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方秘书成富婆了by大仙仙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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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乔垮了脸,扭过头不再看他。
脸重新埋进抱枕里,她慢慢闭了眼睛。
“起来。”杜聿见她是要赖在这里,放下杯子过去拉她,“你该回去了。”
“我不。”方乔耍着赖不肯起来,“我为了告诉你你家公司有内鬼的消息等了你好几个钟头,你非但不谢我,还要把我赶走,实在是无情。现在都快四点了,我困了,动不了。”
杜聿暗骂了句不省心,又加了力道,将她从沙发缝里拉了出来。
顺着势,方乔挣脱开杜聿的手,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抱着他又不撒手了。
她站在沙发上,下巴正好能抵住他的宽肩,她索性就将身体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他身体练得很好,抱着他这儿捏捏那儿摸摸的,总觉得是种享受。
“这回可是你主动的。”方乔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可以带了气音,让夜的静谧为这份暧昧做了最美的陪衬。
杜聿简直要被她气死了。
他咬了咬牙,扶着她的肩膀要把她推开,却被她更用力地抱住。
在电梯间的你来我往仿佛又得再上演一回。
好在这次她只是有意闹一闹罢了。
“我真的困了,没力气再跟你拉拉扯扯的。你让我好好睡一觉,我入职的事儿明天再聊,好不好?”方乔有气无力地说,手也跟着卸了力,身子随即与他分开,老老实实地站在了他面前。
杜聿有些气馁地按了按太阳穴,忍不住觉得方乔就是天生克他的魔鬼。
这话让她说的,怎么听怎么不对。
困了就回家睡觉去,什么叫没力气跟他拉拉扯扯,什么叫他让她好好睡一觉,说得好像他缠着她要做些什么似的。
还明天聊入职的事儿,这事儿怎么就谈妥了,他什么时候同意她入职了。
强词夺理,没皮没脸。
见杜聿没立刻将她赶走,方乔笑了起来,跳下沙发,径直跑向杜聿的卧室,却在半路被人扽住了衣领。
像逮着一只做错了事儿的小狗似的,杜聿提溜着方乔的领子转了个方向,把她带到客厅另一侧的客房。
方乔翻着白眼配合着杜聿,不情不愿地跟着他走。
她从小就喜欢这样,故意做点儿惹人不高兴的事儿,然后被扽着后脖领子赶走。
打开卧室门,杜聿将她推了进去。
“明儿九点还不走……”
“你就报警抓我,我知道。”方乔替他把话说完,朝他曲了曲手指,“Nighty night.”
杜聿看着她没脸没皮的样子,只想摇头,心说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个讨债鬼了。
“杜总,你要不想走,进来一起睡也行。”方乔靠在门上,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看着他。
杜聿将她从门上轻轻推开,顺手关了门:“九点。”
睡意仍是汹涌,但更汹涌的是他的愤怒。
“下去。”杜聿咬牙切齿地看着坐在他身上的女人,感觉自己像个被山贼抢入寨子的良家妇女。
怪他睡得太沉,又没锁上卧室门,让方乔有了可乘之机,一大早摸过来毁他清白。
方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着说我来讨论正事儿。
杜聿眯着眼睛瞧着她身上不知从哪儿顺来的他的衣服,忍不住啧了一声。
她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阳光从并不密闭的窗帘缝隙里透过来,在卧室里撒了几束光线,造就了一个丁达尔效应。
有一束光恰好打在方乔身上,白色的T恤变得圣洁,而布料之下隐隐呈现的女人腰线又妖冶非常。
杜聿皱了皱眉头,不去看那似乎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画面。
纤细的手指摸上了杜聿的身子,从腹部起势,划过T恤的下摆,慢慢往上,衣服随着手指撩起,露出杜聿精壮的肌肉和紧实的线条。
杜聿的呼吸渐渐重了。
方乔的手指在杜聿的胸前停下,不再动作。
杜聿抬眸看她。
她的脑袋毛茸茸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最外层不怎么柔顺的发丝是浅浅的栗色。
她的头发和她这个人倒不怎么相配。
人像是欲望的奴隶,而头发却又倔强得像个亚马逊女战士。
“你知道男人不需要爱都可以和女人上床吧。”杜聿叹了口气,手按住在他胸前肆无忌惮摸索的小手,“这样的女人无非是发泄的工具,是玩物罢了。”
他的声音很低,语气像说教,又像警告。
他希望方乔能适可而止,起码不要自轻自贱。
方乔笑了起来,杜总这是又开始说教了。
并不把他的话当回事,方乔又压低了些身子:“多亏了这个特性,我才能挣到钱,不是吗?”
