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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弱,她装的by李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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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儿抬抬眼皮:“ ...我说,你们不是输怕了才想让我走吧?有没有点出息?”
“嘿,你这不识好人心的,我不是怕你被责罚么——哥儿几个有什么好怕的,来来,再开!”
“就是,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赢不过你一个?”
便继续热闹的吆喝起来。
而此时,内院笼子中的那些野兽却隐隐的躁动起来,一改先前的沉寂,频频撞击笼门,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咆哮。
变异种和人类天生便是死敌。
变异种的晶核,是人类提取能量和进行科研的倚仗,而人类的血肉,则是变异种最好的补给。
在这样的关系前提之下,敌对关系,不死不休。
变异种不可能驯服,更不可能臣服于人类,它们之所以这样'乖巧',只因为感受到了更强大的威压——属于高阶变异种的威压。
这代表着这片区域中,有远强于它们的存在。
在这种震慑之下,它们无法反抗,不敢反抗。
而现在,这片威压突然消失了。
李三儿又赢了一把,心中得意的同时,还有几分心虚。
还是得去内院那边看看,他想着。
便草草的推拒了伙伴的邀请,自顾自的起身离开了。
庄园中人不多,自然也不会把灯都点起来,不过好在月光皎洁,于视物上也没什么影响。
他想着今晚赢的那些积分,心中不免高兴,还哼起了小调儿。
而就在这时,借着皎洁的月光,他突然看到前方的道路上,多了个东西。
那东西有着庞大的身躯,一双眼睛发出绿色的光芒,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看到那尖锐的獠牙和滴在地上的口涎。
李三儿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他本能的就想大喊——救命!变异种逃出来了!
但反应过来之后,却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
说不定是忘了关上笼子的门,才让这畜生跑出来,而这头鬣狼生性胆小,连跟人对视都不敢,又有什么值得害怕?
当务之急是赶紧将它撵回去,省的被别人发现了,又要怪他看守失职。
这样想着,李三儿便壮着胆子向前一步:“嘿,过来!你这畜生!”
和清躲在床底下,哆哆嗦嗦,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睡觉轻,有点什么大响动就容易惊醒,就在五分钟之前,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声响,便起身打开窗户,喊了两声。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阮鱼就会从房顶跳下来,问他什么事。
可这次,阮鱼却没来。
倒是先前那动静又响了两次,与此同时,远处传来惨叫声。
不知为何,他心里跳的厉害,立刻便把窗户关上了,同时压低身子,从那窗子的一角悄悄向外看。
一头有着长长尾巴和黑色皮毛的野兽从外面走过了,嘴里还叼了什么东西。
这时候,叶清忍不住恨起了自己过人的目力,即使只借着月光也能看清,那分明是属于人类的躯干!一路还淋漓的淌着血!
他心中大骇,捂着嘴巴将惊叫声吞咽进喉咙,连滚带爬的跑去床上,一头扎进了被子里,浑身发抖。
吴莫睡梦中被推搡,迷迷糊糊的:“ ...嗯?怎么了?”
叶清却如梦初醒一般,捂着他的嘴,将他从另一侧拖了下来。
“别、别出声。” omega声音抖抖索索,含着泪腔:“外面有吃人的野兽。”
而似乎是为了映衬他这句话似的,又是一声惨叫声传来,伴随着野兽的嘶吼和进食的声音,在沉寂的夜晚中格外清晰。
两个omega吓得几乎尿了裤子,拼命的哆嗦着往床底下藏。
他们不过是基地里深宅的贵族,遇到最多的危险,也只是来自同类的算计,然后再想些别的计谋,更狠的算计回去。
而此刻,直面被野兽猎杀的恐惧,却让人从骨头里发凉。
庄园里乱了起来。
变异种的嘶吼声,人们奔走逃命的声音,惨叫声和呼救声响成一片。
两个omega躲在床底下,动都不敢动,只祈祷着天赶紧亮起来,或者护卫门内能稳住局势。
而就在这时,窗户突然被撞开,有人跳了进来。
这人在屋内转圈,脚步声不紧不慢,吓得俩人抱在一起,哆嗦的牙都打颤。
阮鱼叹了口气:“ ...两位,床底下没灰么?”
