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家的漂亮继女by慕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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烹饪的时候,必须动作要快,烹饪的时间要短。
啫啫鸡要先腌制入味,再下油锅炸,不能炸老,大约保持在七分熟的样子,就必须从油锅里捞出来,晾凉以后二次入锅翻炒。
这次烹饪,也必须掌握火候。
鸡肉刚熟就必须要离锅了。
最后烧热了砂锅,将鸡块倒进去后——
嫩嫩的表皮被砂锅的余热烘得微焦酥脆,
吃在嘴里,先能吃到脆脆的皮,然后是嫩嫩的肉……
骨头会自动与肉分开,
最绝的是,无论是鸡皮还是鸡肉,最后总是入口无渣,轻抿即化的。
又因为仔鸡几乎没有脂肪,吃起来又嫩又清爽。
这道菜,简直成为了关月旖的最爱!
星期天下午,关月旖和张建新一起搭乘公共汽车返校。
如今张建新和刘蔚伟都在关春玲的铺子里打零工,
一开始,他俩都做的是整天工,也就是从星期天上午十点,一直做到第二天凌晨,在铺子里睡半宿,再匆匆赶到学校去。
但这么一来,星期一一整天的学习效率都不太行。
昏昏沉沉一整天……
关月旖给他俩出了个主意:
“你们每个周末都要去上下九打零工,但不是每个同学都会去,所以这是你们的优势,你们可以帮同学有偿带东西!”
“当然了,大家都是学生,手里都没什么钱,你们抽成抽太多也不好意思……”
“所以你们应该以宿舍为单位,比如说一个宿舍的人托你们带东西,总价值超过一元你们就收五分钱,总价值超过两元你们就收一角钱……”
“别嫌钱少,哪怕只做成一张单,你们也能省下一程公共汽车票的钱啊!多做几单,说不定还能小挣一笔!”
张建新和刘蔚伟狂喜!
关月旖继续说道:“然后你俩也得看着点时间。”
“我倒是建议你俩交替着错开时间来打工,就比如说你俩都在星期六傍晚跟我一块儿走,晚上就在我妈铺子里打工,但刘蔚伟一直呆到星期一早上才走,张建新呢就星期天下午和我一块儿回学校,这样的话,那张建新就可以帮同学带吃的了!”
“要不然,等到星期一一大早才回校的话——”
“万一有同学要你们带吃的,你们还得提前一天下午去买,还得捂一夜,到了第二天中午才能让人吃……广东的天气这么热,岂不是臭了?”
“然后你俩再交替,下一周呢就刘蔚伟和我一起,星期天下午返校……”
“这么一来啊,你们打工的时间长,拿到的工资多,还能在帮同学带货的这一方面挣点儿小钱。最重要的是,不必每个周末都拼得那么辛苦,你们轮流休息半天也好。”
“好!就这么办!”
张建新和刘蔚伟兴奋得左手挽右手,跳起了莫斯科挽手舞。
关月旖啼笑皆非。
片刻,张建新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她,“那万一女生也想要我们带东西可怎么办?”
关月旖笑道:“不是还有我吗?”
“看在你俩都在帮我妈妈挣钱的份上,我就……友情帮助你们吧!”
“也正好满足了我买东西不花钱的瘾嘛!”
张建新和刘蔚伟去一旁嘀咕,
“我俩的工作就是关月旖介绍的,现在她还要帮我们去采购,我们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她吧?”
“可我们现在也没能力回报她啊!”
“这样吧我们一个月给她买一次零食……”
“嗯,这个办法不错!”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殊不知,他俩的谈话,已经被关月旖听到啦!
关月旖偷笑。
零食不零食的,她还真不在乎。
毕竟妈妈也一直都有给她准备些小零食。
关月旖开心的是,她帮助了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而他们,也是懂进退、很感恩的人。
妈妈也不止一次地告诉她:“月月啊,你介绍来的这两个男孩子,太聪明太勤快了!还爱干净!”
“当导购员,算账、喊菜、传菜,去门口吆喝生意……样样都做得面面俱倒!”
“有他俩在啊,我连门面保洁这个岗位都取消了!”
“老邱他们都说,这俩孩子怎么长的,怎么这么能干啊!”
