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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家的漂亮继女by慕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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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很尴尬。
不过,还没等关春玲想好怎么办——
杜大婶已经激动地跑过来,握住了关春玲的手,“你能给我看看你的身份证吗?”
闻言,关春玲愣住。
关月旖和张建新也愣住了。
一上来就说,要看人身份证?!
多少让人觉得受到了冒犯。
但刚才杜大婶想起亡夫时眼角的泪水还没擦干,这会儿眼睛红彤彤的,看起来很可怜。
关春玲干巴巴地问道:“你、你看我身份证干啥?”
“我受人之托,要把一个东西亲手交给关春玲,”杜大婶说道,“我、我又不认识你,可不能因为你说你是关春玲,我就傻傻地相信了。所、所以我想看看你的身份证。”
此言一出——
所有的人全都惊呆了。
包括从包厢里出来查看情况的许培桢,
也包括过来看热闹的凌婶。
关月旖尤其愣住。
——什么?受人之托?!
关春玲愣了好一会儿才问杜大婶,“是谁……托你给我捎个东西的啊?”
杜大婶泣道:“我丈夫石茂生。”
石茂生?!
关春玲呆很久很久,才从非常遥远的记忆里,找出了“石茂生”这三个字。
“小木匠。”关春玲轻声说道。
杜大婶红着眼圈儿点点头,说道:“对,小木匠!”
关春玲的眼圈儿也红了。
——她想了当年她去到张家后,都已经怀上了孩子了,在外头做完工回乡的小木匠才知道这事儿。
单薄瘦弱的半大男孩子冲去关家质问,被毒打了一顿给赶了出来。
又执拗倔犟地一瘸一拐地去了张家,遮掩住心底的害怕,努力挺直了腰杆找张家要人。
最后又被张刚给毒打了一顿。
那一天,浑身伤痕累累的小木匠久久站在距离张家不远处,一直看着张家的方向,站了整整一天,直到第二天他才离开。
关春玲被张老太锁在屋里,不让出去。
但,她看到他了。
过了几天张老太不再拘着她,她才跑了出去,在他曾经站立过的地方仔细寻找。
果然找到了被灰色旧手帕包起来的三十三块七角六分钱。
布包被压在草丛下,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关春玲把布包埋在了下山处的小路边,做好了标记。
后来——
孩子出生后,张刚和刘寡妇好上了,要赶了她走,还逼着她脱得赤条条的走……
张家隔壁的孃孃好心借给关春玲一身旧衣,又借给关春玲两块钱,
关春玲抱着年幼的月月,下山的时候把小木匠给她的钱挖了出来,才有了立足的根本。
忆及往事——
关春玲也泪流满面。
其实,后来她还见过小木匠一面,那时小木匠已经结婚生子了。可她只看到小木匠肩膀上驮着个小男孩,小男孩正冲着人群的某一处喊着妈妈。
关春玲想着自己和小木匠的关系有点尴尬,一是她还没能力还他钱,二是贸然相认、就怕他妻子多心,于是没上前相认。
现在……
关春玲转头对许培桢说道:“培桢,你把我的身份证拿过来一下。”
许培桢随身携带着夫妻俩的证件,便拿了出来,递给关春玲。
关春玲又递给了杜大婶。
杜大婶接过来认真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大识字……”
不过,“关春玲”三字比较大众化,杜大婶仔细地看了看,还是认了出来。
她赶紧把身份证还给了关春玲,然后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关春玲的手里。
“茂生去世前跟我说,当初你奶奶和他师父给你俩定亲的时候,说好了彩礼是十块钱,嫁妆也是十块钱。他师父去世前,把这封信交给他,说让他在新婚夜亲手交给你。”
“哪知你俩缘分不够,后来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茂生就说,婚事可以不算,但这个东西,他一定要亲手交给你。只可惜……”
说到这儿,杜大婶泪如雨下。
关春玲看着手里的东西,思绪翻涌。
她先稳住心神,问杜大婶,“茂生他……”
其实那天关春玲已经知道杜大婶的丈夫去世了。
但因为不熟,所以没多问。
现在知道杜大婶的丈夫就是石茂生,
少不得要问几句。
没想到,杜大婶突然哭了起来,“怨我!怨我啊……那天是我的生日,他着急回来给我过生日,赶夜路不小心摔山沟里了。山里人少,隔了一天才被人发现,抬回家里熬了几天就……去了。”
关春玲抱了抱她,又问,“明天下午我女儿摆喜酒,就在这儿。你带着孩子们也来凑个热闹好不好?”
