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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家的漂亮继女by慕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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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春玲道:“昨晚后半夜我和阿大说话的时候,才想来应该给你俩买个电热毯的,一会儿我们就去自选商场看看……”
关月旖想笑,但忍住了,拿着梳子梳头,没吭声。
小月月藏不住话,好奇地问道:“妈妈你怎么到了后半夜还在和爸爸说话?你俩不睡觉的吗?”
关春玲的脸瞬间爆红。
一家子洗漱好,齐齐出了门。
许培桢带着妻女在胡同口附近的包子铺买了包子和豆浆,权当是早饭。
小月月一边咬着包子,一边眼泪汪汪地再次向父母表达了她不喜欢北京的干冷、不喜欢在冬天看不到绿树,她想回广州的想法……
大人们也很无奈。
关春玲安慰小女儿,“这里也是你和你爸爸的家,总要习惯的。”
许培桢也说道:“过完年我们就走。”
一家子吃完早饭,就搭乘公共汽车去了自选商场。
关春玲一去就买了床电热毯。
关月旖见妈妈挑的电热毯的花色,便知道妈妈买这个是给她和妹妹的。
于是她奇怪地着问道:“妈,你和阿大不需要吗?”
关春玲不自在地说道:“我……我不需要!”然后跑了。
关月旖:???
不过,小月月跑过来找她,“姐姐姐姐!你说的那个经济条件……是多少钱啊?”
关月旖的注意力就被妹妹给拐走了。
姐妹俩在自选商场里疯狂找便宜的东西……
但,九十年代初的自选商场,本身就属于当时最高大上的购物场所,便宜的东西不多。
最终,关月旖牵着妹妹的手说道:“一会儿我们去外头看看吧!或者问问你爸爸,这附近有没有赶集的地方。现在年底了,赶集的地方应该不少,集市上的东西可能会便宜一点儿。”
这时——
一道让关月旖听起来特别耳熟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心!喂!你长长眼睛啊!哎——”
接下来,一个操着儿话音的女人怒骂道:“你瞎了啊?没长眼?”
那道耳熟的声音怯生生地说道:“可是……我已经停下来了,我、我还提醒了你,是你没看到我,才撞到我身上的啊。”
女人愤怒地骂道:“你个怯老赶儿!上赶着来找骂来了是吧?那墙上写着啥,你是眼瞎还是心盲?到底识字不识字啊?”
“还说什么你已经提醒我了!你喊了一句大妈了吗?你就说小心喂喂喂的,我怎么知道你喊的是谁?再说了,我拿着东西我看不见路,我朝你走了过来,你就只会喊喂吗?你不知道往旁边挪一挪、站一站,避开我?”
一眼看去,像是一个中老年妇女正在骂一个穿着红马甲的年轻服务员。
关月旖先看向了墙上的印刷字体:
【顾客永远是对的】
【如果顾客不对,请看上一条】
等到关月旖再次扭过头看向正在吵架的一老一少时,
那儿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正好不远处,关春玲和许培桢拎着大包小包往这边走。
关春玲显然也被那场冲突吸引了注意力,一边走、一边打量。
但许培桢就是典型的理工科男思维——与我无关的事,统统都滚到一边去!
于是许培桢目不斜视扶着关春玲,朝着孩子们走了过来。
“都选好了吗?”许培桢问道。
关月旖啥也没看上,
小月月选了一张花仙子的贴贴纸,踮高脚尖将之交给爸爸。
许培桢拿过了妻子手里的东西,说道:“那我先去付账了。”
然后,关春玲问关月旖,“月月,你听到没?”说着,她朝着正在吵架的顾客和服务员看去。
关月旖也下意识看了过去。
半晌,关月旖不确定地说道:“……那个服务员是不是许倩子啊?”
关春玲也说道:“就是啊!我也觉得像她!”
“可许倩子的脾气向来很嚣张,她可是一点儿亏不吃的,要是谁也这么骂她,她早打回去了!”
“而且许倩子家里有钱,她怎么可能来这儿打工啊?”
说话之间——
只听到“啪”一声,清脆响亮的掌掴声音响起!
围观看热闹的顾客们纷纷劝了起来:
“哎同志,有话好好说,你别打人啊!”
“就是,就算服务员有什么错,你跟商场经理说了就好了,怎么还打人呢?”
