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家的漂亮继女by慕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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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春玲笑道:“你现在也可以这样。”
陈晓霞摇摇头,眼泪扑籁籁地顺着面庞往下淌,“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正好这时,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大约是有人坐车来医院看病;
乘客下车以后,关春玲招停了那辆车,对陈晓说道:“天冷我先回了啊,你也早点儿回去。”
陈晓霞急了,用仅剩的左手一把拽住关春玲的胳膊,“春玲你别慌着走,我、我们好好叙叙旧啊!对了你住哪儿?我和你一块儿走吧,我、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关春玲说道:“这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我们是好姐妹啊!”
关春玲道:“陈晓霞,我们早就已经不是好姐妹了。从你儿子想要谋害我女儿起,我们就已经是仇人了。”
陈晓霞呆住。
半晌,她哭着说道:“那我怎么办啊?我、我一无所有了啊!”
关春玲说道:“把手撒开。”
陈晓霞拼命摇头,“春玲!春玲……是祁俊想害月月,跟我无关啊!而且我也已经替代月月受了罪不是吗?”
“春玲!春玲你帮帮我吧!我、我生了病,需要钱做手术、治疗!可我没有钱……春玲!你能帮帮我吗?我不想死啊!”陈晓霞呜呜地哭了起来。
关春玲没有同意。
她让六奶奶喊了医院门口的保安过来,说陈晓霞故意拦着她不让走;
在保安的阻拦下,陈晓霞只能眼睁睁看着关春玲和六奶奶上了出租车离开。
说到这儿,六奶奶又道:“春玲为了谨慎起见,特意让那辆出租车送了我俩先去国宾馆。国宾馆那儿随时都有出租车在那儿等着呢!我们到了国宾馆以后,换了一辆出租车才回来的。绕了这么一趟路啊多花了七块钱!心疼死我了!”
许培桢说道:“没事儿,谨慎一点儿好。”
关月旖则在一旁目瞪口呆。
她无庆幸,这一世妈妈和许培光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的妈妈以后一定会好好的。
那一边,关春玲对丈夫和女儿说道:“培桢,大月儿,我想和你们商量商量——”
“陈晓霞的治疗费用二百块钱,我没有当面答应她,是因为我怕讹上了我。”
“可我还是想帮她……她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特别不开心。可我也做不到,因为二百块钱的治疗费凑不上,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把小病拖成大病,最后发展成绝症。”
“那,我们有什么办法,能替她出这二百块钱的手术费,又不让她打扰我们呢?”
六奶奶道:“不如我给她把钱送去?”
关春玲摇头,“直接送钱去,简直后患无穷。万一钱一到手就被祁俊拿了呢?万一她贪得无厌还想继续纠缠呢?不妥不妥!”
关月旖想了想,“这样吧,我们去一趟医院财务科,用她的名字,先预缴二百块钱检查费和手术费。跟医院说好多退少补,但不能全退。然后呢,初五那天她肯定会跟着许培桢来吃喜酒的。到时候我们把缴费单给她……妈你说呢?”
关春玲点头,“好是好,但最好是我们走了以后再拿给她。”
张建新道:“这样吧,初五别给她,我初六送去给她……送完我就回老头那边儿,就算她跟踪我也没用。反正我们对外说初十走,结果初七就走了,她也找不着我们。”
关春玲点头,“这样安排挺好的。”
许培桢道:“那我明天去医院给她办预缴费。”
她甚至对她爸爸说,她不想留下来参加关春玲的婚礼!
“爸爸,人家又没请我们,我们为什么要上赶着去给人做脸?”
“再说了,你是代表男方亲戚去呢,还是代表女方亲戚去?”
“去喝喜酒是要给份子钱的!你给多了这不适合,给少了又让人看不起!”
“最后我再说一句——爸!关春玲已经结婚了,嫁的还是你堂弟!你死心吧!”
许倩子说道。
许培光两眼赤红,“万一她结婚证是假的呢?”
没有亲眼见证她的婚礼,
他就是不死心!
这时,陈晓霞幽幽来了句,“人家不但真结了婚,已经在广州摆了酒,而且还已经怀了孩子了!”
