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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家的漂亮继女by慕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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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其实她有个很好很好的儿子……
这么多年来,儿子承受着她一切的坏脾气和负面情绪,但依旧是个儒雅温和的人。
明明他也曾是个满心满眼都是妈妈的人啊!
可那么好的孩子,却被她给逼得……从此不复亲近。
飘打在车窗玻璃上的雨水,模糊了汪玉桂的视线。
她只觉得心脏隐隐绞痛。

关月旖和张建新在赣省G市的婚宴,也算是圆满结束。
除去汪老太太过来闹事那一段儿有些倒胃口之外,其他一切顺利。
但,关月旖也不认为这是坏事儿。
毕竟一切都已经讲开了么!
在这场婚宴上,汪玉桂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儿孙对她的憎恶,
让汪玉桂十分难受的是,张建新可以原谅缺席了他人生中前十九年的父亲姜书远,却死活不愿意原谅她、亲近她。
她更加发现她引以为傲的财富,其实是她儿子不需要的——只要姜书远能顺利退休,本就不重物质欲的他,不会过得比她这个G市首富差。
她的孙子就更加看不上她的钱了——张建新在学业上的成就远超同龄人,同时他自己还拥有一家餐馆、一家装修公司。他名下有北京的豪华别墅、广州的大平层,如今还刚在G市全款买下了房子!
虽说张建新的身家可能还是比不上汪玉桂,但这么年轻就已经身家过百万的年轻人……实在太有潜力。
而且,也正因为张建新不缺钱,他根本不受汪玉桂的掣肘!
最重要的是,张建新一没迁户口到姜书远名下,二没跟姜书远做过亲子鉴定……所以汪玉桂根本没有明面上的证据,证明张建新是她的孙子!
汪玉桂连纠缠张建新都找不到理由!
大约连她自己也不会想到,五十年前她朝着幼小无助的孩子扔去了一枚名为“精神虐待”的回旋镖,会在如今正中她自己的眉心!
除此之外,关月旖可太喜欢这场婚宴啦!
有可能是因为她在G市没有认识的人,所以没有偶像包袱吧,她和张建新全程当甩手掌柜,还能在婚宴上当主角,接受亲友们的祝福……这种感觉太放松了!
也有可能是因为姜书远设计的互动活动让关月旖玩得太开心了(关春玲:别这样,这样会搞得我压力很大,下一场是回湖南老家我全权办理婚宴啊)
还可能婚宴上的食物真的太好吃了!菜肴好吃,瓜子花生好吃,就连姜书远买回来的喜糖也很好吃。
关月旖甚至疑心自己是不是太饿了,才会觉得什么都好吃的……
她和妈妈、妹妹、奶奶、宋小红等人讨论过以后,才知道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最后,关春玲给出了总结,
“你公爹啊是办事太牢靠了!”
“瓜子花生是他花钱请人现场炒制的!要不然啊,就凭着这阴雨连绵的天气,不管什么炒货放一夜就皮了就不好吃了!那现场炒的就不一样,听说瓜子花生的种也是他自己试吃过,觉得可以,才提前预定的,要不怎么这么香香脆脆,还比一般的瓜子花生好吃呢!”
“那些糖果呢是他在广州就听同事的推荐,买了回来试吃过,才去一德路批发了,特意用物流送回来的!都是进口的糖果,能不好吃嘛!”
“喜宴的菜肴听说也是他请了朋友一起来这儿试吃过,觉得味道可以,最终才定下来的……”
说着,关春玲笑话女儿,“你这公爹啊办事太妥当太细致了,以后你要是只生一个孩子,估计难不倒他,太浪费人才了!得多生几个!”
关月旖涨红了脸。
六奶奶也说道:“对!多生几个!我看你们那个邱阿姨也是个妥当人物,先前不认得她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她的故事,据说她一个人养活了俩老的俩小的,这证明她也是个能干人物!”
宋小红小小声说道:“可现在不是有计划生育吗?”
关春玲说道:“计划生育交够了罚款就行,他俩不是政府职能部门的人,管控没那么严格。”
关月旖红着脸说道:“这事儿打住了!以后我自己的孩子自己带!要是姜爸有时间帮忙那当然好,要是他没时间的话,我和张建新自己想办法解决!”
