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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家的漂亮继女by慕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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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他大约也是不甘心他凭啥就不能是许家的正统,还得来跟我争一争当初卖那四合院的钱……”
“幸好幸好。”许培桢庆幸地说道。
关春玲啼笑皆非。
关月旖又告诉妈妈,她和同学小甲约好了,这几天会老同学们会一块儿在镇上,或者去山上玩一玩。又问妈妈,婚礼有没有需要她和张建新干的活计。
关春玲手一挥,“你们好好玩!要是有适合奶奶和弟弟妹妹玩的项目,也带着她们一块儿去!”
顿了顿,关春玲又交代关月旖,“不过,你奶奶已经知道你回来了,托人给我带了话,说年十六下山过来看看你,你把中午的时间空出来。”
关月旖点头。
接下来,小甲同学果然约了一大堆高中同学,大家嘻嘻哈哈相邀着一块儿去爬山。
小镇的冬季原本是烟雨绵绵的;
但这几天难得出了大太阳。
关月旖问了一下大家,知道要去爬的山,其实老少咸宜,于是她把六奶奶、小月儿、佐佐和佑佑全都一块儿带去了。
一众人大约有二三十个,浩浩荡荡地进山去玩;
由一个一直呆在本地,从未离开桐叶的高中同学当向导。
他告诉大家,在一条小河的旁边,有一片野生的板栗林,如果运气好,还能捡到熟透了的板栗。
于是大家很兴奋地去找板栗林。
当然了,大家一边走一边聊天,讲的内容基本都是以前读书那会儿的趣事,也说说同学们现在的近况,又说说今天没到场的那些同学的景况……
走了快两小时,一直走到一条小河旁,才停了下来。
大家在向导同学的带领下,还真的找到了一大片从树冠上跌落下来的带毛板栗!
这下子,大家都高兴坏了!
向导同学指挥着大家在河边的湿土附近刨了个坑,然后在附近捡了些干柴枯枝,生了一堆火;他在来之前,就准备了一麻袋红薯和一麻袋糯米糍粑,分给每个人都背了点。
如今篝火生了起来,向导同学手脚麻利地教大家怎么烤糍粑、烤红薯;
当然了大家新捡回来的板栗虽然很多,可大多都被树林的小动物吃了、或者咬坏了壳。
最后大家蹲在溪水边清洗干净后,一个一个的分辨,大约也能分出一人两三个的样子。
不管不管,全都烤起来!
虽说张建新不是湖南人,但江西人也爱吃糯米糍粑。
在向导同学手把手的教学下,每个人都烤出了一个表面金黄、滚烫又喷香的糍粑!
向导同学还带了一玻璃罐他妈自己做的香辣豆腐乳,
在糍粑表面涂抹上香辣豆腐乳,再将圆圆的糍粑对折起来,一口咬下去……
简直太好吃了!
在湘西地区,家家户户都需要年底安排上一场打糍粑的盛事。
这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因为在交通不便的区、在储存条件有限的时代,糍粑是非常重要的粮食物资——只要保存得好,可以放上小半年!
但,打糍粑又是件非常费力的事儿,哪怕是家里男丁多的人家,打糍粑也实属不易。
于是,一说起谁家要打糍粑了,必定是要提前一天广而告之,请来远亲近邻相助的。
直到了这一天,女人们聚集在厨房,将事先泡了一夜的糯米洗净,上锅蒸熟,又合力抬到院子里;
男人们早早就已经将已经清洗干净的大石臼搬了来,将新煮好的滚烫糯米饭倒进大石臼里以后——
正剧就开始了。
基本上是由两个成年男子扛着嵌了大木桩的木棒,一下又一下的捶打着糯米饭,必须将之捶打成糯米泥为止。
木棒很沉重,再加上糯米粘性很重,
锤上百来下,人就脱了力。
这时候,就必须换人上。
就这样,大冬天的,两个男人打着赤膊,喊着号子极有韵律地打着糍粑……这样的场面就十分震憾。
在关月旖小的时候,因为妈妈做饭很好吃,所以即使她是个外乡人,也会被本地人请到家里制作宴客的菜……
关月旖也见过打糍粑的场面。
不过,那时候的她只是觉得很好玩——因为她的同学们都会来,小孩子们跑来跑去、你追我赶的,这样最好玩。
关月旖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打糍粑的男人们竭力而止、在换人扛锤子的空当里;
姨姨婶婶们就会笑着尖叫着用饭勺去石臼里舀出一勺还没被完全捶烂、又已经被捶得烂烂的糯米饭出来……然后忍着逼人的烫意,飞快地将糯米饭往手心里铺平了,再加上一勺子炒腌菜铺上,再把已经铺平的糯米饭卷起来……
再然后,不拘身边站着哪个孩子,反正只要身边有个孩子,立刻就递过去给人吃。
于是,不少孩子争先恐后的往女人们身边挤……
关月旖体弱,永远都挤不进去。
妈妈会特意给她做一个热乎乎的糯米饭卷。
直到现在——
关月旖都还能想起糯美饭的味道,简直太好好吃了!
