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家的漂亮继女by慕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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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月很消极,含着两包眼泪小小声说道:“大月,回家以后你让爸妈做个铁笼子吧,以后我就躲在笼子里,你们可得把笼子关好了,铁链子也栓好了……千万别再让我丢了啊!”
“我要是再被抓走的话……那、那我都不想活了呜呜!”
关月旖心疼得不得了,“你别这么说!以后出了门、或者在外头的时候,我俩就不分开了,我俩去哪儿都牵着手,好吗?”
小月月窝在姐姐怀里呜呜的哭,小小的身子抖得厉害。
三人赶到派出所后,才知道派出所已经闹翻了天。
原来,张建新指责男人是人贩子,想抢孩子;
但这个名叫李小强的中年男人却坚持称,他只是想和小月月开个玩笑。他说他根本就不是人贩子,因为他是正儿八经本地人,就住在距离劳动胡同三条街开外的育英胡同。
李小强甚至还嚣张至极地冲着张建新拍桌子大骂:
“我看得上你妹妹(小月月),想和你妹妹交个朋友,这是在给你脸、给你妹妹脸!”
“我一正宗北京人儿,你就是一外地人儿……我给你脸、你还不要脸是吧?”
“你还想告我?”
“我告诉你!这方圆十里八乡的,谁不认识我李小强儿?谁不知道劳动派出所所长就是我我姐夫王三立?”
然后——
派出所所长果然过来找张建新谈话,话里话外就是“李小强对那小姑娘没有恶意”、“李小强就是喝醉了酒以为小姑娘是他侄女儿”和“你卖我一个面子大家都好看一点儿”、“不是多大的事儿你别闹腾”的意思……
张建新火了。
他本来不想搭理姜宽的,
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不找姜宽不行。
于是他借口要去公厕,从派出所里出来了,去了外头胡同口的小卖部,给姜宽打了个电话,便又回派出所去,死活堵着李小强,不让李小强走。
所以,当关月旖带着包扎好脑袋的许倩子、牵着小月月赶到派出所时,正好姜宽派了司机过来询问情况。
姜宽今天有事儿,抽不开身。
但,司机一过问——
派出所所长被吓着了,当即大义灭亲,开始严办李小强。
当然了,也不知道是真心想办案呢,还是当着张建新和姜宽司机的面,装装样子的。
不过,办案子可不是一天就能办完的,眼看着天色已晚,关月旖与张建新也只好准备先回家再说。
可这会儿已经六点多了,天已经黑了,
父母也没有回到劳动胡同。
关月旖猜想,大约父母今天打算在向阳街那边儿过夜?
于是一众人上了姜宽的车。
张建新本来把关月旖和小月月送回向阳街就回去了……
但在车上的时候,小月月异常粘乎他。
关月旖和妹妹相处久了,
其实也知道妹妹的心态——
妹妹第一次被人贩子抓走,那个人贩子就是一个成年男性;
这一次,又是一个成年男性想要抓走她……
所以妹妹心里很害怕。
她非常想要确定——并不是所有的成年男性都想伤害她的。
张建新本来不明白。
但他聪明。
小月月主动黏乎着他,战战兢兢地问东问西……
张建新也明白了。
他心疼这个可怜的妹妹,所以很耐心地回答她的问题。
这,就是关月旖、张建新和小月月度过的一天。
后来,坐在车上的小月月看到了拎着大包小包艰难行走的六奶奶,
大家这才齐齐下了车,帮着六奶奶拎着东西回到了四合院。
关春玲见孩子们平安回来,刚松了口气——
然后小女儿扑过来抱着她呜呜地哭,说起今天她差点儿又被人贩子给拐了……
吓得关春玲满面煞白!
不多时,许培桢也赶到了。
他久去不回,是因为找了向阳街居委会的人借了个三轮车,骑过去,把大包小包的铺盖拉了过来。
六奶奶忙着给大家做饭,
小月月依偎在妈妈怀里委屈得直哭,
张建新和关月旖把今天发生的事儿告诉了父母……
许培桢被气得不轻,噌一下站起身,怒道:“这事儿没完!我得去找人!哪有光天化日之下……”
关春玲皱眉说道:“要找人也明天吧!何况姜首长已经打过招呼了,这事儿派出所那边儿没办法糊弄。”
关月旖却关切地看着妈妈,说道:“妈,你怎么了?”
