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弱,她装的by李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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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植理直气壮:“去狩猎啊!不是早就说好的么!要出发了!”
“什么说好了?并没有人通知我们!”
“哦,那可能是我忘了。”
Alpha坦然而厚脸皮的承认了,又上来勾他的肩膀:“走吧,车队都在外面等着了,不用收拾,什么都有。”
“对了,我的身份要保密啊,从现在开始,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土豪,而你们是我的朋友。”
“你们和我,咱们仨,包括外面那些人,都是为咱们的大老板服务的,懂了吗?”
他粗略的交代几句,强行将人拉扯的出了门。
庄园门口,一溜儿的车队排开了足有十多辆,都是扎实骨架的大越野,车灯铮亮的照射着,每辆车上都坐满了人。
他们跟着许植上了第一辆车,车里除了司机只有他们三个。
阮鱼左右望了望:“塔米没来?”
“他最近不太舒服,低烧,好几天了也不见起色。”
许植随口道:“ ...说起来,他最近饭量也大了许多——是因为要过冬,所以储备热量吗?阮小姐也有类似的症状吗?”
裴锐:“恐怕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基因排列天生存在缺陷,损耗比常人更大,如果没有足够的能量供给,很快就会消亡殆尽。”
“意思就是会死。”
许植脸色瞬间难看:“...这个玩笑不太好笑。”
“没有跟你开玩笑,许先生。”
裴锐淡定的道:“小鱼儿当初也经历过这个阶段,而且远比塔米的症状严重的多。”
除了高烧,还有昏迷和间断的呕吐症状。
许植:“但阮鱼现在很健康!所以说,还是有解救的办法,对吗?”
裴锐:“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建议您尽快升级喂养食谱。”
许植看向司机,怒吼道:“开快点!否则别想结到尾款!”
司机打了个哆嗦,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聊什么内容,但那股杀意他是很真切的感受到了——关他什么事啊!
这也太冤枉了!他就是个司机而已啊!
就这样,车队离开了宝珠城,向着北方一骑绝尘。
两人靠在后座位上闭目养神,手还是紧紧握着的——其实是裴锐一定要把阮鱼的手抓在手心里,并捏着她的手指来回把玩。
至于阮鱼本人,也不太在乎,索性随他去了。
许植从后视镜里看了,觉得十分碍眼,酸溜溜道:“...就非要秀吗?”
裴锐眼睛都没睁开,懒洋洋道:“没这个意思,长官,只是日常罢了。”
“如果让您感到不适,那就对不起了。”
话虽如此,可语气里分明听不出丝毫的愧疚可言。
“哼!”
从黑夜到清晨再过了中午和黄昏,车子总算停了下来,宿营在一座矮山下。
举目四望,一片荒芜的野地,风吹过干枯的草地,发出呜呜的声响。
晚霞娇艳,太阳沉沉的正要下山,一众人也各自下车活动手脚,准备做些饭食。
虽然这次同行的都是些老道猎人,可也是要休息吃饭的,否则还没到禁猎区,恐怕就已经将体力耗尽了。
阮鱼坐在石头上,看裴锐熟练的生火架锅,又将一只罐头拆开,扔进菜里调味。
恍惚间有点像是回到两人刚同行的时候——那时也是这样的,每天除了赶路就是一日三餐,基本都是alpha负责。
运气好了能遇到供给站,但那条线路荒凉偏僻,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吃兽肉。
变异种的肉并不好吃,纤维粗糙难以下咽,以阮鱼那时候的牙口,几乎咬不动。
于是裴锐会尽量捉一些容易下口的猎物,比如触鼠或者盲兔,细心的烤熟了,然后撕成小块。
那个时候她远没有现在这样强大,可也没吃过什么苦头。
alpha一直尽力把最好的都捧到了自己面前。
阮鱼这样想着,又将视线投往另外几堆篝火,那里聚集了很多人。
高矮个头不一,有年轻一些也有年长一些,几乎都是alpha,从他们的气质和打扮来看,都是个顶个的狩猎高手。
看来许植这趟是下了血本了。
他在猎人中间推杯换盏一通,拉拢了关系,然后回来坐下,很自然的拿起汤碗。
裴锐:“放下,那是小鱼儿的!”
