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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与梨花同梦by尤四姐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26

内侍堆着笑,说放心吧,“都好着呢。府上?这两日忧心,想必什?么都顾不上?,如今事情过去了,快预备起来,过个吉祥年吧。”
辜祈年连连点头,“这就好,这就好。”一面?招呼他进厅堂,免不了要给些好利市。
内侍推辞,“奴婢还要回去复命,就不耽搁了。”
这时辜家的儿媳已经包了银包儿出来,再三地劝说收下,内侍才笑着谢了赏,带着黄门回去了。
经历了一场浩劫,大家都有?死里逃生?的庆幸,辜祈年长出了一口气,“好了,都过去了,别琢磨太多,准备辞旧迎新吧。”
儿女们都去忙了,夫妇两个站在檐下对望了一眼,到这刻都心有?余悸。
这时阴了多日的天气,终于慢慢放晴了,有?阳光刺破云层,云下尽是耀眼的韵脚。
辜夫人问丈夫:“出事那几日,你担心咱家会跟着倒霉吧?”
“那是自然。”辜祈年道,“心里惧怕,但也?没有办法。咱们家不过是姑苏一介商户,今天的荣耀,都是人家给的。受用之时当饮水思源,古来多少门户因出了一位皇后光宗耀祖,改朝换代的时候跟着灭族,也?没什?么可懊悔。”
辜夫人打趣,“你如今是要修道了,忽然大彻大悟起来。”
辜祈年忖了忖,又讪笑,“不过这个买卖对我家来说不合算,还没品出滋味就遭连坐,那也?太冤了。”
当然这是夫妻间?的玩笑话,政权上?的博弈哪来的公平可言,不都是各凭运气吗。好在没出纰漏,皇帝女婿平安,女儿也?跟着平安。只要平安,其他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至于宫中?呢,虽然刚经历过一场变故,但适逢年下,还是得好好过节。
按着小时候的习惯,除夕要收拾好自己?。吃年夜饭前梳洗妥当,换上?新衣,等到天擦黑的时候在院子燃起火堆,把旧年穿过的鞋子扔进去烧了,这叫除旧迹,可以把走过的穷途斩断。
皇帝和苏月赶到安福殿,陪着太后吃年夜饭,太后的心情还是很低落,勉强打起精神支应他们,“上?年不好的事,都让它过去吧,以后就都是坦途了。你们会把这国家经营得越来越好,将来我去见了高祖皇帝,也?能痛快向?他夸奖你们了。”
皇帝给母亲布菜,叹息道:“阿娘这样,让儿很是自责。是不是儿不该让大理?寺把二郎带走,应当让他有?机会,同阿娘吃完这顿年夜饭。”
苏月心下蹦了蹦,她是真有?些惧怕,实在不想再见到权弈了。
太后面?色肃穆,心里未必不动荡,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面?对着他,我怕是愈发吃不下去了。其实我应当高兴的,我的大郎还活着,二郎也?保住了性?命,我没有?失去任何?一个儿子,还有?什?么不知足。以前我啊,只知道享儿子的福,你出息了,我做个衣食无忧的老封君就好,从未想过要去担什?么责任,更不懂站于山巅,也?要经受罡风刺骨。现在明白了,天底下哪有?光享福不担责的,我要是那么不讲理?,怕是老天爷都看不惯我。”边说边举起了筷子,“来吃,什?么都别想,过了今日,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二郎不过是不能回京,我若身子好能走动,时不时还可以过去骂他两句,他活着就行。”
苏月见太后这样,到底也?觉得难过,温声道:“阿娘,我们明日回家去,您同我们一道去吧。陛下在东边建了个十泉里,我陪您去采买,带您去散散心。”
太后果然重?新展开了笑,对皇帝道:“你瞧你这一折腾,倒让我们娘俩更贴心了。她管我叫阿娘,我这哪是聘了个儿媳,诚是多了个女儿啊。明日何?时动身,打发人来知会我,我今晚可得早些睡。这几日弄的心力交瘁,再不好好补觉,明日脸色不好,不能见亲家。”
气氛终于活跃起来,堆积的阴霾也?逐渐消散了,没有?歌舞升平,仅仅是一餐简单的辞岁饭,欠缺排场,但生?动温馨。
吃罢饭出来,正赶上?城内心急的人家放焰火,砰地一声蹦上?半空,又急赤白脸地绽开,在黑黑的夜幕上?喷洒出一串五颜六色的火花。
皇帝探手过来,紧紧握住她,“辜大人,这是咱们一起过的头一个新年,往后岁岁年年都是如此。”
苏月暗笑,经历了一场变故,他好像开窍了,懂得怎么说话了。每常蹦出一句来,也?能让她感觉到平凡的快乐。
宫中?没有?大宴群臣,但过节还是得有?过节的样子。乾阳门外早就架好了焰火大阵,等到辞岁的钟声响起来,内侍们便?一同上?前点火。
轰隆隆的动静,即便?离了六七丈远,依旧觉得震耳欲聋。震动过后便?见接连的焰火冲上?夜空,仿佛得了号令,城中?的家家户户也?紧随其后,满城都是四散的金芒,还有?风中?隐约传来的欢呼声。
皇帝望着这一切,斑斓的火光映照在他脸上?,自言自语着,“朕起兵之前曾有?个梦想,想在除夕的夜里看见万家灯火,普天同庆。经历了这些年,终于做到了,我为大梁百姓奋战过,不枉此生?。”
苏月说是,“大梁百姓都会感激你的,你瞧那些焰火,不是奉承和讨好,是真心实意的追随。”
皇帝偏头问?她:“你怎么知道?”