“我说人家可是大学生!要是不聪明、不能干,他怎么考上大学的啊!”
关月旖一直都知道,妈妈铺子里的小摊主们都很喜欢张建新和刘蔚伟。
到了星期天晚上,叔叔阿姨们会相互检查一下当天剩下的食材,凑点儿酸菜啊肉沫啊什么的,给炒上一份不怎么值钱的酸菜肉沫啊,杂菜大乱炖之类的,放在大冰箱里冻成坨,让张刘二人带走。
这么一来,第二天星期一中午的时候,炒酸菜、或者杂菜大乱炖的外边儿融掉一层,可以扒下来拌着热饭吃;
到了晚上,剩下的一半儿冻菜全化了,他俩能再吃上一顿。
这些都是免费的,无形中又给张建新和刘蔚伟省了一笔。
是的,张建新和刘蔚伟的景况是越来越好了……
关春玲却乍富返贫了!
原因无它。
关春玲本来就根基不深。
她是在半年内爆富起来的,全副身家大约八万多,
买完新铺子以后,光是房钱,她就倒欠红姐三万多!
因为新铺子大,超出了预算么。
这还不算。
两人的公司名字叫“春霖”,但铺子的名字还是用了红姐的名字,
现在叫“红姐美食集市”。
这里就要插一句了——之前房东花了一万块钱,买断了关春玲的串串香配方,也跟关春玲签了合同,以后关春玲不能再卖串串香了。
但后来,房东先是想聘请关春玲继续帮他看铺子,关春玲婉拒了。
房东又来找关春玲,说想继续使用她的名字——春玲美食集市。
当时关春玲因为要和红姐凑姐买新商铺,被钱给逼得不行,实在没办法,朝着房东狮子大开口要了两万块,把“春玲美食集市”的牌子卖给房东了。
气得房东两口子直跳脚,在铺子外头骂了好久,说关春玲是“捞女”……
最后卡在铺租到期前的最后一天,
房东两口子骂骂咧咧地拉着关春玲去了街道办事处的法援中心,
在街道办工作人员的见证下,他俩给了关春玲两万块钱,又立了招牌商标转让合同。
关春玲也很配合地签了字、拿了钱。
不过——
后来关春玲也苦笑着对女儿说道:
“其实呢,房东两口子确实小气巴拉的,还抠门。可他俩也算是厚道人了,至少还肯按合同来办事儿。”
“这事儿要是放在我们老家……”
“谁会管你什么招牌名字啊,你搬走了那招牌就是我的了,我想用就用!关你屁事!”
“谁又会管什么串串香配方啊,还花钱买呢……撒一把味精下去啊连屎都是香的!”
说到这儿,关春玲自己都笑了。
然后又叹道:“所以啊,广州这里的经商环境是不错的。在这里做生意,比在老家有前途多了。”
关月旖笑着点头。
不过,即使有了房东给的两万买名费,也依旧填不满新铺子那个窟窿。
因为还要定制桌椅,
定制统一的餐具,
要制作统一的工作制服,
尤其是,铺子里还需要买个大型的冰柜,才能用来做冰、做糖水,或者让小摊主们暂放一些容易坏的食材……
为了改善铺子里的条件,桌椅全都定制成小小的二人位;
当然,为了分摊高昂的铺租,现在招的小摊也更多了——之前的春玲美食集市一共有26家小档,现在是50家!
还有油炸档、烧烤档、早餐档、快餐档等等……
之前跟着关春玲的26家小档,有5家留在了原来的店铺,跟着房东;
有12家跟着关春玲来了新铺子,
还有9家铺子离开了。
邱记牛杂档的小老板邱叔,思考过后决定跟着关春玲来了新铺子,
因为他念旧,又觉得关春玲脾气好,会做生意,
他告诉关春玲,“小关你知道章大姐和老张他们最近在干啥吗?”
关春玲说不知道。
老邱说,“他们眼红你这个二老板啊!”
“所以他们也准备合伙在上下九租个铺子,把原来的‘春玲美食集市’,改了个名字叫‘章大姐美食集市’,应该下星期就要开张了。”
关春玲在女儿的提点下,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所以她笑着反问老邱,“那你没跟着章大姐她们去?”
老邱直摇头,“我跟她们合不来!更何况她弟弟还出了事!”
