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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阴湿疯批后我死遁了by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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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John出现在了地下室里,一脸恭敬地对赫维托说:“他被捉到了。”
赫维托的声线愉悦,对周之莓说:“宝宝,正好给你找个人练练手。”
还不等周之莓说什么,她被赫维托连人带枪抱起。
地下室的下一层,是一个更深的地下室。地下二层终年不见天日,阴暗,但并不潮湿。
周之莓是第一次来,但她发誓自己不想再来第二次。
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口腔喷血的男人跪坐在地上,他的双手被粗绳捆绑,看起来奄奄一息。
赫维托那张立体的脸庞隐匿在昏暗的光线里,他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那番笑容却比冷脸时更让人恐惧,仿佛一只随时会发疯的恶犬。
周之莓握着枪的手被赫维托抬起,瞄准了地上的那个人。
“只需要一枪,他可以毫无痛苦地死去。”赫维托的嘴唇贴在周之莓的耳边,“不过,这样实在太便宜他了。”
周之莓的手部无力扣动扳机,企图挣扎,但赫维托强硬的姿态不容许。
“Bonnie,来试试,在他腿上、肩上、腹部或者任何地方都来一枪。”
肉眼可见的,周之莓的身体在轻轻颤抖,她恐惧眼前的赫维托,差点就被他的外相蛊惑,其实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周之莓摇头:“不,不要!”
赫维托不为所动。
周之莓抬起头,强装镇定地亲吻赫维托的唇角,颤着声:“不可以这样做,这样是在犯罪!赫维托,求求你,我不希望你因为别人背负罪名,我不想离开你。”
赫维托低头看向周之莓。
她看起来那么弱小无助,浑身颤抖,可怜极了。
曾几何时,赫维托最厌恶弱小无能,但他现在可以原谅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周之莓扔掉了手上的枪,把脸埋进赫维托的怀里,双手紧紧圈着他的腰。
赫维托却忽然笑了起来,胸腔跟着震动起伏,他的声音自周之莓头顶传递下来:“吓唬吓唬他而已,你看他的尿液渗透了裤腿,差点就把我的地板给弄脏了。”
周之莓仍然固执地将脸埋在赫维托的怀里,不愿抬头。
她的心情很怪异,害怕恐惧,又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仿佛是一场电影,一场梦境,一睁开眼就会醒来。
当然,她也担心赫维托会拿枪顶着自己的脑袋,谁又能真正琢磨得透他的想法呢?
“吓到宝宝了?”
赫维托抱着周之莓坐在自己的双腿上,轻轻抚摸她的长发,“放心,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倒是眼前这位先生,他不仅擅自闯入我的私宅,还用枪打伤了我的两个安保人员。我们不过是采取自卫的手段将他擒拿在此,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John已经报警,相信现在警察已经在到来的路上了。”
赫维托再抬起周之莓的脸时,看到她通红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他第一次通过别人恐惧害怕的神色感受到自己心脏收缩的细微疼痛。很快,这种疼痛感随着她的哭泣愈发蔓延,像被泼了黑色墨水的潮水覆没一般,似乎会让他窒息。
赫维托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压下心中陌生复杂的情绪。
他不再强迫周之莓看着自己,而是将她抱起离开这里,转而吩咐道:“John,直接把人交给警方。”

“Hey, Bonnie,你又走神了。”这是李美娜今天第三次提醒周之莓。
周之莓的确有些走神,但不是听不到上司Penn会议上所说的话。
她只是有些分心, 脑海里各种事情交织穿插,像乱掉的拼图需要重新拼凑。自她来到M国后, 两国之间的文化差异和国家法律法规的不同, 经常需要重塑她的三观。
她知道的,现在既然生活在M国的土地上,就要尊重这个国家的文化。
此时Penn正坐在位置上发言,一身干练的白色女士西服套装,脸上妆容适宜。
Penn将原本利落的短发染成了金黄色, 配她这张深邃的欧式面庞并不突兀, 反倒显得年轻许多。
