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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家的漂亮继女by慕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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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婶说道:“大的是男孩子,叫石俊,在桐叶一中高一重点班。小的是女孩子,叫石俏,也在桐叶一中读书,现在刚上初二。”
关春玲点头,指着关月旖对杜大婶笑道:“那石俊石俏和我大女儿还是校友呢!”
凌婶儿也笑着拍了拍关月旖的肩膀,说道:“我们月月啊,就是桐叶一中第一个考上本科的高才生!”
凌婶这么一说,
杜大婶明白了,惊喜地看着关月旖说道:“真的啊?你、你就是关月旖?”
关月旖含笑点头。
杜大婶高兴地说道:“哎!我每次去给我大儿子开家长会的时候,老师都要拿你出来说事儿,说只要努力学习,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关月旖!”
关月旖哑然失笑。
关春玲笑道:“月月,你拿三十块钱出来给你杜大婶。”
关月旖其实并不赞成只给三十。
可杜大婶看起来也比较执拗。
所以,关月旖也只好拿出三十块儿,赔给了杜大婶。
杜大婶接过钱,又嘱咐关春玲一块儿别责怪佑佑,道理讲通了就行,然后离开了。
关春玲转头对凌婶说道:“凌姐,高校长(一中高中部的校长)住哪里嘛?”
凌婶还没回答,
关月旖和张建新就已经明白了妈妈的意图!
当年妈妈也是这样,帮张建新预缴了大学的学费的!
凌婶愣了一下,问:“你找高校长干啥子?他退休好久了。”
关春玲也没瞒着凌婶,“我一看到杜大姐啊,就想起当初我一个人打拼供月月上学的事!哎,杜大姐还是一个人供两个孩子,比我更苦啊!”
“可你看看啊,我孩子打烂她一篮子鸡蛋,她都那么困难了,一分多余的鸡蛋钱都不肯收。”
“所以我想帮她把两个孩子的学费交到高三……”
“至于她的孩子以后考上大学了,大学的学费她再自己想办法吧!”
凌婶一拍大腿!
“春玲,我就晓得你是这个!”说着,凌婶竖起了大拇指。
然后凌婶又道:“你放心,这个事我来帮你找人!”
就这样,凌婶直接把杜大婶的大儿子石俊的高中班主任齐老师给找了来。
一听说关春玲愿意资助石俊兄妹读书,但因为不希望石俊妈妈的回报,所以想要匿名?
齐老师又问了关春玲为什么,
听明白理由后,齐老师连连点头,“要得要得,我帮你牵线嘛!”
就这样,关春玲掏钱,直接为石俊兄妹预缴完直升高三的费用,同时也言明——如果石俏没上高中,那么已缴的高中学费不退,改为资助其他的贫困女生,由桐叶一中写信给关春玲通知为准。
大家齐齐松了一口气。

隔了一天,关月旖的亲奶奶张老太从山上下来了。
老太太已经八十多了,看着体态佝偻,老态龙钟的,却挑着个庞大又沉重的担子、撑着个拐杖,脚步稳健而又麻利。
关月旖已经多年没见过奶奶了。
当她离开桐叶镇时,张老太就是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太,
如今她就更老了。
她应该已经换上了最体面的衣裳,但也只是——
比较整洁、没打补丁而已。
关春玲生平最恨的人,一是娘家人、一是原来的婆家人。
她对张老太心存怨忿,本来不想见张老太。
但又想着,可不能让女儿直接面对这老太太,便只好来了。
双方约在凌婶饭店里的包厢里见面。
张老太猛然得见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漂亮女子,一时间看花了眼。
最终,她还是看着关月旖,颤颤巍巍地喊了声月月。
关月旖应了一声。
她也心情复杂。
就像多年前,她和妈妈互诉心声时,妈妈跟她说的那句话,
“月月,在我这里,你爸和你奶奶也是畜牲。可他俩对你……不管怎么样也是给过抚养费的,尽过抚养义务的。说起来,当初我做生意的本钱,还是把你爸给你的抚养钱给挪动了,要不然啊,我也没办法做点儿小买卖。”
“所以,我对他们的恨,消不了。可他们给你的抚养费,也是消除不了的。”
现在,关月旖和妈妈一样,看着她的亲奶奶张老太,觉得心情复杂极了。
张老太看着关月旖,苍老浑浊的两眼瞬间熠熠生辉!