这贵族都是些什么爱好,放着好端端的床上不睡,偏要睡在床底。
“小阮!”
和清睁大眼睛,手脚并用的往外爬。
“小阮!小阮你可算来了!”他红着眼睛,终归还是掉了泪:“有吃人的野兽!”
阮鱼:“我知道。”
那会儿看见了,可惜那家伙跑的太快,没追上。
和清惊骇道:“它吃人!它吃了人!”
阮鱼叹了口气:“...变异种本来就是要吃人的。”
和清才不管她说了什么,只要阮鱼在这里,他就觉得安心,有了主心骨。
“那小阮,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刚刚想打电话求救,可是这里根本没有信号!”
阮鱼想了想:“...要不,你们先躲躲,我去外面看看?”
其实她也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所有的变异种一同发狂,总归是不太正常的。
但这话刚说出口,两个omega头摇的拨浪鼓一般。
无论如何,他们不想被单独留在这里。
阮鱼耸耸肩:“那好吧。”
便起身将窗子打开,向外大喊:“——有活着的么?来这里避!”
如此喊了几遍,倒也真有效果,很快,周围便来了十多个omega ,个个都是花容失色,有的已经跟仆从抱着哭成一团。
这些贵族哪见过什么野兽吃人,这次估计得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阮鱼则跳上房顶,四下环视着,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搭把手的。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亮了起来,那些跟随贵族们一起来的护卫们,也已经控制住了局面,且合力杀死了一头变异种。
可其余的变异种,已经逃窜的不见踪影。
在场的众人,谁都没有松口气的心情,反而越发的惶恐不安。
变异种跑进了宝珠城。
如果追查下来,在场的所有人,一个都跑不掉。
那时候,就不再是个人的事,他们身后所属于的家族和立场,都要被翻到台面上来做文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来,庄园内的混乱暂时得到了平息。
Omega贵族们坐在椅子上,沙发上,甚至床上,身边围着嘘寒问暖的侍从和护卫,脸上都是显而易见的疲倦和后怕。
简单清点之后,贵族家眷共有三十多名,他们被保护的很好,几乎没什么损伤。
而护卫和侍从就没这么好运气,只剩六十多人,损折了约莫一半。
至于马戏团的那些人,至今不见踪影,不知是全部死在了昨夜,还是看着苗头不对,早早的逃走了。
阮鱼拎着斧头,将那头死掉的变异种开瓢,脑袋的晶核取了出来。
这一举动吓得许多omega脸色煞白,又见那血肉模糊脑浆横流,忍不住要干呕,强行用热茶给压下去了,却也远远的避开。
只有和清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他实在是吓坏了,只有跟在阮鱼身边才能得到一点安全感。
“小阮,我们现在怎么办?” omega六神无主:“要回去吗?”
阮鱼将晶核收好,头也不抬的道:“当然要回去。”
话音刚落,便有人激烈反对。
“我们只有这么一点人,万一那些吃人的怪物又回来了呢?”
“万一在路上出事,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也觉得,等救援会比较稳妥...”
阮鱼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对你们负责?我有让你们跟着吗?”
那几人本是另一位贵族omega的贴身仆从,被一下噎了回去,憋得脸通红。
和清才不管别人,阮鱼的话对他来说,圣旨也差不多了,只是连连点头:“好,咱们走,这就走。”
他带着的原本有十多个护卫,如今只剩八人,还有两个受了伤的,一个在肩膀一个在腿上,好在不是特别严重。
便招呼着赶紧收拾,顺便又拉着吴莫一起,两家一起走。
吴莫再跳脱也只是个omega而已,又经历了昨晚那场变故,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哪有不听的。
至于剩下那些人,阮鱼懒得劝诫和搭理,只是道:“ ...愿意跟着的就来,留下的也随便。”
说罢,便直接出门离开了。
人群中哄乱的商量了一会儿,不多时候,便做出了结论——随大流,跟着一起走。
这鬼地方根本没什么信号,连求援消息都发不出去,万一日头落下去,那些野兽将这里当成巢穴又回来了呢?