杜大婶有些为难。
——为难,是因为吃喜酒要随份子钱。
可她没钱。
关春玲看懂了她的意图,温柔地说道:“明天你一定要来!我做了三桌流水席,到时候你就带着孩子们过来吃流水席就好了。”
——乡里的流水席一般是免费给人吃的,一般只上四个菜,只要菜盘一空,马上加菜。来吃流水席的人也是坐下就吃,吃完就走。可以随份子也可以不随。当然了,没人厚着脸皮真不给。多少会随个最小的份子,又或者拎二斤红薯、几个鸡蛋之类的也行。
一听说流水席,杜大婶顿时觉得没有经济压力了,笑着说了声好,然后说要告辞。
关春玲殷勤留饭,
杜大婶十分拒绝。
实在拗不过——
关月旖已经从包厢里冲了出来,手里拎着凌婶刚给打包好的几盒菜,递给杜大婶,“婶子,这个你拿着!”
杜大婶连说不用不用。
关月旖,“拿着拿着!我们都已经吃完饭了,这些菜放了辣椒我们也吃不了,扔了怪可惜的,你拿去给弟弟妹妹吃。”
最终,杜大婶拗不过,只好千恩万谢地接过,拎着走了。
关春玲交代一旁津津有味看热闹的凌婶,“明天可没有流水席,到时候直接把杜大婶和秀芳姐安排在一桌哈……名义上就说流水席。”
“好嘞!”
关月旖也交代凌婶,“婶子,我们里面没菜了,辛苦你让厨房再给我们治一桌。”
“好嘞!”
就这样,一家子回到了包厢。
大家的眼神全都集中在关春玲拿在手上的这个……奇奇怪怪的东西上。
关春玲将扁扁平平东西放桌上,开始动手拆。
最外头一层,是个年代已久、完全氧化掉的透明塑料袋,被干净的白色鞋带给缠绕住。
拆开以后,里头还有一层。
但这一层塑料袋,就显得干净、新一些了。
再拆开——
里头是个棕色皮的全新信封,上面空无一字。
打开信封,
里面又是一个信封。
但,这个信封,应该就是最终的信封了。
信封上印刷着行草字体:【为人民服务贵州省侗远县】
以及,还有一行漂亮的手写字体:【请好心人救救她】
——墨水是极具年代感的蓝黑色墨水,已经有些微微褪色。
看到这儿,关春玲的表情有些茫然
“贵州?”她喃喃低语。
这时,关月旖开了口,“妈,你还记得山上的那条女儿河吗?”
她本想等到调查得有点儿头绪时,再告诉妈妈的。
但,现在这封信,也是很重要的证据。
于是关月旖把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发现的蛛丝蚂迹,一五一十地告诉妈妈。
——熟知本地地形的杨峰告诉过关月旖,女儿河的上游就是贵州的侗远县;
——凌婶说过,潘家坳的人可能在六一或者六二年的时候,收养过一个从女儿河上游顺水飘过来的女婴。
——现在唐姨和唐悦回老家去,关月旖已经托她们打听潘家坳收养女婴一事了。
得到了这许多线索后,
许培桢被吓出一身冷汗。
一想到那样幼小无助的小婴儿,竟然被放在一个木盆里随波遂流?
这简直与谋杀无异!
幸好天可怜见啊。
许培桢紧紧握住妻子的手,喃喃说道:“难道你就是那个……六十年代初,第一个顺水从贵州飘流过来的小女婴?”