她又喊了一声月月。
关月旖客气地喊了她一声奶奶。
张老太瞬间泪如雨下。
关月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只好看着她哭。
——这就是关春玲要选择在凌婶的饭店里和老太太见面的好处了。
张老太一哭,
关春玲心里烦躁,
关月旖也有点儿烦。
凌婶就过来了,“老太,不哭了哈!平时天天想着你的大孙女儿,现在大孙女儿回来了你还哭?你莫哭……来,这块热毛巾给你擦把脸,然后再试试我店里的热油茶好不好吃嘞!”
张老太接过热毛巾,擦过脸,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了。
她谢过凌婶,然后开始用本地方言,很亲切地问关月旖什么时候回来的、冷不冷,这些年在广州过得好不好、学习情况怎么样、工作情况怎么样……
关月旖简略地回答了。
然后,关月旖指着张建新,对张老太说道:“他就是我爱人张建新,我们是大学同学,以后也是同事。”
张建新适时喊了张老太一声奶奶好。
张老太急忙揉了揉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张建新。
看来看去,张老太都觉得眼前这后生可真俊啊!跟她月月可真是郎才女貌。
“好!好啊!”张老太说道。
她撩起了衣裳,费力地从裤腰上解下一个缝着细长绳子的布袋,又把布袋打开,将里头的钞纸全都倒在桌上。
有一百的、五十的、十元的、五元的,
还有角票、分票……
残旧的崭新的钞票林林总总一大堆。
张老太开心看着关月旖,说道:“月月,这是奶奶给你准备的结婚礼金!”
关月旖心里就更加不好想了。
要知道,她亲爹已经死了十来年了!
亲爹还活着的时候,凭着一手泥瓦匠的手艺,四处帮人打点儿零工,来钱还算快;
但她奶奶本来就没什么生活来源,就靠着种地这一项收入。
后来家里多了个刘寡妇,关月旖亲爹的钱,几乎都被刘寡妇攥在手里。
如今这铺了一桌子的零碎纸钞,
也不知张老太攒了多少年!
关春玲示意关月旖,“先把钱点清楚,收好。”
关月旖一听妈妈说的这个“先”字,就明白了——妈妈大概是不会让她收下这笔钱的。
关月旖反而轻松了,和张建新、小月儿一起,将堆满桌的钱钞先归好类,然后清点清楚。
——可别说,张老太带来的这笔钱还真不少,足有一万三千多呢!
张老太看着关月旖在数钱的时候,脸上就笑开了花。
等到关月旖把数全都清点清楚以后,
张老太也带着满脸的希冀,问她的大孙女儿,“月月,这里有多少钱?”
关月旖反问她,“你不知道?”
张老太答道:“至少有一万!”
她满脸的不好意思,“我眼神不好,有点分不清,又不会数数……”
然后她又解释,“我还种田呢,还养了鸡和猪。每年卖一头猪、自己吃一头。一头猪一年能卖四百,鸡是一年卖三十只,也能挣三四百!还有我种的粮食,这几年我一个人吃不完,吃不完的卖了……有时候我还下山来卖点菜……”
“这个钱啊,从你去广州读书开始,奶奶就开始攒啦,就是为了让你结婚的时候体面些!”
关月旖的心情愈发复杂。
但,关月旖很快就抓住了重点,问张老太,“这几年……你种的粮你一个人吃不完?刘婶呢?还有刘婶带来的那个哥哥,她后来生的那个弟弟呢?”
张老太瞬间变了脸色。
其实,关月旖和妈妈一早就知道,刘寡妇后来给张刚生的那个儿子,根本不是张刚的种。
还是母女俩亲眼看到的呢!
——那是在关月旖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那会儿关春玲还没有摸索出做工人饭的技能。所以她只好当小贩,去乡下收点儿菜、蛋、鸡、鱼之类的,拿到镇上来卖。当其他的镇子赶集的时候,关春玲会挑着担子,牵着女儿也赶去摆摊。
然后,关月旖发现刘孃孃进了镇上一个人的屋里。
年幼的她跑去扒窗看热闹,
然后跑回来问关春玲,“妈,如果有一个坏人,在打另外一个坏人的话,我们要帮谁?”