关春玲便又打听道:“章志刚怎么样了?”
老邱说道:“听说——”
“人是救回来了,没事。但是这边警方说人没事就好,那开始接受调查吧!”
“然后章大姐又让她弟弟装病、病得要死的样子,说必须拉回老家去治病……”
“所以章志刚就回去了。”
“听说的哈,现在章志刚老家那边,也是隔三岔五有公安上门去问,病好了没有。病好了就要重新接受调查的……所以章志刚一直不敢出门,只敢在家里蹲着。”
关春玲又笑道:“那之前的房东不也留你了么,你怎么不留在那边,和林叔他们一起?”
老邱摇头,“小关,我还是比较能接受你的管理。跟着你哪,卫生条件都好多了!有时候想休息,请你帮忙看看摊子也可以……但我觉得,别人可能不会有你这么在意环境卫生,以及食材的品质喽。”
可不是呢嘛!
关春玲在意的,可海了去了!
她想着现在铺子里的摊位多了,顾客也多,天气还热!
再加上女儿也一直嚷着要妈妈买空调。
最后关春玲一咬牙,买了两台大空调装在店里。
这不都是开销么!
所当初关春玲也跟红姐说过,她出的钱少,红姐出的钱多,不如就以购买铺子的价格,来制定公司的股份。
即,关春玲占股37%,红姐占股63%。
可红姐不干,她对关春玲说道:
“妹妹,你别怪我干姐妹亲算账啊!我实话跟你说……”
“一来呢,我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二来呢我也不会做饭。”
“三来呢其实我也不怎么会管理毕竟我都不怎么识字……”
“哎呀这个铺子啊,真是里里外外都得靠你!”
“我呢,是占了天时地利的好处正好赚了点儿钱……又正好赶上了你钱不够的时候!”
“反正啊我俩的股份一定是对半分!你别想着当甩手掌柜……要当也是我来当啊!”
“所以你写欠条给我,我俩把股份平分了啊!”
于是关春玲又把红姐的这番话说给了关月旖听,先问,“月月你来帮妈妈拿个主意,咱们是让你红姨当大股东呢,还是妈写欠条给她,咱们的股分对半分呢?”
然后又叹息道:“我确实想着要当甩手掌柜,结果她也想当……”
关月旖笑得不行,“妈你写欠条给她吧!”
“你也不看看,就红姨那挣钱的能力……我说句不好听的,得亏她以前的房租只要一千块,要不然啊,她花三千租了铺子,恐怕还得去外头打工挣钱,才够贴补房租的!”
关春玲被逗得哈哈大笑。
关月旖继续说道:“妈你也别怕当不了甩手掌柜……”
“趁着我们下周村的铺子还完建好,你先顾好上下九这边的‘红姐美食集市’,把规矩立起来,把红姐训练好。”
“别说什么不会管理,一切照着章程来,管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了!”关月旖劝道。
关春玲连连点头。
就这样,到了一九八九年年底——
当恋曲一九九零这首港台流行金曲响彻大街小巷的时候,
关月旖在药科学院的第一学期,也迎来了尾声。
关月旖险险地拿到了一等奖的奖学金,一百元;
张建新以低于关月旖三分的微弱差距,拿到了二等奖,奖学金七十元;
刘蔚伟拿到了三等奖的奖学金,五十元;
因为常居第二,张建新被大家亲切地称之为老二。
这次他的总分又比关月旖低了三分,气得他嗷嗷叫:
“关月旖你给我等着!放寒假我回老家以后我要偷跑!咱们年后再算账!我!张建新!必须是未来的第一!”
关月旖笑得前俯后仰。
她心里是真佩服张建新啊,
除去高考分数是她凭本事赢过他之外……
专业课的很多知识,大部分都是他前世教给她的!
而这一世的他,所有的知识全都需要再次学习,居然还能和她保持着这么微弱的差距……
所以——
他真的很优秀!
“张建新!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会偷跑?我告诉你,我也会!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明年新学期的开门测,我赌我的总分至少超你十分!要是办不到我请你吃花瓜子儿!”关月旖毫不示弱地吼回去。
张建新一蹦三尺高,“好!赌就赌!我今天也把话撂这儿了,我张建新的开门测总分必须超你……三分!一雪前耻!要是我办不到,我、我……我双手倒立跑五十米!”