“要我说呢,也是这服务员犟得很,你就是向顾客道个歉又怎么了?人家顾客年纪大了,你就是出于对长辈的尊重,也不能这样回嘴啊!”
“是啊,明明就是你服个软,道个歉就能完事儿,非要搞到现在收不了场。到时候你们商场经理来了,你看她是维护你这个服务员呢,还是维护来这儿花钱买东西的顾客!”
很快,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妇女赶来了,她也穿着同款红马甲,但胸口还别着个“经理”字样的胸牌。
商场经理一挤进包围圈,立刻叫嚷了起来,“许倩子!怎么又是你在惹事儿?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你再惹事儿我就炒掉你!”
听到“许倩子”这仨字儿,
关月旖和妈妈对视一眼,心想那捱了一记耳光的服务员还真是许倩子啊?
许倩子哭着说道:“我没有错!我好好站在这儿的,是她自己眼瞎撞了过来!我什么也没做,凭什么是我的错?”
经理怒道:“你闭嘴!快向客人道歉!”
“那你告诉我我到底哪儿错了?”许倩子哭道,“是她撞我的!我再说一遍我什么也没做,是她撞的我,所以我要怎么做才不是错?”
经理道:“你犟嘴,这就是你的错!许倩子,你是服务员,你的职责就是为顾客服务。顾客撞了你,你往后退、往旁边躲这都是你的对策,你没有避开顾客,她向你发脾气,你道个歉又能怎样?”
“如果你非要争个对错,那我们商场请不起你这尊大佛,你上法院工作去吧!去当大法官,天天啥也不干的专给人断官司,分个对错出来!”
现场一片寂静。
很快,先前和许倩子吵架的那个妇女说道:“哎呀经理,可别!”
“这大过年的,人人都想挣点儿钱回家过年。”
“这样儿吧,我也不跟她计较了,您让她给我道个歉……”
“您瞅瞅,刚我手里拿着鸡蛋,和她这么一撞啊,鸡蛋掉地上了!要不我也不会生气。”
“只要她向我道个歉,这几个摔碎了的鸡蛋我付账!”
经理一听,忙不迭地对顾客说道:“太谢谢您了!这样儿吧,这几个碎了的鸡蛋我们按半价给您结账,然后您今天要是还想买鸡蛋,我们八折给您,您看成吗?”
顾客同意了,“成。”
经理又要求许倩子向顾客道歉,“你看见了没?你退一步,人家也退一步!”
“快,向顾客道歉!道完歉就赶紧干你活去!”
然而——
许倩子却愤怒地将身上的红马甲脱了下来,直接扔在顾客脸上!
然后她梗着脖子和经理说道:“我——就——不!”
“我没有犯错!我一点儿错都没有!她凭什么要我向她道歉?要道歉,也是她向我道歉!”
“你以为,就你们商场一小时八毛钱的临时工,我还要受这个鸟气?你以为我稀罕!”
“呸!我不干了!”
顾客惊呆了。
经理也被气得不行,面色铁青地说道:“许倩子!你怎么敢的啊!你……你之前干了五天的工资还想不想要了?”
许倩子回头骂了一句,“送给你买棺材!”然后扬长而去。
这时,许倩子怒气冲冲地从关春玲、关月旖身边走过。
说起来,关月旖离开桐叶镇已经三年了。
所以她三年没见过许倩子。
印象中,许倩子是个身材健美、活力四射的娇俏美少女。
怎么会变成眼前这样……身材干瘪、肌肤青白、满面憔悴的样子?
而且她也不打扮了,可能是为了好干活,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拢到脑后扎起来,短短的像个拖把头。
关月旖目瞪口呆地看着灰头土脸的许倩子,
脑海里忍不住想起——高三那年的春日午后,
许倩子梳着俏皮歪马尾,画着淡妆,耳下吊着白色塑料大圈时尚耳环,穿着工装牛仔裤和最流行的条纹蝙蝠衫……
少女坐在铁栏杆上悠闲地晃着小腿,
和祁俊相依偎在一起的模样儿……
关月旖简直不敢将眼前这个枯瘦麻木的年轻女人,和记忆深处娇俏健美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而当许倩子走过关氏母女仨的身边时,也打量了她们一眼。
但,从许倩子的视觉看来,
关春玲是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年轻女性,她个子高挑,穿着带毛领子中长款束腰黑色皮衣,脚下穿着长筒皮靴,围着驼色的围巾,是个衣着体面时髦的年轻女郎;
关月旖是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美丽少女,被关月旖牵在手里的是个六七岁大的小萌妹;
这对姐妹穿着同款不同色的棉衣,一件是嫩嫩的鹅黄色,一件是粉粉的粉红色,
她们脚下都穿着保暖又舒适的毛皮鞋,脚腕上还都套着灰色的袜套;
她们都梳着同样的发型……
在与这“姐妹仨”擦身而过时,许倩子心想:好奇怪,这姐妹三人里的大姐二姐看起来好眼熟!
