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方秘书成富婆了by大仙仙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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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聿皱了皱眉头,转身回了包厢。
看了吧台边仍在嗷嗷直叫的沈见微一眼,杜聿找了个人,让他把沈见微带走,再把给沈家下的订单都撤回来,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他现在烦透了沈见微。
第二天,方乔一脸若无其事地来上班了。
照旧和同事们说说笑笑,照旧和Miss 刘一起安排着杜聿的日程,照旧为杜聿送些文件和咖啡,照旧在会议中做记录。
可杜聿就是觉得,她不怎么高兴,缺了些精气神。
她气杜聿怀疑她是奸细的时候都没这么不高兴,可这次却不同,她是真的发自肺腑地不爽。
不知道昨天沈见微和她说了什么。
但昨天沈见微搂了方乔两次,还企图要亲她,她没有立刻制止他,这让他也很不高兴。
所以,他们一整天虽然见了不少面,却谁也不跟谁说话,两个人都像是故意堵着气,谁先开口谁就是狗。
第三天,方乔还是照常上班,但杜聿看出她心情好多了。
方乔在见到他时也和往常一样叫声杜总,然后与他擦身而过,去忙自己的事儿。
第四天,方乔又朝他笑了,杜聿想,她这不明所以的气应该是消了。
所以下午方乔给杜聿送文件的时候,被杜聿堵在了办公室里。
他抱着方乔在窗口腻腻歪歪地亲了一阵子,直亲得方乔唇膏都花了才放开她。
“晚上过来。”杜聿在方乔耳边低声说,“我新收了瓶罗曼尼康帝。”
方乔的手圈在杜聿脖子上,在他发尾浅浅地打着圈儿,听到他的话,轻笑了起来:“罗曼尼康帝只有从我手里卖出去的时候才有价值,喝了就是浪费。”
杜聿有些气结:“之前你顺走的那瓶也卖了?”
方乔点了点头道:“年份不错,卖了个好价钱。”
“你就这么缺钱?”杜聿笑着问她。
他一次次主动给了她不少钱,她又总以各种理由从他这儿再挣点儿,却从来没有个知足的时候。
“我们工薪阶层,哪有不缺钱的。”
“你还工薪阶层?”杜聿骂她,“见过哪个工薪阶层一张口就要一百万的。”
“杜总骂得可真难听。”方乔的手从他的脖子一路划到他的前襟,轻轻解开个扣子,又往里探了,在他胸前轻轻摩挲着。
杜聿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了起来,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着:“上着班儿呢,别瞎闹,等晚上回家的。”
方乔却不甚在意,谁的家?反正不是她的。
另一只手又开始慢慢往下滑,划过他结实的胸、线条分明的腰,仍不停止。
“乔乔,别……”杜聿的呼吸在她的手指每往下一寸时就粗重一分,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忙叫停她的作恶。
“别停?”方乔恶作剧似地笑着,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杜聿深深吸了口气,瞪了她一眼,将她的手牢牢攥在手里,鼻尖轻轻扫着她的,声音喑哑又无奈:“一会儿要开会,你也得去记录。”
他总不好让她带着一身的红晕和满眼的春情去给这么多人看。
“知道了。”方乔也不再逗他,垂着眸子替他系好扣子,重新打了领带。
“晚上过来。”杜聿又抱了抱她,让她的体温在自己身上停留得更久些。
她还是不高兴,他能感觉到。
“知道了。”
闹钟准时在七点半响起,方乔的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细细摸索着不知丢在哪里的手机。
摸到了在地上躺尸的手机,关了闹钟,身后也覆上来了个滚烫的身体。
带着尚未清醒的懒散,微微有些凉意的唇一下一下地吻着她光裸的背。
方乔轻笑起来,忍不住往床边躲。
昨天又不是没过够瘾,今天怎么还追着她不放。
腰上又多出条手臂,将她又捞回了怀里。
“上哪儿……”男人的声音哑哑的,似还在睡梦中。
“上班儿啊杜总,我得给您的公司卖命去。”方乔掰开他的手。
杜聿叹了口气,模模糊糊道:“公司什么时候需要你卖命了。今儿请个假,特批。”
方乔笑道:“您也不是我直线领导,您批有什么用。放手,我还要去拿全勤奖的。”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六千。”
“我一天给你多少?”