她总觉得妈妈的脸色不太好,腊黄腊黄的,精气神也不佳,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关月旖这么一说,
许培桢又仔细看了看妻子,摸了摸她的手,担忧地问道:“春玲你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关春玲摇头,“我没事。”
许培桢想了想,明白了,“你是不是……快到日子了?”
然后懊恼地一拍脑袋,“都怪我不好,这些天太忙了,我都忘记给你煮红糖双参水了!我一会儿就给你煮上,你夜里睡觉前喝。”
关春玲面一红,白了他一眼,嗔骂道:“你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个干什么!”
许培桢理直气壮地说道:“这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父母情绪稳定,连带着小月月也没那么害怕没那么委屈了,
小姑娘抱着妈妈,关切地问道:“妈妈你生病了吗?”
“没有!别听你爸乱说。”关春玲说道。
小姑娘想了想,“那妈妈是在为小月月难过吗?”
关春玲:……
小姑娘安慰妈妈道:“妈妈你别难过了。本来小月月很害怕的……可一想着大哥哥和大月月都在,小月月也没那么害怕了……以后小月月会听话的,不会再跑来跑去,离开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的视线了。”
关春玲心疼地抱紧了小女儿,“我们小月月以后一定是平安顺遂的!”
六奶奶在厨房里大喊,“大月儿、小张!你俩快过来帮忙!今天我们吃羊肉涮火锅儿!”
关月旖和张建新急忙跑去厨房帮忙了。
整颗脑袋都包满了白纱布的许倩子坐在角落里,
她呆呆地看着这相亲相爱的一家子,突然心酸了起来。
大家不敢多提今天白天发生的事,但一直陪伴着小月月。
饭后,张建新和许倩子各去找了一间能住人的房间,打扫去了。
关月旖和妹妹、六奶奶还是一块儿睡,三人挤一床电热毯么,
为了缓解小月月的忧思,六奶奶给姐妹俩讲了她老家,也就是东北民间关于保家仙的精怪复仇斗法故事。
关月旖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听说过保家仙,但从没听过这样正儿八经的完整故事;
小月月年纪小更是对此一无所知……
所以姐妹俩听得津津有味。
再加上六奶奶一辈子没养过孩子,又特别喜欢孩子,
所以她冲着小月月声情并茂一顿说呀,
故事情节接地气,又惊险刺激,
一直说到夜深时分,小月月不肯睡、也不敢睡,抱着六奶奶的胳膊直问后来呢后来呢,又问北京有没有保家仙,它们去不去广州啊……
这么一来,小月月已经完全把白天她自己经历过的事儿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就是半夜时分,六奶奶起夜、又照顾姐妹俩喝温开水的时候,
睡梦中的小月月还在念叨着黄仙黄仙……
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小月月已经忘了半夜时分六奶奶照顾着她喝完了杯子的水。
当她注意到摆放床头小柜上的保温杯里已经空了的时候,忍不住震惊地指杯子,对关月旖说道:“大月你看!黄仙昨天来我们家喝水了!它还会拧开螺旋纹的盖子呢!它把我杯子里的水全喝光了!”
关月旖被可爱的妹妹给逗得哈哈大笑。
小月月不好意思了,扑倒了关月旖,不依地问她笑什么。
“明明是被某个小豆包给喝了,还非要推到黄仙头上去!”关月旖笑道。
前两天六奶奶做了超级好吃的黄米红豆包,
小月月喜欢得不得了,叫嚣着她一日三顿都要吃。
后来六奶奶害怕大家总吃豆包会吃烦,就换成了其他的早餐。
小月月不依,哭着说她就是一只豆包,她可以一直吃豆包……
所以关月旖笑着喊她小豆包。
小月月很震惊,“真是我喝的?”
她仔细回想,然后否认,“我没喝!肯定是黄仙儿喝的!”
正好这时,六奶奶在外头的厨房那儿喊关月旖,“大月儿,趁这会儿热水富裕,快过来打热水你和你妹妹洗把脸!”
关月旖急忙起来了,“奶奶,我要是洗个头,水够吗?”