许植吃惊道:“这也要区分?”
但还是乖乖放下,拿起了另一碗。
裴锐也看了那些人,低声道:“...这些猎人,你都是从哪里找的?可信吗?”
许植满不在乎的道:“猎人排行榜的前十名,积分砸来的。”
“至于信不信的过,谁在乎?”
阮鱼冷笑道:“...那你心和胆子都挺大的。”
猎人群体鱼龙混杂,其中不乏一些亡命之徒,都是刀尖儿上舔血的,别指望他们能变成温顺的家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反咬你一口。
“那不是还有你们吗?”
许植眨眨眼:“他们再厉害,也不是你们的对手吧?”
新文案为什么没放出来?
因为卡在起名上了
我是个起名废(嚎啕大哭)
阮鱼捡起一根柴火,丢在火堆里,歪头看他:“你为什么这么有自信?”
“或许我们根本没打算管你。”
Omega声线拖长,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这荒郊野外风高夜,正是杀人的好时候啊。”
许植愣住,然后看向裴锐:“我说,你都不管管她?”
裴锐连连摇头:“抱歉,能力之外。”
许植:“你这样可不行。”
他一把搂着裴锐的脖子,将人拽到一边去,游说道:“ ...在家里随便你们怎么样,在外面, O是要给A面子的!”
“你看她,都要骑到你脖子上去了!”
“只要小鱼儿高兴,踩到脑袋上都没关系。”
许植认真看了他几眼,确认所言非虚,这才叹了口气:“看来我或许应该改变一下策略,也许讨好阮小姐才十更好的选择。”
“并不是。”
Alpha冷酷道:“那样我会先一步杀掉你。”
“...可我是统领者啊。”
“统领者也只有一条命。”
裴锐回到火堆边上,用勺子搅拌一下锅里的汤。
这是一锅大杂烩,带出来的干粮里有硬面的饼子掰碎了,加了些蔬菜叶子扔进水里,再用汤罐头调味,荤素搭配的,味道很不错。
这在猎人群体中是一种很方便的做法,尤其是在天冷的时候,吃上一碗,热气腾腾整个身子都暖过来了。
他盛了一碗,递到阮鱼面前。
“小鱼儿,要吃吗?”
Omega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感兴趣。
于是裴锐便自己开吃了。
许植也厚着脸皮过来盛汤吃饭,还知道用勺子撇开表面的油脂从下面捞汤,那架势熟练的,完全不像个尊贵的贵族少爷。
其实相处的时间久了,对于这人的看法也有改观。
他的确是有些勾心算计,骨子里又像个神经病,但确实不太在乎所谓的规矩和尊卑。
议政厅里一本正经,实则人前人后两个模样。
“呼,好烫!”
Alpha烫的不住呼气,但是也不停嘴,一边还啧啧夸赞。
裴锐摇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几天没吃过饭了...贵族不是都讲究进餐礼仪吗?”
许植头也不抬的道:“礼仪?如果你过的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要是还讲什么规矩,早就饿死了!”
关于许植的身世,确实听说过。
很传奇的一个人物,十岁之前大字不识一个,温饱都得不到满足,如今出落到这种地位,也实属不易。
这边正吃的起劲儿,却有个大汉端着碗过来了。
“许老板,你们锅里炖的什么?”
他嗅着鼻子,豪爽道:“闻着喷香!让我也尝尝呗!”
身后其余的大汉便起哄:“魏老三,你那肚量,怕是把人家一锅饭全吃了也不够!”
“饿死了东家,看谁给你结工钱!”
许植笑道:“说的哪里的话,怎么就饿死了?”
这边裴锐接过了那个碗,给他结结实实的舀满了。
那大汉就站着,吃了两口,朝着裴锐竖起大拇指:“小兄弟看着年纪不大,做饭倒是香的很!”
“就凭这手艺,都是个讨营生的好办法!”