“你都很久没给我钱了。”说到钱,方乔就不免得好好算算账。
杜聿没有睁开眼睛,但眉头还是皱了起来:“我给你的还少了?”
“不少不少,不过多多益善。”方乔抬头看了看他,伸手去抚平他的眉头。
“贪心。”杜聿的唇找到她的,轻轻吻了起来。
方乔想推开他去上班的,她发誓,可杜聿的吻太过温柔,太过缱绻,让她实在有些沉溺其中。
在他的吻里,她几乎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最被爱着的人。
她忍不住苦笑起来,如果他真的爱她,那该有多好。
感觉到方乔不怎么专心的回应,杜聿睁开了眼睛,手上的动作也渐渐停了。
“怎么了?”他问。
方乔摇了摇头,说我真得去上班了。
杜聿却没有放手,而是有些探究地看着她。
“那天……沈见微和你说了什么是吗?”杜聿决定和她开诚布公地聊一聊。
那天她明显心情不好了,因为一个男人一杯又一杯地灌自己,又被另一个男人送走了,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参与其中。
他迫切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她这几天都有心事。
方乔脸上伪装的笑意渐渐褪去,她看向杜聿,不知道他要问什么。
“你那天生着气走的,对不对?”杜聿将她搂紧,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吻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
“乔乔。”杜聿又叫了她的名字。
他总是这样,用不同的口吻叫着她的名字。
有时是求欢,有时是叫停,有时是说教,有时又是警告,就像现在。
“他没说什么,只给我说了个故事。”方乔叹了口气。
杜聿有些疑惑,沈见微的脑子里能有什么健康的故事,他问道:“什么故事?”
“一个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金童玉女的故事。”方乔缩在杜聿的怀里,轻轻地给他也讲了这个故事,“金童和玉女是邻居、发小,一起长到十来岁,感情一直很好。后来金童一家子出了国,玉女也搬了家,他们离得远了,却还一直保持联系。”
杜聿抱着方乔的手有了些凉意,他压抑着心里的不悦继续听着。
“再后来,玉女家道中落,欠了一大笔钱,天文数字那么多,她爸爸死了,把债都留给了她。好在金童像英雄一样挺身而出,要为她扛下一切。可就在玉女家的债务被打包解决了的时候,玉女却出了车祸,生命垂危。所有人都放弃了,只有金童不信邪,把她带到国外治疗,还总飞过去看她的近况、陪她说说话。金童一直在等,等他的心上人醒来,然后两人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happily ever after.”
杜聿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他不想听这个故事,更不想听方乔讲这个故事。
“乔乔……”他不想听下去了,只想让方乔停住。
第三十二章 约会
“你看,多美的故事,如今被一个下三滥的女人破坏了,她成了他美好爱情的污点。”方乔的声音渐渐带了哭腔,“她想要钱,应该去找沈见微那样的男人,上个床就能得到的东西,何必费这么大劲。”
她为这个故事哭,这是一个她从最初一直见证到最终的故事,也是一个从来就没有过她的位置的故事。
她更为自己哭,他们都心疼成晚这个家道中落的千金,却唾弃她这个豁出去了所有,不顾一切承担了全部债务的贱货。
她嫉妒,又委屈。
“乔乔……”杜聿的心里闷得像是要爆炸了,他轻轻抬起方乔的下巴,急急地抹掉她止不住的眼泪,“你不是……那样的女人,你从来不是。”
下三滥这三个字,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对方乔说出口的。
方乔点点头,说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你们说什么我不在乎。
