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父皇他居然开挂by霖小墨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29
虽不知道都这种时候了,云舒为何还惦记着那辆马车,
但唐歆华还是一边领着云舒往后院走,一边应声道:
“那马车轮子外头好像包了一层什么东西,原本殿下令人用水泥铺了地面之后,马车跑起来便已经比从前平稳了太多,
如今有了这层东西包在轮子外面,不仅跑起来更加平稳了,就连车轮轧过地面的声音都变小了许多,
我虽没有坐着这马车到没有水泥路的地上去过,但想来,应该也比从前要强上不少。”
“还有呢?”
“还有?”
唐歆华愣了一下,没想出来。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两人恰好也已经走到了那驾马车边上。
云舒没再等着唐歆华给她答案,而是亲自上了马车,四处敲敲打打一番之后,才撩开帘布,示意唐歆华也上来瞧瞧:
“表姐你觉不觉得这马车车厢瞧着有些厚实?”
“是比寻常的要厚实几分,而且里侧还比较软,人坐在里面不小心发生了磕碰,也不会觉着太疼。”
唐歆华点点头,
这个她之前其实也有注意到,只不过她原本以为这就是在里头多垫了些布匹或者棉花进去导致的。
可现在太女殿下单独把这个指出来说了一嘴儿,那就……
“这里面填的东西和外头车轮上包着的那层东西全都是橡胶做的。”
果不其然,云舒很快就开口证实了她的猜测——
“还有这些。”
在车厢壁上某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轻拍了一下,云舒从暗格里掏出了几双橡胶手套:
“这也都是橡胶做的,而且这东西防水,若是遇上有出现什么传染病的时候,戴上这个,再用面巾遮住口鼻,便可大大降低被传染的风险。”
“那这些殿下您可要收好了!”
唐歆华本就还忧心着她昨日听到的事情,闻言立马把暗格里橡胶做的衣服鞋子也都拿了出来:
“这些应该也都是一样的材质吧?若是穿上这些……”
“若是穿上这些就不用担心下雨了。”
云舒拿起雨披,在唐歆华身上随意地比划了一下:
“除了手套我要带走之外,剩下这些还是留在你这儿。
回头哪天下雨了,你让人穿上这一身在外头多溜达几圈,让越多人看见越好。
等想买这东西的人多了,琼州那边的橡胶生意就能做起来了。”
“橡胶生意?”
唐歆华捏着手中雨靴这奇特的触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橡胶,可是只有琼州才有?”
“差不多吧,反正天盛其他地方就算是有,也不多。”
见唐歆华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云舒索性便同她多说了两句:
“都说琼州是穷乡僻壤的地方,可实际上那边只是有许多东西未能得到开发罢了。
倘若这橡胶生意能做起来,琼州那边的情况定能得到极大的提升,这些可全都要算作表哥政绩的。
若是咱们这边帮着打开销路的动作快一点儿,说不定还能赶在今年年底之前给表哥把官职升一升。”
橡胶这玩意儿早在唐牧之离京的时候,云舒其实就已经同他提过了。
只不过许是因为他初到琼州,很多东西要慢慢安排,
再加上技术的原因,愣是花了一年多的时间,这才总算是捣鼓出来了。
好在送过来得很及时,
这些手套如今倒是恰好能派得上用场。
就在云舒还在努力为太医们的安全做保障的时候,
另一边,一直都有派人暗中盯着她的大皇子,也成功得知了一些消息——
“你是说,太女暗中从刑部大牢带走了一大批死刑犯?”
“是。”
回来禀报的人沉声道:
“昨日夜里,京师营副将卓逢辛手持太女令,亲自到刑部大牢提的人。”
第285章:这许是他一举除掉云舒的机会!
“那卓逢辛功夫不错,属下不敢跟得太近,只知他们最后是把人带出了城,但具体去往何处,属下不知。”
“京师营的人,拿着太女令,到刑部大牢带走了一批死囚……”
大皇子拧着眉,实在有些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批死囚的身份弄清楚了吗?”