关春玲低下头看着手边的信,
她有心想要打开——
可手哆嗦得很厉害,根本打不开。
“让我来吧。”许培桢说道。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从里头拿出了一张极薄的纸张。
许培桢将折了好几道的信纸打开、铺平。
呼啦一声——
家人们全都涌了过来,站在关春玲和许培桢身后,仔细看着信纸上的内容:
【她叫撒芃芃,一九六二年三月三日出生,身体健康。由于家庭条件差,经济困难,不得以放弃了她。请好心人收养她,给她一口饭吃。跪谢。】
笔迹娟秀,看着像是女性的字迹。
信封里夹着一张残旧的拾市斤的粮票,上面盖着章,写着贵州省侗远县粮食供应局。
关春玲呆住。
家人们也尽管呆住。
六奶奶急道:“不是……就说了你的真名儿啊,没说是什么地方的人?对了那草头一个凡字儿读啥?”
张建新解释道:“读作peng(朋)。”
“噢,撒芃芃啊……”六奶奶又嘀咕,“撒这个姓也太奇怪了!”
许培桢安慰妻子,“没事儿,很容易查的……主要是这个姓氏太少见了。”
关春玲笑笑,“他们……至少是不希望我找上门去的。”
所以连个地址也不留。
许培桢竭力安抚,“至少你知道你原本的名字。”
姜书远也说道:“月月妈,你别担心,我明天就打电话问问,有没有侗远县政府的熟人,要是有,一准儿能打听到侗远县姓撒的人……”
“不用了。”
关春玲的眼泪顺着面庞淌下来,“即将他们放弃了我,并不希望我找回去……那就算了。”
众人面面相觑。
正好这时,凌婶安排服务员过来送菜——刚才其实已经上过一桌了,甚至奶奶和弟弟们已经吃了一点儿,但被关月旖全都打了包,送给了杜大婶。
现在又重新上了一桌菜,
关月旖便对关春玲说道:“妈,你把东西收起来,我们先吃饭吧!”
许培桢心里也清楚,他的妻子其实一向情绪稳定,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十年不到的时间里,从文盲蜕变成本科生,又从串串香小贩成长为大型集团公司董事长……
纯粹是因为很突然的得知了她的身世,一时间有些崩溃,
于是,许培桢也安慰妻子,“对,我们先把东西收好,吃完饭再说。”
就这样,除了还不懂事的双胞胎吃好喝好了之外,
许培桢、张建新和姜书远是三下两下填饱肚子就算,其他人是根本味同嚼蜡般根本食不下咽。
倒是关春玲恢复了正常,神色自如地说道:“好了吃饱了咱们就回旅馆休息去。”
然后又特别交代张建新,“一会儿回去了你管着大月儿早点儿睡,可不能有什么黑眼圈和爆痘啊。”
“我再说一遍明天的婚礼流程哈!”
“明天一早七点整我约了妆娘过来……八点前一定要完成妆造。”
“八点半左右,我约好的婚车队伍会在旅馆楼下等,然后花上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绕桐叶镇三圈,回到凌婶的饭馆。”
“然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了。”
“我借了十来副麻将放在凌婶那儿,月月你要是想招待同学呢,可以找凌婶要麻将牌……”
“对了,我还约了戏班子明天唱三场,上午是九点到十一点;下午是两点到四点,晚上是五点到七点。到时候他们会放鞭炮和敲锣打鼓……”
“小新啊明天午饭后你得管着月月再歇个午觉,下午四点半,你俩就要开始迎宾了哈!喜宴是五点半开始,七点结束。”关春玲交代道。
张建新和关月旖点点头。
关春玲又对六奶奶和小月儿说道:“今天你俩辛苦一点儿,多管管两只小的,我、我想早点儿回去休息。”
大家知道关春玲心情不好,都体谅她,“你快回吧!”
就这样,关春玲在许培桢的陪同下,先一步回了旅馆。
其他人继续缩在包厢里烤火。
这时,姜书远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姓撒的人确实不多,据我的观察……好像一般都是少数民族的人。”
六奶奶说道:“你还别说,我刚还觉得撒这个姓儿怪怪的,可我好像又想起来,我们北京那边儿……好像是有个姓撒的大家族在那儿……”
姜书远愣住,问六奶奶,“您也知道京西头撒家啊?”
六奶奶也愣住了,“我倒是不认识,就听说他们家的好像特别会读书。”
“对对对!”姜书远也说道,“我也是听说撒家的人读书很厉害,据说祖上出过好几任状元。”
小月儿忍不住说道:“可我妈收到的那封信里,不写着贵州侗远县吗?”