关春玲:……
“到底谁打谁了?”关春玲还以为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
没想到,关月旖一字一句地复述,“马叔叔在打刘孃孃啊,刘孃孃骂马叔叔是死人,马叔叔骂刘孃孃是是贱人。”
关春玲震惊地张大了嘴。
小关月旖继续学舌,“马叔叔问刘孃孃你的泥瓦匠是废物吗喂不饱你?又说我再问一遍你小儿子到底是我的还是泥瓦匠的……刘孃孃说是你的种你你的种,我和他好上的时候已经揣着你的种啦!但是你婆娘太厉害了我搞不过她啊,还是泥瓦匠好些……怎么,我让泥瓦匠戴着绿帽子给你养儿子你还不乐意了……话这么多力气这么小你是不是没吃饭。”
吓得关春玲一把捂住了女儿的嘴。
再然后,在女儿的指点下,关春玲眼睁睁地看着满面春风的刘寡妇从镇上的老街溜子马自强的屋里出来了。
关春玲严令女儿不能把这事儿说出去。
她自己也完全不声张。
甚至关春玲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就怕刘寡妇偷人的事儿会被张刚知道。因为张刚脾气暴躁,要真知道了,万一把刘寡妇给赶走了,到时候又把关春玲母女俩给捉回去……那可怎么办!
所以关春玲一直守口如瓶。
后来张刚死了,关春玲还是不想把真相抖出来。
因为她也不想和张老太扯上关系——要是张老太知道刘寡妇的小儿子不是张刚的种,那是肯定会和刘寡妇撕破脸。
那到时候,关月旖就成为了张老太唯一的血脉,不赡养不行。
可关春玲一点儿也不想和张老太扯上任何关系。
那现在?
关月旖忍不住和妈妈交换了一个眼神,
然后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她知道了?”、“她是怎么知道的”的疑惑眼神。
果然,张老太的脸就像会自动转换的有色LED灯箱广告牌似的,
一会儿铁青一会儿通红一会儿苍白。
最后,张老太呜呜地哭了起来,“那个贱人偷人!偷的还不止一个!”
“你爸走了以后,家里家外全靠我一个,他们母子仨从来不做活!我天天干活天天累得要死……天天上床睡得也早。”
“有一天半夜起来上厕所,才听到贱人屋里有动静。我过去一听,才知道她把男的领到屋里来了!然后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她才跟我说小军也不是你爸的种!”
“她说要是我能忍,以后大军小军还是我的孙子……我们一家子还像以前那样过下去。要是我忍不了,她就带着大军小军走。”
“我寻思着,她说还像以前那样过下去的意思,就是我累死累活侍候她们娘儿仨呗!”
“我不干,我让她滚。”
“她和我打了一架,把我一幢屋都拆了!我也不怕她,我一个老太婆,她打了我,总是她理亏的。”
“总之,那天晚上我和她干了一仗,把村干部都惊动了。第二天一早,我就让她和大军小军滚蛋了!听说也是去广东打工了吧?”
“总之,现在我们张家可算是跟她们划清界限了!”张老太说道。
凌婶在一旁嗑着瓜子儿,听着张老太大骂刘寡妇,
那是瓜子儿嗑得喷香,眉毛也兴奋得乱舞……
等到张老太骂完以后,凌婶又问,“那你现在一个人住在山上啊?”
张老太反问凌婶,“那我还能住在哪?”
“不是说,屋被刘寡妇给拆了吗?”凌婶说道。
张老太说道:“我喊隔壁的帮我修好了一间屋……”
凌婶看了关春玲一眼,又问张老太,“那你就不怕其他屋子倒塌了,你也被埋在里头了?”
张老太叹气,“我都已经这么大岁数了,死了就死了吧!”
凌婶欲言又止地看了关春玲一眼。
关春玲没好声气地问凌婶,“你看我做什么?我一早就已经不是她家的媳妇了。”
凌婶赔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张老太的目光才转移到关春玲身上。
然后——
张老太呆愣住。
其实,在她刚进包厢门的时候,不是没有关注到跟月月长得很像的那个女的。
但,陡然见到月月的喜悦,让她忽略这个人。
现在——
张老太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又听到“我一早就不是她家的媳妇”这句话,
她这才相信,眼前这个年轻漂亮到……像月月的亲姐姐一样的女人,竟然真是她的前儿媳——关春玲???