苏月说:“要是忌惮你的淫威,就没有?那些先紫微城一步燃放的人家了。大梁开明,虽说看不见的地方也?有?不公,但我相信以后定会越来越好的,谁让这国家有?一位英明神武的皇帝呢。”
他顿时来了兴致,“我发现你说话变得愈发中?听了。”
苏月冲他笑了笑,两个人相处日久,有?些习惯在慢慢靠拢,这本身就很神奇。
而陛下的脑子此时空前活跃,他牵肠挂肚的是更为要紧的一件事。
呵出一口气,立刻吐气成云,他搓了搓手道:“天真冷啊,我们还是进去吧。”
焰火还没放完,她不想挪步,“接着看呀,后面?还有?一个焰皇。”
身边的人说:“焰皇有?什?么好看的,不如看朕这个人皇。”说完连哄带拽地,把她拉进了后殿。
好在后殿有?窗,虽然是北向?的,但城北百姓燃放焰火的劲头,不比南城的差。
大床就靠在窗台前,苏月洗漱过后爬上?去,芙蓉帐的四面?垂帘高绾,窗半开,她倚着床围,不耽误看外面?的光景。
看着看着,看出了满心唏嘘,前朝末年百姓生?计艰难,再加上?多年战乱,她记得从十二岁以后,就没再体会过这种后顾无忧的热闹。那些焰火就像久别重?逢的老友,让她一面?惊诧于惊人的美?貌,一面?又庆幸彼此都健在。前两天的惊心动魄已经不想回忆了,如果那时真有?个闪失,现在的自己?又该是怎样的处境呢?
她侧着头,伏在自己?的臂弯上?,不经意回了回眸,发现那人已经收拾好了自己?,上?床上?出了登基的气势。
苏月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他穿着竹青的长袍,因为身材高大,更显干练利落。他也?从来不乏小心机,交领没有?扣紧,微微袒露着,从喉结往下直到心窝,有?一道若隐若现的凹痕,这是胸肌练得健硕才形成的美?男沟啊。
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觊觎已久。自从上?次撞破他沐浴,某些疑惑就越来越强烈,只等时机成熟,要再亲自求证一下。
皇帝热情澎湃,今晚的夜是最?绚丽的夜,他倾身过来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漫天焰火,为你我见证。”
苏月难掩期待,“你要开着窗户脱光吗?”
这个问?题……有?点刁钻。他为难地说:“不太好吧,我怕着凉。”
也?对,龙体康健是头等大事,苏月便?关上?了窗,“好了,脱吧。”
皇帝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这种事,应该男人先脱吗?”
关于这个问?题,并没有?确切的答案,执着于让他脱光,不过是苏月想再打量他一番。
皇帝呢,朝思暮想的女郎就在面?前,他反而无从下手了。
进来之前,他躲在西寝进行过深彻的研习,他不是个狂妄自大的人,不懂的地方就按着书上?说的一步一步来,得讲求策略。上?来便?脱个精光,这种庸俗无趣的事他可不能干。
甚至他提出的建议,一度让苏月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问?:“能不能先把灯灭了?”
