话”,周之莓让他洗菜他就洗菜,让他洗锅他就洗锅、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完全就是一副贤惠人夫的样子,这让她的心情大好。
如果一开始赫维托就是这样的态度,她怀疑自己会爱上他。可惜现在,她最爱的是他给钱时候的样子。
所有食材准备妥当,鸳鸯锅里的水开始沸腾,他们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开始享用这个冬天的第一顿火锅。
“香菜你都不吃?”周之莓说着给赫维托换了一个油碟,里面只有一点点芝麻油、耗油、芝麻酱。而她油碟里的东西可就多了,并且还都是赫维托无法接受的。
“这是什么?”赫维托一脸疑惑地看着周之莓碗里那一根类似树根状的东西。
“这是折耳根。”
周之莓不知道折耳根的英文单词是什么,干脆就说了中文。
没想到的是,赫维托却能十分精准地重复“折耳根”这三个字。
周之莓有点意外:“你再说一遍‘折耳根’?”
赫维托:“折耳根。”
“你怎么会的?”周之莓的意思是,为什么赫维托的发音可以这么标准?绝大多数没有学过中文的M国人,对中文的词汇发音都非常别扭。但赫维托的发音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口音,很地道。
赫维托笑得意味不明:“难道不是你教的?”
周之莓又换了一个词:“那你跟我读‘大蒜’。”
赫维托顿了顿,视线停留在周之莓的脸上,似乎有点发音困难般,缓缓张口:“打算。”
这个词的口音就比较明显了。
周之莓笑着继续:“跟我读‘肥牛卷’。”
赫维托:“废妞圈。”
周之莓:“跟我读‘香菇’。”
赫维托似乎陪她闹够了,面无表情:“……”
好了,周之莓不再逗他了:“要试试折耳根吗?”
赫维托拒绝:“不用。”
周之莓偏要让赫维托尝尝,筷子夹了一根精准投送到他的嘴里。
见赫维托咀嚼后皱着眉,周之莓笑着拿手托在他的唇边,让他吐在她的手心里。
“好多人第一次吃折耳根都不习惯,我也是。不过神奇的是,后来有一天我突然感觉到了它的美味,是一股清香的、留在嘴里久久回甘的气味,能压下令人作呕的腻味。”周之莓说。
赫维托最后并没有吐出那根折耳根,他强忍着难闻的气味,一点点咀嚼,吞咽。尽管全程一直紧皱眉头,但他也没有刻薄地吐槽这个东西难吃。
室内氤氲着大量的雾气,与室外呼呼的寒风形成鲜明对比,暖光下,是一种温暖又温馨的景象。
这个时候,家的概念在赫维托的脑海里愈发清晰。
晚上这顿火锅吃得周之莓大叫满足,没心没肺的她早就忘了傍晚时的委屈和狼狈,这会儿懒洋洋地躺在柔软的羊毛毯上。
落地窗的玻璃上凝结了一层水雾,周之莓用手指在上面写了赫维托的名字,又在旁边画了两朵小花,一个笑脸。
赫维托洗完手出来时,看到玻璃上的图案和文字,勾着唇笑了笑。这套房子的装修风格十分简洁,连颜色也只有黑白灰三种。可此时此刻,这套冷冰冰的房子里不仅有了温暖,似乎也多了五彩的颜色。
“地上暖和么?”赫维托问。
周之莓点点头,懒懒地说:“好暖和啊。”
沛新市的气温虽然低,但还不到开地暖的时候。不过鉴于周之莓总是喜欢躺在地上、趴在地上,赫维托便让佣人提前开好了地暖。如此一来,她想光着脚还是穿得少都不用担心着凉。
时间已经不早,将近十点。
赫维托催促周之莓去洗澡,周之莓像个耍赖的孩子般说再等一会儿。
这段时间周之莓的澡都是赫维托洗的。她已经耍赖了一个小时了,他不介意再帮忙。
直接将人从地上扛起到肩上,赫维托手掌轻拍周之莓的臀部,让她老实点。
周之莓整个人悬空,脑袋朝下,叫嚷着:“杀人啦!放火啦!救命啊!”
赫维托没好气地用力拍她的屁股:“别说胡话。”
他们晚上可是滴酒未沾。
这个澡比以往几天清洗的时间更加漫长,浴室里的雾气凝结了一层又一层,玻璃上留下不止一个五指印记。
赫维托用手指轻揉周之莓的脸颊,上面的巴掌印已经消减了很多,但仍然有些红肿。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哑着声问:“怎么样?疼吗?”
周之莓双手勾着赫维托的脖颈,水流从两个人紧密结合的部分流淌而过。
彻底进入的一瞬,她终于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仿佛身体里所有细胞都得到了回应,所有沟壑全部被填平,以至于整个人都在抖,差点要哭出来。
“乖,疼就告诉我。”赫维托依旧怜惜地亲吻着周之莓的脸颊,企图让上面的痕迹再消散一些,这样才能减弱他那颗被啃噬的心脏。
周之莓的指尖几乎要没入赫维托背部的皮肤,太过用力以至于有些泛白。
她用力呼吸,却无法抑制自己嘴里发出来的奇怪声音,让浴室里的气氛变得更加旖旎。
他们的身高相差太多,周之莓站不稳,赫维托干脆一把将她抱起来抵在墙上。
温暖的水流四溅,落在地上哗啦啦的声音夹杂着另外一种碰撞的声音。
可惜,周之莓的胃口实在太小了。像是刚才餐桌上那般,火锅里的滚水在沸腾着,咕咚咕咚的冒着气泡。所有食材在里面被反复地摩擦、翻滚,经不起太炽热的蒸煮。
周之莓没吃多少就觉得肚子被占据了一大半,无可避免地鼓起一部分。亦如现在,她清晰地感觉到腹部里面凸起的部分,下意识用手摸了摸,甚至能够感觉到形状。
真的好大。而她也全部吃下去了。
结束的相对有些潦草,可能是太久没吃了,周之莓很快就不行了,嚷着说不要不要。
赫维托难得有些无奈,轻拍她的脸,宠溺笑着:“勾引我的时候不是挺能的?这才几下?”
顶多就十五分钟,他甚至还没开始热身。
周之莓的脸颊似乎比刚才更红了,不甘示弱地说:“站着不舒服,我要去卧室。”
“去卧室干什么?”赫维托故意问,一脸的坏。
周之莓一脸不害臊地说:“要吃掉你。”
“是么?”赫维托用湿润的手指轻轻点着周之莓红润的双唇,“你打算用哪张嘴吃?”
周之莓埋进赫维托的怀里,笑着说:“两张嘴都吃。”
“你确定都能吃得下?”
“那就试试看。”
别小瞧了饥饿的女人,她现在能吞得下一头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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