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家的漂亮继女by慕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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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月旖的预考分数就已经妥妥地能过大专线了;
后来她又去了省实一中,安安心心地复习了一个多月……
关月旖对自己很有信心。
绝对可以冲本科!
“妈,我想报药科,你觉得好不好?”关月旖问道。
关春玲问道:“药科是干啥的?以后……在中药铺抓药吗?”
关月旖笑了,“不是,是研究药物的。”
她低垂着头,不想让妈妈看到她的眼圈已经泛红。
“我想研究癌症的对症药,我们国家这一块儿太薄弱了……老百姓得了癌症,还没治呢,治疗费用就能活活逼死人。如果我能制造出针对癌症的有效药,再把药的成本压到最低……再穷的人都能治上病。”
关春玲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种药科啊!”
“那可太好了!”
“也就是说,以后我月月是坐在办公室里……”
“实验室。”关月旖纠正妈妈。
关春玲喜道:“对对对,实验室!以后我月月就是坐在实验室里的科学家,对吗?”
关月旖拼命压下泪意,含笑点头。
关春玲拍手大笑道:“好!那可太好了!”
又转念一想,“不行不行,我月月以后是科学家……要是被人知道我这个科学家的妈大字不识一个,那可不行!”
“月月,这次我们去广州呢,还得考虑一下租的房子、店铺和夜校远不远。最好找个大家都合适的……”
关月旖连连点头。
隔了两天,派出所的周公安就托人带了话,让关春玲带着关月旖再去一趟派出所。
母女俩又去了一次。
上一次关月旖的口供,需要和祁俊、陈晓霞、许倩子相互印证。
祁俊与陈晓霞的口供与关月旖的基本能印证上;
但许倩子和关月旖的口供却有着很大的出入。
所以这次周公安找来关月旖,是想再给关月旖录一次口供。
没想到周公安给关月旖录到一半儿,突然被叫了出去。
再然后,关月旖和妈妈等了一个多小时,周公安也没回来。
母女俩就回家了。
第二天,周公安带着另外一个女警亲自来家找关月旖,把昨天的情况说了一下,说录口供半路中止,是因为祁俊寻了短见。
周公安做为案件主审人,当时着急送祁俊去医院抢救,所以才耽误了。
于是关月旖在家里又接受了一次口供询问,跟她上一次说的差不离儿。
录完口供以后,关春玲问周公安,“还要再录吗?我们可要去广东打工了哈!”
周公安告诉关春玲,“昨天发生的事儿还真不少,一是祁俊自杀未遂,一是许倩子听说祁俊闹自杀,就立马改了口供……”
“现在许倩子的口供和月月的能印证上,咱们就交上去了,到时候看检察院怎么说。”
“但祁俊……现在是这么个情况,他非闹着要见月月一面,否则他就不配合治疗,也不配合案件调查。月月妈,你看——”
“我不想看!”
关春玲直接否决了,“不管他是想针对我月月的,还是想针对许倩子的……他都不是人!我为啥要去看一个畜牲!”
“月月和他从小一块儿长大,好得就像亲兄妹一样,他怎么能起那样的禽兽心思?他到底想干什么!”
“幸好我们月月不是受害者!所以我们也没办法要求你们严惩他,但这种人我们以必须远着他,谁还想上门去见他呀!”关春玲是越说越气愤。
周公安一脸的为难,“月月妈,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也需要你的理解,我们公安……”
“周叔叔,我愿意去。”关月旖表了态。
“关月旖!”气得关春玲连女儿的全名都吼了出来,“你还去看他!你就不怕他又来害你?”
周公安急忙说道:“哎,月月妈你别生气,有我在,月月肯定不会有事的!”
关月旖说道:“但是周叔叔,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关月旖道:“我要求祁俊在跟我见面的时候,我妈妈、还有你们警方,以及许倩子和她的爸爸都必须在,而且能看到我和祁俊、也能听到我和祁俊的谈话。”
周公安想了想,“行!我来安排吧!等我安排好了,我就过来接你们。”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周公安过来接人了。
一辆挂着警牌的破旧小面包车上,还坐着许倩子和许培光父女俩。
许倩子看向关月旖的目光十分不善,很明显把她当成了仇人。
关月旖只觉得好笑。
她也不怕公安、家长都在场,直接质问许倩子,“怎么,你在怪我?”