苏月看过不少话本,第?一次听说男子要求灭灯的。不过既然他不自在,那就灭了吧,看不见对方的脸,没羞没臊的事才能放心大胆去做。
点了点头,她答应了,看他急忙蹦下床,吹灭了案上?的蜡烛。
内寝也?不是全黑的,远处有?守夜的灯笼,还有?城中?接连不断的炮竹和焰火。她能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移过来,上?床紧贴她坐下,寝衣太薄,他的身子热烘烘地,把她的颧骨都染红了。
她有?些紧张,掌心生?汗,东拉西扯着:“为什?么要吹灯呀?”
他支吾了下,“我身上?有?伤痕,怕你厌烦。”
苏月说:“我早就见过了,现在遮掩也?来不及了。”
“这么久,你早就忘光了。”他胡乱搪塞,“反正男人的心思你不懂。”
不就是品相欠佳,刻意在背光的地方验货么。虽然有?蒙混的嫌疑,但这也?是因为他在意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苏月倒是能够体谅的。
看不见,摸一摸也?成,她伸出手,毫不客气覆在了他胸肌上?。
真可谓……好大。到底是从过军的,摸上?去比看上?去更彪悍。那双不安分的手不能闲着,借着黑暗到处游走,她听见他忽高忽低地倒吸凉气,心道如此不经摸吗,堂堂的儿郎,摸几下像溺水一样。
可当他礼尚往来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妙了,他显然比她更有?兴致,摸得也?更仔细。
她想躲,想反对,没来得及张嘴就被他堵上?了。然后那手到处点火,从肩头到后背,最?后心衣什?么时候耷拉在了腰间?,她都没有?察觉。
头昏脑涨间?,火热的皮肤贴上?来,精壮的胸膛隐隐带着一层薄汗。苏月觉得支撑不动眼皮了,那朦胧的轮廓也?早就看不清了,只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手,他的口唇。
她在一片混沌中?想,这人果然有?计划有?章程,他们俩看的不会是同一本避火图吧,为什?么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她都能猜到?
不过他偶尔也?有?出其不意的小聪明,常能引发她的小惊喜。
因为年岁到了,她过年都二十了,早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夫妻敦伦是人之常情,不用害羞,可以勇敢大胆地追求快乐。笨拙的、傻乎乎的大郎,是她快乐的源泉,她喜欢他亲她,喜欢他摸她,所到之处悸栗栗,像服过了麻沸散。只是有?的地方还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想婉拒一下,可惊讶地发现,说出口的,都是缠绵的吟叹。
差不多了,她觉得时机正妙,他也?觉得她准备好了。他的五指穿过她的指缝,分开她的腿,轻声说“忍住”。
苏月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托付终身,就在这须臾之间?。
她能感觉到陛下驾临,很懂礼貌地轻叩山门,无人应答便?打算不请自入。结果刚挤了一点身,泰山崩塌,有?什?么飞流直下……她还没来得及询问?,他就屈辱地呜咽出声了。
她吓了一跳,支身问?他怎么了。
他跪在她腿间?,已经伤心到混乱了,“不该是这样的……万万不该啊……”
苏月明白过来,尴尬地安慰他:“书上?说寻常童男子第?一次都是这样,你已经十分出类拔萃了,别难过,我不会笑话你的。”
他沮丧地抬眼,“我是寻常人吗,我是皇帝啊!”
苏月说:“皇帝又怎么样,这时候又没有?千军万马。你是孤军奋战,而且不是囫囵个儿,考验的仅是下半截罢了。”
皇帝忘了伤心,“你这是在安慰我?”