六奶奶,“放心,这不还有我呢嘛!”
大家嘻嘻哈哈地聊了一会儿天。
此时宾客已经全都走光了。
先前关春玲一直陪着邱岚诗,
婚宴结束后,姜书远按捺着心里的焦急与激动,将宾客一一送出门,这才过来接了邱岚诗。
这会儿他俩正冒着冬夜绵密的小雨,站在外头说话。
六奶奶看了一眼外头,
转头过来看看抱着个柚子正在小鸡啄米的佐佐,
又看了看依偎在自己身边不停打呵欠的佑佑……
“春玲儿,要不我先带着这两只小的回去?”六奶奶心疼地说道。
关春玲看了一眼孩子们,也觉得是。
姜书远和邱岚诗怎么办?
关月旖道:“爸不是在楼上给我们订了蜜月房吗?不如让他和邱阿姨上去谈,别在外头淋雨了,我们跟着爸妈奶奶回白雾山庄去。”
关春玲共情了一会儿,摇摇头,“那你邱阿姨肯定不会上去的!”
张建新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月儿,我们不是刚买了房子吗?那可是样品间,除了棉被啥都有,让他俩去那儿谈,好歹是间屋子,能烧壶开水泡杯茶,好好聊一聊……”
六奶奶问道:“这大晚上的,棉被咋解决?”
关春玲笑道:“他那么妥当一人儿,你还怕他找不着棉被。”
六奶奶一拍脑袋,“是我多余担心了!”
当下,大家约好了明天不见面,就好好休息,有事儿打电话联系,后天再说。
就这样,关春玲一众坐上了姜书远事先安排好的车,回了白雾山庄;
张建新将新房交给了父亲,就和妻子去楼上的豪华蜜月房了。
姜书远拿着钥匙,拎着邱岚诗的简单行李,带着她去了儿子刚买的新房。
陌生、宁静、温暖又明亮的新房,确实让他俩齐齐松了口气。
姜书远一进屋就看了看……
邱岚诗笑问,“你没来过?”
“没来过,建新和月月临时起意买的,房款都交了才告诉我的。”姜书远如实答道。
转了一圈儿以后,他去厨房那儿找到了电热水壶和杯子什么的,动作麻利地洗干净水壶和杯子,又灌满了水,插电烧水。
然后——
两人面面相觑。
邱岚诗为避免尴尬,没话找话,“真看不出来啊你还挺会做家务的。”
姜书远沉默片刻,突然红了眼圈儿,“没办法,当了一辈子的单身汉。”
邱岚诗愣住。
半晌,她也哽咽着说道:“……我也是。”
两个人默默的,相顾无言。
直到电热水器发出水开自动跳键的声音,才打破了寂静。
姜书远打了两杯开水,端到了客厅的沙发那儿坐下,
邱岚诗慢吞吞走了过来。
姜书远轻声说道:“我去找过田老师,找了她很多很多次,她都烦我了。”
在这一瞬间,邱岚诗的眼泪哗啦啦地淌了下来,“她没跟我说过!”
她像个孩子一样呜呜地哭,“当初你没能及时回来,我急得不行。田老师告诉我说你给她打电话了,让我递申请分配到我老家去,还说你也会去……”
“我不相信,我去了南昌找你……没找着,我只好又回学校等。”
“后来她又找了我好多次,说你打电话来问为什么我还没递申请分配回老家。我、我是出于对她的信任我才……”
姜书远只觉得心如刀绞。
他喃喃地解释了一下他为什么逾期未归——姜宽认为他要求继母为他开后门,是在徇私,不同意。姜书远心想,就算徇私又怎样。
结果——
当知道就因为耽误了那一个月的时间,导致姜书远的女友别嫁他人,姜书远徒步去寻,差点儿死掉时,一向情绪稳定鲜少动怒的宋雯与姜宽大吵一架,甚至提了离婚。
姜宽悔之晚矣,才觉得愧对姜书远,主动提出要弥补姜书远,
姜书远说道:“那时太年轻,血气方刚的,我对他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我永远也不想看到他。可我很快就食言了,因为,我虽然也很讨厌他,可我不能不去看望我的继母。”
邱岚诗一下子就共情了,“阿姨对你是真的好。”
姜书远沉默片刻,“我这个人,命不好。”
“我喜欢的人……其实都过得不太好。我讨厌的人,反而长寿又有钱。”
“所以认回建新以后,我一点儿也不敢勉强他。我就怕、就怕他也被我给连累了……那孩子吃了太多的苦头,我这一辈子也弥补不完。”
他的话,让邱岚诗又心酸又难受,“不是的!你别这么说!你看我,我现在不就好好的吗……”
说着,邱岚诗突然愣住。
啊她是不是说错了话?