六奶奶说道:“我主要是觉得哈,大月儿就是读书厉害……春玲比大月儿还要厉害些!不信你说说看,全中国多少文盲啊,有几个文盲能像春玲儿那样,一年脱盲,然后自学成材考上本科!你别跟我说什么函授文凭含金量不高,我就问一句,正儿八经在学校里念完了高中的,又有几个能有春玲这本事?”
姜书远说道:“没事儿我明天先打电话理一理关系,看看能不能找到侗远县的人际关系,找得到的话,问问就知道了。要是真找不到……”
“咱们在这儿摆完喜酒以后,不还要回北京去摆酒吗?”
“到时候我们上京西头打听打听去,再不济,我们让老头儿帮忙查一查,总会有线索的。”
大家连连点头。
关月旖道:“明天我外婆舅舅舅舅妈她们肯定会来……”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

第173章 姜还是老的辣
腊月二十,是关月旖和张建新的巡回婚宴第三站——在湖南老家桐叶镇摆酒的日子。
一大早起来,关月旖被张建新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洗漱好了以后,就交给了妆娘。
然后就是穿衣打扮、妆造,
又是游车河……
上午十一点多,游完车河的关月旖终于回到了饭店。
她的小学、初中、高中同学们和老师们,能来的几乎全都来了!
大家欢聚一堂,聊起以前读书时候的事,真是开心得不得了。
只是——
关月旖突然看到张建新在不远处朝她使了个眼色。
关月旖:???
她又笑着和同学说了几句话,才不动声色地起了身,走到了门口。
张建新压低了声音说道:“月月,你去隔壁屋找我爸,他有事儿要跟你说……你同学这边儿我帮你招待。”
关月旖点头。
莫名其妙的,关月旖紧张起来了,还有点儿激动。
她深呼吸,然后去了隔壁包厢。
隔壁屋里,姜书远正抱着座机电话在讲电话、小月儿拿着一本书坐在椅子上看。
关月旖轻轻掩上了门。
姜书远正冲着电话说道:“……对、对对对,姓撒,提手旁加个散开的散字。对对对这个姓氏比较少见……成,那辛苦您帮我查一查,您查到了给我回个电话过来成吗?我报号码给您……谢谢了啊!”
姜书远把电话撂下以后,递了张纸条给关月旖,“月月,目前已经查到了一个……条件比较接近的人!”他的嗓音有些嘶哑,一听就是话说多了的缘故。
关月旖接过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
【侗远县大梯子乡人民公社五队一组撒蘊(映)容,女,六二年大约三十岁年纪。】
姜书远解释道:“我这都打了一上午电话了,只有这么一个合适的……当然了,我还联系了其他人,但他们还需要时间去调查。”
“这位撒女士呢,大家说不出她准确的名字,不知道她的名字是叫蕴容,还是映容。反正公社名单上既有撒蘊容仨字儿,也出现过撒映容仨字儿,”
“但现在没人知道撒女士的下落,也没人知道为什么她的名字会出现在公社名单上,更加没人知道她的任何一切……毕竟那会儿距离现在都已经过了快四十年。经手名单的人换了很多任。”
说话之间,还陆续不断的有人打电话过来,都是在告诉姜书远,说查不到辖区里有姓撒的人。
姜书远在电话里很亲切地谢过了对方。
等他放下电话以后,关月旖才问道:“那,人民公社五队一组的人,认识她吗?”
姜书远说道:“我也让人去查了,最大的困难有两个,一是他们当地的人民公社重组过很多次,一开始只有一个生产大队,然后分为三个,后来分分合合的,还迁徙了一部分人离开。所以很难找回当初的五队一组……当然了,我还是请人去打听了,可能还需要一点儿时间。”
关月旖点点头,攥紧了手里的纸条。
这时,姜书远面前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接过,“你好,我是姜书远……对,对,我就是……什么?邱岚诗?”
在说出“邱岚诗”仨字的时候,姜书远突然愣住。
关月旖也愣住。
她抬头看着公爹,发现他那紧绷着的表情瞬间放松下来,绽出惊喜!