ERE鎏金岁月展览将于11月初至11月末,在沛新市艺术中心展览。
这次展览在M国拉开帷幕, 将在全球范围内几个国家展开, 最后会在ERE的老家法国结束, 类似是一个艺术巡回展览。届时将展示ERE从创立之初到现在为止最为经典夺目的礼服、包袋、珠宝等艺术作品。
分给到Penn组的工作内容并不多, 所以Penn简单发言后轮到了珠宝设计组的老大发言。
周之莓佷喜欢Penn的行事作风,一个45岁离异的单身女性, 有钱有孩子还有年轻的男朋友,简直活成了人生赢家的模样。
早两年重返职场后的Penn事业心很重, 事事都要争先,拔得头筹。但这两年倒像是看淡了似的,小组之间竞争项目, 她说不抢就不抢了,倒是让周之莓和李美娜乐得轻松。
唯一一个棘手的事情,大概就是上一次那位奥斯卡影后玛莎的礼服问题。整个工作室里的设计师对玛莎唯恐避之不及, Penn反而觉得无所谓,接了就接了。
周之莓在Penn身边做事情这两年,跟着自己的上司后对很多事情也愈发看淡了一些。她之前有一段时间非常焦虑,在异国他乡无依无靠、被朋友落井下石、身上的钱有上一顿没下一顿。像是一块漂浮在海面上的浮木,沉不到海底,也没有能力展翅飞翔,只能随着浪潮翻滚。
漂浮久了,难免想要倚靠。
周之莓如今生活开始愈发稳定起来,心态也开始沉稳一些,不再浮躁,少了焦虑。最近让她心神不定的,无非就那两件事。
会议结束后,李美娜抱着笔记本走到周之莓身边坐下,手上拿着一只铅笔。她前些天新做了一款美甲,又尖又长。好看是好看,但是做事情非常不方便。李美娜当机立断从周之莓这里借来了指甲剪,开始咔嚓咔嚓地剪指甲。
以前周之莓也很喜欢做美甲,最喜欢做延长甲,甲面上各种浮夸的设计,一双手拿出来能闪瞎人的眼。如今她倒是不再钟情延长甲,最多是在本甲上铺一些亮片做点缀,既好看,也不影响日常工作。
“话说,你真的不参加新锐设计师大赛吗?”李美娜问。
周之莓肯定回答:“不参加。”
这件事在今天的会议上被提了一嘴,举手报名的人很多,所以内部还要再筛选一轮。
Penn倒是挺鼓励周之莓和李美娜都去试试的,趁着年轻,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去尝试、冒险。但周之莓真没有这么强的事业心,她并不认为自己这样不好,因为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
“知道吗?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六旬的老太太,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李美娜说着看了一眼周之莓脖颈上还未完全消退的痕迹,“当然,如果不是这个吻痕出卖了你,我还真的以为你无欲无求呢。”
周之莓抿着唇笑了笑,“这不,明年春季成衣的设计也要开始进行了,Penn可给我们布置了严峻的设计任务呢。”
时尚圈就是这样的,今年冬天还未正式来临,就要考虑明年春天的衣服了。
想要割韭菜,那就要趁早准备。
不说还好,一说李美娜就头疼:“这样一来,和设计比赛就有了冲突。我怕到时候两头都搞砸了。”
见李美娜这样左右为难,周之莓于心不忍:“如果你到时候真的陷入麻烦,我可以帮你。”
“真的嘛!”李美娜一把抱住周之莓在她脸上亲亲,“Bonnie!我简直太爱你了!可是你也不要转移话题!”
周之莓:“?”
“说吧,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你和他不止睡过一次吧!”
周之莓:“……”
当然不止一次,毕竟一晚上都不止睡一次。
一周时间过去,脖子上的痕迹早就淡化很多,周之莓也懒得再拿遮瑕膏欲盖弥彰了。
只不过周之莓并没有想到赫维托会在她的脖子上留下那么明显的印记,不止一个。
那天周之莓来上班时顶着脖子上的吻痕旁若无人地工作,后来被李美娜提醒一番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痕迹。
比起胸部和大腿根部,露出在衣服之外的痕迹更让周之莓羞耻。毕竟她可请了好几天的假,再来工作室时是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显摆什么呢。
赫维托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他克制且古板,不仅不会过度地沉溺在她的身上,也不允许她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现在,竟然还会咬她的屁股。
赫维托真的越来越暴露不良本性了。
自那次以后,周之莓和赫维托已经有一周的时间没有联系。这在以前很正常。
只不过,这段时间周之莓不再主动去发送一些肉麻兮兮的话来讨赫维托的欢心。
她在考虑一件事情——要不要和赫维托断了?