“够!快来。”
小月月又跳又叫,“奶奶奶奶!我也洗头!我和大月一块儿洗。”
关月旖坐在床边,让妹妹趴在自己背上,她驮着妹妹出来了。
关春玲站在堂屋边上,听到女儿说要洗头,不高兴地说道:“一大早的你洗什么头,这么冷的天,风一吹就着凉!”
一旁的许培桢笑道:“晚上洗头更冷。”
关春玲白了丈夫一眼,没好声气地说道:“你就惯着她们吧!”
许培桢笑眯眯地说道:“我惯着你……成了吧?一会儿要是热水还有富余的,我帮你洗头!”
关月旖听到他俩打情骂俏,赶紧背着妹妹跑了。
六奶奶心疼小月月昨天的经历,今天早饭给小月月做了豆包、给关春玲做了红枣小米粥,用昨天晚饭剩下的羊肉汤给许培桢和煮了挂面……
至于关月旖么,她一向不挑嘴儿,只要清淡美味就行。
就这样,关月旖和妹妹吃了早饭又一块儿洗头……
关月旖自己洗,动作快些;
六奶奶帮小月月洗,动作慢些。
然后,关月旖看到妈妈避开了众人,悄悄朝着她招手?
关月旖会意,也避开了人,悄悄跟着妈妈进了主卧。
许培桢站在主卧门口守着,
看样子是在帮母女俩看守大门。
“干嘛啊妈,这么神神秘秘的?”关月旖问道。
关春玲拉着女儿的手,把人带到桌子旁,打开了抽屉,“你看!”
关月旖不明所以地过去一看,瞬间目瞪口呆。
原来,抽屉里竟然盛着满满的珠光宝气!
有各种各样的金、银、玉、宝石类的首饰;
大约七八本泛黄但被保存得很好的线订本古书籍;
厚厚一扎泛黄的旧信件;
甚至还有几个看起来十分具有中世纪西洋风格的金属质地的盒子,像脂粉盒、或是首饰盒之类的。
关春玲拉着女儿去看了厢床的床柱子上的机关,“你瞧瞧!”
说着,关春玲还把那枚鱼吻花的钥匙拿给女儿看。
关月旖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就是小月月的爷爷留下来的东西吧?”
关春玲道:“应该就是。”
昨夜关春玲和许培桢折腾了大半夜,才总算用钥匙打开了床柱子上的暗锁。
这个机关特别奇巧,用钥匙打开后,只是启动了第一个机关,
后续还需要再拨动好几个机关,
而且打开的时候需要将整个厢床顶掀开……
得亏许培桢是个理工科男,动手能力比较强,最后终于打开了,才把藏在里头的好东西全都拿了出来。
关春玲交代女儿道:“我和阿大商量过,现在小月月还小,咱们先不告诉她,就怕孩子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万一被她大伯爷爷套了话就不好了。但这些东西啊,你来帮我登记记录一下,将来阿大一半儿,小月儿一半儿。”
关月旖会意,帮着妈妈整理了起来。
关春玲大约是有点儿不舒服,皱着眉头抚着心口在屋里走动了一会儿,然后就坐了下来。
等到关月旖整理好东西,
再回头一看,
妈妈已经坐在大圈椅里睡着了。
关月旖愣住。
她走过去,看了妈妈一眼。
妈妈脸色腊黄,精气神也不好,看起来很憔悴很疲惫的样子。
关月旖没吵妈妈,走到了门口。
许培桢正守在那儿。
“阿大,我妈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关月旖担忧地问道。
许培桢点头,“估计是最近事儿太多,被累着了。”
关月旖又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劳动胡同那边儿……我们还去住吗?”
“我的意思是,昨天小月月的事儿还得你去一趟派出所。”
“但那个李小强和他姐夫王三立就是劳动胡同的事,他们会不会去那儿打扰我们?”
“这边儿的院子,咱们又只能住三天……”
“还有昨晚你们找出来的东西放在哪儿比较保险……”关月旖一件事一件事摊开来讲。
许培桢长叹了一口气,“最近的事儿确实挺多的。”
“具体事情具体分析吧!”