仿佛在哪里见过……
很快,许倩子又放弃了猜测。
因为她觉得,如果她能认识这样有钱的人,大概率是不会忘记的。
许倩子苦笑了一声,快速离开。
关氏母女呆站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才赶紧出来了。
如今临近年关,来自选商场买东西的顾客很多,许培桢排了半小时的队,这才付了账,拎着东西出来了。
小月月拉着妈妈,说要买去“经济条件”允许的东西,然后回四合院变身……
关春玲没听懂。
关月旖笑着解释过,
关春玲哈哈大笑,许培桢也忍俊不禁。
最后许培桢领着妻女们去了十六街。
这里常年有人摆摊,而且市集规模不小。
商品的价格不算贵但质量不怎么样,而且大多都是过时很久的东西,显得土气、寒碜。
但对女人们来说,逛街最大的乐趣,就在一堆不太好的东西里,找到值得的,而且价格也经济实惠啊!
于是关月旖买了一摞红纸,准备回去剪窗花;
还买了一大包碎布头、十来张草席和一大瓶农民自制的浆糊;
关月旖还买了十来串特别特别便宜、特别特别具有乡土气息的塑料项链……
当然了,针线也买了些。
关春玲买了点儿菜。
当然了,这个时代还不兴大棚菜,除了广东气候炎热占据了种植反季蔬菜的便利条件,能在冬天吃点儿芹菜、高脚菜心之外,
几乎全国人民在冬天只能吃上大白菜、萝卜、辣椒、土豆、洋葱这几样。
所以,关春玲一样买了一点儿,甚至还称了几斤五花肉、买了几块豆腐。
一家子回到了四合院。
关春玲忙着做饭;
许培桢拿着今天从自选商场里买回来的大功率灯泡和灯罩,给两间屋子换上了明亮的灯泡,还罩上了漂亮的灯罩。
关月旖带着妹妹开始装扮自己的房间。
其实也简单,就是直接把草席钉到墙上去,盖住斑驳脱落的墙面。
屋子不大,大约用了十三四张草席,就已经将墙面全都盖住了。
当然了,草席拼凑在一块儿,有些边边角角的,不怎么好看。
于是关月旖将碎布头缝了起来当成腰线,钉在草席与草席之间的接连处。
很快,姐妹俩的房间就收拾得干净整洁了。
许培桢过来给孩子们铺电热毯,见了关月旖的奇思妙想,赞叹道:“大月月真是聪明!”
关月旖又问:“要不要把你们房间也装一装?”
她特意买了多的草席,就是预着装一下妈妈的房间。
但如果妈妈不喜欢这样的话,
那么剩下的草席她准备拿来铺地的。
许培桢道:“你问问你妈妈。”
关月旖依言去了隔壁院子帮着妈妈守着煤炉子,又让妈妈过来看看她和妹妹的屋子,说要是妈妈喜欢,那她和妹妹就把妈妈的屋子也装饰一下。
关春玲依言过来看了,很高兴,“你俩要是还有精神,就帮着弄一弄呗!”
就这样,关月旖和妹妹又把妈妈的屋子给收拾好了。
外头关春玲的炖菜也焖好了。
一家四口坐在关春玲和许培桢的屋子里,一人捧着一碗白米饭,守着炉子上咕哝滚开的五花肉炖豆腐大白菜,吃起了饭。
炖菜已经炖煮了快一小时,
五花肉被切得薄薄的,每一片都是肥瘦各半,吃在嘴里肥肉软糯瘦肉美味,如果再蘸上关春玲自己调的油醋汁,那可就太好吃了!