“说笑了,称不上手艺。”
野外风大,简直要把人吹翻似的,扎帐篷的难度系数也是直线上升——但不扎又不行,队伍里大都是高个子的alpha,车里蜷缩的根本没法休息。
裴锐也扎了一个帐篷,就在火堆旁边,用车子挡风,算个安稳的地儿。
许植拧眉思量许久,开口道:“我就要这个蓝色的睡袋吧。”
两人都没搭理他。
阮鱼:“我来守夜。”
裴锐:“...那,我就下半夜。”
“不用。”
“我想跟你一起...”
许植从帐篷里钻出脑袋:“——让他们去守呗,我付那么多钱呢。”
但并没有人听他。
阮鱼:“我来吧,反正我睡不着。”
裴锐:“那我陪你一会儿。”
两人你推我拒的,浓情蜜意看的人牙酸,许植愤愤然又缩回去了。
阮鱼用匕首将干柴削的尖尖的,火光映照着精致的脸庞,睫毛长长的低垂着,脸颊红润嘴唇小巧,越发漂亮。
Alpha坐在一旁,托腮看着,有些痴了。
“我脸上有东西?”
“没、没有...就是看你好看。”
“油嘴滑舌。”
“没有,都是真的。”
“啧。”
没被嫌弃,裴锐大胆的把屁股挪近了一些,没话找话:“小鱼儿,你削这个做什么?”
“不做什么。”
“那我们说说话?”
阮鱼看他一眼,莫名道:“现在不是在说吗?”
不是这种伙伴兄弟一样的闲聊,是要更加亲密和暧昧的情侣间的对话。
但被那样清明的眸子看着,偏偏又说不出来。
算了,这地界也不合适,荒郊野外的,说不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呢,还是应该打起警惕来。
他站起身,夜风吹拂着脸颊和额头,把那些不清明的念头都吹走。
那边阮鱼已经削好了棍子,尖尖的在手里摆弄:“没事就别再这里发呆,去休息吧。”
“可是...”
“去休息,就现在。”
Alpha张了张嘴,偃旗息鼓的钻进了帐篷。
许植还没睡着,毫不留情的嘲笑他:“被赶进来了吧?”
又挑拨道:“你如果不支棱起来,早晚没有一点地位。”
裴锐翻个身,并不理会他。
除却阮鱼之外,另外两个火堆旁,也都各自有守夜的。
毕竟是老练的猎人,最不缺乏的便是在外过夜的经验,同时也深知无论任何时候,小心谨慎都是最大的保命符。
这两人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坐着,手里还各自拿了酒瓶。
这样寒冷的夜晚,是要喝点小酒才能暖身提神的。
就这样,风平浪静的一夜过去了。
第二天清早时候,又开始赶路,而这个时候,裴锐才后知后觉道:“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这一路向北已经走出了很远,但在他的印象里,这个方向好像并没有什么大型基地,自然也没有禁猎区。
许植:“深渊禁猎区。”
“?” alpha怀疑的看着他:“深渊禁猎区?我没记得有这个地方。”
“因为是我刚取的。”
许植从内兜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扔到后座上。
两人展开来看,发现是一张十分潦草的地图,很简略的表明了几个大型基地,又有方向指明是向着北方一路前进。
直到尽头是一条粗黑的横线,以及红色的醒目叹号。
许植:“红色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裴锐:“ ...这也看不出什么,很多信息都是欠缺的。”
“比如地貌,气候,变异种主要构成。”
这些都是很关键的因素,一些资深的老猎人在去往陌生的区域之前,都会对着资料反复研究。
举个例子,如果是潮湿的气候,就要带一些雨具和驱虫药,如果是干燥的气候,那么保暖工作和照明工具就绝对不能少。
要针对各种不用的境况,做出不同的策略。
许植:“因为,很多细节我也不清楚。”
裴锐瞬间黑脸。
不清楚?这算什么?要去送死吗?
许植面上打着哈哈,手指却快速的编辑了一条信息,从通讯器上传输过来。
毕竟车里还有个大活人司机呢,说话得注意一些。
“这地方是在高权限资料中找到的,没被记录在册的原始禁猎区。”
“纯天然的,出宝率超高。”
两人看了,同时沉默。
该说他太天真,还是太傻呢。
出宝率可能会高,但死亡率也绝对不低。
没有人为守卫和干预的纯天然禁猎区,能存活下来的都是经过了物竞天择的强大变异种,危险系数可想而知。
许植会不考虑到这一点吗?