杜聿觉得和方乔在一块儿的时候,他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她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让他觉得深深的无力。
他根本不想搭理她,可她却总是没脸没皮地赖着他、勾引他。
没完没了,让人厌烦。
“多少钱?”
杜聿的声音传来,喑哑又淡漠。
方乔愣了一下,随即扬了扬眉毛:“什么?”
“做一次,你挣多少钱?”
方乔笑了起来,心说杜聿这话说得可够难听的。
“做一次,我挣十万,过一夜,我挣二十万,随便几次。”她似真似假地回答,答案比杜聿说的更难听,“反正他们也撑不了几次。”
杜聿按住方乔的手更用力了些,方乔能轻易地感受到他的鄙夷。
“不过杜总比那些男人身价都高,给杜总的价格可不能和他们一样,不然体现不出杜总的尊贵。”方乔继续说,身子与他靠得更近,声音也更加甜腻,“和杜总做,一次五十万,一晚上一百万。”
方乔的头发有些许散落在杜聿的脸上,他觉得烦躁,正要抬手拨开,又在和她那双对他势在必得的眼睛相对时来了脾气。
猛地按住她的腰,杜聿起了身,将原本高高在上的人按在床上,用腿压住,乾坤立刻颠倒。
“挣完这五十万,立刻滚。”杜聿的手重重扣住方乔的手腕,在她不及呼痛的时候俯身吻上了她的脖子。
杜聿的吻和他这个人不同,火热地像是能把人燎着似的。
湿热的唇划过方乔的脖子,慢慢去向锁骨,舌头探出,在她锁骨上轻轻画着圈。
他好像很知道如何取悦女人,更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来满足她们。即使在这样让他厌烦的时候,他也颇具有服务精神。
他才不是什么禁欲霸总,他只是没给过她们机会而已。
方乔微微仰着头,听着他们两个人暧昧的喘息声,看着似乎渐渐压向他们的天花板,脸上除了怅然,做不出更多的表情。
手腕上的禁锢消失,原本扼得她动弹不得的手探入她的衣摆,炙热得烧灼着她的皮肤。手从腹部起势,慢慢往上,衣服随着手指撩起,渐渐去向勾人的丰腴之处。
杜聿撑起身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往下滑,吻落在她的小腹上。
方乔忍不住轻吟了一声,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杜聿讥讽地笑了,吻也愈发激烈起来,随着手的路线往上,再往上。
“一次五十万我要挣,一个月六千我也要挣。”在缠绵的吻落在她胸口之前,方乔开了口,“不过这次,先挣六千。”
杜聿一愣,吻到底还是没落下。
他抬起头,看向正垂眸看着自己的方乔,眼神晦暗不明。
“你从美国回来之后,我会找你入职。杜总和我都这么亲密了,想必不会再拒绝我了,对不对?”方乔指指两人紧紧贴着的身体,朝杜聿笑笑,轻轻推开他,从床上跳了下来。
看着方乔旁若无人地脱了T恤丢在地上,又拿起角落按摩椅上自己的衣服穿好,施施然地走了,杜聿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从不按套路出牌,浪荡得毫无理由,叫停得也并无征兆。
在他毫无兴趣的时候百般勾引,却又在旖旎的边缘满脑子想着去他那儿找个班儿上?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杜聿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他看不透的人。
“你看,我和你说过的,我真的只是来找你说正事儿的。”方乔杀了个回马枪,从门口探出头来,像是完成了自己的承诺,过来讨赏一般。
“九点了。”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走。”
方乔哼着歌的轻快声音慢慢飘远,随后大门开了又关,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缓了一会儿,杜聿也下了床。
不由自主地走到门廊,杜聿的脑子又忽得嗡了一声。
方乔果然正站在门口一脸得逞笑意地看着他。
“我就知道杜总舍不得我,一定是会来送送我的。”
杜聿叹了口气,紧走两步,替她开了门,抓住她的胳膊往外送。
手紧紧抓住门框,方乔止住了脚步。
快速地转过身,快速地踮起脚,快速地在杜聿的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亲到了。”方乔得意极了。
挣脱开被抓着的胳膊,她不再看杜聿一眼,关上了门。
“Welcome to 扭腰!”杜舟在机场接上杜聿,直奔了丽思卡尔顿。
在酒店的餐厅简单吃了些东西后回到房间,杜聿问起杜舟那家叫Sam’s Richwood的公司。
“你着急要我来,查到了什么?和成晚有什么关系?”