同样好吃的,还有老豆腐和大白菜。
老豆腐炖久了就会呈现出蜂窝空洞,但豆腐里吸足了五花肉的鲜和大白菜的甜,不用蘸酱都很好吃!
大白菜非常鲜甜,被炖煮久了以后软得不行,晾到不那么烫了,直接塞进嘴里它自动就化了……
关月旖超爱吃大白菜,
小月月喜欢吃炖豆腐,
关春玲照看着一家人,时不时往大女儿碗里夹块五花肉,又从炖锅里捞出荷包蛋放进小女儿碗里,还要管着许培桢只扒饭不吃菜……
一家子舒舒服服守着炉子吃完汤泡饭,
关月旖才说起了今天在商场里看到了许倩子的事儿,“她来北京干啥?她爸不是开着店吗?她还不如回家帮她爸顾店呢!”
“谁知道!”说着,关春玲忍不住再一次问许培桢,“你真的……没有一个叫做许培光的亲戚?”
这件事,其实在很久以前,关春玲就已经问过许培桢。
毕竟许培桢和许培光的名字太相似,就像兄弟一样……
让人不怀疑都难。
许培桢说道:“我确实不认识许培光这个人。”
“而且我们家的亲戚,也没有在湖南的。”
“暑假的时候咱俩回来领证,不还去见过我大伯父吗?那会儿我就当你的面,问过我大伯父、大伯母了,他们也不认识许培光这号人物,也没听说我们这个大家族里有人呆在湖南的。”
“可能就是撞了名字吧?正好我和那个人都姓许,但我名字里的这个培,是辈份名字。他名字里的那个培字,可能寄托着他父母对他的期待吧!”
“总之,咱们不用太在意那个人。”
许培桢安慰妻子,“你跟我说过以前的事,而且你不在意、我也不在意……”
“春玲,咱们今天安顿好了,明天去一趟大伯父家吧!”
“婚礼的事儿,虽说咱们就交给大伯父去办,但开销还得我们出,而且大月月还没认过人呢!”
关春玲点头,又交代关月旖,“今晚你俩早点儿睡啊!今天有电热毯,就不用烧炭了!免得明天起来又头疼。对了,睡觉前屋里放盆水,就不至于太干了啊!”
关月旖点头。
夜里,关月旖和妹妹睡下时,果然因为有了电热毯而觉得暖和了很多。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见到了许倩子的缘故,关月旖竟然久违地梦到了前世。
前世她为了供养祁俊,也是一天到晚不停地打工,
可挣来的钱,无论如何也满足不了祁俊的开销。
在面对关月旖的时候,祁俊永远面含忧伤,一副“没关系这不怪你这都是我不好”的样子……
所以尽管关月旖已经疲惫不堪了,但还是因为不想让祁俊难过再次默默地增加工时,拼命做工挣钱。
半夜时分,关月旖从梦中惊醒。
大约是因为开着电热毯睡,她是被渴醒的。
下床倒了杯温水喝了,又倒了半杯,把妹妹也抱了起来。
妹妹也被渴得不行,咕咚咕咚喝完了水,娇娇地喊了声姐姐,抱着关月旖又睡了。
关月旖为自己和妹妹都拢了拢被子,然后闭眼睡去。
真好啊!
这一世没有渣男了。
她和妈妈越来越好……
现在还有了个完整的家。
妹妹打起了小呼噜,还说梦话呢,“爸爸你不要抢嘛!我和姐姐一人一半……都是我和姐姐的,都是!”
关月旖笑了笑,抱着妹妹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许培桢带着妻女去了堂伯家。
当然了,去之前许培桢在堂伯家胡同口的小卖部称了二斤苹果又买了奶糖麦乳精什么的,一家子拎得满满当当的,上了门。
许培桢这一支除了他和小月月之外,已经没有直系亲属了。
但许氏家族还是枝繁叶茂的。
许老爷子在现在许家最年长的人,
夏天的时候,许培桢带着关月旖回京领证时,也来见了许老爷子。
许老爷子竭力要求许培桢于春节期间,带着妻子回来办喜事儿,还拍胸脯保证,喜事儿由他一手操办。
这会儿关月旖见到了许老爷子住的四合院,顿时惊为天人!