关月旖趁机向张老太介绍,“奶奶,我妈是不是大变样了?”
然后她细细地说起了她妈妈这些年来的经历,
当然了,没有详细说出妈妈的身家,但说了已经在广州买房、开了餐馆,还拿到了本科学历;
还说妈妈在几年前和继父结了婚,继父是博士、如今也开了公司……
又把六奶奶、小月儿介绍给张老太认识。
最后,关月旖指着肥白可爱的双胞胎弟弟,告诉张老太,“我妈结婚后生的他俩。”
张老太无比震惊!
她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高挑端庄、自信又漂亮,而且还特别有气质、显得特别特别年轻的女人,竟然是关春玲?!
要知道,十年前的关春玲,年近三十;
现在的关春玲,那不就快四十了?
怎么可能……
现在关春玲看着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老天爷!
什么考本科、买房子、开餐馆……这真是一个大字不识、被人抛弃无依无靠的女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尤其是,关春玲后来还嫁了个那么优秀的男人?
那男的还是头婚呢!
啊啊啊啊啊啊——
关春玲竟然还为那男的生了一对双胞胎?!
张老太痛苦又纠结。
为什么?
为什么啊!
为什么关春玲被刚子赶走以后,还过得比以前好了?
要是当初刚子没赶走关春玲的话,那现在……
岂不是这个漂亮又优秀还很会挣钱的儿媳妇还是她张家的?
还有——
倘若当初她和刚子没把关春玲赶走的话,那关春玲生的这一对双胞胎,就是张家的了!
在这一刻,张老太悔不当初。
心口传来了闷闷的疼痛感,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就哗哗哗地往下淌。
然后——
关月旖话风一转,“奶奶,我妈和张家早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对吧?”
张老太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倒是很想说,一日是她张家媳,终身是她张家媳……
当初她儿子把关春玲赶走,另娶了刘寡妇是真的;
就算她儿没和刘寡妇办酒,
可她儿子也确实死了啊!
无论关春玲是属于离婚、被休,还是寡妇身份……
她这个前婆婆,根本没有立场阻挠!
更何况,关春玲都已经再婚了、孩子也已经这么大了,她张老太一个孤苦无依的年老村妇,怎么去跟年轻力壮、手里还有钱的关春玲去掰手腕子?
她倒是想留下关春玲和月月……
可她有这实力吗?
张老太无力地叹气,“是,你爸死得早,你妈都已经再婚了,至少你妈跟我这个老太婆已经没啥关系了!”
关月旖听了这话,倒有些诧异。
她本来还以为,张老太会纠缠一番,比较说“你是我们张家花了一百块钱买回来的,你生是我们张家的人、死是我们张家的鬼!现在你挣到的钱也应该全都属于我们张家”之类的……
没想到,张老太竟然这么顺利地就接受了现实。
这样也挺好。
对关月旖来说,在情感上,她确实不知要怎么面对张老太;
从法理上而言,她一早就已经预想过要怎么对付张老太了——张老太和张刚虽然没有养过她,但给足了生活费给她。现在张刚死在她成年前,她也不需要再赡养张刚。至于张老太,那她就负责张老太的赡养费吧!
但,陪伴与感情上的投入……
还是算了吧!
之前关月旖也和妈妈讨论过她的想法。
妈妈也很赞成。
这时,张老太开了口,“月月啊,听说再过几天,你就要办喜酒了?”
关月旖点头。
张老太指了指被关月旖整理好的那一迭钱钞,“这些钱,是奶奶给你的,你拿去花!”