闻言,许培光眦目裂瞋,“这不可能!”
然后他恨恨地瞪视着陈晓霞,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陈晓霞冷笑。
她怎么知道的?
都已经在医院遇上了!
虽然没有具体看到关春玲是去了医院里的那一个科室,
但能从六婶关心关春玲的程度看出来——关春玲十之八|九是怀了孩子。
陈晓霞想了很多很多。
她在想,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她和关春玲一样,都是单亲妈妈,每天起早贪黑地干着一份小买卖,含辛茹苦地抚育着儿女长大……
为什么关春玲就当上了大老板,她的女儿考上了名校,拥有着锦绣前程的光明人生;
可她绞尽脑汁挟恩又挟过的,好不容易攀上许培光这棵大树,没想到从此以后他的生意就一下在走下坡路。
到如此,许培光早就已经负债累累!
而她向来引以为傲的儿子,人长得英俊讨喜不说,成绩又好……
可为什么他竟堕落到连续三次高考落第?
甚至他还做了一个那样阴毒的局,本想去陷害关月旖,最后却是她这当妈的……李代桃僵!
陈晓霞又想,
她和关春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上了不同的分岔路口呢?
好像就是八九年高考之后。
关春玲带着女儿去了广东,凭借她的厨艺做起了小本买卖最终发了大财、遇到了一个博士谈了三年,现在事业也有了,婚姻也有了。
陈晓霞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右手。
她的右手常年戴着一只黑手套。
若是她摘去手套,
别人就会看到一只扭曲的、畸形、丑陋不堪的手。
呵,关春玲能发家致富,在于她四肢健全、是个正常人,而且厨艺还好;
可她陈晓霞已经是个残疾人了啊!
她一个残疾人,要怎样靠自己?
如果她靠自己也能活,又何必死皮赖面地依靠许培光这个变态?
这时,陈晓霞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的影子——唐秀芳!
唐秀芳的女儿也和关月旖是同学,
孩子们高考以后,唐秀芳就跟着关春玲去了广东,一直在给关春玲打工。
如今关春玲成了大老板,唐秀芳的身家虽然不如关春玲,但听说她离了婚,女儿第一次高考考上了师专,第二次考上了本科!据说唐秀芳最近还打算在广州买房呢!
陈晓霞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她也和唐秀芳一样,也依傍着关春玲呢?那,会不会也能得到关春玲的关照?
毕竟她身有残疾,年纪又大了,祁俊很明显是个靠不住的……
以后她的晚年要怎么办?
依附许培光是不行的。
这人就是个变态!
但,还得多亏了许倩子,当初因为害怕她陈晓霞会分他家的家产,以死相逼不允许二人领证,反而给了陈晓霞脱身的便利。
陈晓霞犹豫不决。
但不管怎么说,
她还是决定要离开许培光。
还是再等等吧,
等到年初五,她去参加春玲的婚礼时,再求一求她,看她能不能给她安排一份工作。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掴在陈晓霞脸上。
陈晓霞愣住。
霸道又沉重的力度,令她的脸重重朝着一旁扭去,
余劲甚至令她单薄瘦弱的躯体轰然倒下。
陈晓霞趴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闻到了灰尘的气息,混着铁锈的血腥气。
是许培桢乍闻关春玲怀孕的消息后,于狂怒之中,狠狠地扇了陈晓霞一巴掌。
但,他没料到自己出手那么狠,
也没想到陈晓霞已经瘦到了这个程度,
他觉得他也没怎么用力,
可陈晓霞却实实在在地被他打倒在地,还半天爬不起来,鼻腔处流出了止不住的鲜血。
所有在场的人,齐齐愣住。
许培光有些后悔。
他有心想拉陈晓霞起来,却又拉不下脸。
于是他寄望于祁俊,希望祁俊能把陈晓霞拉起来。
没想到,祁俊似有触动,但犹豫良久……
祁俊还是没有动。
一旁的许致庭假装没看见,把头扭到了一旁去;
最终他还是觉得不自在,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许倩子也很惊讶父亲在听到关春玲怀孕消息以后的失态,
但更令她寒心的,却是祁俊对亲生母亲受辱捱打以后的不闻不问!