杜聿不知道该做什么让方乔好受些,她说的都是真的,也全对,可她却说不明白他心里的感觉。
他应该是爱成晚的,她是他从小到大的追逐。
可如今,他又贪婪地想要方乔,想要她永远在自己身边。
他是那个无耻之徒,是那个贪心的人。而贪心的人是会被反噬的。
杜聿倾身,吻去方乔脸上的泪珠。
他觉得这个吻苦涩无比,而方乔比之这个吻,更要苦涩上十倍百倍。
轻轻吻着她,紧紧抱着她,杜聿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乔乔,是我做得不好,我不该……
“可我一点儿也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方乔发现自己哭着笑的时候,眼睛酸涩无比,嘴角也几乎使不上劲儿,笑容最终还是没有成形。
杜聿将她搂在怀里,长长的叹息自她头顶倾泻而下。
沉默如杳霭流玉在两个人周围弥漫,他们像是各自走上了歧途,却又在彼此能望见的那段路上依依不舍。
“你骗骗我吧。”方乔忽然抬了头,眼睛看着杜聿说道,“骗我说你好像爱上我了,骗骗我,杜聿。”
杜聿又抱紧了她,让她的脸深埋进自己的颈窝。
就在方乔以为杜聿连骗她都做不到的时候,她终于听到了杜聿的声音。
“乔乔……我爱上你了……”
方乔在杜聿面前哭过很多次,各种原因,各种模样,可第一次,她像个孩子似的全不顾形象地哭了起来。
她紧紧抱住杜聿,骂他说你这个骗子,你真敢骗我。
杜聿低下头重重地吻她,将她的话吞入口中,也将她的泪埋进心里。
方乔哭得累了,终于在他的吻中再次睡去。
朦朦胧胧间,她问杜聿:“能让杜舟帮我请个病假吗?”
杜聿说了声好。
她又问:“我们今天就做一天相爱的人好吗?我们去约会,你全听我的。”
杜聿也说好,都听你的。
她笑了笑:“我好想马上就成个有钱人,把你们全踩在脚下。”
杜聿叹了口气,说睡吧,我让你成个有钱人。
方乔安排的约会,平常得让杜聿有些无所适从。
她睡到快中午才醒,自己不肯起床,也不让杜聿起。
两个人求生求死,几乎把那张已稳定著称的意大利手工床给折腾散了架。
随意在附近吃了午饭,方乔就拉着杜聿去了超市。
“晚上要在家做饭?”杜聿看着挽着自己胳膊,一脸笑意的方乔,忍不住摸了摸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还有些肿,上午的时候哭得狠了,以至于她吱哇乱叫地往眼皮上敷了几块冰,才勉强出门。
“不啊。”方乔和他挽着,慢悠悠地在超市的货架前慢慢逛着,像是一对寻常夫妻,“我就是想和你一起逛逛,你说的,今天都听我的。”
杜聿笑笑,说了声好。
方乔走到超市的冰柜前,拿起一盒奶酪给杜聿看:“这个好不好?”
杜聿看了看,无所谓地点头。
方乔却拧了眉:“你得说这个太贵了,不如旁边这个好,性价比高。”
“这个不贵。”
“杜聿!”方乔急了,“快说。”
杜聿叹了口气,接过奶酪看了看,又走过去拿起旁边的一盒:“那个太贵,还是这个好,而且你喜欢布里。”
方乔笑了起来,拿起他挑的那盒布里奶酪:“我爸就是这么跟我妈说的,每次都得说,所以我们都不爱和他一起逛超市。”
杜聿拉了她的手,说你爸应该会觉得寂寞。
方乔点了点头,说对,我总待在你这儿也不是个事儿,我得回去陪陪他。
杜聿看向她:“我给你放个假,你白天陪你爸,晚上过来,都不耽误。”
“杜总,我得说几遍您才能明白,我的假期不由您安排,我的领导是Miss 刘。”方乔乐了,“你是霸总小说看多了,还是以为你这公司只是个小作坊,连我一个秘书的假都得你过问了。”
“只要你想就可以。”
“我不想。”方乔道,“我不想请假,也不想晚上去找你。”
杜聿不走了,拉着她的手也不让她走:“为什么?”
“因为我要来大姨妈了。”方乔笑道,“不方便和你夜会。”
杜聿只觉得荒谬,纠正道:“乔乔,咱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床上。”
方乔点了点头,笑容多了些暧昧和狡黠:“对,也在沙发上、岛台上、浴室里,还有你的办公桌上。我最喜欢你的办公桌,你呢?”