岂不是成了白送的口粮!
当下便你拥我赶的出了门,浩浩汤汤的往门口停车的场地涌去。
先前在屋里时候还不觉得,踏到外面来,光天化日的,血腥场面尽收眼底,园地里乱糟糟的餐肢断臂,内脏尸体到处都是。
贵族们眼前发晕浑身冰冷,脸色发白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再不想多看一眼。
这会儿,那些叫嚣着要等救援的也不出声了——这鬼地方,完全不想多待一秒钟。
停车的场地是在门口,但车子已经乱做一团,有些互相撞击的痕迹,还有残留的斑斑血迹。
昨夜或许有人逃到了这里,开了车子试图逃走,反而因为太过慌乱而困住了自己。
不过眼下人数减少了许多,挤一挤还是足够数量。
一条蜿蜒的车队从外郊庄园缓缓驶出,朝着宝珠城的方向而去。
最前面的当然是和清家的车,阮鱼坐在副驾驶上,后面是和清以及他的发小吴莫。
司机是护卫中的一个,年纪最大,以前还做过猎人,昨夜也是他带领着众多护卫,慌乱中护住了大部分的人。
“夫人,我们还是走大路吗?”他征求意见:“或者小路会更安全一些。”
和清想也没想的:“小阮,你说呢?”
阮鱼:“走大路。”
不过是几头变异种而已,完全不够被看在眼里的资格。
司机应声,没再说话,只是全心全意的开车。
而汽车开出去不久,前方便出现了一头野兽。
那野兽嘴里叼着什么东西,青天白日的趴在路上,咯吱咯吱嚼的起劲儿,鲜血淋漓的淌了满满一地。
司机:“......”
他脸色凝重,缓缓刹车,想着这时候若是另寻一条路绕过去,不知还来不来的及。
阮鱼:“怎么停了?继续开。”
司机:“......”
那特么可是犀角兽!
不过印象里犀角兽好像是吃素的...所以是什么兽?
和清也看到了,但他本能的就相信阮鱼,即使心里打鼓,也坚持的道:“——往前开!”
司机隐忍片刻,一咬牙,继续向前。
直到靠近了一定的距离,那头野兽也注意到了他们,眯着眼睛起身,缓缓的踏步走来,只离着十多米,那森森獠牙都看的清楚。
司机满头大汗:“...还、还开吗?再开就撞上去了!犀角兽力气很大的!”
阮鱼:“可以停车了。”
司机迫不及待的停了下来。
阮鱼开门下车,拒绝了对方递过来的枪:“...用不上,还有,那不是犀角兽,是笙豹,头上的角形状不一样。”
司机:“......”
已经不做猎人好多年。
笙豹属于六级的变异种,凶猛程度一般,眼下吃饱了更是懒洋洋的不想动。
不过这并不代表它就是好惹的,尤其是眼下这种情况,更被视为挑衅。
它呲牙看着那个渐渐走近的人类,低吼一声,扑了上去。
阮鱼带着一颗墨蓝色的晶核回到车上。
“颜色还可以,可惜纯净度不够。”她看向司机:“你做过猎人吧?这种成色能值多少积分?”
司机:“...约莫,三万积分吧。”
阮鱼:“那不错。好了,继续开吧。”
司机木然的发动了车子。
他以前是跟在先生身边做事的,这次是第一次陪着夫人出门。
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之前的同事提起这个叫'阮鱼'的omega ,都是一副不敢多说的模样。
这简直不合理!
最勇敢强壮的alpha猎人都没有赤手空拳单杀变异种的本事!
听说天网基地有个omega培训处,她莫不是O组里出来的吧?
现在omega都这么牛了吗?简直不给alpha留一点活路!