软糯的糯米饭里带着明显的饭粒感觉,但已经被打成泥的糯米泥又十分软弹!
香香辣辣的腌菜被滚烫的糯米饭包着,简直香辣好吃到快要爆炸!
那时,年幼的关月旖也曾好奇地问妈妈,“妈妈,叔叔们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力气,把糯米饭打成糯米泥呢?就不能直接把糯米磨成粉,再用糯米粉来制作糍粑吗?”
妈妈笑道:“那可不行!用糯米饭打成泥的糍粑,和糯米粉做的糯米饼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关月旖心想,妈妈在做萝卜丝油炸糯米丸子的时候,那种口感跟油盐煎糍粑就挺像的啊……
妈妈又道:“你还小,品不出不一样呢!以后大了,你就懂了。”
现在——
关月旖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咬着被烤熟、又涂抹了香辣豆腐乳的糍粑,终于品出了、也吃懂了糍粑的独特烟火美味。
糯米糍粑的口感其实比较粗糙、紧实,带着极其朴素的粗犷感觉,而且极具韧性。
一口咬下去,能感觉到结结实实的粮食感!
另外,同学妈妈亲手做的豆腐乳是真好吃,
就是外头糊了一层特别特别辣的辣椒粉。
在场的同学们非常善解人意的考虑到六奶奶和佐佐佑佑是外地人、而且老的老小的小,都吃不了辣椒。
于是能吃辣的同学们主动将豆腐乳外层的辣椒酱给刮在自己的糍粑上,再把白色的豆腐乳芯给了老人孩子。
关月旖也一样,得到了同学们的关照。
虽说如此,可关月旖还是能吃出豆腐乳芯里的辣味儿。
但,这样已经很好啦!
关月旖每咬一口糍粑,都要细细品一品焦脆的糍粑皮和软糯的糍粑心,美味的豆腐乳给淡而无味而口感一绝的烤糍粑画龙点睛!
太好吃了!
关月旖被辣得不行,只能慢慢吃,
她又看了一眼六奶奶、小月儿和佐佐佑佑……
她们也被辣得不行,可也人人都舍不得放下这么好吃的烤糍粑,就和关月旖一样,小小口慢吞吞的吃,直到嘴里的辣意慢慢散掉,再吃下一口。
关月旖坐在河边,看着湍急蜿蜒的小河,突然问道:“这河水的上游是哪儿啊?”
向导同学答道:“贵州。”
顿了顿,他又说道:“你们不知道……”
说到这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突然不说了,“没事!”
关月旖皱眉,“你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啊!”
向导同学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声,“有的话不能乱讲的。”
然后,他就去帮别的同学烤红薯烤板栗去了。
这下子,关月旖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想追去问个究竟。
张建新拦住了她,“别去。”
关月旖看着他,直皱眉。
他小小声解释,“我们老们也有类似的习俗——是说山里有山神,见来了新面孔,山神也会好奇。可山神要是对人产生了好奇心,就跟着一块儿下山去。到时候就——请神容易送神难了。这虽然是封建迷信,可我们对这儿不熟悉,还是入乡随俗的好。”
向导同学也说,“你们几个生面孔最好不要靠近水源,不要喝生水,也不要临水照脸。”
关月旖很听劝。
闻言,她点了点头,不再提及此事。
同时她也约束着六奶奶、小月儿和两个弟弟,不让她们玩水。
现在是大冷天的,平时生龙活虎的双胞胎也不爱玩水,只对捡板栗感兴趣,倒是让关月旖松了口气。
大家在河边吃了烤糍粑,又吃了烤红薯、烤板栗……
吃得得饱饱的,就准备回来了。
向导同学从河里泼了水过来,将篝火彻底塌熄,大家才又调转了头,朝着山下走去。
这一来一回的,一共走了四个多小时,
佐佐佑佑被累得不行,小甲同学帮忙背了一个,张建新也背了一个,
关月旖和小月儿扶着六奶奶,大家总算是回到了镇上。
不过——
在山上还吃得饱饱的,下山以后就饿了。
关月旖手一扬,“走!我请大家去凌婶的馆子里吃炒粉去!一人一大盘!”