许倩子呜咽道:“要不是你,祁俊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公安、家长们盯着这两个小姑娘,都没吭声。
关月旖说道:“我还以为你怪我,是因为那天晚上我把你关在祁俊家了。”
许倩子梗着脖子吼道:“你以为我不怪你?你那是非法拘禁你知道吗关月旖!”
许培光顿时紧张了,看了一眼旁边的周公安,低喝道:“倩子,别乱说话!”
关月旖却道:“许倩子,你真的很可怜。”
许倩子愣住。
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许倩子可是首富千金!关月旖的妈妈却是个卖盒饭的,
一个卖盒饭的,居然来可怜她这个富家女?
关月旖说道:“你不可怜吗?你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呢!”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关在祁俊家?我是在救你,你知道吗?”
“当时你跑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不对路了。”
“你说祁俊被人抓了,被捅了一刀被反锁起来还流了很多血……你让我去救他?”
“可是许倩子,连你都救不出来的人,我有什么能力去救他?”
“所以我告诉了祁俊的家长。”
“至于你,你有没有想过——”
“如何当时我没有把你关在祁俊家,不是祁俊的妈妈冲进了那间小黑屋,而是你冲进去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你想过吗?”关月旖一字一句地问道。
许倩子惊呆了。
她想说不是的。
祁俊不会这样对她的。
就那几个小混混,还是她找来的呢!
他们怎么可能伤害她啊。
但很快,许倩子就想起来了——当时出事的时候,小黑屋里漆黑一片,那些小混混根本不知道来人是谁。
总之,他们只知道有个女的喊着祁俊的名字冲了进来……
他们就朝着那女的下了手。
他们甚至不知道那女的长什么样,是什么人。
霎时间,许倩子被惊得冷汗涔涔。
是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关月旖当时把她关在祁俊家,确实护住了她的安危。
许倩子深呼吸——
不,不是的!
她心想,她了解祁俊。
祁俊从头到尾想要对付的,就是关月旖!
是因为阴差阳错,受害人才变成了陈晓霞的。
在这一刻,许倩子想了很多很多。
她想起祁俊向她吐露过的心声——
他说,他也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
他也得不到家长给予的爱和关怀,
他被信得过的人背叛,
他也是孤零零一个人……
许倩子紧紧地咬住了下唇。
现在,祁俊只剩下她了啊!
她还好,至少她爸还愿意管她。
谁会管祁俊?
如果连她都不管祁俊的话……
他当然只能一心求死!
再说了,她之所以翻供,表面上是听从了爸爸的话,愿意转为污点证人,来申诉自己是受了祁俊的欺骗;
但实际上,她是为了脱身啊!
她一直被关在派出所,没办法呆在爸爸身边,哪有办法劝爸爸救祁俊?
这么一想,许倩子又冷静了下来。
她冷冷地看了关月旖一眼,把头扭到一旁去,决定再也不听关月旖的胡言乱语。
倒是许培光,一直在试图修复和关家母女的关系,“对对对,多亏了月月警醒,才保护了我们倩子,月月,叔叔是真心感谢你啊!”
许倩子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关月旖当然看懂了许倩子的表情与内心的挣扎。
她叹了口气。
诶,脑子不聪明的舔狗,
最终只会落得比前世的她更凄惨的下场。
不过——
关月旖又很期待。
等将来许倩子遇到她的舔狗何明屿以后,这三个人又能撞出怎样的火花呢?
后来关月旖又问了一遍,
周公安才告诉她,“祁俊生吞了整一枝钢笔,这小子心思很深,吞了笔也不吭声,过了两三天……人都已经快不行了,才提要求说想见你,不然他不治。”
大家都觉得祁俊确实够狠。
许倩子却在一旁跺脚,质问周公安,“我问你你不说,她问你你就说了?”