霎时间,邱岚诗面红耳赤。
姜书远已经笑出了声音。
但其实,他眼里还挂着眼泪,这会儿还笑了,真真儿又哭又笑,十分狼狈。
邱岚诗深呼吸,又转移话题,“那,田老师给你了一个交代吗?”
姜书远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她一直不说,以为瞒着我、冷着我,拖一段时间就能把我应付过去,她不知道我会一直揪着不放。”
“我自己去学校翻了你的分配申请留档,找到了你的工作单位,我去看过你……然后又回学校找田老师对质,她还想狡辩呢!说她也不知道,她明明有把我的话转达给你,她也不和你为什么非要分配回老家去。”
“我知道她有问题了,也就不想要她的交代了。”
“我跟老头儿说就是这姓田的,害你儿子没了媳妇儿。老头儿发了话,田老师一家人……连着她当时那六十多的老婆婆也跟着一块儿去了牛棚。”
“后来她才意识到,应该是得罪了我。她托人带话给我,说想见我一面。后来我去见了她,她哭着跟我说对不起,说是程甘霖给了她五十块钱,让她这么做的。”
邱岚诗惊呆了,“你还去看过我?!”
姜书远点头,“年年去……”
“有一次我看到程春霖顶着你的工作还说你闲话,我气不过,写了针对她的举报信,寄到她上级单位去子。当然了,未必有用,我就是想替你出口气。”
“有一次是傍晚时分吧,我听到程甘霖在家里大声骂你,然后就走了。那天晚上我在你家楼下蹲了一夜,凌晨时分才等到他回来,我拿了板砖把他拍晕了,狠狠揍了他一顿……”
“还有一次我跟踪着你去了医院,看到你在侍候他那住院的妈,那老太太嘴真臭,无理取闹还骂你。我等你走了以后,偷换了一身医生白大褂,戴上了口罩假装去查房。又故意问她怎么没人陪护,结果她还真的……只骂儿媳妇,骂得可难听了。我就跟她说,你这病,就是因为你造了口业。骂得越狠病越重,谁也救不了你。尤其别骂你儿媳妇,她是你家的福星,她在,你家才能好。她不在,你全家死绝……”
邱岚诗瞠目结舌。
——难怪程春霖当了一辈子的普通科员,到退休也没有升迁过!跟她同时进单位的同事,哪怕资质平庸,但也有着工龄上的优势,退休前怎么也能爬到副科级干部,退休金二百多块钱呢。可程春霖呢,普通科员退休金才七十多一个月,真只够买大米、没和煤球的!
——确实有一年程甘霖因为他妹的挑拨离间而和她大吵一架,然后就冲出去找朋友喝酒,彻底未归。大早上的有人看到程甘霖倒在筒子楼楼道里头破血流的,还差点儿冻死了!后来,程甘霖就戒了酒,大晚上的也不敢出门了。
——程甘霖的妈,也确实是程家人里对她最好的。但,当初她刚和程甘霖结婚时,欺负她最狠的也是婆婆。真想不到,前婆婆的转变,竟是因为姜书远的那番鬼话!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看起来温润安静、沉默木讷的姜书远,竟然还有这样睚眦必报的一面!
邱岚诗陷入沉默。
姜书远低声说道:“岚诗,我来说说我的事儿吧……”
他一五一十地说了他的生平。
大约只花一分钟就说完了。
其实也没啥好说。
概括起来就是——生无可恋,死又何惧。
邱岚诗心情复杂。
姜书远又问她,“你会不会很介意我的前妻?”