离开庄园一段距离之后,便有了信号,这些贵族家眷们便立刻联系家人,说变异种可能会跑进宝珠城,让想办法把事情压下来。
市民的安危倒是其次的,而是万一事情发酵起来,牵扯的人越多,解释起来便越是困难。
从这里到内城,大概五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按照时间上来算,应该勉强能来得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顾非英也是这个时候知道消息的。
副手低声的道:“已经抓住了一个叫徐四的,是'马戏团'的小管事,昨天从外郊逃出来,被我们的人第一时间扣住了。”
“刑已经上过三遍,能榨的都榨出来了,从线索上推论,可能是...许家的人。”
顾非英有些意外:“许植的人?”
“...应该是的。”
这次换届大选,顾家,或者说顾非英,心选的其实有两个,明面上是更倾向于张守震,其实暗地里更中意许植。
许植是许家的长子,刚刚二十七岁,甚至比顾非英还要小上几岁,对于这个位置来说,或许过于年轻了。
但累累的军功在身上,谁也不敢小看他,尤其是与这人当面打过交道之后,更要忌惮几分。
顾将军曾与这位许植做过战友——那时候他还不是将军,深知此人绝对不可小觑,眼光见解气势头脑,都远超出这个年纪的水平。
因此在对方表达立场,抛出合作的橄榄枝时,他果断的接住了。
顾非英皱眉:“那他为什么...”
副手压低声音:“ ...应该是为了敛财,借着表演马戏的噱头,已经骗取了几千万。”
目标便是这宝珠城内的贵族高官家眷,他们手头是最宽裕的。
顾非英:“......”
虽然毫无根据,但他觉得,这事儿可能许植本人并不知道。
许植本人并不缺钱,也不可能没脑子的做出这种坑蒙拐骗坏名声的事儿。
“把人送去许家,别让他死了。”
“是,将军。”
“还有,派人去外郊搜索,如果发现出逃的变异种就地绞杀,有相关的消息,也都压下来。”
“好的,将军。”
和清病倒了。
医生来看了,说是精神紧绷过度,又加上受了寒气,身体本来就弱,积攒到一处,所以才扛不住了。
没什么特别好的法子,就是要养着,也只能养着。
他这一病,阮鱼又无聊了。
白天在院子里乱窜,晚上爬到房顶看月亮,连前面池子里的几条鱼都数的清清楚楚。
有一天突发奇想,觉得应该去看看张守震养在外面那个情人,到底是怎样的天香国色。
地址的话,裴锐跟她说过一回,就在这附近。
但这边还没来得及行动,对方却找上门来了。
挺着肚子的孕O ,堂而皇之的敲开了张家的大门,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想要见张家的夫人。
管家自然是不敢放她进去的——夫人还在病中呢!
这个omega却闹了起来,且叫嚣着自己怀着张先生的孩子,万一出了差错,谁也担待不起。
其实她已经跟着张守震两年多了,一直哄着挺安分的养在外面。
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闹起来,是因为张守震似乎又被别人勾了心思去,对她不耐烦不说,连在她身边保护的那几个人也调走了。
所以她得抓紧时间为自己争取什么。
正头夫人是不敢想,但凭借着孩子进门是没问题的——高官贵族的,家里多养个omega ,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儿。
其实这倒是个误会,张守震再如何荒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胡搞,调走那些护卫只是为了保护他自己的安全。
但不管是出于什么猜测,这个omega找上门来了。
闹成这般动静,即使被管家劝着先歇在别的院子里,和清也已经听到了消息。
阮鱼立在门口,看着他面对窗户站着,披着个毯子,几乎要只剩一个骨架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又瘦了不少。
“你别哭。”
“我去杀了她。”
和清愣了一下,转过脸来:“...我没哭。”
他的病还没好,脸色也不好看,但面上确实是干的。
事情真的揭发到了眼前,omega反而很平静,他低头半晌,突然笑了:“其实我早就有感觉了。”
一个人的心思在哪里,作为枕边人,是要有多迟钝,才会毫无察觉呢?
“可能从前年就开始了吧?”