“她在哪儿?”姜书远欣喜若狂地问道。
然后——
他面上狂喜的表情慢慢垮了直来,“哦,她、她留了口信儿给我啊?她说什么了?”
“什么?她让一个朋友……去北京找我?去小张的别墅那儿找我?时间呢?哦,哦哦哦好的好的,好,我记下了,谢谢您!谢谢……”
说完,姜书远挂下了电话,面上一片惆怅。
关月旖忍不住问道:“爸,邱阿姨找你?”
姜书远郁闷地说道:“她打电话到我单位找我,我这不是已经出来了么?然后她让我同事传话给我,说大年二十八那天,她让一个朋友去找我。具体情况,她会手写一封信,让她的朋友带来给我看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关月旖又问,“邱阿姨是不是去长春了?”
“对。”姜书远答道。
关月旖问,“她去长春干啥?”
姜书远道:“我听她说了一嘴,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嫁到了长春,好像生了重病,她打算在那儿呆上一阵子再走。”
关月旖恍然大悟,“邱阿姨是不是想让你帮她找医生?”
姜书远,“谁知道呢,到时候再说吧!”
这时——
也不知怎么一回事,外头的喧闹声音越来越大。
本来关月旖并不在意,因为她妈妈请了戏班子来唱花鼓戏,敲锣打鼓的确实热闹。
这声音不太对呀!
小月儿已经跑过去开了门。
这门一开啊,外头的喧哗声顿时灌了进来。
是有人在吵架闹事儿:
“那是我的钱!你把钱还给我!”
“什么你的钱?那是我的钱!我的钱我爱给谁给谁!就更别说,我给我的亲孙女儿钱,关你屁事儿啊!月月才是我们张家的血脉!她才是我的亲孙女儿!张安你就是个杂|种!”
“放你娘的屁!老子姓张!张家所有的钱全都归老子!我听说你给了关月旖那赔钱货一万块钱是吧?你现在去把钱给我要求了!不然老子揍死你!”
听到这儿,关月旖明白了。
——来闹事儿的,是刘寡妇的小儿子,也就是关月旖的便宜弟弟张安。
她伸了个头过去,正好看到高中同学杨峰和他女友兰兰站在不远处,便杨峰招了招手。
杨峰拉着兰兰过来了。
兰兰轻轻推了关月旖一把,小小声说道:“你先进屋里去,外头人多,别把你绊倒了。”
关月旖朝着兰兰友善地笑了笑,又对杨峰说道:“你帮我报个警,就说有人在这儿寻衅滋事儿……”
姜书远立刻说道:“月月,不如让你同学带着我去吧!”
关月旖转念一想,姜书远去跟镇上派出所的人打交道可能还更合适,便道:“爸,那就辛苦你了。”
“没事儿,”姜书远说道,“最重要呢,就是你和小新的婚礼必须是顺顺利利的。”
说着,姜书远跟着杨峰出去了。
临走前,姜书远交代关月旖,“别出去,外头的事儿有你爸妈有小新就够了。”
关月旖点点头。
于是,兰兰陪着关月旖姐妹呆在屋里。
关月旖问了兰兰一嘴,“你和杨峰谈妥了?”
兰兰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全都谈妥了……他还怨我,说我俩已经谈了那么久,却藏着这么多的心里话不肯跟他说。我说,我就是太重视这份感情了,不想让他觉得我太物质……”
关月旖笑了,“物质是构成幸福婚姻生活的基石,爱情才是养分。二者同样重要!”
兰兰笑道:“你说得对!”
“现在我们两家已经全都说开了。他家在镇上买套房子,我俩住。我家在县城买套房子,写我的名字,以后要是孩子大了要去县城读书,才能有个落脚点。”
“他跟我说,他家里人也开会商量了一下……现在他家呢,主要是奶奶身体不好,有类风湿下不来床。他爸虽然脚残疾了,但生活可以自理,所以他爸妈、他爷爷奶奶想先去一趟城里。一是让他奶奶住院治疗一下,他妈妈陪床。他爸和他爷爷想在县城里的小学旁边摆个摊试着做生意……”
“我当时还以为他家长辈是不是害怕我嫌弃他们,所以要走。他跟我说,家里人一直想送奶奶去治病,但是奶奶脾气拗嘛,爸妈其实不太愿意呆在镇上,因为爸爸残疾,干不了油坊的活计,可镇上也什么合适的活儿给他干,再加上还照顾老的……说现在大家说开了最好,他们也想趁这机会去城里试试做点小生意。大不了就亏掉那点儿本钱,再回来呗!”
