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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阴湿疯批后我死遁了by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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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嘴。”赫维托再次吻住她的双唇,“和我接吻的时候要专心。”
他将舌尖探进她的唇齿,贪恋她舌尖的温暖,霸道地留下他的气息,舍不得放开。
赫维托偏执地需要周之莓将所有的专注力都放在他的身上。
她的心里只能有他。

沛新市连着下了三天的大雪, 周之莓的感冒也愈演愈烈。一开始只是咳嗽,后来转为肺炎,高烧不退。
周之莓对此无可奈何, 她给自己戴上了医用口罩,企图远离赫维托。
“别靠近我, 小心你也会感染。”她好心提醒。
赫维托大概生来就是犟种, 完全不在意地扯了周之莓的口罩,用手背贴了贴她额头上的皮肤。依旧滚烫。
起初还是低烧,她服用了退烧药和维生素C,但到半夜又开始发烧。
赫维托一脸阴阳怪气地嘲讽:“后悔了么?”
这就是靠近肮脏男人的下场。
周之莓完全听不懂赫维托在说什么,干脆不搭理他。后来才后知后觉想到, 他意有所指的是Gosse。
在周之莓看来, Gosse可比赫维托这个性情不定的疯子要好太多。他虽然是公司高层,却没有高高在上的傲气, 待人也和煦。最起码, 她站在Gosse身边的时候会感到很轻松自在, 而不是像站在赫维托身边那样小心谨慎。
外面雪还没融化, 本来周之莓心血来潮是想去玩雪的,可赫维托说什么都不准许。她没有手机可玩, 只能躺在床上睁着眼发呆,像是一只毫无生气的玩偶。
她就这样被困在这个空旷的别墅里, 加上赫维托寸步不离地守着,时不时监测她的体温,她哪儿都去不了。
好几次赫维托来看周之莓时, 她都是侧躺在床上,面朝着窗户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后来他给了她崭新的电子设备, 也让人将投影设备搬到房间,可她始终提不起什么兴趣。
周之莓这个时候的确没有什么心思玩乐,她现在脑海里盘算得最多的是怎么离开赫维托。
他把她看得太紧了。
可能是生病的原因,她的大脑一团浆糊,暂时想不到什么。
生病最大的好处之一,是赫维托不会碰她。
来别墅的那晚,赫维托几乎折腾了她一整夜。倒是没让她出什么力气,可他让她睡不了安稳的觉。
Hansen医生带着医药箱来到别墅时,周之莓正发着高烧在昏睡。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医生了?吃点退烧药和vc就能好?那要我们医生干什么?既然你那么能耐,还叫我来干什么?你自己治好了。”
“闭上你的嘴。你如果不想见到明天清晨的日出,那我可以成全你。”
恍惚间,周之莓似乎听到了Hansen医生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就见一脸严肃的赫维托,以及气得面红耳赤的Hansen医生。
Hansen医生穿着家居服,似乎是在睡梦中被人从床上捞起来,原本就稀疏的那头地中海更是乱糟糟的。
周之莓看到Hansen医生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她整个人依旧软弱无力,脸颊被烧出两片红晕。
这也几乎是自生病以来,她第一次在赫维托面前展露笑容,却不是对他笑的。
“嗨,Hansen。”周之莓朝他打招呼,企图坐起来。但赫维托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让她好好躺着。
Hansen一脸心疼地看着周之莓:“可怜的小Bunny,看看赫维托把你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周之莓摇摇头:“是我自己太脆弱了。”
“可别了吧,上一次是中枪,这一次是肺炎高烧,待在他身边太危险了。”Hansen丝毫不留情面地当面吐槽。
难得赫维托这个时候没多说什么,只看着周之莓,复杂的眼神中带着难得的怜惜。
Hansen对周之莓说:“宝贝,如果想要见效快的话,我可以给你注射抗生素,因为你得了重度肺炎。”
肺炎一事可大可小,像周之莓这种因为受凉引起的细菌性肺炎,初期没有被控制住的话,后期治疗起来非常麻烦。适当地注射抗生素,能够更快消炎杀菌,防止病情扩散。而她现在的免疫力非常低下,白细胞检测结果比正常值低了非常多。
周之莓咳了咳,下意识摇摇头。
她不想打针。
“就吃药可以吗?”