“他不说,我便也装聋作瞎,假装日子还和往常一样。”
Omega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在和自己说话:“但,怎么可能和以前一样呢。”
阮鱼不会安慰人,只能道:“人本来就很善变的。”
和清点头赞成:“对,人本来就是善变的。”
但感觉到痛也是真的。
他惯来不擅长那些文辞修饰,只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那些年少时候一路相互扶持着走来的感情是真的,怎么可能就没有了呢?
怎么可能就被忘记呢?
而这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就觉得胸膛一下子空了,风刮透了他整个的人,从头顶到脚底冰凉,连躯壳都是摇摇欲坠的。
原来疼到极致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
阮鱼看他那样子,不知怎的,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便又重复一次:“我去杀了她。”
和清闭上眼睛,摇摇头,轻声的道:“...不用啦!”
不是那个人不在,事情就可以当成是没有发生过的。
鱼鱼(暴躁):Alpha没一个好东西!

张守震听说了消息,连夜赶回来,将那个omega撵走了。
不过那副色厉内苒的模样,谁都看的出来心中有鬼。
和清在卧房里,闭门不出,只说自己想休息,不见任何人。
张守震没什么法子,又不好来硬的,只在门外叮嘱说,让他注意身体好好吃药,等过些日子,他会亲自把事情的真相解释清楚。
又卖惨说这些日子出了不少状况,他肩膀上的压力也很大,几乎没怎么睡觉,也瘦了不少。
深情的模样做了个十足十,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隔着一道门板,和清坐在床上,眼神里涌起了一丝希望,嘴唇微微动了动。
“小阮,他说的是真的吗?”
阮鱼不假思索:“假的。”
和清愣了一下,苦笑道:“也对,人家都怀着孩子找上来了——我还在想什么侥幸...”
“不止。”
“也没瘦。”
和清没忍住,竟然笑出了声。
许是这一笑出来,压在心里的那些愁绪也散去不少,连胸膛里那股闷气都减轻了。
“哎,他是有些胖了,以前可不这样,瘦瘦的呢...”
两人初初相识那会儿,其实是被他的气质吸引的,温柔知礼,和煦干净的一个人——这么些年过去了,那些记忆依旧是很清晰。
他侧身看着窗外,院子里开的那娇艳的花朵,在这夏末的炎热里,轰轰烈烈的漂亮。
'也许我该出去走走。 '
他突然这样想着。
便起身,推门出去,绕过水池,在花园的廊下慢慢的散步。
自生病之后,医生说需要静养,院子里的仆从便遣出去大半,只留下几个粗使的园丁,拾掇拾掇花草。
粗使的仆从,本也没学过多少规矩,仗着主人家在屋里养病,胡天海地什么都敢说。
“谁说不是?听说还怀孕了...都闹到家门口了!”
“闹有什么用,那样的身份,张先生也不可能把他接到家里来...咱们夫人脾气样貌都是顶好的。”
“脾气样貌都是顶好的,可惜不能生孩子,这一点就差了一大截啊。”
可惜不能生孩子。
和清站在树丛后面,静静的听着。
阮鱼看他那样子,也察觉不出情绪,便也没打扰,只不近不远的站着。
Omega看了半晌,也没出去说什么,只是回到房间,喊了人来,说要吃饭。
院子里有小厨房,伙食是全天恭候着的,难得夫人心情好,巴不得她多吃点。
厨子便打听:“夫人有说想吃的菜吗?”
仆从想了想:“说...想吃口甜的。”
“好好,我马上就送去。”
他这边手脚麻利,不多时候,桌子上就摆了许多——不光菜色里有些甜口的,连甜点也多加了好几道。
和清叹气道:“这么多,吃不完要浪费的,小阮,你也来一起吃吧。”
阮鱼:“...行。”
便从容的坐到对面,拿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慢慢的咬。
和清端着饭碗,沉默了半晌,突然道:“我应该原谅他吗?”
阮鱼:“......”
有这么爱吗?
都这个时候了,不想着要如何致对方于死地,反而要考虑着原谅?
不是很懂一些omega。
“我知道你想什么,觉得我没尊严,是不是?”