然后又埋怨周公安,“你们干什么吃的啊,怎么过了三天才知道他吞了笔……”
许培光赶紧把许倩子拽到一旁,朝着周公安赔笑脸,“公安同志你别理她,她脑子有问题。”
周公安和几个同事、以及医院的护士们忙碌了一会儿后,终于把病房给准备好了。
很快,关月旖被安排在一间空病房里等着;
其他人坐在椅子上,被屏风挡住。
这间病房里还凌乱摆放着一些闲置的医疗仪器,乍一看,确实看不出其他人在的痕迹。
关月旖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
很快,护士推了一张移动病床过来。
病床上躺着骨瘦如柴的祁俊。
祁俊紧紧地盯着关月旖。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她变漂亮了许多。
似乎长了点个子,还长了点儿肉,皮肤也白了些,五官似乎也有些长开了。
月月不再是以前那个又黑又瘦又矮,还稚气十足的孩子,
看着有点儿少女的轮廓了。
她长得像妈妈。
关妈妈都这么漂亮,想来以后月月会更漂亮
良久,祁俊才用沙哑的声音问道:“考得怎么样?”
关月旖抿嘴一笑,“特别好。”
祁俊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恭喜二字。
那天晚上,月月留给他的最后一个眼神——
让他如坠冰窟。
他明白过来——她已经知晓他所有的卑劣计划!
并且做出了反击。
他浑浑噩噩、他痛不欲生、他羞愧至死!
被抓后,他呆在派出所的拘留室里,一直反复地做着噩梦。
梦里,他才是那个被六七个混混压在地上的人,他眼睁睁看着他们狞笑着将铁锤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
霎时间,他的右手变得血肉模糊,鲜血四溅!
他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然后满头大汗地看到自己缠着厚厚白纱的右手,竟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医生说过,他的右手……将来还能恢复至少一半的功能性。
他开始了哭泣。
他不敢想像,那样噬心蚀骨的疼痛……
如果被伤害的是月月,
那样瘦小可怜的她,能经得住吗?
他更加不敢相信,这样恶痛的计谋竟然是他想出来的!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就算月月不能成为他的爱人……
她也一早就已经成为了他的家人啊!
从小到大,无论是月月、还是关妈妈,她们给予他的关心与爱,绝对超过了他的亲妈!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月月!
想到这儿,祁俊呜呜哭了起来。
只是,他的嗓子早就已经日夜啼哭而渗血沙哑。
此刻只有喉头发出的嗬嗬声,挣扎着表露出他痛苦的情绪。
关月旖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祁俊。
终于——
祁俊哑着嗓子问道:“如果我死掉,你会开心一点吗?”
关月旖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法律判你死刑,我会很开心。”那也算是为前世被他PUA十来年的她,出了一口恶气。
但很难。
首先,受伤害的是他亲妈。
只在他亲妈愿意出具谅解书,
祁俊判不了多久。
其次,还有许倩子这个恋爱脑在,
最后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如果法津认定你罪不致死,我也不会太难过。”关月旖继续说道。
“因为我知道你最害怕什么……”
“你害怕你处处不如人,害怕别人越来越好,害怕别人拥有一个光明锦绣的未来,可你只能呆在阴暗的地沟里,像只偷窥别人美好前程的老鼠……”
“可是祁俊,你听好了,将来我会让你看到一个你永远也高攀不起的我。”我的光明前途,只会令你这种黑暗生物日夜不安!
祁俊无比难堪。
因为他虚假的面具被她毫不留情面的撕去!
他崩溃了,“月月,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好,你、你值得拥有光明锦绣的未来!”
“对不起……”
“月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喃喃说着无数个对不起,甚至忍不住咳起嗽,嘴边还溢出了血丝。
关月旖冷笑,“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因为我会继续报复,
以十五年为期。
但我不会像你那样,毫无作为地一直盯着别人,不允许别人比你强;
我会强大起来,一直成长,
最终长成……你完全不敢直视的耀眼存在!