——许家四合院的面积大多了,房子也更高,而且干净宽敞整洁,
青砖红瓦的房子,屋檐下的横梁上用鲜艳的油漆画着四时花卉,窗棂子门框子都漆着水灵灵的青绿色,窗上镶着彩色的满洲窗;
屋前半人高的木栅栏漆着大红色的油漆;
院子中间种了棵柿子树,如今叶已落尽但还吊着硕果累累的干柿子。
和许培桢去年买的那两个四合院相比,
许老爷子的家,像富贵人家住的豪宅,
许培桢买的那两个四合院像乞丐窝。
关月旖见到了许老爷子。
怎么说呢,人微胖,挺有派头的,大约六十多岁,满面红光声若洪钟。
见到了关春玲和关月旖,很和气、但也有些疏离。
但一看到小月月,许老爷子的表情就不一样了。
“小月儿来了?哟,来来来快过来让伯爷爷好好看看!哎哟可以啊,好像长高了一点儿不是?庆芳?庆芳,快过来看看你的侄孙女儿!”说着,许老爷子还喜气洋洋地朝着屋里大喊了一声。
很快,许老太太掀着帘子出来了,她惊喜地和许培桢、关春玲打招呼,然后逗弄了一下小月月,这才看向了关月旖。
“这就是大月月吧?”许老太太眼里盛满了惊艳,“这闺女儿长得真好看!多大了?”
“许奶奶好,”关月旖向许老太太问了好,然后报上自己的官方年龄,“过完年我就二十一了。”
许老太太眼光很毒辣,“看着像是十六七的小姑娘。”
关月旖笑笑,并不争论。
许老太太又问,“听说你大学快毕业了?”
关月旖颔首,“今年上大三了。”
“我听说,你也是学药科的,而且也是本科生?如今本科大学生还包分配吧?单位看好了?”许老太太问道。
关月旖说道:“我打算考研究生。”其实已经直博了。
许老太太叹气,“快别了吧……这书读得太多也不是个事儿!你看看培桢,就是书读太多了,反而找不着对象了!一直耽误到现在。”
听到这儿,关月旖大致明白了许氏家族的人对她继父的婚姻是个什么样的看法了。
恐怕含酸带讥的人多,真心祝福的人少。
“谁说不是呢?”关月旖非常赞同许老太太的话,“我继父刚参加工作就遭家变,大伯大伯母不幸去世,留下小月月无人照看……”
“倘若当时有人帮衬,我继父何至于三番四次为了照顾小月月而调动工作呢?”
“倘若当时有人帮衬,小月月也不至于走丢,我继父更加不会为了找回她连工作也没了……”
“幸好我妈和小月月有缘,这是小月月的福气,也是我继父的福气。”
“许大奶奶,”关月旖笑盈盈地问道,“您说呢?”
许老太太面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坐在一旁的关春玲抿嘴一笑;
许培桢早在关月旖开口回怼的时候,就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
小月月连连点头,“对对对!能遇上妈妈和大月月,可真是小月月的福气!”
然后小姑娘挣脱了许老太太的怀抱,跑到关春玲身边,爬上了关春玲的椅子,还抱住她、亲了她一下,“妈妈!小月月最喜欢妈妈了!”
这下子,连许老爷子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培桢啊,可不是我说你,哪家的晚辈敢这么和长辈说话的?”许老爷子不悦地说道,“就算你和小关是半路夫妻,家里儿女的教养你也该好好过问一下!要不然啊,倒教人笑话我们许家贻笑大方……”
许培桢笑眯眯地说道:“伯父,我认为春玲已经把大月月教养得很好了。你看,春玲都能培养出一个本科生。咱们许氏家族……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是本科生?”
关月旖更正道:“继父,你可不是本科生,你是博士。”
她平时都叫他阿大,
叫他爸爸……
是真的有点困难。
但在许家人面前,她又不想暴露“阿大”这个更加亲昵的称呼,只好别别扭扭地喊许培桢继父。
许培桢倒是很高兴。
他对关月旖说道:“你也是未来的博士。”
顿了顿,他笑吟吟地看着被妻子抱在怀里的小女儿,说道:“我希望小月月也能跟着大月月多学学,不是说非要考上本科才能体现人生价值,但做人做事的豁达和通透还是要有的。”
小月月点头,“将来我也要当博士!”
许老爷子的脸色铁青铁青的。
他正要开口说话,
突然——
有人在屋门喊道:“大哥大嫂,培桢回来了吗?”