“首先是咱们住哪儿的问题……我昨晚就已经想过了,一是你妈最近身体不太好,就不太合适继续住在劳动胡同了,那儿条件不行。一是小月儿是在那附近受了惊吓的,我也不太乐意让她再住那儿……”
“今天是年二十五,我和你妈妈是年初五那天摆酒,咱们年初十就要离开北京了。不如我们就住酒店吧,不就是半个月么!正好卖了房,我们手里有钱。”
“小月月昨天遇上的事儿,我一会儿就过那边儿派出所去问问。”
“再就是,昨晚上我和你妈找出来的那些东西……实在不知道往哪儿放比较好。”许培桢唯有在这件事上犯了难。
东西太贵重了,
他也不知道放在哪儿比较好。
关月旖给他出了个主意,“听说银行里有保险柜可以出租,不如我们去租一个。”
许培桢听了,眼睛一亮!
“那就这么着!”许培桢说道,“一会儿我先去一趟银行,问清楚保险柜的事儿,然后赶紧把东西转移出去,然后我再去派出所。”
说着,许培桢探头看了一眼,也发现了正坐在圈椅里眯觉的妻子,“你妈……”
“我看着呢,你快去快回。”关月旖说道。
就这样,许培桢骑着三轮车走了。
没一会儿,他又匆匆赶回来,告诉关月旖说,银行里的保险柜已经租好了。
这会儿关春玲也醒了,她找了块包袱布出来,把昨晚从床柱子里掏出来的宝贝包好,塞进一个挎包,将挎包递给了许培桢,许培桢拿着挎包急急忙忙走了。
张建新说,要跟着许培桢一块儿去派出所,毕竟昨天他才是报案人。
于是,许培桢和张建新一块儿走了。
上午十点多,王秀凤带着儿媳们赶来收拾昨天还没收完的东西。
关月旖牵着妹妹,在一旁看热闹。
白纱包满了整颗脑袋的许倩子也扶着墙,慢慢走过来看热闹。
关月旖并不喜欢许倩子,可许倩子……也确确实实是被她给一板砖打成这样的,便问了几句你怎么样、头晕不晕。
许倩子淡淡地说没事。
倒是王秀凤见许倩子伤成这样,她好奇得好命、但又自恃身份,不想问,便使了个孙女儿过来问许倩子。
也不知道许倩子是怎么想的,可能是懒得解释太多吧,便说道:“不小心摔的。”
王秀凤听了,幸灾乐祸地嗤笑了一声,不再理会。
大约九点半,沈老板带着几个人赶到了。
沈老板向关春玲打招呼,“弟妹,早上好啊!许老弟呢?”
关春玲道:“沈大哥早上好,我们培桢有事儿出去了。对了沈大哥,你这是……”她看向了沈老板带来的那几个人。
沈老板指了指跟着他一块儿来的几个人,“这几位是我请来的专家,就咱们家里的这些老物件啊,请他们来鉴定一下……尤其是那张厢床。”
关春玲睁大了眼睛。
关月旖也愣住。
沈老板见这母女俩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奇道:“怎么了?”
其实关春玲心里只有无比庆幸!
庆幸昨夜她和阿大已经把东西拿了出来,今早还转移了出去!
要不然——
但凡迟了一步,恐怕都会惹出无尽的官司!
关春玲立刻说道:“倒也没什么,主要是……我们现在还住着在呢,要、要不我们先把铺盖挪一挪?”
沈老板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成……不好意思啊弟妹,我没有要赶你们走的意思,主要是怕他们在鉴定的时候,那灰尘什么的把你们铺盖给弄脏了就不好了。”
“哎!没事儿没事儿!那我这就去收拾一下啊。”
说着,关春玲进屋里去,准备收拾铺盖。
关月旖也跟了进去。
母女俩交换了一个眼神。
关春玲小小声对女儿说道:“得亏昨天我和阿大把东西拿出来了。”
关月旖深以为然。
东西收拾好了,沈老板带了鉴定专家过来,王秀凤也带着儿媳女眷们一块儿过来看热闹。
专家们一看到这张精美的雕床,便赞叹了几声,然后仔细地研究了起来。
这个说,这是花梨木的,
那个说,这鱼跃龙门的花纹是晚清时代的民间三大吉祥纹路之一,
还有人说,如果有凑齐床、箱、柜、桌、椅、榻一整套的话,那可就值钱啦!