祁俊无声地痛哭了起来。
关月旖问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祁俊泪眼迷离地看着她冷漠的表情,心中悔恨难言,摇了摇头。
半晌,他轻声说道:“能看到你好好的,我……我死也甘心了。”
“那我去找周叔叔了,你好好配合调查吧!”说着,关月旖离开病房,去喊了护士来。
祁俊一直痴痴地盯着她的背影。
关月旖去找了护士,护士将躺在移动病床上的祁俊推了出去。
不过,许倩子突然挣脱她爸的钳制,哭着朝祁俊跑去,“祁俊!祁俊,你不要放弃呀!”
气得她爸冲上去,一把抓住了她。
许倩子高声叫道:“祁俊!这一切都是我干的对不对!是我去找的人,是我花钱雇了他们!是我恨透了关月旖——谁让她那样辜负你的爱!祁俊……”
“啪!!!”
气得许培光狠狠打了女儿一巴掌,骂道:“许倩子你是不是贱?”
大约是他的力气太大了,
许倩子被打个一个踉跄,捂着脸跌坐在地上。
她似乎完全不敢相信,爸爸会打她。
半晌,她抬起头,怒视着许培光,“对!我贱!我就是下贱!”
“谁让我爹不疼,娘不要的呢?”
“在你心里,你的钱很重要,你喜欢的女人很重要,你的饭店更重要!”
“而我,我对你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
许培光被气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指着许倩子,气得连手指都在颤抖,“许倩子你有没有良心!你、你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的?我对你还不够好?还要怎么好?你闯了那么大的祸,你有没有想过我把你捞出来是多么的不容易!你、你……”
说着,许培光突然脸色青白,捂着心口慢慢倒了下去。
关春玲就站在一旁。
她被吓一跳,感觉许培光这样子很像是心脏病发还是怎么的,下意识要去扶……
关月旖飞快地跑过去,把妈妈挤到一旁,然后伸手扶住了许培光。
正好周公安也走了过来,顺势扶住许培光。
关月旖让位给周公安,然后拉着妈妈走到了一旁去。
无论何时何地,她都要妈妈和许培光划清界限!
跌坐在地上的许倩子终于回过神,哭着站起身,跑过来和周公安一起扶住她爸,又慌慌张张地喊起来医生救命。
这些事,与关家母女无关了。
关月旖和女警打了个招呼,拉着妈妈往家赶。
坐在回桐叶镇的长途班车上,关春玲话很多:
“月月,祁俊会被判刑吗?许倩子呢?她也会被判刑吗?”
“也不知道陈晓霞的手怎么样了,好像她也在县人民医院住院……你说刚才我俩怎么就没想起来要去看看她呢?她的手真的治不好,要截肢吗?那她以后怎么办啊?”
“算了还是别去看她了,她儿子都想害死我女儿了我还看她干啥!何况去探病还得花钱买礼物!”
“哎你说,陈晓霞会不会给祁俊写谅解书?应该会吧!诶,没办法啊,再怎么样,祁俊也是她唯一的孩子啊!你看看,她确实是个倒霉命……”
“对了许倩子找来的那些混混呢,他们应该也会被判刑吧?毕竟他们是真的动了手,把陈晓霞的手给砸残废了啊……”
“月月,你今天干得漂亮!就该是这样,直接拒绝祁俊,绝不原谅他!以后啊你必须和祁俊绝交!这么这个烂人……”
关月旖笑着对妈妈说,“妈,我们以后不会再和祁俊有任何来往了。”
因为她马上就要离开小镇了!
今后,她关月旖会越来越好,越来越耀眼,
祁俊大概率不会离开小镇。
他只能通过乡邻的嘴,听到属于关月旖的辉煌。
而对关月旖来说,祁俊只会活在小镇乡邻的嘴里,
如果他还敢来她面前蹦跶,又或者让她知道他过得好,
那她不介意再继续设计他、反击他!