大家兴奋地又哇了一声,齐齐去了凌婶开的馆子。
凌婶也很高兴,赶紧招呼大家进来烤火,还免费请大家吃油茶。
湘西的油茶也是数码糯米制品。
——先将糯米泡发煮成米饭,冷却以后做成薄薄的圆饼,阴干。
彻底阴干以后的糯米饭缩水很厉害,变得又小又薄。
然后直接放油锅里炸。
一炸——
它就膨胀了!
有点儿糯米爆米花的意思。
滤完油以后,用个塑料袋把它装起来,可以保存很久很久。
油茶怎么吃呢?
可以吃甜口的,直接将炸得蓬松的米饼掰一块下来,放在碗里,再加一勺白砂糖,用开水一冲,就是又香又甜的甜油茶;
也可以吃咸口的,炸得蓬松的米饼掰一块下来,放在碗里,放茶叶、盐末、炒香的干姜末进去,也是用开水冲开,就是一碗风味独特的咸油茶。当然了,讲究的人,还会放些炒香的花生仁、白芝麻、香葱、甚至是猪油渣进去!
但,落在桐叶镇本地人眼里,
请人吃甜油茶,这是偷懒的行为!
只有精心搭配了各种佐料的咸油茶,才能显出主人对客人的敬重。
于是凌婶请大家免费吃的咸油茶。
关月旖是因为饿,才会说请人吃炒粉的。
可凌婶又请大家吃咸油茶……
这个咸油茶也好好吃啊!
关月旖又移情别恋了!
油茶可比炒粉好吃太多了!
就这样,她那份炒粉的十之八|九都给了张建新,她只吃了一点。
这时,关月旖突然想起山上的那条河,又问向导同学,“那条河……到底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吗?”
向导同学答道:“在山上的时候还真的不能讲,因为那条河又叫做女儿河。”
“女儿河?”关月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是西游记里唐僧师徒经过女儿国时,误饮河水致孕的那条女儿河吗?

关月旖还在疑惑,怎么西游记里的女儿河,竟然出现在她的老家……
凝神细想,才记想来唐僧到的那地儿叫西梁女国,女儿国里的那条河叫住子母河。
而且地理方位也不太对。
关月旖刚松了口气……
正好这时,凌婶笑盈盈地端着一大盘瓜子花生过来了,“来来来,反正也没事,大家好好聊聊天……等等,你们今天去女儿河玩了?”
说到后来,凌婶面上微微变色。
向导同学连忙说道:“我拉着月月的,没让她去照水。”
凌婶又转头问关月旖,“月月啊你没去玩水吧?”
“没有没有!”关月旖也赶紧说道,“不单我没去,我奶奶、我弟弟妹妹都没去,张建新和小易都没去。”
凌婶放下了心,面上重新浮起了笑容,“那就好!来来来……来嗑瓜子啊!”
关月旖嗑了几粒瓜子,问道:“婶,那条河,为啥叫女儿河啊?”
其实,从向导同学的讳莫如深、也从凌婶的疾声厉色中看出——那条女儿河,可能是个不太好的地主。
关月旖心里已经有了隐约的猜想。
不太好的猜想。
片刻过后,凌婶开了口,“算了,反正也快过年了。这时候讲完了也就算了,过完了年啊,又是新的一年啦!”
说着,凌婶叹了口气,“那条河为啥叫女儿河?”
“当年只生一个的政策出来以后,胆子大的、泼辣的村民们,只要老婆一怀孩子,两口子就跑山上去住,老公公老婆婆负责送饭送衣裳。无论儿媳妇生儿生女,孩子都会留下来。”
“人把活生生的孩子抱回来,你村干部也拿人没话说!总不把嗷嗷大哭的孩子直接掐死吧?”