苏月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安慰,让他将就听,就当是安慰了。
不过领兵作战的人,最?不缺失的就是不服输的精神。他重?新振作起来,一面?诱哄她,“再试一回,这回定能一举成功。”
苏月的那本书上?写得很仔细,说这种事对男子事关重?大。若几次三番都不行,到最?后情绪会崩溃,开始怀疑自己?,长此以往,慢慢就变成天阉了。
所以她也?很紧张,很不放心,在他卷土重?来时忍着剧痛,为他的每一寸攻城略地深感担忧。但这痛楚好像越来越无法忽视了,到最?后她彻底怀疑自己?变成了一颗山楂,已经被他刺穿了。
男子的本能是爱探索未知,他低头吻她紧蹙的眉心,魂魄悬在头顶上?,“苏月,成功了……”边说边埋头苦干。
他已经很小心,很克制了,她还是不能适应。一痛她就想架腰,一架腰他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然后后背时不时被她狠掐,整个过程可说充满艰辛,皇帝陛下几乎是蹑手蹑脚完成了人生?大事。
忙完后绝不能滚到一旁休息,须得照顾她的情绪,把她搂在怀里好生?安抚,“你看我行的,而且定会越来越行,你不用担心……你还疼么,怎么缩着?来呀心肝妙人儿,我有?一双好手,我给你揉揉。”

第77章
苏月头皮发麻, 看?来他除了避火图,还看?过别的。早说乱七八糟的书不能看?,看?多了害人, 把老实巴交的大郎调理成了情场老手。
她推了他一把, “你走开, 腻人得?慌。”
食髓知味的皇帝,到?了今时今日哪能说放弃就放弃。
他反倒抱得?愈发紧, 密集的吻落在?她额头鼻梁。苏月嫌弃了他一阵子,慢慢就甘之如饴了。从今日起, 她的人生迎来了巨大的转折, 这就算是有夫之妇了。虽然还未正式成亲,但她不是个守旧的人,并不在?意一场仪式。
至于他自告奋勇要给她揉揉, 定是没安好心, 所以自动忽略他的话, 只是手脚并用?攀附着他,像缠绕在?大树上的藤蔓。
霸占他, 她趾高气扬下旨:“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今早说过的话,要牢牢记在?心上, 不得?更改。”
他说是, “不设后宫, 不与?人私通,我记住了。”边说边腻歪,“苏月, 你怎么这么好!你这么香这么软,你是我唯一的女郎, 我恨不能死在?你身上。”
苏月气不打一处来,“又?在?胡说,不许胡说!”
他笑了,使?劲与?她蹭了蹭,“我要把我身上的气味,全留在?你身上。”
两个人裹着一条被子,被窝里?热浪滚滚,总觉得?到?处都?是汗。
苏月连声喊:“哎呀,别蹭了,脏死了!”像落水的人,想探出?被窝逃命,眨眼又?被他捞回去,他直把她往怀里?摁,让她别着凉。
苏月说不成了,“我热得?慌。”
这句话令他立刻顿悟,“定是火没泄完,我有办法。”
他的办法就是拿自己当药引子,极尽可能地引诱她。
她不肯配合,但没能坚持多久还是屈服了。算了,刚上手,自己也?觉得?很新奇。对方?这个人就像一件有趣的玩具,自己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乍然得?到?,爱不释手。虽说确实有点疼,但那是种很玄妙的感觉,并不仅仅只是疼,混乱悸动,□□,各种滋味轮番登场,构建出?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她喜欢他的一切,他的人,他的气味,甚至是他坚定的力量。最初的剧痛过后,似乎一切都?好起来了,正当她想松口气时,他扣住她的腰,癫狂地胡来了两下。
这回又?要遭报应了,她连揍他好几下,“你这不懂怜香惜玉的田舍汉!”
他躲不开只好闭上眼,看?不见等于没挨打。让苏月想起小时候同他们兄妹玩在?一起的那个孩子,马夫家的独苗,养得?皮糙肉厚,又?黑又?壮。和他们一起去掏墙缝里?的蜂洞,掰开芦苇拿薄片贴着泥洞边缘探进去,搅得?里?头的蜜蜂不得?安宁。蜜蜂急了,冲出?来叮咬他,他眯起眼硬扛,继续掏挖洞里?剩下的蜜蜂。等到?把蜂都?装进了小罐子里?,他才捂着额头上肿起来的大包,龇牙咧嘴说好疼呀……
诶,不对,这种时候竟神游太虚,是对陛下的极端不尊重。可她一旦静下心来感受……就觉得?骨头要散架了,魂儿也?要飞走了。她不想叫出?声,因为不好意思,怕外面的人听见,所以呜呜咽咽,全闷在?了口鼻里?。
然而浪越抛越高的时候,到?底还是没忍住,她“啊”了声,那一瞬连自己都?吃了一惊,没想到?竟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可她越羞耻,他就越受鼓舞,聪明人从来不需要别人手把手地教?,师傅领进门,剩下的全靠自己的悟性。
总之梅开二度,花形饱满,开得?极好。陛下一雪前耻,彻底兑现了他的“越来越行”。
苏月觉得?羞于见人,拿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他见状想把她抠出?来,边抠边劝说,“别把自己闷死,再不出?来,我可要给你渡气了。”
就这么吵吵闹闹,新旧交接的一晚糊里?糊涂过去了,她没听他守岁的哄骗,但这一夜好像也?没怎么闲着。等醒来的时候,又?遇上了更大的尴尬,实在?有些想不明白,怎么做到?至今密不可分的。
更可怕的是,他好像也?醒了,隐隐有了抬头的迹象。她顿时如六月水边晒晕的草虾,看?着半死不活,一旦想抓它,邦地一声就弹开了。
这迅捷的动作,让彼此都?倒吸了口凉气,皇帝说:“辜大人,你好孟浪。”
苏月唾弃他,“这个时候想起来叫我辜大人了。”
他笑着说:“不叫辜大人,难道叫心肝?我是不要紧的,只要你愿意。”
苏月没敢接话,怕他一时兴起,会强迫她管他叫“爱郎”。因为这人脸皮奇厚,这种事真能干出?来,过会儿到?了家也?不知收敛,让阿爹阿娘牙酸还是小事,给妹妹们做了不好的榜样,那就是大事了。
不过开过荤的陛下,如今是真的太粘缠了,她想下床,又?被他逮了回来,腻在?她身上说:“时候还早,再睡一会儿,不耽误晌午到?家吃饭。”
苏月说不成,“太后还等着我们呢。”
皇帝说放心吧,“太后是多知情识趣的老太太啊,她知道什么对大梁最重要。”
苏月伸腿试图把他蹬开,嘟嘟囔囔问:“什么最重要?”