邱岚诗张了张嘴,不知要怎么回答才好。
姜书远说道:“你可以随便问我她的事。但我也要告诉你,我除了知道她叫韩婷之外,她所有的的事我全都不知道,我甚至已经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
邱岚诗已经从关春玲两口子那儿,知道了姜书远的一些情况。
她当然知道,现在姜书远这样坦坦荡荡地告诉她一切……是为了什么。
邱岚诗看了他一眼,果然在他泪波荡漾的眼里看到了期许。
她垂下了眼眸。
邱岚诗才说道:“书远,或者你在过去,也曾经过过……不那么愉快的生活。那现在呢,你还满意你目前的状况吗?”
闻言,一直紧紧绷在姜书远心底的琴弦“嗡”的一声,发出哀伤的旋律。
邱岚诗低声说:“书远,我和程甘霖凑合了二十七年……”
“我不想诉说那二十七年我过得有多苦,因为我已经走出来了,我不再需要用诉苦的方式来缓解负面情绪。”
“现在的我过得很开心。我手里有钱,我在成都买了房子,还投资给我妹妹开了一家餐厅,她经营得还算不错,每年都会给我一笔分红。”
“我从年轻的时候就被糟糕的婚姻困住,现在没有牵挂了,我就想四处走走看看。”
“我对我现状很满意,我不想做出任何改变——尤其是,当我身边多出来一个人,会让我觉得,我又得回到那二十七年糟糕透顶的婚姻生活中去……”
“书远,虽说我不想诉苦,可那二十七年的委屈……给我带来的后遗症实在是太痛苦太漫长太应激了。我已经没有再迁就别人的能力,我也不想再迁就别人了。”
姜书远泪如雨下。
邱岚诗心里也不好受。
但她还是一字一句地说道:“书远,你没有做错什么,我也没有……”
“可我们确实已经错过了。”
“对不起。”邱岚诗轻声说道。
姜书远的眼泪,顺着面庞缓缓地滑了下来。
“你不必说抱歉。”他也轻声说道。
他张了张嘴,似有千言万语。
但最终——
他站起身,轻声说道:“你歇着吧,我……我去楼下小卖部买两床棉被给你。”
邱岚诗问他,“那你今晚住哪?”
姜书远如实答道:“我在这儿没有房产,我在鸿星宾馆开了间房,我会一直住在那儿。你就安心在这儿住下吧,就算要走也等明天。”
姜书远匆匆离开。
屋子里剩下邱岚诗一人。
邱岚诗窝在温暖柔软的沙发里,一直在发呆。
是的,她刚才……将姜书远想要复合的心,直接掐死在摇篮里了。
这不是她的一时冲动。
事实上,她干的最冲动的事儿,就是此刻出现在G市。
所以——
即使她不确定小张是不是他儿子,
即使她不确定火车站的那个人是不是他……
这些并不妨碍她在脑海里做出假设。
——假设有一天,姜书远出现在她面前,两人解除了这样或那样的误会后,还能破镜重圆吗?
从情感上来说,邱岚诗当然很愿意。
她对姜书远的爱从青春少艾时起开始蔓延,一直到步入暮年,那朵名为爱恋的花,始终绽放于心底,从未枯萎过。
但理智又告诉她,
让这朵爱恋的花永远绽放在心底,才是最美的。
否则,又一轮的二十七年柴米油盐鸡毛蒜皮,即将成为她的下一场噩梦。
方才因为他在,这明亮宽敞的屋子还显得挺温暖的,
这会儿他刚离开了,孤独和冷这两种感觉便迅速占领了这套房子。
邱岚诗完全放松地坐在沙发里,
可屋子里的绝对安静,又让她感到……孤独寂寞得有些难受。
直到有人轻轻叩门——
“岚诗,我是姜书远,你开开门。”
邱岚诗长长地松了口气,站起身去开了门,“你不是有钥匙吗?”
姜书远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了,笑道:“还是敲门吧,这样你比较有安全感。”
邱岚诗愣住。
她觉察到,自打他一进门,
这个空旷冰冷的家,好像突然间就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
寒凉孤寂瞬间就被驱散!