不过,妈妈的唠叨既亲切又可爱,关月旖听着妈妈碎碎念,不知不觉就倚在妈妈怀里睡着了。
回到小镇后,母女俩花了一天时间休息,又花了一天时间收拾行李,然后扛着行李踏上了前往广州的列车。
八十年代末的绿皮车,让关月旖有了怀旧的感觉。
不过,在绿皮车上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半路上列车到站时,一个人贩子趁年轻的父母忙着收拾行李,悄悄抱走无人照看的一岁多大的小孩。当年轻妈妈挎着扛着满身的包,一转头发现孩子没了的时候,发出了开天劈地的惨叫声,惊动了整列火车上所有的人。
人贩子心慌,但还是假装镇定,随着人流下了车……
不懂事的孩子听到妈妈的喊声,又发现自己被个陌生人抱着,也大哭了起来。
就这样,人贩子才暴露了。
最终在乘客们的齐心协力之下,终于抓住了人贩子,孩子重返母亲的怀抱。
这件事,关月旖和妈妈全程亲眼见证。
母女俩都被吓得不轻。
关月旖想起来,其实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末,广东、乃至全国的治安都不是太好。
但这段时间,也确实是原始财富累积的最佳时机。
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所以,这辈子如果她想让妈妈也成为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也必须胆大心细、眼疾手快。
前世的关月旖,对广州城倒是并不陌生,但她没有见识过一九八九年的广州。
一下绿皮车,她真是对什么都觉得好奇。
相反,关春玲因为不久前刚刚来过广州城,这会儿熟门熟路地带着女儿去了一家看起来还挺气派的国华招待所。
住宿有两种价:
如果住客能提供身份证,能住豪华楼,标双带独立卫生间还有空调的,四块钱一晚;
如果住客提供不了身份证,就只能住经济楼,普通标双有风扇无卫生间,一块五一晚,豪华标双有风扇有卫生间,三块钱一晚。
关月旖刚刚参加完高考,有身份证。
虽说她有点儿心疼钱,
但关春玲拍了板——住豪华楼四块钱一晚的标双!
关月旖也就不说什么了。
一来到宽敞干净明亮的客房,关月旖先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关春玲则一进屋就拿着空调遥控器研究。
折腾了半天,关春玲总算是开了空调,欢呼了起来。
关月旖半躺在床上,看着妈妈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忍不住笑了,“妈,上回你和爱萍妈妈来广州就住在这里吗?”
“怎么可能啊!”关春玲嗔怪道,“四块钱一晚上谁舍得,何况还要登记身份证!那时候我和爱萍妈妈还没有身份证呢。”
她指着窗外的一片矮小破旧的房子,“上回来的时候我们住在那儿,一个不用登记身份证的家庭旅馆,我们当时睡的是大通铺,五角钱一个铺位,想洗澡还得再花一角钱买张洗澡票……”
然后她又得意地笑,“那会儿我就比对过这附近的正规招待所,比对出这一家是最便宜、条件又最好的!”
“当时我就想着,下一回我带月月来的时候,我肯定住这儿,我要让我月月感受一下啥叫空调!”
闻言,关月旖笑眯了眼,心里甜甜的。
母女俩坐在房里享受了一下空调,然后出了门。
两人倒了好几趟公交车,终于来到了关月旖的目标学校——逸仙大学。
不过,药科院是今年才开设的新专业。
药科院又不在校本部。
母女俩一路问着人,然后七拐八拐的,终于来到了才建成没多久的逸仙大学药科院。
看着气派端庄的校园,母女俩是又高兴又发愁。
高兴的是,这次她俩是轻装上阵找来的,下次拖着行李大包来报到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狼狈了;
发愁的是,这附近怎么这么偏僻啊!根本不适合租店铺开快餐店。
但不管怎么说,来都来了,先进学校逛逛呗!
母女俩进学校逛了一圈儿……
关春玲高兴坏了。
因为校园外头看着荒凉,但校园里头可真美啊,绿树繁花的,教学楼、宿舍楼也气派!