杜舟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说不提成晚姐,怎么能让你来纽约。
杜聿瞥了他这个从来没正形儿的堂弟一眼,站起了身。
见他要开门送客,杜舟忙叫住他:“得得得,我说我说。”
杜舟从西装的内袋里掏出张折得皱皱巴巴的纸,展开递给杜聿。
“这是这家公司的登记信息,你看这里。”杜舟指了指股东一栏,“这里记载的是原始股东,一个叫William Richwood的人,住在波士顿。后来,股权又转给了爱荷华州一家小的房地产公司。”
“地是什么时候买入的?”杜聿看着那张纸,也看不出个究竟来。
信息还是太少。
“转给房地产公司之后。”杜舟笑道,“应该说是同一天,在美国把股东换了之后,地当天在河北做上的登记。”
“现在的股东是谁?”
“一家注册在马恩群岛公司。”
“这么绕?”
杜舟激动地点了点这张纸:“当然了,我是纽约、波士顿、得梅因地跑了几趟,才找到这家避税公司。”
“然后呢?”坐了十二小时飞机的杜聿觉得有些乏了,解开衬衣领口的扣子,将腿搭在了对面的沙发上,懒懒地问道。
“然后我又找了马恩岛的律师去查呗。”杜舟说着,脸上浮上了些笑容,“结果又是公司套公司,不过终于查到是谁最终持股了。”
杜聿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等他开口,说道:“是成晚?”
杜舟笑得更得意了:“是成均,成晚她爸。”
杜聿皱起了眉头。
成均都死了两年多了。
杜舟知道杜聿在想什么,重新做回到沙发上:“成叔叔当年股票爆仓,欠了一堆人钱,他跳了楼一死了之,给成晚姐留了一个多亿的债,我们还都以为他不靠谱。结果,你看人家,偷偷给闺女留了个没人找得到的公司,公司名下这块地要是一卖,成家的债不光能还上,还能设立个信托基金产生收益,成晚姐也能做个无忧无虑的trust fund baby。”
想起成均当年跳楼自杀的新闻,杜聿也有些唏嘘。
当时股票爆仓发生得太快,成家一夜之间土崩瓦解。他得知消息回到北京后,债主早已经来堵过门了。
要替人还上一个多亿,杜家除了他,没有人同意,连和成家做了近十年邻居的父母都不赞成,只说就拿两千万,也不说借了,直接给就是,但再多也就没有了。
可杜聿并不打算至毫无清偿能力的成晚于不顾,她是个艺术家,她是个最好的人,她不应该过得不好。
于是,杜聿满世界地找钱,卖了些海外资产,抵押了些手头的房地产,还差一千来万就凑够数儿的时候,他却听到了成晚出了车祸的消息。
他发了疯似的从伦敦飞回来,把奄奄一息几乎要被医生放弃了的成晚带去了日本。
那里有他一个大学同学的研究室,他把全部的赌注都押在了这个研究室里。
“成家的债早就打包卖给一个神秘人了。”杜聿拉回思绪,和杜舟说到,“我在日本的时候,听说有个北京的公司打了八折买下了这些债权,那些个债权人才消停下来,不去成家堵门儿了。”
“我也听说了,不过你说那人图什么?他好像也不着急找成晚姐还钱。”杜舟有些疑惑。
“我找过那家公司,说是老板交代办的,而且这些钱也有人陆续在还。”
“啊?谁还的?”杜舟更疑惑了,成家就剩成晚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了,除了杜聿,还有谁这么丧心病狂地替他们还债,“真不是你?”