除非他是个傻子。
“等等,你们两个,可不许偷偷骂我是神经病啊。”
阮鱼点头:“谢谢提醒,现在就骂。”
裴锐皱眉道:“所以,你雇佣的那些猎人,他们知道这码事吗?”
虽说亡命之徒,但又有几个人不惜命?
积分当然好,前提也得是有命去赚。
许植:“大概,可能,不是特别清楚?”
当初的招募令上,只模糊的写了一句配合雇主完成狩猎任务,以及天价积分的奖励,这些人便红了眼抢破头的要报名。
真是毫不意外的回答。
裴锐长长的叹了口气,身子斜着,靠在阮鱼身上。
Omega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鱼鱼(怜爱):他好弱,我好喜欢
裴瑞(?):事情好像走向奇怪的方向
清晨第一抹曙光投映下来,车队又上路了。
阮鱼从窗户里探出脑袋往后看,就见在车队的末尾,不知什么时候新跟了两辆暗绿色的小车。
就远远的缀在后面,不快也不慢的跟着。
“ ...他们是做什么的?”
裴锐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应该是附近基地的猎人,可能顺路吧,觉得我们人多,同行有个保障。”
Omega摇头道:“那这些人未免也太没警惕心了,不知底细的队伍也敢跟着?”
“这个时候,如果不是必要,很少有猎人之间会起冲突的,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
裴锐解释道:“尤其是一些小型的营地,极寒之前的两个月,都是休战期。”
阮鱼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许植也从副驾驶上回头,饶有兴趣的道:“裴锐,你懂的挺多啊?以前是不是往北边走过?”
“可能是,但太具体的记不清了。”
以前为了混饭吃,也曾经跟着野路子的猎人走南闯北,各种稀奇古怪的地儿也都见识过一些。
但那时候他还懵懵懂懂的,不太记路也不太记事儿,现在想想,能活下来真是运气顶天了。
Alpha的眼神从窗户中看出去,苍茫一片的大地,枯黄萧条的一片,远远的还能看到一些山群,以及成群奔跑的野兽。
“快到了吧?还要走多久?”
许植耸耸肩:“不知道。”
他那地图画的乱七八糟,但却再三申明绝对不会找不到地方,因为在目的地附近,有一棵很大很高的树。
阮鱼:“大树有什么稀奇?到处都是大树。”
“可能等到了就知道了,资料上说,一目了然。”
傍晚时候车队停下休整,两辆小车也顺势停在了边上。
车上一共有六名成员,都是alpha,长得高壮结实。
他们拿了一条青鹿的后腿作为礼物,满面笑容的来打招呼,说直到明天傍晚之前,可能都要麻烦多多照拂。
其实就是跟着大车队沾光,安全方面就保险多了。
青鹿是很大型的变异种,一条后腿足有百八十斤的肉,而且味道也不差,足够队伍里二十多个人添上一道硬菜。
吃人嘴软,收了这礼物,车队里的人看他们也就顺眼许多,说话间带着笑容了。
裴锐跟他搭话:“...你们是哪个基地的?”
其中一个大汉憨憨的道:“这附近哪里有什么基地,我们是棽木营地的,本来就打算在附近转转,没想到这次出来,竟然好运气的遇上青鹿群,就走的远了些。”
青鹿是比较受欢迎的猎物,不过因为个头大通常很难捕捉,尤其是一些比较小规模的猎人队伍,有时候要跟踪好几天才会有收获。
“那你们运气真不错,青鹿行情不错的。”
除却晶核之外,皮毛骨头兽肉都有收购的,可以说是一点都不浪费。
大汉爽朗道:“是啊,也不枉我们搭进去一个多星期的时间!”