“全都在这里。”
探子恭恭敬敬地递上了一本小册子,
大皇子接过来一看,却更加迷惑了——
无他,实在是这册子里的人太过普通了,别说是云舒这个太女了,
便是朝中随随便便一个勉强还能叫得上名号来的官员,都远不是这些人能够攀得上的。
“继续去查!”
越是弄不明白的事情,里头藏着的,就越有可能是大秘密!
大皇子沉声吩咐道:
“不论如何,一定要将此事查清楚!
本皇子倒是要看看,云舒她到底在暗中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是。”
探子应了一声,本都已经打算要离开了,
想了想,还是又开了口:
“其实属下还听到了一个传闻,但未经证实,无法确认真假。”
“什么传闻?”
若只是寻常传闻,这探子定然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大皇子眯了下眼:“从何处听来的?”
“属下今日过来的路上,无意间听路边有百姓提起,说他好像听到昨日在天外天酒楼刺杀太女殿下的刺客说了一句北襄话。”
知晓此事或许关系重大,探子也不敢有任何隐瞒,将自己听到的全部内容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但那百姓自己后来也说了,他就听见了两个字,而且还不怎么清楚,许是听错了也不一定。”
真是听错了吗?
摆摆手,示意那探子可以继续去干他该干的事儿了,
大皇子若有所思地走到书桌前坐下,提笔在面前的纸张上写下了“北襄刺客”和“死囚”这几个字儿。
云舒昨日遇刺的事儿他当然也是知道的。
毕竟这几乎可以说就是大白天儿里当街发生的事情。
但因为云舒当时所在的包厢位置比较靠里,窗户朝向也是朝着后面的闲庭那边开的,
所以街上的百姓们看得其实并不怎么清楚,
充其量就是能听见房顶上打斗的声音,
离着远些的话,或许还能偶尔看见那些人打斗时跃起的身影。
不过这显然不足以让人看出那些刺客的身份。
而今日早朝上提及此事时,父皇分明也说了那些刺客是废太子余孽!
可倘若那些刺客并非废太子余孽,而是北襄人呢?
父皇和云舒为何要隐瞒此事?
因为不想和北襄开战?
可明明现在国库也有银子了,真要开战也不是出不起军费。
莫非……是觉着朝中武将有不少人都是支持他的,怕一旦战事真的起来了,武将立功,他这个大皇子的势力会进一步扩大?
还是说……
大皇子蓦地又想起了那个北襄九王子。
长得一副小白脸模样,云舒别是中了美男计吧?
脑海中各种各样的阴谋论来来回回倒腾了好几遍,大皇子重重搁下了手里的毛笔——
云舒和废太子不一样,
从前的废太子仅仅只是因为有着一个中宫嫡子的身份,便得到了朝中绝大部分,尤其是父皇的绝对支持。
稳则稳矣,但他之后的每一步,都有可能动摇这份稳固。
而云舒这个太女却是在朝中几乎无人支持的情况下,由父皇在众人未曾反应过来之前,一举推上去的。
刚开始或许不那么稳,可她的每一步,却都是在夯实巩固着自己的地位!
大皇子甚至都不敢想若是继续这么放任下去,云舒的太女之位究竟会稳到何种地步。
即便是现在,她都已是远比从前那个废太子要难对付太多了。
倘若这次能够再抓住机会,他绝对不能再出现任何失误了。
他有一种直觉,若是这次能成,兴许他真能一举除掉云舒!
三日后,在折损了好几个自己安插得极深的眼线后,大皇子终于如愿打听到了部分消息——
“按宋太医夫人的说法,此番云舒将那些太医送去城外庄子上让他们医治的,必然是会传染的疾病,
否则那宋太医也不会忧心忡忡,甚至还在睡梦中念叨出万一他也染上了什么之类的话。”
“……殿下。”
被大皇子唤来一道商量对策的幕僚沉吟片刻,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您说,会不会是天花?”
“天花?”