后来John告诉周之莓,那位深夜来访的“客人”差点要了赫维托的性命。
赫维托那处私宅内的安保系统大概能够算得上全球顶尖,但是对方轻易将其破解,并成功让两个安保受伤。
那人并不是一般的入室盗窃或者索要钱财那么简单,很显然,他的目标是赫维托。
事情就发生在那天凌晨,在一个人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
那会儿周之莓在干什么呢?
似乎是正和赫维托结束一场酣畅淋漓,她嚷嚷着想要洗澡,结果赫维托还真帮她洗了个澡。不仅如此,他亲自给她穿上崭新的浴袍,将她抱回到床上。
接下来的事情周之莓毫无知觉,因为她累得倒头就睡。所以她也不知道,后来赫维托去了地下二楼对那位刺客做了什么。
但赫维托没有在周之莓面前提到只言片语。
接下去的那两天,赫维托和周之莓相处如常,他毫不掩饰自己旺盛的需求,从早到晚,拉着她不止不休。
在和平的年代还有暗杀这种事情,也算是让周之莓这个从小象牙塔里长大的大小姐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多样性。万一哪天人家不小心误杀了她,那她其实不是很无辜?
她在赫维托身边是想要搞钱的,不是去送命的。
周之莓这天早早下班,去见了一位心理咨询师。
她并不是一个内心足够强大的人,很多时候都需要依赖心理医生来排解内心的不安和苦闷。好在,在M国想要找个靠谱的心理医生并不难。
Noyes作为周之莓的心理医生,彼此合作三年的时间。她是个M籍华裔,年龄40岁,有一头乌黑的短发,个子不算高挑,身材也有点胖胖的。
周之莓很信赖Noyes,第一次见到她时,有一种见幼儿园老师的既视感。
Noyes耐心又温柔,脸上从来都挂着淡淡的笑意,不会让人觉得过于刻意,也不会让人觉得疏远。
这段时间周之莓经常被一个类似的梦境困扰,睡眠质量不佳。
好比昨晚,糟糕的梦境再次上演。
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赫维托将周之莓抱在怀里,让她举着手里的枪。周之莓胆敢说一个“不”字,赫维托就会把枪顶在她的太阳穴上问她:“Bonnie,在生与死之间,你选择哪一个?”
周之莓当然要活。
她颤颤巍巍拿起手上沉甸甸的枪,瞄准了眼前的活人靶子。
赫维托引导着周之莓:“来,瞄准他的头颅,只要一枪就可以让他的脑袋开花。”
周之莓不由自主地冒着冷汗,不禁再次认真审视眼前的男人:“赫维托……这是在犯罪。”
“如果他本身就有罪呢?”
“那也轮不到你来审判……这里有政府、法律。”
赫维托笑得狂妄:“你知道QC集团的主营业务是什么吗?是枪支。大选在即,选票政治其实并不关乎人数,而是资金。QC集团有足够的资金推举新一轮领导人,换言之,我们想让谁成为总统,谁就是总统。”
M国的选举制度历来都是如此,所谓的民主和自由,其实背后牵扯着庞大的利益链条。
周之莓懵懵懂懂:“这是官商勾结吗?你们这样做对得起纳税人民吗?”