——就算陈晓霞本人的品性也不怎么样,可她实打实也是含辛茹苦把祁俊养大。现在祁俊为了巴结她许倩子、巴结她爸,竟然连母亲捱打也无动于衷?
那么将来,如果她许倩子和其他的利益摆在祁俊面前需要二选一的话,
她怎么能够指着祁俊会选她呢?
这么一想,许倩子更是失望。
她深深地看了祁俊一眼,然后垂眸看着依旧趴在地上的陈晓霞,冷笑道:“他无缘无故地打你,你就不会打回去吗?”
“就算打不过,你试过没有啊?”
“还是说,你心甘情愿当他的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许培光无语了,“倩子!你瞎说啥呢?”
许倩子也白了她爸一眼,扭头跑了。
这会儿人少,许培光本来想把陈晓霞扶起来,但想了想,还是觉得宝贝女儿更重要,
于是他还是追着许倩子跑了出去。
直到这时,屋里只剩下陈晓霞和祁俊的时候,
祁俊才朝着母亲伸出了手。
陈晓霞已经挣扎着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抹了一把从鼻腔里淌出来的血,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
“妈,”祁俊叫住了陈晓霞,“……你在怪我?”
“你不能怪我。”
“倩子现在还在生我的气,在她没消气之前,我必须要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妈,你应该能懂我的。”
祁俊的话,并没能影响陈晓霞半分。
她踉踉跄跄地继续朝外走去。
祁俊火了,“妈!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我、我把许倩子摆在第一位,也是为了不给你增加负担啊!”
“你怎么就不明白了?”
“现在你摆脸色给谁看啊?”祁俊怒吼道。
陈晓霞站定。
她微微侧过身,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儿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月月和倩子都和你一样大。”
“月月学习成绩好,她考上了本科。”
“倩子的学习成绩没那么好,可她那样的大小姐都放下尊严弯下腰身,到处打工掐钱养活你整整三年……”
“你呢祁俊?这三年多来,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你要是考得上本科,一早就已经上了,还用得着到现在?”
“既然考不上,那就脚踏实地的做人。不是非要靠考上大学才有出路的……”
“你闭嘴!”祁俊突然吼了一声。
他看着母亲,恨到五官扭曲,“有你这样不想着儿子好的母亲吗?”
“我想考上本科、毕业以后当国家干部当领导人!”
“到了那一天,你也沾光啊!”
“你现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否定我吗?那我现在付出那么多努力……又算什么?”
陈晓霞冷冷地说道:“你真的有在努力吗?”
“你要是真的努力了,为什么分数一年不如一年?”
“你这么执着的想要考上本科,又已经尝试过靠自学无法考上,那就去上个正儿八经的复读班试试啊!许倩子不是给过你钱吗?”
“结果你拿着人家姑娘卖命挣回来的辛苦钱去买房子?”
“祁俊,我是你妈!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我都是站在你这边儿的!”
“包括你三年半前你想害月月,最后害我中了招……我也认了!”
“可你这样对待许倩子……你把人家姑娘对你的一片真心摁在地上用鞋底来回踩啊!”
“祁俊,你……你怎么能像个畜牲一样呢?”陈晓霞失望透顶地问道。
祁俊愣住。
他气得满面通红,“你懂什么?你根本不理解我!根本没有人理解我!”
说完,他也怒吼着狂奔了出去。
陈晓霞默然。
半晌,她倚着墙连连摇头。
算啦……
陈晓霞安慰自己,放弃吧!
其实早该在四年前就放弃的。
承认自己是个普通人,承认儿子也是个普通人……
也没什么大不了。
年初三,许倩子直接买了火车票回老家去了。
她才不耐烦去喝关春玲的喜酒呢!
对她来说,她虽对关春玲无感,但每让她看到一次关月旖,就会让她难受很久很久。
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儿回老家去呢!
许培光还是不死心,还想再见关春玲一面,于是他苦劝女儿再多呆几天,到时候和他一块儿回,奈何劝不动。
最后许培光想了想,行吧,孩子想回就回吧,留这儿也是在吃苦头,还不如早点儿回她姥姥家去呢!