王秀凤一听,眼睛都瞪圆了,“如果能凑齐一套,那是怎么一个值钱法?”
专家想了想,说道:“能凑齐一套,且品相全好的话……那二十万是有的。不过,咱们也不太看好。因为这张床已经有了虫蛀的痕迹,估计其他的家具也维护得不太好……”
沈老板还是两眼放光,问关春玲道:“弟妹,能凑齐吗?”
关春玲哪儿知道啊,便看向了王秀凤。
一旁的王秀凤早悔青了肠子,心如刀绞,“箱子早卖了!榻坏了再加上这屋子也不够大,就扔了!桌子椅子给了老大两口子,结果他们搬家,嫌太旧了也给扔了!”
大家全都惋惜地叹了口气。
关月旖脆生生地问道:“伯奶奶,当初您把那箱子卖了多少钱啊?”
王秀凤:……
六奶奶也在一旁说道:“大嫂子,你和大哥也挺有意思的哈,都不是你们的东西,就这么大胆地把人家的家具拉出去卖了……”
王秀凤涨红了脸,扭头就走,“呃,我刚想起来,我还有事儿还没办完呢,我出去看看哈!”然后踩着风火轮跑了。
不过,王秀凤虽然再不敢上前,却一直跟着沈老板和专家们,认真且仔细地听完了所有的鉴定,这才确信,沈老板开出的十万家具钱不高不低,差不多多付了一千块左右。
王秀凤知道自己没吃亏,整个人都舒坦了。
这时,许家的女眷们又在各个房间的床底、柜子夹层里多少翻找一些粮票、钱钞、情书、私密信件什么的出来,不由得又叫又笑,吵吵嚷嚷了起来。
而这时——
专家们也觉察到厢床的秘密,断定这四支床柱子可能存在镂空的夹层或者大型储物空间!
顿时,院子里的气氛空前高涨。
王秀凤第一时间挺身而出,斜睨了关春玲一眼,说道:“这张床啊我和老许已经睡了四十多年了……要真的翻找出什么宝贝来,大概也是我们老许放的!你们要是不信,那就上派出所问他去!”
关春玲和关月旖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
专家们齐心合力,费了老大的劲儿,终于探出了机关所在。
可是——
没人有钥匙。
钥匙在关春玲那儿,
但她不可能拿出来啊!
关月旖问王秀凤,“伯奶奶,要不你上派出所去问问伯爷爷,他把钥匙收哪儿了?”
王秀凤当然不会去。
她现在就得防着许致庭把财产留给私生子,正庆幸此时许致庭被关进派出所了呢,怎么可能去问呢?
于是王秀凤梗着脖子说道:“我不管,反正我一没钥匙!二也不会去派出所那种晦气的地方!”
最后,一个专家说我认识一个专做老式手工锁的锁匠,或者他有办法打开这个锁,但必须得你们同意开锁才行。
沈老板问关春玲的意思。
关春玲很肯定地说道:“沈大哥,去找锁匠开锁也行,但如果夹层里真有什么财物,那肯定是我们培桢的东西。我必须要拿回来的,您要是不同意,那这床我们就不卖了,我们退七万块钱给您。”
王秀凤唯恐吃亏,急道:“春玲啊你不带这样儿的,就是里头有东西……那也是我的!”
关春玲板着脸儿说道:“大伯母,您也不能在为我们培桢不在,就仗着年纪大、辈份长,就来欺负我这个新媳妇儿吧?”
“既然您说里头藏着的东西是您的,那您在打开暗格或者夹层之前,先说说里头藏了什么。然后再把钥匙拿出来,开了锁,我们看看对不对得上!”
“对得上才是您的,要是对不上,那当然就是当初的曾祖母留给我们大房的!”
“不然您想让我说什么呢?”关春玲反问。
王秀凤快急死了,“不是,我是说……”
关春玲说道:“那您要是又把事儿往大伯父身上推,那您现在去派出所问问大伯?”
王秀凤哑口无言。
王秀凤的大儿媳悄声说道:“妈,您先答应她……咱们让专家把锁匠找来,打开夹层再说,要是里头是空的,争来争去也没意思。要是里头真有东西……咱们再跟她讲道理啊!”
王秀凤连连点头,“有道理……”
关月旖和关春玲都无语了。
这婆媳俩商量的声音也太大了吧!