Hansen皱着眉点点头:“也可以,但是这两天还是会容易反复发烧。如果吃药仍然得不到改善的话,最后可能还是需要打针。”
周之莓闻言,小脸一下子就皱了起来,犹豫不决。
她小时候最爱玩给别人打针的游戏,不代表她不害怕打针。针孔这东西看起来不值一提,似乎也没有什么杀伤力,可她就是很害怕。
一旁的赫维托直接替她做了决定:“打针。”
很快,Hansen打开自己的医药箱开始忙活起来。
周之莓一脸抗拒地躺在床上,看向一旁的赫维托:“我不想打针。”
“听话,等病好了,你想干什么我都会答应你。”他在哄她。
“是吗?”
那么她要离开呢?
他也会答应吗?
正在忙活着的Hansen抽空抬头看了一眼赫维托。
一向目中无人的男人这个时候侧坐在床上,一只手圈着小Bunny的肩膀。这让他想起上一次在医院病房里的赫维托。
很难得,Hansen再次在赫维托这张冷漠的脸上看到了温情。能让赫维托产生这种变化的,只有周之莓一个人。
托了Hansen的福,药物注射下去的当晚,周之莓的肺炎就得到了控制,立刻就不再反复发烧。
她的身体十分虚弱,注射点滴的同时沉沉睡去。
所以周之莓并不知道的是,这一个晚上赫维托几乎彻夜不眠地守在她的身边。
静脉滴注将药物一点点注入她的血管内,期间赫维托用掌心温热着输液管,不至于让流动液体太过冰冷。
整整四个小时,赫维托寸步不离。他像是黑暗中的一具雕塑,死死地注视着她,周身仍是阴沉骇人的气场。如果周之莓的病情再得不到控制,他或许会再次发疯。
好在,一整个晚上她都没有再发烧。
天亮时,周之莓的点滴输完,针管被拔出。与此同时,赫维托也要准备去公司参加上午的会议。
等周之莓醒来时,房间里并没有赫维托的身影。
别墅里出现的一位黑人女佣叮嘱周之莓按时用药,并告诉她赫维托先生今天有紧急的公事要处理,要傍晚才回来。
周之莓为此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终于可以不用面对他了。
这两天周之莓算是彻底见识到了赫维托偏执的占有欲,其实这种苗头以前就有,但她一直没有在意。以前,她以为他身边莺莺燕燕的女人一定很多,可怎么都没有料到,居然真的只有她一个人。
仔细想来,赫维托对她的确非常“特别”。他这么一个有着异常洁癖的人,竟然会愿意和她接吻。不仅如此,他还会吃她剩下的食物,喝她喝过的水,现在就连她口腔里的病毒也不在意。
到底是谁天真?
周之莓不敢想象,如果让赫维托知道她一直以来都在“欺骗”他的感情,他会不会真的拿枪顶着她的脑门呢?
他说过如果她坦白的话,他可以既往不咎。
可让她怎么坦白这些?
造孽啊。
这个时候只有账户里的money能够暂时安抚周之莓受伤的小心灵。
周之莓前两天因为生病的原因,一直没有什么胃口,今天倒是胃口大开。中午时,她大口大口地吃着女佣为自己准备的食物,想尽快养好自己的身体,不能再继续病恹恹下去了。
是个阳光晴朗的好天气,草地上的雪已经化得差不多,只剩下零星的一点在阳光下折射出闪闪晶光。
周之莓的病才刚刚好,不能再受凉,所以她就乖乖地坐在卧室的落地窗前发呆。
佣人为周之莓准备了她平时最爱的树莓、草莓和车厘子,放在果篮里。她本来是没什么胃口的,可是想到水果能够补充维生素,便强迫自己一颗颗吃下去。
“怎么坐在地上?”