于是许培光把女儿送到了火车站。
他倒是真心疼女儿,咬牙买了张卧铺票。
祁俊也厚着脸皮跟到了火车站。
老实讲,如果许培光肯帮他出钱买张火车票的话,那他也恨不得跟着许倩子一块儿回去。
可许培光早看祁俊不顺眼了,求之不得让两人分开,又怎会主动给祁俊买票?
再加上祁俊也想在年初五那天再见关月旖一面……
“倩子,那你先回家散散心,我会在这儿等着你。”祁俊低声对许倩子说道。
许倩子的心情糟糕透了。
她喜欢祁俊已经快五年了……
她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这个男人又坏又渣。
可她一直沉溺在他主导的情绪里。
他脾气不好,但他只容许她呆在他身边,
他对她坏、对她不耐烦,那也是因为她是他最亲近的人。
而许倩子焦急地想要离开北京,
除去她实在不想看到关月旖的风光之外,
另外一层用意——
就是想看看在她和关月旖之前,祁俊到底会选择谁。
如果祁俊心里依旧惦记着关月旖,那他肯定不会错过年初五的那张婚礼;
如果在祁俊心里,她许倩子是排第一位的话,那他肯定会不顾一切地跟着她回老家。
现在,许倩子亲耳听到了祁俊的选择。
说不难过是假的。
她垂下眼眸,久久不语。
祁俊继续说道:“过完十五就回来好吗?我来火车站接你。”
许倩子依旧不说话。
祁俊道:“乖,别闹脾气……”
“距离高考只剩下半年了,倩子,我离不开你。”
“为了让你有个光明的锦绣前程,我必须沉浸式好好学习,到时候我们的一切生活起居就要全靠你了。”
“我答应你,这次我一定会考上……”
“倩子?”
许倩子深呼吸,“那你就……等着吧!”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北京了!
祁俊一愣,面带愠色,“倩子?”
许培光匆匆拎了个网兜回来了。
祁俊不好再PUA,
许培光将网兜递给女儿,又掏出二十块钱给她,“这网兜里装着桔子和苹果,另外还买了四只卤鸡腿和一斤盐水花生。要是吃完了,你就买车上的饭吃。对了你可不能随便和人聊天啊,那些人贩子可就专门盯着你这样儿的年轻单身姑娘……”
“爸!”许倩子不依地喊了他一声。
许培光又交代道:“你回去以后,就呆你姥姥家啊,咱饭馆那边儿先别过去了。”
闻言,许倩子面带疑惑,“我们饭馆怎么了?”
许培光也没脸跟女儿说饭馆已经欠薪欠菜钱很久,快要倒闭了,
“反正你别过去,直接上你姥姥家去就行。”
“要是有人跟你说什么闲话,你当没听到就行。总之,我初五晚上的车票,初七一早能到!”许培光叮嘱道。
许倩子只得点头。
父女俩又说了一会儿的话,列车广播说送亲友的旅客请下车,列车马上就要开了。
许培光这才和祁俊一起下了车。
许倩子扒在车窗处,皱着眉头看向父亲和祁俊。
也不知为什么——
大约是方才父亲故意轻描迷写交代她的那些话,让她突然生出了一丝危机感。
此刻看着父亲染霜的双鬓,依旧高挑纤瘦但略显得有些佝偻的身形……
她突然意识到,父亲已经开始衰老,或许从某一天开始,她无法再依赖他了。
不知不觉,许倩子的眼里就噙满了泪花。
列车鸣笛后,缓缓启动。
许倩子看向父亲的目光里,尽是愧疚与怜悯。
随着列车的行驶,她看到了站在父亲身边的祁俊——
许倩子一惊。
说真的,昨天“分手”那两个字,她确实说得很潇洒。
但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有多痛!