大皇子怔了一下,眼底很快也爆出了一阵精光:
“是了,朝中已经收到消息,说北襄瘟疫爆发,如今边境那座小城,几乎已经因为天花的肆虐变成了空城!
那些刺客既然来自北襄,说不定就是染着天花过来的。
那日在天外天酒楼,云舒身边的龙影卫与刺客交手,很有可能已经染上了天花。
城外庄子上如今等待救治的人,极大可能便是那名龙影卫……”
“若仅仅只是一个龙影卫,还不至于这般大动干戈。”
幕僚沉声分析道:
“依在下之见,太女殿下兴许是想借此机会,直接找到治愈天花的法子!”
“治愈天花的法子岂是那么好找的?”
和之前宣武帝听闻此事时的反应一样,大皇子先是下意识地否定道:
“自古以来,多少名医都在寻找治愈天花的法子,却终其一生也未能如愿。
她云舒虽说……虽说此前是折腾出了不少从前没有的东西,
但医术终归是不一样的,这医术,难道还能凭空变出来不成?”
“这个在下的确也是想不明白。”
幕僚微拧着眉心,虽想不通,但却依然坚持自己的猜测:
“不过要想解释陛下和太女这次的行为,也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
“殿下。”
幕僚神色无比郑重地道:
“倘若这一次也让太女殿下把此事办成了,只怕您以后……”
后面的话,幕僚没有说完,但任谁都能明白他这未尽的话语究竟是什么——
云舒若真能连这个都解决了,大皇子将再无半点胜算!
第286章:威远大将军被人下毒了?
大皇子眼神阴鸷地在书房里踱了几步,不过片刻的工夫,便下定了决心:
“天花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
云舒既然有胆子让人去琢磨这东西,那就要做好意外感染的准备!”
“殿下的意思是……”
幕僚心中一惊,旋即眼中一片火热:
“殿下说的是,这一次,绝对要做到万无一失!”
光线昏暗的书房内,大皇子与幕僚二人的声音低沉得甚至有些诡异。
夜色笼罩之下,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平静,
第二日上早朝的时候,大皇子看起来也没有任何异常。
倒是散朝的时候,威远大将军跟在云舒身后快步走了一段儿,直到周围朝臣们走散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口把人叫住,面色难看地询问道:
“太女殿下,听说那日在天外天酒楼刺杀你的人,是北襄派来的?”
“威远大将军这是打哪儿听来的谣传?”
事发当日有龙影卫出手,按理来说一切都处理得非常干净才是。
云舒笑吟吟地揣着手,一派神情自若的坦然:
“北襄又不是疯了,这个时候派人来刺杀本宫,那不是自取灭亡是什么?”
“当真不是?”
威远大将军有些狐疑:
“那为何会有这样的传闻出现?”
“那就要问大将军是从哪儿听来的传闻了。”
不动声色地把问题推了回去,云舒轻挑了下眉:
“可是有人故意让将军听到此事的?”
“这哪需要故意……嘶……”
威远大将军有些难受地伸手挠了挠脖子:
“怎么忽然一下浑身上下都这么痒?”
浑身上下都痒?
云舒拧眉看向威远大将军手刚挠过的位置,而后神情一肃,豁然往后退开老远的距离:
“来人,传太医!”
“就是身上痒痒,传什么太……”
威远大将军本还觉得是云舒小题大作了,然而话刚说到一半,瞧见自己手背上突然出现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一双虎目瞬间瞪得像铜铃:
“这是什么?莫非老子染上天花了?”
因为过于震惊,他一时间甚至都忘了自己是在云舒跟前,直接就吓得爆了粗口。
离着他将近有十米远的云舒面沉如水,一边琢磨着这又是什么招数,一边冷静地分析道:
“天花不会这样一下子全部冒出来,你这样的,多半是风疹,或者被人下了什么药。”
风疹,那就是过敏。
威远大将军此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直接就排除了第一种可能,
一边挠着身上那些痒到难受地地方,一边破口大骂:
“娘西皮的,谁这么缺德给老子下毒?