赫维托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门口,阴森森地站在那儿。
才下午三点,他比原定的时间早回来了好几个小时。
周之莓的好心情全没了。
化雪这几天外面的气温是零下几度,赫维托穿一件深色的大衣,简约挺括的版型,内搭是一件黑色的毛衣。不算是特别庄重的穿搭,让他身上有一种慵懒的大气。
他刚刚回来,室内暖和,便脱下大衣随意扔在沙发上,径直朝她走去。
周之莓被赫维托直接抱了起来,她没有反抗,乖乖地让他抱着。
“按时吃药了吗?”赫维托温柔得不像话。
周之莓点点头:“吃了。”
“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也不发烧了。”
赫维托当然知道这些,佣人还告诉他Bonnie小姐午餐吃了很多的虾仁和牛肉。
他将周之莓抱到床上,伸手捏了捏她的脚。周之莓觉得有点痒,把脚缩回了被子里。
“躲什么?”他偏要抓住她的脚踝,俯身亲了亲她白皙的脚背。又不穿袜子了。
她穿5.5码的女鞋,在赫维托看来这双脚小得像是玩具,白皙圆润的脚指头上涂着粉色猫眼的指甲油,看起来非常可爱。
周之莓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这是亲她的脚亲上瘾了?那她干脆三天三夜不洗脚,让他亲个够好了。不过转念一想,还是不要恶心自己了。
赫维托不仅亲吻她的脚,还用她的双脚在他的身上摩擦,似乎是在纾解,却又带来更炽热的温度。
“不要。”周之莓拒绝。
赫维托低笑着拍了拍她的脚,玩味的声调性感清冽:“不要什么?”
周之莓再次把脚缩回了被子里,没什么心思和他打情骂俏,软着声提醒他一件事情:“你昨天说过,只要我乖乖打针,我干什么你都会答应的。”
“是么?”他勾了勾唇,蓝色的眼眸泛着摄人心魄的光泽,脸色染上几分桀骜不驯,似乎是要耍赖的意思。
周之莓随即板起脸来:“喂,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呀?”
她说着把头撇向一边,不打算理他的样子。
赫维托单手将她的脸掰回来,大拇指指腹在她柔软的脸上轻轻磨蹭,似乎是妥协:“说说看,想干什么?”
“我想去找我的朋友沈偲玩,我们本来就约好了这个周末见面的。”可是她这几天一直没有机会联系沈偲。
周之莓在心里盘算着,她需要找沈偲帮自己一个忙。
可眼下赫维托把她看得那么紧,她哪里都去不了。
四目相对,赫维托的视线像是能够穿透躯体的测谎仪,精准扫描她的面部表情。
周之莓只能用精湛的演技来伪装自己,“求求你啦,我都快无聊死啦!”
“嗯,去吧,到时候让John送你去。”
没想到他这个时候竟然那么好说话。
“耶,宝宝你最好了!”周之莓高兴地扑到赫维托的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脖颈。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脸上的表情连一秒都懒得伪装。
香软贴在身上,赫维托的心底久违地泛起一片酥麻。
他伸手抱着周之莓,用鼻尖在她脖颈上轻轻蹭了蹭,像一只慵懒的大型猛兽般,竟显出几分孤寂与脆弱。
周末那天,周之莓如约去找沈偲。
在出门之前,赫维托给她穿上厚厚的外套,为她戴上针织帽。
赫维托的高大挺拔在周之莓的眼前总是十分具象。他穿双面呢青果领大衣,内里是商务风的西装套装,一身的精致有型,毫无任何臃肿感。
从某个角度看,他真像一个贴心的Sugar Daddy,甚至还贴心为她穿上印有草莓图案的粉色袜子。
最近一段时间赫维托依旧还是很忙,就连周末都不得空闲。马上就快到圣诞节了,他要将所有的工作提前处理完毕。这样,才有更多的时间留给彼此。
周之莓巴不得赫维托忙得像个陀螺仪才好。
最好是忙到猝死。
负责接送的任务依然交给John。
一路上,周之莓难得沉默,这和John认识的Bonnie小姐很不一样。
好几次John看着后视镜里的周之莓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所谓旁观者清,再也没有人比John看得清楚这两个人之间的纠葛。
在这段感情当中,解决问题的关键从来不在赫维托,而是掌握在Bonnie小姐手中。以往无论赫维托有多生气、不悦,只要见到Bonnie小姐,他脸上的神色总能阴转晴。