五年的朝夕相处,让她对祁俊依旧保留着惯性|爱恋。
直到此时,祁俊站在灿烂的阳光下怔怔地看着她时,
许倩子突然意识到,
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好好看过祁俊了。
在她的记忆深处,祁俊是个阳光英俊少年,他总是穿着少年感十足的白衬衣,笑容羞涩,富含青春朝气。
此时的祁俊穿着肮脏的黑色夹衣,他长发覆额,眼神阴鸷,颓废邋遢还瘦骨嶙峋!
他哪还有五年前的清俊少年感!
在这一刻,
许倩子突然想不起来,当初她是怎么喜欢上祁俊的。
是因为他的白衬衣?
可哪个男人没有白衬衣呢?
列车渐渐加快速度。
许倩子趴在窗户那儿继续盯着祁俊看。
理智告诉她,这几年的搓磨生活,早已让她和祁俊变得面目全非。
不仅祁俊变丑了,她也早就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青春健美又张扬的少女……
那么,就让这趟列车,成为她和祁俊最后的告别吧。
她就当这五年,是一场……令人唏嘘的梦。
“再也不见。”许倩子无声地朝着已经变成了小黑点儿的祁俊说道。
坐火车是百般无聊的。
许倩子拿出了爸爸给他准备的那个大网兜,打开看了看,啃了一只香喷喷的美味卤鸡腿,又喝了一罐可乐……
她觉得心情舒畅极了。
吃饱喝足后,许倩子爬上卧铺床位,拉过被子一躺、就睡了。
迷迷糊糊的,她好像进入了一个明明灭灭的梦境。
在她的梦境里,八|九年高考前夕,她和祁俊组织的那场针对关月旖的局,
关月旖没能逃脱。
于是关月旖右手残疾身败名裂,从此呆在祁俊身边,四处打工供养他复读……
而她爸爸的女友,也不是陈晓霞,而是关春玲!
她看到祁俊在关月旖的供养下,一直都是那个穿着干净白衬衣阳光又富有朝气的英俊少年,
她看到她爸爸的饭店在关春玲的经营下,慢慢变得越来越好……
所以她许倩子呢,一直都是那个家里有钱、骄傲热烈的任性大小姐。
梦里的她,还是喜欢祁俊。
又或是,她一直喜欢着的,是被关月旖照顾得很好的祁俊。
所以她恨极了一直陪伴在祁俊身边的关月旖,
她也不能容忍父亲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关春玲身上!
所以她也恨透了关春玲。
梦里的她以死相逼,不允许父亲和关春玲领证结婚,
梦里的她,疯狂和关月旖作对!
她只是轻轻向祁俊勾了勾手指头,祁俊就主动爬上了她的床……她和祁俊干柴烈火的时候,关月旖正在外头辛苦的打工呢!
但,关月旖就像只打不倒的小强似的!
许倩子恨透了她,所以无论关月旖干什么工作,许倩子都要去毁了她!
直到——
后来关月旖去了一个科研机构打工,许倩子实在没办法靠近,才让关月旖在那儿安安心心地工作了好几年。
在一次挑衅中,许倩子不慎吐露真言,关月旖才知道她的名誉、她的右手是因为许倩子和祁俊的陷害,才毁了的。
关月旖宣布与祁俊分手。
还没等许倩子开香槟庆祝呢……
祁俊疯了。
他对关月旖极尽纠缠,死缠烂打。许倩子让他别这样,还说祁俊你看看我啊,我也爱了你十几年,我还怀了你的孩子啊……
没想到,她却重重地捱了祁俊扇过来的一巴掌!
他恶狠狠让她去死,说如果不是她,他会一直和月月在一起!
他说他这辈子只爱月月一个,永远也不会爱上其他的女人。
许倩子惊呆了,她质问他,“如果你爱的是关月旖,那你为什么和我上床?我们已经好了四五年了!”
祁俊冷冷地说道:“是你自动送上门来白给我玩儿的,我为什么不要?”
许倩子崩溃了。
从此,她开始更加疯狂地报复关月旖。
自从关月旖和祁俊分手后,许培光就做主让关月旖与何明屿订了婚。
许倩子更加气愤!
因为何明屿是许倩子的竹马。
许倩子不服气,心想凭什么关月旖就非得跟她身边的优质男人扯上关系?