“那会儿村里人都这么干。”
“反正普通老百姓么,一没编制、二没工资,那是真正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根本不怕这政策。所以我们这附近十里八乡的老百姓家里,根本没有独生子女。”
“但是大家也不敢多生,一般最多生三个。”
然后,凌婶话风一转,
“可村干部、镇上的干部、国营企事业单位的职工就不敢这么干了。毕竟有个铁饭碗威胁着他们嘛,所以他们也是老婆一怀孕就送上山。”
“生了儿子就抱下山,要是生了女儿……”
“就只好把女儿放在新箍好的木盆里,再把木盆放进女儿河,让她往下游飘。以后是个什么命,那就看老天爷的安排、也看孩子自己的命数喽!”
关月旖目瞪口呆。
凌婶又压低了声音,“后来女儿河就出了名,好多生不出小孩子的夫妻,就沿河搭个棚子住下来,等上十天半个月,又或者等上一二三个月的,总会得到一个健康漂亮的女儿。”
然后凌婶也叹气,“当然了,也有人贩子守在河边的……”
关月旖久久不语。
她脑子里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她妈妈关春玲,也是外婆在女儿河里捡的吗?
这念头刚一冒出来,
就被关月旖给否决了。
不可能。
因为计生政策是七十年代正式实施的,
而她妈妈是六二年出生的。
时间对不上。
这时,六奶奶和凌婶搭上了话,“这不就是西游记里唐僧小时候当江流儿的故事吗?那,怕不怕木盆翻过来啊?”
凌婶儿一拍大腿,“婶子,你可就真的问到点子上了!”
“是的啊,我们也想说,为什么那条河,对女孩子就那么好呢!”
“没有翻盆子的!一个都没有!”
“你要问我这啥这么肯定——因为有人盯着的吧!”
“就是镇上XX单位的那个XX,他和他老婆的第二个孩子,还是个女儿,没办法他两口子是双职工!也是不敢超生。然后呢,他家就想了个办法……把刚出生的二女儿也抱上了山,放在盆子里顺水往下游飘。”
说到这儿,凌婶还像写小说的人卡章那样,停下来嗑了几粒瓜子。
急得六奶奶直摇晃她,“你快说啊他家想了个什么办法?”
凌婶卖够了关子,才说道:“他家呢,派了他哥他嫂子上山去,把刚出生的小侄女儿放进木盆又让孩子顺流而下……然后呢,他家所有的亲戚都在下游的两边岸边一字排开,就等着把孩子捞回来呢!”
一听到这儿,六奶奶开心了,“我懂了!只要这孩子是当众从河里捡回来的,就能当成弃婴,带回家自己养着!而且谁也不能说什么!”
凌婶一拍大腿,“可不是呢嘛!”
六奶奶大喜,“这个法子好!那孩子捞上来了?”
“没有!”凌婶说道。
六奶奶愣住,
关月旖也愣住。
在一旁听讲古的人也全都愣住了。
六奶奶不可思议地说道:“没、没……那孩子没接住啊?”
凌婶说道:“说来也怪!他两家一共纠集了快一百个人,每隔三五米站一个……结果愣是没拦住。大家就眼睁睁地看着木盆里的小女儿往下游飘,眼看着就要出地界了……”
“大家急得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后来孩子妈妈……那会儿刚生完孩子三四天,因为放心不下,也跟着来了河边,眼看着她的孩子就要不见了,她就撕心裂肺地喊了声还我女儿!”
“那个木盆不知怎么一回事,好像是被水下的树枝、或者石头卡住了,不动了。”
“他家的亲戚才跳下河飞快地扑过去,把木盆推回到岸边!”
“整整飘了十几里远哪!”
年轻人们说道:“这不是救上来了吗?”
凌婶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知道啊,我听说的。”
众人:……
但很快,大家就明白过来了。
——这种事还真不能说,否则啊,对谁都是一种伤害。
六奶奶双手合什,垂眸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又道:“那这条河啊还是有点儿灵性的。”
凌婶儿说道:“是啊!”