赫维托摸摸周之莓的脸,像抚摸爱宠那般一脸无奈:“Bonnie,你太单纯了,像一个可爱的笑话。”
并不是。
周之莓一点也不单纯。
她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首先就想到了借助他人之力。只要能活下去,她可以在不违法犯罪的前提下,出卖自己的灵魂。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是妈妈以前告诉周之莓的道理。她不是圣母,自然也知道有仇必报这个道理。但她自幼在中国长大,接受的都是中国教育,深知滥用私刑是违法犯罪的事情。
只不过在这个国家,你很难说得清楚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可是赫维托并不给周之莓太多适应的时间,他按着她的手扣下扳机。
紧接着是“嘭”的一声。
眼前的人被爆头,脑浆和鲜血同时喷涌而出,画面极其骇人。
周之莓被噩梦惊醒,浑身冒汗,整个人发冷。
太多复杂的观点交织,势必会让一个身心健康的人陷入困境,一般人在这种状态下很可能就会产生心理问题。
周之莓就是这样,她有一段时间曾经困在深深的茫然之中。不知道终点,不清楚方向。像一只迷失在路口的困兽,旁边只要有不良分子稍加引诱,她就有可能走向万劫不复的路径。
在这个大麻泛滥的国家,市民即便在公共场合吸食,警察也无权过问。街道上充斥着浓郁的烟草味,这种味道不仅仅是难闻,更多的是刺鼻。
这种味道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掌,推着、拉着、拽着,要将人引入末路。
周之莓不允许自己堕落,她从小所受到的教育里,与毒沾上边就会万劫不复。
在周之莓看来,街头上的味道也不仅仅刺鼻,而是一种衰败堕落的气息。种种迹象也证明了她的观点是正确的,不断爆发的冲突、街头增多的流浪汉、□□肆意……这个国家的经济也在迅速衰败。
身处在这样一个环境当中,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内核,才能驱使自己走向一条看似正确的道路。
将近一个钟时间的心理咨询过后,周之莓心底里那团阴霾似乎被Noyes一一清扫,整个人变得豁然开朗。所以即便一个小时的咨询费快抵得上周之莓一天的工资,她也心甘情愿支付这笔费用。
Noyes让周之莓不要过度压抑自己的情绪,偶尔适当地发个疯,有助于排泄内心的压抑。
周之莓笑着问Noyes应该怎么发疯?
Noyes一脸平静:“如果别人给你穿小鞋,你就让他闻臭鞋。”
周之莓噗嗤一笑,乐不可支:“还有呢?”
Noyes:“谁让你气受,你就让谁受气。”
干就完了!
简单粗暴!
看来这位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心理医生也有平静发疯的一面。
Noyes还给周之莓开了一些有助于睡眠的药,希望她今晚能睡上一个好觉。
周之莓也是这样祈祷的。
睡眠质量低下会导致一系列连锁的反应:抵抗力下降、注意力无法集中、白天犯困、意识变得薄弱。
更重要的是,梦境真真假假,让她在睡梦中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长期在这种状态下生活,人会发疯的。
最近几天,周之莓总是感觉在半夜见到赫维托的身影,他像是一只阴湿的恶犬在黑暗中默默注视着她。那双蓝颜色的眼眸在黑夜中似乎会散发诡异的光芒,叫人看了心悸。
周之莓的身体却像是被封印在床上,她努力撑开自己的眼皮,想要坐起来赶走眼前的幻境,但她无论如何都抬不起自己的手来。
在国内,她的这种情况也被称为鬼压床。
从心理诊所出来,外面已经是一片黑色的夜幕。华灯初上,又是周五的夜晚,整条大街上显得有些热闹。
马上就是万圣节了,这个节日在M国一向非常受欢迎,大部分商家都在店铺内外进行了相应的装饰:可怕的骷髅人、吸血鬼僵尸、造型诡异的南瓜灯……
小时候周之莓还挺怕鬼,只不过她现在不怕鬼了,更怕人。
站在十字交叉路口,周之莓看到一对中国情侣手挽着手穿越斑马线。之所以会断定对方是中国人,因为他们在经过周之莓的身边时说了中文。
女生挽着男人的手撒着娇:“畅畅,万圣节前夜的时候我给你画个吸血鬼妆容好不好?一定超级无敌帅!”
戴着金边眼镜的斯文男人将女生揽进怀里,一脸宠溺:“随你。”
“耶!我家畅畅最好啦!”女生的声音随着他们的离去渐渐远去。
俊男美女恩爱的画面就像是现实演绎的偶像剧,很难不让人顿足。
周之莓在路边招手打了一辆车返回公寓,对于晚餐她提不起什么兴趣,干脆就空着肚子。
一个人生活久了就是这样,有吃的就吃点,懒得折腾了干脆就不吃。可若是在自己家里,她但凡少了一顿晚饭,爸妈都要嘘寒问暖,生怕她心情不好或者生病了。
这晚周之莓洗漱过后吞了Noyes开的药早早准备入睡,她在睡前戴着耳机听了一会儿歌,渐渐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
但愿,今晚会有一个好眠吧。
可是,周之莓还是梦到了赫维托。
赫维托就像是一个生于黑暗中的幽灵,他高大的身影在周之莓面前覆下一层阴影。那道阴影仿佛是沼泽中才有的有毒瘴气,不小心吸入鼻腔就会陷入昏迷。
周之莓又感受到这种强烈的注视,不仅如此,赫维托粗粝的手指在她的嘴唇上来回摩挲,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周之莓的脸上来回抚摸。
梦境如此真实,竟然连赫维托身上的气息也无比清晰,是苦涩的木质麝香调,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但这次周之莓不想再压抑了,她想开口大骂赫维托:“天杀的魔鬼!从我梦里滚开!我不想看到你!”