姜书远带回了不少东西,有铺盖棉被,床品三件套,甚至还有泡面、茶叶、零食之类的。
他似乎也已经收拾好情绪,笑吟吟地问她,“你选好房间了吗?”
邱岚诗摇头。
姜书远想了想,说道:“主卧是建新和月月的,次卧……我想你可能也不愿意住,那就住那间大一点的客房吧?”
邱岚诗再次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
是的,她把自己摆在过客的位置上,当然不会选择主卧——这是人家小张的房子,小张刚结婚,别管人在不在这儿,主卧也是人家小两口的新房,她凭什么去住?
她也不想住次卧——姜书远是小张的父亲,那间次卧,大概率是小张留给姜书远的。
她既然是过客,当然住客房才是最合适的。
邱岚诗忍不住看着姜书远,心情复杂。
她从未得到过如此细致入微的体贴,如今年过半百才体会到,却又是在她已经决定要放手之后。
姜书远手脚麻利地去给她收拾好房间,然后说道:“你早点儿休息吧,我走了,明天……”
邱岚诗抢着说道:“……明天一早我就走。”
姜书远面上的笑容终于一点一点崩裂。
他的眼眶再次迅速泛红,但眼泪又被他给逼了回去。
他点点头,又道:“那我明天一早过……”
“明天一早我自己走,”邱岚诗狠心不看他,“在这儿打车很方便。你不用跑过来送我了,这些天你一直在筹备小张和小关的婚礼,想必也已经很累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姜书远怔怔地点了点头,“好。”
他默默地走到门口,轻声说道:“晚安。”
打开门,正准备离开时——
姜书远呆立了几秒钟,突然说道:“岚诗,我理解你的抗拒——这种抗拒,并不是因为你已经不爱我了。而是你对未来生活的恐惧,你害怕我会是下一个程甘霖。”
“我理解你,但这不应该成为我停下脚步的原因。”
“岚诗,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等你回来的机会?”
“你想要自由我就给你自由,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会呆在原地不动,等着你回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将之递给邱岚诗。
邱岚诗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好几个地址。
姜书远说道:“第一个是我的工作单位,但我明年会调岗。第二个是月月妈的地址和电话,她是我们这些亲戚公认的中间联系人,你想知道我的下落,找她准没错。剩下的地址全是建新的房产地址……这些地方都能打听到我的下落。”
“你想走走看看,想去旅居,那你就去。”
“我不会要求你为了我停下来,因为我也有我未尽的工作。”
“……可是岚诗,若将来有一天我退休了,你会不会允许我和你一同出游呢?”姜书远问道。
邱岚诗攥着手里的纸条,久久不语。
姜书远深深地看了眼她一眼,努力笑了笑,打开门,“再见。”
说完,他轻轻阖上门,离开了。
邱岚诗泪流满面。
翌日,姜书远给张建新打电话,“我已经订好了明天晚上去湘省的火车票。”
张建新问他,“邱阿姨一块儿去吗?”
姜书远沉默良久,“她今天一早走了,说要去长春。”
张建新与关月旖交换了一个眼神。
是的,关月旖这会儿把耳朵贴在话机背部,也听得清清楚楚。
一听这话,小夫妻俩就知道——老父亲这是追爱失败了。
张建新担心父亲的情绪,“爸,要不你现在过来吧,我们在一块儿吃午饭。”
姜书远不想动,他现在身心俱疲,“不了,我睡会儿。你通知月月妈她们吧,明天中午我们一块儿吃饭,然后再一块儿去火车站。”
张建新应了一声。
接下来,关月旖给妈妈也打了电话过去,把约饭、火车票的时间说了。当然,邱阿姨也离开了的事也说了。
关春玲无限唏嘘,“如果这样也追不回来,那就是真的没办法了。”
然后又特别交代女儿女婿,“你俩可得乖一点,千万别再气他了哈……还不知道得有多伤心呢!”