然后她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家都说啊山里的河神太爱惜女孩子了……知道木盆子里装着个女儿,就她平平缓缓地慢慢飘……”
“刚我说的那一家子哈,后来调走了。调到哪儿去了,我不知道你们也别问。”
“总之,他家开了这个头……后来呢,其他人家也有样学样。”
“不是我红口白牙地只会叭叭——”
“是真的从他家以后,人人都这么干,但再也没有刚出生的女儿出过事!”
“当然了,大家也是怕出事,全都象征性的放个木盆子,往下飘个四五百米远,就有人接着了。有的胆子小的,还往木盆上套个绳索,就怕飘远了捡不回来了。还有的直接下水扶着木盆子往下游走上三五百米远就嚷嚷着说捡着孩子了……”
关月旖松了口气。
小月儿好奇地问道:“凌婶,照这么说,山里的河神应该是对女孩子特别友善的吧?那为什么大哥哥(关月旖的向导同学)不让我们去玩水呢?”
凌婶笑了,“就是因为河神对女孩子太友善了,你大哥哥才不让你去照水啊!你想啊,河神怜惜那些刚出生的女孩子,所以保佑她们平安了。你长得这样漂亮可爱,要是河神看到了你,喜欢上你了呢?”
小月儿张大了嘴:……
是啊,如果被河神爱上了,
那河神……
是不是想让这个女孩子永永远远地留在森林里陪着它?
小月儿打了个寒颤。
凌婶说道:“所以听你大哥哥的准没错!”
“不光是在我们这儿,你一个生面也别去大山深处照水。以后去了别的地方也一样……不不不,深山老林就别去了,危险。”
“今天呢,是因为你们去的人多,又有熟悉地形的人带队,而且大哥哥也没带你们去特别难走的地方……算是这样了。”
关月旖说道:“今天已经玩得很开心了!”
“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我都还是第一次上山玩呢!”
“有一说一,山上的风景是真的好看。尤其那片临水的竹林,好像不管看哪儿看,都是一幅美景。”
小月儿也抢着说道:“还有还有,有风吹过树林的时候,那些树、那些竹林统一摇晃起来,像绿色的浪涛一样!太好看了!”
凌婶大笑,“你们城里人爱看这个!我们乡下人天天看,不稀罕!”
六奶奶的思绪还停留在女儿河上,嘀咕道:“也不知道是谁发现那条河的脾气那么好的哈!才舍得把孩子放木盆里,让木盆顺水往下飘……”
“我们今儿去看过,那小河真的很浅,河水又清,河面也不是很宽……”
“你们这儿能有这么漂亮的一条小河,是真的很难得。”
六奶奶的话,也掀起了凌婶的回忆。
凌婶说道:“要说起第一个往女儿河里放孩子的……我依稀记得,应该是三年自|然灾|害时期。”
“那会儿就听说有人在河里捡了个木盆,木盆里就有个刚生出不久的小女婴。据说,木盆里还留有一封信,说什么三年自|然灾|害实在养不活了……”
“当然我也是听说的哈,做不得准。”
“但应该有不少上了年纪的人知道这事儿……所以后来独生政策出来以后,才会有人有样学样地往河里放孩子……”
关月旖仔细想了想,三年自|然灾|害,到底是哪三年。
好像是,59年到61年?
她妈妈是六二年的!!!
这、这……
关月旖睁大了眼睛,问凌婶,“婶子,那个女婴,是被谁给收养了啊?”
凌婶哈哈大笑,“都说了是听说的!那谁知道是真是假啊!”
关月旖又问,“那其他年纪大的人会有印象吗?”
凌婶见关月旖这么上心,不由得凝神细思片刻,然后说道:“你不是跟唐悦很好吗?你让唐悦帮你去打听呗,唐悦外婆的娘家是潘家坳的!反正我当初就是听潘家坳的人说的。”
关月旖用心记下。
这一次唐悦也跟着回来喝她的喜酒,不过,这几天唐悦被她妈喊去省城去了,据说她省城的姨丈过生日还是什么的。
于是关月旖心想,当唐悦回来后,势必要唐悦帮忙去打听一下。
大家吃饱了喝足了,谢过了关月旖和凌婶的招待,各回各家。
关月旖也准备和家人们一块儿回旅馆去。
结果——
刚走出凌婶的饭馆,关月旖的弟弟许承佑就闯祸了!