杜聿摇摇头:“我要把债务都还了,公司的人却不同意,说这事儿只有他们老板能处理,但那个人不肯见我。”
“他是知道地的事儿了?想借机多要点钱?”
“不清楚。”杜聿道,“这块地如果不是碰巧遇到这次开发,也值不了多少钱,我不觉得会有人花一个亿去赌将来的升值空间。”
“那就是成家以前碰巧做了什么积德行善的事儿了,落难之后有贵人相助。”
“不知道。”杜聿耸耸肩。
“不过这事儿查到成晚头上是好事儿。”杜舟笑了笑,“成晚是成叔叔的唯一继承人,你现在又是她的监护人,这块地卖给你,不过就是左手倒右手。”
杜聿也点点头,现在看来,这事儿倒还真好办了。
忽然,他又想起个问题。
“既然都查清楚了,你把我叫来干嘛。”
杜舟的笑容僵在脸上,有些支吾了起来。
“说。”杜聿的脸冷了下来。
“那个……那什么……”杜舟挠了挠鼻子,“你爸妈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总等着成晚姐也不是个事儿……他们最近物色了不少纽约和DC的华人千金,想让你见见。”
杜聿垂了眸,并不说话。
“他们也知道这么说的话你铁定不会来,所以……就让我用这个理由把你叫来了。”
杜聿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色,说了句赶紧走,便起身去了浴室。
看来他选择住酒店而不是家里的决定是作对了。
“你就花一天见见怎么了,见完了你就说都没看上不就得了,你交了差自己轻省,我也不至于被我婶儿成天念叨。”杜舟也站了起来准备回家,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地嘱咐道,“你不许偷跑了啊,明儿一早我还来堵你!”
“你试试。”
“明儿见了,我的老baby!”
赶走了杜舟,杜聿踏踏实实地冲了个澡。
站在洗漱台前,杜聿抹了抹镜子上的雾气,一个头发湿漉漉挂在额前的男人出现在镜子里。
他盯着镜子里的人看了许久,眼睛却始终不聚焦。
他现在脑子很乱。
刚才杜舟说要堵门儿的话在他脑子里盘旋了许久,让他很难不想起一个最近总是来家里堵他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一进入他的脑子,就将他对成晚和那块地的想法和打算冲地得一干二净。
昨天他和这个女人在床上莫名其妙地亲热了一阵子,虽然半路就叫停了,但他知道,再不停下来,擦枪走火就是必然的。
而他,也几乎要无法克制。
后来那个女人亲了他一口,就在关门的前一秒。
那个吻不带着任何情欲或贪念,更像是完成一个任务,一个使命。
她亲完了,就走了。
开始是她,叫停是她,离开也是她。
捉摸不透。
挥开心中烦闷的感觉,杜聿吹干了头发,躺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这几天实在太累,他得好好歇歇。
等回了北京,那个女人又要来他公司上班,整日出现在他面前,到时候他只会更累。
一个只会在男人身上捞钱的人,能干得好秘书工作吗?公司别被她搞得乌烟瘴气才好。
届时让秘书办的Miss刘给她安排点端茶倒水的工作算了。
还是交代Miss 刘好好教教她,让她起码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如果她能踏实下来好好工作,是不是也算他积德行善、救了风尘了?