杜聿深深看了她一眼:“嘴上没个把门儿的。”
方乔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在透着寒气的冷柜前搂住他的脖子,和他轻轻地吻着,又在他的吻加深前结束了一切,拉着他继续走。
方乔又要去挑红酒,她让杜聿选。
杜聿挑了半天,没看得上眼的,说昨天净忙活她了,家里那瓶罗曼尼康帝还没开,喝那个就行。
方乔却不愿意,说你今儿都得听我的,我要你选一瓶你就选,别废话。
杜聿闭了闭眼睛,心说方乔确实像是快到生理期了,阴晴不定。
挑了半天,杜聿挑了一瓶澳大利亚的酒。
他原本想选法国酒的,可他拿一瓶,方乔就说这瓶太贵,换一瓶,方乔就说这个单宁太重,又换一瓶,方乔又说这个酒标不好看。
手放到这瓶新世界的酒上,方乔才笑眯眯地接过来,放进了购物车里。
杜聿觉得自己只是个傀儡,而方乔是那个垂帘听政的太后。
在超市逛了一大圈,方乔又拉着杜聿去了家具卖场。
杜聿一直扮演着温柔尽责的情人,尽管没什么兴趣,他还是牵着方乔的手,和她一起慢慢逛着。
方乔对桌子、椅子和床挑挑拣拣,对厨房的小工具爱不释手。
杜聿说你喜欢什么就买,今天都听你的。
方乔笑了笑,却都放下了:“我家可放不了这些,你家更不合适。”
“这个可以。”杜聿随手拿起个方乔眼光扫过的杯子,“前几天家政阿姨打扫的时候正好摔了一个。”
方乔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逛得累了,杜聿说要带方乔去吃饭,他知道个不错的黑珍珠餐厅,就在亮马河附近,香港人开的。
方乔却把他拉到了卖场的餐厅,点了肉丸和三文鱼,还让杜聿给买了个提拉米苏。
“你尝尝这个吧。”方乔把提拉米苏喂到杜聿嘴边。
杜聿摇头:“不爱吃甜的。”
方乔看着他,也不说话。
杜聿想起自己答应她的,叹了口气,把勺子里一小口的提拉米苏吃了。
咽下去之后觉得太甜,伸手要去拿水。
可唇却被方乔堵上了。
第三十三章 要不要煮碗面给你吃
方乔的唇也带着提拉米苏的甜味,此时他们两个人味道相同,情绪也是相同的。
“提拉米苏甜还是我甜?”方乔退开些,笑嘻嘻地问他。
杜聿也低笑起来,手扣住她的脑袋,倾身更深地吻了她,将她唇上全部的甜味都尝尽了,仍觉得意犹未尽。
原来他也爱吃甜的。
方乔笑得很开心,眼睛亮亮的:“今天杜总只给我花了几百块钱,却比送我手表的时候让我开心。你说,钱怎么时而好使时而不好使的。”
“如果钱能让你高兴,就是好使的。”杜聿摸了摸她的头发。
方乔眼里的笑意更浓:“钱不如杜总好使。”
杜聿看着方乔,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方乔说他们要做一天相爱的人,所以她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把心里最想要的东西展示给了他,要他以她需要的方式爱她。
她想要的,和混迹社交场上长袖善舞的她无关,只与那个在家里被父母宠爱着长大的小姑娘有关。
她想要吵吵闹闹的爱情,想要简简单单的生活,想要一个心里有她的爱人。
而对他来说,她在今天也是爱着他的。
与她做了什么无关,只要她在他身边待着就很好,他就能感受到这份来自她的珍视和爱意。
“乔乔,给我点时间,我们……”杜聿拉过方乔的手,放在手心里细细摩挲着,“我……我总会给你个交代。”
杜聿想说什么,却第一次在不断的尝试中体会到了词不达意。
方乔笑了,也握了握他的手,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去看电影了,我知道个地方晚上要放《风月俏佳人》。
杜聿的车停在了798。
他们在夜色中慢慢走着,和周围巨大又无声的工业厂房为伴。
方乔指了指其中一个楼,说就在那里。
进了屋,杜聿发现原本的军工厂活动室如今早已不再坚硬如磐石,它披上了柔软的幕布,成了个用电影窥探别人人生的地方。
方乔拉着杜聿在这简陋电影院的最后一排坐下,想起了什么,又站了起来,出门去了。
回来的时候,方乔手里捧着一盒爆米花和两杯可乐。
“请你的。”方乔把可乐塞到杜聿手中,“知道你这个霸总不喝可乐,但今天说好了都听我的。”
杜聿喝了一口:“我以前爱喝,只不过最近事多,运动得少了,也就没想起来喝可乐。”
“我也喜欢运动之后喝可乐。”
“是吗。”杜聿侧目看她,唇角微微的弧度显得有些暧昧。
“我说的是打网球。”方乔知道他想的不是什么正经事儿,纠正他道,“我网球打得很好的。”
杜聿点点头:“我说的也是。”
方乔睨了他一眼,缩进他怀里,枕着他的颈窝等着电影开始。
“下周带你去打网球?”杜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方乔的胳膊,像是要替她驱走他们一路走来的寒意,“我也有阵子没打了,小时候打得多,还去过辛辛那提的夏训。”
方乔点了点头,又皱起了眉头:“我这球拍球衣球鞋的,好久都没更新了,也不知道打球的时候会不会不利于我发挥。”
“要多少?”