算算时间,John在赫维托身边做事正好五年时间。
John毕业于M国一所公立大学,新闻学专业。他原本就职在一家新闻媒体机构,可随着互联网的发达,行业不景气,新闻媒体人变得越来越难以生存。
五年前,那是一段对John来说十分灰暗的日子。他的儿子刚刚出生不久,年迈的母亲得了尿毒症,妻子向他提出离婚。
偏偏在这个时候,John还面临着失业。
是赫维托主动找到John,告诉他:“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份高薪的工作,帮你解决目前所有的困境。但前提是,你必须全心全意效忠于我。”
在此之前,John早就和赫维托有过交集。如果不是John将年幼的赫维托从枯井里救起来,哪有今天的赫维托。
John的家境其实并不差,他的父亲老John以前在Augus家族当管家。这也是他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Augus家的原因。
但是John家的变故发生在父亲去世后,这个家里似乎瞬间没有了顶梁柱,连经济来源都少了一大半。
John必须拿出男主人的气魄,可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击。
赫维托的主动招贤纳士,从某种程度上解决了John的燃眉之急。不过,那时候的John是有二心的。John见识了赫维托的为人处世,太狠毒、阴险、凶残,让他明白,在这种人身边做事情太危险。于是John盘算着,等赚得差不多了就主动请辞。
然而,事情却远远没有John想得那么简单。
赫维托用John幼小的儿子和他年迈的母亲相威胁。
如果John毁约,赫维托也不会让他们有什么好果子吃。
事实上,只要顺着赫维托的意,他在待人方面一向舍得砸钱,给实质的回馈。
这是John这些年在赫维托身边总结出来的经验。
半个小时,车辆到达目的地。
John下车为周之莓开门,礼貌对她说:“Bonnie小姐,我在这里等您。”
“不用了,结束后我自己会回来的。”
“这是赫维托先生的吩咐。”John只能如实道。
周之莓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这句话代表了什么。
实在没必要和一个打工人计较,于是她朝John笑了笑,说:“好的。”
周之莓按下沈偲家的门铃时,内心还十分忐忑。她忍不住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身后,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这种被人跟踪、被人注视的感觉十分强烈,无法忽视。
金属大门被打开,沈偲见到门口的人时惊呼:“Bonnie!”
周之莓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问沈偲:“你丈夫在家吗?”
“他不在呢,虽然今天是周六,可他早就出门加班去啦。”沈偲连忙打开门邀请周之莓进屋,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我的妈呀,我还以为你被坏人抓走了呢!手机联系不上你,我还特地去你工作的地方找你了,可你的同事说你请假了。你这段时间到底去哪儿了呀?”
沈偲难免担心,她真的想了很多。
“我想请你帮个忙。”周之莓直切重点。
沈偲从周之莓的神色当中判断事情似乎不简单:“你说,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
“其实我的本名不叫Bonnie,也不是M国人。我是中国人,名叫周之莓。”
沈偲怔怔听着,似乎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消化这些。但她并没有打断周之莓说话,也没有因此而生气。她觉得周之莓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需要我帮什么忙呢?”沈偲似乎比周之莓还要着急。
周之莓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很想回国,你能帮我取一下我的护照吗?”