同学们不嫌事大,拍手叫嚷了起来。
陆瑶在一旁添油加火,“我押月月赢,要是我月月赢了,那我就请全班同学吃大白兔奶糖,一人三颗!”
汪见雪听了,不甘示弱,“那我只好押我的老乡张建新赢了……这样吧,要是张建新赢了,那我就……请大家吃广东特产利是糖,每人……四颗!”
陆瑶瞪了汪见雪一眼,扭头走了。
关月旖追了上去,“瑶瑶你等等我!”
说着,她拿出了装奖金的信封,朝着陆瑶挥了挥,“瑶瑶,我们之前说好的,你会陪我去给我妈妈买身漂亮的衣服的!我们去逛街吧!”
“好啊!正好我也想去买点东西带回北京呢!”
就这样,两个女孩儿手牵着手,搭乘公共汽车去了上下九步行街。
陆瑶问关月旖,“哎,你听说了汪见雪和王静的期末成绩没?”
关月旖点头。
——汪见雪的期末成绩和期中考一样,继续保持着中等偏上水平。但王静,三门文化课,六门专业科,全都不及格!
她是年级倒数第一。
也就是说,下个学期开学后,王静需要回来补考。
但这不仅仅是补考就可以的。
根据校规,一学期学生有半数的学科成绩不达标的话,就要记一次大过,
三次大过就要被开除!
为此,班主任李老师找王静谈了话,据说看在王静平时学习态度还算端正、认真的份上,又念在这是第一学期,王静可能不了解校规的份上,先不给她记过了。
但,也只有这么一次。
如果下学期期末考试,王静还是所有学科全都不及格的话,那是一定要记过的。
听说王静离开办公室以后,就躲进宿舍里哭了好久。
关月旖对王静的事情不感兴趣,但对汪见雪心存怀疑。
陆瑶也是。
于是陆瑶的话题又转到了汪见雪身上。
“我是真的很怀疑汪见雪考到我们学校来,到底是干嘛的!”
“你看她,去上课都就是为了应付点名,然后拿本言情小说,从上课看到下课……”
“晚上我们都上晚自习,她跑去校本部和那边的男生谈恋爱,好几次都回来晚了,楼下宿舍大门锁了,她就随便找个课室趴一晚……”
“不过她人还挺聪明的哈,抓了王静这个冤大头……”
“月月你说,她俩是怎么对调了成绩的?为什么监考老师都没发现?”
“再说了,难道不应该是王静写卷子,汪见雪抄答案吗?这么一来,那应该两个人的分数都差不多啊,怎么会一个成绩中上游,一个直接全校倒数第一了?”陆瑶奇怪地问道。
关月旖想了想,“可能她俩没有谁抄谁抄的……看起来应该是在卷上了写下了对方的名字。”
陆瑶呆了半天才想明白了,“对!”
然后又摇头,“我真觉得王静太蠢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真有她被开除的那一天。”
“她自找的。”关月旖道。
陆瑶点头表示同意,“对,她自找的。”
关月旖又笑道:“但话又说回来,我还得恭喜你呀!转专业成功!所以我请你吃好吃的吧!”
陆瑶开心得笑了起来。
是的,这个学期,陆瑶也很拼。
用她的话来说,她是拿出了比高考更拼的劲头,才在短短四个月内,成功地将六门药科专业给啃到了合格水平——她这六门课里,有四科考了六十多,有两科考了七十多,在整个专业组里属于垫底水平。
她至少过了呀!
然后,陆瑶还去校本班参加转专业测试。
国际贸易专业,今年的新大一也有六门专业课。
幸好这个大多数都跟英语有关,陆瑶的英语成绩是不错的,还常常翘了药科学院的话,跑来校本部蹭这边的国际贸易专业的大课……
至于药科学院那边的课,全靠期末考前,关月旖给她划的重点,笔记也给了她让她背……
就这样,陆瑶的六门国际贸易专业课的成绩,说不上有多好,但每一科的成绩都是合格的。
也就是说,下个学期陆瑶就可以去校本部的国际贸易专业了。
以后她的第一学历,也是国际贸易专业。
一说起这个,陆瑶就开心,“哎呀我能两头过,药科专业这边儿可多亏了你平时拉我一把!我怎么还能让你请我吃饭呢?我请我请!”