“杜总看着给吧,反正给多给少都是杜总的面子。”
杜聿笑了起来,不再和她讨论这世界上最没劲的东西,只低了头去吻她。
他吻她的时候,浓烈而深重。
方乔觉得,他尽职尽责地扮演了他的角色,一个爱着她的男人。
所以,方乔也深深地回应他,她今天也是一个深爱着他的女人。
多好,他们在今天相爱。
至于明天,再说吧。
她为成晚付出这么多,暂时借用一下她的爱情,也不算太过分。
电影开演,是李察基尔那张温文尔雅的脸。
方乔笑了起来,和杜聿说李察基尔演的霸总应该算是行业标杆,不是演员行业,而是霸总这一行。
杜聿倒对此没什么特别感觉,迪士尼的电影,多半是给小女孩造个梦,让她们相信世界上真有这样的男人。
事实上,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像他。
三十多年前的剧情在现在看来,确实老套,但方乔却看得饶有兴趣。
她俯着身子,胳膊撑在腿上,手背托着下巴,像个虔诚的教徒来到了上帝面前。
杜聿没怎么看电影,却一直看着她。
她的脸随着荧幕的光时而明亮时而暗淡,这个妓女变淑女的故事仿佛就发生在她脸上。她包容着这个俗套的情节,也被这个美丽的爱情包容着。
忽然,杜聿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本想直接挂断,却发现来电号码是+81,是那个他无需存在电话簿里也能倒背如流的号码。
他无声地看着来电,倏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要告诉他什么,是好,是坏,都让他从心里生出些胆怯来。
而现在,他和方乔在一块儿,也不是接这个电话的好时候。
杜聿心虚地抬眸看了看方乔,她仍那样坐着,专心地看着大屏幕上李察基尔和茱莉亚罗伯茨在钢琴上缠绵悱恻。
喉结滚动了几下,杜聿终于还是打算起身出去,去接这个电话。
“挂了好吗?”方乔的声音传来。
杜聿看向她,发现她并没有动,仍一瞬不瞬地看着大屏幕,但脸上的神情较之刚才多了些落寞。
“乔乔……”杜聿开口道。
“杜聿,你不是说过今天都听我的吗?”方乔转头看向他,眼里像是积攒了些浓得无法言说的情绪。
“……乔乔,这个电话很重要。”杜聿垂了眸,但起身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站了起来,才走了一步,杜聿的手就被拉住。
杜聿回头看着方乔,眉间的纠结一目了然。
“杜聿……”方乔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仓惶,“就今天也不行吗?”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像《大内密探零零发》里的刘嘉玲,胡乱地抹着泪水、整理着头发,然后问她那个决意离去的老公“你肚子饿不饿?我煮碗面给你吃啊”。
杜聿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他摇了摇头:“我很快回来。”
手抽离开去,人也消失在了方乔的视线里。
方乔坐在这个简陋的电影院里,看着电影里茱莉亚罗伯茨从顶楼套间回到了她狭小的公寓,这个为期一周的梦终于还是结束。
电影散场,观影的人三三两两离去。
方乔叹了口气,也起身走了。
她知道,她等不到杜聿了。
第三十四章 扯平了
“大哥?大佬?你在哪儿呢?”电话终于被接起,杜舟几乎要落下泪来,“你一声不吭消失,所有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你是不是要逼死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响起杜聿的声音:“我在日本。”
“你又去日本了?这回看着成晚,还觉得对不起她吗?”杜舟戏谑道。
“杜舟……”杜聿深深叹了口气,声音显得格外遥远,“她醒了。”
杜舟愣住,嘴巴张了张,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什……什么时候的事儿?”好一会儿,杜舟才抹了抹脸,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上周五。医院给我打了电话,说她的手指有了反应。等我赶到日本,她已经醒过来了。”
“我艹……真特么有医学奇迹啊。”杜舟不由地发出了感慨,可转念又忍不住疑惑道,“你听着好像也没有那么欣喜啊,是狂喜之后的平静,还是你已经傻了?”