好在努力没有白费,等回到营地转手卖了,积分分一分,都能过个舒坦的极寒。
许植和气的邀请他们一起吃晚餐,又从后车厢搬了些酒出来。
都是alpha ,也没什么好虚伪推辞的,便将那条青鹿腿剖开了架在火上烤,一群人围着篝火聊天,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吃喝热闹时候,酒壶在人堆中传递,两次递给裴锐,都被拒绝了。
“喝点吧,天冷呢,驱驱寒气。”
“不了,真没这个习惯。”
见他态度坚决,对方便也作罢,没有再强缠。
毕竟是雇主那边的人,还是要给面子的。
吃喝的尽兴了,便有热络外向性子的大汉,载歌载舞的表演节目,围着篝火连唱带跳,十分热闹。
当然算不上好听,顶多就是有个调子罢了,但狂放不羁,也自成一派曲调。
阮鱼盘腿坐着,手里抱着个杯子,一口一口的喝水。
裴锐坐在旁边,时不时的往篝火里扔一根干柴,眼里也带着笑意。
就这样一直闹到大半夜,也懒得扎帐篷,基本都是在车里凑活,反正过不了几个小时,天也就大亮了。
人们都散去了,只留下沙地上一片狼藉,篝火的残渣被沙土覆盖,吃不完的骨头和兽肉都被挖了个坑埋掉。
并不是多么有环保意识,只是单纯的防备着香气会引来野兽。
阮鱼嗅嗅鼻子,微微皱眉,看向远处的方向。
裴锐走来,低声的道:“ ...怎么了?”
“闻到很奇怪的味道。”
“气味?”
Alpha也跟着抽了抽鼻子,继而无奈道:“ ...我什么都没闻到。”
好吧,现在他得承认,就连alpha人种引以为傲的五感,也已经远远落在小鱼儿的后面。
“是什么样的气味?附近似乎并没有兽群。”
阮鱼仍然蹙着眉毛,斟酌的道:“很难形容,像是海腥味,就是大型的海洋生物,腐烂或者搁浅在沙滩上的...那种,你懂吧?”
裴锐:“可我们离着海洋非常远,这附近甚至连湖泊都没有。”
“是啊,我也知道,所以才觉得很奇怪。”
Omega随手一指:“就是从那个方向飘过来的,很淡,现在好像又没有了。”
裴锐顺着她指的方向,却只能看到一片深深浅浅的夜色,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尽头。
什么都没有。
“那我们就警惕一些。”
他安抚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阮鱼:“那当然,我只是觉得奇怪。”
她说完,便坐到车子里去了。
裴锐笑笑,也跟了过去。
离着天亮还有好一会儿,他也要抓紧时间休息了。
Alpha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大概过了有二十分钟,也许更久一点,便被摇醒了。
他睁开眼睛,阮鱼正眼睛圆圆的看着自己。
“绝对有问题!”
Omega很严肃的道:“气味越来越浓郁了,你闻得到吗?”
裴瑞:“.. .... ”
不自觉的抽了抽鼻子,但还是没闻到。
但他从阮鱼的神色里,也察觉出了事情大概比想象中的要严重,便跳上车顶,朝着远方眺望。
夜风微凉,世界和平,什么都没有发生。
阮鱼那边却已经按捺不住了,她顺着车队一路走,一脚一脚挨着踹。
她力气大,踹在车门上声音跟打雷似的,甚至有几脚都没收住,差点把车子踹翻。
所有人都吓醒了,惊恐迷茫,有的甚至抓起了武器。
“什么情况!变异种来了?!”
“是打雷吗?变天了?”
待回神之后,却都统一的愤怒了:“干啥啊这是!”
“发癔症呢!草!吓老子一跳!”
两个负责守夜的猎人也都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跑了来,要拦着她。
他们都完全没反应过来,也完全不知道这小omega突然闹的什么脾气。
“哎,你干啥,大家还要休息呢!”
“说你呢,别踹了,就你长了脚吗!”
求中一个脾气暴躁的要上去理论,但还没碰到人的时候,就被裴锐挡在了后面。
Alpha沉下面孔,语气严肃:“别吵了,有危险,赶紧转移。”
“有危险?”
两个猎人面面相觑,梗着脖子:“哪来的危险!胡说呢吧!”
要说别的理由,还可能会稍微信一信,但他们都是猎人中的佼佼者,参与过的狩猎没有一千场,也有八百次。
在野外求生露宿完全是家常便饭一般,判定周围环境是不是有危险比天气预报都准。
眼下万里星空平静夜晚,沙土里埋着的测定仪平静的指针也没有丝毫警示,怎么就有危险了?