许老爷子与许老太太对视了一眼,脸色齐齐一变。
许培桢一愣,面露喜色。
许老爷子朝着老妻使了个眼色,
许老太太立刻掀了帘子走出去,隐约听到她说:“允珍,你怎么来了?哎,你来得不巧,这会儿我们家正有事儿呢!你先回去吧!过几天再来……”
许培桢已经大声应答,“六婶儿?是你吗?我是培桢啊我回来了!带着媳妇儿和孩子们一块儿回来的!六婶您快进来,咱们好好说说话。”
许老爷子发出了烦闷的叹气声,翘起了二郎腿,整个人向后仰去。
片刻,许老太太掀了帘子又进来了。
身后还跟着个身体瘦弱矮小的白发老妇。
白发老妇一见许培桢,愣了好一会儿。
她激动地说道:“培桢呐,夏天的时候听说你带着媳妇儿回来领证,可惜那会儿我病着,没能来得及见你一面。听说小月儿找回来了,我也没见着……”
“又听说你过年要回来摆酒,我是天天盼着啊……”
然后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许培桢,笑了,“好!好啊!娶了媳妇儿以后,有人管着你的衣食住行了吧?看着就精神多了!”
说话之间,六婶又看向了关春玲,眼睛一亮,惊喜地说道:“培桢啊她就是你媳妇儿?呀,长得真俊,一看就和我们培桢是天生的一对儿!”
许培桢含笑说了一声是,对关春玲说道:“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六婶。”
关春玲立刻站起身,握住六婶的手,“婶子好!培桢跟我说过您,他上学那会儿多亏了您的照看……夏天的时候我们来了北京,去找了您好几回,可一直打听不到您的下落……幸好今天见着了您了!”
六婶一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们去找过我?”她转过头,看着许老爷子和许老太太,一脸的震惊,大有“你们怎么没告诉我”或“你们怎么没告诉培桢我住的地儿”的意思……
许老爷子看天,
许老太太看地,
就是不愿意与六婶对视。
六婶没吭声了。
因为,她的注意力已经被依偎在关春玲身边的小月月给吸引住了。
六婶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小月月,眼泪含在眼眶里不停地滚,“这、这就是小月儿吧?”
许培桢对小月月说道:“小月月,还记得芸豆奶奶吗?”
小月月已经不认得六婶了。
但,一说起芸豆奶奶,小月月又有了模模糊糊的记忆,“芸、芸豆蹄花汤!”
在小月月的记忆深处,
爸爸常带她吃食堂,可食堂里的饭菜特别不好吃,她就总问芸豆奶奶什么时候来……
因为只有芸豆奶奶来的时候,她才能吃上美味的芸豆蹄花汤。
那个干瘦矮小的妇人煲煮的汤水总是很浓很浓,是快要流不动的乳白色,面上洒着翠绿的葱花!
汤里还有很大一粒的白色芸豆,一口吃下去,粉粉糯糯入口无渣。
每次她吃完后,都会觉得浑身暖洋洋的,特别舒服。
六婶一听到“芸豆奶奶”这四个字,就忍不住哭了,“好孩子!难为你还记得我。”
小月月却有些躲闪。
她虽记得这事儿,可眼前苍老的妇人,与她记忆深处的那人……好像不是同一个。
眼前人明显苍老憔悴许得多。
听到小女儿已经想起了以往的事,许培桢的眼眶也红了,“对,以前你六奶奶三不五时就给你送碗芸豆蹄花汤来。”
说着,许培桢又让孩子们向六婶问好。
关月旖,“六奶奶好!”
小月月,“芸豆奶奶好!”
因小月月对以前的事也记不太清了,许培桢又说了一遍:
六奶奶也是许培桢的堂婶。
但六奶奶是填房,她嫁过来没几年丈夫就死了,她无儿无女也没再嫁,就住在丈夫留下的房子里,干些替人浆洗缝补的活计过日子。
她心地善良,很愿意帮扶家族里的可怜人。
而帮扶许培桢最多的,就是六奶奶。
以前他和他哥读书的时候,六奶奶就三不五时地带着自己做的腌菜、馒头什么的去学校看他们兄弟;
后来小月月出生了,许培桢一个大男人根本不会照顾孩子,也是六奶奶劳心劳力地教着许培桢怎么带孩子;小月月快一岁时,六奶奶累出病来了,才回去休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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