她将护照藏在了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可现在她并不能光明正大地去取。
“还要麻烦你一件事。”周之莓握着沈偲的手微微发颤,“帮我订一张返回中国的航班,无论目的地是在中国哪里,越快越好。”

该死的996文化, 已经在不知不觉地入侵M国的职场。
大环境不景气,职场竞争恶劣,你要是不想干, 有的人是挤破了头进来。所以即便QC集团的员工目前有诸多的怨言,却也没人敢提什么, 因为前车之鉴刚刚发生。
不久前, 一位在QC集团工作了多年的老员工,在自己的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系列吐槽职场环境的短视频:“公司不仅将薪酬降低30%、福利缩减,周工作时间却增加了20%,简直把人当成了畜生在对待……”
这条视频上架不过短短半天,引起诸多关注。当天下午, 集团以该员工影响公司形象为由, 直接将其开除。同一时间,有一位更年轻的新员工坐在了老员工的位置上。年轻的fresh man, 不仅让公司减少了40%的应付职工薪酬, 也带来更为新鲜的血液。
相关话题依然还高挂在社交媒体上被讨论, 可这些话题就像一颗颗小小的石头扔进大海, 根本掀不起什么水花。
赫维托对此并无任何感觉,因为他的人生比996更恐怖。在别人躺平的时候或者休闲娱乐的时候, 他选择读完一本又一本工具书,学完一门又一门学科。在别人清晨赖床的时候, 他早早地强健自己的体魄,接收完全世界各地的资讯。
赫维托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想要证明什么,而是本能地想要吸纳各种自己不了解的知识。他深谙一个道理, 只有强者才不会被人欺负凌辱。
如果把人生的每一个阶段比喻成一次次长跑,那么赫维托不仅每一次都抢跑,还比别人多跑了一圈。他从未怨天尤人, 如果能力不及别人,要么被淘汰,要么被赶超。
赫维托天生不是服软的性格,所以他只会去追逐。
QC集团的一系列工作制度的改革,从赫维托插手集团事务时已经初现端倪,现在更是愈演愈烈。
“怎么去了中国一趟,把中国职场用人那套坏毛病都学过来了?”叶开畅竟也开口调侃起了眼前这位身处舆论漩涡之中的男人。
赫维托举起手上的青瓷茶杯,以茶代酒敬眼前的男人:“向你学习。”
“不敢当。”
若不是为了快速推进在M国的项目,叶开畅也不想加班。说来说去,他是怕老婆沈偲在M国太孤单。
外面的世界再怎么丰富多彩,也比不上自己的家乡。他的沈偲跟着他在外国奔波,受苦了。
午餐时间刚过没多久,叶开畅发了信息问沈偲在干什么?吃饭了没有?今天去哪里玩了?他说他今天会早点下班回来陪她。
一连四五条消息。
不料沈偲却非常绝情地回复:[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和我好朋友在一起玩儿呢!]
叶开畅低头看着沈偲发来的表情包笑了笑,金边眼镜下那双一向淡漠的双眼里染上柔情。
赫维托的视线停留在叶开畅左手无名指的那枚婚戒上。这是一枚私人订制的婚戒,由著名珠宝品牌设计师设计并制作。婚戒通常都是一对,叶开畅手上的男戒相对来说要简单很多,是个铂金素环。但这个婚戒的妙就妙在,和女戒可以合二为一。
沈偲手上的那枚婚戒同样也是素环,只有一圈碎钻作为点缀。她自然是有一枚超大的钻戒,可谁没事天天戴着十克拉的钻石晃来晃去的啊?所以平时生活她也就戴戴这枚婚戒。
叶开畅刻意当着赫维托的面转了转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十分恶劣地调侃:“怎么?你也想要婚戒?不过可惜,你没有老婆。”
赫维托靠在沙发上,懒懒地“嗤”了一声,认真思考一个问题:“结婚有什么意义?”
叶开畅这个已婚男士自然有发言权。
一个有了归属感,并且时时刻刻被温暖爱意包裹的男人,非常乐意向自己的朋友炫耀自己现在的幸福生活。
每天清晨醒来的第一时间看到自己的妻子躺在自己的怀里,叶开畅便对自己接下来的一整天充满了美好的憧憬。沈偲无疑就是他生活中的一剂肾上腺素,让他的疲惫感消失,充满了活力。
这就是结婚的意义。
叶开畅喜欢赚钱,但赚钱的意义就是为了给自己的老婆花。看她犹犹豫豫在纠结要不要买下那只一百万的包包时,他直接眼皮也不眨刷卡付款送到她的面前,收获的便是她激动的尖叫。她跳到他的身上,双手勾着他的脖颈亲吻他的脸颊,嘴里呜呜呜地念叨:“老公我最爱你了!”