他自嘲的笑笑:“也得考虑现实。”
成年人了,再苦再难,不能像小孩子一样撒泼打滚的闹起来——是痛快了,可后果怎么办呢?报应终归还是遭在自己身上。
“我年纪不小啦,也没什么能耐,真要闹翻了,下半辈子怎么生活?”
“其实我看过挺多医生的,他们说我腺体先天发育不全,怀孕的概率很低...没有孩子,后半生可不就孤苦无依...”
阮鱼:“我不理解。”
和清笑笑:“那是因为你还年轻...”
阮鱼打断道:“人的寿命平均能到一百二十岁,如果注意养生,一百五十岁的也不是不可能。”
“你今年三十出头,还不到四分之一,而适婚年龄和生育龄,是二十岁到四十岁。”
和清微微愣住。
阮鱼:“不是什么有哲理的话,只是把事实摊开给你看。”
看他那神色,知道是听进去了,便再多讲几句。
“如果离婚,你会分到一半的财产,或者更多...下半辈子什么都不做也能富裕享受。”
“至于孤苦无依——你自己的家族难道会不管照你?”
和清呐呐的:“当然不会......”
他自己的家族也是有权利有地位,父母恩爱兄弟和睦,自然不会放任他自生自灭。
说到这个,又恍惚的想起来,自从结婚之后,他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伴侣身上,这么多年,竟然从未陪着父母度过一个极寒......
真是很不孝顺。
阮鱼:“再说孩子,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出结论,没有孩子就要孤独终老——但难以孕育,又不是绝对不行。”
“未必毛病都在你身上,我看张守震面色虚浮,气血短缺,也不像多行的样子。”
“在这种事上,负负不会得正,不如趁早抽身,找个年轻能干的a lpha ,说不定成功几率更高。”
和清目瞪口呆,面红耳赤:“ ...什么负负得正?”
什么叫找个年轻力壮的alpha ?
“及时止损,趋利避害,人的本能。”
“冷知识,omega离了伴侣也能活。”
和清:“......”
他一直将阮鱼当做是小辈的omega来看,但这小辈也太敢说了。
但这话的确如同炸dan一样,轰的他脑子发懵,反而重新开始思考——委曲求和,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
就算守震和外面的情人断了,但那孩子肯定会被接回来,自己能视若己出的照顾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那就是一根刺,也永远只会是一根刺。
扎在肉里,日久弥坚,永远不会像砂砾一般能被摩挲成珍珠。
三十多岁,不算早也不算晚的年纪,如果开始一段新的人生,也还来得及不是吗?
Omega陷入了苦思。
阮鱼也没再多说,自顾自的离开了桌子,留出空间,让他自己去想一些事情。
张守震回来过两次,看那态度是要求和,但都没能见到人。
阮鱼往边上一站,那眼神冷飕飕的。
张守震被看的浑身发毛,便推搡着身边的人:“你去,把她弄走。”
裴锐敛下眸子里的笑意,正色道:“...抱歉,这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
张守震恨得要命,但又无可奈何——这保镖是顾家那边派来的,只保证他的安全,并不完全听从他的指挥。
但也的确有本事在身上,曾经救过他的命。
“阮小姐,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拦在这里,似乎有些不讲道理。”
阮鱼摇头:“omega从不讲道理。”
“这话是你说的。”
张守震仔细回忆了一下,脸色难看起来——这话他的确说过,前些日子在电话里哄那个情人的时候。
“你偷听我的电话?”alpha脸色难看:“你到底是谁的人?”
阮鱼:“狗叫声飘到我耳朵,也要怪在我头上?”
“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乐意听?”
张守震:“......”
道理是讲不通了,干脆把心一横,招手呼唤其余的护卫,要强行闯进去。
但还没等那几人靠近,就被裴锐几脚踹翻,哀声惨叫的倒在地上。
张守震大怒:“你干什么!”
裴锐轻咳:“为了您的安全,请不要跟这位...小姐动手。”
张守震气的发抖,声音也失控的抬高:“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这都是我的人!”
Alpha真诚道:“...张先生,我不是这位小姐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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