然后,张老太又指着她从山上挑下来的那副沉重又巨大的担子,“那里是十只乌鸡,你做酒席的时候,就用这个鸡……这个乌鸡我用粮食喂的,一点饲料都没用!所以它长得很慢,一年到头都只有两斤重!但是肉很香很好吃的……”
“我还收了点我自己种的小米、红豆和糯米,我种的红薯特别特别甜,就是太重了,怕你拿不动,所以我只拿了七八斤的样子。”
“还有我去山里挖的竹笋、捡的菌子……我都晒得干干的,全都一捆一捆地收好了,到时候你带回城里去吃。自己老家种出来的,连化肥都没用过,比外面卖的好吃。”
“月月,你小的时候,奶奶没有照顾过你……这些你拿去尝一尝,也算是了了一桩奶奶的心事。”张老太看着关月旖,殷切地说道。
但,张老太久久没有等到关月旖的答复,不由得有些黯然。
关月旖则默然。
片刻,她对张老太说道:“我知道了,这一次你把东西留下,下一回不要再给我东西了。”
张老太含泪说道:“好好好!我就送这一次!主要是我……不晓得你喜欢什么。”
说着,老太太深深地看着关月旖,眼泪就哗哗地往下淌。
在大家说话的时候,凌婶已经安排服务员上菜了。
菜是关月旖点的。
因为家里老人孩子多,又大多都不能吃辣,所以关月旖点的是红烧猪肘子、糖醋小肉丸这样的样。
张老太年纪大了,虽然身体很硬朗,但牙口不行了。
在她看来,这些菜是大孙女特意为她点的。
她也吃得很开心。
吃完饭,张老太也没脸面对关春玲,就说要走。
关月旖让凌婶将没吃完的菜打好了包,让张老太带走。
她把张老太送到门口,然后朝张建新使了个眼色,又紧了紧自己的棉衣。
张建新瞬间明白了关月旖的意图——给老太太买件棉衣吧!
张建新赶紧去了一旁的服装店。
关月旖则站在门口问张老太,“奶奶,你跟我外婆那边的关系好么?”
在这一刻,听到大孙女这么一问,张老太考虑的是——月月是不是在安排在婚宴上的宾客座位?
于是张老太一撇嘴,“你随便给我安排个位子吧,我不跟你外婆坐。”
“为什么?”关月旖问道。
张老太不想说。
说来说去,还不是当初的那笔烂账?
——关春玲是张刚的第三任妻子。
前头两个:
第一个难产死了,
第二个是花钱买回来的,结果一个没看牢,半夜跑了!
没法子,张老太才想着再给儿子找一个。
可那时她儿子已经四十多了,黄花姑娘也看不上他。后来经人介绍,张老太就看上了关春玲的姑妈关小兰。
当时关小兰三十三岁,前夫病逝后,婆家人张罗着要她嫁给丈夫的弟弟,她不干,跑回了娘家。张老太看中关小兰已经生了两个儿子,觉得她肚皮争气。便斥重金一百块钱,定了婚事。
没想到,关小兰在第二次出嫁前,打听到张刚爱打人,当即悔婚。
关家人也着急那一百块钱,不同意关小兰退婚。
关小兰直接打晕了关春玲,用绳子把关春玲绑了,然后逃到了山上去。
等到张家来接人的时候,关家人没办法,只好让张老太把昏迷中的关春玲给带走了。
等到张老太和张刚发现娶错了人,第二天要把关春玲送回关家,再领走关小兰时,
关家不同意了。
说关春玲已经不清白了,关家不可能给张家两个女孩儿……
就这样,张老太和张刚不得已,又把关春玲领了回去。
可那时候关春玲落在张老太和张刚的眼里,就是一个啥也不会干,光会吃饭的半大姑娘!再养她几年,等她长大也不是不可以……可那不是费粮食么!再加上关小兰一连生了俩儿子,人还长得丰|乳肥|臀,哪像关春玲,除了饭量特别大之外,哪儿哪儿都是又干又瘪的!
母子俩才对关春玲生出了那么多的怨愤。
所以张老太和关老太誓死不相往来。
此时,关月旖见张老太并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便又问了一句,“奶奶,为什么我外婆一点儿也不待见我妈啊?”
“我从小没在你身边长大,你还提前下山来找我,还给我那么多钱、那么多鸡……”
“为什么我妈已经回来三四天了,我外婆舅舅舅妈姨妈们,没有一个来看我妈啊?”
张老太直撇嘴,“月月,你可不许拿我和狼心狗肺的那一家子比啊!”
“奶奶和你爸当年可不是不想养你。是刘寡妇提了几次,说我们要是敢留你,她就要活活弄给你,奶奶和你爸也没办法啊!”