不!她绝不允许。
于是她开始着手破坏何明屿和关月旖的约会。
关春玲为许培光的公司带来了无限商机。
在庆祝许培光的公司上市的宴会上,
关月旖将新品发布的宣传视频,改为了她亲手整理的许倩子和祁俊的种种不塌视频!
在这些视频里,有许倩子和祁俊讨论当年两人合伙伤害关月旖的各种细节,也有二人辱骂许培光、关春玲与陈晓霞的三角关系的,更加有调侃关月旖、嘲讽关月旖的……
许氏公司的股价,从上市开始连跌一个多月,直接被停牌,面临退市危机。
而许培光、许倩子也名声尽毁!
许倩子差点儿疯了!
她去找祁俊,想确认他是站在她这边的……
可祁俊却将自己的右手砸了个稀巴烂,还终日喝得醉熏熏的,见了她就哭,说月月你终于回来了,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你还爱着我对不对……
许倩子万万没有想到,离开关月旖的祁俊,竟然会是这样无用又丑陋的男人!
她决定复仇!
她苦寻关月旖不至,后来才知道,庆功宴那天晚上,关月旖带着关春玲想跑,却遭遇车祸。
当妈的死了,当女儿的只剩下一口气。
许倩子不管不顾地冲进ICU,看到了被包成木乃伊的关月旖。
震怒之下,她拔掉了关月旖的氧气管。
关月旖的眼角滑过一滴泪。
许倩子仿佛听到她轻声呢喃,“……对不起,汪见星。”
然后她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汪见星是谁?
许倩子愣住。
为什么关月旖到死都惦记着这个人的名字?
难道说,关月旖喜欢的是这个汪见星?
所以关月旖根本不喜欢祁俊,也不喜欢何明屿???
许倩子惊呆了。
这个疯狂的梦,最终以一声清脆的枪响声而结束。
许倩子被生生吓醒!
她惨白着脸拥着薄被坐起身,猛喘粗气——
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列绿皮火车的卧铺车厢里?!
这脏乱斑驳、人声鼎沸、还弥漫着臭袜子气味儿的脏乱差环境……
几乎让她误以为自己回到了九零年代初。
“香烟瓜子豆腐干,扑克玩具有快餐——乘客同志们,请问有需要的吗?”
许倩子呆了很久,
才哆嗦着手,搓了搓自己冰冷的双臂。
她安慰自己她还活着。
刚才她只是做了一个真实到了极点的噩梦。
她还没有杀人。
许倩子突然双手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为什么啊?
为什么梦里的她这么坏?
她这辈子也尝到了打工的苦……
所以人家关月旖那么努力的打工,她为什么要去搞破坏呢?
祁俊那么渣,她为什么还要上赶着去跪舔他呢?
她甚至还……
还杀了关月旖!
许倩子大哭了起来,“对不起!关月旖!对不起!”
第135章 在婚宴上吃到了大鲍鱼……
祁俊目送许倩子搭乘的绿皮火车渐渐远去后,心里总有种不踏实的飘浮感。
他悄悄地看了许培光一眼。
许培光一声不吭地朝着火车站出口走去。
祁俊也默默地跟了上去。
他想跟许培光说点儿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话题与借口。
于是,二人沉默着回到了旅馆。
许培光直接对许致庭说道:“倩子回老家了,我打算退一间房。”
“晓霞是我朋友,她会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爸,您也去大哥(许培耀)那儿住吧!”
许致庭愣住,“你说什么?”
他一直都把许培光当成最后的底气——他和妻子儿子们博弈的底气。
其实他早就已经猜到,许培光的经济条件肯定不怎么样。
要不然,为啥他要住这么便宜的旅馆,一天三顿都是清水挂面呢?
许致庭觉得,这不重要。
反正老太婆又不知道许培光没钱!
等到再过几天老太婆消了气儿,到了年初五培桢摆酒那天,还会来不少的亲戚,到时候熟人多了,他再劝她几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肯定拉不下脸来,那么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但,他许致庭也是有尊严的。
现在他这么强硬的说不回、就不回,其实也是想给老太婆一个下马威——好让她知道,别以为所有的儿子都向着她她就能与他抗衡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