两个都是烟酒不沾的男人,平日里坐下来也多是喝喝茶,室内既不会弥漫难闻的烟味,甚至也不会说一些不入流的话。
赫维托并没有喝茶的习惯,他连喝咖啡的次数也不多。有时候就连叶开畅这种对生活作息苛刻的男人都要佩服赫维托,他这个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好,只有顺应环境。
赫维托小口抿着茶,听着叶开畅炫耀着新婚生活,他的脑海里也浮现出似曾相似的画面。
赫维托一直知道周之莓很喜欢钱。她捧着五万块钱的美金在手上时,其实一只手根本拿不住,于是分成三四叠。一叠放在手上,用十分市侩的动作捻着钱角,捻一张弹一张,嘴角的弧度随着数字的增加,越扬越高。
数完一叠,她便继续再数下一叠,钱越多,她越开心。
这没什么不好,而赫维托也非常喜欢看周之莓数钱的样子,这让她看起来像一只浑身塞满了金银珠宝的“嗅嗅”。哦对了,嗅嗅是一只在麻瓜世界拥有探宝器的功能小动物,它偏爱一切闪闪发光的东西。
因为周之莓的原因,赫维托不仅知道了嗅嗅这种二次元的东西,他还耐着性子看完了她看过的电影目录。即便一些诸如《闪灵》、《异形》、《德州电锯杀人狂》让他觉得逻辑混乱、画面除了恶心之外一无是处的电影,但他还是皱着眉全部看完。
赫维托也会打开音响,在办公室或家中循环播放周之莓听过的歌单。她听的歌曲很杂,摇滚、轻音乐、日文、英文……任何旋律都有可能成为她在某一段时间的心头好,循环一百遍甚至更多。他有时候也会琢磨不透这些音乐有哪个点值得她着迷?因为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催眠曲。
追逐着周之莓的足迹,常常让赫维托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仿佛她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而他就是一只捕网。他目标准确地向她扑去,想要将她占有,将她圈养。
因为叶开畅手上的婚戒,赫维托第一次思考起了所谓的婚后生活。
他自认为可以给周之莓打造一个得天独厚的温室,让她免受外界暴风雨的侵袭,不用被昼夜的温差困扰。
他可以给她很多很多的钱,无论她想要购买什么,想要得到什么,他都可以无条件地满足她。
她应该会非常喜欢。
最近几天,叶开畅注意到沈偲“鬼鬼祟祟”的举动。
沈偲瞒着不说,叶开畅也不去刻意探究。他给了她极大的尊重,深知即便是夫妻,也有彼此的私人空间,虽然他在她的面前毫无保留。
叶开畅一直知道沈偲最近结交了一个新朋友,这是一件好事,他并不阻止。
无论沈偲的这个朋友是什么身份?做什么工作?脾性如何?叶开畅都没有想过越过沈偲去调查,因为他相信沈偲有自己的判断。
哪怕到最后沈偲的判断失误,他也会为她兜底。
沈偲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很多事情即便叶开畅不问,她自己就能全部抖落个精光。
她对他无条件信任。
“畅畅,我的新朋友Bonnie给我做了一条超级无敌好看的裙子!”
“畅畅,我今天和Bonnie去做了bling bling的美甲,快看快看!”
“畅畅,如果我和Bonnie一起去看型男秀的话,你会介意吗?”
诸如此类,叶开畅一边在厨房忙活着晚餐,一边听着沈偲在旁边开心地念念有词。他一转头,就能看到自己的妻子靠在岛台上,双手捧着脸颊,满眼都是他,和他分享着点滴。
这大概就是结婚的意义。
“畅畅,有一件事我实在很想跟你说。但是你要答应我,如果我告诉你的话,你一定不能告诉别人,帮我保守秘密!”
这是一个晚上,夜里十二点,沈偲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去骚扰叶开畅。她爬到他的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与他额抵着额蹭了蹭。
叶开畅无声地圈住沈偲的腰,下意识地将宽大的手掌探入她的衣摆。
“我的朋友,就是Bonnie。但她不是Bonnie,她有另外一个身份,她其实是个中国人……”沈偲觉得自己表达起来有点混乱,但是她从叶开畅那双清明的眼睛中知道他一定听懂了。
不等沈偲说完,叶开畅帮她说:“她遇到了麻烦?需要你帮忙?”
沈偲疯狂点头:“是的是的!”
“那么,你帮她把事情办妥了吗?”
沈偲点头:“我该做的都做了,但目前只剩下最后一个步骤,需要她自己来完成。”
叶开畅温柔地抚摸着沈偲的脑袋:“老婆真棒。”
“那你不问问我具体是什么事吗?”
“你不是要替朋友保守秘密吗?既然如此,就不需要告诉我。你只要确定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我便会无条件支持你。”
沈偲心里软软的,用脑袋在叶开畅的身上拱了拱,悬着的心暂时放下。
在沈偲看来,周之莓是一个坚强又善良的女孩子。周之莓虽然对自己的遭遇阐述得不多,全程也都是笑意盈盈,可沈偲能从她偶尔出神的眼眸当中判断事情或许并没有那么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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