“更何况,你跟着你亲娘过日子,苦的是一日三餐、是衣裤鞋帽。这些呢,我和你爸拿钱补上就行了。”
“可我们要是把你留在家里了,你想在后娘手里讨口饭吃,岂不是比你妈在关家还要过得艰难?”
关月旖立刻问道:“所以?我妈不是我外婆生的啊?”
听到这儿,张老太一愣,表情茫然,“我当时……确实觉得这事情有些古怪。”
“我们家是因为你爸爸年纪大了,想找个年岁差不多的,所以我才相中了你姨妈的。”
“没想到,关家宁愿给我们一个黄花闺女,也不想按照婚约把关小兰嫁到我们家!”
“这么看来,确实你外婆家更加看重关小兰。”
“但这是为什么呢?我到现在都想不通,”张老太也露出奇怪的神色,“按说,关小兰是个克死了男人的寡妇,除了我,谁要她呀!”
“我还肯出一百块钱的彩礼呢,是看在她会生儿子的份上!”
“你妈应该比关小兰更值钱才对,毕竟是个黄花闺女,放在家里养上几年……你妈以前挺丑的,但是长大了以后还挺好看,恐怕能要到不下二百块钱的彩礼……”
“难道还因为……你外婆是你妈的后妈?”
关月旖愣住。
张老太继续猜道:“又或者,你妈根本不是你外婆生的,而是你外公和别的女人生的,是个私生女。但是你太婆太看重血脉了,非要你妈认祖归宗,逼着你外婆收养你妈,你外婆才会这么不待见你妈。”
“还有一种可能——”
“你妈根本就不是关家的孩子,是他们抱来的、或者买来的、也有可能是捡来的……”
“所以他们宁愿心疼关小兰这个克死了男人的二婚女,也不心疼你妈这个还没结过婚的黄花闺女!”张老太一锤定音说道。
别看张老太年纪大了,身体很好,精神也很不错,尤其喜欢听八卦。
她急吼吼地对关月旖说道:“月月啊,奶奶先回去打听一下你外婆家的事……这就走了啊!你结婚那天奶奶会下山的。你给奶奶安排个好座儿,奶奶以前对不起你,也不敢坐上座。次上座给奶奶安排一个吧……但是一定要压过你外婆一头哈!”
说着,张老太转身就走。
关月旖拉住了她,“等等!”
张老太愣住,“月月,做么子?”
这时,张建新抱着一件新买的老太太款式的棉衣过来了。
关月旖从张建新手里接过棉衣,递给张老太,“奶奶,我以后不在这里,也很难照顾你。你多顾着自己一点吧!”
张老太惊讶地看着被大孙女塞过来的厚实棉衣,激动得老脸通红,说话也磕磕巴巴的,“不、不不不……这棉衣肯定很贵……月月、月月……”
“你拿着吧!”关月旖说道,“我小时候你也只给过我钱。现在你老了,我能给你的,也只有钱了。”
说完,关月旖牵住张建新的手,拉着他走进了饭店。
张老太紧紧地抱着新棉衣,看着大孙女的背影,呜呜地哭了起来。

关春玲和六奶奶正在扒拉张老太拿来的那些东西。
六奶奶看着那几肥胖的乌鸡,又伸手去摸了摸鸡肚子,高兴得不得了,“这个鸡好啊!又肥又嫩……春玲,我看哪这些鸡也别留到婚宴了。”
“真上了婚宴,这几只鸡哪够吃的!”
“正好现在距离婚宴还剩下几天,不如就请她凌婶一天杀一只,加点米酒红枣黄芪炖了,你和大小月儿喝点汤,补补身子。”
关春玲点头。
关月旖刚进屋,就看到妈妈朝她招手。
她过去了,
然后看到妈妈指着奶奶留下的那个布袋子,问她,“月月,这钱……”
关月旖说道:“其实这笔钱,已经可以在镇上买套房子了。不如,就趁着这几天我也有空,帮奶奶在镇上看看房子吧!”
关春玲点头。
关月旖又道:“不过,这钱是她自个儿的,等于房子算是她自己买的。赡养费呢,到时候我再补贴一点儿钱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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