小家伙一出门就“嚯”地怪叫了一声,想从四层高的台阶上直接跳下去。
没曾想,正好一个卖鸡蛋的小贩将一篮子鸡蛋放在台阶下!
佑佑直接蹦进那篮子鸡蛋里,鸡蛋被踩得汁水完爆……
然后,寒冬凝冰的地面、滑腻腻的蛋液、配合着佑佑冲下来的惯性,令踩在篮子里的佑佑,非常完美地朝着前头滑去!
而前方,一辆拖拉机正突突突地朝着这边儿驶来……
霎时间——
六奶奶和小月儿被吓得齐声尖叫;
关月旖和张建新飞快地冲过去,想拽回佑佑;
说时迟、那时快!
卖鸡蛋的小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就将佑佑提溜了起来,抱在怀里……又因为去势太猛,小贩抱着佑佑,两人一块儿摔倒在地!
而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小贩抱着佑佑翻了个身,用自己的身体当了肉垫。
与此同时,那个篮子继续匀称朝前滑去,直接被拖拉机的轮子给辗了个稀巴烂!
拖拉机骑手也被吓一跳,停下了车。
大家迅速围了过来。
佑佑安全无恙,
救了他的卖蛋小贩是个四十多岁的瘦削妇女,这会儿躺在地上都起不来了。
场面混乱不堪。
张建新过去跟拖拉机手打了个招呼,说没事儿,让他先走。
不然,镇上的马路本来就不宽,还堵个拖拉机在这儿,很快就会造成交通堵塞。
关月旖连忙去喊了凌婶过来。
大家一起把卖蛋小贩扶进凌婶的饭馆,又去把镇上门诊部的医生喊了过来。
医生赶来帮着卖蛋小贩检查了一下,说没有大碍。
这时,卖鸡蛋的女人烤了一会儿火,又喝了杯开水,人总算缓了过来,满面苍白的说我没事,又说孩子没事就好。
关月旖心有余悸地对那女人说道:“婶子,太谢谢你了!今天要不是你,我弟弟就……凶多吉少了。”
女人笑笑,看着窝在六奶奶怀里瑟瑟发抖的佑佑,很温柔地说道:“没事没事,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啊,就是狗都嫌的。你们别怨他,以后看牢一些就好了。”
六奶奶拍了佑佑几下,“去给阿姨道歉,再谢谢阿姨救了你!”
佑佑已经被吓傻了,哆嗦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对、对不起阿姨!谢谢阿姨!”
女人温柔地笑笑,“以后可不能这么冒失了啊!”
佑佑拼命点头,然后窝在六奶奶怀里哭了起来。
女人喝了一碗凌婶端来的热油茶,又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道:“好了没事了,那我……”
她好像突然想起来,她是来卖鸡蛋的。
可那一篮子鸡蛋……
关月旖立刻从怀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女人,“婶子,这钱……赔您的鸡蛋。”
女人被吓一跳,连忙摆手拒绝,“不不不,我那篮鸡蛋哪值一百块钱!”
关月旖说道:“您还救了我弟弟呢!”
女人说道:“这是我的份内事啊!小孩子没长眼,没料到我突然把篮子放了过来。我不也一样没长眼,没看到后头有个小孩儿吗!”
“这事儿归根到底,是我和这孩子一人犯了一半儿的错误!”
“幸好我把孩子救了回来,才挽回了这个错误。”
关月旖:……
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了。
半晌,关月旖很坚持,“婶子,这钱您拿着。”
女人也很坚决地不要,“你给我三十块钱吧!我那篮鸡蛋值三十块。”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这时——
小月儿已经跑回旅馆,去把父母喊了过来。
关春玲和许培桢一听,被吓得不轻,赶紧赶了过来。
既然父母来了,
关月旖就把主场交给了妈妈。
关春玲拉着那女人的手,千恩万谢,又打听女人姓氏名谁、家住哪儿,以何为生。
女人说她姓杜,老家是石头河的,丈夫几年前去世了;
由于一双儿女正在镇上读书,所以杜大婶带着孩子们搬到镇上,租了个房子做点儿小买卖。
今天她来镇上卖的鸡蛋,就是她自己养的鸡下的蛋,想在过年前把蛋卖了,称点猪肉做腊肉。
关春玲不动声色问杜大婶,两个孩子姓什么、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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