让老子知道了,定要扒他一层皮!”
知道自己不是得了天花那种没救的玩意儿,威远大将军高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几分。
脑子冷静下来些许之后,他看向云舒的眼神儿就开始有些不太对劲了:
“既然臣这只是被人下了药,而非是生了什么会传染的病症,殿下为何要避着臣那般远的距离?”
“谁知道你身上会不会还有残余毒粉?”
云舒条理清晰,有理有据:
“万一被风吹到本宫身上来了怎么办?”
威远大将军:“……”
行,谁让您是太女呢,您确实尊贵!
虎着一张脸盯着旁边那小太监一脸害怕的把他领进一处无人的偏殿之中,
好不容易等来了太医,那太医乍见他露出来的皮肤上全是红疹,竟也吓得差点儿当场扭头就跑了!
最后还是云舒离着远远儿的帮忙解释了几句,又让威远大将军先去换了身衣服,洗了洗手,
那太医才总算是颤颤巍巍地上前给把了脉,然后神情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殿下放心,威远大将军只是中了一种名为‘痒痒散’的毒粉,
这毒粉对人体伤害不大,就是会让人浑身上下奇痒无比,并且长出许多这样的小红疹子来。
但最多七日,便可消退。”
“七日?!”
威远大将军破防了:
“你是说老子要顶着这一身蛤蟆皮痒上七日?”
“额……”
耳朵差点儿被震聋的太医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道:
“我这儿倒是能开些止痒的药膏,涂抹上去之后感觉便会好上许多。
但这些红疹子,确实得七日才能彻底消退下去。”
“有药膏你还不赶紧开!”
虽然这一身红疹子丑得不行,回头他还得避着点儿自家夫人,不然铁定会被嫌弃。
但能止住这让他几乎想要发狂的痒意,勉强也还算是个不错的消息了。
盯着太医以最快的速度把药膏的名字写给了他,威远大将军甚至都懒得等那些太监们在路上慢吞吞地挪动了,
直接一路飞奔着就去给自己拿药了。
被“抢”了药方的太医抹了把额上并不存在的虚汗,
正打算收拾收拾离开,一只手腕却忽然伸到了他的跟前。
“给本宫也看看。”
威远大将军那模样瞧着委实是有些过于恐怖了,
云舒一想到自己方才还和他面对面的说了话,甚至近距离亲眼瞧见了那些红疹子冒出来的过程,她就觉得一阵不安:
“本宫担心威远大将军身上有残余的‘痒痒散’被风吹到本宫身上来了。”
“……是。”
太医收拾医药箱的手蓦地一抖,连忙将威远大将军刚刚用过的那只脉枕收起来,又给换了只新的给云舒垫上:
“殿下请。”
云舒见状,也配合的把手腕放到了脉枕上面,让太医给她细细地诊断。
“如何?”
瞧着太医面上那似是有些不太妙的神色,云舒心情越发忐忑了:
“那‘痒痒散’真吹到本宫身上来了?”
“殿下莫要惊慌。”
太医一边说着莫要惊慌,一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殿下身上沾的‘痒痒散’并不多,臣在殿下身上探出的‘痒痒散’毒素远比威远大将军身上的要少得多。
即便……即便再过两个时辰,‘痒痒散’开始生效了,您身上的红疹也绝对不会很多,就只是……只是很少的一点点……”
云舒:“……”
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
她就说无缘无故的,谁会闲着没事儿干给威远大将军下那什么“痒痒散”。
合着这根本就是冲她来的!
只怕那所谓的“传闻”,也是幕后之人故意传到威远大将军耳中,
他们早已经算好了威远大将军听闻此事之后,一定会来私下里询问她!
那么问题来了,幕后那人,或者说大皇子费这么大心思,在她身上撒点儿“痒痒散”的用意是什么?
云舒拧眉沉思片刻,蓦地起身朝着宫门的方向去了:
“备马!”
“是!”