两个女孩子高高兴兴地去逛了街。
其实呢,关月旖毕竟经历过后世,对于服饰的搭配,更有心得。
陆瑶也发现到了,惊叹道:“月月,你的审美真的很好!只可惜……你只能穿你妈妈买的衣服!”
关月旖也笑了。
陆瑶说道:“这次你买了那么多漂亮衣服给她,也提升一下她的审美,以后就不要老是给你买大号童服啦!”
“我知道,你的衣服料子都很好……可你已经十八岁了嘛,应该要打扮一下了!”
关月旖抿着嘴儿笑。
在陆瑶的陪伴下,关月旖给妈妈买了好几身基础款的穿搭,鞋子的样式也看好了,得等妈妈有空了她再拉着妈妈过来试鞋……
然后关月旖也给自己买了两件衣服。
陆瑶买的东西就更多了,她买的还全是带回去送人的小饰物。
女孩子们嘻嘻哈哈逛到天黑,又一起吃了个小火锅,陆瑶这才扛着大包小包离开了。
关月旖则拎着今天的收获,回了太平巷的出租屋。
夜里关春玲收了工回来,很惊喜地看到女儿送她的礼物,“月月,你给我买了这么多衣服?”
——深灰色、黑色、深蓝色的直筒西裤各一条,布料垂坠笔挺,不易起皱。
——黑色、白色圆领打底衣各一件,桃红、咖啡色V字领打底衣各一件;
——黑白千鸟格花纹的宽松外套一件,修身厚款的黑色针织开衫一件,米白色防水面料的短款风衣一件。
“妈你试试。”关月旖二话不说非扯着妈妈一套一套的换。
关春玲以前的穿衣风格,就是没有风格。
什么便宜她穿什么,什么舒服她穿什么,
现在——
她穿着深灰色的西裤,穿着黑色打底衣,外罩黑白格子纹的外套……
女儿还把她的头发给放了下来!
关春玲照了照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
怎么突然就觉得,镜子里好像站了个港风十足的美女?
关月旖开心坏了,“妈妈!你好漂亮呀!”
一句话,把关春玲臊得满面通红,“我都年纪一把了!还、还打扮成这样……月月你拿去穿吧!”
关月旖笑道:“我才不穿这么老气的衣服呢!今天我也买了……妈你看!”
她也换上了今天新买的衣裳。
关月旖给自己买了一件样式普通的白色长袖T恤,胸前印个了图案;
又买了一件宽松版的牛仔衬衣。
看起来,两件衣裳都平平无奇,可穿在关月旖身上,就是有了一件青春俏皮的可爱感觉。
关春玲满眼惊艳地看着女儿,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家月月长大啦!是个大姑娘啦!”
关月旖笑着扑进妈妈怀里,“月月永远都是妈妈的小棉袄。”
关春玲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啊,“嗐,都是妈不好,妈都不会买衣服!瞧瞧啊,以前我买的都是些啥?钱白白浪费了,还不好看……”
“月月,你眼光好,以后我们娘俩的衣裳都交给你来买吧?”
“对了,你今天花了多少钱?妈拿钱给你!”
关月旖知道最近妈妈的日子也不好过。
一来呢,妈妈和红姐为了买铺子,背了一屁股的债!
二来呢,马上就要过年了,铺子里的人都指着在年前分一次红,好回家过年么!
所以关月旖说道:“妈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考第一了啊!这些衣服,是用奖金买的。”
“真的?太好了!我月月真聪明!真能干!”喜得关春玲心花怒放。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不对啊,你奖金不才一百块钱吗?这里这么多件……就算你再会讲价,怎么也得花是二三百!”
说着,关春玲准备去拿钱。
关月旖真不想要妈妈的钱。
因为,她平时也跟张建新、刘蔚伟他们一起合伙干代购的生意。
挣得不算太吧,也攒了些钱,再加上妈妈每个月给她的五十块钱零花钱……
虽说今天确实花了近三百块钱,但她出得起。
“妈!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我俩年夜饭吃什么吧!”关月旖赶紧转移话题。
果然——
关春玲来劲儿了,“你想吃什么?龙虾还是鲍鱼?”