杜聿又在床上辗转了几番,终于累得再也没力气想方乔的事儿,沉沉睡去。
第十一章 进局子
方乔倒是不知道她被一个总也攻略不下来的男人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个晚上,她正和王铎在东四派出所里大眼瞪小眼。
“姑娘,下回可不能这么下死手,知道的是你打流氓,不知道的以为你跟人有什么过节打击报复呢,听见了吗?”派出所的刘警官语重心长地对坐在桌边的方乔说。
方乔点点头,眼神又朝身边坐着的王铎瞟去,示意刘警官也骂他两句。
“我也得说你。”刘警官果然朝王铎瞪起了眼睛,“你是见义勇为不假,但好歹看看形势。人家六个,你就一人儿,要是你被打残打死了,你让人姑娘怎么跟你爹妈交代,是不是。”
王铎臊眉耷眼地也点了点头。
“行了,那几个呢治安拘留了,但是你们下手太狠,该赔的医药费还是要赔的,一会儿我带个人进来跟你们谈。谈好了,就签个笔录,各回各家。”
方乔说了声好,目送刘警官出去了。
调解室里就剩下方乔和王铎俩从来就不对付,但今天却联手干了一架的人,气氛倒有一时的尴尬。
“医药费你来赔啊,我可没钱。”方乔瞪了王铎一眼。
“我赔得着么,你听没听刘警官说什么,我是见义勇为。再说了,让人开了瓢儿的可是你,我凭什么赔。”王铎一听不乐意了,跟方乔拍起了桌子。
方乔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不知道么,被流氓调戏说不定还挺乐意。
他就是欠儿,管这闲事儿干嘛。现在好了,人在派出所走了一遭不说,还被方乔赖上要替她赔钱。
“我那是为了救你才往他脑袋上砸酒瓶子的,我要不来这么一下,你早被人打死了。”方乔也坐直了身子,抬高了下巴,气势丝毫不弱,“还保镖呢,街边儿流氓都打不过。”
王铎被气得不轻,连连拿手指着方乔,说我真是救了个白眼儿狼。
晚上的时候,他和几个朋友喝完了酒撸完了串,正高高兴兴地独自在胡同里溜达,就看到几个身上纹着皮皮虾,天儿还没热就露着肚子的大哥正围着一个坐在街边喝酒的姑娘撒酒疯,说要带人爬香山去,要不去也成,他们就留下一起喝几杯。
那姑娘一直没搭理他们,只自顾自喝酒。
几个大哥说急了,直接上了手,没想到便宜没占到,却被小姑娘泼了一脸的酒。
这下好了,几个大哥丢了面子,起了急,也不顾敌我力量悬殊,伸手就要打人。
王铎这个什刹海体校武术班优秀毕业生一看就不干了。
他在江湖行走,主打就是一个行侠仗义,拔刀相助,于是想也不想就朝那些人冲了过去。
两方人打得正酣,王铎不经意地看了眼受害人。
这一看不得了,没想到还是个熟脸。
正一脸兴味看着他们打架丝毫不觉得害怕的人,正是刚和他老板分手不久的方乔。
一愣神,王铎就被那几个大哥抓了个破绽。
板儿砖眼看就要呼王铎脸上了,方乔倒是来了精神,举起就手边的酒瓶子,毫不迟疑地就往大哥脑袋上楔去,动作干净利落,完全不拖泥带水。
酒瓶子砸完,大哥脑袋流血,一气呵成。
然后大哥们就报了警,说被流氓打了。
再然后,他们就都被带来了派出所。
调解完,已经快半夜了。
方乔和王铎出了派出所,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王铎是觉得自己多管了个没意义的闲事儿,还替方乔分担了一半儿的赔偿款。
方乔是觉得她平白赔了一万。
要不是王铎多事儿,她早就能在泼完流氓之后钻进胡同里跑了。
这一片儿她熟得很,闭着眼睛都知道哪条道连着哪条道,总能把那几个脑满肠肥的人给甩开。
现在倒好,赔了。
“女侠,以后您要喝酒,能别一人儿在街边儿吗?”王铎冲她拧了眉毛,好言相劝,“江湖险恶,把自己搭进去倒无所谓,关键是别连累我啊。”
一万,他小一个月工资呢,就为了这英雄气概给赔进去了。
“少侠,您以后要扶危济困,好歹看清楚点儿成么。”方乔也觉得自己冤枉,口气也不怎么好,“我喊救命了吗?”
“我就是多余。”
“对,多余。你以后就是王多余。”
“我是王多余,你就是方欠儿登。”
“你幼稚不幼稚啊王多余。”
“你管得着么方欠儿登。”
俩人又乌眼鸡似地互相瞪了一会儿,忽然都觉得可笑。
方乔先乐了,王铎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声渐渐不可抑制,两个人前仰后合,几乎笑脱了力。
“哎方欠儿登,你和沈少爷分手之后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笑得累了,王铎索性在派出所门口的台阶上坐下,和方乔聊起了天。
“是吗。”方乔也坐了下来,问道,“以前什么样儿?”