太女有令,谁也不敢耽搁。
几乎是云舒刚走到宫门口的时候,马儿便也被人牵来了。
恰逢柳相刚出宫没多久,半道上想起件事儿,打算再进宫向宣武帝禀报一二,
骤然瞧见云舒唰的一下翻身上马,然后头也不回宛若利箭半直冲而出的场面,
柳相面色大变,连忙加快了步伐,完全是一路小跑着往御书房那边儿去了——
刚刚这场面他熟啊!
上次看见这一幕的时候,那还是北襄连亲王世子失去某一性别特征的日子。
也不知道今日……
就在柳相急匆匆地进到御书房里,语速飞快地把自己方才在宫门口瞧见的那一幕告诉宣武帝的时候,
另一边,云舒已经成功赶在大皇子的马车入府之前,堂而皇之地当街把人拦下了。
“怎么回事?”
彼时,大皇子还正洋洋得意地想着云舒此番必然逃不过他的算计,
他甚至都已经开始幻想除掉云舒之后,父皇便是再如何愤怒,为了这天盛江山,也只能将他立为太子的场面了!
然而突然停下的马车打断了他的美梦,
大皇子神情不悦地正要发火,就听见外面忽然传来了“太女殿下千岁”这样的呼声。
云舒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非威远大将军竟然没有如他所料那般,去找云舒?
若真如此,那他的计划可就……
勉强压下了心头的不安,大皇子撩开帘布,下了马车,抬眼看着不远处还坐在高头大马上神情似是有些古怪的云舒,本就微蹙着的眉心不由得越发隆起了几分:
“太女殿下可是有何要事?”
“倒也不是什么要事。”
云舒下了马,几步走到大皇子跟前,语气沉重地道:
“刚才威远大将军找到本宫,他说……”
她四下打量了一圈,似是这时候才意识到这是在大街上,顿时倾身上前,凑到大皇子面前去,压低嗓音道:
“他说你就是个棒槌。”
大皇子:“?”
云舒是不是在骂他?
任大皇子怎么想也想不到,云舒这一大早上连朝服都没换,大老远的从宫里追出来,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拦在路上,
竟然就只是为了这般莫名其妙的骂上一句!
他足足愣住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正要发怒,
就见云舒又一脸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
“你也别太生气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威远大将军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他比较耿直,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总藏不住事儿。”
“……”
这是在说威远大将军不过是说了句实话的意思?
这一回,大皇子只反应了不到一秒,就意识到他又被骂了。
“你……”
“好了!”
果断开口打断了大皇子想要说出来的话语,云舒自顾自地又转身坐回到了马背上:
“本宫知晓大皇兄与威远大将军关系亲厚,没必要因为这等小事儿生出什么嫌隙来,此事说开便罢,以后便不要再提了。”
“我……”
大皇子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没能立刻反应过来云舒这么做地意图,
却也知道她特意过来走这么一遭,绝对不仅仅只是为了骂他两句。
他不死心的还想赶在云舒离开之前说点儿什么,然而这次依旧只来得及说一个字儿,就见云舒已经甩动缰绳,头也不回地折返回宫了。
大皇子:“……”
这里头要是没点儿阴谋,他把名字倒过来写!
气冲冲地甩了下衣袖,大皇子回府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幕僚找来探讨云舒刚刚弄那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而幕僚也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估算了一下事件发生的时间之后,他猛地拍了下大腿:
“坏了!只怕是威远大将军中的‘痒痒散’,当着太女殿下的面儿发作了!”
他焦灼地站起身,语速飞快地道:
“太女殿下不说猜到了全部,至少也猜到了咱们的部分计策……
殿下,您派去散布消息的那些人可还来得及撤回?若是……”
叩叩叩。
幕僚话还没有说完,听到外面的敲门声,连忙闭嘴坐回到了原位上。
大皇子见状,这才沉声开口道:
“进来。”
“殿下。”
门外进来的人好巧不巧,正是之前被大皇子派去散布流言的人。
察觉到书房内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太对劲,这人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您吩咐小的去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了。”
大皇子:“……”
“滚出去!”