杜聿没有说话,只在电话里轻轻叹了口气。
杜舟了然地笑了笑:“你想知道方乔怎么样?”
杜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她这几天……”
杜舟切了一声:“你用不着担心她,她好得很,旷工一周了,但朋友圈里每天都在晒美食、美景,打了网球,看了电影,好吃的好玩儿的一点儿没耽误。而且,你们也扯平了。”
提到网球,杜聿又有些悻悻,他说过这周要带方乔去打球的,他又食言了。
“喂?电话断了?”见杜聿好久没什么回应,杜舟疑惑地看了看手机。
“没有,接着说。我们扯平什么了?”
“这两天那块地的评估价已经满北京城的传了,我查了一下,源头是沈见微,再追下去……就是方乔了。”杜舟道,“你的怀疑还真是对的,方乔就是冲着这块地来的。不过我倒觉得这也不怪人家,你奔了白月光,她报复报复你,很合理啊。”
杜聿闭了闭眼睛,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憋闷、烦躁,又愧疚。
那天他接到医院的电话,听到医生说成晚有了要清醒的迹象,他脑子里乱极了,这么多年来的执着催促着他去成晚的身边。
下意识地,他奔赴了机场。
而电影院里坐着的方乔,算是被他给撇下了。
所以方乔把公司的底交出去,他怪不了她,甚至和杜舟一样,他觉得很公平。
可为什么是沈见微,她为什么又和沈见微在一块儿了。
杜聿的手攥成了拳,重重地打在医院的外墙上。
路过的人吓了一跳,却又在看到他一脸的阴沉后匆匆离开。
“还有个更不好的消息,我觉得你该知道。”杜舟也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闷响,他摇了摇头,决定还是继续说下去,“Ellie现身了。”
“那个Ellie?”杜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是,EllieJoelClarke,她给很多公司发了邮件,公布了这块地的归属,还说如果任何人有意向,可以联系她,她就在北京。”杜舟啧了一声,“现在地价被方乔说出去了,那个刻意隐藏的公司也被Ellie自己暴露了,咱们和其他人又站回了同一起跑线,现在就看谁出得钱多了。”
“她公布了也没用,成晚也是继承人。”
“成晚都醒了,你这个监护人的身份也得卸任了。除非你把她拿得死死的,让她除了你,绝不把公司卖给其他人,否则你和大家都是一样的。”杜舟笑了起来,语气中满是不信,“可你真能把成晚拿住了吗?以前你一心爱他的时候她都没应承你什么,现在你和方乔又牵扯不清了,你还能全心全意和她好吗?她又能因为你救下了她这条命而忽略你中途的脱轨吗?”
杜聿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
“帮我联系Ellie,我要和她见一面。”
“什么时候?”
“后天。”
“你不陪着成晚了?”
“这两天她稳定下来了,我不需要每天陪着,等和Ellie谈完我会再回来。”
挂了电话,杜聿走回了医院。
推开病房的门,他看到了半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成晚。
她正侧着头,看着窗外纷纷落下的雪花。
感觉到有人来了,成晚有些艰难地转过头,看到是杜聿,她张了张嘴,用力地挤出了个几不可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