可惜,她的意识被困在这具身体里,无法动弹。
“Bonnie,你这几天没有给我发短信,一条也没有。”低沉暗哑的声线,在黑暗的房间里像是魔鬼的诅咒。
周之莓当然不会再给赫维托发那些甜言蜜语的短信了。
爱你是假的,想你是假的。
讨厌你是真的,想远离你是真的。
“你在害怕我吗?”赫维托的手掌最终贴在周之莓的脖颈上,轻轻收紧力道。
他在不断逼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周之莓的脸上,微凉的嘴唇贴在她的耳朵上,触感竟是那样真实。
下一刻,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周之莓的唇上。
赫维托的吻温柔又隐忍,只轻轻地在她的唇上覆盖,随即离开。但他的气息仍旧离她很近,看着她的视线越来越沉重。那双蓝色的眼眸似一面滔天巨浪,稍不留神就会将她覆没。
他完全可以在深夜侵犯她,可是他没有这样做。
周之莓最终睁开眼,努力抬起自己的手。她用自己的掌心覆盖住赫维托的手背,温热的触感在他手背上缓缓滑动。像是融化冰川的暖阳,一点点将自己手心的温度传给他,让两个人的体温交织在一起。
比起用力的做爱更让人心动的,是年少时期懵懵懂懂时终于可以握住心爱之人的手。
即便没有任何甜言蜜语,也没有太多的肢体接触,但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仿佛一击电流穿透五脏六腑,为之一振。
赫维托顿在原地,那双眼依旧沉沉注视着周之莓,不发一语。或许他以为她还是在梦境中,神志不清。
可周之莓看清楚了,她知道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梦。
她握住他的手,用力攥紧他的小拇指,声线里带着浓浓的委屈:“赫维托,我害怕。”

[赫维托, 你在干什么呀?有没有想我呀?不管你有没有想,反正我很想你。]
[赫维托,今天沛新市开始大降温啦!你在中国有感受到冷空气吗?如果降温的话, 记得多添衣服哦!]
[赫维托,我晚上吃到一个超级辣的Taco, 害得我嘴唇都肿起来了, 你想亲亲我红肿的嘴唇吗?一定很美味哦。]
[赫维托,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昨晚梦到你抱着我睡觉。唔,你身上好暖。]
[赫维托,你可以回我一条消息吗?哪怕是简单的一个句号也行。]
在赫维托出差中国的这段时间里,周之莓每天都会给他发送数条消息。
当然, 不仅是他在中国出差, 在这两年时间里,周之莓经常会给他发送类似的消息。起初这些消息待在赫维托的垃圾箱里, 后来这些消息占据了他大部分的内存空间。
赫维托拥有比常人更佳的记忆力, 对于每一条过目的信息和文字, 他都能做到过目不忘。这使得他的求学之路比旁人更加轻松, 但与此同时,也让他过往的遭遇深入骨髓, 难以忘记。
John说他应该提醒周之莓,即便她不用那么多废话, 赫维托对她的生活状态也了如指掌。
不过赫维托还是阻止了John的自作聪明。
前几日周之莓又重新购入了一盆含羞草,她坐在阳台上对着那盆含羞草发了半个小时的呆。
然后赫维托收到周之莓的消息,她说她想他了。
自小到大, 赫维托的朋友无多,阶段性交往过深的人也寥寥无几。
男人之间的交流无需太多的文字,一通电话, 一场会议,简明扼要地阐述重点事宜。
在中国的行程进行到三分之二处,一切顺利推进,赫维托难得坐在椅子上走了一会儿神。当时赫维托受邀与几位朋友做客,地点在一家高档茶座的雅间。
专属于周之莓的短信消息响起时,赫维托下意识看了眼放在茶桌上的手机。那是一个下午,对应的M国时间是凌晨。
周之莓:[新的一天开始了,又开始想赫维托先生。]
赫维托:[还不睡?]