一帮废物玩意儿,从前怎么没见这些人办事这么利落过?
混账东西,真是跟那个云舒一样,只会给他添堵!
“殿下息怒。”
幕僚也是有些无奈了。
自家主子对上那太女之后,还真是事事不顺。
但没有办法,他现在转换阵营也来不及了,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全力辅佐大皇子——
“虽然中间出了些偏差,但没关系。
只要结果是咱们想要的,这次计划,便一样也算是成功了!”
“你说得对。”
大皇子勉强顺了顺气,眸光阴鸷地道:
“管它真的假的,只要到最后它成真了,那便是真的!”
自己离开之后,大皇子这边会是什么反应,云舒懒得去猜,也没空去猜。
她刚一回到皇宫,就见着了焦急等在宫门口的李德海。
“李公公?”
云舒诧异地把缰绳扔到一旁侍卫手中:
“你怎么没在父皇身边伺候,反而在这儿等着?”
李德海连忙迈着碎步迎上前来,神情无奈地道:
“您可总算是回来了,陛下让您一回来立刻就去御书房!”
“这么急?”
云舒一边熟门熟路地开始往御书房那边儿走,一边疑惑道:
“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这奴才可就不清楚了。”
李德海想了想,许是考虑到云舒这个太女在宣武帝那儿的份量,片刻后又补了一句:
“不过右相大人来过一趟。”
“右相?”
废太子谋逆一案之后,原先的右相便被满门抄斩了,
如今的右相是云楚焕那小子的外祖父。
他能有什么事儿?
难道也是知道了大皇子那边的小动作?
揣着几分疑惑,云舒刚一进御书房,立马就受到了来自宣武帝的眼神扫射——
嗯,整体看上去还像是比较放松的模样,
跟上次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问题不大,至少应该没到又把哪个男人变姐妹了的程度。
宣武帝先是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之后才缓缓开口询问道:
“朕听说,你方才见过鲁将军后,便匆匆忙忙地出宫了一趟?”
“是,儿臣去找大皇兄了。”
去找老大了?
这小崽子,该不会是把老大给揍了一顿吧?
感觉很像她能干出来的事儿啊!
宣武帝忽然就觉得他刚刚那心似乎是放得有些早了:
“你去找你大皇兄做什么?”
“儿臣就是……”
云舒抬头望了望房梁,令宣武帝沉默的乖巧神情一点一点浮现了出来:
“父皇,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宣武帝:“……”
他面无表情地往椅背上靠了靠:“假话。”
“儿臣就是听威远大将军说了一些话,之后因为担心他和大皇兄之间会生出嫌隙,所以就去劝慰了几句。”
云舒一本正经地叹了口气:
“您都不知道,那威远大将军竟然无缘无故地跑来问儿臣,那日在天外天酒楼刺杀儿臣的人是不是北襄那边派来的!
儿臣一听,就知道这铁定是有人在威远大将军耳边说了什么啊!
谁都知道,威远大将军那可是大皇子一派的人,他这么冲动地跑来儿臣面前说这些话,万一让人误会了,以为这都是大皇子的计谋,那岂不是……”
“行了。”
宣武帝原本还只有有些无语的神情,一点一点变得凝重起来:
“你是说,你大皇兄他们已经知晓了那些刺客的真实身份?”
“何止啊!”
云舒的面色也一下子垮了下来,满脸委屈地秒切告状模式:
“儿臣怀疑城外庄子上的事儿,大皇兄他可能也都已经知晓了。
父皇您都不知道大皇兄他有多过分!
他竟然利用威远大将军给儿臣下‘痒痒散’!”
将今日威远大将军说话时身上突然起了红疹,自己叫了太医来帮忙诊脉的事儿说了一遍,
云舒愁眉苦脸道:
“儿臣猜测大皇兄可能是想放出流言,让百姓们以为儿臣染上了天花,所以才赶在那‘痒痒散’发作,起红疹之前先到宫外转一圈,露了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