关月旖失笑,“妈,我们除夕吃火锅吧!今天我和瑶瑶去逛街了,她请我吃的小火锅,我一下子就想起来我们以前在桐叶镇的时候,有一年你给我做的荷包蛋火锅了!”
“我们今年过年就吃那个好不好?”关月旖说道。
如今的生活越有奔头,她就越容易回忆起当初吃尽了苦头的妈妈……
今年的处境,其实已经比往年好了很多。
但眼下她和妈妈住在破旧的出租屋里,妈妈欠了很多钱……
也不知怎么一回事,关月旖突然就想起了幼时吃过的那一锅荷包蛋火锅。
荷包蛋火锅?
关春玲陷入了回忆。
那一年啊,是关春玲被赶出婆家的第二年。
由于要照顾年幼的孩子,关春玲几乎找不到生计。
她只好去当苦力。
用背带把孩子背在身后,她去给人拉板车搬煤。
一车煤球五百个,装一车、卸一车,拉一路,一趟能挣一块钱。
她体力不行,一天最多只能干两趟。
可这样的收入,根本租不起房子。
大冬天的,关春玲带着女儿住在煤炭局家属楼的楼道里,用纸皮挡风,又捡了个人家不要的泥炉,生了个小煤炉。
住楼上的汤奶奶看她可怜,就用个大碗,把家里所有的年夜菜,每一种挟了一些,送给了关春玲。又想着孩子可怜,所以又送给她几个鸡蛋。
那一年的除夕,关春玲就在小炉上架了个锅,烧了一锅水,把汤奶奶送的那碗菜倒进锅里,又把两个生鸡蛋磕进锅里……
连汤带水的,有米饭有菜有肉,还有荷包蛋,也算丰盛了。
这就是母女俩的年夜饭。
当时幼小不懂事的女儿问她,“妈妈我们吃的这个叫什么呀?”
关春玲顺口说了句,“这是荷包蛋火锅。”
没想到女儿记了那么多年!
关春玲正想开口说话——
一阵急促地敲门声音突然响起,还有人带着哭腔呼喊道:“春玲?月月……你们在吗?”
关春玲和关月旖对视了一眼。
怎么深更半夜哭着敲别人家的门?
第51章 能安抚风雪夜归人的只能……
关春玲和关月旖对视了一眼,听出了在外头敲门喊人的声音。
——是黄爱萍的妈妈!
天,她不是老家吗?又怎么会深更半夜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广州?
当下,关春玲朝着女儿呶了呶嘴。
关月旖会意,赶紧过去把今天她买回来的新衣服全都收好了。
关春玲这才问道:“谁啊?”
黄妈妈的声音响了起来,“春玲,我是唐秀芳啊,是月月的同学黄爱萍的妈妈呀!春玲,求你开开门救济一下我们。”
我……们???
关春玲回头又和女儿对视了一声。
关月旖也赶紧过来了。
关春玲赶紧开了门,然后一惊。
门外确实站着两个人。
关春玲和关月旖根本认不出眼前的两个女人了。
黄妈妈被人打肿了脸,眼睛也是肿的;
站在一旁的应该是黄爱萍,但戴着帽子和口罩,眼神直愣愣的。
黄妈妈一见关春玲,就跪下了,“春玲,求求你……收留我们几天吧!我、我们娘儿要被逼死了啊!”
关春玲赶紧把人扶起来,关月旖过去关了门,也搀扶住了黄爱萍。
“秀芳姐,出什么事了?你别着急,慢慢说。”说着,关春玲又吩咐女儿,“给你黄妈妈和爱萍倒两杯温开水来。”
关月旖去倒了两杯开水,递给黄妈妈一杯,然后——
她看到黄爱萍浑身都在抖,还发出呜呜地哭声。
黄妈妈将水杯放在一旁,抱住了女儿,“萍儿啊,不怕!不怕了不怕了,我们已经逃出来了……别怕了啊,你把口罩摘了,帽子摘子……让你关妈妈看看,咱们一起想想办法!”
“怎么了这是?”关春玲问道。
黄妈妈含着眼泪,将黄爱萍的帽了摘了、口罩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