“我觉得也是,别看人年岁大了,有梦想还是要去追一追的。反正县城距离咱们镇上也不远……”
刚说到这儿——
姜书远又推门进来了。
关月旖心想:怎么这么快?
结果姜书远告诉她,“月月我没去,你同学就是女警察啊,她指挥着人,把刘寡妇和她的俩儿子给直接扭送进派出所了……”
关月旖一听就笑了。
——肯定是小甲和他的女朋友小易来了!
桌上的电话又响了。
姜书远对关月旖说道:“月月,外头没事儿了你出去玩吧。”然后他就扑过去接电话了。
关月旖带着妹妹和和兰兰一块儿出来了。
果然,好多人……包括她父母、张建新、六奶奶和双胞胎全都站在饭店的台阶那儿,朝着同一个方向张望。
“月月!”张老太呜呜地哭着,朝着关月旖走了过来。
关月旖定睛一看,吃了一惊!
——张老太蓬头垢面的,面上还带着几道指甲挠印儿。她身上穿着上回张建新给她买的新棉衣,可棉衣已经被撕破了几处……
看起来特别狼狈。
张老太哭了起来,“他们回来过年……不知听哪个嘴碎的说我给了你一万块结婚,刘婊子就带着那两个杂种来了!他们揍了我一夜啊!今天是押着我来找你要回那一万……哎哟喂啊我老婆子的命怎么那么惨!”
说实话,关月旖是比较担心张老太的情况的。
毕竟老太太八十了,被揍了一夜……
真能扛得住吗?
别打出内伤来了!
可是,关月旖和张老太……确实只有面子情。
——关月旖从小到大,只有在每年的大年初一,妈妈会带着她回张家去拜年。通常情况下,妈妈还不肯进去,就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那儿等她。她给张刚、张老太拜完年,他们给了她压岁钱,她就离开了。
再然后,就是三月三、端午、中秋,以及关月旖的生日,张刚和张老太会轮流下山来看看她,送点儿大米和钱下来。
再再然后,张刚对关月旖的感情还是要深厚一些的。他还活着的时候,只要外出做工路过镇上,一定会割二斤猪肉称二斤苹果拎去给她;就算不做工,一般过上十天半个月的他也会去学校门口等着见她一面,问问她考了多少分,再塞给她两三块钱……
相较之下,张老太显得陌生多了。
关月旖犹豫片刻,觉得要么就再麻烦杨峰一下,让杨峰带着张老太去镇卫生院看看。
她毕竟穿着嫁衣在。
挺别扭的。
但,关月旖还没来得及跟杨峰说说这事儿——
远处突然响起了震天的鞭炮声!
桐叶镇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倘若有远客、且贵客抵达,势必要早早放鞭炮,一是为了烘托气氛,一是为了告诉主人,让主人做好迎接贵客的准备。
今天,在桐叶镇上摆喜酒的,只有关月旖和张建新。
所以来人一定是冲着关月旖来了。
张老太愣了一下会,一拍大腿,“月月,是你外婆来了!”
然后她急得一蹦三尺高,“哎哟哟我这新棉衣……坏了哟!怎么办啊!”
张老太生平最恨的人,就是关月旖的外婆关老太。
偏偏现在关老太马上就要到了,可她却是这副模样儿……
岂不被关老太笑话死?
急得张老太团团转。
一旁的兰兰并不知道关月旖和张老太之间并没有感情,
她只知道关月旖为了要给张老太养老,特意斥重资在镇上买个宅子……
这会儿见张老太这么着急,
于是兰兰说道:“奶奶,我会补衣服,你把棉衣脱下来,我给你补好它。”
张老太急道:“要多久才能补好?”
兰兰伸手摸了摸棉衣被扯坏的地方,“半个小时吧……但你得跟着我回我铺子里去,这里没材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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