本?以为他会说皇嗣最重要,结果并没有。他抱住她亲了又?亲,“我与?你感情深厚最重要,帝后和谐,国之大幸。而且我的皇后可不是普通女郎,她是在?我遇见不测时,仍会选择站在?我身边的奇女子!”
他的话里?满满都?是骄傲,仿佛打下江山不够他显摆的,最大的成功,是找到?了她这样的妻子。
这么一来,再着急的事都?可以缓和着办了。
苏月无奈地躺回他怀里?,仰头问他,“如果我没有让裴忌调遣金吾卫守住南宫,没有当着满朝文武和权弈叫板,而是退求自保,你会怎么样?”
他想了想道:“也?不能怪你,生死存亡的大事,首先自保没有错。”
“然后呢?”她又?问。
“然后……”他喃喃道,“然后我就继续独自负重前行,紧要关头也?不指望你了。你一个年轻女郎,管好梨园已经很难得?了,我不能硬让你像个身经百战的男子一样,与?朝堂上的险恶人心殊死搏斗。”
苏月听完长叹,“你对我的要求真低,我以为你会另选皇后。”
他爽朗一笑,“那不能,皇后人选岂能随意更改。再换一个,别说朝堂了,连梨园都?管不好,肯定不如你。朕要娶的是皇后,又?不是太师,不能吹毛求疵,太把自己当回事。”
苏月又?被他感动了,搂住他的脖子说:“大郎,你嘴笨我也?认了,只要你真诚,说出?来的话就很动听。”
皇帝惊喜,“真的?那你说,我除了嘴笨,其他地方?可是都?很强?强到?让你死心塌地喜欢?”
又?来了,经不得?夸,太会举一反三,太会给自己挣脸了。
不过细想想,这话也?不假,除了第一次丢盔弃甲,后来确实十分能干。她从他身上居然体验到?了极度的快乐,这个新手,手段已经不容小觑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因为不知从何夸起,实在?样样都?好啊。
他等不来她开口,着急地摇了她好几下,“你怎么不吭声?女郎你说话呀!”
她被他漾成了一汪春水,只好红着脸应他,“你强得?很,我早就对你死心塌地了。”
瞧瞧这腼腆的小模样,分明已经爱入骨髓。他的信心空前庞大,神气活现地说:“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没有一件做不好。娘子你跟我算是跟对人了,我是武将出?身,极善排兵布阵,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万里?江山。还有,我身强体壮,精力充沛,能长途奔袭八个时辰不下马……”
还没说完被她接连捶了两下,“你又?在?隐喻什么?一会儿不挨打,你的皮就痒痒了。”
可是这小拳头,捶出?来的都?是蜜,他决定再好好向?她展示一遍,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开疆拓土的。
苏月被他缠得?没办法,一径推他,“你是驴吗,就不能歇一歇!”
他无耻地说:“我就是驴,你认命吧。”
然后内寝再一次地动山摇,站在?廊道上的国用?掏掏耳朵,欣慰地笑了。
昨晚上他就已经向?太后呈禀了乾阳殿中的情况,太后当时还没从齐王的变故中脱身出?来,结果一听这个消息,什么都?忘了,“圆房了?”