周之莓:[刚才做梦的时候梦到你了,猜猜我梦到了什么?]
赫维托:[?]
周之莓:[我梦到你在中国遇到了漂亮的女孩,然后你不喜欢我了。赫维托!你害我做梦哭了!你赔我眼泪!]
赫维托:[想象力那么丰富,或许你可以考虑去当个作家。]
周之莓:[哼。]
赫维托:[现在放下手机,睡觉。]
周之莓:[哦!]
周之莓:[晚安!]
周之莓:[不对,午安!]
站在一旁端茶倒水的John不由多看了赫维托一眼,如果他看得没错的话,赫维托对着手机屏幕上传递过来的消息笑了笑。虽然这个笑容在赫维托脸上并不明显,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但John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很显然,靳于砷与John有相同的观点。
靳于砷作为东道主,此次邀请赫维托来茶社饮茶,顺便介绍一些中国文化。他们相识于M国,年龄相仿,脾性却大不相同,能成为朋友实在非常不可思议。
靳于砷是赫维托为数不多可以算得上深交的朋友之一。
此时,靳于砷正歪坐在红木椅子上,一脸没有正形地问旁边的John:“Hey,我这位像人机一般的兄弟赫维托难道谈恋爱了?”
这问题John不好回答,只能讪讪看向赫维托。
赫维托放下手机,一脸波澜不惊的表情道:“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询问我本人。”
靳于砷吊儿郎当的:“那我可就要直接问了……”
不等靳于砷问完,赫维托直截了当:“没错,如你所见。”
赫维托说着端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淡淡抿了一口白茶,没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靳于砷随即一脸惊悚的表情看看赫维托:“哦?什么时候的事情?你这家伙还真的铁树开花了?谈了多久?说说看,对方是哪里人?不会是中国人吧?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的母亲也是中国人?等等,我先打个电话给叶开畅,让他也来听听这个火星撞地球的新闻。”
赫维托的眉头最终还是蹙起:“Zak,你的话有点多。”
“不是你让我问的吗?问了你又不回答,够不够意思?”靳于砷说着又看向一旁的John。John朝靳于砷淡淡抿唇一笑,仍旧不肯透露只字片语。
靳于砷给赫维托一个建议:“要不然你把John送给中情局吧,相信没有人能够从他的嘴巴里打听到什么。”
赫维托:“把John送给中情局后你来替我做事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倒是不亏。”
靳于砷无声地给赫维托比了一个中指。
这也表示,这场唇舌之战靳大少爷暂拜下风。
John在一旁忍俊不禁,常年严肃的脸上难得多了一些皲裂。
他在赫维托身边做事多年,多数时候觉得自己的这个Boss不近人情,过于冷血。但若是有靳先生在,Boss多少会显得更有人情味一些。这是一件好事。这份交情足够表明,赫维托并非表面上看起来这般冷血无情。
赫维托有情,只不过那些情感仿佛一颗颗封闭在内心深处的种子,没有营养物质的浇灌,无法生根发芽。
John一直很期待,或许有一个人能够让赫维托生长出正常的情感。
只可惜,靳先生在M国留学结束之后便回到了中国发展,据说是那个曾经让他伤心欲绝的女人在中国,他始终放不下这段感情。
庆幸的是,现在赫维托的身边有Bonnie小姐。
如果一个人既没有血缘至亲作为依靠,也没有亲密无间的朋友作为战友,那他就好比是在草原上孤军奋战的雄狮。即便它有着非凡的能力、灵敏的嗅觉、强大的捕猎技巧,但它终究还是会被草原上的另一个族群吞噬。
赫维托突然宣布提前结束在中国的行程,尽管接下去还有几个重要的会议安排。John按照吩咐做事,对此不敢有任何疑义,毕竟赫维托的决策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失误,他一向有这个自信。
John隐隐觉得赫维托这次提前回国是和Bonnie小姐有关。
——这个猜测也很快被证实。
二十多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赫维托一落地就驱车去找Bonnie小姐,甚至不需要任何随行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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