这些人不懂装懂就算了,竟然还对着专业人士指手画脚,真以为自己是雇主,就什么都是自己说了算了?
这样想着,也觉得恼火起来。
虽然说雇主的地位要高一些,可也不能想一出是一出,胡乱的折腾人吧?
大半夜的,连觉都不让人好好睡了?
正准备要好好理论,还没来得及开口,阮鱼却道:“...那六个人呢?”
“白天跟过来的,那六个人呢?”
她一路走到车队末尾,却没找到那两辆墨绿色的小车,沙地里只有几道深深地车辙。
“他们啊,走了!”
大家刚休息不久,那几人中的一个,便来告别说,觉得他们的车队太慢了,想先赶路早点回到营地,看能不能赶在极寒之前再干一单。
态度很好,点头哈腰的,还偷偷塞给他们每人一小块浅蓝色的晶核,说这一天麻烦大家了如何如何。
当然,这晶核是要装进自己腰包的。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本也没什么关系,他们要走,难道我还得跪下来求他们不要走?没有这样的道理...”
“再说了,本来也不是一个队伍的...”
他还想再聒噪几句,只听噌的一声响,锃亮的刀刃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月光下,阮鱼的眼神饱含杀意:“如果不想死,就把嘴巴给我闭上!”
转而扭头对着其余的人道:“出发,上路。”
“我说,就、现、在。”
这一次,没有人持反对意见。
夜色中,十几辆车排成长队,趁着夜色,在沙地中稳且快的行进着。
守夜的两个猎人恰好是一辆车上的,此时离得远了,便开始吐槽起来。
“妈的,那娘皮什么来历,凶的很!”
开车的同伴嘲笑道:“你也是出息,那小O还没你高,还有她身边那小白脸,都不够老子一拳头的!”
“怂货!吓得满头是汗!真丢alpha的脸!”
“你懂个屁!”
那人骂骂咧咧道:“要是你,怕是当场得尿裤子!”
被一个omega把刀架在脖子上威胁,理应是感到耻辱的,但那一瞬,他却只有深深的恐惧。
这样的压迫感,他只在猎杀高等级变异种的时候感受到过,而今面对着一个个头还没自己高的omega ,却有了类似的感觉。
非常的...不合理。
开车的alpha仍在叫嚣:“放屁,把我吓尿裤子的人还不存在呢!”
“你让她上我面前摆个脸色看看?一巴掌扇的她南北不分,还有那个小白脸,真逼急了老子一起草翻!”
“俩人加起来还不如老子沉!草蚂蚱一样的贵族,有啥好怕的!”
“吹牛吧你!”
先前那猎人骂了一句,没再跟他计较,而是从车窗里探出头去,想吹吹风清醒清醒。
但一探出头去,却有些愣住了。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的那地界,似乎有什么正在发着蓝盈盈的光,很浅的如同潮水一般此起彼伏的,似乎还在不停的涌动着。
是错觉吗?
他坐回位置上,揉了揉眼睛,又推了推同伴:“哎,你往后看,那是什么东西?”
身边的猎人听了,也探出脑袋向后看。
“卧槽,什么东西啊啊,在发光?”
当下便立刻用车里的无线电彼此联络,让大家都警惕一下。
阮鱼本来在闭目养神,听了这消息,当即打开天窗灵巧的跃上了车顶,站立身体朝后望去。
入目所及之处,一大片发着盈盈蓝光的,不知名的物质正在起伏涌动着。
因为距离已经很远了,所以也看不太确切,单知道是一大片的蓝色,如果忽略那其中的诡异,倒是还挺好看的。
“这是...什么东西?”
“我想,应该是沙藻。”
阮鱼回头望去,就见许植也从天窗中探出了脑袋,撑着胳膊,好整以暇的观望着。
“这种物质,我的实验室中就研究过,它们不是动物也不是植物,但可以吞噬一切活体生物,是沙地地貌中的清道夫。”
“沙藻完全不会挑食,无论是青鹿还是触鼠,只要被沾上,就会成为一具骨架...所以用来制作标本会很方便。”
“好在这种东西的繁衍速度很慢,否则啊,就成了很棘手的问题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