“以前看着腻歪,假模假式儿的。”
“现在呢。”
“现在有点儿人样了。”
方乔笑了起来:“可惜啊,有钱人就喜欢假模假式儿的,我还是别太有人样儿了。”
“你很缺钱吗?”王铎不解地问她,“为什么总喜欢在有钱男人身边混?”
他可是知道方乔的,在沈见微之前就从别的男人身上捞到不少钱,跟了沈见微之后,又挣了不少,哪怕是分了手,还能拿到一大笔钱,要说她缺钱,他可不信。
他倒是宁愿相信方乔是天生好这口。
“有钱女人也不是不行。”方乔还是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王铎白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你别说啊,你那两下子还真有点儿意思。”沉默了一会儿,方乔转头看他,问道,“练过?”
“哥们儿什刹海体校的,李连杰校友。”王铎一脸自豪地说,“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
方乔被他逗乐了,给他拍起了手。
“不逗你了,我打小就想当个行侠仗义的大侠,所以今儿晚上才会没注意到受害人是谁就出手相助。我其实是个正直的人。”
“我知道,能看得出来。”方乔点了点头,笑容有些疲惫,“跟着沈见微认识的这么多人里,就你最瞧不上我。”
王铎面色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他问方乔,你打小想做什么?
方乔这回倒是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我小时候也想当大侠,保护那些无能的人。不过现在嘛……”
她站了起来,走下了楼梯。
快要走出派出所了,她转过头对王铎说:“我只想当个大飒蜜!”
杜聿并没有在纽约多待,更没有去见他父母安排的那些世家千金。
他得尽快回到北京,把河北那块地的事儿处理了。
等成晚继承了公司的股权,那块地也就顺理成章能做个交接,公司的那个项目也能继续朝前运转。
土地转让款的问题,他也会替成晚做好打算。
他会先找到现在的债权人,把改还的钱都还了,另外再多给她留些钱,等她醒了,总是能让她生活无虞的。
“你说让我见个人,见谁?”杜舟和他一起坐在车后座上,一边兴奋地看着北京的街景,一边和他说话。
他都有年头没回北京了,莺飞草长之际回来,他觉得北京哪儿哪儿都好。
这回杜聿没去赴约,倒把他带回北京来了,他觉得倒也是个意思,起码他不用去他大爷家听老头老太太瞎嘚嘚了。
“到了再说。”杜聿只说这四个字,便不再开口。
等到了家,进了电梯,杜舟又耐不住地问起这要见的人。
“一个朋友。”杜聿言简意赅地说,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更正道,“你邻居家的妹妹。”
杜舟不解地问:“谁家的?”
“你家的。”
“纽约?”
“北京。”
“我在北京哪儿有家啊。”
“你有。”
“我……”杜舟看着杜聿那副指鹿为马的样子,头一点,认下了这个邻居妹妹,“得,我邻居妹妹,然后呢?”
“你明天带上她来公司,求我给她在公司找个职位。”
杜舟渐渐听出了点儿意思,表情开始变得有些猥琐了起来。
“你有问题……你大大的有问题……”杜舟指了指他,“这女的……不是,我这妹妹是你养的小情人?”
杜聿转头看了他一眼,让他立刻闭了嘴。
“我当你总算认识到现代医学的局限性,不等成晚姐了呢。”杜舟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了起来。
杜聿没有说话,只低头看了眼手机。
手机上是方乔上午发来的信息,说一会儿他家见。
杜舟扭头看看抱着抱枕窝在沙发缝里的方乔,又扭头看看坐在顶头里的杜聿,想说些什么,嘴张了,手伸了出去,只嘶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手又收回,重新放回闭上了的嘴边,轻轻地呼了口气。
“明天上午十点带她过来。”杜聿开口到。
杜舟看向方乔,见方乔在朝他笑,他也对她笑笑:“方小姐……看着有点儿眼熟哈。”
以为他要提成晚,杜聿的眼光扫了过来,杜舟又闭上了嘴。
方乔看了看杜聿,笑着说:“杜先生看我眼熟,那多半是和我有缘,以后常联系。”
“是是是,咱俩是邻居,你是我妹子,不常联系可不行。”杜舟朝方乔挪了挪,掏出手机,“加个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