关月旖深以为然。
过了一日,大家一块儿搭乘火车去湘省桐县的时候,都非常有默契的闭口不提这事。
不过,大家都忍不住观察着姜书远,见他果然一副恹恹的样子……
人人都十分惋惜。
当火车抵达桐县火车站以后,大家连行李都不让姜书远拿。
主要是张建新在扛。
关春玲是用打电话的方式,在火车站附近的大酒店订了几个房间。反正距离火车站也不远,只有几百米左右,于是大家步行前往。
由于大家都带着行李,六奶奶一个人要照看双胞胎,根本看不住。
一个不留神,调皮的佑佑便在马路上跑了起来。
六奶奶牵着佐佐,根本追不上佑佑,急得她尖喊尖叫着佑佑的名字。
关月旖赶紧跑过去一把抓住了弟弟……
突然——
“吱呀——”
一辆小轿车车猛然停下,发出了刺耳的急刹声音。
司机大约被正在马路上奔跑的佑佑吓住,在距离佑佑还有四五远的地方来了个急刹。
关月旖转头看向那辆小轿车,
一个穿着白衬衣的英俊青年从驾驶室里出来了。
而当关月旖看清青年的长相以后,瞬间面色惨白!!!

关月旖冷冷地盯着这个身穿白衬衣的男青年。
他容貌英俊,留着与某位港星相同的四六分覆额式刘海发型,显得人痞帅痞帅的。
再加上,九十年代中期,在经济情况不太好的小县城里,私家车可不多见。
而这辆车的车牌,竟然还是广州车牌!
广州可是大地方啊!
所以男青年刚从一下车,就有不少路人围了过来。
青年怔怔地看着关月旖,打量了许久,喊出了她的名字,“关……月旖?”
张建新已经放下行李,走到了关月旖身边。
关月旖抬头看了张建新一眼——
心里舒服多了。
她不想理会青年,牵着弟弟的手准备离开。
青年叫住了她,“关月旖!还真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儿?”
关月旖没理会此人,直接牵着弟弟走到了一旁。
张建新见对方叫出了他妻子的名字,觉得有些奇怪,对那青年说道:“关月旖是我的妻子,请问你是……”
闻言,青年愣住。
青年又打量张建新片刻,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张建新?”
这下子,张建新也觉得有些奇怪。
但也明白了。
——能同时认出关月旖和张建新、但又不被关张二人认识的,那大概率就是药科学院的人。
可这青年的眼眉看起来实在陌生。
张建新便问他,“请问你是——”
青年笑笑,“我叫何明屿,桐县本地人。我是逸仙大学校本部的学生,国际贸易专业,比你俩高一届。”
张建新恍然大悟。
他太熟悉月月了,能看出来,月月对这个何明屿应该是有成见的。
虽然不知月月的想法,但他们与何明屿素不相识没有恩怨,又有着校友之谊,该有的社会礼仪还得有。
张建新跟何明屿寒暄了几句。
何明屿这才知道,张建新和关月旖是回桐县老家办婚礼来的。
他惊讶地说道:“原来关月旖是我老乡啊!”然后热切地看向了关月旖。
关月旖从头到尾都没看过何明屿一眼。
她把弟弟带到一旁以后,就和六奶奶一起教训弟弟。
何明屿本来还想和她打个招呼,见她始终不搭理他,他没办法,便和张建新聊了几句,又说这几天有空的话,他想组个局,请张建新、关月旖吃顿饭。
何明屿还害怕张建新拒绝,又说了几个人的名字,说他们也是桐县人,也是逸仙大学上学,而且最近年关嘛,他们也都从广州回来,大家也难得一见,不如聚一聚。
张建新一听,还真有几个熟悉的名字,于是一口应下。
何明屿得了准信儿,假装没看到关月旖的冷脸,热情地和她打了声招呼,这才离开。
然后——
关家人继续往酒店的方向走。
好在也不远,不过几分钟就到了。
办好入住手续后,大家住进各自的房间,
关月旖关上门,冲着张建新发脾气,“什么人你都能跟他说上几句!你也不挑对象!你就不怕那是什么晦气人物!”
张建新不明所以,“月月,他是我们的校友。”
关月旖怒道:“我不缺这一个校友!”
张建新愣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月月,你以前……认识他?”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何明屿是桐县人,你也是。你们……”
关月旖气冲冲地说道:“我跟这种人,八辈子都搭不上一丁点的关系!要真搭上关系了,算我倒霉!”
张建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月月的反应……太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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