关月旖也很高兴,
这代表着,接下来她会在这里度过很长一段日子。
逛完了校园,母女俩又搭乘着公交车离开了药科院,回了市区。
半路上,公共汽车有经过气派的涉外宾馆花园酒店,也有经过狭窄脏乱的民居巷道,总体说来是繁华的。
关月旖心想,妈妈的饭馆应该要开在哪里才好呢?
按说呢,母女俩就应该呆在一起,
而且现在广州城的治安也不算太好,如果任由妈妈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开店……
关月旖还真有点儿不放心。
公共汽车摇摇晃晃的,终于来到了国华招待所所在的站台。
关月旖一下车就闻到了极浓郁、极特殊的食物香气。
她太熟悉了,是她前世最爱吃的鲜虾蟹籽云吞面!
关月旖立刻要求妈妈,先一人吃一碗鲜虾蟹籽云吞面再说。
关春玲当然没意见。
要知道,自从母女俩来到广州以后,除去各吃了一个从家里带来的煮鸡蛋,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吃呢!
于是,两人进了店,买了两碗鲜虾蟹籽云吞面。
关月旖迫不及待地先喝了一口面汤。
汤底是用虾干、蚝干、章鱼干、鲜排骨、鸭架、鲜鸡爪等煲上四小时以上才得到的高汤,极浓极鲜,还带着浓郁的海鲜干货的特有的微腥。
云吞馅里藏着整一只手指大的虾肉和一撮蟹籽,当然了,还有鸡肉与香菇;
但这一碗鲜虾蟹籽云吞面最最最特别的,就是它的云吞面皮与面了。
面,叫竹升面,是用面粉加鸭蛋揉制而成的,制作过程不加一滴水,所以面条筋斗弹牙,风味独特。
关月旖笑眯眯地看着妈妈细细品尝这鲜虾蟹籽云吞面的美味,
从小食店走出来的时候,妈妈还不住地感叹,“这也太好吃了!”
然后妈妈就陷入深深的焦虑之中,“月月你说,广州号称美食之都,我也觉得这里有很多很多的好吃的,那我……我开小食店,真会有人来吃嘛?”
“别担心,我们找对地点、找到正确的受众、然后定好价格……一定会成功的!”关月旖说道。
第25章 一毛钱一串的串串香……
关月旖和妈妈花了两天的时间,啥也不干,就是坐着公共汽车不停地在城市里穿梭来回。
两天时间下来,她们大致了解了广州城的地形地貌,然后讨论着要去哪儿租房子做点儿小生意。
关月旖凭借前世对广州城的认知,最终决定把出摊做小吃生意的地点,放在上下九步行街附近。
现在是一九八九年,在未来的二十年里,上下九步行街会成为全国人流量之最!
如果有机会能在上下九步行街买一套商铺,那么啥也不需要干,二十年就自动成为亿万富翁了!
不过——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先在广州城里站稳脚跟。
要先把妈妈的小摊摆起来。
既然决定好要在上下九步行街附近摆摆,母女俩就兴冲冲地找了去,先是花了点钱,租了一间民居。
这民居在一条窄窄的巷道里,铺着青石板路,地面宽约两米左右。
关春玲有些发愁——这么窄的巷子,她拉一个板车就能把整条路给封死了。万一对面再来辆板车,岂不是完全没法过了?
再一个,这巷道的两边建的都是土房,而且全都没有厕所。
关月旖母女俩的房东姓何,女的,七十多岁;她让关月旖母女喊她何婶,还以为关月旖母女俩是姐妹呢!
听说关春玲和关月旖是母女,何婶被吓一跳,先是鄙夷地说:“你们内地还真的是十几岁就结婚生小孩了……”
然后又听说关月旖爹死了,何婶又有些感同身受了。
因为何婶也是死了老公,和四十多岁没结婚还精神分裂的女儿相依为命。
于是何婶把房子租给了关春玲。
大约十来平方米的房间,只有一张一米五的旧木板床,一张桌子,窗户开得很小,而且还临街,所以不太方便开窗,因为一开窗,外头过路的人就能看到房里的情况了嘛!
但终日关着窗呢,房间里很黑、不通风气味也不太好闻。
这房子还没厕所。
或者说,何婶家没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