国用?说是啊,“陛下和大娘子终于修成正果了,可惜还未成亲,就差一点儿了。”
太后大手一挥,“成不成亲有什么要紧,天底下还有人敢不认她的身份吗。苏月是个好孩子,我的眼光果然没错,就是这种执拗的性子,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敢想敢干,一切以大局为重。”
国用?掖着袖子感慨,“奴婢以前常听说江南美人温婉,性情极好,没想到?也?有大娘子这样果决的女郎。”
太后笑了笑,“果决也?是历练出?来的,人总要慢慢成长。等她长成一棵大树,她就能够保护梨园子弟,保护天下苍生了。”
国用?回来后,同淮州说起太后的那些话,淮州唏嘘,“太后真是一位上好的婆婆妈,要是遇上不明事理的,齐王那事过后就记恨上大娘子了。”
国用?颔首,“有福之女,入吉庆之家。后宫安定,国家自然也?跟着强盛。”
不过陛下还是很令人叹服的,这没日没夜一通操劳,出?门赴宴的时候依旧精神奕奕,眼下连黑眼圈都?找不到?半个。
两个人搀扶太后登车 赶往永丰坊,皇帝的法驾出?行,声势很浩大,道路两侧挤满了想一睹帝后风采的百姓。车辇的帘幔半卷,依稀露出?车内人的真容,法驾经过便有人议论,陛下真是相貌堂堂啊。还有皇后,定是用?珍珠喂养出?来的江南女郎,怎么生得?如此好看?。
然而本?该享受夸奖的皇帝,此时却?在?人群里?发现了裴忌。他抬了抬下巴,“他身边的女子,是他的夫人?”
苏月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正是呢。那天洞房里?撤扇乱糟糟的,看?不真切。今日再见,看?样貌就是位擅持家的夫人啊。”
皇帝抚着膝头话里?有话,“裴忌倒是很听你的,甘于冒那么大的风险,率领金吾卫镇守南宫。”
他的醋意被一旁的太后嗅见了,实在?很看?不上他,“早上吃了酸豆角?那味儿从你的天灵盖上冒出?来了!臣僚对你忠心耿耿,你不庆幸还捣鬼,我看?你是闲的。”
皇帝讪讪闭上了嘴,苏月要说的话全被太后说了,幸灾乐祸地冲他笑了笑,一面搂住太后的胳膊道:“阿娘,我家从姑苏带了厨子,做的一手上好的家常菜。我早上让人传话回去了,让他们多添几个拿手的,今日我与?您喝两杯。”
太后乐呵呵说好,一面在?她手上拍了拍,“明年这个时节,咱们车上总要多出?一个人来了,到?时候更热闹。”
苏月抿唇笑着,倒也?没觉得?害臊。人生走到?了这个阶段,一切应当发生的都?顺顺利利发生吧,一切都?是顶好的安排。
很快进了永丰坊,门前早就聚满了人,车还没到?,老远就听见三郎高亢的呼声:“来了来了!”
大家列队在?槛外站好,车一停稳就肃拜下去,迎接太后与?皇帝大驾。
场面上礼不可废,文章做足后,剩下的就是骨肉亲情。辜祈年夫妇再三打量皇帝,切切问:“一切都?好?”
皇帝笑着点了点头,“一切都?好,请岳父岳母放心。”
辜夫人眼里?溢出?泪来,忙掖了掖道:“这就好。”一面过去招呼亲家,“太后莅临寒舍,我们好大的荣耀。快快,里?面请,这么冷的天,太后不曾冻着吧?”
太后说没有,牵住辜夫人的手道:“宫里?人口少?,找不见过年的味道,所以就跟着孩子们一道来了,但愿不曾给你们添麻烦。”
辜祈年忙道:“哪里?的话,您是请不来的贵客,今早一接了消息,内子高兴坏了,急急忙忙收拾起暖阁,把炭盆都?点上了……以往她可抠门得?很,我从外头回来冻得?筛糠,她只管叫我喝热水。”
大家都?笑,这就是平常门户的勤俭持家,虽有抱怨,但话语里?全是家常的温暖。
待进了门,辜家的妯娌们便引着太后说话去了,男人自有他们的乐子,皇帝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苏月和姐妹们挪到?花亭里?去,因早早吩咐苏云把颜在?请来,因此颜在?也?同她们在?一起。
苏月先问过梨园的境况,颜在?道:“都?好着呢。除夕的差事取消了,起先都?有些无措,今日恢复了各大府邸的邀约,人又?都?活过来了。”
苏云说可不是,“下半晌我就得?跑一圈,接下来几日怪忙的。初五宫里?的大宴也?要办,太乐令已经拟定了曲目,等阿姐回去查看?。”顿了顿又?问,“阿姐还回梨园吗?不会就此留在?掖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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