好事儿就沾、坏事儿就躲?
瞧她们那如意算盘打的,真是算盘珠子崩人一脸!
关月旖直接说道:“不准开!我们不同意!”
然后关月旖冲着沈老板说道:“沈叔叔,不然我们家还是退给你七万块钱吧!这厢床和外头的太师椅我们运回广东去……”
王秀凤一听,急得真蹦跶,“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归根到底,她还是害怕便宜了许培桢和关春玲——万一这两口子真把东西弄到了广东,找到比沈老板还有钱的香港台湾老板,卖出个更好的价格……那可怎么办!
可王秀凤又没脸说出她真实的意图,最终她只好妥协,“这、这……好好好,那我们先找人来开了锁看看。”
关春玲再次强调,“里头的东西就是我们培桢和小月儿的!”
王秀凤被逼得没办法,只得同意。
不过,她还是存着小心思:反正我先这么应付着,如果里头没东西,那自然不和你争要;如果里头有东西……我就是拼着这条老命,也非要争得高低不同。
关春玲一一看向在场的众人,无论是不是许家人,她都要问一句,“你可听清楚我大伯母王秀凤说的,无论这床柱子里的暗格开出了什么,都是我们许培桢和许月月的?”
得到了所有人的答复以后,关春玲才点了头,“行,那就请人来开锁吧!”
当下,专家出门去找人了。
等了两小时左右,专家带着个挑着担子的老锁匠匆匆赶到。
在大家的期待下,老锁匠忙活了好几个小时,急出了一身大汗,才终于想法子开了锁。
老锁匠告诉众人,“你们要找东西,就得赶紧的,我可只能开这么一回。一会儿这架子顶合上了,这锁也会重新锁上,没钥匙开不了!就算你们再想找我来开锁,我也没办法!开这玩意儿太伤神了!我这老腰可受不了……”
在场所有的人全都兴奋了起来。
不过,即使锁开了,也还得再想办法解开其他的开关……
就这样,一直到许培桢和张建新回来了,大家也没能把厢床的床顶打开。
但王秀凤还是很高兴,一个劲儿地对许培桢说,“培桢啊我们马上就能找到好东西了!”
许培桢一见这架势,脸都是臭的。
他把关春玲拉到了一旁细细问了一通,又被关春玲劝了一回,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而这时,许家人在专家们的指挥下,终于将厢床顶给拆了下来!
大家欢呼了起来……
然后,大家又齐齐沉默。
因为里头空空如也!
关月旖脆生生地问王秀凤,“伯奶奶,我伯爷爷到底瞒着您藏了什么好东西啊?”
一把年纪还架了两张椅子叠起来,踩得高高的、正往床柱子里面张望的王秀凤,一张长脸拉得比驴脸还长……
专家直摇头,“没东西!里头是空的!”
关月旖大声说道:“伯奶奶,是不是伯爷爷背着您,又把藏在里头的宝贝给偷偷拿了出去……贴补给小老婆和私生子了呀?”
霎时间,人头攒动的房屋里,满室寂静
关春玲立刻白了女儿一眼,“谁让你说这些了?这么多人听着呢,你当你伯奶奶不要面子的吗?”
关月旖、许培桢和六奶奶憋住了笑;
许家女眷们大多觉得面上无光,讪讪的;
王秀凤被气得猛喘粗气,哭丧着脸扶着椅子下来了,又气呼呼地跑出了屋子。
关春玲冲着王秀凤的长媳说道:“大嫂子,你们收拾东西……也只到今天了哈,明天我们要打扫院子,后天沈老板就要搬过来了。过完今天,就谁也不谁欠的了!回头你们要还短了什么,就只能过来直接找沈老板了!”
许家女眷都有点讪讪的。
她们都知道,关春玲性格温柔,
可这样温柔的人,说出这样强硬的话……
只能说,今天婆母的作派彻底惹怒了关春玲。
于是许家女眷们都没吭声,只是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夜里九点多,所有人全都离开了……
六奶奶才去关上了院门,招呼大家赶紧过来吃晚饭。
小月月今天被大人们拘了一天,不让她出门,
小家伙浑身的精力消耗不掉,这会儿不住地嚷着要吃番茄鸡蛋面。